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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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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江山有恨 第十七章 毀人貞潔

卷二 江山有恨

第十七章 毀人貞潔

「你想怎樣替娘報仇?」唐風華輕聲嘆氣。
「愛!」唐柏猛點頭,嘴饞地舔了舔唇角,「上次我不乖,娘罰我一個月不準吃肉,還有三天我才可以開葷!」
唐柏伸出小手,討好地揉他娘的臉頰,軟聲稚氣地答道:「娘別生氣,我這是迷惑軒兄,只要他心疼柏兒,就會什麼都答應柏兒了。」
唐風華掃過三具屍體,寒眸騰起狠厲雪芒。毀人貞潔,能使出如此淫邪陰毒的手段,幕後那人也死不足惜!
唐柏忽然生氣撒潑起來,跑去木箱邊拿出衣裳玩具扔在地面,跺腳狠踩:「不要仇人的東西!要就要他最值錢的東西!」
軒轅澈緩緩鬆開了手,五指微張,明晃的陽光穿梭過指縫,灑漏一地綽影。
唐柏張開小胖手,環住他的脖子,似撒嬌似耍賴地說:「不吃肉,我要騎牛牛!」
於是,身穿帝袍的挺拔男子被一個小奶娃騎在頭上,滿殿跑,不時可聞「駕駕」聲,間雜「吁,停,前面有懸崖,快停」的童言趣語。
但他們料不到唐風華對藥物具有特殊的抵抗性,更不知曉這名女子內力剛猛非常,那欺身壓下之人堪堪碰觸到她,驟然身軀震起,彈飛到迴廊圓柱,砰然重響,一口內傷濁血未及噴出就墜地身亡!
唐柏搖搖頭,正經地解釋:「不是怕,是尊敬娘,愛娘,不想惹她生氣。」
內堂的珍珠帘子璫聲脆響,花無歡跨步走出,懶洋洋道:「你的好兒子,畫了你打他屁股的圖像,還畫了一幅小孩仰望高大男子的可憐相,真是凄涼小兒無父疼愛的絕佳寫照。」
臨退下之前,她眯眸望進大殿。東海白玉雕砌的帝王龍椅,上面坐著一個俊氣的小男孩,姿態端正,毫無怯意,猶如那寶座就是屬於他一般理直氣壯。
花無歡面不改色,回了一句:「早晚會知道。」
「你這輩子還長著呢。」唐風華摸摸他白皙的臉蛋,避重就輕地道,「大人的事,你不用理,娘自己會處理。」
花無歡趨近,一個響指敲在唐柏的額頭上:「小孩子卑鄙無恥成這樣,你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軒轅澈折回殿堂,唐柏忙從龍椅上跳了下來,低頭訥訥認錯:「我忍不住就坐了一下……」
「你回去問花無歡。」軒轅澈的聲線越發沉鬱,隱約透出冽洌戾氣。
另一方,唐風華久等兒子未回,宮人又一味叫她等候,心憂兒子會出什麼意外,便趁宮婢去換茶悄然出了偏殿。
那兩和_圖_書人痛得渾身發顫,聞言如得解脫,毫不猶疑地咬下舌底毒囊,轟然倒地。
軒轅澈進殿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柏兒趴伏地面,對著漫地金磚呵氣,再用袖子去擦拭磚面,嘴裏喃喃有聲:「都是金子啊……可以買很多肉包子了吧?如果能撬出一塊,我就能買一幢大屋子給娘住,不用寄人籬下了!」
唐風華打開那些木箱,琳琅滿目的小孩玩具和錦緞衣裳,細數一番,竟有十箱之多。
唐風華波瀾不興,扒下一人的太監服,裹住自己只剩褻衣的身體,才冷冷出聲道:「去請陛下前來。」
唐風華眸光頗涼,想起血肉模糊的早夭嬰孩,眼底那抹涼色轉為凄清。如果當日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縱是要和浩瀚天地為敵,她也會搏殺保命。
那兩人眼裡掠過一絲絕望。他們原也不願做姦淫惡事,奈何主命難違。凡事都有代價,他們確實看了,也摸了,敗者無權求饒。
「收購米糧的事,我希望你立時停止。」軒轅澈瞳眸冥黑鬱悒,盯視著她,聲音沉若鐘鼓,回蕩在她耳邊,「運往邊疆的軍糧遭劫,正需從民間征糧,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見源朝軍隊大舉攻入,毀了這片江山。」
看著滿堂凌亂的衣物木偶,唐風華頭疼地扶額。別看柏兒平日嘻嘻哈哈,似乎不諳世事,其實他心智早熟,而且脾性倔犟,一旦認準了一件事,就會專註去做,十頭牛都拉不回。
唐風華凝眸不語。天要助她,她有何理由推拒?
