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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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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二人獨處

第十七章 二人獨處

「你是在保護朕嗎?」他突然俯在我耳邊,輕輕的問。
找不著我,定會去尋我吧。
迎面走來一人,近了,是棠煜。
見宮女們都朝那張望,我搖搖頭:「不是讓你們認真採集花露嗎?」
「遵命。」
莫非他方才了在注視我?
今晚,皇後身邊跟著的是專梳理儀容的宮女,在這樣的場合,皇后自是要時刻保持美容,不能被別的妃子比了下去,所以並不需要我隨侍。
我猛的止步,吃驚的望著出現在面前的大娘,她,她怎麼……會出現在面前?
「得到一個女人還用得著這般費盡心機嗎?」路公公氣得瞪大他的小眼。
那大娘幾聲嘲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仇恨的目光望向身後的他,「狗皇帝,還我大燕河山。」
他的話不容人反駁。
「小伶。」我朝他友好微笑。
他像是傻了,沒有任何的反應。
沉沉的望著我半響,他嘴角突然勾起,「逗你玩的,一名公公怎能娶妻呢。」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臉笑意的大娘沉下了臉,眼中殺氣頓現。
與景臨的隨和不同,他是高貴中透著淡淡的疏離,不易讓人親近。
我愣住。
顧不上別的,我不能讓他涉險,就算是我小心過度也罷。
「謝謝客人,謝謝客人,我家的鋪子就在前面,客人請隨我來。」生意做成,大娘自是別提多開心,嚷著大嗓門邊喊『讓開讓開』邊擠開人群,硬是給我們擠出一條道來。
那般自然,那般瀟洒,彷彿吃飯不給錢天經地義。
我一聲痛呼,揉上被扳痛的肩膀,望見來人時,怔了怔:「月芙姑娘?」
捧著竹子緊緊跟在他身後,目光卻悄悄的尋視著周圍。
一路東張西望,就怕被人發現,她確是極為鬼崇。
「倒是挺配的。」他眯眼望我,冷冷丟出一句話,就邁開腳步。
他這麼一說,我挺覺不好意思的,忙道:「謝謝你,其實我了一直想跟你正式說謝謝的。」
手上一重,不知何時,他手上端了一盆青竹,拋到了我手上。
他輕嗯一聲,算是回答。
「沒什麼。」短短三字,棠煜轉身就要離開。
「知道什麼?如果我是你,現在立刻會去置下的宅子里,只要你願意,那裡多的是女人為你暖床。」
下一刻,我又慌張的拉住了他的袖子,吐字有些結巴:「我,我們還在屋,屋上,那麼高,我,我下不去。」
「怎麼不去賞花呢?」他淡淡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方才的感覺是我的錯覺。
悄然退出了御花園。
一個哈欠聲伴隨著睡意困困傳來:「娘娘,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您要多多休息,才能為臨盆時積蓄體,」
整座殿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沉鬱,反而清新許多。
半響過去,見棠煜一句也不說,又道:「怎麼了?你最近很反常。」
猛的,我想起,也開了口:「爺,您不是沒帶錢嗎?」
原配?妾室?
「真的?」宮女們立時來了精神。
反觀我,必須做很多事才能讓別人注意到我。
「那時奴婢可不是站在這個位置的。」他的方向感真的很差呢。
「奴婢奉命出來辦事,又遇上了路公公。」
「給我殺。」不知誰喊了聲。
跟著他本就是應該的。
我一怔。
暗暗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深吸了口氣,再次轉身面對蒙面黑衣人,挺了挺背,再怎麼害怕也不能輸了氣勢,道:「我是他的夫人,我們家很有錢,你們把我抓了吧,放了他,他定會拿很多錢來贖我。」
「回宮。」
眨眨眼,驚訝的望著他的笑容,原來他笑起來竟是這般孩子氣,這般的好看,完全不會讓人感覺到以往的壓迫與銳氣。
他側飄我一眼,高高在上的樣子,顯然極不為屑回答我的話。
