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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姻緣亂君心

作者:風姿卓絕的番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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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段越越,他就不信她當真可以不顧性命!

第九章 段越越,他就不信她當真可以不顧性命!

想到這裏,段越越一把抽回被彥楚歌握住的手,一臉訕笑:「師兄,小命要緊啊,萬一傳染到你我可賠不起你的命。」
段越越翻翻白眼,才幾歲的孩子啊,竟然就知道愛美了。
姍兒說到做到,每日三餐都準時給段越越送吃的,且食物都無比豐盛,這讓段越越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飯菜里下毒了。
「好,段段馬上就去吃東西。」似乎是認識到自己做了錯事一般,落君段聽話的跑出了水榭。讓指揮他的段越越又是一陣懊惱,怎麼看著她像是在欺負小孩子?
段越越背對著她擺擺手:「應該是我謝你才對,走啦!後會無期。」推著輪子,段越越慢慢湮沒在姍兒的視線中。但看姍兒的衣袖中滑出一個紙包,她撿起,望著段越越的背影,握著紙包的手越來越緊,最終掐破紙張,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
段越越的身體明顯一顫,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指不定她會和當初帶她穿越來的小白豬一樣,靈魂漂泊在異世界無法投胎,到時候是不是也要和小白豬一樣藉著人身穿回現代去?
段越越真的睡著了,不,應該說是痛暈了過去。因為腳傷的緣故,她體內的蝕心之毒也很敏感的跟著發作。所以當段越越睡著之際,蝕心便開始作祟,渾身彷彿被萬千蟲蟻叮咬一般。
這句話是徹底刺|激到了段越越,沒有解藥?難道那個陰狠的太子打算借她的手殺了帥哥哥,再讓她去給姬月陪葬?好狠毒!
段越越乾笑,指指自己的腳萬分歉意的說道:「我不僅回來了,順便這段日子可能要『很』麻煩你!」她刻意加重「很」這個字眼,明顯一副故意激怒她的模樣。
看著手心越發鮮紅的印記,她皺了皺眉,看來她這幾天灌下去的那麼多水果然都沒用啊,解鈴還須繫鈴人,只得想辦法從小太子那拿回解藥了。
「小王爺今天整日都待在水榭。」頓了頓,家丁附在段越越耳邊小聲說道,「其實今天是王妃的忌日,小王爺每年這時候都會這樣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水榭。」
「彥將軍先前不是還說此生只跪天跪地跪師父與君上么?行如此大禮碧軒可擔待不起啊。」小太子的臉上掛滿不可一世的笑靨,讓段越越此刻無比想拿一帶膠布粘上他的嘴巴。
段越越回瞪她,他娘的一句話要她十兩銀子,太黑了吧!比她當初被坑的那家客棧還黑!
過了片刻,落君段顯然是上當了,打開房門伸出小腦袋。段越越趁機一把沖了過去,卻被落君段及時發現,「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段越越沒來得及剎住腳步,一隻腳很光榮的被門給夾到了。
段越越努努嘴,輕飄飄的問了句:「王爺不知道嗎?」
落王城的大街依舊繁華,隨處可見一些身穿紫色迥異服裝的人群。滑著輪椅的段越越看見這一現象萬分滿意,瞧瞧,這都是她的傑作啊!
