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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妃誘情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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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姻緣錯 第八章 強行吻

第一卷 姻緣錯

第八章 強行吻

流霜說罷,便跪在地上。太后悠悠嘆息一聲道:「哀家確實老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哀家是管不了了,也罷,你去吧!」
「你哪裡不舒服了?」流霜凝眉問道。
「我是什麼人,憑什麼要留在你的宮裡?」流霜瞧他誓不罷休的樣子,淡淡問道。
他一身華美的錦繡長衫,墨發直直流瀉,如瀑布一般。他的手中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玉杯,正在淺飲細品。一雙黑眸,透過霧氣氤氳的熱氣,直直凝視著她,熱氣朦朧間,令人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緒。
「不知寧王有何吩咐!」流霜淺笑著問道。
她眸中的痛楚和倔強,她唇上的紅腫,她脖頸上的青痕,都在無聲控訴著他的暴虐。他悚然清醒,心底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複雜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是此刻,他的平靜淡然被打破,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生動,雖然是憤怒。
流霜以為,他對她的事,是不會有任何興趣的,但是,此刻,流霜明顯感到他在發怒。她只在洞房那夜見過他發怒的樣子,此後,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平靜的,要麼是漠然無情,要麼是雲淡風輕。好似天底下,再沒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動容。
流霜自然知道她又被百里冰騙了,但也沒點破,只是輕聲道:「那點餘毒已然不足為患,你不必擔心,快些睡吧,我不走,就在這裏瞧著你!」
流霜一扯錦被,整個人便全部覆蓋在錦被之下。矇著頭,不想看他,不願看他,但願此生再也不要見他。
他願意看她為他驚慌失措。
不用回頭,流霜也知道那是百里寒,他定是看見了方才那一切,想到這,流霜的臉倏然蒼白。縱然,他和她再無瓜葛,她還是不希望他再對她有任何誤解。
四目相望,他那雙黑眸依然清冷似寒潭。
流霜想罷,決定無視他的反應,轉身便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身後卻傳來盈盈的哭泣聲,流霜腳步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但是他的哭聲卻像是魔音,令她心煩意亂。
「出宮也好,你住到我的王府里,反正那裡也是你原來的家。」百里冰臉上一滴淚也沒有,方才的哭泣絕對是假的。
流霜再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呆了一瞬,不禁大聲笑了起來。
「不!我不要!」她冷冷說道。
可是如今,在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下,在這樣曖昧的動作下,這個女子,還這麼沉靜。可是,方才他卻看到她和三哥說話時,雖看似鎮靜,然而,他卻看得出,她故意掩飾的慌亂。
流霜感激地望了太后一眼,便從殿內徐徐退出。
流霜將手搭到他的腕上,為他診脈。他的脈象平穩而有節奏,不似有事,不禁有些疑惑。抬眸看時,卻見他靜靜側卧在床上,雙眸已然睜開,正深深凝視著她。烏髮流瀉,愈發襯得他臉色白皙,眉目黑濃。流霜只道女人病容迷人,卻不知這美少年的病容也是這般魅惑。
「你要做什麼?我絕不會在宮裡呆的,你放我走!」流霜惱怒地說道。
他一下子握住流霜的手腕,用力一扯,便將流霜扯到他的懷裡,抱了個滿懷。她使勁掙扎,無奈手腕被他握得緊緊的,他的力氣竟意想不到的大,哪裡像是才中過毒?
流霜面露訝色,很是吃驚,何時,他竟對她的事情這般感興趣了。
流霜薄怒的樣子,令百里冰依依不捨地端起杯子,磨磨蹭蹭從室內退了出去。
這一笑竟好似有一種媚色撲面而來,美得悲戚,美得奪魂。看得百里寒心中一盪,心動和怒意的感覺同時在體內爆炸。
百里冰白皙的手指上沾著一絲血色,僵在了那裡。那本來亮得灼人的眸光瞬間黯淡下來。
百里寒,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後,負手凝立在那裡,清眸似寒潭,閃著冷光。
百里寒卻忽然抬起手,冰涼的手指,從她光滑細膩的臉上緩緩滑過,然後停駐在她的紅唇上,撫觸著她唇上的傷。
百里冰的唇在她的唇上肆意掠奪著,似乎在這方面,他也沒什麼經驗,動作很粗暴,不一會,m•hetubook•com•com她便嘗到了鹹鹹的味道,是血。
就在兩個人劍弩拔張時,馬車忽然停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自己?
