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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姻緣亂君心

作者:風姿卓絕的番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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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氣?大概吧,畢竟她拐走了他的寶貝兒子。

第五章 生氣?大概吧,畢竟她拐走了他的寶貝兒子。

段越越眨眨眼,看著彥楚歌的眼神快要冒出火來:「你竟然對我用迷|葯?」
她停下了腳步,這聲怒吼過後只是一片死寂。小白的聲音消失了,整個山道上只聽得見鳥雀蟲鳴。段越越拍拍僵硬的臉頰,一臉欣然:「就當是來古代找的一份工作唄。」這些日子的好吃好睡,還加一箱銀子,只是讓個小P孩叫幾聲娘,算算她也不吃虧。
一道人影劃過,距離段越越不到半公分的砍刀落地,殺手應聲倒下。彥楚歌依舊那一身墨色輕紗,只是臉上的笑容已然斂起,他一手握住段越越的手腕,拉回她的思緒,怒吼她的聲音隱隱發顫:「段越越,你是白痴嗎?!剛那種情況不知道要躲開嗎?」
段越越的叫喊聲傳來,彥楚歌的唇角再次揚起,他快步跟上,一聲長嘆:「師妹知道我是個清官,幾年的俸祿都不夠你這一天所用啊。」
落君煌不語,他轉身將落君段放下,指著那一方墓碑對他說道:「你娘親已經去世了,她不是你娘親。」
「什麼?沒空房了?沒房間給人住你還敢叫客棧?!」她大吼,絲毫不顧自己的女性本色。
段越越無比扼腕的瞪視彥楚歌:「既然都會回來,你幹嘛不把我和小白一起丟醫館?」
……
倒是小白在這時候幫了她一把,落君段從落君煌的懷裡探出頭來,聲音唯唯諾諾:「帥爹爹,其實是段段要出來玩的,跟娘親無關。」
可她段越越只知道自己今晚可能要淪落睡大街的窘況,所以一拍桌子大聲吼道:「我管你是被人包了還是扁了,總之本大爺今天是看上你家店了!」說著,一把拖過在一旁看戲的彥楚歌,指著他對掌柜說道,「知道這人是誰么?他可是護國大將軍,你讓將軍大人露宿街頭,就不怕他把你關進大牢里去?」
一人說道:「是她嗎?」
「喔?這是為何?」彥楚歌雙眉一挑,來了興緻。
惹得小傢伙一臉無辜:「我……我沒對娘親說過。」
害的她因為暈船而繼續在船上晃蕩,連這會兒下了船還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說的也是。」段越越順了口氣,眼珠子轉啊轉的,彥楚歌只覺背脊陰寒,看她這表情,莫不是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了。
「真是沒用,拖去砍了喂狗。」太子依舊一臉的不動聲色,說到砍人喂狗更是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看她傻愣在那,彥楚歌優雅的往床上一躺,順道朝她拋去個媚眼:「師妹,這床夠大,夠我們三個人睡。」
「不知內人怎麼得罪太子了,竟讓太子挖墳開棺?」
段越越怔怔地看著那條毒蛇咬在了芽妹的脖子上,雖然芽妹已經及時揮刀斷了毒蛇,但被咬的傷口依舊開始泛黑泛紫。段越越百分之兩百可以肯定這條蛇是有毒的,她衝上前去接住芽妹搖搖欲墜的身體,一邊對著呆愣在一旁的兩個指揮道:「你去找出路,你在這附近找下草藥,既然毒蛇在這裏,百步之內必有解藥。」
「小白呢?」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一句,那條摩擦在她額頭的濕帕頓住了,彥楚歌的表情變得很怪,至少看在段越越眼中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等到大夫回來,幾人道謝之後便離開了醫館。段越越覺得,既然上了岸就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否則她估計她會就此命喪遊船上。
段越越孺子可教地點點頭,「啪」的一聲合上錢箱,一臉的盈盈笑意:「那麼這一路上就有勞師兄包養了。」
所以,當她找遍了整個遊船都沒有發現落君段時,段越越的臉色變了,變得慘白慘白。
殺無赦!
這麼想來,段越越心裏舒服多了。正準備計劃著回到客棧帶著一箱金銀去游古代山水的時候,一群彪壯大漢堵住了去路。
「你這樣光看又聽不見有什麼用。」彥楚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江上遊行風景固然是好,只是讓段越越完全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暈船!
