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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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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冊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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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夜裡畢竟風涼,馮妙輕咳幾聲,便回到自己的軟轎上坐下。小半炷香時間過去,素問便帶著一件外袍和一隻楠木金漆小盒折了回來,當著眾人的面,她只對馮妙說:「奴婢見夜裡風大,還幫貴嬪娘娘把裝發簪的首飾盒也拿過來了,若是貴嬪娘娘需要綰髮,奴婢也可以伺候一下。」
轎簾放下時,馮妙清晰地看見,高照容眼中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那種被蛇纏住手臂時的噁心感又涌了上來。
馮妙緩緩向前踱了兩步,手指壓在盒蓋上,正要掀開,對面的軟轎內忽然又傳出高照容軟糯的聲音:「馮姐姐,我的耳墜子鉤住頭髮了,能不能請你來幫我解一下。」
馮妙從自己的四帷軟轎上下來,緩步上前故意問道:「這是怎麼了?本宮都已經歇下了,又聽說有人在這衝撞了高貴嬪,這才特意來看看。」
依蘭香能令人身熱情動,尤其是初夏清晨從黃色依蘭花中提取的香露,效果最好。高照容臉色微微變了,用三根手指拈住那隻小瓶,懷疑地問:「你不會還在指望我能重得聖寵吧?別想了,就算我肯,你以為皇上現在還會寵幸馮妙之外的女人嗎?」
高照容是二皇子的生母,北海王又有東山再起的跡象,尋常的小錯,一定會有大臣上表替她開脫。只有詛咒國運這種事,能讓那些大臣不僅無話可說,還會對她心生厭惡。
高照容還想說什麼,可終究怕惹惱了高清歡,閉緊了雙唇。她見過高清歡發狠時的樣子,與他平時冷寂高華的樣子完全像是兩個人。要不然,她也不會由著高清歡擺布自己那麼多年。
她把那瓶依蘭香放進懷中,不過一轉眼的工夫,嗓音就恢復了平常的軟糯甜膩:「春桐,幾個內監也配大搖大擺地走正門進入雙明殿嗎?你去帶他們從側門進,在正門給本宮備轎,本宮要去澄陽宮看望皇上。」
馮妙聽了回話,又不緊不慢地喝了一盞茶,這才匆匆綰起頭髮,在寢衣外披了一件袍子,趕到高照容停轎的地方去了。遠遠地便看見春桐守住轎簾,不讓內監靠近,對著他們怒斥道:「娘娘身子嬌貴,前幾天又染了風寒,剛剛才好,哪能隨便移動?」
高照容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於還是忍不住衝口說出來:「現在哪裡還由得了我?你以為皇上把兩個孩子帶進華林別館,真的是被宗室老臣脅迫才不得不這樣做嗎?你做中朝官也有十年了吧,什麼時候見過皇上被人逼迫著做事?」
春桐應聲去了,高照容的嘴角斜斜上挑,既然馮妙要斗,那就鬥鬥看吧。
高照容斜挑著眼角,笑得燦若桃李一般,空蕩蕩的耳垂上,並沒有什麼耳墜子。她平伸出一對纖白的手指,指縫間也夾著一張粉紙箋。
高照容不屑地輕哼一聲:「除了留下他討好你的妙兒,那個獃子還能有什麼用?」
兩人連番較量,竟然又是誰也動不得和*圖*書的死局。馮妙清楚,只要她拿出楠木金漆小盒裡的符咒,那封不知道是真是偽的信,便會要了夙弟的命。馮妙的手指死死捏住盒蓋,半晌才說:「就用本宮的軟轎送高貴嬪回去吧,你們都散了,就留春桐在這伺候就行了。」
沒等高照容說話,雙明殿外院的敲門聲已經越來越大,內監尖細卻高亢的聲音,直傳進來:「貴嬪娘娘,我看過了雙明殿確保安全無虞便走……」
高清歡的聲音依舊清冷如此時的月色一般:「大不了不讓恪兒被立為太子就是了。」
姚福全跟當年一樣,半躬著身子十分客氣地說話:「當年便覺得娘娘儀容不俗,有貴人之相,如今看來果真一點也不差。宮中已經許多年沒有人晉到過昭儀的位分了,娘娘卻獨得聖寵,重新啟用這枚青鸞印。想當年,這枚印信也是一位姓馮的昭儀娘娘用過的。」
馮妙微微皺眉,下意識地便想到了她從前遺落在王玄之那裡的那張紙箋,可轉念又覺得不可能,王玄之一向處事小心,他收著的東西,絕不會輕易落在旁人手裡。
