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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妃誘情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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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緣真 第一章 噩夢纏

第二卷 情緣真

第一章 噩夢纏

紅藕早已憋悶的不行,整日纏著流霜要出去見識西京的風物。流霜也確實想出去,終於徵得段輕痕同意,在葯叉和葯鋤的陪伴下,到了西京最熱鬧的一道街。
但是,這門臉雖然普通平凡,沒想到裏面布置的卻不平凡,一入門迎面一帶灰濛濛的灰牆,繞過灰牆,眼前一亮,卻見庭院雅緻,屋舍精緻,飛檐花窗。院中栽著幾棵經年不凋謝的雪松,廊下種植著奇花異草。正值花開之季,淺白|嫩紅,為這幽靜的院子添了一絲嬌艷之氣。
崚國比玥國地勢要高,盆地和山丘相對多一些,崇崇山林和湖泊相接,風光極是壯麗悠遠。
流霜這才明白,這兩人是這裏的下人。
流霜和紅藕就在西京這個偏僻的小巷住了下來。
流霜見他的臉上青氣漸漸褪去,便起身對那婦人道:「我再為他開個方子,你到藥房里拿葯,吃上兩次,就會無事。」
那人冷笑了一聲,「你竟不知道我是誰?好,讓你看個清楚,也好讓你死個明白!」話音一落,珠簾便被兩雙纖白的小手挑了起來。
流霜對這樣的人極是反感,不禁抬眸朝那馬車的窗子里望了過去。馬車閃過流霜的一剎那,流霜看到一雙眼睛也在車窗里朝她望著。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不知為何,流霜竟有一種被師兄金屋藏嬌的感覺。瞧著秦叔秦嬸看她的眼神,也是那個意思,不禁覺得很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腰間一麻,穴道解開,流霜昏昏沉沉醒了過來。
又行了十多日,終於快到崚國國都西京了,段輕痕說有急事,需要先回京辦理,帶著那些騎馬的護衛先行入了城。
流霜頓覺心頭一輕,師兄就好似黑暗裡的一抹光,驅散了她心頭漫天的血霧。她拭了拭額頭的冷汗,打開了房門。
流霜望著他的月色白衣,望著他晶瑩剔透的眼眉口鼻,一剎那間,所有的往事紛至沓來,風馳電掣般掠過她的腦海。原以為早就忘記了,原以為她已經不在乎了,可是卻不曾想,一切的深情和痛苦,早已化作了一種叫做滄桑的東西,深深烙刻在她的心上。
一行人登上馬車,一路向西而去,據師兄說她們要去崚國,那是他的家鄉。
「你竟不知道我為何要殺你?」王后的紅唇抿得緊緊的,眼睛卻瞪得極大,似是很詫異。
一路向西,流霜發現景色越來越明麗,不似江南那般煙雨蒙蒙,心情也隨之逐漸好轉,試毒小產給她留下的陰影終於慢慢驅散。
她得罪過崚國王后嗎?沒有,那麼就是和師兄有關了,方才她問到了她和師兄的關係。流霜忽然明白,原來師兄終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終究還是和皇室有牽扯吧。
秦嬸道:「雖不認識,但是公子時常提起你,我們聽得多了,便覺得熟識了。公子雇我們也是為了伺候小姐的,可是我們在這裏吃了幾年閑飯,都沒見到小姐的影子。這回小姐可和圖書終於來了。」
流霜懵懵懂懂,此時她處於下風,王后對她敵意如此之大,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為了免於遭受無畏的傷害,流霜便跪了下去,對她行禮。
這種情況讓流霜感到詭異極了,她覺得自己好像曾經來過這裏一樣。可是,她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恐在流霜心頭漫過,她不禁尖叫一聲,猝然從夢裡驚醒。額上冷汗漣漣,流霜也顧不得擦拭,只是擁著被子喘氣。
「小姐,不要啊……」紅藕凄厲的哭聲已經在風裡漸漸變小,流霜被黑衣人點了昏睡穴,坐上了馬車,不知向哪裡奔去。
流霜心頭一寒,此時她已經知道眼前的人決不是秋水絕,也不是秋水宮抓了她。怎麼又有人要殺她呢,她白流霜到底得罪了誰?
