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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風流

作者: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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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瀟瀟風雨寸心寒

第七章 瀟瀟風雨寸心寒

瓢潑大雨和牛毛細雨不時更迭,泥濘山路、崎嶇彎道使馬車的速度始終受限。令狐團圓在顛簸的車廂中逐漸迷糊,閉目休息的西日玄浩突然睜開丹鳳眼,喝道:「我們轉西,去蠻申江南岸。」
「你個混球!」
西日玄浩隔著雨簾與那黑衣人對望,斗笠之下幽光閃爍,平鎮再次替梁王發話,「你是何人?為何行刺殿下?」
「為什麼這麼說呢?他好在哪裡?」
平鎮慎重道:「能叫洪甫仁聽命的必是武聖,他以武聖之尊,不屑與侍衛們動手,又或是見我們這裏人手齊備,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妾兩月前該當一死了卻殘生,但念及夫君諸多的不明行徑無人知曉,這才忍辱偷生,苟活至今。」王氏淚光盈盈,比之婀娜的楚楚動人,更勝一籌。
「這就是毒殺花爽之物?」
被無缺喝聲引來的令狐族人,迅速圍住兩位小主人。
令狐團圓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道,那就是武聖嗎?內力絲毫不露,來去神出鬼沒。不過比起師傅,好像還差點兒什麼。
令狐團圓接過冒著熱氣的面巾,撲面后含含糊糊地問:「那花參軍呢?」
「你用那信換。」令狐團圓轉過頭來。
無缺拉著令狐團圓退回僻靜處,意味深長地問:「你還同情她嗎?」
西日玄浩拔出匕首,悶聲道:「裏面的東西別用手碰!」
令狐團圓忍了,又問:「殿下,你知道花爽的死因?」
「花野。」
梁王冷冷道:「如果不想陪著殉葬,就立刻給我調息。」令狐團圓沒有廢話,當即盤腿調息,又聽他道,「無論是你我,還是潘與令狐兩家,甚至是桐山周邊的水災百姓,處境都岌岌可危,而遠水救不了近火,目前能扭轉乾坤改變局面的只有一人。」
「六成。」
說時遲那時快,梁王身旁突然躥出一道身影,森冷的劍光一閃,使得與梁王交惡的令狐團圓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和無缺離得遠夠不著,而顧侍衛在令狐約身旁,也有一段距離。
令狐立秋一手抓一人翻牆而出后,從客棧牽馬而走。令狐家的馬車沒有特殊標誌,外觀同尋常馬車,也算隱蔽。
婀娜低低道:「他是個大好人。」
令狐團圓一怔,答道:「是洪家的人送給我的。」
無缺盯著她的腦袋看,令狐團圓不解,她頭上向來不插花,卻聽其兄喝道:「你又來作死!」
屋檐上,與洪甫仁激戰的侍衛跌了下來。「毛大哥!」下面的侍衛一片驚呼。
立秋不答。
「花野那裡有多少人?」
押下王氏,梁王再審花辰,後者用刑之下,卻無一詞事關花爽謀逆。梁王再度見到花辰這個軟骨頭屁滾尿流的模樣,又是一番噁心。而無缺早有先見之明,一開刑罰就拉著妹子走了。
過了一會兒,西日玄浩低聲道:「誰說死人不能殺人?只是差點兒得手罷了。」
「對方有一位武聖,爹爹他們如何應對?」
一旁的令狐團圓也看出了問題,洪甫仁的黑砂氣場只有二尺,還不及社廟時與她對戰的範圍。和圖書
令狐團圓竭力控制著內息,拋開紛亂的思緒。無心於權謀的她只清楚一條,任他機關算盡,由他詭計多端,她都是一把劍全始全終。
