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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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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江山有恨 第二十一章 逼近真相

卷二 江山有恨

第二十一章 逼近真相

「放火之時就趁亂逃逸了。」陌琛看她一眼,遲疑須臾,再道,「皇帝陛下的人,原在府外守候,有可能逮住了縱火之人。」
「若你句句屬實,朕可以答應你。」軒轅澈凝目注視她。衛氏姐妹都是心性極端之人,彷彿天生,又或者是後天互相影響。她們步步走向絕路,他心中並不是沒有唏噓。
「南域蠱粉……」那人驚叫起來,痛苦地滿地打滾,「你是什麼人……給我解藥……」
軒轅澈緩緩搖頭,墨眸似有軟色掠過,口中道:「正如你所想,朕對風蘊已是神魂顛倒,她受到屈辱,要以牙還牙,朕又怎麼忍心逆她意?」
花無歡插嘴一句:「你再耍滑頭,我們就要大刑伺候了。」
說完,她抿緊了嘴唇。只有這麼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說。
唐風華藏身後堂,心中訝異至極。軒轅澈和無歡竟都認得此人,為何故意避開她,不讓她參与此事?
那矮小男人一震,驚恐喊道:「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她輸了,且輸得這麼難堪!曾經她和姐姐都輸給唐風華,如今又輸給一個寡婦,這口怨氣,無論如何都吞不下,但卻只能帶入陰曹地府了。
軒轅澈頷首,望她須臾,轉身出了房間。
軒轅澈目光陡沉,臉色微微有異。
唐風華聽到最後那五個字,心頭猛地一跳。
尚無邪蹲在那個矮小男人身前,沖他燦爛一笑,素手輕揮,紅色粉末飄落他整張面孔。
鮮血頓時滲出,軒轅澈卻不動手反擊。
唐風華蹙眉望他。很少見他憂急形於色,恐怕真是出了大事。
軒轅澈眸子微眯,側頭靠近。衛紫鳶陡然張口,尖齒緊闔,咬住他的耳朵!
陌琛輕咳了兩聲,對她道:「風姑娘,縱火的下人已經查出,是新來的廚子。」
那人仰頸迎著白色碎粉,喘息了幾聲,才能清晰說話:「沒錯,我是朱有業,南域苗族人。」
只聽軒轅澈嘭地再踹一腳,厲喝道:「朱有業,你放火行兇和-圖-書,論罪當斬!想活命的,就老實招供!」
在場的唯一一個女子走出來,笑臉明朗無害,輕柔柔地道:「你們別嚇壞了這位小哥哥,我來問吧。」
她愛惜地解下腰間的小罐子,戀戀不捨地摩挲著,嘆氣道:「蟲兒蟲兒,只好委屈你鑽進這個臭男人的身體了。」
過半晌,她霍然彈起,飛窗掠出,腳下速度極快,陌琛追蹤不及。
「如此軟硬兼施,相信衛紫鳶不敢再隱瞞什麼。」唐風華走遠些,才淡揚唇角,說道,「雖然線索不夠明確,好歹也有一線希望。」
「陛下……」衛紫鳶渾身顫慄,驚恐之色再難壓抑,「求你,一掌結束了臣妾性命吧!」
待她離去,軒轅澈站起,走向衛紫鳶,拔掉那支鎖穴的銀針,漠聲啟口:「紫鳶,你只有小片刻的時間,等風蘊折返,你便無機會求饒。」
「尚姑娘,何必與他廢話,直接下蠱就是!」花無歡等得不耐煩,出聲催促。
唐風華舉眸看他,鋒銳得似要穿透他溫潤的眼眸。
尚無邪打開罐子,一隻黑褐色的蟲子蠕動爬出。
「你在這乖乖等著,我去請幾位壯漢來伺候你。」唐風華伸手拍拍她的臉,笑容清美,卻不掩殘忍。
衛紫鳶失口驚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身體四肢也無法動彈。
尚無邪拍額無奈,好吧,看在軒轅的面子上,她就犧牲一隻心愛蠱蟲吧!
