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六宮無妃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下冊 第三十九章

下冊

第三十九章

不得不說,李得祿的確很有辦法,沒讓那幾個慕容氏的活口死去,還撬開了他們的嘴,審出了不少東西。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奇怪,不肯開口時,便咬得死死的,可一旦有一個人忍耐不住,說出了第一個秘密,其餘更多的秘密,就會一個接一個地被問出來。
元懷坐在馮妙膝上,吮著手指發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叫著:「二哥哥……二哥哥……」
送奏表來的內官已經退下,馮妙裹著錦被赤腳走到紗幔邊,掀起一角向外看去,見外殿沒有旁人,才踮著腳尖走過去,拿了最上面幾本回來。這些奏表都是經過初讀的,放在上面的最緊急也最重要。
馮妙低頭想了一想,自從元恪的生辰宴過後,好像就再沒收到過無鼻城送來的書信了。元宏臉上湧起幾分怒氣,他原本看著元恂肯誠心認錯,心裏頗有幾分欣慰,可元恂才堅持了不過幾個月就放棄了,這個孩子實在是太沒有長性了。
元恪的生辰過去三個月後,一道冊立太子的詔書也同時頒布。準備詔書時,元宏特意寫了兩份,一份是正式的立太子詔書,用印之後交給內秘書令拿去傳旨。另一份則被封裝在金筒里,放到馮妙手中。
馮妙已經熟悉元宏處理政事的方式,拿過床榻邊小案上的筆說:「于烈將軍是個極好面子的人,可以斥責他辦事不力,卻不降他的官職,仍舊把這件事交給他去辦。」沒聽到反對聲音,她正要落筆,又抬起眼問:「于烈將軍雖然有些脾氣暴躁,可做事一向都是最穩妥的,怎麼會接連讓這些人逃脫兩次?高清歡說的話,會不會有假?」
元宏抬手在書案上一拂,把一摞奏表都掃落在地上,冷冷地說:「他究竟是遺憾自己做了十幾年的太子太長,還是遺憾朕活得太長了?!」這句話,實在是觸到了元宏心底的隱痛,再加上其他的零碎細節,他的怒火已經不可遏制。
「妙兒,」元宏握住她的提筆的手,「你心軟,對任何人都狠不起來,這是你的好處,但也是你致命的弱點。身為天子、皇后,心軟是最要不得的。朕手裡握著的,是整個大魏的萬千子民,如果犧牲一個人,能換來大魏的康泰,那麼朕一定會選擇這樣做。」
馮妙咬著筆管沉思:「也許宮中真的有人給他們傳遞消息,讓他們提前知道皇上會派人過去。」她忍不住問道:「皇上,如果抓住了這些慕容後人,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會不會……全都殺了?」
元宏看了只是冷笑:「還沒當上皇帝,已經先過起皇帝的癮來了,這個逆子倒是有興緻。」那份口供中,已經隱約有些暗示,北海王和元恂關係親密,如果再審問下去,恐怕會問出些更難聽的話來。
馮妙用帕子擦擦元懷的側臉,圈著他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搖晃,元懷揮舞著小手,沒心沒肺地笑個不停。元恪越發覺和_圖_書得刺眼,高母妃從來不會這樣溫柔和藹地對他,她只會催促自己背書,用竹條抽打著糾正自己一走一坐的姿勢。這念頭才剛一冒出來,就被元恪自己拚命搖著頭否定,他怎麼能不喜歡自己親生的母妃,卻願意去親近一個外人?
元宏聽完冷笑一聲:「高清歡這麼一個狡詐的人,這些族人是他日後唯一能倚靠的力量,怎麼肯讓他們被朕剿滅?」
馮妙把他的頭攬在胸口,點頭答應:「皇上,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林姐姐也一定會知道的……她不會怪你……不會……」林琅那麼愛他,愛到連她這個當時只是旁觀者的人,都看得心疼,怎麼會捨得怪他呢?
