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上窮碧落

作者:姒姜
上窮碧落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三章 對峙

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三章 對峙

「五千弓弩手,三千步兵,還有五百騎兵。」
五月二十八,南王開始突圍,同時,青王、西王也與胡前軍展開決戰。朝廷的目光都集中到西南邊,而北部麟州仍是詭異地毫無消息。
項平聞言心中一驚,看向對列的聞君祥。只見他老臉一沉,卻並不說話,只是牙根暗咬,頻頻向聞諳和王熙使著眼色。
「宣。」媯語眼一眯,將所有情緒斂去,岳穹也收起此道文書。
「孫大人所言甚是。」王熙跨出一步應了孫業清的話頭,不理眾人詫異的眼神接著道,「瀛州重防,守將豈可臨時更換?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存亡之際,清月灣如此軍防重地,守將更是中流砥柱,事無定論,不可輕換守將。再說,瀛州副將與聞將軍不合,難免言辭過激,豈可全信?」
「是。臣告退。」
「皇上?」岳穹暗道不妙。
「臣在。」
「……攝政王這裏怎麼議的?」
「那麼,是出了什麼緊急的情況?」
「……不過,也只有五日可等,五日後,柳歇,長光若還無諜報,也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你什麼意思?」蕭霓神色冷然,有一種無盡的陰沉。
「傳。」媯語閉上眼,既是命中注定,那該來的,都讓他來吧!成與敗,恩與怨,至死方休!
「我送爺爺。」孫預扶住他,孫冒廬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叫孫泉送我就行了。快上朝了,你也得準備準備。」
「永治郡守求援,若郡守未反,而是柳歇反了呢?」
聞諳出列,「皇上,臣以為攝政王所言缺乏實據,護北將軍五年來戍守北防,忠於職守,勤勉練兵,焉會枉顧軍紀,酗酒瀆職?」
「什麼?」媯語佯裝一驚。
「夫人,」媯語依然望著窗外,連目光也未變,「你要成大事,就要有大胸襟,民心公議,有時候是違逆不得的。莫說聞誠今日無事,就是有事,該犧牲時也是無可奈何。」
「是。臣立刻查。」朱瀚汶趕緊一級級查問,女皇並非疾言厲色,但語氣已冷,饒是他武勛卓著,聽時心也不禁為之一抖。
媯語於此時發出招降詔書,詔令三藩將士,只要來投,既往不咎。天子一語自是重逾千金,叛軍經過近一年的苦戰,也多厭戰,此詔一出,軍心立即動搖,偷偷投奔朝廷的兵士越來越多。青王麾下甚至有一個營的兵士投降,當下青王將抓回的降兵車裂,以威令全軍。
「臣不敢,皇上過贊。」
「那便好,你多小心,我也回府了。」孫冒廬見他神色不似有事,便放了心。
媯語不動聲色,接過喜雨呈上的奏本,一一細看,好傢夥!收羅得可謂詳盡。
不一刻,前去的侍者來稟,「皇上,主簿相薄山已畏罪自殺,這裡有一封他自陳的罪狀。」
「你代我監審,務求水落石出,若有一絲冤情遺漏,唯你是問!」說罷,轉身拂袖而去。
「回皇上,蕭夫人求見。」
媯語示意小秋倒杯水給他,「朱尚書何事急奏?」
媯語欽嘆https://m.hetubook.com.com一笑,「人稱『小孔明』,果然名不虛傳呢!」
「柳歇為什麼不通報朝廷呢?」
「怎麼說?」
孫業環驚愕地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終於還是什麼也沒說,掉頭就走。
「爹,是不是孫氏做了什麼大逆的事,讓皇上以此要脅?若單是為了幾個人,爹您決不會如此勸我。」
六月十七,媯語看著諜報,不掩喜色,「青王軍心已動,窮途末路了。」
「皇上,如今藩王作亂,瀛州實不容有失啊……」
項平在一旁冷眼相看,已全然明白。孫預這是正式宣戰了。半月前的動之以情也只拖了十多日。但幸好這十多日間,柳歇與長光已到瀛州。只是依現在情形,他的處境卻是頗為尷尬了。一時項平有些動搖,到底要站哪一邊呢?孫預年少有為,又是世代權臣,根基牢固。而女皇這邊也是新銳迭起,且位尊,不但識才,同時也握有他的舊案。看著女皇冰冷的眼神,項平知道自己得儘快做出選擇。說到底,女皇還是不放心他的,他若選擇孫預,那是鋌而走險;若選女皇,那便是又回複原先,只能依附女皇,助她親政才可得保全。如今孫預對他也不會客氣,這一條誰又說不是驚濤駭浪!
