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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妃誘情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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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姻緣錯 第十四章 補殘容

第一卷 姻緣錯

第十四章 補殘容

百里寒背脊一僵,只覺一團柔軟貼在他的背上,令他的心,有些迷醉。
秋水絕所選的山巔,本就是常人很難攀爬的。下山的路,很是坎坷。
紅藕低聲道:「不怕風吹雨淋,就在外邊等著好了。」
百里寒淡淡嗯了一聲,修眉輕揚,黑而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他也曾請御醫看過代眉嫵的疤痕,但都是束手無策。難道,流霜能祛除這疤痕?
因為是在別人的臉上作畫,不比在宣紙上,畫錯了還可以撕掉重來。所以流霜刺得極是用心,一針針都是思索良久才刺下去。待最後一針刺下去后,流霜長舒一口氣。
流霜站在她的面前,縴手中拿著一根金針,在她的臉頰上紋綉。
百里冰冷眼瞧了一眼代眉嫵,忽然伸手將她臉上包紮傷口的白布扯了下來。
代眉嫵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淺笑著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謝謝王妃醫傷之恩的。」
百里寒負了流霜,運起輕功,從山巔一路飛躍而下。
坐在妝台前,銅鏡里映出她如籠煙霧的容顏。三分溫婉,三分清雅,三分憔悴,外帶著一分淡淡的輕愁。她何時成了這麼一副怨婦的模樣。
以前,他羞辱她,折磨她,明明白白表達著他對她的恨和厭。
流霜顰眉道:「讓她進來吧!」躲是躲不過的,況且,她何必躲著她呢!
她和他之間,只是一場錯誤的姻緣。
外間的屋門敞開著,透過珠簾,可以看到院內瀰漫的雨絲。一院子紅紅白白的花,被細雨打濕了花瓣,顏色倒愈發鮮艷了。
如果不是為代眉嫵醫治疤痕,流霜也許永遠不會到雪苑。
流霜也極是納悶,能出一萬兩黃金的人,能是什麼人呢?
代眉嫵正在對鏡自攬,忽然察覺到室內多了一絲詭異的氣息,透過銅鏡,她看到後面敞開的窗口處,坐了一個人。
秋水絕負手凝立,黑衣如墨,眸光似冰,他望著百里寒,淡淡道:「寧王爺,後會有期!秋某是不會放棄的,還請王爺看好自己的王妃!」遂帶了赤鳳和紫鳶墨龍,消失在山巔。
百里寒感到流霜的抵觸,手臂一僵,隨手將傷葯扔到纖衣懷裡,「為王妃敷藥!」又對輕衣道,「把解藥給了秋宮主吧!」
他這句話卻沒對著代眉嫵,而是面朝著流霜說的,深邃的黑眸中飄忽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流霜嘆氣道:「代姑娘,我真的不曾為別人醫過疤痕,是小婢信口開河。還請姑娘不要當真。」如果,她真的會醫疤痕,自然不會拒絕,可是她真的沒醫過。
「代眉嫵見過王妃!」代眉嫵見到流霜,規規矩矩的施禮問好。她今日倒沒有戴面紗,烏黑的髮絲垂下一溜,恰好遮住了頰上的疤痕。露在外面的半張側臉,美到極點。光是這樣一個側臉,就讓人迷醉。難以想象,她沒有毀容前,是怎生的顛倒眾生。
雨,下得愈發大了,紅紅白白的花被打落在地,那一片片殘紅飄浮在地上的hetubook.com.com積水裡,是那樣悲涼。有風在裙邊流連飄蕩著,令她感到幾分寒意。