高調的一聲哦,眯眼望著我半響,起身,越過我身邊時,淡淡酒香飄來。
「皇宮在這邊。」我指了指西側。
越到下午,街上的行人更多。
跟他跟得緊緊的,就怕他再走丟了,希望快快把他送回宮中。
一盞明亮的燭火在角落幽幽燃著。
而我身上也沒帶錢,趁著小二傻愣這會,紅著臉趕緊跟著他身後離去。
偷眼見到他一臉黑線。
他朝我微微笑著,還揚www•hetubook.com•com了揚手中一個綉著風吹竹葉舞的錦包。
他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平常你總是一副倔強的樣子,朕就想著讓你服軟,這回可算是如願了。」他笑,說得莫明其妙,這笑卻極為惑人,開心的樣子。
「給。」小宮女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錦包,交到我手裡:「這是尚書大人讓奴婢給你送過來的。」
安妃宮的門緊緊的閉著。
他雙手抱胸,微垂眼帘望著我,那眸子越發深沉。
是趙月芙,她緊緊跟在景臨身後,看到我時,給了我一個極為精利的眼神,望向皇帝時又是一副溫柔的樣子。
「爺。」陡聽得有人呼喊。
直到出了這酒樓,竟也沒人追出來。
「今天生意好,沒到天黑,花就賣得差不多了,客人上我們家去拿花吧。」大娘笑呵呵的說著,一臉善意。
「這些是奴婢該問的嗎?」刺殺君王,多大的罪啊,小小宮婢能問嗎?我疑惑的回望向他。
「什麼事?」
「我……」
別人都是在白天賞花,宮裡的百花節卻每每是在夜間賞花,只因唯有夜裡,皇帝才有時間陪著后妃們。
就快走到花街盡頭了,也沒見著景臨身影。
覺得是做了件應該的事。
「我去看看吧,好了,都集中精神採花露,等我回來時就是你們上交花露的時候。」
夕陽下,棠煜修挺的背影透著落寞,彷彿一個被遺棄的孩子。
「恩恩姐姐,那人確實好鬼崇哦,你看。」
只是抵制不了這份喜歡,所以,偷偷的就好了。
什麼意思?
他,自然也是眾人的焦點。
是了,是她的笑,熱情得太過,那眼晴卻是冷冷的,無半點賣花的誠意。
說錯了嗎?他的怒氣明顯。
陡聽得身後他的輕笑,風一般從耳邊吹過,涼涼地,又似帶著魔力般好聽。
跟我很配,「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哎,那麼尊貴的一個人,天天處理著政務,要記著數不清的天下事,怎麼會是路痴呢?
長這麼大還從沒這般窘過。
自然,這與我並無關係,他要如何,我只能接受。
「看你。」
這種竹子極為普通,在農家小院或是山林極多,生命力很頑強,且四季常青。
底下,十幾名蒙面黑衣人與二名從天而降的青杉男子打成一團。
俊美的面孔褪下了冷肅與薄涼。
緊崩了身子,心底萬般不願:「皇上,這不合禮教。」
「你還沒有謝我,那天,你發高燒,我與素顏姑姑照顧了你二天。」
看著她捏緊了雙拳,雙眼布滿了痛恨,又有著萬般無奈,咬字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每年都這樣,她不是他的姐姐嗎?為什麼每年都要與我搶景臨?」
而我的目光,卻是盯在她的肚子上,一個隆起滾圓的肚子,大的樣子似乎馬上要臨盆了。
「他變了。」路公公喃喃:「是誰影響了他?是那個女人嗎?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只身子時不時的被人撞上,不是肩撞上了就是被踩著了腳,到最後擠弄得全身不適。
這聲音,我一喜,抬頭望去,是景臨,衣袂飄飄而來。
「今天,我是絕不會讓她得逞的。」她頭一昂,美眸精光乍現,一改外表的柔弱模樣,極為精明強悍的樣子,轉身就走。
「不是累了嗎?快回去睡覺吧。」他深深看我一眼,離去。
可他是主子,我是奴才。
只急了,不知道景臨現在是不是已回到那樹下?
「主上要回宮嗎?」帶笑男子問。
動動嘴唇,發不出音,后怕使我全身輕微的顫抖著,只瞪大眼看著他。
他黑了一張臉,崩著聲音道:「你方才不是指了這邊嗎?」
御花園,燈籠高掛,亮如白晝。
我後退了一步,更加緊密的握住他的手,「我們不要這花了。」
「當我沒說。」
打劫?緊張地手心都是汗。
他的事不想知道太多。
「月芙姑娘,你怎麼了?」沒想到會在花街遇上她,心裏卻隱約有些明白她為何這般怒沖的瞪著我。
他在笑什麼?