岳穹將文書細細看了兩遍,沉吟不語。
「永治郡守?」媯語與岳穹心中大疑,「引了多少兵?」
「我不能說……」
媯語看著窗外的日光,「夫人見笑了。朝堂上的形勢太傅應該也說了吧?眾口一詞,我並未執掌實權,乾綱獨斷也得有人肯執行。」
「是。謝皇上恩典。臣一定竭盡全力,帶罪立功,將功補過。」才五日,看來他再難位居朝堂了。
正思忖間,孫預忽然奏上一本,「啟稟皇上,瀛州清月灣守將聞誠月前酗酒瀆職,玩忽職守,枉顧軍紀,事實俱在,臣請皇上將其撤職查辦。」
孫冒廬輕「嗤」一聲,「預兒大人,自有分寸,除了上奏政事,還能做什麼事?」
「怎麼?」
「這……」
「是。臣以為這樣的人還沒這個臨事決斷的魄力。」
「臣也請徹查此案。」
「怎麼個不行?」孫冒廬直覺有異。
「皇上……皇上。」
「你……你敢!」蕭霓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惡毒。
媯語點頭,才要說話,卻見喜雨疾步上前稟報,「啟稟皇上,兵部有緊急文書。」
「那便一級級往下查!總能揪出那些個危害社稷的鑽營小人。」
果然,蕭霓開始深思。媯語知道這火已點著了,接下來便讓她自己去琢磨吧。
一時朝臣紛紛同意徹查此案,一旁的王熙正要發話,抬起頭時卻見女皇的眼正溫和地瞧著他,一猶豫,跨出的腳又縮了回來。而聞君祥與聞諳則是陰沉著臉,作聲不得。
「臣附意。」
「定西的文書發出去了么?」決戰之際,西南定是兵慌馬亂,巫弋此時返都,極不安全。
蕭霓臉色一變,「少說風涼話!聞誠若出什麼事https://m.hetubook.com.com,我不會放過你!」
朱瀚汶接過水喝了口,才急道:「皇上,羽州軍馬有調動。」
「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刑部審理。項平。」
此時孫泉忽在窗下低道:「老太爺,大爺,三少爺回來了。」
「知罪就好,限你五日之內查清瀛州一事,將功補過,如若不然,二罪俱罰。」如今之計,只能拖延時間了。
「臣以為項大人所言極是。」
項平見機連忙上奏說,「皇上,臣以相薄山之死可疑。皇上只說宣他上殿,並未明言查問,何以他會畏懼至此?此事分明是背後有人主使。事關邊防大將聲譽,臣請徹查此案。」
一番話句句以軍情出發,一時倒堵得孫業清無話可說。
「臣不曾看到。」
「侍郎大人此言差矣。」孫業清立即跟上,「參劾聞誠將軍的摺子早於一個半月前便達朝廷,是有人用職務之便刻意壓下了吧?如今瀛州副將再度上折,上列五款大罪,證據確鑿,豈容輕慢?」
「還有……王爺想請調天都禁軍……」朱瀚汶說出這句話時,心都顫了起來。
「爹,」孫預認真地看著父親,「皇上到底跟你說過什麼?」
「臣妾參見皇上。」妖嬈的聲音細細地傳來。
「膽小怕事,處事寡斷軟弱?」
「這……」朱瀚汶臉色一白,才擦去的汗又『噌噌』地冒了出來。
「臣記下了。」岳穹展了展眉,「其實也是防範一點,麟王至今未有異動,應當是欽差與監軍之功。」
媯語微笑地看向裊娜的身影,「快些起來,小秋,還不請夫人坐?」
「麟州呢?」媯語問出這個始終迴避的問題。
二人細看孫預神色,心下疑惑。
「你見過這道摺子沒有?」媯語斟酌著,犧牲已是在所難免,但願能多往下推脫幾級,少牽連些人,為了個不學無術的聞誠,她犧牲不起。孫預還真是挑對了下手點。
