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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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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連任城王都這樣說了,看來今晚這場驗身是躲不過了。馮妙用手捻著披風上的穗子,緩緩說道:「這宮女說信是給本宮的,可本宮說不是,難道本宮的話還不如一個宮女的話可信嗎?信是在宮裡發現的,既然要驗,那就把後宮所有嬪妃都請過來一起驗,這樣才公平,也免得別有用心的人說閑話。」
兩位嬤嬤受了素問的質問,對著馮妙磕下頭去:「娘娘請勿見怪,奴婢們不過是奉命辦事,再說……剛才幾位娘娘,也都是這樣查驗的。」
小佛堂離永泰殿很遠,小太監去了小半個時辰,高照容才邁著小步走進來。她用一塊軟綢遮住面容,擋住了臉上那處猙獰可怖的傷疤。元恪也同樣向她行禮,叫了一聲「母妃」。高照容卻只是微微點頭,在小太監搬來的胡床上坐下。
她起身就往正殿走去,把兩個目瞪口呆的嬤嬤留在原地,素問緊跟在她身後,抿著雙唇不說話,眼中竟然露出一抹沉鬱決絕的神情。
老嬤嬤走到馮妙面前屈身:「請昭儀娘娘移步到偏殿。」正在此時,高照容也從偏殿內走出來,一隻手搭在衣帶上,面上的素綢仍在,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馮妙,眉梢微微一動,帶著幾分挑釁似的得意。
扭住她的太監見她仍不肯住口,手上的力氣越發重了,只聽見一聲細微的脆響,素問的腕骨竟被當場捏斷了。她臉上立刻冷汗涔涔,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上,側臉貼著地面,可她卻仍舊固執地說下去:「奴婢敢用性命擔保,高貴嬪,你的腦後有木槿花文刺。」
「你……」高照容的眼中露出幾分狐疑驚懼的神色,卻還是硬生生壓住了差點問出口的話。
馮妙知道,今晚她只能靠自己解決眼前的困境了。她不理會哭訴哀求的春桐,直接對著元恪問道:「本宮想問問,搜出來的那張信上,究竟寫了些什麼?」
她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嬤嬤,一字一字地問道:「你們兩個,剛才有沒有查驗過馮昭儀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元恪也有好些天沒有見過高照容了,他只聽說母妃是因為犯了過錯,才被送進小佛堂思過,卻不知道具體的緣由。聽說有機會能見到母妃,元恪立刻命人去小佛堂,請高照容過來。
元恪一臉震驚地看向高照容:「母妃,您真的有這樣的文身嗎?木槿花……究竟有什麼要緊?」
那兩位嬤嬤一左一右上前,正要替馮妙脫去衣衫,素問忽然上前制止:「兩位姑姑請慢,我家娘娘一向體弱,又身份尊貴,恐怕不能像其他人那樣直接查驗吧。」她見兩名嬤嬤並不反對,又接著說,「娘娘平常最不喜歡旁人碰觸身體,不如這樣,請兩位姑姑告訴我要看哪裡,我來掀開娘娘的衣衫供兩位姑姑查看。」
「兩位姑姑,」素問轉過身來,「昭儀娘娘是什麼身份,怎能容你們這樣反反覆復地檢查?如果昭儀娘娘身上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和*圖*書皇上會不清楚嗎?」
「娘娘說的是,」這位小陸將軍的神色有些尷尬,「事關重大,末將也不敢隨意處置,人已經帶到二皇子殿下面前,幾位老親王也連夜請進宮來了,還請娘娘移步,只要分說清楚就好。」