「流霜一向都在家中園子里種植藥草,倒是很少出去採藥。」流霜淡淡說道。
百里冰的笑容漸漸僵住,眯眼瞧著眼前的女子。她的臉清麗秀絕,不是絕美的,卻很耐看。一雙清水般的眸子,淡定而沉靜地盯著他,眸中一絲波紋也沒有。他還真是懷念他中毒時,她那驚慌擔憂的神色,那樣潑辣辣扇他耳光的樣子。
纖衣一愣,但還是很知趣地和輕衣一起下了馬車,將那件藕色衣衫輕輕放在了軟榻上。
室內,流淌著淡淡的檀香的味道。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是心中的痛更讓她難受。「我沒有!」流霜冷冷地堅定地回答。
「清者自清!何況,我和你,早已和離,你沒有資格管我!」流霜淡淡說道,她是清白的,自己知道便可,又何必要他明白。
車廂內靜悄悄的,流霜矇著被子躺在錦被下,雖說看不到百里寒,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他犀利的視線,好似已經穿透了身上的被子。
流霜也不予理會他,只是淡淡說道:「我不在這裏睡,就坐在這裏陪著你,你睡著了,我再走!」
「我不會去的!那已經不是我的家了。」換了幾日前,她或者會動心,畢竟那是她自小長大的地方。那裡還有她那麼多名貴藥草,可是如今,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去的。
殿內小宮女們正在撤膳,顯然太后剛剛用過早膳,她懶懶坐在鳳榻上,眯著眼睛,似乎是在小憩。
雖然流霜早猜到他會誤解,但還是被他這句冷森森的質問擾亂了整個心緒。他說她勾引百里冰?在他眼裡,她就是那麼不堪嗎?在他心裏,她就這麼下賤嗎?
一到車廂里,流霜便摔在了軟榻上。趴在那裡還不及起來,雙手便被一隻大掌攥住,背在腰間。
流霜恨恨地咬著下唇,只覺得心中屈辱難平,幾欲將自己的下唇咬破。
百里冰早已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流霜不知太后所指的是何人,只是靜靜佇立著,盤算著該如何向太后說出宮之事。
「是的!」流霜說道,沒有被他的笑容蠱惑,語氣很決絕,一絲商量的餘地都沒給他。
流霜瞬間啞然,她真是服了他了。還從未見到他這樣的男子,眼淚好似事先儲在眸中一般,說哭就有淚,偏又不令人覺得做作。
只不過是哼了一聲而已,但是卻能令人聽出那聲音里的寒,好似臘月的冰,帶著宿命的冷。
流霜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無視著他的嘲諷。她的默然很令百里寒出乎意料,用他那雙可以透視人心的眼睛直視著流霜,不知為何,覺得心情忽然大好!
她能嗎?
第二日一早,流霜從睡夢中醒來。睜眼看到窗欞上籠罩著淡淡的日光,知道天色已然不早,正要起身,忽然就愣住了。
今日,她真的是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
她極力抗拒,但是她的抗拒好似加劇了他的掠奪,他似乎沒有鬆口的意思。相反,手卻探入她的衣服……最後一件遮身的衣物被掠奪,身上一涼,流霜感到錯愣驚恐,還有深深的悲涼,她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方才心口忽然有些疼,還以為毒發了,不過你一來便好了。不如,你今夜便在這裏歇息吧,萬一我夜裡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好照應啊!」他有氣無力地說著,邊說邊間或咳嗽兩聲。
流霜依言站起身來,走到太後身邊。「霜兒,你說說昨夜冰兒中毒之事的真相!」太后語氣溫和地問道。
他的手,在她的衣衫上輕輕一劃,薄紗雲裳便如被最銳利的刀鋒劃過,齊刷刷散開。在幽暗的車廂里,如同一片片皎潔的花瓣,無聲綻放,帶著無奈的凄美。
流霜有些怔愣,還沒明白,他這抹笑預示著什麼,胸前的衣便被他修長的手一把扯開。流霜被他的動作駭的嚇了一跳,驚呼道:「你要做什麼?」
「你們出去!」流霜淡淡說道,她不願讓一個陌生hetubook.com•com的丫鬟來侍候她,不願她看到自己的慘樣。
