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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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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知己好友

第十五章 知己好友

「你來得晚了。」皇后淡淡一聲,顯然,她知道我是來求情的,揮揮手:「抬下去。」
腦海里存在的事情就是自保,要保護好自己,不能再次被他欺負。
「奴婢?你渾身上下哪有奴婢的樣子?」他嘴角一勾,似乎心情很不錯:「該回宮了,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會受不了。」
門外,棠煜靜靜站立,淡淡的神情不顯任何情緒。
打開窗,夜風徐徐,帶來一絲絲涼意。
「是啊,棠煜在殿外發現了渾身被雨淋得濕濕的你,你怎麼會暈倒的呢?」
他卻看也不看我一眼,只伸手把窗戶關了,隨即轉身離去。
「一對?我與棠煜?」重複著素顏姑姑的話,見她眼底頗為認真,我紅了臉,慌張搖頭:「姑姑誤會了,我與棠煜是朋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怎麼?碰都碰不得?」他的手輕輕一帶,我跌入了一個寬闊溫暖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懷中。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這樣了,為了照顧生病中的娘,為了活下去,我連生病的時間也沒有。
顧不上他的這些變化說明了什麼,但見他不再動作,我慌忙下跪,「奴婢該死,奴婢的身子已然不凈,奴婢該死。」
想到娘,我不免覺得鼻子酸酸的,喉嚨澀澀的,身子更為難受了。
「娘娘,請讓奴婢去看一下小如吧。」我是關心小如,不管她待我怎般不友善,可每當看見她稚氣的小臉,總會心生不忍,面對一個孩子,你又如何能置之不理呢?
撫撫額頭,有些冰涼,燒是退了,只是身體仍是虛弱得很。
「小如怎麼了?」我坐下問她,身體還沒恢復,方才講了一些話已上我有些吃力。
「青逸,看來你該去暗室思過一段時間了。」皇帝的聲音像是從寒洞里傳出似的,冷得能讓人直哆嗦。
葯是棠煜煎的?我怔了怔,以往他總是冷冰冰的模樣,沒想到會給我煎藥。
他眼神一深,半眯起眼,突然俯在我耳旁,淡淡的香味也隨入沁入我心脾,聲音如冽風般在耳際飄過:「既是如此,朕要你現在侍寢。」
「什,什麼?」臉頰一下子火辣了起來,我突然覺得十分的無措。
「將她送回宮中。」
在皇帝目光如劍般掃向他時,青逸慌忙一個提氣,躍出了洞口。
青逸淡淡一笑:「卑職若出現得太早不就擾了皇上的興緻?」
天晴得好快,我已睡了一下午嗎?
是真的不喜歡他的觸碰。
是啊,我來了皇後宮,茶具房便少了一名宮女,自然是要添人了。
想動一動身子,身子根本不聽使喚。
不,就算他是皇帝,我也絕不妥協。
有些眩暈,這麼近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聲,這在雙子夜般寒涼的眸子底下,這張俊美的面容下,心www.hetubook•com•com突然亂了。
我愣了愣,出聲:「棠煜。」
沒有盡到孝道,還讓娘這般操心,更讓娘在含恨中逝去。
「您是皇上,奴婢只是奴才,皇上說喜歡就是喜歡。」艱難的吐出這一句話。
撲通——
心底鬆了口氣,望著桌上黑呼呼的葯汁:「謝謝。」
我是個不孝的女兒。
「回答朕。」
發燒了嗎?是吧,難怪身子這般無力,難受得緊:「皇上,請放開奴婢。」
耳邊聽見得他薄涼中帶著怒氣的聲音說:「不許睡著。」
皇后微挑眉頭,「本宮記得小如待你並不友善吧?你又何必這般關心她?」
「放開我。」我開始掙扎,只恨身體像是真的發燒了,沒有半點力氣,掙扎對他而言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皇後娘娘希望你快些好起來,我只是奉命行事。」
知道逃不了了,一如那夜。
「恩恩姑娘。」正當我轉身想收拾一下床時,一名年紀與我差不多大的宮女跌跌撞撞的走了了進來,語聲哽咽的跪在我面前:「求你救救小如吧。」
腦子開始昏沉,極欲想睡覺,石洞越發昏暗,那雙墨般的眸子也越來越冰涼。
「我不願。」一字一頓,每說一個字,我的怨就高一分,恨就浮一點,害怕也隨之而來。
我退無可退,害怕的望著他的逼近。
「我從沒見他這般待過一個女孩子。」姑姑笑得很慈愛,也極為曖昧:「你可要放在心上才是。」
「姑姑?」我微訝,姑姑也來了?原來那雙讓我感到溫暖的手是姑姑的。
喜歡他?怎麼可能呢?