「好睏啊。」最小的宮女說道。
愣望著手中的盆竹,只覺糊塗。
轉身就去搜他的懷中,可是摸搜了半天也沒摸出半樣東西來。
夜風徐徐,並和圖書不涼快。
他抿緊唇,毫不隱藏的顯示著他的不悅:「就不想知道那些殺手是誰派來殺爺的?」
棠煜沉默。。
我一捂鼻子,差點嗆著,只覺酒香好烈。
「娘娘,您別出來。」小伶叫道,可遲了,來字一落,內殿的門就開了。
「爺,您的袖線怎麼破了?」景臨的目光頓在他以金絲描了薄煙的袖上。
我這才滿意的離去。
「什麼都不想問?」他的聲音有絲隱怒。
受過一次傷害,倒讓我練出了一身的冷靜。
「你這是什麼話?」
只是她們臉上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卻讓我覺得壓抑,因為那些目光太過深暗。
「誰稀罕這個。」
正當要邁步,一名皇後宮的宮女匆匆跑了過來,「恩恩姐姐。」
頭上的烈日偏向了西方,炙熱的時候已過去。
看清右側男子的相貌時,我倒吸了口氣,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男人,怎麼有男人這般傾國傾城?可他的裝扮,卻是一個男人。
我不再做聲,他既有人在暗中跟著,又會功夫,我在這兒也是多餘的。
這竹,是給我嗎?
應該不會的,連三歲孩子也知道這是極為虧算的事。
十幾名黑衣人立刻持刀沖向我們。
地上,乾淨如初。
「朕不喜歡這裏的味道。」他微微低頭,半張臉幾乎埋入了我的頸中,擰著眉,不悅的說。
可他卻只傻站著。
我望著手中的盆竹,他不會是以一條金絲買了這麼一盆極為普通的竹子吧?
「我不是?」想解釋。
話音一落,只覺身子與他更為貼緊了。
「主上這次賞花可是有伴了,不知可否放屬下們一天假。」帶笑男子說。
「知道了。」
「這是怎麼了?」喃喃。
「客觀,您還沒付錢呢。」小二走了過來,卻在他涼涼的注視下后,盡顯緊張。
「景臨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來的嗎?」
我望向他,他只淡淡笑著,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宮女出了御花園,進入了甬道一側的月牙門。
朝著宮女所指望去,就看到一個宮女左右張望著行貓步朝西側的圓門走去,她顯然緊張得沒注意到這兒。
暗附著這份犀利針對的怕是皇後娘娘吧?對皇后,她莫可奈何,就只能將怨氣撒在我身上。
「是皇後娘娘派你出來的吧。」
不想不見,這份歉疚便藏在了心底深處。
來往行人,每個人懷裡都捧著大小几盆花,有的甚至用車拉著一日的成果,他們的臉上個個閃著滿足的笑臉。
安妃著了件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烏黑髮絲順順的貼在背後,臉色粉潤,眸子燦黑,嘴角勾著一個幸福的微笑。
真想,真想挖個地洞啊。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與濃烈的酒香交染成了一股特別的味兒,奇異的讓我不適的身子舒適了許多。
趙月芙恨恨的望著我,紅唇開啟半響,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朝地上望去,也就剛剛看了一眼,十幾名蒙面在這一瞬間便死在了二名青杉男子的劍下。
「拿著。」
「棠煜,你怎麼會在這裏?」我朝他微笑,走近他,一怔。
屋上?是了,我們是怎麼上來的?
他眼一眯,目光深深:「對朕,你可真是實誠。」
百花雖美,在我看來卻比不過盛裝打扮的后妃們,猶其是她們發梢上的那些釵子,星般閃亮。
這才發覺,我與他,身與身緊緊貼在一起。
桌上甚至擺放著一盆堅挺的青竹,翠綠翠綠的,讓人看著心情極好。
他挑高眉,以餘光睨望著我:「不行,爺可不想再次走丟了。」
「不小心勾破的。」他漫不經心的說。
宮內四周的道上都有宮人在撲著涼水降溫。
安妃?歉疚突然襲來。
沒想到一推,這門竟然讓我推開了。
機械似的跟著他離去,心底是怎麼也無法輕鬆下來。
「要小心了,這些花露極為珍貴,別撒了。」每年每個季節的百花節,娘娘們都會吩咐宮人採集花露做成花膏,說是有極好的養顏效果。
棠煜沒有說話,只望著不遠處熱鬧的花街一眼,轉身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街上行人紛紛投我們以好奇的目光。
「還不快跑?」我朝他喊,沒有絲毫猶豫,用身體護在了他面前。
與往常沒什麼不同,https://m.hetubook•com.com一樣的冰冷,一樣的淡漠,只是不知為何,給了我一份沉重的感覺,不覺就問:「你怎麼了?」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景大人他去買東西了,現在奴婢也不知道他在哪。」
「如若帶不回朕要的東西就別回宮了。」涼涼的話音一落,他拉過我的手,越過那些屍體,揚長而去。
「恩恩姐姐,你不困嗎?」
「很快就到街頭了,爺再忍忍。」想不著痕迹的離開,他的手卻扣上了我的腰,令我只能依著他走。
望著他離去的背景,夜幕下的棠煜,與濃濃夜色融合,散發著一種隔離的氣息。
搖搖頭,我沒什麼奢想。
目光陡的睜大。
「奴婢沒有偷偷的。」我慌忙低頭,後退了一步。心裏也奇怪,他怎麼知道我在看周圍?
