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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

作者: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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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二 小試身手

第八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二 小試身手

王伯谷沉定道:「阿大、阿二,你們出列!」兩勁裝男子應聲而出。
西日昌再次掃看眾人,每個人都正視於他。雖然他們都沒說話,可廳中濃郁的酒香一地的瓷片已然說明了一切。這才是真正的烈酒,我喝了后只覺喉嚨火辣,體內似火燒火燎,一股熱氣湧出胸腔。
鐵門后早有人等候,引我們入內。莊園的景緻還不及葛仲遜的有樹有草,在外邊看不出不同,但越往裡走越覺不似莊園。園內十步一崗,百步一暗哨,守備極嚴。空曠的庭院,各類不同的演武場,我覺著,這該是個軍營。看侍衛身上流露的氣質,我能想象莊園主人平日的軍威,只是這位主人叫我意外了。
他順著我腦門,指點指滑,順著鼻樑,移到唇上,稍微一按,再往下掂起我下巴,我這才發現蘇陳二人都沒上車。
我心下認同,如果只是拳腳的對決,我早就輸了。
阿二眼光一亮,竟不變架勢,只是換了下路攻勢,再不防守,主動出擊,而我身後的阿大拳風襲來,合成相夾之勢。我心中暗贊,此二人果然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一個以攻為守,忠於自己負責的範圍,放心將安全交由搭檔。一個趁機控制局面,將勝利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此況下,我若執意攻擊阿二,和-圖-書等於同時受二力合擊。這種一般武者很難處理的局面,我尚能對付。
結果他沒有摸臉。
「以一抵二已然是西門大人獲勝。」王伯谷冷冷對阿大阿二道,「事畢后,你二人晚間去戎部待一個月。」
王伯谷等一干人看得氣息漸粗,或許他們是首次看到很強的攻防對很鬼的身手。可是這一場拳腳身法之斗,我覺著更貼近於力量和手段的較量。
女子的身法特長素來就是靈活多變輕巧詭異,而我也早不是當年那隻會分飛燕、雙腳踢開兩侍衛的司劍。在眾目睽睽之下,分明要落地的我,卻在空中飛彈起身,同時棄左阿大之拳,攻右阿二之身。而不合常理的空中變化,竟只有王伯谷發出一聲驚嘆。
西日昌上座后,道:「都起來吧!王伯谷,都準備好了嗎?」
矮身蜷縮,猱身不變攻勢。縫隙求生本是我歷年逃亡的擅長,此次也不例外。在二人的合擊中,我一跳躬身落在阿二腳上,二彈匪夷所思地落在阿大臂上,而我的手掌被阿二接住,很強的後綴力,震我手麻,第三縱就穿出了兩人的合圍圈。
咚一聲,我被他沉重地推翻,倒于寬長的車椅上,後腦勺一悶,跟著整個身軀被他大力地搓揉,隔著衣裳生生的疼和_圖_書。揉了一陣后,他停下手來,壓在我身上道:「世上什麼葯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葯。」
上了車后他挨我身旁坐,「那三人呢?」
我蹙眉。他又湊近一分,「我摸摸……」
王伯谷對我微一躬身,「王伯谷在此謝過西門大人的指教。」說完又轉身對西日昌道:「陛下若首肯,臣歡迎西門大人不時來指點一二。」
我想了想,道:「你不待見那姓王的,用得上姓孟的,邱我不知道。」
眾人神色不變,各站原位,而王伯谷卻猶豫起來,「西門乃陛下親信,又是位女子,臣只怕拳腳無眼,誤傷了西門。」
他的口音我之前才聽過。
步入莊園主廳,形貌猥瑣的中年男子率眾跪地相迎,道:「臣等參見陛下。」
我看著那雙桃花越來越粉,越來越亮,不禁屏息。他輕柔揭下我的面具,盯看良久,忽然莞爾一笑,「起疙瘩了!」