他看老父一眼,什麼也不敢再說。他怕的就是這個,他爹會跟他兒子說些什麼他自然明白,而依預兒的才智心氣必聽教誨,可這才反而是害了孫氏一族啊!此刻的他真的是有口難言,有苦說不出。
二人一聽同時站起,卻見孫預推門進來,從容淡定地喚了聲,「爺爺,爹。」
「不是我敢。」媯語慢慢回過頭,「決定權在你,在你丈夫。」
「沒有朝廷的發兵文書,羽州軍聽誰的號令?」
媯語微微蹙眉,卻也不好說什麼,「知道了,做得不要太露了,他日若功成而返,難免心寒。」
孫業環別開頭,「你聽我的總不會錯的——」
「謝皇上。」蕭霓軟軟一福,坐於一旁,在見到媯語將下人遣退後,語氣已轉清冷,「皇上公而忘私,真乃社稷之福啊。」
王府里,孫業環在書房中等得心焦,孫冒廬也未料孫預竟會入宮,一時也十分擔心。
孫預一點頭,送走孫冒廬后,卻被父親一把拉住。「預兒,皇上親政是自古明理,你切不可因一己之私而枉顧君臣www.hetubook.com.com之禮啊!」
岳穹微訝,「皇上想保朱尚書大人?」
「正著手整理各地吏員考績,擇優者予以調任名額。」
「瀛州出事了。」媯語將文書交給岳穹,「柳歇,長光俱未來信,而康籌上的公函中卻說長光奉旨令聞誠率水師妄出清月海。而平執原也於七日前私調五千精兵出關……真的要打嗎?柳歇怎麼那麼糊塗!瀛州兵馬不過一萬,麟王卻擁兵十五萬,這不是以卵擊石,白白犧牲兵士性命么!」
「瀛州要務近日直呈給你署,為何會有這等事?」
「永治求援,羽州調的是五千弓弩手、三千步兵,是為守城之策。這是明裡的防守。而平執原將軍引五千兵士出關,卻不知屯於何處,顯然這是伏兵。清月灣聞誠將軍水師出海,這一路是奇襲。饒是他麟王善戰兵多,一時也要斟酌斟酌。但此種安排是最後一計,因無必勝把握,故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柳欽差聰慧明敏,必知其中厲害,但還是在現在就用了,定是麟州軍中有什麼變故,讓柳欽差有備無患……所以,禁軍不必動。」
「北邊。瀛州清月灣水師將軍聞誠率艦隊出擊清月海。」
媯語點點頭正待開口,孫預卻搶先一步,慢吞吞地道:「皇上,護北將軍瀆職一案可稍後再查,但臣以為私扣外官折本,阻撓聖聽,其用心險惡,不能不查。」
「皇上。」知雲看了看女皇,「兵部尚書朱瀚汶求見。」
「臣在。」
媯語拿著<左傳>輕輕翻閱著,心思卻全不在其上。朝堂上她是刻意避開了孫預的目光。她知道,但凡她有一絲示弱,他便會將矛頭直指聞家,替她攬下所有責任,而行事也不用如此迂迂迴回。但,不行,聞氏之於她,那是生死相系的,要撼動他們,她也得付出死的代價。孫預是想讓她擺脫聞家控制,但她要的是他們的命。若只是兩敗俱傷,對她而言毫無意義。畢竟,她不過是一個異族的寄魂罷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到時候,她是隨時都可捨棄的一條命而已。聞氏不會放過她,成王、德王為各方考慮也不會放過她,就是孫預,只怕也沒得選擇。這樣的後果,她不甘心!如果必死,她絕對會選擇同歸於盡。
「沒消息。」朱瀚汶不敢不說,麟王哪麟王,他將整個北防的消息圍了個水泄不通,朝廷里發去的文書竟無一個有迴音的,這怎麼不叫人心驚?但麟州兵馬又無大的調動,叫人既放心又擔心。