室內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痛,流霜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才終於適應了這刺目的光亮。
隱約聽到了一個小女孩的哭泣聲,是那樣撕心裂肺,然後那哭聲忽然就被掐斷了,只有無聲的嗚咽。
流霜登時便糊塗了,怎麼盼了她幾年了?不解地問道:「秦嬸,你認識我?」
段輕痕忽然伸臂將流霜摟在了懷裡,摟得那樣緊,好似怕她忽然丟失了一般。流霜隱約感到他的身子在輕微地顫抖著。
剎那間,流霜只覺得自己有些懵了,她就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和崚國的王後有所牽扯。
流霜和紅藕牽著手穿過小巷,來到一處大門前。門臉也是很普通的那種,看來師兄家並不是她揣測的皇族了。流霜心中喜悅,其實她覺得做一個普通的百姓更好。
窗前花影扶疏,隱有一個人影一閃,接著便響起了師兄溫雅清朗的聲音:「霜兒,怎麼了?」
難道人真有前生後世?而她的前世就是生活在這裏?那每夜的噩夢就是她前世的事情?流霜搖搖頭,這樣的解釋她覺得有些牽強,就這樣一路疑惑著。
流霜不知這兩人是何人,有些錯愣。本以為是師兄的家人,可又覺得這兩人不像是師兄的爹娘。正不知該如何稱呼,葯鋤在一邊淡淡介紹道:「這是秦叔,秦叔是這裏的管家,日後小姐需要什麼東西,可以讓秦叔出去採買。這是秦嬸,是為小姐做一些粗活的。」
殘月西移,窗前花影搖曳,絲絲縷縷的暗香浮動。
「我知道了,師兄,你別擔心了,我沒事了。不過,再這樣被你勒下去,我恐怕會有事的!」流霜微笑著說道。
馬車穿巷過街,最後停在了一處窄窄的小巷前。這是一個不起眼的用青石鋪就的小巷。此處看樣子是西京較偏僻的一個所在。
段輕痕身子一僵,猝然放開流霜,臉上隱有一抹紅暈暈開。
「流霜不知身犯何罪,希望王后能讓流霜死個明白!」聲音清清冽冽。
過了很久,葯叉確定無人後,才帶著流霜和紅藕,在小巷裡穿來繞去,直到天色將近黃昏,才終於回到了居住的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院。葯鋤直到天黑才甩掉那幫人回來。
師兄神色巨震,眸中驚懼與悲痛在翻卷,好似根本就想不到流霜會做這樣的夢一般。確實,就連流霜也覺得自己不該做這樣的夢。
偶爾打尖住店,流霜從一些路人口中得知,崚國皇族竟是姓東方的。她心頭不禁隱隱一動,師兄一直不告訴她他真正的身份,莫不是師兄是皇族之人?
「你和東方流光什麼關係?」那聲音忽然問道。
雖然心中驚異,但也知此時很危險,於是和紅藕一道隨了葯叉下了馬車,躲在暗處。待葯鋤的馬車走了不久,果然見到後面有幾個人騎著馬追了過去。
流霜和那孩子以及婦人處於圈子正中央,被人群這麼一衝,便躲得慢了,眼看著鞭子就要抽到流霜身上了。葯叉眼疾手快,將流霜拖在了一旁。葯鋤和紅藕也一人拖起一個,將那小孩和婦人帶到了路旁。
只不過是隨意一瞥,流霜倒是沒在意,但那馬車裡的人卻輕輕「咦」了一下,疾奔的馬車忽然慢了下來。
流霜抬頭望了婦人一眼,「倒不是有人給你們下毒,他可能誤食了一些毒蘑菇,只要瀉出來就沒事了,可你偏偏給他吃了一些止瀉的藥草。此時中毒已深,不過也不是沒救。這樣吧,我要為他立刻施針,或許還有希望。」
葯鋤咳嗽了一聲,秦嬸才住了嘴,她顯然是在這裏憋悶壞了,一有人說話,便閘不住了。
場景忽然一轉,她好似奔跑在一大片花叢里,許多許多的花,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花,開到了極致,是那樣紅,好似要溢出血來。
「見了王后還不下跪!」一個宮女對流霜道。
兩人一說話,便耽擱了逃走的最有利時機,前方再次被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明月清光,一瀉千里,風裡隱隱有殺意襲來。放眼望去,無數個黑影無聲無息躍了出來,向他們包圍過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擺脫掉追蹤。
她端坐在綉榻上,那一雙美麗的黑眸,帶著一絲恨意和嘲弄直直凝視著流霜。那目光,讓流霜想到了白日里在街上馬車裡的那道目光,很顯然,她就是那個馬車裡的人。而更顯然的是,這個人,竟是崚國的王后。
「霜小姐,你可來了,我們可是盼了你好幾年了呢。」
幾人邊走邊逛,前方的路段上圍了一大圈人,葯叉和葯鋤不願多生是非,正要繞開,流霜卻聽到圍觀的人在搖頭竊竊私語著,「多可憐啊,小小年紀,怕是活不成了!」
流霜回身將隨身的葯囊取出來,拿出金針,為那小孩施針,過了兩柱香的功夫,才將針拔出。金針一拔,那小孩咳嗽著吐了幾大口污血。
王后眯眼瞧著眼前那雙清澄如琉璃,明凈似春雪般的黑眸,呆了良久,臉上忽然漾滿了笑意,「你起來吧,方才不過是誤會一場,本宮向你賠罪。你既是流光的師妹,本宮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你就住和_圖_書在明月宮吧。」
這是哪裡,要抓她的人又是誰?難道不是秋水絕,若是秋水絕,流霜猜測自己此時應該已經沒有命在了。