尚無邪袖子拂了拂,白色藥粉紛紛灑落。「說吧,你知道的,南域別的不多,就數刁鑽毒藥最多。」
「我哥在金陵!」那人見狀即刻大呼,「他一向只和我飛鴿傳書,我並不知道他在哪!你們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如此說來,你們互通消息多次,就等著我進宮,便派人行事。」唐風華循序漸進地套話,「方才起了大火,你說,那人是要救你,還是要殺你滅口?」
夜闌人靜的大街,行人寥寥,唐風華細看地面痕迹,一路疑慮地尋到尚酒坊。和_圖_書
那人似是微驚,抬起頭,譏誚回道:「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怎會認識我等賤民?」
「那人一旦將你滅口,就可安枕無憂。」唐風華輕嘆一聲,惋惜般地道,「說起來他倒是救你,你落在我手上,只會生不如死。」
「無邪,下蠱。」軒轅澈極難得的與花無歡同聲共氣,沉聲催道。
花無歡不自在地嘿嘿笑了幾聲,答道:「這點小事,哪裡需要勞你大駕。」
「你怎麼來了?!」花無歡率先跑過去,一掀布帘子,就看見唐風華站在暗處,容色淡淡,似正黯然憂傷。
旋身,唐風華和軒轅澈對上一眼,忽然點了點頭,似乎別有用意。
「是否有事?」唐風華觀色,上前詢問。
「吝嗇!」花無歡小聲埋怨。他還想看看南域蠱毒到底有多厲害,這女人真是小氣!
嘆息聲一起,大堂里的兩個男人面色頓凜。風華來了!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已瞞不住!
衛紫鳶臉色微變,自知必定是後者。
「弱女子?」花無歡低聲咕噥。風華若聽見這話,怕要笑掉大牙。
唐風華緩神,問道:「人在何處?」
軒轅澈靜默聆聽,此時不能刺|激她,否則她偏激起來便會冥頑到底。
「你收到的信件,未必是真兇親筆所寫。」唐風華在她面前繞步,姿態雍容閑適,不顯急迫,「那些信函,想必你都燒毀了。」
「當然!」衛紫鳶冷哼,「不要妄想我會留下什麼證據!」
「你身在金陵,那你哥哥朱有成,應也來了帝都。」軒轅澈俯身睥睨他,冷冷道,「潛入皇宮施暴的三名死士,是你哥哥所指使。」
衛紫鳶聽著驚極,這種昏庸的話,竟然出自殺伐決斷的陛下之口?
花無歡跟在她身後,亦不答話。
她也不為難他,由他護送她回房。
那人面頰幾處潰爛,流出污濁膿血,忍痛咬牙道:「省省吧!你們找不到我哥的!」
衛紫鳶嘗到滿口血腥味,眼波晃動,慢慢鬆開了牙齒。
軒轅澈hetubook.com.com看透她的驚詫,淡淡道:「你還是招了吧,朕也不願見你落得凄慘下場。」
房外,唐風華慵懶倚牆,顯然未曾走開過。
花無歡遠坐角落,一個酒杯擲過去,正中那人的腦袋。「敢去我府中放火,你吃了雄心豹子膽!」
「為何要瞞著我進行逼供?」唐風華輕揚長睫,凝視花無歡。
唐風華眸光大亮,寒芒閃過,撩裙便要飛身追去。
那男人一開始沒感覺異狀,慢慢就覺得臉上發癢,癢至潰爛,想動手撓,可又苦於雙手被綁。
軒轅澈望進她深澗般幽寒的眸子,怔然無語。
那人甩掉頭上碎瓷片,幾行鮮血流下眉心,嘴硬道:「你們捉了衛紫鳶逼供,她姐姐自然要相救,要怪就怪你們得罪女人!」
「傷疤未好,你就忘了痛。」尚無邪舉起一隻素白縴手,笑意盈盈,「想再試試其他蠱毒嗎?比如,一條可愛的小蠱蟲鑽進你身體,四處啃嚙,一口口吞噬你的骨血,你想死卻死不了,只能活生生忍受地獄般的煎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腳一點點消失,無能為力。」
回到卧房裡,她合衣躺下,輾轉難眠,眼皮跳個不停,似乎是不祥的徵兆。
陌琛伸出一臂,攔住她,道:「公子已親自出馬,讓陌琛轉告姑娘,姑娘疲累了整日,還是留在府中歇息為好。」
「陛下……」她眼神幽怨,低低出聲,「今次的事,確實是紫鳶一時鬼迷心竅,做得過分了。」
「那人每次潛入宮中送信,都是黑衣蒙面。身形頎長,應是男子。他的輕功絕頂非凡,來去猶如鬼魅。」衛紫鳶頓了頓,情緒逐漸沉澱,語聲微啞但平緩,「那人從不出聲,只在紙上寫字,寫完自己燒毀,十分小心謹慎。臣妾曾看到,那人左手背上有一片燙傷疤痕,似乎延入手腕上方。」
雪袖輕揚,一支銀針猝然射出,極準確地射中衛紫鳶的胸骨。
軒轅澈冷笑一聲,突然說道:「我認得你。」
酒坊已經打烊,木和*圖*書門緊鎖,裏面卻透著光亮,唐風華繞到后牆,翻牆躍入,悄無聲息地躲身竊聽。
「何人指使你縱火?」軒轅澈一腳踹在那人身側,厲聲逼問,「莫再說胡話!衛青桐已落網,豈能分身指使你!」
「宮中有事,我先回去。」軒轅澈行色匆匆,朝她一點頭,就和那幾名便衣侍衛疾步離開。
唐風華跨步走入大堂,眉目間一片靜穆,語調清冷地問道:「朱氏兄弟是什麼人?與風瀟瀟有何關係?」
尚無邪扭臉瞪他,無知男人,知不知道養一隻蠱蟲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她可不想隨便浪費!