幽閉後院的王氏于傍晚時分步入正堂,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拜伏在梁王座下,「妾花王氏,有隱情相告殿下。」
堂外,令狐團圓甩開無缺的手道:「為何不叫我看下去?還是有話與我說?」
無缺望天不語。
兩人再次左右望窗,夜雨綿綿。
潘岳摸著胸口喘息道:「他是想叫我們惶恐不可終日!」
顧侍衛與梁王也到了,「手下敗將,休得猖狂!」
令狐團圓忽然發覺她與他之間的距離近了,未等她後退,西日玄浩就先退開了。同一個念頭在兩人心頭滋生,碰上這個人就是倒霉。
這個冷笑話婀娜聽明白了。
令狐團圓不用婀娜伺候梳頭,後者呆立半晌,才幽幽地問:「昨晚小姐都聽見了?」輪到令狐團圓不吭聲了,婀娜忽然提高聲音道,「花參軍為了桐山城年年辛苦,為了蠻申江周邊的百姓操心操肺,可他又得到了什麼?花大人以避親之名不肯提拔他,二夫人只因寂寞消遣於他,這麼多年他苦苦煎熬,心力交瘁,又是何苦、何必呢?婀娜雖是個下人,但婀娜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婀娜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裏。令狐小姐,你若有心,請幫花參軍說上句公道話!」
這場廝鬥很斯文,兩人都知道身在險途,馬車破壞不得,內力使用不得。這場廝鬥又很不斯文,兩人一直看對方極不順眼,拳腳都歹毒,不往門面招呼,就打下三路。立秋喝了幾聲,哪裡制得住。
「你先鬆手!」
強敵在前,州府內的侍衛全都聚集到梁王身前。有了前車之鑒,令狐約不敢再輕信,他命令狐族人里圍梁王,梁王的隨從和州府侍衛負責外圍。
西日玄浩一手抓住匕首,一手掏出信封給她,「別說本王小氣,給你看你也看不明白。」
婀娜不語。
無缺上前護住後退的梁王,梁王的右頰添了一道血痕,血痕非但沒有破壞他的俊美,反增了一股狠味兒。
令狐團圓甩了下頭,又轉臉看向窗外。
西日玄浩怎麼也想不到顧侍衛會突然擊暈了他,如同令狐團圓也不明白她父親為何命人在背後敲暈她一樣。兩人問完,不約而同地探看車前,駕車的是令狐立秋。他一身布衣裝束,外套蓑衣頭戴雨笠,背對著兩人道:「老爺命我護送你們往南,迂迴返京。」
令狐約道:「等他捲土重來,就是決一死戰之時。」
「五歲入府。」
「不錯。」
「一千人?」
西日玄浩不悅。
「我能做些什麼?」
大雨下了一日一夜,次日雨勢稍減,卻依舊雨幕茫茫。
「本王倒是覺得你父親棄你不顧了,兒子需留在身邊,女兒就丟入險境,你難道不知道和本王在一起更危險嗎?」
梁王盯著令狐團圓問:「你的內力能運幾成?」
刺客乃梁王的隨從,他不敵顧侍衛,竟一劍捅入自己腹中。臨死之前,他含恨和_圖_書地看了令狐約一眼,正是令狐約防範得緊,洪甫仁未能成功地引開梁王的兩大侍衛,才叫他無法得手,以至於飲恨自盡。
西日玄浩冷哼一聲,收了手腳,但聽令狐團圓問:「爹爹他們在州府能撐下去嗎?」
「你從小就入州府了?」
顧侍衛怒目咬牙,他眼見同伴慘死,卻只能緊握雙拳。這時候,洪甫仁身後多了一道黑影,黑衣遮身,斗笠掩面。正是此人制住了毛侍衛,叫鐵砂掌奪了他的性命。
令狐團圓咬牙,還是不理。
「花大人待你可好?」
令狐團圓一口咬了下去,很有經驗的西日玄浩立退。他退靠車壁,一抹唇邊香津,卻平靜了下來。令狐團圓揮拳,只聽他淡漠地道:「傷好了再來!」語罷,他轉頭望向窗外,風吹起他的長發,面無表情的英俊面上一道血痕彷彿在傾訴,你要狠,我便給你狠。
令狐團圓接過信封,沒好氣地道:「別說本姑娘小氣,東西給了你你也用不明白。」
立秋又不答。
