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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作者: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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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再現風華 第八章 一時動情

卷三 再現風華

第八章 一時動情

海水激劇地湧進船艙,大有沉船之勢。唐風華淡然站立,冷聲開口:「我料到是同一批人,只是沒想到你們如此大胆,連隱藏面目都已懶得。」
「跟隨簡老將軍多年?」
軒轅澈見她目光清靈,稍放了心,先把刺客拖上接應的船艦,再次跳海抱唐風華上船。
突然,爆破聲驚響,一個人影從船底飛身衝上來,黑衣濕淋淋,卻不蒙面,赫然是那晚海灘上出現的刺客!
那漢子聽她抽絲剝繭,竟分析得八九不離十,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他與她兩度交手,已知此女實力驚人,更親眼見到陛下跳海救她,呵護之心昭然若揭。這個女人若不死,恐怕會將簡家根基連根拔起,想想都覺得可怕!
「難道並非簡氏的人?」
「換了乾淨衣裳再說。」他不由分說,握著她的手,往艙內行去。
「我的身份,你必定心中有數。」唐風華撩袍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姿態悠閑,娓娓道,「我父親的密函,被人半途盜走,此事應該是簡氏暗中做的吧?除了簡氏,不知還有什麼人參與了行動。如今看來,倒是簡氏最有主謀的嫌疑,你說是不是?」
唐風華略一用力,格擋他的臂膀,他加重力道,硬是摟住。兩人一拉一扯之間,身軀貼得更緊,唐風華低低「嗯?」了一聲,忽然頓住不動了。
刺客已被制服,然而水漫船艙,逐點下墜,眼看就要沉船,軒轅澈捉住唐風華手腕,催道:「快來不及了,我們走!」
這裏已是大海中央,四面不到岸,漂流海中而能活下來,幾乎不可能。唐風華面色淡淡,走到船廂門口,見軒轅澈正靠著門板,抬目望過來。
軒轅澈惱恨,她這態度實在太氣人,他一發狠,從背後挺身撞了撞她,怒道:「你再笑,後果自負!」
秦非晚點點頭,指向被五花大綁的刺客,道:「這人什麼也不肯說,一解開他的啞穴,他便企圖自盡。」
「你出自簡家和圖書步兵?」
「你有何打算?」他問。
軒轅澈似乎沒聽見,捧起她長及腰際的黑髮,輕輕用布巾揉擦。兩人距離很近,她身上似有若無的葯香散發出來,竄入他的鼻尖。他想到旋花藥丸,淺淡揚唇。她終是服用了,不枉他費煞苦心。
軒轅澈轉身,目光暗暗灼熱,一瞬不瞬地定在她身上。
軒轅澈瞳眸深邃,似一汪深海,藏匿著看不清的柔情和暗險。
「你不是要在這裏看我換衣吧?」唐風華斜挑黛眉,一眼掃去。
「你敢轉過來,我就挖了你的眼。」唐風華快速地脫掉濕衣裳,換上乾爽的錦袍,一頭潮濕滴水的長發披散,垂在背後。
這艘船上沒有唐風華的衣物,倒是備著皇帝的便服,暗紋綉龍的錦袍,透著低調的尊貴。
那人撐不住,眼睛飛快地眨了一下,頓生惱怒。這是人身體的原始反應,並非他的回答!