……
「師妹有沒有覺得吐出來舒服了些?」彥楚歌輕輕淺淺的笑著,全然無視了她的怒指。
段越越則是臉色煞白的望著他:「我們能回去不?」屍體啊,他們現在是要去看屍體啊?這小太子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殺人不眨眼,死人都不放過,空長了一副神似皇帝美人的容貌,骨子裡卻是比誰都陰狠。
段越越翻翻白眼,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害得她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口水。
二人一拍即合,段越越幫已經熟睡的落君段掖好被子,便打算開門衝出去,卻被彥楚歌一把拉住:「直接衝過去那還叫偷聽嗎?」
事情不如段越越的祈禱,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那個十二歲的小太子正夾著一顆棋子鎖眉思考。而坐在他對面的落君段則是哈欠連天,眼皮都快要合上,嘴裏依舊嘟囔著:「太子哥哥你好了沒有啊?」一步棋想的好慢喔,害他都快睡著了。
也就在這時,落君段扯了扯段越越的衣服,小聲說道:「娘親,官府是不能濫用私權的。」
某人搖著扇子一派悠閑,段越越卻是被乾巴巴的饅頭卡住了喉嚨。她拚命的咳嗽,彥楚歌好心地替她倒了杯水:「師妹慢點,沒人和你搶。」
彥楚歌的瞳孔暗了幾分,面上卻依舊掛了幾分笑意:「堂堂太子殿下卻做出背地跟蹤的舉止,傳出去似乎也不太妙啊。」
這一哭,段越越也不忍心訓斥了,她抱起落君段,手掌擱在他額頭試了試體溫。嗯嗯,不發燒,臉色看起來也紅潤,看著看著她皺起了眉頭,用萬分懷疑的姿態瞥了眼落君段:「你真的有生病嗎?」
段越越一聲長嘆,深深覺得如果自己男人,指不定就會憐香惜玉的為她吸毒了。可惜啊可惜……
「蛇……蛇啊!」段越越一聲尖叫,驚得林中鳥雀群飛,也成功的喚起了芽妹的注意,只是,情況似乎晚了一步。
不走不知道,一路走下去,段越越才發現,引月山大的過分。在密林里轉了幾個小時都沒能走出去,她擦擦額角的汗,一臉懷疑地望著芽妹:「咱是不是走錯路了?」
莫怕!莫怕才有鬼啊!
彥楚歌掩嘴輕笑:「你別擔心,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段越越瞪著小太子,她和他無冤無仇,甚至在此之前連面都沒見過。
段越越就算眼神再怎麼不濟,她也看得出來太子指的是誰。彥楚歌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看著幾人挖墳,好似沒有聽見太子的話一般。
他真的才十二歲嗎?段越越極度懷疑中。
段越越在一旁雙手握拳給他打氣:「用力點!再用力點!對,不要猶豫,使點勁兒!別吞下去了,記得吐出來!」
「落君段!」他沉聲。
她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叫他的名字?落君www.hetubook.com•com煌那張冷酷絕倫的面容閃進段越越腦海里,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娘親,你沒事吧?」落君段輕拍著段越越的後背,一臉的擔憂。
段越越摸著下巴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首先嘛,你的氣質就不適合做武夫。再者,將軍整日在沙場上殺敵,一不小心腦袋就被人擰掉了,多虧啊!做太傅就不一樣了,你只要動動嘴皮子,在皇上或太子面前美言幾句,還怕獎賞不源源滾滾的來么!嘿嘿嘿……」彷彿是看到了美好的錢景,段越越一臉的賊笑。
段越越皺眉:「你吊我胃口?」
是帥哥哥立的。
段越越搖頭以示不知,彥楚歌卻突然笑出聲來:「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段越越眨眨眼,全然不懂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輕拽一下彥楚歌的衣袖,小聲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段越越在心底哀嚎,她該不會好死不死要在這荒山野嶺被一群男人圍著做全身檢查吧?!
另一人繼續答:「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段越越轉身吐舌做鬼臉:「等我的男女混搭風弄出來,你就不覺得怪了。」
「看來是生氣咯。」彥楚歌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想來是早有預料。
段越越不顧太子旁邊的兩名隨從,一把上前抱住落君段,順帶小心翼翼地看著太子:「你想對我們家小白做什麼?」
「其實我不介意和你們一起等的。」段越越哭喪著臉。
段越越的身體僵住了,像是無法接受他突來的宣判,就連落君段也聽出來不對勁,他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努力為段越越辯解:「帥爹爹你不要娘親了嗎?」
果然,段越越將彥楚歌口中的「享受」發揮到了極致。出了茶樓,她便拖著落君段一路瘋狂購物。
「可是不出去怎麼能接近他們?」她皺眉。
「我……」她啞口,想說的話太多,這一刻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皇上獨寵肖貴妃一人?!可是當初她所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本太子看你小讓著你。」
彥楚歌收起摺扇,提了個極有創意的意見:「不如我們去偷聽?」
段越越在心底詛咒他一千零一次,等到她準備要回去時才想起,沒了彥楚歌,她根本就飛不進二樓的窗戶。於是,段越越繼續在心底詛咒他,並拖著兩條腿去找已沒了蹤影的人。
但是,他拒絕了!這個不知道叫啥名的客棧掌柜竟然還不肯讓步,並小聲告訴段越越:「公子,今兒個包下小店的人物您可得罪不起,還是……還是別為難小人了。」
等到兩人到了大街上,段越越才終於鬆了口氣。按照剛剛的對話來看,那個少年十之八九就是當今太子殿下。想到這裏,她狐疑地望著彥楚歌。
只見正佇立在船頭,一襲墨色紗衣束身,手持一把摺扇,上題:江山如墨。且看這四字龍飛鳳舞,字間如行雲流水般洒脫,襯得他整個人都瀟洒萬分。
彥楚歌當然也知道段越越現在處於很生氣的狀況,他拿著扇子「撲啦撲啦」的給她扇扇,還一副無愧於心的模樣說道:「師兄這不是怕你上吐下瀉太過難受了,所以乾脆迷暈了方便攜帶。」
不應該啊,帥哥哥只是她在古代尋覓的一張長得好看又有錢的靠山而已。她沒有喜歡上他,她絕對沒有喜歡上他!