元恪一遍遍告訴自己,父皇一定是受了馮母后的挑唆,才會毒死高母妃的,一定是!一定是!他幾乎快要怒吼出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相信,他沒有忘記過自己親生的母妃,從來沒有,不是他想接近馮母后卻不能,而是他根本不願意靠近這個「惡毒」的女人。
就在這時,慎刑所的李得祿剛好也送審問的口供來,那些人供述,曾經北海王曾經給過他們錢財,從前的太子殿下,也曾經在酒後私下允諾過,如果他日後登基為帝,一定會下詔准許慕容氏的後人恢複本來的姓氏,允許他們跟其他部族的一樣入朝為官,甚至大言不慚地先許諾了好幾個爵位、官職出去。
內官領了旨意便匆匆退下,元宏聲音悶悶地對著馮妙說:「妙兒,你忘了嗎?朕曾經跟你說過,帝王的心意,跟尋常人是不一樣的,有時候褒獎反倒是為了羞辱,有時候貶斥反倒是為了保護。林琅是個最愛安靜的人,朕只想讓她安寧,不想再有任何人打擾她……等朕見著她時,再跟她說……謝謝,對不起……」
這份責罰更重,給於烈的壓力也更大,元宏吃准了他的性格,知道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在限期內完成,甚至做得更好。
一個月快要過去時,于烈果然抓到了人,雖然仍舊有一大半的人逃脫,他卻抓到了幾個活口。慕容後人向來都會隨身帶著毒藥,一旦覺得情形不好,便服毒自盡,因此活口十分難得。這一下,于烈算是徹底挽回了顏面。元宏把這些人送進慎刑所,讓李得祿仔細審問。他知道撬開慕容氏的嘴並不容易,因此在時間上也很寬限,並不急著要一個結果。
這些事情很快便傳到了馮妙耳中,她拿過小太監送來的名單,仔仔細細看下來,元恪送了回禮的幾個人,都是平日在宮中學堂讀書的貴胄子弟,年紀不大,在朝中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影響力。
華音殿內,元恪恭恭敬敬地跪在青磚地面上,垂頭聽著馮妙說話。名義上,他已經歸馮妙撫養,可馮妙卻對元宏說,二皇子已經大了,可以單獨開闢一處宮室居住,並不讓他搬https://m.hetubook.com.com進華音殿來,只在有話要說的時候,才宣他過來。
元恪緊緊盯著馮妙,想要從她柔美的臉上,找出一點狠毒的跡象來,可她仍舊笑得那麼完美無瑕,就像從前每一次見面一樣。元恪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在心裏對自己說,一定是她害死了高母妃,不然她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這一切都是出於愧疚的補償,一定是……一定是……
馮妙已經看過詔書的內容,知道事關重大,把它用純金打造的盒子收好。盒子外面的鎖,是專門請了能工巧匠製作的,如果沒有鑰匙,就算用斧頭鑿開盒蓋,也拿不到詔書,夾層里預先放好的水銀和染色劑會流出來,徹底污損詔書上的字跡。
元宏撫著馮妙的側臉說:「真是難為你了,朕跟恪兒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要不是有你多留意,恐怕這孩子的性情就真的太過偏激了。」他略一猶豫,又說道:「你要是有什麼話想勸導恪兒,就來告訴朕,讓朕去跟他說,畢竟朕是他的父皇,即使言語激烈一些,他也不該有什麼怨言。」
「皇上,皇長子不過是發發牢騷,無鼻城看守嚴密,他沒有可能再有任何不軌之心了。」馮妙低聲勸道,畢竟這是林姐姐的孩子,能留住性命最好。
每隔幾天,他就親手抄謄一份口供,派人送到澄陽宮去。
「母后,」元恪擺出一副謙恭的笑意,「兒臣不想辦生辰宴了,父皇數次南征,國庫消耗巨大,兒臣不能替父皇分憂,心裏已經覺得很惶恐了,怎麼還能在這個時候鋪張浪費呢?」
皇帝的斥責,果然令于烈羞憤難當,他把領軍將軍的腰牌交還給皇帝,允諾一個月內一定辦好這件事,如果不行,就索性告老還鄉,再也不任任何官職。元宏知道他為人一諾千金,把腰牌仍舊給他,不再過問他究竟打算怎麼做。
轉到月初,便是元恪的生日。宮中的皇子向來很少慶祝生辰,對於元恂來說,他的生日便是貞皇后林氏的忌日,自然沒人敢大張旗鼓地慶祝。元恪從小便循規蹈矩,長兄還沒有慶祝生辰,他自然也不會僭越。元懷雖然是皇帝心中最喜愛的兒子,可他的身世一直有很多傳聞,尋常的宮女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生日究竟是哪一天。
馮妙把名單扔進香爐里燒掉,暗想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恪兒這孩子或許本來就秉性純良。
她低頭答應:「我知道,恪兒很懂事,你放心就是。」