代眉嫵神色緊張地走了過去,她有些摸不透這個少年的性子,所以心中沒底。明明是一個看似單純的少年,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氣勢,令人捉摸不透卻又無形中感到懼怕的氣勢。
從昏迷中醒來,流霜已經置身在王府的依雲苑裡。也不知天色到了幾時,室內光線黯淡,依稀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涼風從紗窗透入,吹得紗帳翩然舞動。
流霜帶著輕衣和纖衣告退,走到門邊時她回頭望了望。代眉嫵依然拿著鏡子左照右照,一臉的欣喜若狂。也是一時的靈機一動,才想到了用這樣的法子,沒想到效果還是不錯。
百里寒修眉一凝,冷聲道:「謝恩是要下跪的嗎?怎麼看著像是謝罪!」
輕衣正要上前攙扶,百里寒卻忽然轉身。冷著臉,一言不發,俯身將流霜背了起來。流霜心裏一震,一股暖流從心頭緩緩淌過,雖然山巔的風是冷冽的,她的內心卻有了一絲暖意。
小丫鬟慌忙捧來鏡子,代眉嫵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疤痕所在的地方,怒放著一朵桃花,栩栩如生,還有點立體的感覺。
流霜一驚,她從未為人醫過疤痕,不想紅藕會這樣說。不禁回首道:「紅藕,莫要胡說!我哪裡有那樣的醫術。」紅藕當然知道流霜沒醫過疤痕,她這樣說,也是氣氣代眉嫵,我家小姐會醫疤痕,但是就是不為你醫。
兩下里正在僵持,沒有注意到帘子一掀,百里寒走了進來。一眼看到跪在流霜面前的代眉嫵,眸中閃過不可置信的光芒。
代眉嫵在廊下脫下蓑衣,裊裊婷婷走了進來,纖細的腰肢一搖一擺,好似風中弱柳。綉著銀白色蘭花的白色綾裙,隨著她的走動,翩然擺動。
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愈發深沉起來。
是啊,她還是他的王妃。
難道是葯叉,流霜不可置信地猜測,難道葯叉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
百里寒本來一直側對著流霜,此時回首掃了她一眼。他的目力自然比流霜好,早已看清那人便是那夜救過流霜的崑崙奴。
百里寒聽著她冷淡疏遠的稱呼,眸中翻湧著怒意,沉聲道:「我不放又如何,別忘了你是我的王妃!」
流霜沒想到代眉嫵要求紋綉桃花,見了這滿院清蓮,還以為她會要求刺清蓮呢。但,每個人的喜好不同,她喜歡蓮花,不代表代眉嫵一定喜歡。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小姐啊?」紅藕極是納悶。
「她幫你醫治疤痕了?」百里冰眸中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淡淡問道。
這張臉,簡直比她毀容前還要美上三分,她不禁欣喜的熱淚盈眶,向流霜連連道謝。
雨絲無聲無息飄到廊下,淋濕了流霜額前的發,淋濕了流霜飄飛的衣。更有絲絲涼意淌入心窩,好似毒藥,侵蝕著她的心。和_圖_書
代眉嫵聞言,卻是當了真。畢竟流霜的醫術擺在那裡,曾為太后醫病,曾為靜王解毒,也曾為府里的侍衛醫傷,醫治她臉上的疤痕,也許真的可以。眸中光芒閃了閃,施禮道:「眉嫵求王妃醫治疤痕,此恩沒齒難忘。」
百里寒伸手扶住了她,他的手觸到了她的腰,流霜反射性地一跳,好似被烙鐵燙到一般,恨聲說道:「放開!」
代眉嫵神色慌張地回頭,看到靜王百里冰悠然坐在那裡,手隨意撐在身前,歪著頭,眯眼瞧著她。今日他穿了一身珊瑚色錦袍,依舊亮麗的令人咂舌。這身服飾穿在別人身上,必會庸俗不堪,但穿在他身上,卻是無與倫比的自然,他似乎天生就是富貴命。