抬眸望著眼前這張逼人的俊顏,我全身緊崩:「皇上請自重。」
心裏還想著自己怎麼會暈倒在殿外一事,也就沒去注意姑姑話外之音,只點點頭:「是,等恩恩的身子好一些,就去謝他。」
有人在身邊照顧我嗎?是誰?
我仰起了頭。
在我端過葯碗時,聽得姑姑道:「這葯可是棠煜煎了三個時辰才煎成的,這幾天也辛苦他了,你可要好好謝謝他。」
「身為朕的貼身暗士,你出現在還真是時候。」皇帝冷冷一句。
他朝我走過來。
「一切都在皇上的預料之中。」頓了頓,青逸頗為好奇的道:「皇上既對她有興趣,不如納了她為嬪妃,反正她早已是皇上的人了。」
我被嚇了一跳,捂著心口看著他。
明顯的,那雙手僵在半空。
「恩恩,你醒了?」門被推開,就見素顏姑姑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草藥進來,一見我醒來,顯得極為開心。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朕要的,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他說這句話時雲淡輕風,那般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所以,是我,不是奴婢。
呵,hetubook.com.com君王,真是喜怒無常。
討厭自己此刻的無助。
握緊了拳頭,下唇幾乎被咬出血來。
原來皇上是路痴啊,我淺笑,皇上,僅這二個字,百姓就將他神化了,這會,倒覺得他有點人氣。
「不許笑,更不許睡著。」
驀的,他蹲了下來,俯在我耳旁,輕輕的一笑,低低的一聲,不帶任何波動:「朕不介意,就在這侍寢吧。」
「區區一名宮女,怎能做朕的嬪妃?」
我克服不了害怕,只能以天生的倔強對抗。
身子更為緊繃,不喜歡這樣被他抱著。
「姑姑,」喊住已走到門邊的姑姑,我問:「恩恩的衣裳是您換的嗎?」
下鄂被他板正,被迫與他直視:「回答朕。」
不知不覺已是月上柳梢頭。
撲通——
就像現在,他一句話就能將我睹得死死的,任憑我怎麼去駁,也只是費口舌而已。
「我昏睡了二天?」
蒼白爬上了我的臉,心一點點下沉。
他轉身望著我,淡淡燭光印出他精雕的輪廓,俊得讓人不忍移目。
青逸已然恭敬的守在洞外。
青逸嘻嘻一笑:「屬下可是皇上的貼身暗士,回宮后自然是要了解這段時間皇上都在做些什麼。」
皇帝黑著一張臉。
「娘娘。」我輕聲道:「奴婢想去看看小如。」
我一驚,起身走向門外,卻見桃子還傻愣愣的跪著:「還愣著做什麼,快帶路啊。」
卻是鬆了口氣。
弱小的我壓根就無法去反駁他這句話,這世上唯有這個人說出這句話時不會讓人反感,甚至是贊同的……
薄涼深沉的眸子第一次有了別的色彩,呆愣,吃驚,訝異,甚至還有著欣賞,最後竟然閃過笑意,唯獨沒有我要的嫌惡。
皇后一身明艷宮裝端坐于首,鳳目冷冷望著地上的小如。
「怎麼?區區一個奴才還敢拒絕朕不成?」
溫暖的消失讓我心裏有些失落。
「怎麼回事?」
「哦?那你喜歡朕?」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帶著涼涼的寒意,目光越發黑乎,像是旋渦,能將人黑沉了。
濕衣又是誰幫我換的呢?
