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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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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相互演戲

第十六章 相互演戲

「我知道你所說的是事實,宮裡的每個人都像你所說的活著。」太過舒服,我忍不住閉上眼:輕輕的道:「我沒有那麼好,也無法做到最好,只想守住屬於我的理,就算必須艱難的往前走,我也不想退縮。」
荷花,牡丹花,蘭花,百合花,一串紅,木槿,錦帶花,蛇目菊這些都是我叫得出名字的,而有些我是連看都沒看到過。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姑娘,今天是百花節,不用說,月芙姑娘肯定會上我們這兒來找大人一起上街賞花,要不要等月芙姑娘來府上了再給她呢?」
直到我走出門,這二人還沒回過神來。
「就是你說的。」太子冷哼一聲。
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不出安慰的話,只極想撫平他眉目間的憂愁。
他轉身,憂鬱眸子見我剎那浮上笑意,溫潤如玉。
「這些花只是家常小花,在花中是最為平凡與普通的,你的神情倒像它們是多麼稀世似的。」「我不懂這些,只是覺得它們很美。」
我跟不上他的腳步,像只蝸牛似的小步走著,事實上我是沒什麼力氣了。
我還沒說出口,一道稚氣帶著輕傲與張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當然不會幫你,因為是她出賣的你。」
棠煜低頭看著我,一絲笑弧在他嘴角淡淡盪開,極淺極淺,也極好看。
「百花節,自然是賞花了。」
我對花是外行,只覺得美就會發出驚嘆。
起身,對著呆若木雞的二人,我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
「太子,奴婢並沒有將那夜之事告訴皇後娘娘。」
望著他步入花街,潔白的身影依然鶴立人群,很快他又成為了街人行人的焦點,淹沒於人潮之中。
尚書是朝中的一把手,其府砥的壯闊自是不用說。
嘴角的笑意越發大咧,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淡淡襲上心頭。
他目光一動,突然說:「你跟它們很像。」
「不用了。」路公公一改方才焦急的模樣,肅寒了臉,冷哼:「去做我們自己的事。」
走到小如面前,為她蓋好被子,溫聲道:「小如,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向皇後娘娘告密,你要記住了,皇後娘娘說的不是玩笑話,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和太子一起玩,首先要做的是保住你的性命,知道嗎?我走了。」
與我在一起,真的讓他這麼開心嗎?
「小如,」我嘆息,對她無常的性子有些頭痛:「你若不相信我,又為何叫桃子來叫我救你呢。」
他認真的看著我,認真的說:「我是指平凡與普通。」說完大笑起來。
整條街都是五顏六色,爭相鬥艷的花朵。
小如望著我的視線越發的怨恨。
太子抿緊薄唇,微微惱怒的看著我,下一刻,細密的長睫一眨,染上幾許狡意,對著小如說:「小如,你信本太子的話嗎?」
整樓靜靜的。
家丁拿著絲綢恭敬的退下。
「真是太好了,可急死老奴了。」
心裏的聲音告訴我,很希望就這樣無牽無掛的去了。
是在讚美我嗎?