毛侍衛摔到地上一命嗚呼,周身還千瘡百孔地噴著血,那是被鐵砂掌打中的悲慘下場。
立秋放慢了馬車的速度。
她轉身走了,無缺凝望她的背影,他的眼睛卻似蒙了一層紗。
令狐團圓應了聲,打開鹿皮卻不見異物,再仔細一看,鹿皮里包著的是一枚比頭髮絲還細的黑針,通體烏黑毫無光澤。
兩人同時發問。
鐵砂掌出人意料地低眉順眼,「尊上說的是。」
「裡頭有什麼?」
「鐵砂掌問你要什麼東西?」
令狐團圓盯著他,掏出匕首丟給他,「你沒武器,這個借你使。」
西日玄浩內心沉靜下來。葉鳳瑤的事他已不想深究,葉鳳瑤的女兒他再厭惡也到此為止了。何況打也打過了,氣也出過了,他堂堂一個王爺與一個小丫頭較勁,那是丟份兒。
平鎮沉吟而問:「你昨兒為何不說?」
車廂里的氣氛又凝固。西日玄浩極力控制住了脾氣,端詳起匕首來。
令狐團圓收好信封,等著他解釋,他卻沒說。他慎重地收起匕首,對她道:「我暫且留著。」
午後,轉小雨。一具具屍體從府外拋入,平鎮一一辨認,大多是梁王派出的侍衛,少數則是鄰郡的信使。信沒有被取走,到了梁王手裡,全是水禍。梁王狠狠道:「此賊當誅滿門,視蠻申水禍而不顧。」
洪甫仁的大嗓門叫囂道:「令狐小姐,把東西給我,你我就此揭過。不然,嘿嘿,你們令狐家族,沒一人能過得了今晚!」
「妾本不願往死者身上潑污,可如今形勢危急,妾再隱瞞下去就是罪孽。」
令狐團圓並不理他,她知曉這時候的惡人正在氣頭上,招惹不得。而惡人也沒說錯,他們出行也很風險。
過了許久,梁王冰涼地道:「留下固然是一死局,冒險出行何嘗不是自投羅網?」
「洪甫仁,你真沒用!」黑衣人嘆道。
西日玄浩收好信,喜怒難測地道:「有時候你也不蠢。」
顧侍衛大怒,他的搭檔卻搶先一步飛身上屋,又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洪甫仁戰在一起。昨晚吃過鐵砂掌苦頭的眾侍衛,知道他們和洪甫仁不在一個級別上,上屋也幫不上忙,便在檐下吶喊助威。
西日玄浩卻聽進去了,他突然撒手,令狐團圓跟著也鬆了手。她和他打,已經筋疲力盡,除了頭一次,每次她和他斗都吃虧在身有內傷。可她才喘了口氣,迎面卻是一張俊美陰鬱到極致的臉。
立秋道:「殿下身邊的暗探不止一個,州府中人更是險惡難測,我們的一舉一動對方盡數知悉,若不兵行險招,只有全軍覆滅一路。殿下出了桐山,估計也瞞不了多時,老爺賭的就是這一時。之前殿下在州府里斷然拒絕迂迴南行,他們不會立時想到殿下已在往南的路上。」
西日玄浩猛然掀開自己的衣襟,令狐團圓立刻掏出匕首,卻見他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封信。
「是啊,誰能料到令狐約膽敢對本王動手!」梁王陰沉沉地道。潘老頭兒膽子賊大,令狐約更是膽大包天。令狐團圓在一旁盤腿打坐,西日玄浩冷笑道:「你父親把你一起塞來,又有何用意?」
「怎麼是你?」
立秋沉聲道:「令狐家只要還有一個人在,州府就在!」
黑衣人卻是一笑,轉身帶著洪甫仁走了。屋檐上一空,雨幕鋪天蓋地,雨聲里隱約傳出幾聲慘叫,那是州府里不幸撞上兩人的侍從的絕命之音。
洪甫仁吐口唾沫,「老子已經背上了行刺王爺的黑鍋,乾脆豁出去了!你們且放馬過來,洪爺爺我等著!」
「放手!」
危急關頭,西日玄浩折腰側身,劍光擦著他的臉頰而過。下一刻,顧侍衛已經回防,與真正的刺客交上手來。
接著無缺又說了家事。令狐立秋將兩家人安排至桐山城最大的客棧,另挑兩家中身具修為的侍衛來了州府。潘微之決意留在客棧,接替立秋主持局面。
簡單用過早膳,走出房門后,令狐團圓伸展了下雙臂,力量回來了。她跑到州府正堂,卻見其父愁容更甚昨晚。無缺拉她至一旁說話,她這才知曉,一大早桐山城又接鄰郡急報,最後的五百軍士又被派出三百,而梁王無人可用,三百軍士領隊的乃潘遲。
