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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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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冊 第四十三章

中冊

第四十三章

馮清也不甘示弱,指著馮妙說:「你們只管把那個賤人抓過來,本宮才是六宮之主,皇上回來有任何責問,都有本宮一力承擔。」
兩重侍衛都跟在馮妙身後走回後山,把小小一間禪房四面都圍起來。其他姑子早就被各自趕回房去,連探頭張望都不敢。
馮清快步走到門口,扶住來人,有些焦急憂心地問:「大哥,你怎麼來了?」
兩人一起走到前殿,青岩山中的幾名羽林侍衛,正跪在馮清面前,個個低著頭卻挺直了脊背,言語客氣,態度卻不肯有絲毫放鬆:「臣等奉皇上之命守衛青岩寺,沒有皇上的旨意,不能讓任何人帶走馮娘子。」
馮誕穿一件灑銀長衫,原本合體的衣裳,現在竟然寬出來二寸有餘,他原本就不是個健碩粗壯的人,此時幾乎已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他的身體,已經被美人夜來的藥力徹底損傷了,可其他人並不知道真正的緣由,只當他是染了什麼惡疾。「聿弟真是胡鬧,竟然把那些東西拿給了你,」他一面說話,一面用帕子掩著嘴,不住地咳嗽,「你竟然還帶著人來這裏鬧事?聽大哥的話,快些回去吧。」
此時佛像背後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忍冬見事情不好,已經去叫了山中的其他侍衛過來,十來人衝進來,把並不寬敞的山寺前殿全都擠滿了。
她轉身從玉葉手裡拿過一塊玉佩,在馮妙眼前一晃:「這件東西,是從你那個下賤阿娘的房間里找出來的,上面的團龍紋,是南朝皇室才能使用的樣式。你娘一個小小的歌姬,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馮清甩開手,一臉氣惱地站開三步遠:「什麼姐姐,她根本就不是……」
馮妙氣得發笑,不知道該說馮清什麼好,她從小在昌黎王府長大,如果自己是南朝派來的細作,那麼昌黎王算什麼?
到傍晚時,香茗才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一進門便急著說:「不……不好了,皇後娘娘她……她……」香茗一路跑回來,話都說不連貫,費了好大力氣,才算講清楚。
皇帝離京半月,高照容幾乎天天都帶著拓跋恪到青岩寺來,有時上山後天色晚了,她便乾脆帶著拓跋恪在山上留宿。拓跋恪的確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馮妙教他的字,他只要抄一遍就會了。
忍冬喘勻了一口氣說:「她叫嚷著娘子是南朝派來迷惑皇上的,如果不是山裡的侍衛拚死阻攔,他們恐怕早就衝過來了。」
回宮也沒什麼急事,正好拓跋恪剛學會了鬥草,正玩得興起,高照容不忍心拘著他,便打算在山上留宿一晚。兩人正坐在屋內剪著燭火說話,隱約聽見前殿傳來一陣喧嘩聲,像是有持刀的侍衛闖進了青岩寺。