素問去了小半個時辰,就又折回來傳遞消息,姚福全並未直接出面,只叫了幾個平常辦事得力的太監去安排。夜裡宮道曲折,洛陽皇宮又不像平城皇宮那樣,沿路都布有石質燈座,安排的侍衛使了點巧勁兒,正撞在高照容的轎桿上,雖然沒壞,卻也沒辦法再抬著走了。
高照容好整以暇地拈著發梢,似笑非笑地看著馮妙:「馮姐姐,對你好的人還真多,你捨得對他們狠心嗎?」她故意把高清歡帶在自己的軟轎中,就是料定了馮妙會心軟。高清歡是內官,只要送離嬪妃們居住的宮室,他就可以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從容離開。馮妙算定了前後經過,卻沒料到替高照容傳遞消息的人,會是高清歡。
春桐應了一聲,上前請素問跟她同行。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尺遠的距離,一同往雙明殿去了。
馮妙的身子剛好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轎外此時只有她一人看得見這幅香艷旖旎的景象,只要她把轎簾整個掀開,高照容與臣子私相授受就證據確鑿,再沒有辯駁的餘地。
澄陽宮內,元宏與太子少傅李沖相對而坐。李沖面色凝重,一手拈著鬍鬚說道:「我不通醫術,更不知道為什麼皇上會有如此奇怪的病症,只是……皇上遲遲不讓御醫診治,恐怕也不是辦法。」
素問便是親自動手責打春桐的人,她一開口,春桐更不敢說什麼了,低垂著頭退到一邊。馮妙上前掀起帘子一角,轎內的情形卻讓她大吃一驚。狹小的空間內,竟有兩個人在。高清歡端坐在轎中一側,眼中清冷無光,高照容緊挨著他坐在另一側,身上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紗衣,隱約看得見金橘色肚兜上綉著鵲上梅梢圖。
馮妙微微怔住,在剎那的分神間,竟然想到其和-圖-書實她從來不知道高清歡究竟有多大年紀。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差不多就是現在這副樣子,那時他連儺儀執事官都還不是,只是高氏府上的養子,穿著跟尋常世家公子一樣的錦緞衣裳。
素問領著姚福全進入華音殿時,馮妙正撥弄著桌上的兩樣東西。其中一支雀尾九合簪,是她離開甘織宮進入暢和小築那天,太皇太后親手給她戴在頭上的。跟其他應選入宮的妃嬪一樣,這是她們因德容出眾而被天家納選的象徵。每逢節慶典禮,除了佩戴代表品級的頭飾外,這支發簪也要一併佩戴。沒有經過擇選而直接被皇帝召幸的妃嬪,沒有這支象徵出身來歷的發簪。
李沖沉吟片刻,說道:「皇上要廢太子,最好等到太子返回洛陽城中,再頒布詔令,以免人心生變。至於皇上的病症,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未必就不能醫治。皇上如果信不過宮中的御醫,不妨到宮外尋訪名醫來試試。」他猶豫著說:「我認識一位朋友,專會診治疑難雜症,只是脾氣古怪些,不知道肯不肯來替皇上看看。」
另外一樣東西,是象徵左昭儀身份的青鸞印信,通體碧綠透亮,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華音殿內,馮妙坐在雞翅木描金胡床上,喝著濃茶提神。自從把懷兒帶回身邊撫養,她就一直睡得很早,平日這個時辰,她早已經抱著懷兒歇下了。
那內監溫吞吞地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請左昭儀示下。馮妙走到高照容的軟轎前,伸手便要打起轎簾。春桐自從挨過責打以後,就對馮妙心生畏懼,嚇得臉都白了,卻又不敢貿然阻攔,只能驚叫了一聲:「娘娘!別……」
元宏微微閉上眼,沉聲說道:「朕要廢太子,改立二皇子元恪。」
素問匆匆走進來,在她耳邊匆匆說:「內監在雙明殿沒有搜到東西,高貴嬪乘了轎子,往澄陽宮方向去了,姚公公請娘娘示下,還要不要攔住轎子。」
姚福全辦事穩重妥當,選擇的地點、安排的人手,都恰到好處。那名跪在地上的內監,說起話來溫吞得很,春桐又氣又急,卻偏偏不好對他發脾氣。
高清歡的眼睫垂下,恰好遮住了他那雙碧綠的眼睛:「你只管照做就是,我這樣安排,自然有我的理由。」
高清歡微微抬起眼帘,平淡如水地注視著她,低回的聲音在窄小的轎廂內盤旋:「妙兒,我從來改變不了你的想法,你想做什麼,就只管去做好了。」
高照容也不說話,只柔柔地笑著,輕輕翻轉了手掌,把有字的一面展開在面前。一行熟悉的字跡猛地跳進馮妙眼中:父皇陛下安好,不肖兒夙拜上。端端正正的隸書,分明就是夙弟的筆跡!