馮妙避開她帶著血污的手,冷眼看著她。到這時,馮妙已經完完全全地確信,她正在一步步落進有人布好的圈套里。
單憑這封信,的確已經足夠定下一個叛國通敵的罪名。
兩位嬤嬤這時也已經返回正殿,跪在元恪面前說道:「每位娘娘身上的任何一處,奴婢們都仔細看過了,絕對不敢疏忽怠慢啊。」
馮妙正想著該如何替自己洗脫嫌疑,那小太監已經讀出了最後一句話:「你上次提到過,想要洗去身上的木槿花文身,不妨試試用大血藤、當歸、丹參、紅花煎水擦洗,或許會有效果。」
元恪從桌上拿起一張薄薄的紙來,叫身邊的太監念給馮妙聽。
任城王向元恪說道:「殿下,信上提到的木槿花文身,是現在唯一的證據,只要能找出身上帶有這種文身的人,自然就能知道馮昭儀是否清白無辜了。」
馮妙聽著微微皺眉,春桐的舉動,不像是要送信,倒好像故意叫人抓住似的。她抬手掩著唇,做出一副倦容:「既然人已經抓到了,該怎麼審問、處置,你們自去辦就是了,到本宮這裏來吵嚷什麼?」
馮妙循著聲音看去,說話的人也是支持太子元恂的人之一。這些宗室親王們無非是看著元恪年輕,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如果是元宏在這裏,他們必定不敢如此放肆。正要開口反駁,元恪已經不急不躁地說道:「孤曾經在華音殿受過馮母妃的養育教誨,叫一聲母妃正是理所應當的。且不說這件事還沒有定論,就算真的跟馮母妃有什麼瓜葛,做兒子的,難道能因為母親有過錯就不認了嗎?」
洛陽皇宮新建的宮室都不算太過宏大,永泰殿也不例外,除了正殿之外,便只有一左一右兩間偏殿。驗身從品級最低的妃嬪開始,依次進入偏殿,由宮中的老嬤嬤仔細查驗。
窗外炸雷驚響,綿綿不斷的細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整個永泰殿內都變得悶熱潮濕,快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元恪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形,來的又都是他的長輩,難免有些緊張,叫小太監把諸位母妃都請進偏殿里去,再叫老嬤嬤挨個兒查驗。
心知躲避無用,馮妙披衣起身,不緊不慢地綰了髮髻,用一根素銀簪子簪好,這才讓素問去叫外面的人進來。
其實那信上的內容十分模稜兩可,既沒有稱呼,也沒有落款,每一句話都只用「你」「我」這樣的字眼,看不到任何代表身份的字樣。從信上的內容來看,收信人曾經屢次與南朝聯絡,把洛陽城內的官員升遷、糧草收成等,都告訴給南朝人知曉,就連元宏離開皇宮前往嵩山尋訪和_圖_書高僧的事,也提到了。寫信的人還說,大魏皇帝不在宮中,正是南朝大軍進攻的好時機,要收信的人仔細查探,大魏皇帝究竟會離開多久,何時會返回宮中。
高照容卻不理會元恪的話,冷冷笑著看向馮妙:「就算我身上有,又能怎樣?我能解釋我這朵木槿花的來歷,你身上的那處文身,該怎麼解釋?」
最先進去的便是李弄玉,接著王琬、盧清然、鄭柔嘉、袁纓月、崔岸芷和另外幾位鮮卑貴胄出身的妃嬪,也都按著位分依次進出偏殿。負責驗身的老嬤嬤,每查驗過一人便會出來回稟一次,這些人身上都沒有發現任何文綉上去的圖樣。
「是。」素問恭恭敬敬地低頭答應,走到高照容身邊屈身說道,「貴嬪娘娘,奴婢冒犯了,方才這兩位姑姑沒有看過您面紗之後吧,能否讓奴婢看一看?」
「娘娘,」素問憂心忡忡地說,「這麻煩恐怕衝著您來,剛才門口值夜的小順子說,春桐大吵大嚷,事情已經驚動到二皇子跟前,外面的羽林侍衛,在請娘娘出去對質。」