宮中傳旨免了二皇子的生辰宴,朝臣們卻不敢真的放鬆,都匆忙地準備賀禮,趕在二皇子的禮物送出之前,把賀禮送進宮中。尤其是那些從前支持過元恂的人們,眼看他已經沒有可能東山再起,便把目光投向了這位未來的准太子,備下的禮物也一個比一個貴重精緻,甚至比皇上的用度還要好。
元宏側身半躺下,含笑看著和*圖*書馮妙:「要是有人能讀給朕聽,就算不傳午膳,也沒什麼要緊。」
元恪拿過禮單,一樣樣看下去,提筆勾出幾個熟悉名字,對身邊侍奉的人說:「把這幾個人的禮物收起來,把我前幾天寫好的詩箋當作回禮給他們送去,其餘的禮物,一概都退回去,要是有人問起,也不必說明原因,要是他們不肯收,就放在他們的府邸門口。」
羽林侍衛一去一返,用了十來天時間,帶回來的消息卻讓元宏勃然大怒。據無鼻城的看守說,其實元恂最近幾個月一直也都寫了信,可是言語之間流露出對皇帝的怨恨之意,守衛們不敢把這樣的書信送去洛陽,生怕皇上看了一生氣,連累這個無鼻城的人都跟著丟了性命,便悄悄把信件銷毀了。
元宏叫來一名羽林侍衛,吩咐他騎快馬去無鼻城,當面代表皇帝斥責元恂,再讓他好好寫一封信來,說說最近都讀了什麼書。元宏特意叮囑那名羽林侍衛,如果元恂一時半會兒寫不出信來,也不必催促,可以給他幾天時間慢慢地寫。元宏心裏想的是,只要元恂能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並且做出一個悔過的姿態,念在林琅的情分上,還是能原諒他。
這位一心向著二皇子的伴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元恪抬手攔住:「放心吧,這份禮物我不接受,他們就得想辦法換更貴重的禮物來。」
元宏忽然想起件事,轉頭問馮妙:「怎麼這幾個月都沒有看到過元恂送來的書信?」
元恪並不向他解釋什麼,只催促辦事的小太監快去。這些人向他示好,並不是因為他是元恪,而是因為他即將成為新的太子。他越是不接受,這些人就只能繼續絞盡腦汁地向他表示效忠,但如果他太輕易地就接受了這些人,日後反倒不容易壓服他們了。元宏並沒有刻意教過他,他卻耳濡目染,把朝堂上那一套學了個十足。
馮妙輕輕點頭:「恪兒想得很周到,就按恪兒的意思辦吧。」等元恪告辭離去后,她才叫來一名小太監,叮囑他暗中留意二皇子準備禮物的名單。元恪一直在宮中的學堂讀書,有些王侯公子朋友並不奇怪,但若是他刻意拉攏原先支持太子的朝臣,她就不得不多小心些了,她不希望太子叛亂的事情重演。
他並不多話,但他其實什麼都知道,這個最小的弟弟,並不是高母妃所生,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懷弟跟他不一樣,是馮母后的親生兒子。想到這一點,元恪心裏的那頭猛虎,咆哮得更凶,無論他多麼聰明懂事,在馮母后心裏,也永遠比不上這個嘴角還掛著口水的奶娃,因為那個才是馮母后自己的孩子,而他什麼也不是。
馮妙讚許地點頭,恪兒這孩子,到底還是沒有叫人失望,眼光能放得如此之遠,並不在乎眼前一時的榮辱。只是他眼中明顯的疏離,還是讓馮妙有些不放心。經歷的事情越多,她就越能hetubook.com.com明白阿娘的睿智,總是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的人,是沒有辦法敞開心胸迎接未來的。
「歷朝歷代的帝王,對反叛、變亂、假傳聖旨,都毫不留情,因為姑息這些事情,會在日後造成更大的禍患。」元宏撫摸著馮妙的發,聲音里有一絲絲的不忍:「對這些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選擇跟朕站在一起,就要學著接受這些。」
元宏沉默半晌,整個澄陽宮內都充斥著快要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召來內官,緩緩開口:「傳旨,皇長子元恂,在無鼻城內仍然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罪大惡極。從今天起,斷絕無鼻城內的一切用度,不準供應衣裳、飲食。」
他的生辰過後,馮妙便把元恪的舉動,都一一告訴元宏:「只要這孩子能心胸開闊一些,憑他的聰明,一定可以做一個好皇帝。」
元恪得體地微笑著,撫了一撫元懷的小臉,卻在沒人注意時,嫌惡地撣了撣拂過他側臉的衣袖。十幾歲的早慧孩子,懂得如何拉攏身邊人,卻不懂得怎麼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只覺得胸口像有一頭猛虎在咆哮,壓都壓不住。為什麼馮母后願意天天讓這個最小的弟弟坐在膝上,卻讓自己遠遠地搬到其他的宮室去住?