「朕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朕發病時的樣子,因為朕既不想狂躁傷人,也不想讓人發現朕有如此不堪一擊的時候,」元宏用銀鉤子挑亮燭火,「朕原本想慢和_圖_書慢收網,只要有三五年時間,朕便可以把大魏朝堂上守舊不安分的勢力都剔除乾淨,到那時再心無旁騖地大舉南征,現在看來,不得不加快動作了。」
「不要緊,」久久的沉默過後,高清歡的話越發簡短清冷,「拓跋氏的子孫都是狼,要麼不動,只要一動就會咬斷對手的脖子。搶在他前面,不給他動手的機會就是了。」
「我說過了,你要耐心一點,」高清歡從袖中掏出一隻白瓷小瓶,遞到高照容面前,「這裏面是依蘭香,如果拓跋宏來你這裏,就想辦法用上一些。」皇室已經昭告天下更改了姓氏,高清歡卻仍舊用「拓跋」這箇舊姓來稱呼,像要強迫自己記住什麼不該忘記的事情一樣。
「前一位昭儀娘娘雅有母德,本宮怎敢與她相提並論。」馮妙把青鸞印握在手心上,玉質的觸感潤滑清涼,「不過本宮既然手裡握了這枚青鸞印,就該替皇上分憂,讓後宮平安無事,這也是總管事的職責之一。」
她的手上還裹著厚重的紗布,被素問責打過後,兩隻手掌心上都扎滿了尖刺,不得不用刀尖一點點劃開,才能取乾淨,不知道過後會不會發炎流膿。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逐漸散去,高清歡才開口說道:「我告訴過你,別動馮夙,他還有用。」
馮妙在高照容身上掃了一眼,轉頭微笑著對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說:「本宮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高貴嬪新晉了位分,想去澄陽宮向皇上謝恩,夜深人靜便穿得別緻了些。素問,你去雙明殿替高貴嬪取件衣裳來吧,受了這番驚嚇,恐怕也不能去澄陽宮了,就讓高貴嬪披了衣裳,移到本宮的軟轎里回去吧。」
高照容還要說什麼,耳房外忽然傳來急促卻輕微的敲門聲,她抬手撥開門閂,春桐的半邊面孔便露出來:「娘娘,有內官來說,御膳房有個小宮女跟侍衛私通被發現了,關在柴房裡卻逃了出來,現在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宮裡的人正在四下搜查呢。來的人是慎刑所李公公手下的,要進雙明殿里看看,說怕那小宮女躲在暗角里急起來傷了貴人。」
「給昭儀娘娘見禮。」姚福全說著話,就要彎下身子去,馮妙趕忙叫素問扶住他,不叫他行大禮。
高照容壓低了聲音恨恨地對高清歡說:「看見了吧,就算我肯安分,你的妙兒也不會放過我的,她已經不是當年你見過的那個被嫡母責打的小丫頭了,她現在是左昭儀,手裡有青鸞印,等同於半個鳳印。」
她冷笑一聲:「他這個人,只要是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千方百計做到。我不瞞你,我的確去過華林別館,想從那個碧眼孩子身上下點功夫。可他派了自己最親信的玄衣衛在那裡戍守,裏面的衣食用度,全都由玄衣衛送進送出,別人根本插不上手。他這麼做,分明就是已經懷疑我了。」
跪在地上的內監不知道轎m.hetubook.com.com子里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出聲詢問,只能悄悄挪了挪酸麻的雙腿。
姚福全略想了想便說:「願為娘娘安排,不過我只能掌管內監,並不能調動羽林侍衛和宮門禁衛,娘娘……」
如果他身上突發的病症,真的容不得他等到懷兒長大那天,他就得提前為他心愛的妻子和幼兒安排好一切。二皇子聰敏早慧,倘若他登基即位,一定會善待他的馮母妃的,至於高照容,他必須把暗中支持她的人給徹底拔除,才能放心。
素問向馮妙輕輕搖頭,示意她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去雙明殿取東西時,春桐只是拖拖拉拉的,卻並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馮妙用一隻手拿住楠木盒子,另一隻手掀起半邊轎簾,向內看去。
她復又對著簾內說道:「本宮的四帷軟轎,是昭儀專用的,不是宮中供五品以下妃嬪用的普通軟轎,總不至於委屈高貴嬪了吧?」她把話全都說盡了,遮掩住了轎中還有一個人,又讓高照容無法拒絕她後面的安排。
內監跪在地上,有些為難地說:「天色已經晚了,娘娘的轎桿又撞得鬆動了,從這裏無論是去雙明殿還是去澄陽宮,都還很遠。新的軟轎已經傳過來的,不如娘娘平日用的寬敞舒適,但總歸是可以代步,就請娘娘委屈一下……」