素問拿著一件四海同春紋錦緞滾邊披風上前,給馮妙披在身上,低聲說:「情形看著不大好,奴婢跟你同去吧,留靈樞在這兒,萬一天亮之前不能回來,她也好想辦法找人報信給皇上。」
元恪叫人取張小些的胡床來,請馮妙坐下,這才轉頭對春桐喝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馮妙起身往偏殿方向走去,不過十幾步遠的距離,她已經躲無可躲。素問小步上前,從一邊攙住她的胳膊。
那兩位嬤嬤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說:「昭儀娘娘和這位姑娘勿怪,能否請昭儀娘娘脫下肚兜和抹胸,奴婢們再看一看娘娘的前胸便好了。」
素問這才恍然大悟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對高照容賠罪:「哦,對對,是奴婢自己釵子掉了,請貴嬪娘娘恕罪。」
「昭儀娘娘,話不能這麼說,」親王中又有人開口,「要是娘娘自信清白無辜,叫老嬤嬤來看看,正可以洗脫嫌疑。昭儀娘娘如此推脫,該不會是心裏有鬼吧?」
「恪兒,」馮妙在正殿中說道,「剛才驗過的人都有遺漏,要重新查驗,讓本宮身邊的素問,跟那兩位嬤嬤一起去檢查。」
元宏離開皇宮后,二皇子元恪就從華林別館移了出來,住進了澄陽宮附近的永泰殿,方便每天監國理政。
「有或者沒有,看一看就清楚了。」素問說著話,忽然抬手上前就要掀開高照容的面紗。高照容雖然犯錯受罰,可畢竟還是貴嬪夫人,素問的舉動已經是以下犯上。連元恪都從座位上站起身,大聲喝止:「大胆!還不趕快住手!」
陸將軍畢竟算是武將,又出身顯貴,不像宮女、太監那樣懂得察言觀色,向馮妙抱拳說道:「原本也不想打擾娘娘休息,抓到的宮女一直大哭大鬧,後來用了刑,她才說……這信是寫www.hetubook.com.com給昭儀娘娘的。」
這要求算不得過分,元恪叫太監和羽林侍衛分頭去請人,沒多久,宮中有品級的妃嬪就都來了,連一向很少在人前露面的李弄玉,都被小太監請了來,人人臉上都帶著倦容,衣角、發梢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高照容冷冷地盯著素問看了半晌,忽然彎起雙眼笑了一下:「的確沒有看過,不過本宮的臉,你又不是沒有見過,難道本宮會在自己臉上文一朵木槿花嗎?」
馮妙已經有些隱約明白了素問想做什麼,只是空間狹小,兩人沒有任何機會交談,她不知道素問為何敢如此肯定地放手一搏。不過眼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相信素問。馮妙看著那兩名嬤嬤問道:「看過胸前之後,如果仍然沒有文身,是不是就可以確證本宮清白無辜。」
高照容已經不在雙明殿中,春桐一個小小宮女,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能有什麼事情要跟南朝私下聯繫?馮妙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低聲對素問說:「先別管,宮中有慎刑所,也有執勤的羽林侍衛,交給他們處置就好。」
元恪畢竟是個半大的孩子,任城王說的話又有道理,想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他有些羞赧地看著馮妙說:「馮母妃,恐怕要委屈您讓老嬤嬤來看看,兒臣相信,老嬤嬤看過之後,一定能還您清白。」
門窗都緊緊地閉著,偏殿之內有些氣悶,馮妙撫著胸口深吸口氣。兩名年老的嬤嬤上前來屈身行禮,看服飾品級不低,想必是從前服侍過妃嬪的掌事宮女,在妃嬪離宮或者去世后,就轉去做了教導嬤嬤。這樣老嬤嬤在宮中很有威信,說出來的話也有人信服。
