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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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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冊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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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他又命鮮卑貴族子弟,迎娶漢族世家的女兒為正妃,已經立有正妃的,也要再娶一位漢族的小姐,不分尊卑,同為正妃。
朱紫殿內,馮清正叫玉葉查看著給各宮妃嬪準備的祭祖新衣,都是寬衣廣袖的漢服式樣,連束帶、環佩、絲履都準備得齊全。
元勰驚得目瞪口呆,他原以為李弄玉要說出他們兩人之間約定的事,沒想到她卻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元勰猛地站起來,差一點就要越過面前的桌案,直接走到李弄玉面前,他瞥見冷眼看熱鬧的東陽王,才生生壓住了自己的衝動,一字一字地說:「李才人,臣弟的婚事自有安排,就不勞你費心了。」
玉葉在一邊討好地說道:「娘娘,這幾天準備新衣,您都累壞了,要奴婢說,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內六局自己操辦,娘娘何必跟著多費心呢?」
東陽王今天雖然也穿了漢服,可是滾邊上卻綴了一圈獸毛,腰帶也仍舊用的是鮮卑式樣,雖然並未公然違抗元宏的詔令,可還是明明白白地表明了心裏的不滿。他用手背在滾邊上滑了一圈,抬眼看著元勰說:「咱們拓跋氏年輕一輩裡頭,就數始平王最出色了。始平王要是挑中了哪家的姑娘,就告訴大家一聲,其他人也好知道,不必在這家姑娘身上費心了。」
馮妙抱著孩子,手上不好做什麼,便向素問點頭,讓她代飲了一杯酒,直接把那枝花擲向別人席上。王玄之遠遠地看見她的動作,只會意地輕笑了一下,並不作聲,舉起酒杯遮掩過去。
席上爆發出滔天巨浪一般的吶喊聲:「肯!」
「勰弟,要娶王妃的人是你,朕要聽你的想法。」元宏堅持要從始平王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始平王拓跋勰起身向著皇帝拱手說道:「臣弟不才,想不出巧妙的謎語來,就隨便作一首詩吧。」他略想了想便開口念道:「問松林,松林經幾冬?山川何如昔,風雲與古同。」
那枝花在席上轉了幾圈,華林園內的氣氛便熱鬧起來。拓跋宏見時機差不多了,似無意地看了始平王拓跋勰一眼。始平王立刻會意,恰好此時有人要把那枝花擲向他身後的東陽王幼子,拓跋勰抬袖舉杯,那花被袖間帶起的風一卷,便落在了他面前的小桌上。
拓跋宏在御座上聽了,撫著額頭說:「勰弟這是在勸諫朕啊,朕可不能像松林一樣一成不變。」他站起身,朗聲對著席上眾人說道:「當年開國皇帝攻破晉朝都城洛陽時,我們拓跋氏還只是漢人眼中的草原蠻人,可今天,大魏正式定都在洛陽。今天在座的,大多是朕的叔伯、兄弟、賢侄,朕想問你們一句,你們是希望大魏成為煌煌大漢那樣的天朝,還是甘願偏居一角,連那些紛紛亂亂的小國也比不上?」
馮妙搖晃著懷兒,反對拓跋宏說:「嬪妾已經出過謎了,大家都猜對了,只有皇上猜錯了,和*圖*書皇上該自罰三杯才對。」
她每一句都在說著李家的四小姐,可元勰卻聽得出,她分明是在說自己。她一直愛慕始平王,想要嫁他為妃。可惜,現實不允許她這麼做,那她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把始平王的心愿當成自己的心愿,替他做到,讓他心中寬慰。
拓跋宏微笑著點頭,接著說:「好!拓跋氏的大魏,一定會成為跟大漢天朝一樣的千秋盛世!在那之前,我們每一個人,從裡到外都要徹底改變,丟棄從前那些陋習。自從在平城時開始,朕便要你們改換衣冠,也正是這個道理。現在,我們還要改變得更徹底些,你們肯不肯?」
始平王最先跪倒,高聲說:「臣弟元勰願以此名祭告先祖。」
「拓跋氏出自上古軒轅黃帝的一支——後土氏,土又是世上萬物的起源,因此大魏皇室今後便以『元』為姓氏。」拓跋宏的聲音,清晰而清朗,堅韌而肯定,「從今日起,朕,大魏天子,祭告先祖的名諱就叫作元宏!」