難怪,她就說她怎麼突然就暈船了,還一暈就是三四天,原來這一切都是彥楚歌搞的鬼。
「少廢話,走!」一把大刀架上了段越越的脖子。段越越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腳步,生怕一個哆嗦刀子嵌入了皮肉里。
於是段越越終於聽出來,他們是殺手!而且還是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來殺她的殺手!臉上堆滿訕媚的笑容,段越越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兩位大哥,人命無辜啊,萬一錯殺了人,傳出去對你們倆的名譽可不好,不如你們告訴我要殺的是誰,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們指路呢!」邊說,腳步邊向後邁一步。
「娘……娘……」小白的哭喊聲一聲蓋過一聲,縱然她已經下了山,縱然她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那驚天哭腔依舊震撼著段越越的耳膜。
隨著這一聲,段越越的心猛然一緊。棺材裏面躺著的人據說和她長得很像,而且,那是落君段的親媽媽,是帥哥哥的正牌老婆。
「你看他身上穿的料子,哪裡像是沒錢的主兒,搜身!」結巴山賊旁邊的矮小山賊利落道,儼然一副把段越越生吞活剝的神采。
男女混搭風?!似乎挺有意思。彥楚歌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的背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似乎總有著很多稀奇古怪的鬼點子,說出的話也是聞所未聞,更古怪的事,他耗盡一切人力竟然都查不到她的來歷。
「挖!」隨著小太子一聲令下,四個隨身侍從拿著鋤頭就要上前挖墳。彥楚歌搖著扇子,似有意或無意的提醒著:「太子殿下莫要忘記,姬月怎麼算也是你的嬸嬸,你此刻對她這般不敬,若是被王爺知道了,只怕……」
「太子很可怕么?」段越越皺眉,雖然他看起來很冷酷,但是十二三歲的孩子總不至於玩出人命吧。
可是,等進了房間段越越又後悔了。一間房!為什麼只有一間房?!
「哼。」太子被堵口了,一時不知要如何辯駁,乾脆閉上眼睛補眠去。
彥楚歌笑而不語,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好笑道:「你對那傢伙很好奇?」
「這個……」掌柜猶豫了。
正午的山林,不斷地傳出古怪的叫喊聲,讓一路過的樵夫臉上紅了又紅,深深感慨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海,一向居無定所。」
段越越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可以不顧落君段哭的驚天動地,可以不顧落君煌冷得像要凍死人的表情。她只是說完這句話,然後帥氣的留給他們一個背影而已。
「不是你說要好好享受的嗎!怎麼?才花了你這麼點銀子就心疼了?」說著,把手上的玉簪子往懷裡一擱,對著彥楚歌甜甜一笑,「師兄,付錢!」
段越越翻翻白眼,她一不會武功,二又沒有得罪過這個狠毒的小太子,怎麼會知道一路被跟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走就走!段越越一甩袖,深深有種上斷頭台的架勢。
一人繼續問:「萬一不是呢?」
段越越別過頭去,深深為自己感到不值。就為了一個還不知道對她穿越大計有沒有幫助的老和尚,就來受這份罪,萬一無念大師真的幫不了她,那她豈不是白跑一趟?
她當然知道彥楚歌不會害她,雖然心中仍有困惑,但也直接被她壓下去了。她段越越最大的優點就是絕對不和-圖-書自尋煩惱,誰對她好不好,用眼睛看就可以了,放太多的心思在裏面反而會更累。
她當真不怕?不怕才有鬼。那明晃晃的刀子可不是造假的啊,只是段越越深知不能自亂陣腳的道理,好在她今天沒把錢帶在身上,不然就虧大了。
段越越望著他,這張書生臉又變得凌厲了,還真是善變。她扯開笑顏捏捏彥楚歌的臉頰,一臉的花痴相:「我發現你也挺帥的。」
小太子揉揉眼,爬到棺木前小手一揮:「開棺!」
而站在她身後看了半天的黑衣殺手則是撓撓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大刀砍下來的時候,段越越還在發獃。
「師妹,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可是會短命的喔。」彥楚歌,那個帶著一抹邪魅笑顏的人對她如此說道。
段越越搖頭,死也不要承認這一點。
「這是自然。」他雙手環胸,劍眉輕挑,「師妹有什麼疑惑嗎?」
聞言,落君段的視線從段越越身上移到棋盤上,想也不想的丟下一枚棋子:「太子哥哥,你輸了!」
「對……對!」山賊一臉精光,連忙點頭。