馮妙抬起頭,注意到元恪的神情有些古怪,便問道:「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對生辰宴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本宮看你整天讀書,十分辛苦,安排這些事,原本是想要叫你放鬆幾天的,你想到什麼都來告訴本宮,一定叫你如願就是。」
距離二皇子的生辰還有幾天,送進宮中的賀禮就已經堆得像小山一樣。原本就跟他交好的幾位親王世子,此時為了避嫌,準備的禮物都很簡單,不過是些筆墨紙硯,或是些新奇的糕點。而有些原本支持太子的人,送來的禮物就極其貴重難得,有整塊羊脂白玉雕成的觀音像,與真人一般大小,也有用深海出產的珍珠串成的衣帶,不像普通的珍珠那樣潤白,反倒泛著一層幽幽的藍光。
「妙兒,」元宏懇切地看著她說,「這道詔書,該何時用、該怎麼用,朕想留給你決定,你一定要把它收好。」
他頓一頓,終於下定決心接著說道:「將貞皇后林氏,奪去封號,廢為庶人。」這件事必須儘快做個了結,不然,那些最愛捕風捉影的朝臣們,說不定會翻出陳年舊事的蛛絲馬跡來,質疑貞皇后林氏的貞潔,質疑皇長子真正的血統。
他以叛亂的罪名把北海王圈禁起來,卻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北海王從前做過的惡事,更不會讓人知道,貞皇后林氏其實曾經真的「失貞」。
馮妙明白元宏的意思,他是在擔心身後事,如果馮妙對元恪好一些,那麼等到元恪登基為帝時,他也會善待馮妙和懷兒。他刻意說得輕鬆,馮妙卻聽得出,他滿心都是不舍,懷兒還太小了,如果真有那一天,後宮里無依和-圖-書無靠的孤兒寡母,恐怕境遇還比不上流離失所的乞丐。
馮妙擁著錦被,只露出兩隻白如素瓷的胳膊,捧著奏表讀給元宏聽。第一封便是領軍將軍于烈上的請罪表,元宏命他去清除慕容餘孽,他按著高清歡提供的地點帶兵過去,卻兩次都讓那裡的人跑掉了。
「母妃,兒臣想過了,與其準備宴席,不如由兒臣寫些詩箋,再配上些時鮮蔬果,給平常交好的幾位朋友送去,就算是個心意了。」元恪說完這些話,對著馮妙躬身,「不知道這想法是否可以,請母后教導兒臣。」
「高清歡所說的位置是真的,每次讓于烈帶人過去之前,朕都會先派人去看看,確定那裡的確有人在。」元宏卷著她的發梢回答,「朕不想大肆抓捕鬧得人心惶惶,只讓于烈借口清查逃犯,那些慕容氏的後人,原本就混跡在三教九流之中,很難找到,于烈去時,他們就像得到消息一樣,全都散開在市井巷陌間,沒辦法再搜捕下去了。」
他的伴讀是領軍將軍于烈的小兒子,此時不免有些著急地上前阻攔:「二殿下,這些貴重的禮物,都是原本支持皇長子的人送來的,現在皇長子被囚禁在河陽無鼻城,眼看再沒有翻身的可能,這些人既然有意向二殿下示好,何不順水推舟籠絡了他們?」
可這一年,情形卻有些不同了,馮妙親自叮囑內六局,要好好操辦二皇子的生辰宴,又親自叮囑元恪,喜歡什麼菜色、想請那些人來赴宴,都可以自己拿主意。這消息飛快地傳遍了洛陽城,皇宮內外的人都清楚,懿旨雖然來自皇后,卻必定已經得到了皇帝的准許。生辰宴事小,替二皇子樹立威信事大,看來二皇子這個稱謂很快就用不上了,從此怕是要稱呼他一聲「太子殿下」。
馮妙低垂下頭,她知道元宏說的都是對的,只是一時半刻心裏還有些抵觸。元宏從她手中接過筆,在奏表上寫了幾行小字,罰于烈半年俸祿,限他三個月內辦好這件事,如果到時候仍然做不到,就免去他的將軍職銜。
跟著傳信的羽林侍衛一起回來面聖的守衛還說,元恂經常半夜哭泣,感嘆父親在洛陽城中受罪,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卻不能幫助一絲一毫。守衛哆哆嗦嗦地補上了最後一句話:「皇長子還說……還說……做了十幾年太子,實在是太長了,長得他都等不及了。」
元恪的生辰過得波瀾不驚,他那幾份別緻有趣的回禮,卻在洛陽城內成了炙手可熱的稀罕物,他的詩和字都風雅飄逸,幾番傳看之間,已經贏得的無數讚許。不少人家開始暗暗盤算,看來這位二皇子的確如傳說中一般聰慧非常。大魏已經在很多方便都改用漢俗,唯獨婚嫁一事仍舊淳樸奔放,只要男女雙方彼此情投意合,便可以去跟父母說,想要結為夫婦。如果誰家的女兒能夠捷足先登,牢牢抓住二皇子的心,這一家人便都有依靠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