「娘娘,」春桐抬頭看著馮妙,眼裡的驚恐竟異常逼真,「您不能不管奴婢啊!是您說的,只要奴婢聽話,奴婢的爹娘和小侄子都會安然無恙的。娘娘——奴婢都是照您的吩咐做的啊……」
一句話便說得親王們啞口無言,比起太子元恂,元恪的言行舉止,更有一個儲君的風度。他說話時的樣子,跟元宏當年在知學里侃侃而談的風姿十分相像,馮妙看了,只覺得萬分欣慰。無論高照容有多麼不堪,她都不後悔當年保下了這個孩子。
聽了這話,馮妙心裏倒是一點也不奇怪,她已經料到春桐的舉動是高照容安排的,只是不知道是她提早就布下了這一局,還是被送去小佛堂之後仍舊能向春桐傳遞消息。馮妙握著桌上的茶盞重重一磕,反問道:「雙明殿的宮女,本宮就算想支使,也未必支使得動吧?」
兩旁侍立的太監已經快步衝上來,扭住了素問的雙手,他們都是這方面的老手,掌間稍稍用點力氣,便讓素問疼痛難忍。可素問卻緊盯著高照容,大聲說:「貴嬪娘娘,你敢不敢撥開頭髮讓人看看,你有一朵文在腦後的木槿花!」
馮妙清楚地知道,自己胸口上就文著一朵木槿花,如果叫老嬤嬤來看www.hetubook.com.com,只會坐實春桐的污衊。她冷笑一聲說道:「本宮是正一品昭儀,只憑宮女的幾句話,就要叫人來給本宮驗身,這究竟是在羞辱本宮,還是在羞辱皇上?」
元恪一見她進來,便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見禮,叫了一聲「馮母妃」。一旁的親王中間,已經有人發出輕蔑的嗤笑聲:「叛國通敵的禍水,也當得起殿下這一聲母妃嗎?」
這是眼下最妥當的安排,馮妙讚許地點頭。素問原本就比她年長,辦事也一向穩妥周全,馮妙卻越來越覺得,素問對宮闈之中為人處事的方法十分熟悉,面對這種情形,仍舊能從容不迫地安排,即使是在宮中當差多年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可她沒時間仔細思索素問的身世來歷,只用手拉緊了披風,跟著羽林侍衛一起走出去。
殿內只剩下位分最高的馮妙和高照容了,兩人都穩穩地坐著,似乎誰也不著急。馮妙清楚地記得,高照容曾經向她提起過木槿花文身,她只能賭一次,賭高照容身上也有這樣一處文身。
原先的羽林侍衛大多已經調入軍中,現在留在洛陽皇宮中的,大多是元宏後來選調的,既有鮮卑貴胄,也有漢臣子弟。馮妙掃了一圈,見進來的都是些面生的年輕兒郎,便不開口,等著他們先說明來意。
這說辭合情合理,兩位嬤嬤也不想開罪了這位左昭儀,便答應了。雙臂、脖頸、後背、小腿……依次查驗下來,馮妙的皮膚細白光滑,像上好的綢緞一般,沒有任何文身印記。素問俯身幫馮妙整理衣衫,像是極不經意地問:「兩位姑姑可還有什麼沒看清楚的?」
「等一下,」馮妙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還有一個人沒來,既然是為了洗脫嫌疑,那就該一視同仁,一個也不能漏掉。」她對門口的羽林侍衛吩咐,「去小佛堂,請高貴嬪也來這裏。」
春桐跪在地上,模樣狼狽不堪,衣衫上有被鞭打過的痕迹,雙手十指都軟軟地垂著,指節上還帶著凝固的血跡,顯然已經受過刑了。她膝行幾步到馮妙面前,重重地磕下頭去:「娘娘,求您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馮妙回到剛才的胡床上坐下,抬手示意素問上前:「你去告訴她們,究竟遺漏了哪裡。」
偏殿內隱約傳出衣裳拂動的簌簌聲,不過片刻,老嬤嬤就走了出來:「回稟太子殿下和昭儀娘娘,高貴嬪身上沒有文身。」