「這盆竹是爺買的?」
「這一竄紅真的很漂亮啊,不要太可惜了。上我家買幾朵吧。」大娘朝我伸出手,強行過來拉我。
「棠煜?」路公公站到棠煜面前,與他冰般目光相視,深深嘆了口氣:「你說過你有喜歡的女人,她到底是誰?」
他會武功?
他的目光很暗,像是布滿陰雲的夜天。
這大娘知道他是皇帝?
轉念間,發現已出了花街,進入了一條極為辟靜的側道。
「錢?」他一蹙眉,淡淡說:「忘帶了。」就下了樓。
「夫人,怎麼了?」見我突然停下,大娘笑看著我。
「怎麼不要了呢?就快到家了,已走了這麼多路,太可惜了。」大娘還是在笑。
他們的身上,不染一絲血漬。
「那你給送到我家來吧。」
「什麼?」
進了月牙門洞,剛走上宮廊。
心裏咦了聲,這是安妃娘娘的聲音嗎?她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很……是什麼呢,是溫馨的感覺。
上次來時,還見著些宮女。這會,宮內極為安靜,看來聽到的是真的,安妃娘娘真的把宮女都分散了。
出了側道,就看他要朝東面的護城河走去,忙小跑至他面前:「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你?」小伶目光中的驚恐越來越多,極為害怕的樣子,下一刻,她突然衝過我,站到內殿門前,張開雙臂,一副守護的樣子,極力鎮定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敢安妃宮,還不快出去。」
正要跟上,肩膀被一雙細若蔥段的縴手強硬扳過,「蘇恩。」
一男子欣長而立,淡淡夕陽將他修長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左右張望,依然未見形蹤。
走了許久,過了一個角彎時,她突然不見。
「站住。」路公公冷喝,想了想,語氣又緩和了些,道:「上次跟你說的續香火之事已刻不容緩,再等下去,身體的特徵很快會將你未凈身的秘密暴露。」
「我,我們剛才,差,差點死了。」我心有餘悸。
很精巧的一個錦包,當見到上面綉著栩栩如生的飛舞竹葉時,腦海里頓時閃過禮物二字。
見著了,那些事,害安妃失去了孩子,又漸漸浮在了眼前。
皇帝的衣裳,鑲金之處必是以極昂貴的金絲為線,這樣的破處定不會是老練的裁宮所犯下。
「恩恩姑娘。」宮女剛一走,一公公小跑著上廊,將手中的盆竹攤到面前,「皇上說這盆野竹跟你很配。」
宮人都說,安妃娘娘變了一個人,寡言少語,足不出戶。
「是。」
趙月芙羞澀的一笑,道:「今天,大夫人讓蘇恩姑娘前來傳話,讓景臨哥哥去她那園子里賞花,妾身知道后,就纏著景臨哥哥要一起去,景臨哥哥答應了。爺歡迎嗎?」
「奴婢該問什麼?」我微微抬眸看他。
「那可不行,答應了要買,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你去哪?」
我震驚,這才發覺,這些黑衣蒙面人的目光都充滿了仇恨,他們視線的焦點皆在他身上。
他輕輕一笑,極為淡沉的微笑,只那眸光卻是認真。
「大娘,你的鋪子在哪啊?」我覺得奇怪,不覺起了警惕心,畢竟身邊的人可是皇帝,就算我再排斥他,他也是絕不能出半點差池的。
在我正要邁出門檻時,內殿一道懶懶的溫和聲音說:「小伶,你在做什麼?怎麼那麼吵?」
可能嗎?
君王什麼花草沒見過,沒想到他竟會買這m•hetubook•com.com個?