罷了,還是說服他再走也不遲。回首看時,只見他將頭埋在膝蓋上,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他是在真哭還是假泣。
流霜沒想到,會在慈寧宮的院里看到百里寒。
流霜無暇再理他,此時,她只想快些遠離這裏,遠離他,遠離百里寒。不知百里寒是否走了,不過他走不走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那麼,不知你平日里都到哪裡採藥?」百里寒繼續問道。
流霜「啊」地驚呼一聲,聲音很快被百里寒的雙唇堵住了。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輾轉,帶著暴風驟雨般的憤怒。
可是,百里寒看到了,他忽然放開她,用力扼住了她的下頜,冷澈的眸直直逼視著她。
「起來吧,到哀家這裏來!」太后淡淡說道。
眼見得流霜笑得花枝亂顫,雙頰暈紅,百里冰的臉慢慢黑了下來。
昏暗的車廂里,他的臉依然是那樣俊美脫俗,但是那漠然冷酷的神情,卻讓人心底一寒。而他的眼神,更是令人想起風刀霜劍。
流霜輕聲道:「稟太后,流霜和寧王之間沒有誤解,是我們確實不合適,所以才會分開的,實在是沒什麼好談的。靜王的毒已經完全驅除,流霜懇請太后,放流霜出宮!」
流霜回首,淡淡凝望著他緩步而來,衣帶當風,飄然欲飛。
流霜定了定心神,轉身就要走,百里冰倒是沒再攔她,但是卻有人攔住了她。
一走出慈寧宮的月亮門,便看到百里冰斜倚在樹榦上,漆黑的眸子直直凝視著她。雖然他還是一身錦服,華麗的令人咂舌,但他的情緒好似不太好,有些落寞,大約是中毒的後遺症吧!
她的笑容很古怪,流霜低頭,看到她手中拿著一件藕色衣裙,顯然是要給她穿的。怪不得她那樣朝自己笑,很顯然,她是誤會了。
如今,在他面前,她卻這般平靜,真不當他是男人么?她還真當他是三歲小孩了。
綠衣丫鬟一驚,看到流霜漠然冷淡的表情,心中雖不解,但還是知道事情大約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輕輕說道:「王妃,奴婢名叫纖衣,這是輕衣,我們是王爺派來為王妃寬衣的,請王妃下車。」
「珊瑚,玲瓏,快些將卧榻收拾一番!」百里冰聞言,一臉喜色,大聲吩咐著身邊的宮女。說完,好似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太過響亮,雙眸怯生生地瞧了一眼流霜。
流霜知道此事也瞞不住太后,便將昨日之事如實相告。太后聽罷,神色雖看上去依然不動聲色,但流霜卻能感受到她的怒意。她輕哼了一聲,「她倒是心狠!」
空氣里,流動著僵凝的沉默。
她忽然掀開錦被,直視著對面的他。冷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麼想著,百里冰再次綻出的笑容里,就有了那麼一絲壞壞的味道。
她只有等,等師兄回來,她便可以隨師兄而去了。那時,天大地大,百里寒再尋她,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不記得了,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要她做他的妃?流霜徹底傻住,難道她努力了這麼久,又回到了起點。
流霜徹底傻了,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百里冰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然而,雙手被他鉗住了,一點也不能動。
百里寒自然沒想到流霜還有膽量掀開被子,黑眸中閃過一絲興味,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哦?你是嫌我沒有繼續下去?」他懶懶地調整了一下半卧的姿勢,繼續說道:「本王可沒忘當初的承諾呢,終其一生,都不會碰你的!」
一陣溫熱的氣息伴隨著低寒的聲音邪魅地侵向她的耳畔,叫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她直視著他那雙幽黑的鳳目,直視著他眸中那抹厲色,一顆心好似被那抹厲色絞碎。