永泰殿內陷入一片寂靜,在座的宗室親王里,有不少人也是第一次完整地聽到信的內容。馮妙在衣袖下捏緊了手指,高照容真是好計策,她自己與南朝聯絡,卻要把罪名栽在別人頭上。
高照容也下意識地抬手去護住面紗,素問的手卻在半空突然轉了方向,往高照容頭上伸去。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旁人只看見她的手指在高照容頭頂輕輕一扯,高照容的髮髻便散開了,滿頭長發全都傾瀉下來。
任城王元澄也開了口:「馮昭和_圖_書儀,此事涉及南朝,實在太過重大,還是委屈馮昭儀讓宮裡的嬤嬤來看看。如果證明了昭儀確實跟此事無關,老臣願意當面向馮昭儀賠罪。」
經過高照容身邊時,素問不知怎麼撞了她一下,頭上的用來固定住髮髻的銀釵掉在地上,滿頭烏髮都散落下來。素問忙忙地從地上撿起銀釵,雙手遞到高照容面前,誠惶誠恐地說:「貴嬪娘娘,是奴婢不小心,請容奴婢給您重新梳好髮髻。」
高照容眼中露出幾分警覺,下意識地抬手一擋:「那是你自己的簪子,本宮在佛堂待罪,已經不用任何飾物了。」她的頭髮向上高高盤起,用發梢別住發尾,固定成一個高髻,的確沒有任何釵環飾物。
馮妙的手上一緊,竟把衣襟上的修剪齊整的兔毛絨球生生扯了下來,如果高照容身上沒有木槿花文身,今天她就真的落進有口難辯的境地了。
東陽王元丕不在洛陽,親王中間就屬任城王元澄的輩分最高,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在任城王身上。有人低聲議論,催促任城王做個決斷。任城王一向公私分明、處事公允,他的世子雖然跟馮妙有些交情,但他也絕不會因此而偏袒。
殿外正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馮妙畢竟還是左昭儀,羽林侍衛不敢怠慢,早已經傳好了軟轎,送她前往永泰殿。
幾名教導宮女、嬪妃的老嬤嬤也被帶了進來,垂首站在一邊等候。
馮妙看了素問一眼,見她目光堅定、毫無遲疑,轉頭忽然對那兩名嬤嬤厲聲喝問:「你們就是這樣盡心查驗的?分明還有隱秘之處沒有查過,怎麼就敢斷定身上有沒有文身?」
親王中間又發出幾聲嗤笑,素問的舉動,看起來就像覺察出自家的主子快要失勢,正慌不擇路地討好旁人,連一個在佛堂待罪的貴嬪也要巴結。馮妙相信素問不會是這樣的人,卻想不透她究竟有什麼用意,繼續走進偏殿里去。
「那是自然,」方才說話的嬤嬤答道,「等全身上下都看過了,奴婢自然會如實稟報二皇子殿下和幾位王爺。」
領頭的人是新任的殿中將軍,馮妙依稀記得似乎是步六孤氏的子弟,現在已經改姓陸氏了。這位陸將軍單膝跪地向馮妙見禮,把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羽林侍衛在宮中巡視時,發現了蒙住頭臉、在宮中小路上行走的春桐,盤問時便覺得她言辭閃爍,十分可疑,在她身上一搜,竟找出了從南朝寄來的信件。
馮妙點頭答應:「本宮沒有做過虧心事,可以跟你們過去。」
按著位分從低到高,老嬤嬤客氣地來請高照容進入偏殿先驗。高照容站起身,往右手邊的偏殿內走去,沒有半點想要阻止或拒絕的意思。她被關了幾天佛堂,身姿又清瘦了不少,可走路時腰肢仍舊像楊柳枝一般左右搖擺,原本合體的衣裙變得有些寬大,隨著她的步子不住地晃動。馮妙一言不發地理著衣襟上綴著的一排純白兔毛小球,就算她再怎麼想知道結果,也不得不耐心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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