趙月芙一身藍色的翠煙衫,煙羅軟紗逶迤拖地,在放滿了百花的街上,猶如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花,只這牡丹花滿臉怒氣,叫人不敢親近。
我站在了黑瓦屋頂上。
印入眼內的還是那些憂憂的藍子竹,那個八角亭。
不待他們開口,我壓下滿心恐懼,高聲說:「我們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你。」
「爺。」我驚呼。
帝王,喜怒無常,講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小伶,娘娘她好嗎?」
我看著十幾把刀向我劈來,兇猛得連風都覺得帶了絲絲稅氣。
我心生懷疑。
走在前面的他突然轉身,下一刻,我被擁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你們真是形影不離,看來離爺喝你們喜酒的日子不遠了。」說這話時,皇帝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瞟過我,彷彿他能窺視到我的內心。
薄涼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京城首富的女兒,果真是虎父無犬女。」
臉微紅,忙推開了他。
他極淡一笑,這笑帶了幾分莫測的感覺:「當然。」
「朕今天可是出來賞花的。」一個起躍,他抱著我落了地。
想到他臨去時說的那句話,暗喜,難道這就是他要送我的禮物嗎?
「夫人?」
頭頂,安妃宮三個大字顯顯而立。
「你拿什麼謝我?」
但沒有後悔。
自小產後,連皇上都沒怎麼去安妃宮,像是忘了還有這麼一位娘娘似的。
正想著,景臨身後一個軟軟的聲音傳來:「原來爺也出來賞花了。」
見到我剎那,聲音嘎然而止,充滿困意的目光瞬間驚鄂,慌張。
只現在,我卻在保護這個曾重傷過我的男人。
我納悶的望著他,只覺得他的眸光似想跟我說什麼話來:「棠煜,你怎麼了?」
「你還想讓朕抱你抱到什麼時候?」他嘴角一勾。
「還沒到時候。」
在這種時候,什麼是該放下的,什麼是該我保護的,一定要分清。
這一串紅在宮中只是點綴之用,別說娘娘們,就連宮人也只拿它當草芥,不明白皇帝為何要買下它。
他站在離我幾步之外,靜靜的望著我,不發一聲。
真是奇怪,此時此刻,我竟會如此清醒。
心一陳顫抖,幾乎嚇得尖叫。
自那件事情后,在宮裡很少聽見安妃的事。
領著幾名宮人來到了御花園。
奇怪的是,沒有人再撞上我。
他僵在那半響,硬著身子轉身就走。
冰一般的目光緊鎖著我們的離去,擰緊了眉。
「這位客人,買花嗎?這一串紅開得可旺了,買一竄送給夫人吧?」一位攬生意的大娘擠過人群攔在了我們面前,指著手上的一串紅殷勤的說著。
安妃娘娘甚至分散了殿內的宮女,只留小伶一人照顧。
「我還行。等集了花露,我就讓你們回去再睡一覺,怎麼樣?」我笑著說。
我微微移開,搖搖頭。
見到我剎那,他挑了挑眉,若有似無的斜斜望我,:「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愣著,闐黑眼眸不再是讓人看不懂的深沉與稅利。
「這個時候,你該去找皇上了,要不然他會起疑。」
望著她的憤然離去,我都沒說上什麼話,卻又有些羡慕她的強勢,隨意一個眼神就有了讓人不敢小視的氣勢,叫人不敢輕視她,無意中份量就出來了。
明知道門鎖著,還是忍不住上前推門試試,想去看看她。
心裏有些微的失落。
想抽回手,可他握我握得緊,不得已,我低低一聲:「請爺放開我。」
「回宮。」聲音緊緊沉沉,他倏然放開我的手,離去。
太不正常了。
那般雲淡輕風,他就沒察覺到眼前的危險嗎?
畢竟,他太重要了,不是我小小的怨恨能埋沒的。
怎麼可能呢?
「棠……」
「爺。」一驚,他不是回宮了嗎?
趙月芙進宮,皇后自然是不歡迎的,可當著皇帝的面,再怎麼不歡迎,她也是一副開心,巴不得趙月芙能進宮陪她的樣子。
他怔怔的看著我,薄涼的眼底破開荒的有了絲憐意。
「有什麼想問的嗎?」他突然欺近我耳邊。
「奴才就不知道了,反正皇上把這竹交給奴才時就說了這一句話,還說一定要交到你手上。」說完,公公把盆竹放在我手上,轉身就走。
「若非她是景臨的https://m.hetubook.com.com姐姐,是當今國母,可真叫人懷疑了。」趙月芙的視線極為犀利,如細細綿針。
「你。」趙月芙咬緊下唇,怒氣騰騰的望著我。
夕陽映紅了半邊天,一天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
一聲嘆息,低低的,帶著憐惜,帶著些微的複雜從身後傳來,傳入耳時,腰上一緊,身子已緊靠著溫暖的胸膛離了地。
「是,娘娘給姑娘送了二匹上等絲綢。」
點點頭:「不過這會,你們都得打起精神認真採集花露,嗯?」
天還未亮,我便起床。
好矛盾!