馮妙遠遠地看著李弄玉,只覺得她眉眼間一片空明澄澈,竟然看不出半點傷心難過。始平王許諾過的人是她,只有她來勸說,才能讓始平王同意迎娶別人。她了解始平王,甚至比他自己更多,知道他絕不願因為自己的私情,而成為漢化新政的阻礙,便替始平王做了決定。原來愛到深處,真的可以像從沒愛過一樣,放手離去。
元宏知道這個弟弟心中所想,可他更不好開口替始平王辯解。
他和李弄玉之間的事,在平城時就已經盡人皆知,東陽王專門挑在這個時候問起這件事,也是為了讓他為難。皇帝剛剛說起過,適齡的鮮卑親王都要迎娶漢家小姐做正妃,要是他在這時說自己不想娶正妃,那麼其他人也會找到各種各樣的借口,不願聽從皇帝的安排。
「默」字拆開便是黑犬,馮妙連連搖頭:「嬪妾才不要呢。」
馮清緩步踱到她身邊,俯下身子去逗懷兒:「好可愛的小皇子,難怪皇上喜歡得像心頭肉一樣。」她帶著寸許長的護甲,尖尖的護甲頭兒就貼著懷兒細嫩的臉上劃過,像是無意一般往他眼睛上移去。
「臣弟……的確與李家四小姐兩情相悅,」元勰木然地開口,像有人牽引著他,硬要他說出這些話來一般,「願娶李家四小姐為正妃。」繞了一個大圈子,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卻又完全不同了。記不清那是哪一年的事了,他拉開始平王府的後門,便看見了那個什麼都不怕的小姑娘,挑釁似的瞪圓了雙眼。他揭下門上貼著的藏頭詩,故意將錯就錯恐嚇她,他只想看看這小丫頭害怕的樣子,沒想到看到的是滿眼的不服氣。
「太子擅自更換祭天的衣裝,已經惹得皇上大怒,本宮再不順著皇上的心意替他挽回一些,他這太子就真的當到頭了,」馮清的手指在和*圖*書絲綢衣料上拂過,「這些又滑又軟的東西,穿在身上的確好看,難怪男人喜歡,可本宮怎麼就不喜歡這種妖妖調調的狐媚樣子?咱們鮮卑的衣裝不好嗎?」
如果沒有過這一場兜兜轉轉,他會喜歡上溫婉大方的李含真,跟她舉案齊眉、琴瑟和諧。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可能回到一模一樣的原點,他已經親手造了一座蕭樓,把自己的心鎖在裏面。
「皇上,」不等始平王回答,李弄玉已經叩首下去,「始平王殿下的確與四姐兩情相悅,從前下聘的事也千真萬確,皇上可以召嬪妾的父親和四姐來詢問。」這麼多年過去,她才明白過來,四姐當年說不願嫁始平王,還寫了那首藏頭詩譏諷,其實不過是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小女兒心性罷了。當年或許連李含真本人也並沒想透這一層。無意間從四姐手中拿來的一切,終究要還回去的。
輪到馮妙來取衣裳時,剛好內六局來人叫予星和素問去問話,她不放心把懷兒自己留在華音殿,便抱著他一起來了朱紫殿。玉葉用木托盤端著一整套鵝黃色深衣,請她查看衣裳有沒有破損。馮妙不需要跟這位皇後娘娘敷衍客氣,鬆開了牽著懷兒的手,便要展開那身衣裙來看。
元宏微微點頭,對著:「既然這樣,到婚禮時,朕親自替你們主婚。」
元勰心裏清楚,東陽王這幾句話,明裡是在誇獎他,實際上卻句句都暗指向皇帝的漢化新政。要是他這個皇帝最信任的弟弟都不肯娶漢人正妃,新政便難以有效推行。
馮清嘴角綻出一絲冷笑:「本宮的力氣也不是白費的,你這就去叫各宮的娘娘都來朱紫殿取新衣。馮妙她不是喜歡用這些妖妖調調的東西討好皇上嗎,本宮看她這次還怎麼討好?」
「李才人!」元勰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語氣裡帶著些怒意,急忙忙地喝止了她的話。他們兩人的私事,怎麼能拿到這種場合來說,那不僅會有損皇兄的英名,更會叫人懷疑他推行漢化的動機。
拓跋宏用手指虛虛地指了指她面前的空杯,笑著說:「你若是認輸,就要飲三杯。」
他拿著那枝花在掌心上,略想了一想便說:「三三橫,兩兩縱,誰能辨之得金鐘。」
拓跋宏一向勤于政務,太皇太后故去后又三年不曾宴飲,宮中一時沒有準備行酒令用的東西。他叫隨身侍奉的太監去摘了一枝花來,把玩在手上說:「從朕開始,這花擲到誰桌前,誰就隨意猜個謎,或是作首詩來,說不出來的就罰酒三杯,說出來的只飲一杯,再擲給下一人。」
「左昭儀,你不把衣裳打開來看看嗎?萬一有什麼不合意的地方,也好修改。」馮清斜挑著嘴角笑著,高聲發問。