「臣參見皇上。」朱瀚汶幾乎是跑著進來的,喘著氣不說,臉上也俱是汗水。
真是什麼大逆之事?連爹都不敢出口,孫預眯細了眼,覺出事情的非同一般。
「臣,臣……」朱瀚汶更加驚惶,雖說在政事堂議事時已料有此一問,但這樣的壓力實在太過迫人。
「啟稟皇上,臣已查明,是兵部一名主簿相薄山所為。」
「孫家此舉意在殺一儆百,敲山震虎,我不以為聞誠還能在第二次上矇混過去。」和_圖_書
「昨日已由兵部發出了。」岳穹看著女皇猶豫了下。
「王爺以為派去的欽差大人與監軍大人一直沒來消息,恐怕瀛州有變。」
看來皇上是不打算考慮禁軍一事了。朱瀚汶立即伏地請罪,「是臣失職,請皇上賜罪。」
「項平最近怎樣?」與秦商同審私扣奏章一事,倒是頗機靈,想得也明白,把該辦的人都給辦了。
媯語看著他慢慢退下,「岳穹,可有眉目?」
媯語深思地看著跪于殿前的朱瀚汶,緩緩開口,「朱尚書,你身為兵部尚書,瀛州之事你可是失職了。」
媯語回神,只見小秋在旁輕喚,「什麼事?」
此時兵部已將人員一級級查下,鍾威、曲寒已經掠過。媯語緩出一口氣,略微定了定神,轉出一個主意,若能乘此機會拿掉聞氏在兵部的幾名黨羽,倒是極為可行的,或許可以一舉兩得。媯語的眼光慢慢轉向項平,帶著一種瞭然與研判。他應該已想好了吧?
「不是你的意思?」
蕭霓一愕,充滿風情的美目冷靜下來。媯語在心裏冷笑,「你放心,這一次聞誠不會有事,查的是兵部。麟王其心有異,秦商暫時不會牽扯到他的,不過,也只有這麼一次了。」
「是,恭喜皇上,收復西南指日可待。」岳穹依舊冷靜而銳利。
孫冒廬看得奇怪,「業環,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到底在計量什麼?」
「請爺爺和爹放心。預兒做事自有分寸。」孫預知道二老想問些什麼,不迂迴,但也為想多說。
「皇上恕罪,臣……臣不知。」
「退朝……」朝堂上一時靜得不同尋常,眾人被女皇極少見凌厲給震住,連喜雨的長聲吆喝都渾然不覺。孫預專註地看著那抹越發顯得飄乎的麗影,直至不見,心中長嘆一聲。那拂袖而去,自然是做給聞氏看的戲,只是,這樣可能還是有麻煩吧?以他現在的情況也只能如此幫她了。
媯語皺眉,「兵部尚書朱瀚汶。」
「你不知?」不覺語氣帶上嚴厲,媯語走到跪趴著的朱瀚汶身邊,「上面怎麼說的?」
「是。臣疏忽了,臣有罪。」朱瀚汶跪下,事出兵部,他難逃干係。
孫業環苦笑,「爹,您就別問了,孩兒再糊塗也不會幹那些有害全族的事。爹的心思我懂,可不行啊……」
「羽,羽州知州也不甚明了,只是有人拿著永治郡守的簡書來求救,羽州將軍便引兵前去。」
媯語和岳穹心中一驚,禁軍……禁軍一動,這兵權要交給誰?放出去,可不一定收得回來。禁軍歷來是女皇親掌,連各親王都無權過問。此時一動,聞君祥固然眼紅,只怕孫預也想插一手了。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接過她的權責,將她納入他的保護範圍之內,如果她不是異族寄魂,這一計絕對可行。可是,她不是簡單地受制於聞家,她的身份,他保護不了。
「哦?」媯語與岳穹對視一眼,「哪裡的?」
「朱尚書?」媯語目光直視朱瀚汶,語氣中的警告已很明顯。