宮女在笑,一臉暖昧,同時滿神情的期待:「是別的宮女,奴婢才不給好臉色,不過是恩恩姐姐就沒關係,嘻嘻,加把勁哦,就算做不了原配,能當個妾室也好啊,先走了。」
驀然,他停下步伐,轉身看著滿臉不悅的路公公,淡淡的問:「從小到大,你有真心的關心過我嗎?」
當我回頭時,那二人已消失不見。
我非偉大,淺淺的深明大義還是有的。
莫可奈何。
「你出宮怎麼一點東西都不帶呢?」真急了,都有了哭意,我抬頭望著他。
「咦,那是誰?」一名宮女指著不遠處的圓門,「鬼鬼祟祟的。」
「你一直在偷偷的看什麼?」不知何時,他竟回身望著我,闐黑眸子隱含怒火,沉肅與壓迫的氣息又漸漸在他身上聚攏。
沒時間去糾正她的稱呼,望著她臉上的笑意,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一時也說不上哪怪,便道:「這花我們不要了。」
「奇怪,」我喃喃:「上哪去了,這裡是?」
「爺。」我忙叫住他,卻是哭笑不得,見他轉身,忙指了指右側的官道:「這邊。」
「還不快逃?」我沖他吼,使出全身力氣吼他。
「主上。」二名青杉男子轉身,朝著他行禮,起身時,左側的男子一臉笑意,其實他並沒有笑,只生就了一張笑臉,猶其是那雙眼,不笑亦似笑,讓人看著好親切。
碰上了這樣的事,只怕會變成惡夢了。
他跑也來不及了,本來就是電光火花之間的事,逃跑也在那一瞬。
「好吧。」我黯然。
「出去。」小伶壓著嗓子吼,目光越發害怕。
而我,不喜歡這樣性子的人。
行人也無一個。
我被嚇住了。
「月芙姑娘?」
「是。」
「二個月,再給你二個月的時間,到時,可不會再由著你這般胡鬧。」路公公強壓下心中怒火,下了最後通碟。
「朕怎麼會這般輕易的死呢?」他嘴角的笑弧擴大。
竟來到安妃宮。
再也無法思考,只恐懼的看著。
沒讓我多想,兵刃的交接聲傳入了耳中。
儘管如此,殿打清掃得很乾凈。
獃獃的看著我,目光卻極為柔和。
比起白天的緊湊,他們的腳步顯得輕緩許多,也不再擁擠了。
「以身相許如何?」
袖線?我這才注意到皇帝廣袖上,抽去了一條金絲線,素白布料,被抽的地方極為醒目。
不遠處。
拉過他的手就往回走,腳步越走越快。
很快,周圍出現了十幾名手持長刀的蒙面黑衣人。
我推開了他,卻只退了一小步,滿地的屍體叫我不安。
「你誤會了,我不是……」身邊的他卻接過了大娘手中的一串紅,截住了我欲說的話,淡淡說:「開得確是不錯。我多要幾竄。」
就這樣,就這樣死了嗎?
他亦低頭望我,深黑眸子點點探索,點點深沉。
隔天。
「沒事了。」一雙溫暖修長的手捧起了我的臉,在看到我眼底依然存在的恐懼時,他再度低低一嘆,薄涼的聲音微微暗澀:「方才不是挺勇敢的嗎?這會倒怕了。」
警惕心再度升高。
「出去。」
其餘宮女頻頻點頭。
想到自己方才挺身擋在他面前,保護會武功的他,覺得很傻。
呵呵,心裏想想的,當然不能說出了。
「煜兒,你說對了,皇帝身邊確是有高手,我竟然不知道。」說話的人一身尋常布衣,竟是宮內總管路公公。
顯然,對於我所說的話,他壓根就無視。
「朕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就這樣走吧。」
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將他護在身後,雖然恨他,怨他,可他是個好君王,我不能讓他有一丁點的危險。
他眯起精稅的小眼望著橫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屍體,臉色頗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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