算命小姐一拍桌子,沒好氣地說道:「喂!在本小姐這裏算命別露出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給你指條明路,誰能幫你解了身上的毒,誰就是你的新依靠。」
彥楚歌微微皺眉:「你哭了?」只是說了句她胖而已,他的師妹何時這般嬌弱了。
「蝕心之毒沒有解藥。」彥楚歌側過臉去,臉色極為複雜。
「我……沒事!」段越越忍著痛勉強說出這幾個字,最後哭喪著臉說了句,「這裡能叫救護車么?」
「十兩銀子你坑人啊!」段越越大叫。就算她昨天賺了一筆銀子,但也容不得這麼花費吧?那可是她在古代今後的身家財產啊。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你有你的立場,我懂。」咽下最後一口飯,段越越滿意的抹抹嘴巴。
只聽「啪嗒」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段越越連人帶椅一起摔了進去。
看著那腫的快像核桃一樣的雙眼,段越越又心痛了:「真要覺得對不起我,就別哭了,我們家小白可沒這麼難看!」
想了想,段越越乾脆直接躺到床上睡大覺去,並安慰著自己睡著了就不痛了。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她睜眼,發現落君煌依舊站在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段越越心慌了,把小白趕去吃飯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哼,那你就準備去給姬月陪葬吧!」落壁軒冷覷她一眼。
……
段越越醒來已經是半夜的事,房內燭光忽明忽暗的,讓人看的好不真切,尤其是當她看到靠在床邊睡著的落君煌更是嚇了一跳。
再敲,還是沒聲音。
看著段越越吃的七七八八了,姍兒才突的跪倒在地,神色複雜的對段越越說道:「對不起。」
……
段越越大叫:「小白你丫的也太沒良心了吧,就這樣把我丟在這裏?」
「睡著了。」落君煌輕輕淺淺的說道,段越越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小白正躺在軟榻上睡的昏昏沉沉。
見她這般失落的表情,彥楚歌不禁打趣道:「師妹的家鄉到底在什麼地方?竟然還有回不去的說法。」
段越越眉頭一皺:「你才小月子呢,你全家都是小月月和*圖*書。」
「其實你不用擔心的,等會回去多灌幾杯水說不定就把毒藥給排出來了,哈哈。」段越越說的很隨意,彷彿中毒的不是自己一般。其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純粹是天方夜譚,這毒藥就跟人吃了巴豆沒什麼兩樣,該拉的還是會拉,該痛的還是會痛。
「嗯。」落君煌應聲,轉而坐在床邊。
房內一片死寂,靜得讓人深覺詭異。
想了想,自己小命要緊,於是大夫飛快的包紮好傷口,再將一張藥方子遞給落君煌:「王爺,這是些療傷止痛的藥物,晚些我派人送過來。」
果然,一聽這話,小太子的臉色立刻變了。他雙手握拳,一副恨不得撲上去將段越越撕碎的神情:「哼,段越越,再過三天等你五臟六腑全數潰爛而死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落君段慌了,連忙打開門,眼淚刷拉拉地往下流:「娘親你沒事吧?嗚嗚……腳……腳流血了。」
「哎呦喂!哪個殺千刀的開門都不吭聲?」段越越痛呼,揉揉傷上加傷的腳踝。
簡短的六個字如同利劍一般刺在段越越的心口。
彥楚歌抿唇,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誰下的毒?」
聽她這麼隨意地說出口,姍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雙手握拳,指甲甚至掐破了手心的皮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對不起……」姍兒低吟,雙目噙滿淚水,「如果不這麼做,少爺就會……」
「你懂什麼。」段越越白了他一眼。二十一世紀與這個時代的差距可是幾千幾萬年時間的差距,不是你走多少路、花多少銀子就可以跨越的。
嗯……下三濫這詞用來形容小太子最合適不過。
「王爺在書房,需要我去通報嗎?」家丁很義氣地問道。雖然段越越莫名其妙的離開王府有些日子了,但好歹大家同是下人一場,怎麼著也得講講情面。
倒是彥楚歌的反應激烈了些:「你中毒了?」
「沒有啊,只是少了個不識趣的傢伙跟著,姍兒和少爺的感情肯定能突飛猛進。」姍兒歪著腦袋如此定論,見段越越的臉色越來越差,心情大好,「當然啦,我會按時給你送吃送喝的。」
「回家?」算命女子愣了片刻,盯著她的臉看了好半天,直接給出建議,「別幻想了,還是找新的依靠吧。」
段越越苦笑:「幫我收拾東西,我今日就會離開布莊。」
聞著他身上那淺淡的酒香,段越越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天氣真好,就依師兄一次,好好地睡會吧!