高照容也莞爾一笑:「我並不是真的要陪著姐姐,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恪兒畢竟是皇上鍾愛的幼子,小孩子要用的東西也多,有個病痛不舒服也是常事。萬一真有個什麼不好,藉著恪兒,我們也多些說辭,hetubook.com.com至少有人可以進出啊。」
馮清掩飾不住地發笑,似乎正享受著把馮妙一點點碾碎的快意:「是一張求娶阿常的合婚庚帖,那上面落著的男子名字,是建康蕭雲喬。蕭是南朝皇族的姓氏,至於阿常,要是我沒記錯,不就是你那個娘的閨名嗎?」
也算平安無事地過了三天,高照容叫自己的婢女香茗回宮去取幾件衣物來,順便探聽一下宮裡的情形。侍衛只管看住馮妙,對其他的人並不阻攔。香茗去了大半天,一直都沒回來,馮妙心裏開始有些不好的預感。
兩隊侍衛各為其主,互相之間連句話也不說。外面端進來的飲食,馮妙都讓忍冬先拿去餵給捉來的野貓野狗,確定沒有投毒,才會自己動口吃。她不能死,尤其不能平白死了再被人扣上畏罪自盡的帽子,她一定要活著等到拓跋宏回來。
馮清臉色不善,正要說話,一抬眼便看見馮妙走進來,手裡握著的絹帕在鬢邊扇了幾下,音調上挑著說:「正主來了,本宮不跟你們多廢話了。」
「皇上裁奪?皇上都已經被你迷惑了,本宮也是為了肅清後宮。」馮清向身側的侍衛瞥了一眼,示意他們上前綁人。侍衛的身形剛一動,拓跋恪就「哇」一聲大哭起來,高照容一面哄著懷裡的孩子,一面對衝過來的侍衛說:「在皇子面前,你們也敢動刀動劍,日後皇上問起,你們擔待得起嗎?」
這天傍晚,高照容剛帶著拓跋恪上山沒多久,天上就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雖不大,可山間的石階沾了雨水,就會變得濕滑難走。婢女進來勸道:「現在下山太危險了,要是抬轎子的小太監腳下一滑,磕碰了娘娘和二皇子就不好了。」
「皇後娘娘,馮郡公,我有幾句話想說,」高照容把拓跋恪交給婢女,「這件事無論真假,都是宮闈醜聞,不宜聲張。再說皇上很快就會返回平城,事情理應交給皇上處置。這幾天不妨先將馮娘子留在青岩寺,她一個柔弱女子,是跑不掉的,如果皇後娘娘不放心,我也可以留在這兒,陪著馮娘子一起等。」
她側著頭靠過來,帶著幾分親昵倚在馮妙身邊:「我是真的不放心咱們這位皇後娘娘,她只要回去稍稍一想,就知道憑著皇上對姐姐的喜愛,只會把這件事給壓下去。我是真擔心,她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傷了姐姐。」
她帶來的侍衛都是昌黎王提拔過的,片刻的猶豫過後,仍舊向馮妙身邊湧來。正殿內亂成一團,推搡躲閃間,殿門外又走進一人來,一面不住地咳嗽,一面對馮清說:「皇後娘娘,請先停下。」
「馮姐姐,當初是你肯幫忙,恪兒才能平安出生,現在你說的方子又治好了他的眼睛。我……」高照容說著話,眼睛又微微泛紅,「我是真心想讓恪兒叫你一聲母妃的,雖說皇上的妃嬪論起來都是恪兒的母妃,可要是能多一個真心疼愛恪兒的母妃,那才是他和圖書的福氣。」
他隱忍多年的雄心壯志,終於要用自己的方式一一實現,馮妙只遺憾自己這時不能陪在他身邊。
馮妙怔怔地退後兩步,這句話帶給她的震驚太過巨大,一時竟然忘了要反駁馮清的話。難道她……真的不是昌黎王的親生女兒?