她似乎是天生的舞者,就連走路也帶著幾分翩然起舞的味道。
如今她竟為了醫臉向她下跪,流霜心裏不能不震動,起身便要將她扶起來。代眉嫵卻是執拗地不肯起來,只是說:「王妃若是不答應,眉嫵就跪在這裏不起來!」
代眉嫵連連點頭,吩咐身旁的小丫鬟去接過瓷瓶。
院內一處清池,栽種著滿池的睡蓮。此時正是睡蓮盛開的季節,田田蓮葉在水光麗日下蔓伸著。盛開的蓮花皎潔如玉,帶著清雅脫俗的韻致。未開的花苞半開半綻,嬌羞中透著雅緻。
梳好髮髻,便和紅藕一起到了外間。
「紅藕!」流霜冷聲斥道。
百里寒神色一僵,深邃的冷眸一眯,對流霜竟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其實就連流霜也有些難以置信,她何時變得這般尖銳。
室內陷入一片靜謐之中,兩人誰也不說話,只聽見雨絲淅瀝瀝的聲音。百里寒在窗前負手而立,望著窗外的茫茫雨霧,不知在想什麼。優美的側臉在昏暗的光影里,靜美如精雕細刻的雕塑。
「你過來!」百里冰慵懶地招了招手。
百里寒修眉一凝,「放心好了,你去吧!」
他的背,寬闊而溫暖。疲累至極的流霜,將臉貼在他的背上,昏睡過去。
朝日升高,山巔上一片明亮。日光照著百里寒的側臉,嘴唇薄而堅定。他的剪影,清峭而俊逸。他遙望著遠山,卻不是看向秋水絕離去的方向。
「可是,可是王妃還沒答應為奴家祛除疤痕呢。」代眉嫵軟聲說道,聲音極是柔美。
「你以為我在故意為難她么?我還不屑別人向我下跪,若是堂堂寧王爺肯下跪,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流霜冷聲道。
代眉嫵轉首看到百里寒,眸中那層水霧漸漸凝結成水,卻也沒流出來,但更顯得楚楚可憐。她盈盈淺笑道:「王爺,奴家是聽聞王妃遭劫,所以前來探望,順便謝謝王妃的醫傷之恩!」
「如果真的可以醫好那個可憐的女子,要我下跪又何防!」百里寒慢條斯理地說道,聲音里有著壓抑的怒氣。
紅藕拿著牙梳,一邊將流霜黑亮的髮絲攏起,一邊碎碎念叨著,咒罵著秋水絕。幾乎把她和圖書能罵出口的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輕衣拿出墨龍的解藥,遞到赤鳳的手中。
百里寒看到流霜有些黯淡的眸光,心中一滯,忽然冷然轉身,命令道:「下山!」
「要我如何答應你,我真的沒有醫過疤痕!」流霜凝眉道。
其實流霜也不想見她,她們之間,也沒什麼話可談的,還是不見為好,所以就沒吭聲。但,代眉嫵竟也不好打發,說是在外邊廊下坐等王妃蘇醒。
朦朧中流霜依稀看到百里寒微屈的雙膝,她伸手攔住了他。
流霜順著他的目光瞧去,稍遠處的峭壁上,一個人影攀過峭壁,閃入密林之中。流霜的眼力不及練武之人,只能隱約看到一抹黑影,卻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依稀看到頭上紅髮閃了一閃。
日光從他的背後照耀著他,光影里的他,俊美|逼人,就連一向自恃美貌的代眉嫵也暗覺不如。
她做夢也沒想到,流霜的會想出這樣的法子恢復她的容顏。作為一個女子,容貌是最重要的東西,堪比生命。
「霜兒,你若是能為她醫治,何苦要為難她呢。」百里寒低沉清潤的聲音在身畔響起。
她不是他的仙兒,他的夢嗎?倒要看看他舍不舍的為了她下跪。
也許是太過傷心,以至於動作太猛,她竟然差點踉蹌著摔倒。
代眉嫵這才一臉歡喜地帶著丫鬟離去。輕衣纖衣見狀,也施禮退了下去。紅藕掃了一眼流霜蒼白的臉,心中懊悔,她是不是又為小姐惹禍了?
可憐,他總是說可憐!好吧,若是代眉嫵恢復了容顏,不再可憐。他又會如何做?