走在大街上,段越越的視線落在一個算命先生的攤子上。按理說平常她都不會將這些騙錢的江湖術士放在眼裡,可是這會兒,面前這個算命先生卻有些與眾不同。
「段越越。」姍兒喚住她,磨蹭了半天終是說了這三個字,「謝謝你。」
咬了一口雞絲,段越越連連稱讚:「味道不錯,姍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哈哈哈!」
於是,她一臉訕笑:「誰下的毒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兄你有辦法給我解毒嗎?」
段越越搖頭,略帶鼻音的嘀咕道:「師兄,我們回家吧。」
「反正我沒錢還你。」段越越斜睨一眼彥楚歌,越來越覺得自己昨晚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泣語,沒有說下去。段越越嫣然一笑,難怪自回來后就再沒見過王天賜,落壁軒果然心狠手辣啊。都給她下了蝕心之毒了,竟然還不肯放過她。
自我安慰了一番,段越越心裏舒坦了,便就近挑了家客棧住下。
可是段越越置若罔聞,猛地拉住他的雙手掀開來檢查,發現沒有那道觸目驚心的紅印,這才緩了口氣。
段越越卻不解釋,打著哈欠躺到床上去:「你我心知肚明。」唔……早上起來的太早,好睏。
「痛的話就叫出來。」落君煌居高臨下的斜睨她,明顯是看出她的痛苦。
被這麼一問,大夫的心懸了起來。抬袖擦擦額頭的虛汗,一聲乾笑:「姑娘家總是虛弱了些,待會我再開些補藥。」
原來,被人寵著的感覺這般美好。段越越陶醉了,她抱住彥楚歌,腦袋深深地埋在他胸前,一道濕熱透過衣衫燒灼著他的皮膚。
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落壁軒終於解氣了一點,滿意的抿茶欣賞她的驚慌,慢條斯理地告訴她:「只是給你餵了點加速蝕心毒發的催化劑而已。所以,想要活命,就儘快按我說的去做。」
小白他娘的忌日?
敲門。裏面死一般的寂靜。
望著慵懶十足的段越越,姍兒握緊雙拳,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連上齒將下唇咬出血絲都不曾察覺。
「你什麼意思?」果然,聽到這句話的姍兒急了,激動的就差沒上前掄起段越越的衣領給她一拳。
聽到這一結論的姍兒皺了皺眉,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我才沒那麼下三濫。」
段越越的心被觸動著,如果她沒有離開王府,那麼有她這個冒牌娘親陪著,小白應該不至於這麼傷心吧?
這就是赤|裸裸的有錢和沒錢的差別待遇啊!
段越越眸www.hetubook.com.com色一沉:「你敢說我胖?」
「十兩銀子,幫她算。」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段越越和算命女子同時抬眸,彥楚歌那張掛著清淺笑意的臉龐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小白啊,我這次為了你可吃了大苦頭了,不好好報答我簡直對不起你自己的良心啊!
守門的家丁看了看她,表情一驚:「小越子!」
段越越搖頭,又問:「那小王爺在嗎?」
不知為何,段越越的心觸動了。
段越越轉了轉眼珠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哇!好香的食物啊,偏偏有人不懂得享受,倒是便宜我了。」
「嗯。」段越越點頭,並乖乖的將有印記的右手伸出來給他看,再泛動著楚楚可憐的雙眸,似乎在說,師兄,救我!
段越越無語了,古代有沒有投訴機構?她要投訴這個服務態度極差的騙子啊!
「你在找什麼?」落君煌挑眉。
「怎麼傷的這麼重?」將段越越放在凳子上坐定,彥楚歌脫下她的鞋子,紅艷的血漬已經浸透了白襪。
跟著彥楚歌離開算命姑娘的攤子,彥楚歌一路上都沉默不語,那張總是笑臉盈盈的面容沉的可怕。段越越抓抓頭髮,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怎麼搞的好像中毒的是他一樣?