從高照容口中,馮妙也能時常聽到拓跋宏在做些什麼。他命人參照周朝的禮儀制度,結合漢、晉兩代三公九卿的官制,制定了職員令,將機構設置、官員職責都一一列明,嚴令百官照此執行。他又命人在黃河之上築橋,為大軍南下做好準備。
馮妙撫一撫拓跋恪光滑的小臉,點頭說道:「我知道輕重,不會跟她硬碰的。」
她心細如髮,所顧慮的事情也有幾分道理。馮妙並不願把自己的事情對人多講,只嘆了口氣說:「但願皇上能儘快返回平城……」
馮妙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想清楚,她沒想到,這時陪著她的竟會是高照容。她搖頭笑著說:「不必擔心我,倒是恪兒年紀還小,恐怕受不住山寺里的孤寂苦寒。你不必一直陪著我,明天還是帶恪兒回宮去吧。」
高清歡配製的藥方,藥效應該萬無一失,馮妙也相信高清歡總歸還是不願見她送命的。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總覺得哪裡透著古怪,像有人故意引著她往一個方向走去。此時逃離青岩寺,未必是明智的決定,可留在這裏坐以待斃,卻絕對是最不明智的一條路。
高照容抱著皇子,只微微福身為禮,馮妙也只是虛合雙手,向她略一躬身。馮清心裏立刻騰起一股無名火,指著馮妙說道:「你見了本宮,為何不跪拜?」
馮妙完全想不到馮清會找出什麼東西來,她自從入宮侍奉太皇太后,就再沒見過阿娘的面,算起來也有好幾年了。
馮誕被她的不知好歹氣得不輕:「她不是外人,是你姐姐。再說,大哥現在真正在救的人是你,你明不明白?」
「皇後娘娘!」馮誕喝止住她的話,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他竟然緩緩屈膝向馮清跪下去,「您真的要臣向您叩頭請求嗎?」
馮妙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拓跋宏正要南征,此時與南朝扯上關係,輕易就可以扣上陣前通敵的罪名,是可以當場處斬的。
小孩子長得很快,離宮幾年沒見,拓跋恪已經長高了不少。馮妙抱了一會兒,就覺得腰上墜墜的,疼得越發厲害。她不敢逞強,把恪兒放下來,手撐在腰上揉了揉。
馮妙有心想要拜託馮誕照顧夙弟,想了想終究還是作罷了,且不說他和馮清已經走遠了,就是他站在面前,馮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心裏早就懷疑,他們也許都不是昌黎王的親生子女。
高照容叫過拓跋恪,叫他跟婢女在門口玩,撫了撫他的額發柔聲說:「去吧,別累著你馮母妃了。」拓跋恪小小年紀,已經被強迫著天天讀書,生病又悶了許久,難得出宮一次,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扒著石階和-圖-書縫隙里的幾棵草,也能玩上好半天。
馮清被他說得有些委屈,抄著他的胳膊說:「大哥,你怎麼凈偏幫外人?」
高照容上前抱起拓跋恪,對馮妙說:「我帶著恪兒,陪姐姐去看看,恪兒畢竟是皇子,他們不敢無禮。」走到門口,她又轉過身來,滿臉關切地叮囑:「皇上帶太子出巡還沒有回來,這會兒不在平城中,要是她蠻橫起來,不管不顧地先對姐姐下了手再說,等皇上回來,就是再生氣暴怒,也於事無補了。」
拓跋恪的眼睛仍舊有些發紅,可那兩顆黑水銀丸似的瞳仁,已經滴溜溜地四下亂轉,顯然已經能看得清東西,也不大疼了。
「當然,這些東西你還可以狡辯,說是從商隊手裡買來的,」馮清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可偏巧還讓我找著了一樣東西,你猜那是什麼?」
高照容倒比忍冬鎮定得多,她叫婢女先帶了拓跋恪去睡覺,自己走上前握住了馮妙的手:「不管怎樣,先休息吧,總不能在這時候累壞了身子。」
