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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窮碧落

作者:姒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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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廟堂篇 第十三章 按圖索驥

第二部 廟堂篇

第十三章 按圖索驥

祈新又磕了個頭,「回公公話,奴才是在長泉長大的,曾聽說過劉郢華劉兵曹的大名。」
「你聽說?」媯語眉一挑,「喜雨。」
「呵呵。」喜雨輕笑兩聲,「那麼厲害,還不是當了個降王的部下?還是皇恩浩蕩才沒閑置他。」喜雨一拂袍袖轉身入殿。這個小太監可留不得了。不過話說回來,劉郢華的確是個人才,皇上也很看重他。只是太過顧念舊主了,這叫皇上怎麼放心用他?抬舉不起呀!
媯語坐起身,擁著被衾細想一陣,終還是掀開了事,冷風立時灌進,凍得她一個哆嗦,一記噴嚏不招即來。小秋忙上前侍侯更衣,並回身吩咐另兩個,「去生兩個火盆子。」
「那是你露了口風?」
水揚波嘆了口氣,「大人可知皇上為何私下召卑職與大人二人面談呢?據卑職猜度,皇上八成是知曉些底了,然卻未將卑職打入刑牢,可見其情有憫。再者……大人方才說孫聞制衡,由孫氏的人查了聞氏的大員,皇上的兄長,那皇上的面子以後要往哪兒擱啊?」
水揚波端著茶盞思忖著,的確難猜,照說他定西伯如此野心,當趁著杜先庭還活著,軍中有人,方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如今他兩邊使計,卻也是兩邊隨時都可見棄的子啊!
「元州監察使貝重湖,承建三年去的元州,三年來,元州鹽稅毫無疏漏。」
「連見都不能?」
喜雨從懷裡抽出三份密折,「劉大人,這三本都是參定西伯二子涉嫌私扣稅款,阻撓新政的。前兒晚上才送到皇上手裡,今兒一早就發生了這檔子事,大人覺得這之間可有聯繫?」
「王爺客氣。」
「那臣先告退了。」岳穹行禮退下。
「公公有禮了。」孫預一直注意他的神情,這會兒才暗暗放下心來。
「會是報仇么?」
「有些什麼?」
「大人請想,現在的朝局如何?」
「級級上升能上到今天這個位置倒不簡單。」此人有個性得很哪!媯語將「許落野」三字寫在紙上。
「什麼事也沒有,捂了。」水揚波說得輕描淡寫。
「依臣之見,不如一步步來。索性我們比他們更緩,最需重視的,皇上不如先放一放,正如皇上剛剛所說的,先調人。這個么,臣覺得項大人曾主持過吏部,許多官員品性他熟識些……」
「這就要看楚正廉記不記仇了。大人,楚正廉可沒有死啊。」水揚波不輕不重地點了句。
「哦?」喜雨側目。
「禁軍發出了?」
「皇上,右散騎常侍劉郢華求見。」喜雨隔著重重帷幔,對小秋噤聲的手勢只作不見。
「啊……原來如此。」聞諳緩緩點頭,隨即看向水揚波,「你是早就知曉蔣皙要殺成王了?」
「王爺聰慧過人,自不用奴才多嘴。」喜雨一揖,「王爺稍坐,奴才這就去通報皇上。」
「啟稟皇上,攝政王求見。」喜雨見事兒說得差不多便入內通報。
「公公說得是。臣糊塗。」
「嗯,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能。大人,」水揚波忽然湊近了他,「您不知道,今兒宮裡可是出了事的。」
喜雨微笑,「王爺請寬心,奴才還沒這個膽子。皇上這會兒正與岳大人說話,請王爺稍待。」