這個人頭髮披散,臉上划著一條長長的刀疤,雙目無神卻像是能凍死人一般陰寒。段越越再怎麼不會武功,也知道這人身上包圍的氣場不容小覷。
段越越拽拽彥楚歌的衣袖,示意要離開。
「不……不敢!」段越越憨笑。
「變態!」一個茶杯砸了過去,卻被他輕易接住。
「呸!」段越越翻了個白眼,「少忽悠我,你堂堂一個大將軍會沒錢?別笑話了,小白可是都跟我說了,你一年的俸祿都夠普通百姓吃好幾年的飯。」
「因為我想親自照顧師妹啊。」彥楚歌搖著扇子,講得很是隨意。而聽見此話的段越越卻是莫名的心顫了一把。
……
三人便是這樣一路買一路笑地進了客棧,一路上勾起無數少女芳心。段越越深深覺得自己這張皮相在古代特好使,只是下一刻,她便再也笑不出來。
彥楚歌笑而不語,直接推開房間面朝大街的那扇窗戶,抱起段越越縱身一跳,兩人便從二樓躍到了地面,再一個起落,便上了屋頂。
被段越越這麼緊的摟著,落君段的困意也醒了大半,嘟起小嘴就開始數落:「娘親你太不守婦道了,怎麼能半夜和彥哥哥去約會呢。」要是讓帥爹爹知道了,肯定要連他一起教訓。
而段越越沒有想過,自己竟然真的答應和彥楚歌一起去見那位傳說中的「得道高僧」。因為段越越覺得,說不定這個在落王城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老和尚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自由穿越的方法。
她不是為了要尋找穿越回去的方法才隨彥楚歌出城。她只是想要避開落君煌,因為她現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念著這個人,她害怕他們處在兩個空間,害怕等她陷進去的時候她會面對著不得不|穿越回去的境地。
「找……找到路了。」去尋路的山賊急喘喘的跑了過來,用手指著後方,「那……那條路可以離開林子。小姐……不,少爺他沒事吧?」
看樣子沒病沒痛的,還胖了幾斤的樣子。
「喂!你還愣在那裡幹嘛?!」
「殿下要開棺驗屍?」探子驚訝道。
段越越沒有找到彥楚歌,卻是讓兩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難道你不奇怪嗎?掌柜連你和小白的身份都可以不顧及,這個傢伙肯定有問題。」摸著下巴,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自己有成為福爾摩斯的潛質。
一家茶館里,段越越啃著饅頭又問了一遍她此刻最為關心的問題:「我們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見到師父?」
落君段皺皺鼻子:「帥爹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聽到這句話,段越越再次感嘆,小白豬真是太可愛了!
不問不打緊,一問出口,段越越就後悔了。因為她看見叫芽妹的山賊一臉凶光,手上的大刀一揚:「你敢懷疑本大爺?」
彥楚歌搖頭,唇邊泛出一抹苦澀:「越越,你太不了解宮廷鬥爭了。你以為為什麼皇上偌大的後宮之內只有一位貴妃?」
段越越挖挖耳朵,一聲怒吼:「丫的小白你能安分點么,再這麼叫下去還讓不讓我走了?」
「喔。」段越越應了聲,打斷自己心裏的不安。
站在太子身後的一人眼色一沉,小心回答:「看來是行動失敗了。」
彥楚歌唇角含笑,付了銀子跟上她的步伐:「師妹這一身男裝卻買這麼多女子用品,實在是奇怪。」
「小氣!」段越越白了他一眼,試著坐起來,卻發現身上毫無力氣。
她竟然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帥哥哥求救?正常人的反應不是叫「師兄」更有希望一點嗎?
一連串的幻想蹦出段越越的腦海,越想便越害怕。她死死地拽著彥楚歌的衣衫,順帶用眼睛偷瞄墳地。
但是,重點是:「你幹嘛要殺我?」
為首一人手持大刀,滿臉胡楂襯托出一臉兇相,他開口:「此……此樹樹……樹是我我……我栽,此此此……此路是是……是我開……開!要……要……」
「怎麼?究竟誰是你的主子?況且父皇那身子骨恐怕事熬不了幾日了,哼。」
只見小太子瞄了眼段越越,只冷聲問了句:「她怎麼還活著?」
段越越正想在心底大罵兩個笨蛋的時候,只見兩位殺手同時止步,一人說道:「不對,我們不是秉承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嗎?」
分工完畢,便見其中一人提著刀又奔了回來。段越越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下騙不了殺手兄弟了,便撩起衣袍轉身就跑。
小白豬,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胡說!」少年狠拍桌子打斷了他,「本宮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明日,我倒要去看看這憑空冒出來的是人還是鬼!」
肯定是這個狠毒的小太子想離間她和「師兄」!