趁著這個機會,拓跋宏當眾宣布了他的漢化新政,第一條便是將原本的鮮卑姓氏,全都改為漢姓。其中,皇族拓跋氏m•hetubook.com.com改姓為元。同時,改丘穆陵氏為穆氏,改步六孤氏為陸氏,改賀賴氏為賀氏,改獨孤氏為劉氏,改賀樓氏為樓氏,改勿忸于氏為于氏,改紇奚氏為嵇氏,改尉遲氏為尉氏,並仿照漢族名門世家,將這些鮮卑大姓,定為鮮卑的名門世族。其他鮮卑姓氏,也都挑選相近的單音漢字為姓。
「東陽王叔客氣了,我已經是個肢體殘廢的人,哪家好好的姑娘會願意嫁我呢,倒是東陽王叔的兩位公子,都生得一表人才,一定能夠贏得不少姑娘的芳心。」元勰客氣地答話,不想在這件事上深究。
馮妙是見他連日辛勞,才藉著這個機會博他一笑,在座的後宮佳麗中間,也只有她敢這樣跟皇上逗樂子。拓跋宏知道她的心思,大方地連喝了三杯,用手點著馮妙鼻尖的方向說:「朕回去便賞你謎底這樣東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拓跋宏聽她這樣說,立刻明白過來,她是故意在跟自己繞個圈子逗悶子。她一句話也不說,猜的便是個沉默的「默」字,其他人不管猜出猜不出,都不會說話,只有拓跋宏自己忍不住出了聲。
「始平王殿下,」李弄玉轉頭看著他,雙眼如深秋時節的湖水一般,波紋不興,「若是真心愛戀一個人,就不該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你不願說這話,我替你說。」
拓跋宏同時下旨,洛陽城內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一律禁絕鮮卑衣裝和語言,都必須改穿漢服、改說漢話。有太子被當眾杖責的事件在先,這一次的政令,竟然意外地沒有聽到多少反對聲音。
馮妙聽了這話,不由得抬頭看他,這回答的確十分巧妙。拓跋宏說的「三三橫,兩兩縱」,指的是個羽毛的「羽」字,而金鐘便是金杯,也叫作大白,合在一起便是個「習」字。拓跋恪畢竟是皇子,若是也照著原樣猜這個字,不但顯不出才思敏捷,反倒顯得氣量狹小,與臣屬爭功。可他另外想了個方法回答,雀尾是「羽」,羊脂為「白」,仍舊是這個字。
李弄玉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元勰的雙眉之間,好像要撫平他眉心的皺紋一般:「始平王殿下,四姐其實一直愛慕你,想要嫁給你為妃。你若是也喜歡她,就該把她的心愿當成自己的心愿,替她做到,讓她心中寬慰。」
這是個拆解的字謎,對熟悉的人來說,並不難猜。在座的漢臣本就不多,又大都自負家學淵源,此時並不主動開口。
玉葉趕忙介面:「當然還是鮮卑的衣裝好。」
可東陽王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他一面理著衣袖上的滾邊,一面說:「這說的是哪裡話,誰不知道始平王向來都是才名在外,那些漢人家裡的小姑娘,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擅長吟詩作對的人了,其他方面都是小問題。」
玉葉應聲去了,沒多久各宮的主位娘娘便都親自來了。玉葉把整套衣裳hetubook.com.com遞進她們手中,請她們仔細查驗有無破損。就算皇上剛剛動過氣,馮清畢竟是皇后,宮嬪們接過了衣裳,並不敢大模大樣地查看,只說了一句「謝皇後娘娘賜衣」,便交給宮女收好。
「皇上,東陽王老殿下,其實這事不該現在拿來說,可既然問起了,不如索性挑明了吧。」李弄玉向著元宏跪下,慢慢地說,「皇上一定還記得,在平城時,始平王曾經整修府邸,等待迎娶新王妃的事吧?這件事,後來卻因為始平王殿下意外墜崖而耽擱了……」
東陽王再沒什麼話好說,側著頭把剛剛才理向一側的獸毛滾邊,又一簇一簇地理向另一邊。
「謝皇上。」元勰與李弄玉,在不同的位置上說了一句相同的話,他們各自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隔著喧囂熱鬧的宮宴,他們互相看得到,卻觸摸不著。
話音未落,始平王元勰的臉色就變了,他已經跟李弄玉私定終身,答應她永遠不娶王妃。可這話是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說的,名義上李弄玉仍然是拓跋宏的妃子,是他的皇嫂。
年輕的武將是最容易被激起鬥志的,他們具有敢於捨棄一切的勇氣,被拓跋宏的話說得熱血沸騰。此時,即使那些宗室老臣有心反對,也不好再說出口了。