令狐團圓回正堂的半路,被令狐約喊去了側廳,她一入側廳後頸就一疼,暈了過去。等她醒來,已身在馬車內,身旁還有個人也漸漸蘇醒。
西日玄浩冷笑道:「你不隱瞞就沒了罪孽嗎?」
折騰了半晚,帶有內傷的令狐團圓比平日晚起些,伺候她起床的是隔壁的婀娜。婀娜被顧侍衛驚嚇后,舉止更顯楚楚可憐。令狐團圓看著她,目光里就多了些憐憫。
「鎧南城的軍士總共不過千人,而花野手裡就有千人。既然賭了,本王就賭大的。」梁王森然道,「賊子逆臣,不到最後時刻也不敢貿然發兵與朝廷正面對抗,他們一步步抽空桐山城守備就是證明。你且放心,你父親和你的族人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若有心為難南越家族,早就搶先把客棧里你們的人殺乾淨了。本王甚至以為,m.hetubook.com.com那黑衣武聖沒有強行攻佔州府,正是顧忌南越家族。賊子需要南越家族的支持,絕不會殺了潘岳和你父親。殺了他倆,就意味著南越家族將與他們勢不兩立。」
兩人怒目相對,立秋在車前嘆了口氣。不多時,車廂里便傳出了打鬥聲。一腔怒火的西日玄浩因為想揍人,所以就揍人了,滿腹怨憤的令狐團圓因為忍無可忍,要打奉陪就是。
西日玄浩冷哼一聲,眾人心中也多鄙夷,告發花參軍風化案嗎?
「你跟我來!」
令狐團圓方才明了,無缺是見她憐憫王氏,拉她來看此女真面目。
令狐團圓點頭,「我會看的。」過了一會兒,她對婀娜眨了下眼,又道,「我長了雙大眼,你的也不小。」
「你個惡人!」
語驚滿堂,依王氏所言,花爽便是犯了謀逆罪。
「捉活的!」
令狐團圓瞪眼,女子如何,就不能揍男人了?王爺如何?一天到晚喊打喊殺哪裡有王爺的身份氣度?
顧侍衛被令狐約攔住,後者沉聲道:「鐵砂掌去而復返,必有緣故。你仔細看,他且戰且退,疑似誘敵出動。趕緊叫你兄弟下來,不離殿下左右才是正事!」
「嘿……」西日玄浩嘲笑了她一聲,撫平壓皺的信封。
令狐團圓皺起鼻子,她剛想問為何他不告知旁人,毒針又是如何射入花爽體內的?卻見西日玄浩對著匕首的封套驚疑一聲,道:「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令狐團圓想了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我的眼睛還不夠大!」無缺正感欣慰,她又來句,「我也不要太大的眼睛,看得太清楚就跟你似的,見不得一粒灰塵。」
一如潘岳所言,州府中人惶恐起來。自黑衣人出現后,桐山城州府便與外界斷了聯繫。梁王派出的侍衛不歸,周郡的信報不見,無形的死神籠罩州府,人人都繃緊了心弦,就怕那黑衣武聖突然出現在眼前。
「不對,這不該是洪家之物。」西日玄浩出神道,「四瓣梅花……想不到還有留傳下來的。」
令狐團圓見那信封虛空,應是第三封信箋。
令狐團圓轉身,對面屋檐上的洪甫仁正俯視著她。
令狐團圓最終還是放下了拳頭,坐在另一邊窗下,平順呼吸,可滿口都是他的味道,滿腔的憤恨火燒火燎的,難以熄滅。
王氏啜泣難語。
令狐約眉頭打結,花爽之死越發撲朔迷離。
令狐團圓立刻明白了。毒棗要害的應是王氏,王氏非善類,恐怕花爽早就看透了,所以才多年不待見她。但她沒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梁王也好,她的父兄也好,都一個個眼大無比。
西日玄浩點頭,「仵作幾乎把他的屍體肢解成肉沫,這才找到的。」
令狐團圓抹完臉將面巾丟進盆里,水花濺了出來。她真想學梁王的毒舌,可又不忍心刺痛婀娜。知道花野不檢點,婀娜還一口一個好人,莫非婀娜與花野之間也不清不楚?