侍從們渾身一顫,紛紛看向小太子。卻見小太子滿臉笑意的望著落君煌:「皇叔不要生氣嘛,碧軒只是聽外界謠言皇嬸沒死,所以特地來求證一下,也好安民心啊。」
落君段一聽這話可不高興了,一甩衣袖,不滿地指著彥楚歌:「段段本來就沒病,大夫爺爺說只是有點暈船而已,彥哥哥竟然狠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三天,段段討厭彥哥哥,嗚嗚嗚……」
「吸毒!」小山賊驚叫,深深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的心中隱隱升起一抹不安,卻見彥楚歌唇角的笑意揚的更深,溫潤的手指依舊握著濕帕替她擦汗:「沒事,已經睡了,等明日醒來我帶他來看你。」
「是!」幾位侍從應聲,分站兩邊想要將棺材抬上來。
「媽呀,怎麼這麼高?!」段越越死死地抱住彥楚歌,眼睛根本就不敢睜開。
「哼,自從當年她被逐出王城之時和_圖_書,便已不再是我皇室中人,挖她墳墓又如何?」太子打著哈欠,瞄了一眼沉睡在另一張坐攆上的落君段,唇角發出一聲輕嘲,「況且段弟弟不是說這女人是他娘親么,既然如此,墳墓里的人又是誰呢?彥將軍難道就不想知道?」
「公子,實……實在是對不住,這空房是有,只不過小店今晚給人全包了,所以……」客棧掌柜哈著腰連連致歉。
太子臉色一變,糊了棋盤:「這局不算,我們再來一盤。」
乍一看還真像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與將軍二字扯上關係。段越越搖頭嘆息:「你要是去做個太傅啊什麼的說不定更有錢途。」
只是,她忘記了小小的遊船只有這一個船艙。
既然要結束,那就讓她來劃上個圓滿的句點吧。
「娘親,為什麼不能帶著帥爹爹一起去啊。」落君段托著腮幫子,依舊對這一點耿耿於懷。
這塊墳地很簡單,只是一堆土,前面豎著個墓碑,上刻:落氏姬月之墓,立碑人是落君煌。
生氣?大概吧,畢竟她拐走了他的寶貝兒子。
「她不是你娘親。」落君煌沉聲,聲音冷的聽不出絲毫感情。
此刻,他們正在一艘遊船上面。段越越不懂,他們為何不走城門,而要在這江流上慢慢飄蕩。彥楚歌也只說,這是去找他師父的唯一路徑,如此,段越越便也由著他,反正一路上山好水好,她也樂得逍遙。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彥楚歌搖搖扇子,一臉泰然的望著舉棋深思的太子,唇邊笑意連連:「太子殿下如此雅興,三更半夜還與小王爺在此下棋。」
段越越乾笑兩聲,舉起右手打招呼:「嗨!」
見她如此,芽妹也不再說什麼,頭一揚繼續提著大刀砍擋路的雜草。
段越越內心狂汗不止,對著已離她數步之遙的彥楚歌直跺腳:「不想讓人知道你就不要說出來啊!」現在是怎樣?故意吊出她的胃口又不肯明說,狡詐!陰險!
「師妹莫急,難得離開王府,何不好好享受這湖光山色呢。」
指揮完,她將芽妹平放著,看著越來越大塊的黑紫,猶豫著要不要學電視上的英雄救美,幫他把毒吸出來。可一轉念,萬一她中毒了怎麼辦?而且躺在她面前的是綁架她的山賊啊,長得確實玲瓏嬌小的,算得上美,可她又不是英雄,幹嘛要以身犯險?
「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不可以睡!」太子強詞奪理。
另一人點頭:「你去追殺段越越,我去後面滅了這口。」
……
段越越眉一挑,一把衝過來擰了擰他的耳朵:「好你個沒良心的小白豬,虧你娘親我這麼擔心你,你就對我這種態度?!」
「原來是你這小鬼出賣我。」彥楚歌拿著扇子輕敲一下落君段的腦袋。
想到這裏,彥楚歌的瞳孔黯了幾分。
「我一沒錢二沒色的,你們堵我也是白堵。」段越越一派悠閑。
「師妹昨晚不是聽見了么。」
段越越睜大眼睛看著棋盤,小白也太狠了吧?太子吃他五枚棋子,他起碼殺他個二十枚。
「噹噹……當真?」結巴山賊兩眼放光,一臉興奮地看向矮小山賊,「芽……芽妹,你看呢?」
「彥將軍客氣了,本太子第一次走這條路,萬一迷路了可不好。彥將軍熟門熟路,武功又高,有將軍陪同,本太子才能安心上山啊。」坐在轎攆上,太子半眯著眼睛小憩。
而段越越此刻只覺得心沉了片刻,彷彿她一直認知的存在被人抹殺了一般。她的身份是落君煌強加給她的,又因他的一句話,她便什麼都不是。這一刻,段越越突然很想笑,而她也確實笑了出來。
段越越抿了抿唇,也只瞪他一眼便不再說話。
昨晚?!
另一人答:「應該是!」
落君段皺皺眉,估計是相信了這話,一副「我原諒你」的神態笑了起來。
「慢著!」段越越一聲大喝,臉上掛滿殷勤的笑意,「各位大哥,其實我只是一個跑腿打雜的小廝,身上真沒錢。我們家少爺現在在山上,不如你們多耐心等會兒,他可是大財主,賣了十個我都不及他一人值錢。」
她擺擺手,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哈哈哈,太好了,這場親子戲終於演完了,我自由咯!」
彥楚歌無辜地聳聳肩,笑著捏捏落君段的臉頰:「哥哥這不是為了你好么,你難道要學你娘親上吐下瀉,在船上昏睡三天?」
彥楚歌輕笑,來到矮桌前坐定:「師妹言之有理,等回去之後,師兄會去跟皇上申請調職看看。」
「太子?」段越越皺眉,忽然想起睡在客棧的落君段,臉色立刻大變。
於是,段越越和彥楚歌就見這兩個小P孩為了一盤棋而爭執起來,這一吵就是吵了整整一夜。
兩個殺手互看一眼,一人指著段越越問道:「段越越可認識?」
見她沒有多餘的舉動,太子似乎很不滿意,他皺皺眉,有些不滿的挑起事端:「你難道都不好奇你為何會在船上昏睡三天么?」
「帥哥哥!」段越越眼睛一亮,猛然回頭。
被這樣戳破,彥楚歌卻似一點都不在意,抬頭望向那清冷的月亮,一聲長嘆:「太子在調查的人恐怕就是你,皇宮乃是非之地,皇上姑且不會傷害你,但太子是肖貴妃嫡出,只怕……」說著,他的視線移到段越越身上,很是認真,「你不能再回落王城。」
段越越愛撫著一箱的銀票、古玩,難得的騰出一隻手捏捏小白的臉頰:「你的帥爹爹太死板了,能讓我們出去才怪。」
山賊還在那「要要」個不停,段越越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接住了他的話:「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對吧?」
彥楚歌揉揉她束起來的長發,輕聲笑道:「師妹莫怕。」
語畢,段越越立刻閉了嘴,只是雙眼依舊死死的閉著不敢睜開。彥楚歌無奈,抱著她踏著瓦片來了少年所住的房間屋頂。這次,段越越第一次體會到了武俠電視裡屋頂偷窺的感覺。
小姐?段越越狐疑,看來這美人的身份不低嘛。她的眼珠子轉了幾圈,指著山賊說道:「你過來。」
「那個人如果是太子,你作為護國將軍怎麼可能不認識?」
她怎麼會知道?!