馮妙仰望著御座上的皇帝,心中也如潮水一般激蕩,這就是她一心愛戀的男人,他會走到先祖從未能達到過的高峰上去。元宏,元宏,她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帶著一種陌生與熟悉交織的奇異感覺。馮妙低頭在懷兒的臉上輕吻:「元懷,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元懷了。」小小的孩童還不能完全明白改姓的意義,只跟著母親念道:「元懷,元懷……」
左右為難之際,角落裡響起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東陽王老殿下,其實始平王早已經有了中意的正妃人選。」元勰循著聲音看過去,李弄玉正從最末席上站起,緩步走到皇帝面前。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開始服用藥物造成生病假象的關係,李弄玉的臉色有些發黃,雙眼也不如從前靈動、有光彩。
拓跋宏不置可否,轉頭看向二皇子拓跋恪,問道:「恪兒,你想猜什麼?」
馮清還要湊近前來說話,馮妙一手抱著懷兒,一手把漆盤上的衣裳、鞋子整個兒裹在一起拿住,便要往外走。
李弄玉直視著他的雙眼,口中說出的話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始平王曾經向李家下過聘,要迎娶我的四姐為正妃,那時四姐年紀還小,父親才沒有應允。這麼多年過去,四姐早已經到了該成婚的年齡,正好可以跟始平王殿下完婚。聽說洛陽城內的始平王府還沒有完全建好,但我想四姐是不會介意的。」
可拓跋宏想要的,並不僅僅是這些,他還希望年輕的鮮卑貴族們,能真正從內到外改變,像他一樣,把目光放到更廣闊的中原大地上去。他與始平王拓hetubook.com.com跋勰商議了幾次,決定在宮中的華林園設宴,請宗室親王、後宮妃嬪和漢臣一起赴宴。
東陽王不緊不慢地又開了口:「莫非始平王還沒有選好合適的女子?那我看還是先等等,讓始平王先選定了王妃,其他人再去挑選。」
猜謎比的便是思路敏捷,即使猜出了一樣的字,要是慢了一步,也終究被人搶了風頭。拓跋恪正有些失望,看見幼弟拓跋懷正坐在馮妙懷中,手裡捧著一隻雕有雀鳥的玉球,他眼睛一亮,指著那隻玉球說:「兒臣就猜懷弟手中的東西,雀尾拂羊脂。」
酒菜齊備時,拓跋宏忽然說道:「今天,各位都請隨意。不過只喝酒未免索然無味,此處景緻正好,不如行個酒令助興吧。」
馮妙放下手裡的衣裳,一把抱起懷兒後退兩步,提防地看著馮清。她知道馮清曾經怎樣害死了瀅妹妹,所以對她靠近懷兒格外小心,要是她真的用護甲戳傷了懷兒,事後皇帝再怎樣重罰她,懷兒的傷也於事無補了。
年輕些的鮮卑貴胄,大多從前就在平城的知學里學過漢文,議論了片刻,便有人站出來猜,有人說是「非」字,有人說是「肅」字,拓跋宏都只是搖頭。二皇子拓跋恪看見父皇用手指不住地輕扣桌上的金杯,立刻想到最後一句不只是在說獎賞,前後兩句話其實是合在一起的謎面,正要開口說話,任城王世子已經站起身,先說了一句:「臣猜『習』字。」
拓跋宏的新政都已經說完,年輕的鮮卑貴族都很興奮,年老的親王們卻各有各的心思。東陽王拓跋丕捋著鬍鬚說道:「皇上,您要鮮卑貴胄迎娶漢家小姐做正妃,老臣的兩個兒子都還沒有娶正妃,自然沒有異議。只是,老臣的兩個兒子都很平庸,想先問問,始平王打算向哪家的小姐求親,老臣好讓兩個不爭氣的兒子避開,免得自討沒趣。」
拓跋宏微微點頭,顯然對這個兒子的回答很滿意,語言上卻並不褒獎,只叫人把自己面前的金杯賞賜給任城王世子,稱讚他聰敏好學。接著,他自己飲了一杯酒,把手裡的花擲向馮妙。
華林園宮宴過後,從前留在平城的遠支宗室和品級低微的宮嬪,也都陸續遷到洛陽。元宏要在皇族宗廟祭祀先祖,正式昭告天下,將國姓更改為「元」。
他的聲音本就雄渾朗逸如洪鐘一般,此時站在高處,目光掃過席上每一個人,帝王的驕矜自傲,與戰場廝殺中積累下來的沉穩從容,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年輕的拓跋氏親王們,立刻被他話中的宏圖偉業吸引,激動得不能自已,紛紛高聲回答,自然是要效仿大漢。
元宏並不想讓這個弟弟為難,轉頭對著他問道:「勰弟,朕雖然命令年輕的鮮卑親王都娶一位漢家女子做正妃,可朕還是希望你們能娶到真正中意的女子,朕現在問你,你一定要直言回稟,你看中的果真是李家四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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