「無話可說了吧!」百里寒淡淡說著。
她的顫抖和無助,都看在他眼裡,他卻什麼也沒說,坐到對面的軟榻上,動手從身邊的小櫥里,拿出一個酒壺和一隻酒杯,抬手倒了一杯酒。伸手勾起酒杯,放到唇邊慢慢品著,姿勢優雅,神情m.hetubook.com.com悠然,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還是沒有結果?」百里寒淡淡問道,卻是不看他,面朝閃著亮光的清池,凝視著長滿了花苞的睡蓮。
流霜嘆了口氣,心裏躊躇著,是不是要哄他。才剛走到他面前,他卻忽然跳了起來,嚇了流霜一跳。
流霜壓住心底的波動,清麗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淡淡掃了他一眼,便向院外而去。
流霜耳聽得他鼻息均勻,知道他已然睡著了,便悄悄從榻上起來,依舊到偏殿之中去睡。她怎能和他同室而眠呢,她還是知道規矩的。她只是不知,這個百里冰為何就黏上了她。
張佐在他身後,凝視著他的背影,挺拔俊逸的背影,有一種攝人的氣勢,令人想要不由自主去仰視他。
流霜向太后施禮,太后睜開雙眸,精神矍鑠地望著流霜。
百里冰一撇嘴,「山不轉水轉嘛,既然你不願來我屋內,我只有來找你了!」
他的吻,如同冰冷的雨點般,落在她細膩白皙的脖頸上。沒有憐惜,毫不溫柔,只有粗野,好似一頭髮怒的獸,要咬斷她的脖子。
百里冰似乎也意識到了,慌忙離開了她的唇,眸中掠過一絲驚慌,伸手便去撫摸她唇上的傷。
「還嘴硬!」百里寒冷聲說道。大掌攫住她的腰,一個施力,將流霜翻了過來,讓她由趴俯變成了仰躺,而她,也終於可以和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面對面了。
這是什麼事啊,他為何就黏上她了,就像狗皮膏藥一般,竟是黏住不放了。不就是救了他一命嗎?何至於就這樣纏住不放了。
「你沒事吧?」流霜將手撫上他的額頭,沒有發熱。但是他如今這樣子,看上去是真生氣了,不似假裝的。不過,他一向都是這副德行,若不狠下心來,她今日怕是出不了這個皇宮的。
不知過了多久,痛楚和驚恐過去,有一股氣,漸漸從胸臆間升起,纏綿著,好似要竄出來。其實,流霜是一個隱忍的人,但那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辱。
流霜辭別一臉幽怨的百里冰,隨著傳旨的宮女到了慈寧宮。
究竟要她如何做呢?今日,她能全身而退嗎?
流霜在他逼人的視線下,心口忍不住緊縮,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這個該死的男人,長了一雙透視人心的眼眸,好似已經看穿了她強撐的鎮靜。
「醒了?」百里冰無視流霜的疑惑,微笑著問道。
「不是你勾引了他,為何他要咬你呢?應該你咬他才對呀?」他低低地緩緩地說道,語氣淡淡的,好似漫不經心。但流霜卻心底一寒。就憑這,他就判了她的死刑?這個自大的男人,為何就不肯相信她呢?
他不明白,他為何要對這個柔弱的女子發怒,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他忽然將她放下,將床上的錦被抽出來,拋到她身上。
她不允許自己哭,她不許自己在他面前軟弱。但是,兩滴淚水,還是順著眼角悄悄淌下,無聲無息地滲入到花團錦簇的被褥上,轉瞬,毫無痕迹。
月色如清霜般傾瀉而下,籠罩著清琅閣,籠罩著搖曳多姿的花木,籠罩著百里寒。
流霜蓮步輕移,走到他面前,柔聲說道:「你怎麼出來了,毒剛剛解去,要多歇息。我不能照顧你了,太后已准我出宮,我這便要走了,你自己珍重!」
張佐李佑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將他那輛華麗的馬車趕了過來。
百里冰卻一言不發,黑亮的清眸靜靜望著她,眸光幽怨至極,好似被拋棄的怨婦。
流霜後知後覺地發覺了危險,但是,已經晚了一步。
百里寒負手凝立在清池邊,白色長衫在月色中閃著微光,扶疏的枝幹在他身上投下一抹參差的陰影。
「我說了不是!」流霜被她鉗制著趴在軟榻上,渾身難受的很。他憑什麼管她,縱然是她勾引了百里冰又如何,她和他已經沒關係了,他們早就和離了,不是嗎?