彥楚歌的眉頭皺了又皺:「師妹,你買這麼多東西,莫不是打算在此長住?」
「可是段段想睡覺了。」落君段拉聳著腦袋往段越越懷裡蹭。
入夜時分,樓道里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段越越偷偷將窗戶開了道縫,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在一堆人的簇擁下進了一間房,門口更是有四個人持劍看守。那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模樣看起來卻有幾分狠戾。
「會著涼的。」彥楚歌泛起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的段越越直和-圖-書哆嗦。
段越越狠狠一跺腳,衝上去拽住了落君煌的衣袖,落君煌止步,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段姑娘還有何事?」
只見小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聲冷笑:「想殺你的又豈止是我?」說完,眼神下意識的瞄了眼彥楚歌。
「噗……」彥楚歌沒忍住笑出聲來,惹來段越越更強烈的怒視。
「方便攜帶?!」段越越冒火,「老子是人不是東西!呸!你才不是東西呢!」
帥爹爹,段段和娘親一起去看師公,三日之後回府,勿念!帥爹爹你放心,段段會保護好娘親的!
段越越瞪眼,她應該是死的嗎?那群殺手果然是他派來的。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睡著了再一次醒來已是三天之後的事。
可憐的小山賊還不知段越越玩的是什麼把戲,乖乖地走了過去,只聽段越越一臉哀怨的說道:「哎,不是我不想救你們家少爺,你看她現在中毒昏迷了,要是胡亂移動她的身體,指不定就立刻毒發身亡了。現在需要個人幫她把毒吸出一部分,兩個人均衡了之後再服下草藥就沒事了。」
結巴山賊一聽可急了,連忙朝旁邊其他山賊看去:「他他他……說沒沒……沒錢!」
一封簡短的字條留在了水榭,落君煌趕到的時候,整個水榭早已人去樓空。他十指握拳,渾身透出陰寒的氣息。揮袖,漫天都是粉碎的紙片。
「殿下,屬下無能,派出去的探子回報,他是在王城裡憑空冒出來的,說不定……說不定真的是……。」那名探子跪地解釋。
段越越狠瞪他,怒手一指:「彥楚歌你丫的騙我,你說去看你師父來回不過三天,我才答應跟你一起出來的。結果你說居無定所?那我們現在這是要上哪去?」
段越越輕咳,一把抱起落君段:「再看看這傢伙,他可是堂堂君親王的獨生子,段小王爺!」說完,段越越得瑟地揚起鼻孔,她就不信搬出將軍和小王爺的稱號,這掌柜還敢不乖乖給她安排房子。
不過要是有趕路的人,指不定不等他說完就丟銀子跑路去了。段越越如是想到。
「你跟蹤我們?」段越越反射性地回問。
段越越咽咽口水,她是真的很懷疑啊。眼看都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可他們還在這片林子里轉啊轉的,這裏的雜草這麼深,看起來陰森森的,萬一出現個什麼猛獸之類的……後面,段越越已經不敢去預想,因為她已經看到一條毒蛇纏在一棵樹枝上,樹枝下是正在不厭其煩狂砍雜草的山賊芽妹。
「娘親,喝水。」一杯充滿心疼的杯子放到段越越面前,她紅了紅眼,還是自家兒子好!呸!什麼自家兒子,小白頂多算是她收養的乾兒子。看來最近真的是被哄的忘了形,竟然直覺認為落君段就是她兒子。
被喚作芽妹的矮小山賊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段越越:「有錢當然不能放過,這樣吧,我帶幾個兄弟把他押回山寨去,剩下的人留在這堵肥羊。」
「我吸!」小山賊把大刀一扔,英勇就義的撲在美人旁邊賣力的吸毒。
彥楚歌嫌惡的拍開她的手:「別鬧了,快回去看看,剛這個殺手很有可能是太子派來的。」
「你知道他是太子,所以才這麼積極地去偷聽?」
「確實有點興趣。」彥楚歌輕笑,「太子不也正是懷疑段越越的身份,所以才派殺手潛入王府,卻錯殺了婢女燕兒么。」
段越越咬牙,兩手叉腰,眼睛瞄著地板:「你睡地上。」
「師妹莫急。」彥楚歌唇邊掛著笑意,依舊一臉愜意的釣著魚兒。魚線扯動,看來是有魚上鉤了!唇邊笑意更深,果然是條大魚。
這讓段越越再次感嘆:這真是個人命還不如狗值錢的時代啊!