以後,我只做我的宮女,純粹的宮女。
「不要。」手的溫暖觸上我被水浸得冰冷的身體時,在一瞬間回神,駭然的退後了幾步,直到背抵著濕厚的假山壁。
是怎麼回到皇後宮的?我一點印象也沒。
「不是,應該是棠煜換的吧。」
我不由得動了動乾澀的唇,想別過臉,這樣的注視叫我慌亂,也讓我窒息。
我,怎麼可以被一個強要了自己的男人這樣抱著,就算再怎麼沒有力氣,也不能這樣。
可能是這次生病讓我的身體極為虛弱,很快,便又沉入了夢鄉。
「總算醒了,你都昏睡了二天。」姑姑放下藥碗,將綉和_圖_書枕放直以便我坐著舒適。
「再逞強對你沒有好處。」
就在這雙修長的手碰上肚兜的繩帶時,滴滴嗒嗒的聲音從我褲檔流出,滴落在地。
「方才,小如偷偷的去見太子被皇後娘娘撞上了,被罰打了二十大杖,只打了十杖已皮肉綻開,再打下去非死不可。」
「白玄。」皇帝輕輕一聲。
出了假山洞,就見天地間一片黑暗,大朵大朵的烏雲在天上浮沉,像是一塊塊黑壓壓的巨石,隨時會丟下來般。
很快,那雙手離開了額頭。
桃子喃喃了一句:「還真讓小如說對了。」
認清了,是真的認清了眼前的一切。
「那皇上為何派白玄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青逸頗為納悶的看著他的主子。
那時他似乎在說不許睡著,看來我是真的睡著了,要不然怎麼一點事情也不記得了呢?
青逸又假意咳了咳,道:「交接時白玄說,在安妃宮,一個宮女頂撞了皇上,之後皇上便要她去監視那宮女的一切。在東宮,一名宮女被杖打二十,皇上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她身上;御花園裡;隔著一道樹牆,那宮女咬牙切齒的看著設宴眾妃的皇上,皇上就下令把她抓起來,其實周圍有很多的宮女都在偷偷看著皇上,皇上就偏偏要抓她,很反常。皇上的龍攆路過時,那宮女沒行跪反而不著痕迹的跑了,皇上的視線就一直跟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這本是大不敬的行為,皇上對她卻沒任何的處置,更反常。在皇後宮,那宮女沒泡好茶,皇上就當了暴君,說要杖打。而那宮女在給皇上上茶時,也不知是誰故意的,就碰到了皇上的手;當我稟報皇上皇后要拉籠她,被她拒絕時,皇上的表情很奇怪,還有在水靈殿……」
「奴婢叫桃子,是茶具房新來的婢女。」
「朋友?」換姑姑愣了,深深的看著我,笑說:「難道你不喜歡他嗎?宮裡的宮女們可都是在偷偷喜歡他哦,要排起隊,你都不知道排到何年何月去了。」
「你是?」我忙拉起她,這是張陌生的面孔。
「暈倒?我暈倒在殿外嗎?」這?我不是和那個男人在一個奇怪的假山洞里嗎?
我嚇了一跳,急欲揮開他,只這腿跪在濕露的泥地上太過,冷得發麻,面對他的觸撫又反應過甚,差點跌倒。
不是在下雨的嗎?那樣濃黑的烏雲,像是沒有二三天不會散去似的,怎麼連太陽都出來了呢?
「怎麼?你自己也不知道?幸好你底子好,身體沒什麼大礙,快把這葯喝了。」
壓迫的氣息,銳利薄涼的目光,一如失去清白的那夜。
「宮女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能出宮嫁人,所以我一向不贊成對食,畢竟它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能過上夫妻的生活,不過女人最重和-圖-書要的是能有個好歸宿,嫁個好丈夫,棠煜是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他雖待人冷冰冰的,內心卻是個善良的孩子,你能與他一起,我還是樂於見成的。」
我想,我的眼底除了純粹的認真,並沒將心底的心思表露出來。
想到是他為我換的濕衣,我變得極為不自在,不禁後退了一步。
我被姑姑這話逗笑。
「奴婢謝娘娘的關心。」
他一步一步欺進我。
這才發覺身體極為無力,有些不適。
卻引起我心底更大的憤恨,是皇上就能這樣為所欲為嗎?
想到在假山洞內發生的事,我不禁怔忡。
那段時間的痛苦,母親的逝去,生活的艱苦都拜他所賜,可他卻忘了。
我依然恐懼他,可已不若那夜那般無助。
逞強?我是逞強嗎?搖搖頭,「奴婢沒有逞強。」
伴隨著一聲輕笑,一名男子突然憑空出現在了皇帝的面前,不笑亦似笑的眸子看了眼他懷中沉睡著的我,這才單腳跪地:「青逸見過皇上。」
「奴婢見過娘娘。」我上前施了禮。
「我討厭你,不想理你。」說完這句,我就沉入了夢鄉,其實這句話我是擱在心裏說的,要是知道下意識的將這句話說出來了,我就是再想睡也會掐肉清醒。
我,一個下人,平民,就算是恨他也只會被人嘲笑,被人說成愚蠢。
四周死寂下來。
「走吧。」
雖然放下很難,但會去試著嘗試新的開始。
這種感覺,是生病了吧?