「三天?」段越越瞪大眼睛,「我靠!你叫姍兒給我吃的是什麼毒?明明我中了蝕心才四天而已。」不是說一個月之內嗎?
段越越想了想,深深覺得自己的人品哪裡出了狀況。不是說糊塗的人會長命嗎?她都已經活得這麼白痴了,咋還落個會毒發身亡的下場?
段越越笑的越來越歡脫,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淚流不止……
竟然聽不到!段越越皺了皺眉,古代的隔音效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把眼睛閉上睡覺。」落君煌冷聲命令她。
「都怪死小白。」段越越惡狠狠的斥罵。枉費她一番好心去看他,沒想到他竟然對她下此「毒手」。
段越越則是滿頭黑線。她要改名字啊!為什麼人人都叫她小越子?還是因為她長得像小月月?!
被無視的大夫鬆了口氣,連忙背著藥箱離去。他一個小小的大夫活的當真是不容易啊,也不知這中毒的姑娘和王爺是什麼關係,要是被發現了,王爺會不會懷疑是他下的毒啊?
「你指的是什麼?」段越越眨眨眼,「你指的是你在我飯菜里下毒的事?還是你是太子的人的事?」
哎,果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估計就算帥哥哥捅她一刀,她段越越也會面帶微笑的說:捅得好!
「姬月是在離開王府之後去世的,段段一直記得今日是自己被娘親拋棄的日子。」落君煌的視線落在小白的身上,泛出一絲柔色,這或許就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的憐愛。
落君段見段越越的腳踝還在不停地流著血,一下子急到了,連忙喚人去請大夫,自己將段越越扶到床上坐下后也跟著跑了出去。
「你不覺得這些飯菜倒像是天牢里被判死刑的人最後的晚餐嗎?」段越越望著滿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如此問道。
小白剛一出去,段越越的整張臉就扭曲到一起。痛啊……這該死的古代有沒有麻醉劑、止痛藥一類的東西啊?嗚嗚……
「哈!哈!哈!」段越越冷笑三聲,抽抽鼻子告訴他,「你死了這條心吧,你說的那幾個條件我一個都不會答應。」
說著,還直接拿起筷子啃了起來。
房內的氣氛再次變得寂靜,轉而開始尷尬。被帥哥哥一直盯著,段越越表示壓力實在是大啊,索性乾脆閉眼睡大覺去。
「小王爺每年都是如此,王爺也沒有辦法,估計這會兒王爺心裏也不好受,所以我這不是也不敢去打擾么。」
彥楚歌此刻卻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一把握住段越越的右手,觸目驚心的紅印:「是蝕心。」
她終究不是姬月,所以無法取代姬月來陪伴小白,所以無法取代姬月的位置留在他的身邊。
她再接再厲,繼續使勁的把耳朵貼在門上。
彥楚歌望著她,似乎在想著什麼,良久,露出笑顏:「也是,看你這麼精力充沛的,這點小毒應該難不倒你。」說著,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
「落君煌你想殺人啊!」她痛的沁出一股淚水。段越越心裏委屈極了,她為了他兒子才受的傷,身為人父,他不懂感激就罷了,竟然還對她痛下殺手。
段越越眨眼,他昨晚不是去了太子府么?怎麼會不知道是太子下的毒?不過想起小太子那張狠毒的嘴臉,段越越深深的覺得,不管彥楚歌跟太子是什麼關係,還是不要拖他下水的好。
「小越子!」看到段越越,落馬整個人都快雀躍起來,雙眼晶亮的彷彿看到救命菩薩一般。
所以,不是在做夢?
看他一副憋得很無辜的樣子,段越越竟然很沒良心的大笑起來:「好啦,快去吃點東西,不然我就傷的太不值啦。」
「是么?」落君煌冷笑,托住她腳踝的手微微用力一捏,段越越的痛呼驚天動地。
「這裡和圖書是落王府。」他淡然道。
話音一落,只見姍兒利落地丟出一個包袱,一臉「請你馬上走」的神情。
彥楚歌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唇角掛著輕輕淺淺的笑意:「殿下的意思是不會給解藥了?那麼我們也不便逗留。雖然無法直接替師妹解毒,但陛下當初的解毒之法也倒是個辦法。」
捏捏自己的臉頰,會痛!