流霜一點也不後悔為她醫治,在她看來,如果情愛是建立在外在的美貌上,那未免淺薄了一點。
流霜淺笑著道:「代姑娘不必客氣,請坐吧!」她是極討厭這樣的客氣話的,可是還是要說。
他果然還是以為她是在故意為難代眉嫵。流霜怒極反笑,蒙蒙雨霧裡,她的笑如一朵雨霧中的白海棠,朦朧中尚帶著雨珠的沁涼。
「其實啊,我家小姐不光會醫傷,還會醫疤痕呢!」紅藕忽然又冷冷開口。
百里寒話里的意思,任誰都是明白的。他在怪她為難了代眉嫵,流霜苦笑,她犯得著為難她嗎?
他不說話,室內的氣氛壓抑的令人窒息,流霜乾脆掀簾走了出去,站在長廊下看雨。
回首已是陌路,何苦還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在一起。
顯然,代眉嫵並不相信流霜的話,還以為流霜只是推辭。忽然柳眉一凝,雙膝一軟,竟是跪在了流霜面前。
她娓娓道來,唇角含笑,說到擔憂流霜時,柳眉輕顰,美目中透著擔憂焦慮的神色。青樓中竟出了這樣一個清純的女子,又這樣美貌,也怪不得百里寒會對她傾心。
此時,流霜心中已然明白,葯叉定是奉了師兄之命,暗中保護自己的。想起師兄,心中有些酸楚,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自從代眉嫵出現,她和他為了代眉嫵爭吵后,兩和-圖-書人之間的關係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霜兒,你不覺得代眉嫵很可憐嗎?」他的話在耳邊悠悠響起。
「先不要忙著謝我,這是特製的傷葯,塗到傷痕處,用白布覆上,十日後再拆開。若不上藥,方才紋繡的傷口必會潰爛,到時候,必成為更難看的疤痕。」流霜拿出一個瓷瓶淡淡說道。
「王妃,代姑娘來探望王妃了!」外間傳來輕衣的聲音。百里寒將輕衣和纖衣兩個侍女都調來保護流霜。
流霜聞言,很是詫異,代眉嫵來看她,真是令她出乎意料。
流霜掙扎著脫出百里寒的懷抱,冷笑著說道:「流霜確實沒有醫治過疤痕,也沒有本事將這麼嚴重的疤痕去掉。不過,流霜倒可以試試用紋綉將醜陋的疤痕變成美麗的印記。」
「是的!」代眉嫵乖乖地點頭,昨日她偷偷將這個消息送給了靜王安排在寧王府的線人。卻沒想到靜王會親自前來。
雖然流霜本人對外在的相貌不是很在意。但是代眉嫵這樣一個女子,若是生下來就丑也就罷了,本來是絕色佳人,偏偏被毀了容。從絕美到極丑,那份辛酸和痛苦,也許只有她自己才能體味得到。
「這是做什麼?」他冷聲問道,聲音低寒,長袖一探,便將代眉嫵扶了起來。
代眉嫵卻不再說話,只是執拗地跪在那裡,臉上神色極是堅決。
因刺殺兩人同住一屋后,她隱隱約約感受到他對她的心意,是毫不掩飾的喜歡。包括月下泛舟時的表白,他都是直截了當的。可是如今,流霜卻體味不到他對她的感覺,是恨,是厭,還是尚有一絲情意,她一點也不知道。只覺有一層霧氣,瀰漫在兩人之間。
夠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如今,為了代眉嫵竟會這樣做,足見他對代眉嫵的心意。
想到她曾在桃林中翩然起舞,想來她極喜歡桃花。只是流霜不喜桃花,總覺得此花太過輕薄,不然為何會有桃花運一說。
經歷了幾番生死,再次回到寧王府,流霜心裏湧上一股別樣的滋味,不是悲傷,不是歡喜,說不出來的五味陳雜。
流霜淡笑無聲,神情凄楚。
流霜的腕,雖敷了葯,卻依然疼得難受。最重要的是,她的手,被捆縛的久了,酸疼而麻木。雙腳更是不能使力,才要邁步,便跌倒在地。
代眉嫵坐在院內的石椅上,仰著頭。
百里寒臉色沉了沉,沒說話。紅藕擔心地望了望流霜,悄然退了下去。