經過再三考量,段越越覺得,還是自己的命比較值錢。所以嘶開嗓子大吼:「找到了沒有?再不快點他可就沒命了啊。」叫嚷的同時解開芽妹的衣領,想讓他能透透氣,卻沒想到呈現在她面前的是個鵝黃色的裹胸。
「這點小事還不勞太子費心。」落君煌冷言,全然不給太子面子,只聽他一聲輕喝,「赤瀲,今日起由你看守王妃陵墓,再有挖墳開棺者,一律殺無赦!」
她和彥楚歌並不算太熟,但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時代,突然有了個「師兄」也多少讓她覓得了一些安慰,所以段越越很自然的忽略了這一點。
段越越的心涼了半截,她當然不會忘記為她而死的燕兒。那日,落君煌讓她不要多管閑事,她卻當真以為是他所殺,心裏也曾怨恨過,但恨過之後便再沒其他感覺。現在從彥楚歌口中得知,殺死燕兒的真兇是太子派來的,她卻暗暗慶幸,慶幸那個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不是落君煌?!
彥楚歌被她看的極不自在:「師妹看著我作甚?」
而段越越則搖搖頭,準備給他好好上堂山賊課:「山賊大哥,我建議你們下次出來搶劫派個不結巴的人說口號行不?您這樣結巴下去會急死人的。」
「這是皇上的命令,太子若有不滿可向皇上明示。」說著,只一個眼神的示意,便有一人從落君煌身後走出,提著一把大刀佇立在墓碑前。
落君煌走近,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冷眼掃了一下侍從:「半盞茶之內,如果這裏不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你們全部給王妃陪葬!」
一聲驚呼響徹整個山道。小太子雙手捂著耳朵,鳳眉輕挑:「你太吵了。」
「噗……」彥楚歌以扇掩嘴輕笑,「師妹莫非不知道,從我們上岸的那刻起便被太子殿下盯上了么?」
殺手兄弟緊追不捨,段越越只管拚命往前跑,生怕一個回頭腦袋就被砍了下來,同時嘴裏還在拚命地喊著:「帥哥哥,救命啊!」
段越越頹廢的再瞪他一眼,看見甩在甲板上的魚兒,一陣魚腥味隨之迎面,她臉色一變,立刻趴到船沿狂吐。事後,玉手一指罪魁禍首:「彥楚歌,你是故意的吧!」
聞言,段越越的臉色又變了,這一次是變得更加慘白慘白的。她猛抓頭髮,一臉的懊惱:「啊啊啊!帥哥哥會殺了我的!」她可沒忘記,小白是落君煌的寶貝兒子,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她這條小命不跟著玩完?
這個字眼傳出來的時候,不止段越越睜大眼睛,連小太子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的臉色黑了又黑:「皇叔莫不是想連碧軒都給殺無赦?」
彥楚歌突然笑出聲來:「你這麼大聲不怕把人引來?」
「只是半夜無聊,正好發現段弟弟也住在客棧,所以就來敘敘舊。」說著,高舉的棋子終於落下,嘴裏掩不住的興奮,「段弟弟,你太大意了,這片子兒可都死了。」
雖然段越越很不想承認,但身體確實輕鬆了許多:「好吧,姑且原諒和圖書你。」
卻見彥楚歌掏出一錠銀子往櫃檯上一丟,掌柜立刻眉開眼笑:「既然大人都如此說了,小人怎麼能薄了您的面子呢!小二,給三位大人帶路!」說著,已一揮衣袖,將銀子帶入手中。
「師妹抱著一箱子錢作何?莫非是擔心我養不起你么?」彥楚歌的聲音幽幽傳來,段越越甩給他一個正是如此的眼神。
「這……這……」掌柜一臉受驚的模樣,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而段越越則是整個人都乏力地趴在矮桌上,病懨懨的朝正悠閑釣魚的彥楚歌狠瞪一眼:「我們都在這江上漂了快三天了,那老和尚到底住哪個深山野嶺還是荒島孤村?」
二人不再猶豫,立刻提著砍刀轉身奔過去。
「哼,本宮就不信,死人還能復活!」
幸好她還有隻小白豬護著,只見落君段一把抱住彥楚歌,嘟著小嘴說道:「娘親是帥爹爹的,我和彥哥哥睡就好。」
落君煌寵溺地摸摸他的頭髮,終於將視線掃向了段越越,那張冷峻的面容此刻更顯陰寒。
段越越皺眉,能讓掌柜連將軍和小王爺的面子都不給的人,想必大有來頭。眼珠子一轉,當下心生一計。臉上立刻擠出訕媚十足的笑容,剛剛盛氣凌人的氣勢一下子不見了:「掌柜,反正包下你店的人又不知道客棧有多少間房。大不了你給我們安排一間靠角落的房間,我們保證半夜不出聲不出門。」
「可是殿下,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恐怕……」
落君段被安置在一個小鎮上,段越越見到他時,他的病情已經好了很多,此刻正端坐在大夫看診的椅子上啃著山藥。段越越和彥楚歌走進來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只是伸出一隻小爪揮揮手:「大夫爺爺今天出門看診去了,要看病到那邊去候著。」
「誰去約會了!」段越越怒吼。也不想想,她剛剛可是從刀口上揀條命回來的,這小白豬也太沒良心了。