手被溫暖包圍,他突然握過我的手。
一張特大的俊臉出現在我面前,景臨笑得極為開心,像個純真的孩子。
小如搖搖頭。
是身子弱的緣故吧。
「這家的花種得不錯,品種也多啊,看,這百合還做了形呢,能把嬌滴滴的百合做成橫形的還真和_圖_書是少見,得花多少心思啊。」另一位公公像是對花頗為有研究,評頭論足開來。
「披著。」一件青墨披衣出現在我眼皮底下,這聲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我傻獃著望他,這一刻,我覺得任是他把我賣掉了,我也只會傻笑著接受。
夜色越來越深沉,拖著越發疲憊的身子,我來到了小如的住處。
心頓時一軟,面對這張帶著眼淚的小臉,我滿腔心疼:「你怎麼這麼傻,皇後娘娘早就下過嚴令,不許你接近太子一步。」
「再叫一次。」
不若來時,還未到一個時辰,街上擺放的花比方才多了近幾倍。
「我沒有。」頭是越來越痛,稍有點昏沉沉的感覺,未恢復的身子覺得快脫力了,餘光卻瞄到太子得意的笑。
望著太子一臉認定的模樣,我不禁微微一笑,溫和的道:「太子有何證據能證明是奴婢告的密?」
可不是嗎?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路公公與五名宮人站在身後,正驚喜的望著我。
揮汗如雨的人們,嬌艷欲滴的盆花,此起彼伏的叫喊。
我點點頭:「也好,下去吧,我還有事要找大人。」
「景,景臨。」
「小時,她常帶我來這兒乘涼。」微風吹起他衣擺翻飛,白衣勝雪,美奐美崙的景象,只他眸中的開心已慢慢淡去,憂鬱漸攏。
他眼中的愁越來越濃。
話未說完,他就迫切的說:「快幫老奴找找皇上吧。」
我不由得也跟著一笑。
「快去呀。」路公公崔促,容不得我有一刻的遲緩。
「這好嗎?時機還未成熟啊,況且皇上若找不著回宮的路……」
「是她告的密。」太子一手突然指向我:「那天你在梨花園給我送蜜茶,被她撞見了,她和本太子就隱在陰影中,她還讓本太子不要與你見面。定是她告訴了母后,母后就派人訂了你,一見你來東宮,母后也就緊隨而至。」
「大人,月芙姑娘她來了。」望著門口那妙曼的身姿,我忙說。
身子越發從人群中彈出來,我高喊景臨,奈何人實在太多,喊聲被人群的吵雜淹沒。
我們穿著宮裝,所以家丁直接領著我們進了府。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們一說,我才注意到,每一攤戶,每一家宅門口,都擺放著好幾盆花兒,有的嬌艷,有的清麗,有的花甚至與假山連成一片,各式各樣,琳琅滿目,叫人目不暇接。
愣愣著,被他拖著離去。
「在宮裡同情心太過對你沒半分好處。」皇后唇際噙起一抹嗤笑:「去吧。」
看著他臉上的快樂,故意漠視了心底的燥動,只想著這一次,就這一次。
站在人來人往,熱門擁擠的集市上,我一時有些恍惚。
帝王之氣是生來就有的,也是後天形成的,他就那樣隨意的坐著,什麼也不做,壓迫的氣息依然無形的散發著。
「皇上?」
本是拘謹的我,也緩緩放鬆了下來。
唔,他是怎樣從那些女孩子的包圍中出來的?
「在宮裡生存,你必須放棄一些自己的東西,要懂得割捨,如果做不到,受傷的只能是你自己。」他淡淡的說。
夜風中,棠煜冷冷望著我,二旁散漫的燈暈柔和的印在他的身上,奇異的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點溫暖。
我點點頭。
小如沉下了臉,咬牙切齒的看著我hetubook.com.com,那模樣我像是她的仇人似的,方才還是那般脆弱需要人安慰,變化之快,叫人寒心。
面對小如的執著,我有些難以置信:「小如,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想著與太子見面呢?」
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可景臨應該很快就回來的吧?