「孫氏的用不動,聞氏的暗中搗鬼。看來還真不能再縱容他們下去了。」媯語走到岳穹身邊,「你直接從各地官吏中擇優擬上來。等不著春闈了。我的人實在太少,才一個賦稅之制,便推三阻四,若將來要備武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暗殺?好哇!要多少來多少,我偏偏就不怕他!」
「沒,沒啊。你怎麼忽然問這個?」聞諳奇怪。
「好。」
「嗯,岳穹啊,你舉的都是外官。」媯語放下筆。
孫預朝他看過去,聽出這話中有話。
「回皇上,長光仍未回來,所以禁軍尚未有任何行動。」
「什麼?沒死?」聞諳臉色一變,「那楚府怎麼還亂成一團?」
「衝突?多厲害的衝突?會大得過謀逆折大罪?這次可沒人替他頂著。」
「回皇上,剛打過四更。」
「皇上有請,請王爺隨奴才來。」
孫預眉一皺,喜雨這話既是勸又是警。這意思極明顯,「公公的意思是,皇上這次罷朝是為了……」
「他若還不知深淺,就連他也辦了。」媯語一拍桌案,「說強權也罷,暴政也罷,這新政沒個強硬的手段,沒個說一不二的威信,磕磕絆絆還有完沒完!」她一指劉郢華,「若是孫氏插手,就查孫氏,要是聞家想動,我也顧念不得了。聽明白了沒有?聽明白就滾下去!」
媯語無言看著小秋替她挽上髮髻,氣息沉穩而安適,對於劉郢華的深夜面聖竟是半點也不心急。
「吩咐下去,我偶染風寒,罷朝一日。」
「有勞。」
「好。要的就是這種人!」
「卿不必介懷,說說,有什麼事?」
水揚波含笑朝他看去,「大人是不是覺著此事現在放手,咱們反而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看什麼呢?」
「呵呵呵,大人說得也是也不是。」水揚波倚入椅中,「面上朝局的確如此,但這中也有些微妙的變化。」他望向聞諳有些不解的眼,「成王屬於哪一勢?」
「你是該死。你以為一個小小的右散騎常侍便可一手遮天,公然包庇昭南王庶子?」這南王庶子齊霧恆由降王之子入朝為司川主事,這幾月來與漕運、堤堰、津濟、船艫打交道,有所貪賄那是必然,媯語將他放於此,也不過是看著他乃降王之子當有所收斂,不會過了那個分寸。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竟敢跟蔣皙的兩個兒子走在一塊,妄圖阻撓新政。而現在這個曾口口聲聲要忠於自己的劉郢華居然為了維護舊主之子瞞天過海,甚至還替定西伯說話來了!
小秋挑理衣擺的手輕巧地翻整,原本低垂的臉輕昂,細聲道:「皇上,這夜深了,外頭又是大雪,劉大人來了,定帶得滿屋子冷氣兒。皇上您剛和*圖*書起,可受不得這寒。」
「難道不是?」
朝房這麼鬧哄一陣后,又歸復平靜,孫預留在了最後,喜雨見雜人已俱去,這才緩了容色,溫溫一笑,衝著孫預躬了躬身,「王爺。」
「皇上大抵是想順藤摸瓜,拔了根了事。」
「孫聞制衡啊。」
「蔣皙不簡單哪!」聞諳嘆了口氣,忽然道,「反客為主,居然是以皇上為餌,再將他們一軍。」
場中唯一看見岳穹的只有劉郢華,他思前想後了一陣,暗點了點頭,好個將計就計!這便是讓定西伯自己來收自己的場了。此時的朝中除了水揚波、聞諳及宋辛得等人略有些底,其餘人俱不明個中深意,只道真是風寒,問了一陣便都退回去了。聞君祥見問不出什麼,也只得打道回府。
「據卑職猜,許是出了刺客,還闖到了安元殿外。」
「臣有負聖望,臣罪該萬死。」劉郢華心中又是愧又是悔,只道此番必死無疑。
「可……可主審的是……是楚正廉與宋辛得,他們會放過我?」
「回王爺的話,沒大事。」
媯語睜開微有些迷濛的雙眼,揉了揉,「讓他在外面候著吧。」
「捂了?」