早有一對中年夫婦迎了上來,見了流霜,規矩地喊著:「霜小姐來了!」
門外清光流瀉,花影搖曳。師兄站在廊下,一雙清冽的眸子透過蒙蒙夜色,鎖住了她憔悴的容顏。
那婦人見流霜救醒了她的孩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就連圍觀的人也連連讚歎流霜醫術高明心地仁厚。
青石板的地面上,蜷縮著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臉色有些發青。一個中年婦人抱著孩子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
「小姐,不能啊!」葯叉沉聲道。
一邊喊,一邊甩著手中烏油油的鞭子。人們抱頭散開,動作慢的,頭上身上難免都中了鞭子。但是,也沒人敢吭聲,因為人們從車簾上掛著的黃色流蘇已然猜出,這是皇宮裡的馬車,誰敢惹啊,除非是活膩歪了。
流霜回身望去,心中一痛,「葯叉,你放我下來。」
葯鋤駕著馬車,專揀偏僻的街道行駛,說是為了抄近路。其實,流霜和紅藕都著實想要葯叉和葯鋤趕車從西京最繁華的街道上過,對這異國之城,她們心中其實充滿了極大的好奇。但是,葯叉和葯鋤卻很難說動。流霜心想,來日方長,日後再逛也不遲。
一路上,偶爾遇到一些行路的山民,服飾皆明艷照人,山歌嘹亮。師兄說,崚國境內散居著一些高山民族,都是裝扮奇特的。
流霜感覺到那道目光帶著一絲驚詫和研判一直瞅著她,頓覺渾身不舒服,辭別了那婦人和小孩,從人群里走了出去。
連日趕路,流霜原以為今夜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卻不想,竟是做起了夢。
夜還很長,可是流霜卻再無睡意。夢裡的驚懼殘留在她的心中,是那樣沉重。
恍恍惚惚,似乎是進了一座錦繡繁華的宮殿,處處歌舞昇平,寶座上那對君王夫婦慈愛的笑容,令她心頭莫名溫暖,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在夢裡蔓延著。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嬌寵的孩子。
日子過得很舒適,只是那個噩夢依然在糾纏著流霜。奇怪的是,不知是習慣了,還是別的什麼,流霜不再覺得那夢恐懼,醒來后總覺得有人陪在身邊一樣。這種感覺在她心頭縈繞了很長時間,直到有一天,她到窗前欣賞月色,偶爾看到了廊下花影里那一抹清影。
用過晚膳,流霜正坐在廊下歇息,葯叉和葯鋤忽然神色驚惶地從隔壁房內沖了出來。二話不說,葯叉背起流霜就躍到了屋檐上。葯鋤和紅藕緊隨其後,也躍了上來。
流霜回頭,見紅藕脖頸上已經有鮮血淌下,心中頓時痛如刀絞,冷聲道:「你們放了她,我便隨你們走!」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著對流霜道:「我們主子要見你,隨我去吧,否則你這個丫鬟勢必人頭落地。」
一踏入西京,流霜就莫名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感覺真奇和_圖_書怪,記憶中,流霜從未到過這裏。她心中不免有些詫異,或許因為西京是師兄的故鄉吧,所以她才對這裏也有親切的感覺。
她看到了漫天的紅,不知是那紅花的紅,還是血的紅,就那樣無邊無際漫過來。
不知為何,流霜忽然沒有了閑逛的心情,幾人到酒樓里用了飯,便決定要回去了。
一道陰柔冷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白流霜,抬起頭來!」
流霜點點頭,嘆息道:「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我在一片花叢里奔跑,聽到一個小女孩的哭聲,我還看到,看到漫天的血霧,那樣多,讓我……」
「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走。」紅藕淚眼朦朧地喊道。
她的生活一向是安逸的,她從來沒見過什麼血腥的場面,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呢。
流霜心中悵然,師兄何時變得這般小心翼翼起來,難道他不知,孤兒也好,皇親國戚也好,在她心裏,他依舊是她親愛的師兄,是沒什麼兩樣的。
流霜和紅藕在葯叉葯鋤的保護下,坐著馬車隨後也入了城。
原本哭泣的婦人見到流霜,愣了一下,才抽抽噎噎地說道:「早上就說肚子疼,上吐下瀉,我就餵了他一些止瀉的草藥。誰知道,吃了葯倒是不吐了,可是卻開始昏迷不醒,臉色也變得發青。我就背了他到醫館,可是人家卻說他中了毒,已經無藥可救了!天啊,怎麼會中毒,是誰要害我們母子啊!」說罷,那婦人又開始哭了起來。
行了十多日,終於出了玥國國境到了崚國境內。回望玥國,心中不禁湧上來淡淡的惆悵,這去國離鄉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霜兒,怎麼了?做夢了?」師兄擔憂地問道。