那人打了一個寒顫。南域蠱毒,他比誰都清楚。哥哥說得對,他不應該多事,現在反而拖了哥哥後腿。
花無歡又是一個酒杯砸過去,嗤道:「有何稀奇,我也知道!」
「我說……」那人聞到自己臉上發出的腐臭氣味,恐懼地大叫,「給我解藥!我立刻就說!」
「不能?」軒轅澈勾起薄唇,雙目浮現森冷之色,「你們朱氏兄弟能對一個弱女子施暴,我們如何不能懲治你?」
反常的寂靜,讓唐風華的心愈發泛冷。他們都不願她知曉,可是,她若一世活在懷疑迷惘之中,只會更加糾結辛苦。
屏息躲在後堂的唐風華清幽一嘆。事情的確與她母親有關,只不知,母親狠心到怎樣地步。
陌琛略垂眼帘,神色安寧,平淡說道,「陌琛並非有意阻攔,確是公子的交代。風姑娘,你連日病發,應當多多保重。」
「臣妾先前已經說了,見信未見其容。」衛紫鳶的眼光滑過他染血的耳,心頭漸軟,幽幽淺淺說道,「臣妾還未說的那些,只求交換一場麻利痛快的死刑。陛下,可會應允臣妾?」
酒坊大堂,墨衣人和軒轅澈果然都在,另有尚無邪和花無歡坐在一角的酒桌。
衛紫鳶突覺心上最後一根細弦噌地綳斷,斷弦倒插入心扉,痛得渾身皆震。
尚未想好策略,便見庭院前方陌琛領著幾個墨衣男子走來。
那人此時真https://www.hetubook.com•com正大驚,結巴道:「你怎麼知道……」
尚無邪把蠱蟲引回罐子,站起身走回角落的酒桌,懶懶道:「想他也沒膽子撒謊。」
「夠了!任你舌燦蓮花,我也不會說!」衛紫鳶狠力別過臉,一口唾沫噴在地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反正我是將死之人,至多下地府再與唐風華斗過!」
「好!我說!」她忽然仰頭,仰得極高,維持著殘餘的一絲高傲,「陛下請附耳過來。」
「原來你知道這是南域蠱粉啊。」尚無邪讚賞地拍拍手,「有見識。」
「你連那人的真容都不曾見過,就深信不疑的與他合作,我該誇你有膽識,還是說你蠢?」唐風華眸光愈發嬌嬈,一手撫過衛紫鳶的尖巧下巴,笑道,「傻傻的被人利用,還死命替人保密,你這是何苦來哉?」
那個矮小男人哼了哼,言語非常狡猾:「我招認了,你們不信,那是你們的事!」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瀕臨被人強|暴的危險,才知自己當時著了魔障。
「你姓朱。」軒轅澈不受影響,冷聲徐緩道,「我曾經查過你們朱氏,你是朱有成的弟弟。」
「衛紫鳶口中的那個男人,明顯是追著我來打,此次不成,勢必還有下次。」唐風華思索著自語。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做餌,引那人再次出手。
一個矮小的布衣男人手腳被縛,滾躺在大堂中央的空地。
唐風華始終覺得這個文靜溫雅的少年身上藏著秘辛,只是一時間揣測不出究竟。
兩個本是情敵的男人,這會兒倒是達成共識,而且同樣暴力。
那幾人神情嚴峻,向軒轅澈無聲行禮,然後靠近低語幾句,恭敬地退到一旁。
軒轅澈遠望黑沉的夜幕,並不吭聲。六年前,他查清風華的身世,已知風瀟瀟的存在。後來他放棄繼續追查這條線,內心曾有掙扎。如果真相太殘酷,那麼永遠不知,對當事人是否更好一些?如今他更希望風華只去查探當年軍中的事,可是他心裏再清楚不過,風華不會只報一半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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