「不必通過他了,你薦幾個,我直接任用。」媯語一擺手,走回書案旁。
媯語沉吟著點了點頭,「也罷,三個就三個,能應急就行。」
劉郢華咬了咬牙,「請皇上吩咐。」
劉郢華翻開折本一看,旋即合攏,伏地請罪,「臣萬死。」
「好吧。難為你想得周全。」媯語將她拉起來,「蓮兒之後也就只一個你了。」
「可這蔣皙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啊?」與皇上爭鋒恐怕是太弱了些,且還扯上他聞家。
「臣劉郢華參見皇上。」
「平身。」媯語看著他一臉鄭重,心思愈加安定。
「傳言?」
「奴才在。」
「謝皇上。」劉郢華起身朝御座上的女皇偷覷了眼,「皇上恕罪,臣夤夜求見,驚擾聖駕,實有萬急之事要稟明皇上。」
「嗯。」聞諳點點頭。
「當真……哎,你這麼問,倒記起一件頗為蹊蹺的事兒來。昨兒個,禁軍值夜的班頭李長念突然暴病死了……這個李長念我前段日子還見過他,壯得像頭牛似的,怎麼就死了呢?本來也沒什麼,現在你這麼追問,我倒想起上次與蔣皙遊園子時說起過禁宮的匯綺園構想絕麗,當時我還說這個李長念貪財好賭,容易誘其上鉤,騙得圖紙。只要有這圖在手,改日也可給自己按上一個了。難不成這話……那蔣皙聽者有心了?」
「你臆度?你臆度得可好啊!」媯語淡笑一記,「那卿有什麼要往下說的么?」
「……皇上?」聞諳有些明白了。
「不,不不。」水揚波馬上否認,「我道他只會做些手腳,卻並不曾料到他會下殺手,且如此野心勃勃。」他想起一事,忽地面色嚴肅,朝聞諳直看了過去,「大人,您沒將有關禁宮裡的布置透露給什麼人吧?」
這邊的許多大臣見攝政王還能說上話便都圍了m.hetubook.com.com過來,急於想知道到底皇上現在怎麼樣了。項平此時半點頭緒也無,自然十分的納悶,就連岳穹也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並未加入群臣對於喜雨的問話,而只悄悄退到了一邊,給了隨喜雨同來小太監一張銀票。那小太監朝喜雨看去,見他視若無睹,便放心地領了岳穹出了紫宸殿,直往北門而去。
「喜雨,什麼時辰了?」媯語撫著眉心,倦意深深。
「你當然有罪。」媯語起身踱到他身邊,「但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若還有報國的心,就帶罪立功。」劉郢華確是個人才,只是不堪用了。
「臣,臣以為……」劉郢華忽然覺得話有些說不下去了,「臣以為皇上不定罪名便兵圍定西伯府,恐怕會遭世人非議……」
「大人說得倒也是。」水揚波微一沉吟,「不過卑職以為,如今新政伊始,皇上可能還不想掀起太大的事。這一個想行,一個想蓋,大人,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咱們可別當了炮灰。」
劉郢華深吸了幾口氣,「謝皇上隆恩,臣定當竭盡全力。」
入了梅軒,正廳卻不見一個人影,孫預負手看了看,隨意道:「公公此意為何?」
「不。定西伯斷不會如此淺薄。」水揚波幾乎想都未想就答出口,不過由聞諳這一問,倒使他又有了個新想法,「大人,據卑職看,是不是這定西伯與新政有些極厲害的衝突,迫得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揚波,聽說上面那位剛剛招了你去過?」水揚波才回到府上,椅子都未坐熱,聞諳便趕到了。
「哦,那愛卿是如何知曉的呢?」
「會么?」
喜雨躬了躬身子,「王爺,皇上昨兒極惱,一直愁著成王一案呢。」