「好。」他抱緊她。彥楚歌唇角勾笑,他這個倔強的師妹啊,就算只有這麼一刻的柔情,也知足了。
段越越懂了,這個惡毒小太子餵了她毒藥不說,竟然還是個逼她速戰速決的急性子。
「是啊,都整整一天了,哎……」落馬垂首,顯得很是無力,看來是真的在關心落君段。
段越越紅腫著眼睛怒視他,沒好氣地說道:「至少我的生死還有人關心,你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惡毒的小P孩,怕是死了也無人問津。」說完還不忘做個鬼臉。
姍兒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竟然笑逐顏開:「這段時間你路都走不了了吧?」
「乖,你先閉上眼睛睡會。」彥楚歌垂首望著她,唇角那抹淡笑卻掩不去眉目間明顯的焦慮。
「小王爺,您就吃點東西吧,餓壞了身子小人們可擔待不起啊。」說話的是王府總管落馬,他敲敲門勸說著,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婢托著些飯菜。
等到段越越想的腦袋昏漲的時候,發現人已經站在了君親王府的門外。
而且她並沒有像電視里常見的那幫算命瞎子裝模作樣,只是擺著一張方桌,桌案前提著兩個大字:算命!
她,不能讓彥楚歌為了她而背上千古罵名。
她乾笑著走上前:「小白……呃小王爺還不肯出來?」
彥楚歌無奈的嘆氣:「玩笑話你也當真?」
「他不知道姬月的事。」落君煌看著她,瞳孔深幽如夜。
段越越想去抓住那一絲痛楚,可是卻怎麼都抓不到,渾身燥熱的更似處在火爐之中。
果然如家丁所說,水榭的大門窗戶緊閉,任憑一堆下人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沒有理會他,彥楚歌扶著段越越輕笑:「自己走還是我背你?」
段越越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的帥哥哥就是痴情。幸好,幸好他沒有愛上她,否則,她如何能捨得離開,如何能捨得用他的命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段越越有些微訝:「不是說小白每年的今天都會傷心的不吃不喝嗎?」而且整個落王府的人都知道今天是王妃的忌日,小白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條件?!段越越心下一慌,這個十二歲的小太子明顯的心術不正,她的師兄可千萬別狼狽為奸啊。當然,此時的段越越完全忘記了自己早就懷疑他們狼狽為奸的事。
此時此刻,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解毒才是王道!不管算命姑娘說的是真是假,她都沒有時間把精力花在研究怎麼回到現代去。
看著視線里漸漸遠去的身影,落壁軒將捧在手裡的茶杯狠狠摔碎,雙目透著一股血氣。段越越,他就不信她當真可以不顧性命!
看著面前深情相擁的二人,落壁軒失聲笑道,竟然舉起兩隻小手拍巴掌:「好一幅感人至深的師兄妹之情,段越越,我倒是沒想到來求我救你的人竟會是彥將軍。」
段越越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嚷道:「別看戲了,快扶我起來,痛死了!」
彥楚歌,那個那個溫潤如玉,洒脫的不帶一絲包袱的師兄現在正為了她給別人下跪。
姍兒怒了,她竟敢懷疑她,猛地一拍桌子大吼:「吃不吃?不吃拉倒!」
彥楚歌臉色略顯蒼白,唇角掀起一抹輕嘲:「只要殿下肯救她,你之前的條件彥楚歌全部答應。」
「師兄!」比起初次見面時那一聲毫無雜念的「師兄」,此時她的叫喚卻顯得動容極致。
因為,她是個女子!