馮妙側頭看了她一眼,素問在一邊低聲呵斥:「放肆,昭儀娘娘面前,哪裡有你說話的分兒?還不快讓開!」
高照容起先還有幾分得意,聽完了她的話,臉上卻浮起一層氣急敗壞似的慍怒。她和春桐都已經出來了,雙明殿里現在只有幾個粗使的小宮女,素問是左昭儀身邊的貼身掌事宮女,如果要找個借口搜查,那些小宮女根本沒有可能拒絕。如果素問再把預先備好的東西拿出來,說是在雙明殿找到的,她就更是百口莫辯了。
雙明殿耳房內,高清歡端坐在一角,面色被燈光映得有些發白。他並不看向高照容,只是冷著聲對她說話:「我警告過你了,你卻還背著我跟南朝的人聯絡,馮夙還有用處,別再動他了。」
那枚印章上的青鸞雕工精細,幾乎每一根尾羽都清晰可辨。馮妙用手指劃過青鸞的尖嘴,鄭重地說:「本宮今晚需要一個搜宮的借口,姚公公只要替本宮安排好,其餘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出面。」
沉默片刻,他又接著補充說:「你現在不用急著替二皇子爭什麼,我最近聽來了些別的消息,也許我的計劃可以變一變,也別動那個碧眼的孩子,也許他也還能派上用場。」
高照容把披散的頭髮握住,輕輕攏了攏快要滑落的紗衣,有幾分不高興地說道:「知道了。」她忽又問道,「如果恪兒真被立為太子,你預備怎麼保全我?還是……你根本就打算犧牲掉我?」
元宏輕輕點頭:「但凡有一分的機會,朕也願意試試,不過這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朕有另外一件事https://m.hetubook.com.com想拜託李大人去辦。」
「要攔,不過不能再用搜查的借口,鬧得急了,她真拿出貴嬪夫人的款兒來,要責罰姚福全,反倒不好辦了。」馮妙放下茶盞,沉思片刻說道,「他不是借口有個宮女跟侍衛私通,所以才要搜宮的嗎?讓他安排兩個人假裝逃竄,撞在高照容的轎子上,讓她逃脫不得。等鬧開了,本宮再過去處置。」
她被茶水燙到手指時,猛然想到高照容答應了她,今晚會放北歸葯庄的老闆回去,明早丹楊王派人去查問時,就會知道是誰去買了甘草茶。無論高照容是否信守承諾,今晚都需要與宮外的人傳遞消息,只要抓住她私相授受的證據,就可以把謀害丹楊王世子的事,都栽在她頭上。這也不算冤枉她,在這件事里,她至少是個推波助瀾的幫凶。
假意搜捕的內監立刻上前叩頭請罪,張羅著要另換一頂軟轎,送高貴嬪回去。可轎子里的高照容卻大發脾氣,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
素問辦事一向妥帖,馮妙心中有數,當著眾人的面揭開盒蓋看了一眼,一段繪著符咒的素錦正壓在一支白玉簪下面。還是在甘織宮那年,她無意間知曉了大魏皇室忌諱的符咒,曾藉助這東西,躲過了一場無妄之災。
她一直不明白,高清歡為何對自己格外與眾不同,但他的的確確幾次三番地幫助過自己。她給李弄玉講過的故事,其實還有后一半沒有講出來。當她因為永遠摘不到樹梢上那朵花而哭泣時,有個紫色衣袍、碧綠眼眸的人,抬手從樹梢上折下了開得最好的那一朵花,遞到她面前:「你想要卻得不到,為什麼不來叫我幫你?」
整張紙箋上,都是用馮夙的口吻寫給蕭鸞的信。
「自從受了馮姐姐的教導以後,容兒一直覺得心裡不安,就去求了張平安符來,」高照容用手指拈著那張紙箋,劃過嫣紅的唇邊,「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她早該想到了,從馮妙拿出那個用硫黃熏過的小枕頭開始,就代表著不會再對她手下容情了。栽贓這種伎倆,從前不是馮妙不會用,只是她不屑用。
他盯著跳動的燭火,眼前又浮現出那抹纖瘦的身影,穿著嫩黃色的衣衫,無比溫柔地照料著懷中的幼兒。那身影上,有他除了千秋帝業之外的一切念想,少女的慧黠、賢妻的溫婉、母性的堅忍……
「不要緊,」馮妙把青鸞印放回金線鉤面的錦盒中,「你只要安排好事由,再叫人盯緊了,有什麼可疑的情形都來告訴本宮就好,本宮自會去處置。」
高照容眼睛轉了幾轉,冷著聲對轎外吩咐:「春桐!你跟素問一起去,免得她不認得路,找不到本宮的東西放在哪裡。」
馮妙心裏清楚,他說的另一位馮昭儀,便是文明太皇太后的姑母,正是由她開始,馮家才榮寵日盛,成了大魏第一名門世家。那一位馮昭儀,除了沒有過皇后的名號外,身份幾乎與皇后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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