「走吧。」
餘光看到小如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前的太子也一樣,木愣愣的望著笑眯的我。
他雙手撫上我雙肩,正視著我,溫柔的開口:「放下心中的一切,什麼規矩,身份,都視而不見,今天,我們就玩它一天,只有我們二人。」
遠遠的,就瞧見亭中一人靜靜面對遠處重山,一身白衣飄飛。
「這不是恩恩姑娘嗎?」熟悉的尖細嗓門。
對面是個二層酒樓,那人憑欄而立,手拿酒杯,涼看著底下擁擠行人,那樣的慵懶愜意,無拘自在。
他轉身就走。
「你的平凡與普通透著純粹的執著,叫人無法忽視,很不一樣。」
「你是在告訴我,別去關心他人,同情他人,更不要去幫助他人嗎?」他是知道我去看了小如吧,動了動,以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靠著,聽著他說話,心跳的聲音,只覺得不安穩的心有了個靠點。
「這就是皇宮,也是現實。」
「什麼?」
「恩恩姑娘不知道嗎?今天是一季度一次的百花節啊。」
「月芙姑娘什麼時候來?」
連打了三個噴嚏。
他的胸膛很寬闊,和他給人的冰冷感覺不同,很溫暖,也很舒適。
烈日高照,整條街上還是人流如潮,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你就不能忘了她嗎?」就算他們不是親姐弟,也已不可能在一起,我的心緊糾在一塊。
我自然是答不上來:「奴婢不知道。」
暗暗嘆了口氣。
「謝謝你。」
行人也感覺到了這份壓抑的氣息吧,所以才這般的安靜。
推門進去,就聽見她喊疼的聲音。
「哪怕別人欺負你,利用你,甚至殘害你?」
「恩恩姐姐?」小如困難的抬頭看著我,雙眼已哭得紅腫還落著淚,脆弱的模樣哪還看得出往日的神氣。
行人更是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就這五匹吧,餘下的給各宮嬪妃送去。」挑選完了今夏剛送上的上等布料,皇后揮退了端著布料的宮人,款款落坐,隨手拿過早已泡上的茶喝著。
我離去后,路公公身後的太監低問:「公公,那我們還要去找皇上嗎?」
『阿嚏——』
「就憑你知道那夜小如給本太子送峰蜜的事。」
雙腿的酸疼使我走得極慢。
轉身,就見景臨笑呵呵的站在身後,金色陽光在他身上折射出炫爛的光圈,那笑也變得萬般璀璨。
可半個時辰過去了,連個人影也沒看著。
「你笑什麼?」太子瞪著我。
心頭突然浮上不好的預感。
夜風是屬於初夏的暖風,吹在我身上卻又覺得冷。
揉揉鼻子,又想打噴嚏了。
這就是生活,實實在在的,踏踏實實的,也是我要的。
「我沒力氣。」微微一笑,這笑也有點無力。
「在這等我,不要走開。」
他不答,只為我披上披衣,冷道了句:「你該回房休息了。」
亭台樓榭,花蔭成莆,小橋流水,環以數十年的柳樹成圓,外面看著尚書府雄壯富貴,進了內,才發覺極和圖書為樸素,幾株樹,許些花,一切相似江南水鄉,沒有刻意的擺設,純以自然相成。
「恩恩姐姐,你會幫我的,是吧?」小如滿懷希望的抓過我的袖子,懇求的望著我。
「救我?是害我吧,從皇後宮到東宮那麼的近,你分明故意走得慢,在你心底,最好趕到時看見我被打死了,是吧?」
「小如,恩恩姑娘來看你了。」桃子快我一步進內屋,將幽暗的燭火挑明了些,又給拿了條凳子放在床邊。
賞花?和我一起嗎?
望著大街上人聲鼎沸,人云車雲的局面,突然覺得心裏很充實。
當從尚書府的後門出來時,遠遠的瞧見趙家姑娘進了府。
「太子,你也來看小如了?」小如的淚落得更凶了,哽哽咽咽的,眼底的脆弱卻已被欣喜所取代。
可以嗎?