唐風華微微偏開頭,回絕道:「你也去換袍子吧。」
冷不丁,尖銳痛感從舌尖蔓延開,他愕然抽離,瞪著眼前絕美出塵的女子。
唐風華好像這才想起他被點了啞穴,閑閑道:「哦,我忘記了,你現在沒法說話。不如這樣,我出問題,你若眨眼,就等於回答『是』。」
「帶上這人。」唐風華拖著黑衣人,卻見那人正欲咬舌,她一掌甩去,打歪他的臉,再翻手一點,封了他的啞穴。
「我若贏了?」
唐風華尾音長長的「哦」了一聲:「多謝你答我,原來我估計的沒錯,簡氏狼子野心,一早覬覦帝后之位,非剷除我不可。簡明潔現今可算是後宮之首,以她的手段,登上帝后寶座指日可待。」
見他不語,唐風華微嘲地彎彎菱唇:「你該不會是捨不得你的明妃,想勸我收手?」
唐風華找到關押刺客的一間小艙廂,秦非晚原在這艘船上,這時忙迎上前,急問道:「姑娘,你沒事吧?早知我就與姑娘同乘一艘船。」
「風https://www.hetubook.com.com華!」
唐風華在他臂彎里旋了個身,面對面看他,明眸里的笑意毫不掩飾:「我不介意跟你打一場,你若輸了,光著膀子到甲板上站一個時辰,敢不敢?」
軒轅澈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聲,不知怎的,竟覺得心跳加速。他和她本是夫妻,當年恩愛纏綿,該做不該做的事,都做過。她滑膩潔白的肌膚,曲線玲瓏的身段,仍深深烙印在他腦海,此時不自禁地浮現出畫面,越發覺得燥熱氣促。
唐風華輕笑,也不反駁,似是純粹在看好戲。
唐風華拍拍他環在她腰上的手臂,低哼著揶揄:「剛剛經歷刺|激的沉船險境,你這麼快就有了別的心思?」
軒轅澈心生一分尷尬,卻不表露,繼續若無其事地替她擦頭髮。
「我要出去盤查刺客。」唐風華試圖掙脫,他手臂收緊,不讓她亂動。
軒轅澈移開停留她臉上的視線,往下挪去。他的錦袍穿在她身上,寬大松垮,卻別有一番風味,她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膀,像是剛剛沐浴完畢,帶著一點慵懶的嬌媚。他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嚯地撇開臉,拾起一條幹凈布巾,低聲道:「我幫你把頭髮擦乾。」
「不行,你這樣會落下頭風的毛病。」軒轅澈拂起她一綹髮絲,細細擦拭,騰出一隻手輕放在她腰間,忍不住環了上去,抱在胸前。
正要撤退,船底忽然冒出一隻手,死死拽緊唐風華的腳踝,死命往下拉。
唐風華笑盈盈地看著他,再道:「上次任務失敗,你本該自盡謝罪,我想你也非貪生怕死之徒,只是太過盡忠簡氏,想要戴罪立功。很可惜,你又失敗了,而且失手被擒。現在心裏很愧疚很後悔吧?」
那人依舊沉默,一副寧死不屈的神色。
嘩嘩大響,水勢洶湧,一半船身浸沒海中。
她宛如清水出芙蓉,臉龐潔白素凈,彎眉黛黑,唇色粉|嫩,一雙和_圖_書明亮的眼眸閃著晶瑩光輝,就這樣定定回視他,不閃不避。
「不急。」他的聲音近在她耳邊,柔柔的,像情人間的呢喃。
軒轅澈不自在地低咳一聲,背過身,道:「我不偷看,你放心換。我只是怕有漏網之魚,無意佔你便宜。」
海水湛藍,唐風華飄蕩下沉,眼前似乎看見柏兒調皮的笑臉。水這樣的冷,柏兒如何受得住,他此時不知沉在海底哪一處,可孤單?可害怕?
黑臉漢子立刻憤怒喝道:「我什麼都沒有回答!你太過陰險奸詐!」
「凡事都要付出代價,你想輕薄,先要想想輕薄的是什麼人。」唐風華一臉慍怒,甩袖大步走出船艙。
焦急震怒的喊聲隱約傳來,她眼睛睜了睜,心口一股強硬的倔氣浮動,驀然使力,嘩啦啦地浮出水面。她不能死,不能這麼窩囊地死在這裏!
唐風華嘴角勾了勾,躍上矮桌,在顛簸動蕩的船搖水晃之中,身姿穩如山,一幕白綾射出,擊中黑衣人的胸口!那人連退幾步,左手一片薄刃飛射,同時右手持劍兇猛攻擊,分明是豁出性命的拼法。
軒轅澈臉上一股熱氣上涌,隱約紅了紅,口中微怒道:「我對你有心思,有什麼不妥?」
軒轅澈不回擊,讓她咬著,大手摸到她的細腰,順著完美弧度,撫上她的背脊,再繞到前胸……
「風華!你嚇死我了!」軒轅澈跳入海中,尋到她,一把擁入懷裡,有些氣急敗壞地道,「情況這樣危險,你何苦非拽著刺客!」
唐風華從他懷裡溜了開,一手拍在他肩頭,笑吟吟道:「我去盤查刺客,你可以再下水涼快涼快。」
「你先帶他上船。」唐風華定了定神,把手裡緊揪著的黑衣人交給軒轅澈,「我沒事,不必擔心。」
那年青漢子緊閉嘴唇,一聲不響。
「唔!」唐風華吃痛,貝齒磨著,尋到一個空隙,反唇咬中他的薄唇。
唐風華自說自話,不管他毫無反應,接著說道,和_圖_書「不太可能,你一定是簡家的人。依我看,你上次行動失敗,還能活著再行刺殺,說明你地位較高。又或者,竂城沒有比你更高階的人,所以你才能活到現在。一旦回了帝都,你必死無疑。」
「去過千沙島,見過師父,我會去帝都。」唐風華改變了原先的主意,她若一蹶不振,只會叫敵人拍掌稱快。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她必不會做!