段越越在這冷冽的低氣壓中強扯出一抹笑顏:「其實也沒那麼痛啦。」
「你不是不痛么。」落君煌冷聲,接過落君段遞過來的白色布條,輕輕托住她的腳踝慢慢纏住流血的傷口,「大夫來之前就先忍著吧。」
一陣沉寂蔓延在空氣中,在她正準備睜開眼睛跳起來大罵小太子虛偽的時候,卻聽見彥楚歌回話了,聲音壓抑到極致:「殿下之前的提議……我答應。」
她抬眸,只見彥楚歌正捧著一杯酒饒有興味的望著她。再望著四周,哪裡還有赤瀲的影子。
「唔……謝謝。」段越越擦擦眼淚,雖然落君煌的聲音依舊冷的不帶絲毫感情,可是段越越的心裏還是劃過了一道暖流。
「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吧。」段越越不以為意的望著腫的老高的腳踝,估計是中毒的緣故,傷口不僅不好,反而經常裂開血流不止,更甚至接近腐爛的狀況。看一眼眉頭緊皺的姍兒,段越越挑眉,「如果你不介意我繼續纏在你的少爺身邊,唔……我倒是可以考慮多留個一年半載的。」
反正她都已經身中劇毒了,如果真像彥楚歌說的「蝕心之毒」無解,那指不定她還能誤打誤撞的以毒攻毒了。
段越越不相信蝕心之毒無解,https://m.hetubook•com.com誰說來著,世界上任何一種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就像老鼠會怕貓,貓會怕狗狗一樣,所以她堅信著彥楚歌只是嚇唬她而已。
看她如此,落君煌不禁皺眉,一邊掏出暗綠色的絲巾替段越越拭乾額頭的虛汗,一邊冷聲命令著正在替她重新處理傷口的大夫:「輕點。」
傷口旁邊的血肉已經幾近腐爛,連同流出的血液都開始比普通人的鮮血更顯暗紅。他怎會不知這是蝕心之毒的影響,這點普通人看似無礙的小傷指不定會加速段越越的性命。
段越越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無視小太子似笑非笑的嘴臉,段越越只是望著她這個師兄,一臉調侃:「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么?原來師兄的膝蓋這麼不值錢啊。」
段越越愣住了,一聲大喝:「你既然不願意看小白傷心,為什麼不讓我陪著他?」
「那就走遠點別妨礙我睡覺。」說著,算命女子又趴了回去。
「是。」大夫戰戰兢兢的點頭,雙手都在微微顫抖。這姑娘明顯一副中毒的模樣,他要不要告訴落王爺?可是他又看不出是什麼毒,萬一治不好那是不是性命不保?
他如此說道,讓落壁軒的臉色一片鐵青,突然失聲大笑起來:「好一個彥楚歌,既然你想死,沒人會攔著你。」
段越越眯起眼睛,只見彥楚歌單膝跪地,對著十二歲的小太子俯首稱臣,那一抹墨色衣衫暈染了她的眼睛。
「可是你的腳……」姍兒有些猶豫。
這樣……也不施為一個回家的好方法啊。她苦笑。
「帥哥哥,我想陪著小白,讓我回來好不好?」
段越越愣了片刻,發覺自己的手還放在帥哥哥的臉上,便立刻收回來,一臉傻笑的說道:「帥哥哥,你怎麼在這?」
簡單,明了!
彥楚歌面不改色,別有深意的望著段越越那張毫無血色的容顏,室內一片死寂,段越越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持。終於,他唇角上揚,微微一笑:「師妹你是否考慮該減肥了?」
次日清晨,落君煌果然依言,在小白還沒睡醒的時候就派人弄了頂轎子將她丟回了布莊。
「那好,請問你要算什麼?」收到銀子,算命姑娘已經坐直了身子,一臉和煦。
「我可是很記仇的。」
她是被人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中只聽到有人在求太子救她。聲音溫潤如玉,聽起來何其美妙。
她苦笑,冒牌,她始終是個冒牌貨啊!