彥楚歌將她按下去:「不想再吐的半死,就乖乖躺好。」他的語氣微重,如果收起唇角那抹揚起的笑容,段越越會暫時相信這個「師兄」是關心自己的。
過了良久,他才湊近她,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安撫她:「相信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落君煌卻不理她,一聲冷哼便抱著落君段離開。段越越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
二人轉身,四下無人。段越越繼續煽風點火,順道再向後跨出一步:「真的,我剛還看見她拐進去了,你們再不去她可就跑了啊。」
所有人都看著她,段越越誇張的笑彎了腰,她抹抹眼角笑出來的淚珠,對落君段說道:「小白,跟你爹爹回去吧,我本來就不是你娘親,先前是王爺看你太想念母親,所以叫我假扮你娘親來陪你而已。」
站在她身後那一襲白衣飄飄的人兒,不是落君煌又是誰。
只是這一聲尖叫,猶如一道閃電劈進段越越的腦袋裡,硬生生的剎住了腳步。
落君段眨眨眼,終於回過神來,一把丟掉手上啃了一半的山藥抱住段越越,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在她身上:「嗚嗚嗚……娘親你終於來了,段段還以為你不要段段了,嗚嗚嗚……」
「咳……咳咳……」段越越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把,有沒有搞錯,她就說怎麼可能一個山賊長的這麼嬌小,原來是個女的。嘖嘖,還是一美人兒。
只見那少年接過一個隨行人員遞上來的字條,只看了一眼便神色一緊:「怎麼會查不到?」
段越越扶額,努力回想,她似乎聽到這個小太子說要去:「開棺驗屍!」
段越越當下一陣心慌,再看一眼姬月的名字,明白這是落君段母親的墳墓。
「你每次都輸,不好玩。」
直到他們站在引月山一座墳前,段越越的雙腿還在輕顫。她這輩子除了燕兒的屍體外,根本就沒見過啥死人模樣,更別說是挖墳開棺。指不定就詐屍了,又或者是具腐爛的皮骨,要是棺材里的人死不瞑目會不會附身變殭屍呢?
段越越?!那不就是她自己嗎?段越越咽咽口水,深深覺得自己剛剛那一步跨的太小。她依舊扯著笑顏,往殺手身後一指:「咦?剛拐進那條巷子的好像就是段越越,你們快去,晚了人家就跑了。」
也許是這份急驟變化的氣氛,又或者是落君段睡夠了,總之小白醒了。他揉揉眼,從坐攆上爬下來撲倒落君煌的懷裡:「帥爹爹,你怎麼來了?」
段越越很詫異,她從不知道自己有暈船的癥狀,而這一次竟然暈的個七葷八素,讓她直接躺了下去。醒來的時候,彥楚歌正拿著一條濕帕給她擦汗,看見她睜眼,連連搖頭嘆息:「想不到師妹這麼能睡,一天一夜了,也好,省了幾頓糧食。」
彥楚歌搖著扇子,一臉悠然的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而已,還是不要叨擾您的時間比較好。」
突而,幾顆石子飛了過來,劈斷了侍從手上的鋤頭,剛露出土面的棺材又落了下去,一道低沉喑啞的嗓音傳來:
「小白你敢出賣我!」……
她剛剛叫的是帥哥哥?!
「不要,段段的娘親沒有死,段段要和娘親在一起。」落君段掙脫落君煌的手,一把抱住段越越的大腿。
「應該說,從你們離開君親王府的那刻起,本太子就已經派人盯著你們了。」小太子繼續打著哈哈,唇邊卻泛起一股笑意,「只是沒想到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
「你別擔心,他只是受了點風寒,我送去醫館看病去了。」彥楚歌安撫她。
山賊大哥橫眉一掃:「你你……你不怕……怕我們?」
「殿下,棺木已經挖出來了。」此時,一個侍從的聲音傳來。
這一聲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段越越關上門,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點。」
「嘿!我正有此意。」
完了,段越越發現她的興緻完全被吊起來了。無奈這個太子和彥楚歌說話一個調調,都慢吞吞地忍著不說。等到她催促的時候,太子才悠然繼續:「想不到堂堂的彥大將軍,竟然也會對個姑娘使迷|葯。這要是傳出去……嘖嘖……」
沒有她從電視上看到的五花大綁拖去砍了的劇情,她只是在彥楚歌的陪同下,帶著落君段,走在太子旁邊,與身後跟著的幾個持劍侍從一起走在一條上山的路上而已。
段越越翻翻白眼,搞什麼,山賊居然是個結巴!
笑話,她可是準備帶著這箱錢穿越回去的。同理,帶上落君段也是為了防止他真的是小白豬投胎,也好助她一臂之力。
段越越無辜地點點頭,再深深長嘆一口氣:「當然,如果你不想救你們家少爺也可以,反正……反正過不了一柱香的時間她就會死翹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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