牽過我的手,他突然跑起來,愉悅的聲音:「走羅,賞花去了。」
「是。」言外之音,他若不願,我便要緊緊跟在他身邊,直到他進宮為止。
只我一心在與娘的生計上,從沒參加過這些節日,更別說拿出時間來養花了。
「知道了也不能證明奴婢對皇後娘娘說了此事啊?您雖是一國的儲君,也可不能冤枉了奴婢。」
「應該快了吧。」
不待我說完,小如尖著聲音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省事的人,要不然怎麼才幾天就成為了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也定是你在娘娘身這嚼舌根,才使娘娘下令不許我與太子接近。」
「大人知道奴婢要來嗎?」我微愣。
「其實,我最不想的,是不想失去自我。」
「你在笑什麼?」我覺得奇怪。
走上碎石鋪成的小徑,我往家丁所指的亭子走去。
此時,只覺得身子被誰擠了下,左右看了看,不知何時,身邊竟擠滿了一群妙齡少女。
「大人真是什麼都料到了。」
我擠進人群,又擠出人群,匆匆的尋找著那人,只想著快點找著。
太子走過我身邊時,微昂起下鄂瞟了我眼,燦黑燦黑的眸子飄過一絲狡詐。
他今天笑得好多,我喜歡看他笑,我本就平凡與普通呀。
他深深望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恩恩見過大人。」
「娘娘,裁衣局已把今年夏裳的樣式拿了過來,現在要看嗎?」我問。
小如點點頭:「皇後娘娘不允許我見太子,卻把看察太子的生活交給了你,只要你肯幫我,我就能天天與太子見面了。」
我不是個聰明的人,也並非懦弱的人,更不想總被別人欺負。
這才發覺整個集市上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景臨身上,有些目光帶著少女獨有的青澀與仰慕,流露出的情懷是誰看了都能明白的,而有的則是忌嫉與惱恨,散發著忌恨目光的自然是男人了。
身心都累啊。
「你沒看見她方才與尚書大人在一起嗎?不知皇后又想害誰了,但這與我們無關。」很快,路公公幾人也隱入了人群。
眼前的景臨真是我認識的那個尚書大人嗎?他的笑,他眉眼間的神彩,是單純的放鬆與開心。
揮揮手,皇后淡淡道:「每年都是差不多的樣式,看與不看一樣。」翹指點著其中最為艷麗的二匹絲綢:「你今天出宮一趟,把這二匹料子送到尚書府交給尚書大人,就說這是本宮送給月芙的。告訴大人,本宮想見他,讓他進宮一m.hetubook•com•com趟。」
他的目光充滿了期待,迫使我無法拒絕。
「是。」景臨,好些日子沒有見他了,他好嗎?
「還不快出去。」太子沖我惡劣一笑,笑眯的樣子極為絢麗,我突然想起了老人們常說的狐狸精,隨即被自己這想法逗笑,太子怎麼會像狐狸精呢。
「送你禮物。」
原來一個人的笑容竟會這般的迷惑人。
「快放我下來。」被他此舉嚇著,更有著極大的羞澀,第一次被異性男子這樣抱著。
「那為何母後會在半夜突然來東宮呢?」
「十多年的陪伴,對她,我早已割捨不下。忘記,只會讓我更痛。」他憂憂的看著我,眉目間儘是化不開的愁:「那天,她在這顆樹下對我說,這輩子只愛我一人,只嫁與我景臨為妻,卻在隔一天進了宮,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一再的告訴自己不要睡著,但在說完這句話時,還是睡了過去。
「我哪有這麼美啊。」
我微蹲下身子,與他平視,還是忍不住出了手,捏起他肉肉的雙頰。
「我喜歡太子嘛。恩恩姐姐,你要幫我啊。」
左捏右捏,左右開弓,輕拍拍他的二頰,又撫了撫他的頭,柔和的說:「太子殿下,很晚了,小如又受了傷,您也早點回東宮吧,要是被皇後娘娘發現,小如可又得受罪了。」
難道一太子殿下一起玩樂真的這麼重要嗎?
「你知道母后今天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東宮嗎?」太子微挑著眉問,那傲然的模樣像極了皇後娘娘。
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只覺得除了冰冷之外似乎多了點什麼。
他們二個,明明比我小了也不過四年和五年,我卻必須很大人,真想像個小孩子那樣耍賴過去,像小時候對待調皮的鄰家孩子那樣,去捏捏他們的臉,痛打他們的小PP。
「這麼不自然呀,得多叫才行。」
「那是因為我身子……」
「你要去哪?」
「好好休息一下,一會就到了。」他的話有點僵硬的溫柔。
呵,太子不愧是太子,養尊處憂慣了,手感真是不錯。
順著他們的視線,我見到了讓我苦苦尋找的那人。
在我怔愣時,他揚眉一笑,極為好看:「不是受了命要跟著我,直到我進宮為止嗎?」
「不用了,」我示意二名公公將手中的絲綢交給家丁,對著他們說:「你們先回宮吧。」
因為很累,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輕輕的靠著他。
百花節?皇後娘娘為何要在這個日子里宣景臨進宮呢?