水揚波一笑,「虎毒不食子。且這替他頂著的人也還是有的。大人想,以皇上的身世,還能處置得了德王?現今可是成王剛死,一旦拿了德王,這天下還不得議論紛紛?定西伯想得可精了,不是德王頂,就是皇上自己頂。」
聞諳解開外面這件袍子,扔在一邊,灌了口熱茶,「我說揚波,你就別賣關子了。」
「可是罪證確鑿的,大家還能說什麼?」
媯語朝她看了眼,「你這次進宮原意為何?」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他這條狗腿怎麼個蹬法。」
「怎麼當值的?倒發起呆來了。」喜雨一聲低叱。
「什麼?!」聞諳跳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復又坐下,壓低聲音道,「他竟有那個膽子?怪道他還和德王走得近乎,原來……哼!這老烏龜,還想把我的窩也給捅了!那皇上那兒呢?」
「是……洛州知州許落野。此人由縣署文書做起,不取仕途,級級上升,朝中大小官級他都當任過。先皇坤元九年還做到兵部尚書,后因得罪前任刑部尚書秦商秦大人而調到洛州。」
「皇上讓他們查案,可沒讓他們定案哪,大人。」
「可是,還有個……德王……」定西伯身後會藉助的是誰不言自明。
水揚波一手托著下巴,看著聞諳跺著腳和*圖*書將身上的雪抖落,吩咐了聲:「還不給大人去拿套干袍子來?」
「臣,臣聽說定西伯這兒有些……有些……」
「奴才萬萬不敢如此大胆妄為。」
劉郢華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在媯語掃來的眼神中垂下頭,「臣遵旨。」成王辦這事讓定西伯給殺了,這無非就是一個警告,對朝廷百官的警告,誰沾上這事都是提著腦袋的呀!只是……「皇上,臣只怕那定西伯狗急跳牆……」
「不必麻煩了……」
聞諳拍雪的手一頓,「怎麼?要撒手了?」
「是。臣告退。」劉郢華退出殿外,站了許久,才由愣神中緩過來,他抹了抹臉,一片汗濕。這從今的日子只怕是難過了。皇上今日說出這話來,明顯就已親手握住了兵權。雖說孫須、胡前都是孫家的人,可誰知道明天還是不是他們統兵?至於這查辦一事,便是千鈞之力壓在肩上啊!得罪人的事都讓他做了,他以後還有多少路頭呢?
「這是奴婢的福份。」小秋抿唇一笑,將一件錦裘披上媯語的肩。
「是,臣以為外官會辦實事。」
「皇上息怒。」岳穹銳利的眸光此時沒有須臾離開過自己腳上的那雙朝靴。
「你……」孫預一時有些氣急,但隨即按捺下來,「臣有本上奏,不知公公可否代為呈遞?」
「什麼?罷朝一日?」孫預只覺心中一驚,腦中閃過的儘是些不祥的念頭,「那現在呢?現在怎麼樣?」
「當真沒有?」他又追問了一遍。
「我不明白。」聞諳將侍女送來的袍子披上。
「謝公公。」
「王爺有命,敢不奉從。」喜雨依舊無甚表情,但傳遞給孫預的信息卻讓他喜由心生。這便是還無妨了。
「出了事?」
喜雨面無表情地朝他看了眼,回道:「回王爺的話,奴才只是奉旨傳話,別的並不知情。」
「變數?」
「恐怕是想放餌。」
「皇上恕罪,臣聽說皇上有意兵圍定西伯府……」劉郢華看著不露聲色的女皇,心中忽然有些發虛。
「臣……臣,皇上恕罪,是臣妄自臆度,臣有罪。」劉郢華立刻跪下。
岳穹朝她看了眼,斟酌了下,「皇上,調太多人到天都恐怕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傳言。」
「不過,也還是有變數。」
「竭盡全力可不夠,我要的是勢在必行。」
接見岳穹?孫預低垂了眉眼,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輕呷了口:「皇上……宮裡近日都好吧?」