軒轅澈臉僵了片刻,倘若叫朝臣宮人看見這場景,君威何在,帝威何存?
「哦,好。」唐柏乖巧地應聲。
兩個穿太監服的男人亦站起來,沒有打算逃離。他們本是死士,行動前就預備好犧牲。只是主子竟然沒有查探清楚,這女子身懷絕世武功,哪是可以輕易招惹的軟角色?
他的怒,透露著他心底殘存的一線希翼。唐風華如何不明了,當下只是偏轉過頭,淡淡退了開:「若無其他事宜,民女就告退了。」
「看了,也摸了。」唐風華忽然開口,聲似堅冰,刺入兩人的耳膜,「我可以不取你們性命,但要把眼珠和雙手留下。」
轉身離去,她的銳眸中浮起深沉光芒。
軒轅澈微怔,還未答話,不遠處便有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簡明潔上前幾步,單膝跪下,叩請道:「臣妾戎馬出身,這些年深居宮闈,無所事事,衷心想再為我國效和圖書犬馬之勞。」
唐柏轉頭望向高台,眼中生光,指著白玉龍椅,好奇道:「那就是皇帝坐的寶座嗎?」
「軒兄,你來啦!」唐柏趴著未起,扭臉沖他燦爛一笑,天真可愛。
「現今軍糧的提供,一半由朝廷征糧,一半由四名金陵商賈供應,我要後者的皇商之權。」唐風華直言要求,並不覺得自己乘人之危有何可恥。
「柏兒,你不喜歡這些玩具?」唐風華隨手拿起一個木頭風車,吹了口氣,那風車咕嚕轉動,她微笑著道,「你不是一直抱怨娘太吝嗇,不給你買有趣的玩意兒?」

簡明潔盈身行禮,恭聲稟道:「臣妾聽父親提起軍糧之事,想請纓運送新一批糧草前往邊城。」
軒轅澈頷首,稱讚道:「好孩子。」
「那我讓人偷偷送晚膳過來,不讓你娘知道,可好?」軒轅澈看他似只饞貓,既好笑又心疼,「你想吃什麼,報上菜名,我讓御廚給你做。」
唐風華蹲下與兒子平視,輕哼道:「娘何時打你屁股了?」

唐風華回到花府已是午後,踏入寬敞廳堂,便見梅紅色的木箱堆滿角落,不禁疑惑問道:「柏兒,你師父準備搬家?」
「倒是硬漢。」唐風華面色冷酷,漠然道,「你們自盡吧,不必砍手,留你們全屍。」
「啊!啊……」
「你畫了什麼?」唐風華再問道。
唐風華沒有急著掙扎,當機立斷地閉氣,體內罡勁真氣翻覆涌動,祛除烈性迷散帶來的暈眩。
唐柏馬上抬起頭,笑逐顏開再誇一次:「軒兄,你真好!」
「地上有濕氣,快起來。」軒轅澈走至他身旁,展臂抱起他,親和笑道,「你就這麼愛吃肉包子?時刻惦念著。」
「我可以坐一下嗎?」唐柏回過臉來,滿臉祈求地望他,「就一下下。」
唐柏正追逐著小狼嬉鬧,聞聲扭頭,嘟嘟嘴,沒甚興趣地回道:「宮裡送來的東西,說是送給我的。」
「開出條件來。」軒轅澈眯眸望她,試圖從她眼中找尋佞色,卻只見一片清澈明朗,毫無雜質。
「不告訴你!」唐柏故作神秘地豎起一隻小手指,作噤聲狀。
「你很怕你娘?」軒轅澈皺了皺劍眉,不知風華和柏兒私底下如何相處,竟嚴厲至此?