「奴婢偷聽時,被他們發現了,關在明堂後面的耳房裡,多虧高大人也在場,悄悄放了奴婢出來,還給了奴婢這個。」香茗拿出油紙包裹著的藥粉,遞到馮妙面前,「高大人說,只要混在飯菜茶水裡吃下去,就可以讓人昏睡,這一包,足夠幾十人用了。」她壓低了聲音,眼角向屋外瞟去,分明是在暗示馮妙,葯倒了門外的侍衛,就可以安然逃走了。
「高貴人,這裏可沒你什麼事,」馮清已經氣急,語氣越發暴躁,手指著馮妙說,「你要是硬要跟她扯在一起,本宮就連你一起綁了,替皇上好好審一審,你是不是也跟南朝勾結。」
拓跋宏重新肯定了皇長子的地位,高照容卻沒有絲毫失望不平的神色,她幾次對馮妙說起,她現在只想讓恪兒平安無事,其他的都順其自然就好。
太子早逝,常常也被說成是上天對君王失德的懲戒。拓跋宏抓住這個機會,效仿他父皇曾經的舉動,帶年幼的皇太子拓跋恂一起,檢閱北魏最精銳的兵馬,並拜謁太皇太后的永固陵。沿途遇到年長的老者,他都一一問候,還賞賜給他們許多金銀布帛。他見到有成年男子不能娶妻,便下令將放一部分宮女出宮,准許她們自由婚配。他在用這種方式宣揚北魏統治者的德行孝義,為南征做足準備。
她把心裏這些見不得人的念頭都說了出來,反倒顯得既卑微又坦誠。拓跋宏見她言辭懇切,又想著馮妙在青岩山上難免覺得無趣,有個小孩子常去陪她解悶兒也是好事,告誡了她幾句,讓她不要動什麼歪心思,仍舊准她時常去青岩寺。
一旦被她帶回宮中,生死就由不得自己了。馮妙提高了聲音說道:「通敵叛國是軍國重罪,後宮無權處置,再說我現在是奉皇命修行,你這個內宮之主,無論如何也不該管到這佛門凈地來。你既然有證據,只管收好你的證據,我就在這裏,等和_圖_書著皇上回來裁奪。」
似乎連上天也想要幫拓跋宏一把,姿容豐潤、神慧早成的南朝太子,恰在這一年病故了。他是嫡長皇子,在南朝士子中又威信頗高,這一顆未來帝星的隕落,對南朝皇室的打擊實在太過巨大,以至於南朝皇帝都不得不罷朝三日,以示哀悼。
馮妙愣了一愣:「我有什麼事值得她這麼大張旗鼓地捉拿?」
馮清冷笑一聲:「你們這是要犯上作亂嗎?」她把手裡代表皇后權柄的赤金鳳印舉起:「本宮現在執掌六宮,有權處置失德的后妃,像這種通敵叛國的人,即使離宮修行,本宮也不會輕饒。來人,把她押回宮去,本宮要親自發落。」
從這天開始,高照容便經常帶著拓跋恪出宮,到青岩寺上香。她在拓跋宏來廣渠殿時說起此事,滿面羞愧地跪在他面前:「多虧馮姐姐提起的方子,治好了恪兒的眼疾。可容兒竟然對馮姐姐生出過嫉妒的心思,害怕馮姐姐生子,皇上不再疼愛恪兒了,容兒實在沒有顏面再見馮姐姐了。」
「你胡說!我阿娘才不會那樣……」馮妙又驚又怒,可她腦中一團亂,連她自己都想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曾經問過王玄之,知道雲喬是南朝太子曾經的表字,可那太子比她大不了幾歲,不可能認識阿娘,更不可能早寫下什麼合婚庚帖。
拓跋恪畢竟是個小孩子,聽見她陡然提高的聲音,便有些害怕,可他並不哭鬧,只是轉過頭,把臉埋在母妃的肩上,兩隻小手摟緊了她的脖子。高照容心疼地拍拍他的背,對馮清說:「皇後娘娘是不是要把我和恪兒都一併綁了?那正好,你就把我們都綁在一處,拿出你皇后的威風來,你如此欺侮皇上的幼子,看那些親王老臣能不能容得了你!」
馮清得意又怨毒地揚起臉:「光有一件玉佩還不算什麼,下人在你們住過的地方,還發現了不少好東西。有一件十分精巧的赤金花鈿額飾,用的是南朝少女中盛行的六瓣梅花妝式樣。有一件襁褓幼兒穿用的舊衣裳,用的是南方出產的桑蠶布料,式樣剪裁也跟北方的衣衫有很大區別。」
「你……」馮清沒料到連高照容也會如此伶牙俐齒,冷笑一聲說道,「好,你們一個個只管現在嘴硬,可本宮手裡證據確鑿,馮妙,這回你是賴不掉的。」