「啊……」驚呼被突如其來的吻吞噬,手腳被另一雙手腳壓制。令狐團圓睜大了雙眼,再睜也看不清眼前的面龐https://m.hetubook.com.com。男人的氣息充斥了她的口腔和鼻腔,一瞬間她明白了,世間男子最惡毒的行徑莫過於此——佔有一個女子,非愛。
立秋急道:「殿下,不可冒險。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時,可成就一世!」西日玄浩面色陰晴不定,立秋又道,「我們這個方向剛好能同鎧南的軍士會合,到時候殿下再殺將回去,豈不快哉?」
西日玄浩一踢車門,卻被令狐團圓抓住,「你已經上車了,難道要叫那些人為你枉死?」
令狐團圓被他驚醒,「什麼?」
令狐團圓從信封里倒出一物——一塊鹿皮。
西日玄浩一把揪起她的長發,「說話!」
令狐團圓狐疑地隨他去了,兩人于小房間窗戶外窺見了關押的王氏。她哪裡還有半分堂上的可憐樣兒,正獨坐在桌旁,卻是在笑。
「花參軍所去的地界乃蠻申江南岸,歷來是最吃緊的江口。」無缺嘆道,「他那裡必然最先出現罹難災民,水禍之後亦是民生最艱苦的地方。」
立秋調轉了馬頭。
「妾嫁入花家多年,一直以夫君忠效朝廷為榮,不想日前卻發覺夫君意圖不軌,私自屯兵上千,儲糧飼馬,有悖朝廷章程。」
「你鬆手!」
無缺答:「他那裡最先去了一千人,昨日梁王又接連往各處派員,到如今桐山城只余兩百守軍。」
「嗯,我不是結案了嗎?他中毒死的。」令狐團圓知道他在敷衍,西日玄浩難得地給她解釋了一句,「這明顯是兩起謀殺案。」
「潘岳犯了一個大錯。」梁王沉色道,「天將破曉,我們急馳一夜,卻未與鎧南軍士會合,這不合情理。鎧南急行往桐山,快則一日,慢也就一日半,他們此時都沒出現,只有兩種可能:一,潘岳派出的人被截殺。二,鎧南與桐山城的陰謀主使沆瀣一氣。」
西日玄浩一腳踢開屍體,刺客的修為在他之下,只是趁他不備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心中清楚,這人不過是小卒,下雨過河,試試水深罷了。
即便令狐團圓再厭惡梁王,此刻也同仇敵愾。要梁王的性命卻牽累一州百姓,定是一個卑鄙小人。只會趁著水禍、借花爽之死對梁王猛下黑手,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武聖?他如何達到武聖的武道?
看了半天的窗外景緻,少女不知不覺中又握緊了拳頭。等她回過神來,她再次明悟,她還有拳頭。那黑衣武聖之所以封鎖桐山城州府,不就是因為他拳頭大嗎?
忽然沒了聲音,立秋扭頭一看,卻是四手四腳擰成了麻花。他轉回頭,又聽兩人對罵。
原來令狐約與潘岳商議后,越發覺出對方是刻意困留梁王,叫梁王死守州府,他們可以瓮中捉鱉。梁王的性子對方肯定吃透了,就是個「梗脖子」。兩人合計后與顧侍衛商議,定計以無缺偷梁換柱,替梁王留在府中。而為了送梁王出府,幾番試探后,州府中又死傷一批,這才引開了黑衣人和洪甫仁的注意力,方便令狐立秋行事。
「為何帶上我?」令狐團圓問。
立秋無奈道:「小姐,別和殿下慪氣了。殿下,小姐終究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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