一個身著紫衣,容貌溫婉,神色很是清冷。另一個身著綠衣,容貌俏麗,梳著雙鬟,朝她抿嘴輕笑著。
「你倒是膽子不小,竟敢勾引我五弟!」
「白姑娘,請和-圖-書慢走!」百里寒淡淡出聲,聲音溫和而清悅。
過了片刻,卻聽太后道:「霜兒,哀家雖然不知你和老三之間出了什麼事,但哀家希望你們能談談,消除誤解。」
百里冰的一臉喜色好似凝固了一般,抬頭瞧著流霜一臉肅穆的樣子,好看的眉毛一皺,薄唇一撇,那眼淚頃刻之間便如斷線的珠子般淌了下來。
「不?」他淡淡說道,「你是不願做有名無實的妃,對不對?那本王就成全你,倒看你真正成了本王的人,還如何去勾引五弟!」說罷,他忽然輕佻地捏住流霜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眼風在她臉上掃過,帶著迷人的魅惑和冰冷的嘲諷。
「當然了!」他倒是乖乖地回答。
「沒有,你以為本王的眼睛瞎了,是嗎?」他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他忽然傾身而至,毫不客氣地將她按在軟榻上,侵犯便來勢洶洶。
他走到她面前駐足而立,整個人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令人不可逼視。
怕她逃么?她沒有那麼傻,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縱然是能逃離這裏,但是她也是無處可躲,還是會被百里寒抓回來的。
流霜不自覺地站住了,他的聲音里,有一絲溫情,而這溫情好似叢生的藤蔓纏住了她的腳,讓她再也邁不出一步。
正在此時,太后的懿旨到了,傳流霜到慈寧宮去。流霜心中一喜,若是太后允了她出宮,百里冰再阻攔,也是沒用的。
流霜的腦子有一刻的凝滯,不明白他何以在這裏。她明明記得昨夜自己是從他的寢殿回來了。轉頭掃視一番,這屋裡簡潔古樸,絕對不是他的寢殿。
「這個,我也記不太清了,總之是幾年前吧!」流霜沒有告訴他具體的日子,因為她不知他問這話是何用意,在她看來,若是無事,他絕不會找她搭訕的。
纖衣和輕衣候在馬車口,見流霜下車,倒也沒來攙扶,看樣子根本就不是來侍候她的,八成是百里寒命令來監視她的。
洞房之夜,她曾滿懷柔情地期待著他,可是,等來的是他的無情。如今,她心如止水,不再奢望他的深情,只想遠離他,然,這樣也不行嗎?
流霜為之氣結,看他今日氣色不錯,知道毒已盡解,便沉下臉,「你先出去,我要穿衣了!」看來今日必須要出宮了。頓了一下,卻看到百里冰沒有要走的意思,遂一瞪眼,道:「還不走!」
起身緩緩套上藕色衣裙,整理髮髻,然後將白衫一塊塊拾起來,抱在懷裡,掀開車簾,神色平靜地下車。
太后顯然從昨日兩人之間的態度,猜出了他們之間出了問題。
「皇兄,你作什麼?」百里冰眼睜睜看著流霜被百里寒抓到了車上,而他,只能無奈地跺腳。
百里寒輕輕放下酒杯,冷冷望了她一眼,一掀車簾,便跳了下去。過了一會,車簾被掀開,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這句話很有效果,似乎是戳到了他的死穴,百里冰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煞有介事思索了片刻,悠悠道:「不如這樣吧,既然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嫌你比我大,更不嫌你曾經嫁過我三哥。我便以身相許如何?你做了我的王妃,不是便可以留在我身邊了嗎?」
流霜也不看她們,神色平淡地維持著自己的自尊,徑直向王府內走去。
奸計得逞,百里冰立刻笑容滿面,悠然躺在床榻上。這一夜折騰的也確實是累了,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流霜不允許自己在他的凝視下懦弱,她迅速令自己冷靜下來,倔強地昂著頭。
他俊美的臉忽然俯低,冷澈的視線纏繞著她的,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唇,很疼。
百里冰雖說性子頑劣了些,但是在男女之事上,還從未做過出格之事。在他的眼裡,他就是一個十幾歲的頑童。而這個女子,看來是想做王妃想瘋了,竟然將心思打到了十幾歲的孩童身上。怪不得當初那麼乖乖地放棄了做他的王妃,卻原來早就有了新的目標。
「你昨夜一直在我屋內?」流霜試探著問道。
「真的不去?」百里冰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和圖書,那笑容還真是純真無邪。
流霜的手得了自由,伸手一把擋開了他的手。
「王妃,該下車了!」綠衣丫鬟輕聲說道。