忍冬在一邊勸慰:「等皇上回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娘子不要太擔心。」馮妙有些愣愣地點頭,真相大白?她甚至不知道真相是什麼。如果阿娘真與南朝有牽連,在這個即將南征的當口,她回宮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馮妙自然相信拓跋宏,點頭同意。馮清雖然不情不願,可眼看大哥並不同意她的做法,又覺得那些東西足夠證明馮妙母女都居心不良,便對著自己帶來的侍衛說:「把她看好了,別讓她逃走,也別讓她尋死,等皇上回來,本宮看她還如何狡辯。」
皇帝離京巡視期間,按祖制原本該由太子監國,可太子一https://m.hetubook•com.com來年幼,二來也跟著皇帝一同出巡去了,平城裡的朝政就交給了幾位頗有威望的親王共同議定處置。馮清把這件事直接告到幾位監國議政的親王那裡。事關重大,這些親王又一貫對馮妙不滿,當即便準備了鴆酒白綾,要賜死馮妙。
「我們先問問她的緣由,萬一情形不好,姐姐還是先保住性命,無論如何忍耐到皇上回京再說。」高照容說得十分誠懇,拓跋恪在她懷中,不叫也不鬧,只大睜著一雙眼睛看過來,手裡還抓著一把參差不齊的草莖。
「阿常,阿常,」馮清肆無忌憚地叫著這個名字,沒有絲毫對庶母應有的敬意,「本宮才想起來,這種稱呼女子閨名的方式,好像也是南朝風俗啊。你那個無恥下賤的娘,帶著你們兩個野種迷惑了本宮的父親,原來背地裡帶著這麼惡毒的目的,她還不知道爬過多少男人的床呢!」
馮妙看著他與拓跋宏十分相似的五官,眼神一路追著他小小的身子跑來跑去,要是能有一個這樣的孩子,拓跋宏一定會喜歡,其實他一向都對小孩子很有耐心。她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都已經完全變了,嘴唇彎曲得無限美好,連眼波也柔和得像水浪一般,說出的話更是溫柔:「這個季節不好,要是恪兒仲夏時節能來,後山上有樹、有草,還有很多小蟲子,都是小男孩兒喜歡玩兒的東西。」
跟高照容預想的絲毫不差,馮清回去以後,果然越想越不能甘心。她也有幾分后怕,要是真等到拓跋宏回來,哪能輕易饒得了她?反正已經鬧開了,不如乾脆鬧得大一點,把馮妙逼死了,一了百了。
高照容跟馮妙對望了一眼,見自己的婢女正在一邊照看著恪兒,便叫忍冬去看看。忍冬去了沒多久,就慌慌張張地回來,對著馮妙說:「這回……這回是新皇後娘娘找來了,還帶著好多人,說要捉拿娘子。」
高照容轉頭看了馮妙一眼,像是在詢問那東西是真是假。可馮妙一時也不能確定,阿娘的東西,一直都收得很整齊,連她也不能隨便翻動。
馮清從小敬畏這個大哥,不敢真的受他大禮,可她也絲毫不肯退讓,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高照容上前幾步,抱著拓跋恪擋在馮妙前面:「皇後娘娘,就算要抓人,也該有個理由吧。不然等皇上回來了,皇後娘娘要如何交代?」
高照容含著笑說:「恪兒原本就該多來看望馮姐姐的,只要姐姐別嫌他吵。他呀,今天是看姐姐有些眼生,這才老實了,等熟悉起來就該調皮了。」
馮清冷笑一聲:「本宮可沒那個閑工夫,今天是專門來抓你這個妖孽禍水的。」她對自己帶來的侍衛呵斥一聲,命他們上前綁了馮妙。
馮妙原本不想跟她爭辯,可拓跋宏已經許了她不用跪拜任何人,她自己也不能隨便對旁人屈膝,不冷不熱地說:「我已經是奉旨修行的方外之人,自然該用方外之禮見過皇後娘娘。待會兒要是娘娘想上香或是解簽,只怕還要拜謝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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