唐風華堅定地搖頭:「不會是無歡。對方的意圖十分明顯,逼迫朝廷加重賦稅,引發民怨。這是敵國之人才會做出的事,無歡斷無可能勾結源朝。」
軒轅https://m.hetubook.com.com澈揚唇而笑,牽他到內居用膳。一大一小的身影,和諧相疊,其樂融融。
軒轅澈一甩寬袖,冷冷無言。
軒轅澈步出殿門,見勁裝颯爽的簡明潔站立殿前石階,揚聲問道:「何事?」
軒轅澈眉宇輕擰,對唐柏溫聲道:「柏兒,你在這兒稍等,我去去就來。」
軒轅澈的手攥緊,她衣袖那一塊布料被他捏得發皺。外人,打擾,他犯下的錯,必須付出的代價如此之大。
唐柏抿起小嘴,不說話,只固執地看著她。
唐柏掙脫他的手,東摸摸西摸摸,很是艷羡地念叨道:「這椅子摸上去涼涼的,坐在上面一定很解暑吧?」
「我畫了幾幅畫,讓那個送禮來的人帶回去給軒兄了。」唐柏嘴角一撇,眼裡泛出幾分狡猾的微光。
軒轅澈並不介懷,揉亂他的頭髮,笑道:「我不會打你屁股,別怕。」
唐風華瞥了花無歡一眼,無聲地用唇型說道:「看你做的好事,何苦把真相告訴小孩子!」
軒轅澈突地側頭,極近地挨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唐風華,若叫我查出我們的孩兒根本不在繁花谷,別怪我動用一切手段搶回柏兒!」
「劫糧之事,可查出是何人所為?」唐風華微微皺眉,她對南方土地確實有深厚的感情,與他作對是一回事,捍衛國土又是另一回事。
「西湖醋魚,紅燒排骨,油煎明蝦,燜燉豬蹄……」唐柏掰手指一個個數,數得自己口水直流,猛吸了口氣,大聲哀叫,「我都不能吃!娘會打我屁股的!」
「成交!」唐風華爽快地同意。吞食另三個商賈的權力,她不急於一時。
捧茶歸來的侍婢經過迴廊,腳下被屍體一絆,頓時尖聲驚叫起來。
極明顯,這是要速戰速決的強|暴。不為快|感,只為毀她清白。這幾人也顯然不懼後果,已有事後必死的決心。
唐柏不管三七二十一,蹭著他的手臂爬上他的肩頭,兩腿跨開,靈活地坐到他后肩,口中興奮地喊道:「駕!駕!」
過了好一陣子,唐柏玩累了,跳下軒轅澈的肩膀,仰起小臉蛋,眉開眼笑:「軒兄,你真好!」
她記性甚好,眺望那峻峭的殿閣飛檐,認出是先前去過的兩儀殿正殿。沿著九曲迴廊行去,竟清凈無人。她正覺古怪,朱紅廊柱后突然躥出幾道人影,一人側面撲倒她,一人勒住她脖子,一人手持絹帕捂住她的嘴。
夜才初降,天空無月,只有前方殿閣的盞盞宮燈照射https://m.hetubook.com.com迷離光澤,唐風華衣不蔽體,身姿婀娜纖長,明艷絕倫的臉龐卻是森冷逼人,宛如從遠古修羅場飄然而來的煞星。
可憐那孩兒,有一個不稱職的娘親,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朕已命焱將軍負責此事。」軒轅澈淡淡回絕。
「尚無實證,焱烈收到一封匿名信,對方要挾朝廷交付巨額贖款,才肯歸還被劫的軍餉。」軒轅澈目光若刃,劃過她清美的臉龐。
簡明潔輕輕抬起眼睫,眸色淡薄,應了「是」字,告退不再多言。她何嘗不知,他怕簡氏勢力坐大,他不信她別無所求。如果是曾經的唐風華尚在,他豈會這般諸多防範?
「無論是與否,你的計謀都已得逞。」軒轅澈冷淡一笑,道,「如今朝廷亟需糧餉,不得不向你們妥協。」
那兩人喉間一動,唐風華立時凌厲喝道,「想自盡?無妨!不過,我勸你們自盡之前最好照我方才說的做,否則,你們主子的雙眼和雙手都將為你們將陪葬!」
「四分之一。」軒轅澈口氣錚冷,不容辯駁,「這已是我最大限度的退讓。」
「好。」他昂首,略挺直了腰背,斂去眉宇間的滄桑之色,沉凝道,「就此約定,都莫反悔。」
軒轅澈有些傻眼。騎牛牛?也就是要騎他的意思?