「那邊事情發展得如何?」
望著他冷然的離去,我喃喃:「他是怎麼了?」
心劇烈的跳動著。
這個男人,我恨不起。
幾縷金絲透過宮窗雕花鏤刻的縫隙洋洋洒洒的碎了一地,金黃金黃的色彩一如這皇宮給人的感覺。
那雙手撫了上來,從頸滑至肚兜的紅繩處,只要輕輕一扯……
甚至排斥他的觸碰。
石洞內越發暗沉,那些本是滴著小雨的漏縫已成了連串的小瀑布,洞外的雨撞地的聲音更大了,可以想像外面是如何滂沱,只怕天地之間儘是雨幕如彈。
喜歡棠煜?我是連想都沒想過啊,「恩恩一直把他當朋友,很可靠的那種朋友。」
急欲睜開眼看看,無奈眼皮重得很,努力了幾次都無法睜眼,只得作罷。
他看著我,那薄涼中帶著深深沉澱的眸子,高人一等的氣勢,讓人無法昂視,直覺的就想臣服。
真的很困,我也不想睡著,全身都濕著,這一睡只怕身體更會不適,可控制不住想睡的感覺。
他生氣了。
醒來時,已是日落黃昏了。
「是。」接過皇帝手中的我,很快,白玄就消失在了雨幕下。
昏昏沉沉中,只覺得身子忽輕忽重,像是坐在一輛顛簸的馬車中,被震得疲憊不堪,想入睡,又似有什麼硬扯著你不和*圖*書讓你安穩。
話音一落,就有一黑衣蒙面人單腳跪地出現在雨中。
幾名公公匆匆將昏迷的小如抬了下去。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廣袖落地,也落下了一袖的尊貴與跋扈。
難道是他把我丟在殿外的嗎?搖搖頭,堂堂帝王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他嘴角的笑弧隱去,微低頭,闐黑眸子緊鎖住我,像是要從我眼底看出什麼。
一口氣喝完草藥,苦味充浸了整個味覺,姑姑的這一翻話倒讓嘴裏的苦奇異的消失了,該說是讓我太過驚訝反把苦味忽略了:「姑姑,您在說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你與棠煜成一對的事。」
「她快被打死了。」桃子害怕的說。
「你的葯。」冷冷清清的聲音,棠煜不知何時進了來,拿著他如這夜風般深冷的眸子望著我。
我抿抿唇,笑得有些尷尬:「素顏姑姑說,是你給我換的濕衣裳,是嗎?」
卻又不知道想說什麼。
「可皇上對她似乎格外關注。」
「不是,是我讓小宮女給換的。」
「好了,姑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皇帝冷著臉,只顧走向洞口,對青逸的話是充耳不聞。
一個骯髒的身子,他會要嗎?猶其這個人還是天下至尊。
姑姑朝門那邊看了看,回頭望我時目光頗為無奈:「你這心啊,太平實了,遇著這麼一個俊俏的人,這心也不會動一下。」
這樣,他還會強迫嗎?還會要我侍寢嗎?
這一刻,所有的宮規,所有的身份都不存在。
「她確是引起了朕的興趣,但也僅於此。」
多少個夜晚,我在想,那天如果不是那麼害怕無助,如果腦子清醒著,或許就能自救了。
一雙溫暖的手撫上我的額頭,將我從悲傷中拉回。
在我呆愣之時,修長好看的大手已撫上了我的衣襟,輕輕一解,一字扣散落,露出大片的粉紅肚兜。
「朕說了不許睡著。」他的聲音的怒氣越發明顯:「該死的,朕不認得路。」
冰冷的臉頰倏然一暖,他的手竟然撫上了我。
皇後起身走向我,淡然地說:「看來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了。這些日子沒你在身邊,本宮還真是不習慣。」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昏倒在殿外。
姑姑一聲輕笑,出了偏房。
而現在,沒人能救我,只有自己。
在我的輕呼聲中,他抱起了我。
「咳咳。」青逸假裝咳了二聲:「她,勇氣可嘉。」
二天?
當我到東宮時,二十杖已畢,小如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背後是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他是皇上,主宰萬物,就如他方才所說『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朕要的,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無數次對自己說,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保持冷靜,要自救。
「你在發燒?」他擰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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