飽滿堅挺的手感,令他頓時血脈噴張,下腹一陣抽緊。熟悉的欲|火侵襲而來,他耐不住,手掌扣牢她的後腦勺,伸舌探入她的口中,尋覓甜美滋味。
那人眼若銅鈴,瞪得極大,眼眶逐漸發酸,他死命撐住。
軒轅澈扭頭一看,果決地舉起玄冰劍,一劍砍斷那隻手!
「唐風華!」軒轅澈終於大怒,扣住她的手腕,倏地拉近她的身子,俯頭一口咬在她牙尖嘴利的唇上。
秦非晚聽命,割斷繩索,解了刺客的大穴。那漢子翻身而起,衝出船廂,一頭扎入海里,隨海波翻滾,一下子沒了蹤影。
唐風華側身一避,躲過薄刃,未等她回擊,軒轅澈的玄冰劍凌空劈下,哐當巨響,斬斷刺客手中的利劍!
隆隆幾聲,船板崩裂,船艦徹底沉沒,水淹人頂,潮急浪猛。唐風華扯住黑衣人不放,兩人被飛來的一塊船板砸中,頭暈目眩,一齊墜入海底。
她笑容戲謔,自信滿滿。軒轅澈咬牙忍怒,這女人,仗著他不忍對她全力攻擊,便如此肆無忌憚,一再嘲笑他的慾望!
「任你處置。」
「留活口!」唐風華大喝一聲,白綾順勢揚動,勒住黑衣人的脖子,往前一勾,雙手朝他胸前猛力一拍!那人驟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僵住,再不能動彈。
她心知火候成熟,伸手解開刺客的啞穴。
一時寂靜,古怪的氣氛縈繞,甚是微妙奇特。
「簡明潔不想鳳袍加身?我可不信。」唐風華手握一縷長發,慢條斯理地順著,「這些年來,簡氏家族功勛顯赫,www.hetubook.com.com可謂一門英傑。等到簡明潔穩坐帝后之位,簡氏便可風光無限,朝中無人可媲美。恨只恨,我命大,竟又出現了,讓他們心生一絲恐慌。」
唐風華不疾不徐地走到刺客面前,眯眸望著這張黝黑平凡的面孔,不經意似地開口道:「你是簡老將軍旗下的人,還是簡明潔的人?」
唐風華聽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不難猜想到他的反應,當下只作不察,淡淡道:「換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唐風華看似散漫,眼光卻敏銳,看那刺客的眼神波動,便知道自己猜准七八分。以前是她太執著,非要找尋確鑿的證據,才下手報仇。可這世上冤案無數,又有幾人能僥倖找到真憑實據為自己翻案?
「我說過,你想做的事,我都同意。」軒轅澈眸光深沉,劃過她的臉龐,望向一旁。簡氏當年的罪證,就交由她去搜集,這個仇,本該她自己報,否則她空閑下來,只會不斷思念柏兒,徒添傷痛。而在簡氏之外,就由他幫她出手吧。
「你若想咬舌自盡,我也不攔你。」她站起身,絕塵的面容清冷無情,「簡氏是主謀也好,是幫凶也罷,於我而言都是罪無可恕。當年他們手段卑鄙,如今就別怪同樣心狠手辣。」
「不礙事。」唐風華擺擺手。軒轅澈故意支開秦非晚,大概存了想與她單獨相處的心思。
那人悶不吭聲,劍尖一抖,斜著身子朝唐風華刺來。上次任務失敗,他已是待罪之身,今次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她,再回去領罰。
他的鼻息噴洒在她的脖頸,唐風華蹙眉:「不用擦了,吹吹海風自然會幹。」
那人眼睛瞠得大大的,死活不肯眨眼。
袖擺一揮,她對秦非晚道,「放了他,他若要逃,不必追擊。」
軒轅澈勾舌舔了舔嘴裏的血,她真夠狠,只差沒咬斷他的舌頭了。但他卻也不覺得生氣,薄唇不自覺地彎起笑弧,低頭看看自己的掌心,那軟綿的觸感,暖暖的餘溫,似乎還殘留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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