西日昌的手很輕很慢,這是極致的手速,讓我幾乎感覺不到他在觸摸。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襟,衣領竟似迎接他的手一般,敞了開來。
武者的價值在武鬥中,切磋求精,對決求勝。即便登峰造極如葛仲遜,也一樣在我的琴音下露了一手,而答喜聽我一曲,雖未動武卻比動武更甚。
「西門大人m.hetubook•com•com想必很失望吧?」他優雅地倚靠車壁,神色詭異。
我垂首,無恥。
「陛下還有事?」我試探著問。每晚無淫也要整整的人,不動手動腳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還有正事。
質地上乘的衣裳很易理平,只是心裏的褶皺又多一折。我隨他來到盛京城外一座莊園,門衛仔細檢查了他丟去的腰牌后,慎重行禮。
他卻點著我腦門道:「想哪兒去了?」
他的眼神極其複雜,不停轉換,最後還原為粉色桃花,但我覺得他是在掩飾。當這朵粉色桃花再次逼近我,一抹狠勁仿似流星,瞬間箭過桃花,花落粉碎。
「沒什麼。」
之後,王伯谷命人送上酒,由西日昌一一分發給眾人。西日昌捧起海碗,揚聲道:「一切都為了大杲!」說完,他與眾人一起飲盡碗中之酒,率先砸碎海碗,跟著一片碗破瓷碎之聲。
西日昌問:「是此行身手最強的二人嗎?」
不使用氣勁,佔上風的仍是他二人。尋常兩個壯年男子對一個女子,孰優孰劣不言而喻。重拳對粉拳,硬腿擋綉腳,硬碰硬落敗的只有我。距離三尺之遙的時候,半空中,我忽然墜身,二人的攻防重心頓時下移,正中我的下懷。
西日昌道:「西門雖然有傷在身,修為大打折扣,但手和*圖*書腳靈敏身法輕靈。這樣吧,你們都不用氣勁,就過幾招看看。」
片刻后我問:「後悔什麼?」
西日昌掃過王伯谷身後眾人,淡淡道:「如此甚好。走之前讓朕瞧瞧,咱們大杲勇士的身手。」
「你要正經彈曲琵琶,邱妃就算把嘴吹破都及不上!」
王伯谷答:「非也,是兩隊的首領。」他正要二人廳中演練,西日昌卻提議道:「讓他們與西門過手吧!」
「好!」西日昌贊了聲。
西日昌微微笑道:「我不待見的只有那姓邱的,尸位素餐,什麼事都指不上。不過他閨女簫吹得不錯……」
他一直壓在我身上,一動不動,氣息悠長又平穩,直到車抵目的地,而他起身後,春暖桃花又開。
西日昌笑道:「她還需磨礪,不著急。再說了,若非你屬下手下留情,她哪裡撐得過那麼長時間?」
眾人起身後,王伯谷正色道:「是的,今晚就可出發。」
西日昌極慢地從我懷中抽出面紗,戴我面上,在我腦後竟打了死結,然後他再為我拉上領口,理好衣裳。
然而比斗還沒完,二人如影隨形地追上。我再次變身形,將詭譎百變的身法施展得淋漓盡致,可二人彼唱此和水泄不通的攻防,依然佔據上風。每每我迫在危急,只得尋出一條常人連想都想不到hetubook.com.com的小道幽徑。身體是柔韌的,可摺疊可變化,拳腳是古怪的,刁鑽滑溜,就是欠點一錘定音的霸力。我忽然想到西日昌所贊的柔韌,冷不防肩頭中了一掌,人再次飄出一道無法形容的軌跡。
西日昌看了我許久,才道:「我很後悔。」
我輕靈的身法落入阿大阿二眼內,二人的面容更加嚴肅。從西日昌提出我來,他們就沒有絲毫大意輕視,可見這王伯谷治下的手段。馳騖樓上他始終唉聲嘆氣,一如他鄙俗的外貌,可一個擁有如此莊園如此手下的人,會是個窩囊廢嗎?阿大阿二給出了明確答覆。我還未接近,兩人已分影左右,從他們的攻防之勢可判斷,一人拳掌一人腿腳,又分了上下兩路。
我撫了撫他的後背,君心似海深,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做什麼。
「可以了。」過了很久,西日昌才叫停。
王伯谷這才應下。眾人齊整退後,空出廳中一片地方,我飄然而往。自傷后我一直沒有動過筋骨,西日昌早看在眼裡,惦在心裏。從宮內演武場上的冷眼,到朝殿上搓碎面具,我身為武者的那顆心始終沒有在漫長的孤獨寂寞中,停止過好強。
「是。」二人毫無怨言,目光更是堅定。
我回落廳中,一邊暗自調息一邊走回西日昌身側。阿大阿二在我身後,行禮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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