孫預隨著他穿出紫宸殿北門,沿匯綺園西側彎繞穿折了一段路子再折向北。孫預心中微奇,這一路去的許是梅軒了吧?果然在一條石子小道邊上有亭翼然,「挑寒紅枝」雋秀于旁。再向前便是「花中直士」的梅軒了。
「放餌?釣誰?以杜茹的身手,這餌放得成?」
「啊,成王的事,楚大人與宋大人俱已著手審理此案,只是……」
劉郢華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進宮的目的,又前後思忖了一番,心中大詫,「皇,皇上早就知道了?」
「這個大人請放心。大人是什麼人?皇和圖書上的兄長!就是廷獄不給面子,皇上也要給面子呢!」
水揚波皺眉想了想,「多半就是這樣了。那蔣皙奸狡成性,又夠毒辣。大人,從今夜起,日後可萬不能再與其來往了。」
「大人睿智。成王壯大,等於皇上壯大,這皇上一坐大,還容得了我們說話么?」
媯語將雙手攏上暖爐,緩緩道:「既然如此,那麼他怕什麼就給他來什麼。劉郢華,給你一天時間,你想辦法讓刑部把這事兒辦了。」
岳穹在聽到「備武」二字后,立刻就仰起了臉,「皇上,您真的要……要……」但他在看到媯語盛怒的目光后,仍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激越,咳了聲轉了語氣道:「皇上,臣以為這些刺客乃江湖黑惡之勢,他們行蹤詭秘,但組織極為嚴密。朝廷之兵雖占量之優勢,但尋之不著也是枉然。所以,這些人便成了某些奸佞之徒最為有利的棋子。我明敵暗呀!」
媯語當然聽出了岳穹此話背後的嚴峻,行蹤詭秘,逮他不著,便是危險,防不甚防。
「是。」喜雨躬身退下,已明她的意思。
祈新給嚇得回了神,連忙跪下,「奴才知錯了,請公公恕罪。」
「哼!好個顧念舊主的劉郢華哪!你當初怎麼說來著?」媯語一聲冷笑,從案上抽出一本摺子扔了過去。
「傳。」
「大人不必心急。」水揚波折了折袖口,說得慢條斯理,「既然定西伯做過了頭,也到了咱們抽身的時候了。」
「你馬上擬些個人上來,新政要推行,從上到下的人缺一不可!」媯語在書案前踱來踱去地走,對小秋奉上的藥理也不理。「束手縛腳!這些人都無法無天了!我用成王,就殺了成王,這是殺給誰看的!」
「黃州喬岡巡察使鄭冠元,于承建五年開官倉周濟桐州災荒,不至遽起民亂。」
聞諳一呆,站起身,踱了兩步,又坐回去,「她真要動手,那老賊還不捅出我?」
「皇上,一些不明就裡的老臣許會以為皇上的新政是連事帶人的新,這于政令的推行可能會平白多出些阻力……且,年前的大事也出過好幾樁了。皇上,朝局宜穩不宜動啊!」
「不是。」水揚波搖搖頭,秀長的手指將茶蓋一掀,又放下,「茶香還是聞得到的。」
煦春殿值事小太監祈新看著微弱的燈火點綴著遠去的人影有些發怔。
「王爺,恕奴才多嘴,此事還是辦得愈快愈好哇!看皇上的意思,不管是誰,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五日的期限可絲毫拖不得,若是……楚大人不行的話,可能就會另行換人也說不定。」
「是。」
「當時劉大人威鎮長泉,平過海寇,是今日昭南王麾下數一數二的智囊哪。」
「虎門無犬子。」水揚波站起身來,「杜姑娘再武也不會是非不分,何況楚正廉是什麼角色?只要他不死,那麼這釣的可就是大頭了。大人可要當心,這餌鉤要是甩得太遠,難保不會劃破大人的衣角哪!」
水揚波眉一挑,對聞諳能想到這一點,頗有些意外,「大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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