帝王,真是不管走到哪也無法讓人忽視。
從中,多少也能看出主人是個怎麼樣的人。
進了酒樓,上了樓,就見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很快,這些都擱在了腦後。
深邃烏黑的夜色之中,宮檐下的盞盞宮燈散發著薄薄的光暈,在夜風下輕輕擺動,像是飛舞著的長龍。
「大人?」
從這笑中,我感覺出太子是故意的,故意說了那些話。
夏天到來,宮女們換上了薄薄的春衣,宮裡上下一片明媚春光。
他望著我的目光加深,笑了:「方才還有一句話沒說完。」
轉身,一驚:「路公公?」
只那時的我與現在的我,是天壤之別。
自進宮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出宮。
「怎麼現在才來。」他開口。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小如一手指著門和_圖_書,恨聲道。
渾身都粘答答的,衣裳已被汗水弄得半濕。
「景臨。」
單眼前二座上等白玉徹雕成的石獅就能讓人驚嘆了。
事實上,我又怎能拒絕呢。
「雖說還只是清早,百姓們倒已把百花都拿出來了啊。」拿著絲綢的公公笑說。
看來是被我大胆的捏頰舉動嚇著了。
竟是太子殿下。
「慢著。」皇后叫住了正欲出殿的我,杏眸微斂,一指叩著茶盞想著什麼,半響,抬頭看我,眼底多了一絲隱銳:「你要與他一同進宮,明白嗎?」
他拉著我來到了一株老槐下,濃密的枝葉撐起了一大片樹蔭,風一過,葉子刷刷響,涼意襲人。
萬般不舍也只能低嘆一聲,鑽入人群,去尋找那個我壓根不願意見到的人。
「你以為皇帝是笨蛋嗎?皇宮就在這京城裡,他不會張口問啊?」
看著二名公公出了府,我才對著家丁道:「這二匹上等綢緞是皇後娘娘賞給月芙姑娘的,麻煩你送去趙府。」
我不想與這個皇宮同流合污,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懂得如何自保。
不假思索,小如點頭:「奴婢自然是信的。」
我稍稍鬆了口氣,會喊痛就表示沒什麼大礙。
景臨在身後一陳陳輕笑。
風吹走了身體的昏沉,清醒了許多。
「不是說了嗎?無人時就叫我的名字,來,試一下。」
陡然,我驚呼:「棠煜?」
「大人就在不遠處的亭子里,容小的去通報。」家丁說。
心慢慢的飛揚起來。
「爺。」走近他,輕喚。
「是。不過這蘇恩在這裏做什麼?」
實在太熱,只好走進側道的茶館屋下,稍做休息。
「公公,你怎麼會……」
安靜?是哦,這側道上的行人雖有交頭接耳的,但聲音極小,時不時的見他們抬頭望著什麼。
以前的記憶一點點從我心頭閃過,完全像是昨天發生的事。
他竟然抱起了我。
「每逢百花節,她總會差人來叫我進宮陪她一起賞花,她不想我在這天陪別的女人。」俊雅的眸子又染上了憂色。
與街上的吵雜相比,這側道就顯得安靜了。
「去哪?」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我與桃子趕緊行禮。
轉了個彎。
「太慢了。」棠煜側身望著我。
就在此時,一雙修長結實的雙臂從背後圍住了我。
「幫你?」
忍不住抬頭看他。
「人多,別走散了。」他溫柔的在我耳邊說,拉著我就走。
我點點頭,認真的點點頭。
今夜的棠煜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你是第一個讓我敞開心扉的人。」他淺笑,開玩笑似的說:「不要出賣我,也不要騙我。」
只不過與我認識的尚書大人似乎有一些區別。
心底有些難受,很想撫平他眼底的憂傷,可那不是我該做的,壓制住自己的妄想:「大人,皇後娘娘差奴婢給月芙姑娘送了……」
只有我們二人,一起去賞花。
「是啊,老奴與皇上被人群衝散了,皇上向來不認得路,這下糟了。恩恩姑娘,這邊就麻煩你了。」路公公指著與景臨所走相反的方向。
「棠煜,你怎麼會在這裏?」
百花節?對呀,我朝是有這樣的節日,花是我朝的象徵,百姓們對花更是痴狂,無論是貧窮的還是富裕的人家,都會在家裡種些花以示喜愛。
當走了五家攤鋪時,我都不知道已驚嘆了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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