「你怎麼又回來了?」姍兒一臉的不悅,瞪大著眼睛望著段越越。
「喂喂喂!要想繼續算命就付錢,不想算了就快離開,別擾人清夢。」算命女子嫌惡地瞪了他們一眼。
「娘親……對不起。」小白站在一旁咬著手指,整個小臉哭得稀里嘩啦的。
突然,段越越眼睛定格在落君煌的手上。他剛幫她包紮傷口,會不會被蝕心之毒傳染到?
緊閉的雙眼依舊紅腫的厲害,段越越一聲輕嘆:「小白應該很愛自己的娘親吧。」
段越越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只知道自己從隔天開始,幾乎跑遍了整個落王城所有的醫館,但是每個大夫都說她身體倍兒棒,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
他終究是捨不得犧牲這個陌路而來的「師妹」呵!
「你在做什麼?」一道喑啞的聲音傳來,落君煌不知何時已醒來望著她。
既然燙手山芋有人主動接手,落馬也樂得高興,直接率領一干人等離去。頃刻間,整個水榭門口只剩下段越越一人。
「幫我算算看有什麼方法能讓我回家。」既然有人肯掏錢,段越越自然不會浪費。她是這麼想的,如果能回到現代,憑自己那時代的醫療技術,直接在毒發前洗洗胃清清腸子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把毒排出來了。
她怎可不知道王天賜的心從來就不在她身上,那個溫文爾雅的布莊少主,從來就不會為她而停住腳步,從來不會……
看著都快冷卻的飯菜,段越越一把端過來,衝著落馬說道:「讓我來試試,你們先去忙吧。」
「你知道?」姍兒有些詫異段越越淡定的反應。
「不要,段段現在很難看。」落君段抽泣著,死死的抵著門。
守門家丁皺眉,在腦海里飛快地搜索著「小月月」是何方神聖。段越越的眼睛瞄了瞄府內,狀似不經意地問他:「王爺在么?」
段越越睡著了,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應該是在醫館的她會莫名其妙地跑到太子府。
「你不是剛剛還嫌我重么。」段越越嘟嘴,明顯在賭氣。
段越越苦笑,坐到前幾日命人做好的輪椅上,包袱款款的準備走人。
隔著房門,傳來落君段帶著重重鼻音的聲音:「娘親,是你么。」
說完,便跨步要離開。
彥楚歌聳肩,鋪開扇子輕輕搖晃:「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但也是花在該花的時候。」
果然,她話音一落,小白立馬抹抹眼淚,抽動著肩膀強忍著不哭。
「其實你不用急著帶我去看大夫。」窩在彥楚歌的懷裡,段越越小聲說道。她不是沒去看過,也不是不知道腳傷是受了蝕心的影響所以www.hetubook.com•com才遲遲不見好。
這不住不要緊,住下來之後你猜她碰見了誰?赤瀲!那個被帥哥哥派去看守姬月墳墓的冷血男人啊。
見她臉色泛白,原本紅潤的唇瓣也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額上更是不斷溢出冷汗。彥楚歌眉一皺,這才注意到段越越是坐著輪椅的,於是連忙起身將她抱起。
落君煌抿唇不語,良久,他站起身背對著她說道:「明日我會派人送你回布莊,今晚就好好歇著吧。」
段越越蹙眉:「你不是破產了么?」
「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個水榭。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見我,那娘親就走了喔。」說著,故意發出很大的腳步聲,然後輕悄悄地躲到門邊去。
想到這裏,大夫再次拭乾額頭冒出的更多虛汗。深深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考慮賣了房子和藥鋪,遠遠地逃離落王城去?!
段越越的心沉了沉,原本準備離開的腳步硬是挪不動,她只好泄氣的說道:「麻煩讓我去下水榭可以嗎?」
「當然可以。」守門家丁沒有絲毫猶豫,先前就見小王爺整天抱著段越越叫娘親,想來也是小王爺面前的大紅人。他既然會告訴段越越小王爺的事,自然就是想讓她進去。
「她看起來很痛。」落君煌依舊是看著段越越,段越越雖然睡著了,但是表情很奇怪,甚至讓人懷疑,被門夾傷了有這麼痛么?