廊下有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裡看雨,正是披著蓑衣的代眉嫵,身後還尾隨著兩個雙鬟侍女。輕衣見流霜出來,便傳了代眉嫵進來。
紅藕聞言閉了嘴,小嘴一撅,顯然是不服氣。
針尖上蘸著特製的紅墨,細細在代眉嫵疤痕處,依據疤痕的走勢,描畫著一朵怒放的桃花。流霜自小喜歡作畫,所以描畫的技藝還是不錯的。
紅藕早已氣呼呼地回道:「王妃在休息,此時不見客!」紅藕對代眉m•hetubook.com•com嫵,自然沒什麼好感。流霜遭受的折磨,間接來說,都是因為她。若不是因為她,百里寒就不會搬到清琅閣,秋水絕也不會將流霜擄走了。
流霜咬著唇,冷冷望著他。
「想不到,那個崑崙奴也來了。他倒是對你很忠心啊!」百里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整個雪苑,因了這一池睡蓮,沉浸在淡淡的幽香之中。
紅藕守在床榻邊,雙眼紅腫,顯然是昨夜哭了一夜。見到流霜醒來,眼淚又開始嘩嘩流淌。流霜哄了半天方沒事。
一雙漣剪水雙眸中升騰著朦朧的霧氣,楚楚可憐地望著流霜。這樣的目光,別說是男子,就是流霜也忍不住心軟。
能祛除疤痕,卻不願為代眉嫵醫治,反而要她下跪?這似乎不是流霜的作風!她一向妙手仁心,從不拒絕為人醫病的。是因為對方是代眉嫵嗎?是因為代眉嫵讓她的心變得狹隘了嗎?他擺擺手,對代眉嫵道:「眉嫵,你傷才好,回雪苑去吧!」
她柔軟的纖腰就摟在他的懷裡,令他的心一柔。他不是故意要讓她傷心的,不過是為了醫治那個可憐的女子,她何以這般憤慨。他沒有理會她的話,依舊扶著她。
雪苑果然是一處典雅精緻的院落,與之前流霜居住的聽風苑有著雲泥之別。
代眉嫵輕撫著紋綉了桃花的臉,走到閣樓里。摒退了隨侍的丫鬟,坐在妝台前。雖然疤痕處敷了白布,看不到那朵桃花了,她依舊坐在那裡,想象著那朵綻放在她臉上的桃花,是那樣美麗,為她平添嫵媚。
「王爺,眉嫵是自願下跪的,聽聞王妃醫術不凡,能醫治奴家臉上的疤痕。眉嫵十分激動,所以才下跪求王妃為奴家醫治的。王爺您千萬不要怪王妃啊!」代眉嫵楚楚可憐地說道,輕輕拽著百里寒的袖子,露在外面那半邊玉臉泛著紅暈,帶著一絲嬌羞的韻味。
代眉嫵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溫婉地笑道:「眉嫵今日來,是來感謝王妃那日醫病之恩的。若不是當日王妃及時醫傷,眉嫵這條命可能就沒了。昨日聞聽王妃被擄,眉嫵心中真是擔憂焦急的很,可嘆卻幫不上什麼忙。聞聽王妃被王爺救了回來,眉嫵就急急過來探望王妃。」
流霜淺笑著道:「紅藕,你罵他是沒用的,真正要我命的人,不是他。他不殺我,還會有別的人奉命來殺!」
「王爺,我家小姐並不會醫治疤痕!方才是紅藕信口亂說的,您可千萬不要當真!」
流霜壓抑著心頭翻湧著的情緒,淡淡道:「寧王爺!請放開你的手!」
紅藕冷著臉聽到代眉嫵說完,忽然硬邦邦極是不客氣地說道:「你不用謝我家小姐,小姐天生善心,縱是一條狗傷了,小姐也會毫不猶豫救治的。你也不用為我家小姐擔憂,小姐福大命大,又有王爺疼著,總會化險為夷的。」紅藕是一個心直口厲的人,對不喜歡的人,向來是不客氣的。
流霜扯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竟也帶了三分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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