「沒有。」朱瀚汶偷眼覷著媯語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色,「臣就是因為瀛州永治毫無奏摺才不敢妄下定論。照理,羽州調出如此之多的兵馬,永治必危,但永治的情況卻頗使人迷惑。並無兵亂,卻屢屢調兵。先是平將軍領兵出關,再是護北將軍率水師出清月海。」
「臣認為項大人所言極是。」
「保?」媯語輕笑,「柳歇若果有安排,這正式上到朝廷的摺子必得到事定之後,之前五日,朱瀚汶只能祈求上天庇佑。」
「看來他想明白了。」媯語一頓,「你先回去吧。」
當人生是那般無奈時,她還能奢想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必然的捨棄還不如從來不曾擁有。
岳穹見狀插了句話,「皇上,五月初您曾著軍機大臣諶匡發下公文,讓羽州一帶軍馬嚴防,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羽州將軍想是情況有變,不及稟報。」
「……臣初時也這麼懷疑,但項大人對薛炳所下定論,極為確實。」
果然,項平與女皇對視一眼,心中一震,繼而見女皇別有深意的眼神已停駐在兵部員外郎殷全那張微沁汗意的臉上……是這個意思么?項平心中一喜,如果這一本由他來參,那孫預必定以為自己是站向他這邊了,雙面牒!項平微乎其微地點了佔頭。
「預兒,你……」
「嗯,宣他上殿問話。」
說到此事,岳穹也有疑惑,以形勢來說,投于孫氏門下是更為保險的做法,為何他最終還是歸於皇上?若說『士為知己者死』,又何來當初的動搖?想必這其中是有些把柄落在女皇手裡吧。岳穹心裏盤算,面上卻絲毫不露,答得也平穩中正,「項大人協理攝政王處政,公正允妥,並無差池。」
這日朝堂上,項平微微覺出不妥,攝政王及各大臣依舊上奏疏表,與平日並無不同,甚至女皇和煦平靜的神色也依然未變,但直覺說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變了,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
「臣已暗中將柳家圍禁。」意思是柳歇若有異心,其家小就別想活著離開天都。
岳穹見情況不對,連忙道:「皇上,臣以為此事事關社稷民生,須慎重考慮。禁軍不可輕動。」
岳穹捻了捻須,目中精光閃現,「臣以為,瀛州無危矣。」
岳穹聽聞,知皇上已有打算,心中稍定。
「快拿來我看。」媯語接過文書迅速瀏覽了一遍,面色頗為沉重。
「這是面上的,實的呢?」
那麼多?!媯語暗吸一口氣,卻忍住沒露在面上,「那瀛州呢?永治可有上折?」
我的意思?媯語在心底輕嗤,「我還不想死……本來太傅倒是可以說些話,不過……以他今日的地位,有些話著實要好好斟酌斟酌了。」最後一句,媯語說得模糊,仿若自言自語。
「還有呢?」
「這天都要亮了,預兒,預兒莫要干出什麼傻事才好。」孫業環滿屋子地來回踱著步。
「好了,」媯語開口,冷淡地掃了眼沒有出聲的兵部尚書朱瀚汶,才道:「半月前不是已派欽差與監軍上瀛州了么?是否確有其事,相信不日便會有書信到……」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