「不!秋水宮要的是我的命,我不能讓紅藕待我受死,你讓我下來!」流霜厲聲呼道,她以為是秋水宮的殺手,紅藕落到他們手中必死無疑。她和紅藕雖名為主僕,實則親如姐妹,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紅藕在她眼前死去。
就在此時,街上忽然響起馬蹄疾奔聲,眾人回身看去。一輛華麗的帶著黃色流蘇的馬車沖了過來,車前幾個侍衛大聲呵斥道:「閃開,快點閃開。」
她不斷地奔跑著,似乎能夠聽到胸腔里「荷荷」的喘氣聲。胸口似乎被什麼壓住了,憋悶的難受,她似乎永遠跑不出這片花海了。
流霜快步向小孩走去,玉手搭到孩子的腕上,邊為孩子診脈邊詢問孩子的母親,「他究竟是哪裡不舒服?」
月色蒙蒙,水藍色的衣衫飄飛如夢。這一刻,流霜才明白,原來師兄一直陪伴著她,她感到心頭暖意在流淌。
回去的路上,幾人先是坐著馬車,到了僻靜之處,葯叉忽然和趕車的葯鋤耳語了一番,回身對兩人說道:「後面有人跟蹤我們,我帶著你們兩人下車躲起來,由葯鋤駕著馬車將人引開。」
流霜心中驚異,怎麼回事,竟有人跟蹤他們?他們也不是什麼達官貴人,怎麼竟有人跟蹤他們呢?莫不是秋水絕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追到了崚國來刺殺她?
西京很繁華,令流霜不解的是,她走在街頭,常常腦中一閃,感到前面某個地方應該有一座繁華的酒樓或者拐角處有一座鐘樓,當走到那裡時,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會靈驗。
炎熱的夏日即將過去,秋天就要來了。
流霜有些驚魂未定,她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跟蹤他們,若說是秋水絕吧,看樣子卻不像。葯叉和葯鋤也不說話,都好似悶葫蘆一樣。
流霜聞言,不顧葯叉和葯鋤的阻攔,撥開人群擠了進去。作為一個醫者,遇到了病者,要她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流霜這才知道,這座院子,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段輕痕買下了,還雇了花匠,建了這座優雅的別院。但這裏卻不是段輕痕的家,是他專為自己建造的。師兄竟對她呵護備至到無微不至的地步,流霜心中極是感動,但也有一絲疑惑,難道師兄幾年前,就曾想著把自己接到這裏來?
幾匹烈馬風一般從面前奔過,後面的馬車也緊隨其後,風馳電掣奔了過去。
環視四周,發現這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只是室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那個解了她穴道的女子也已經悄悄隱退。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殺我?」流霜冷聲喊道。
月光,刀光,劍光,血光在閃耀,呼痛聲和呻|吟聲在耳畔充斥著。眼看著葯叉就要衝出包圍圈了,武功較弱的紅藕已經被擒住了,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似乎比流霜還要激動,嘴裏喃喃說道:「霜兒,沒事,只是一個夢而已。師兄也經常做類似的夢,只要你不再想,就會沒事的。」
流霜疑惑地凝眸,難道她應該知道嗎?
簾后的人影沉默良久,忽然一抬手,狠聲道:「拉出去,殺了!」聲音竟是那樣決絕和無情。
師兄總是很忙,白日里常常不見蹤影。他也不讓流霜出去,就這樣,在這個小院里呆了一月有餘。
流霜驚異地抬眸,這才發現面前的珠簾后,端坐著一道影影綽綽的身影。那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感覺到兩道冷冽的視線在她臉上流轉良久,又一聲充滿了恨意的嘆息傳了出來。
「他是我的師兄!」流霜凝眉如實回答。
天色漸晚,秦嬸為她們備了晚膳,幾人用罷飯,段輕痕還沒有過來。他才從外面回國,或者家裡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吧,流霜也沒在意。
他轉身面朝月光而立,身姿挺拔而俊逸,月光在他身上打出一片片搖曳的光和影,這一瞬,流霜忽然覺得師兄的背影是那樣蕭條,心中頓時湧上來深深淺淺難以言說的憂傷。
先是露出了一身明黃色的宮裝,上面綉著飛翔的金鳳。那明黃色在宮燈映照下,閃耀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光芒,同時也昭示著主人不可一世的身份。然後,那一張臉便露了出來,這是一張三十多歲的婦人的臉。臉色白皙,五官精緻,一頭黑髮梳成華貴的金鳳朝天髮髻。
一場廝殺,已經不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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