軒轅澈只是含笑不語,目光略微沉淡。高處不勝寒,也許每代帝王都有這種感受。
陽光依舊很烈,曬得唐風華面頰潤紅,軒轅澈一張俊臉卻是煞白,站立許久也無聲響。
「對。」軒轅澈牽住他的小手,朝玉階高台走去。
唐柏慢吞吞地走過來,俊秀小臉一副認真的模樣:「柏兒這輩子最愛的就是娘了,誰傷害了娘,誰就是柏兒的敵人。」
那侍婢手一抖,茶盞哐當碎了一地,驚嚇得回身就跑。
「明妃娘娘,陛下有令,不接見任何人。」
軒轅澈負手而立,英氣面容溫軟了幾許,墨眸浮現柔和清輝。眼前這個孩子,或許不是他和風華的親生骨肉,但正是這孩子,陪伴著風華,撫平她的喪子之痛。
唐柏心中早就打好小算盤,踢著小腿,傷心地嘆了一聲:「沒人陪我玩騎牛牛,別人家的小孩都有爹,為什麼我沒有……」
軒轅澈心頭一軟,按牢他的腿,溫和出聲道:「好,我們騎牛牛。」
唐風華猝然睜眸,冷冽的眸子似染赤色,血光凌凌,素手捲風揚動,周身真氣猛烈迸發,懾得另兩個男人連連跌退,目露駭然之色。
唐柏立刻歡呼起來,毫不和圖書客氣地夾住他脖子,叫喊著:「駕!快一點!」
「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效勞?」唐風華抽出藏靴的匕首,刀刃離鞘,綻出雪亮的鋒芒。
唐風華頓住步子,語聲亦是低淺:「繁花谷位於深山,外人難尋。孩子已安息,莫要打擾了。」
兩人咬破毒囊的舉動一滯,透過微弱燈光望入她黑潭般的瞳眸,心頭皆是震撼。狂妄之言,他們聽過太多,可惟獨這個女子的狠話,令他們不由自主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手起,指戳,兩雙眼睛霎時間鮮血淋漓。
小小孩童好奇地四處張望,撫摸雕刻龍騰的樑柱,又趴到地上數著金磚,十足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窮孩子。
「待我查明真相,會親自帶你去一次。」唐風華垂睫望他的手一眼,才抬眸,淡聲道,「你我的恩怨,到時就在那裡解決。」
到傍晚時分,宮裡便就來了人,要接柏兒入宮覲見。無論唐風華怎麼勸,唐柏就是不肯聽,堅持要隨太監進宮。唐風華放心不下,只得陪著兒子一起前往。
死裡逃生,喪子劇變,她依然是從前那個底線分明的唐風華。他是否該慶幸?
軒轅澈仍是平淡無波,擺手道:「當年攻入金陵,最後一役你受了重傷,如今應當安享榮華,無需再操勞。」
威嚴雄壯的兩儀殿,淪為孩童嬉戲的歡樂地。盤亘頂樑上的彩繪雕龍似在俯視下方,硃色龍睛彷彿帶著笑意。
揮退內監,軒轅澈邁入殿門,開口喚道:「柏兒。」
唐風華不想多逗留,輕輕舉步,繞過他身側。他忽地伸出手來,扯住她的袖擺,低啞道:「我可否去繁花谷看看孩子?」
見軒轅澈情緒不對,焱烈拉著軒轅明翰識相地離開,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給曾經是夫妻的兩人。
甜滋滋的誇獎,無形鑽進軒轅澈的心田,潤了某處未結痂的隱痛傷口。
這幾人動作奇快,配合默契,絹帕上刺鼻氣味倏然嗆入她口中,瞬間就有頭暈之感。三人拖著她閃到花圃暗處,一隻手重重壓在她胸口,撕扯衣襟,布料破碎的噝聲輕盪于昏暗花叢間,令人悚然驚駭。
「無歡?」唐風華心神一凜,質疑道,「你懷疑他派人劫軍餉?」
在她冷靜自救的小半刻,長發凌亂鋪散草地,外裙被撕得殘碎不堪,內里薄絲褻衣赤露,那幾人的手探上來,粗暴揉捏,其中一人已褪褲,俯身壓下來,頂住她下身雙腿間。
仍舊經由側門而行,待到內廷,唐風華被宮人請去偏殿喝茶,唐柏被領去了兩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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