「呃……你的手真好看。」段越越露齒一笑,鬆開他的手。
摸摸包袱,姍兒還算有點良心,把她的銀票一起給收拾了,不然她就得露宿街頭了。想起來也的確可悲,先是君親王府,接著是將軍府,現在連同王家布莊,怎麼她在哪都待不長呢?
「先生?」算命女子睜大眼睛,抬眸看著段越越,直接定論,「別跟我套近乎,要算命先拿銀子,十兩銀子一掛,嫌貴就不要算。」
段越越的笑容僵住:「你想幹嘛?」
聲落,只見落君煌的腳步頓住,他依舊背對著段越越,讓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冷如寒冰:「你終究不是她。」
「他不是應該在引月山守著帥哥哥的寶貝姬月嗎?」段越越嘀咕著,同時心裏泛起一股酸味。就算她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想不通愛姬月愛得那麼深的帥哥哥為何要答應娶彥舞。
要不是手心裏那紅的刺眼的印記像條小蚯蚓般礙著她的眼,段越越真會以為小太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故意嚇唬她的。
段越越皺了皺眉,走近喚他:「落管家。」
段越越哭喪著臉,她不是不想叫出來啊,可是萬一被小白聽見了,小傢伙又該自責了。
「這麼說我是回不去了?」段越越皺眉,深深覺得大事不妙。雖然小白豬當初就說過這次穿越有去無回,但她多少還抱著一絲希望,現在連算命的也這麼說,是不是表示她這輩子都別想回到現代了?
「師妹莫不是太想念為兄,所以才趴在門外偷聽?」一聲輕吟傳進段越越的耳膜。
「我好像沒有說過我會離開布莊吧?可是你看見我回來似乎很驚訝。」段越越一臉淡然,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而且……這幾天的飯菜好吃的有些異常。」甚至讓她懷疑自己離開布莊後會不會因此而想念姍兒。
她以為落君段是愛美怕被她看見哭腫的雙眼,但是不消片刻便見他拽著落君煌的手走了進來。
「你以為少了我,王天賜就真的能喜歡上你嗎?」段越越白了她一眼。
「是有點。」他微笑,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揉亂她的長發。
赤瀲沒有發現段越越,而是直接進了客棧的某間客房。段越越好奇心作祟,便也跟著躲在了門口。
「彥將軍,本太子不過是個少不經事的孩童,哪裡能有你說的那般能耐。」段越越聽到了,這冷冷淡淡、帶著童音的討厭的聲音就是小太子落壁軒。
「吃,當然吃!怎麼能浪費了姍兒姑娘的一片好心呢。」段越越大笑,笑的好不開心!
段越越吃痛的一聲哀嚎,咸豬手啊!咸豬手!
再摸摸落君煌的臉頰,溫的!
落君煌沉著臉,一言不發的上前將她的鞋襪脫去。
「我帶你去看大夫。」彥楚歌雖有疑問,但深知必須儘快幫段越越止血。
落君煌,從來只在乎姬月。
鼻音這麼重,肯定哭了很久吧?!段越越有些心痛的放下碗筷:「小白,你先把門打開。」
段越越傻笑的臉僵住了,有些尷尬的環視四周,是在水榭:「小白呢?」
「咦,好像赤魅也是這麼說的。」原來昨晚赤魅說的是她中的毒,難怪後來會不讓她碰皇帝美人,看來是怕自己傳染他。
段越越睜大眼睛,看來這個算命姑娘不是吃素的啊,竟然只看了她的面相就知道她中毒了?
段越越走近,擋住了陽光,讓原本懶散趴在桌案上的算命女先生睜眼注視著她。段越越開口:「先生,我要算命。」
段越越就算記性再怎麼不濟,也忘不了他身上的低氣壓,以及他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疤。所以雖然只是眼角餘光掃到一下下,她也依舊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赤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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