這世上,有一種人是永遠與骯髒、貧困、懦弱絕緣的。百里寒便是這樣的人,他身上的白衫總是那麼一塵不染,令人眼前一亮。似乎世間沒有什麼可以令他的白衣暗一分。
流霜梳妝完畢,百里冰早已派小宮女送來了早膳。流霜用過早膳,為百里冰診脈,然後又命小宮女再為百里冰熬了一副葯。這副葯下去,餘毒便盡除,她便可以自由了。
豈有此理,流霜真是有些無奈了。
流霜真是惱恨極了,抹了一把唇,正要說話,卻聽到身後有人冷哼了一聲。
這大概是百里寒吩咐的,所以小丫鬟才先現找了這麼一件衣衫拿了過來,樣式看上去似乎還是侍女的衣衫。一想到這是百里寒要她們找的,流霜下意識只想把它丟的遠遠的。但看到自己的白衫支離破碎的躺在那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穿了,心裏湧上一股悲涼。
流霜望著他進入殿內,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向院外走去。
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副卧榻,卧榻上斜倚著一個人,正是陰魂不散的百里冰。
這大約是她聽到的最有趣的笑話了。
濃密纖長的睫毛,一旦垂下來,便將流霜的清眸完全覆蓋住,就好像把她整個人屏蔽住了一番,任誰也看不出她的情緒。
他的語氣漸冷,眸中有著明顯的嘲弄。他的曲解令流霜對他咬牙切齒,但她還是適時地將怒氣壓了下去。他和她,可能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吧。
明白了他的意圖,流霜開始掙扎反抗,但,卻是一點也撼不動他。終於,流霜放棄了掙扎,凝視著面前這個傲氣冷酷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忽然出其不意抓住了流霜的手腕,冷聲命令道:「備車!」
慈寧宮的院內一片花開馥郁,綠意盎然。不知名的鳥兒在樹上清凌凌地叫著,見到流霜走了出來,撲稜稜折翼飛離枝頭。
他負手立在樹下,仰望著枝頭上的鳥兒,神情是那樣溫和淡定。直到鳥兒飛離枝頭,他才緩緩轉身,衣帶翩然,帶著不可一世的風華。
做完這一切,流霜便要求出宮,百里冰哪裡肯准,在她耳邊好言好語地勸說起來。流霜從來不知,這個百里冰歪理倒是一大堆,說起來竟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令流霜的雙耳備受煎熬。那架勢,若是流霜不答應留下,是絕不肯罷休的。
「你可以走了!」他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是那樣雲淡風輕,一如他們之間的情分,淡薄得風一吹便消散了。
她的回擊好似更惹怒了他。他一把抓住她的髮髻,強迫她仰起臉來。她感覺自己的情緒快要爆炸了,他憑什麼這麼對她。
「你怎麼在這裏?」流霜凝眉問道。
百里寒深深看她一眼,微笑著問道:「不曾想,你的醫術這樣高明。本王很想知道,你是何時學會金針刺穴醫病的?可以見告嗎?」
「哦!」百里寒輕輕哦了一聲,那語氣說不出失望也說不出喜悅。看來不是她,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這句話一出口,流霜便心如洞明。難道,他知道七年前是她救得他?但是看他的神色又是不像。大約只是有所懷疑吧,流霜垂下睫毛,她不打算告訴他。
流霜的慌亂瞧在百里冰的眼裡,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黑眸中掠過一絲肅殺之意。他忽然捂住唇,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眸中水漾閃閃,倒好似流霜欺負了他一般。
要想掙脫他,簡直是痴心妄想。就那樣被他抱著,一轉身,將她抵在樹榦上,而她,卻一動也不能動。
流霜自然也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心卻還是不知不覺軟了下來。思及他方才中了毒,不忍拒絕他,只好順了他的意,躺在了他為她準備的卧榻上。
他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他道:「你倒是提醒了本王!我們何時和離的,本王怎麼不記得了。你這麼迷人,本王怎麼捨得和你和離呢,你可是父皇賜婚的啊!」
他竟然搬了卧榻來到了她的屋內?難道昨夜他也是在這裏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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