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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笑姻緣亂君心

作者:風姿卓絕的番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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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師兄太好,好到她要不起。

第十章 師兄太好,好到她要不起。

段越越皺眉,怎麼她覺得這件衣服這麼眼熟?
「有什麼不敢的!」段越越淚眼一瞪,誰怕誰啊!
某人卻似沒聽到一般,眉頭都不皺一下。
彥楚歌輕笑,他的師妹,專情的叫人心痛啊。
靠!這上演的分明就是一出宮廷皇位爭奪戰嘛,還是叔叔跟侄子之間的大戰!段越越算是看清現在的局勢了,只是帥哥哥會對皇位感興趣嗎?
「帥……」段越越剛想大聲呼喚,才想起自己現在如此女人的裝扮,轉而立刻柔聲呼喚,「帥哥哥。」聲音軟綿綿的足以媲美棉花糖,一切皆為了形象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落君煌望著她,聽似隨意卻顯得小心翼翼:「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苦笑,不動聲色的離開他的懷抱,俏皮的吐舌輕笑:「我可不要你的同情。」
此刻的段越越並不知道落君煌內心的糾結,反而越哭越厲害,嘴裏語無倫次地嚷嚷著:「你們都是壞人……嗚嗚嗚……除了師兄沒人真的關心我……」
君親王府今夜顯得特別寂靜,段越越一路走去都沒有碰到半個人影。遠遠地便看見站在水榭內負手而立的帥哥哥,他依舊一身白衣,在月光下顯得異常清冷。
段越越覺得自己成功晉級為被包養的小情婦了,還是那種不用出賣身體的小情婦。也是第一次發覺,穿越到這個世界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王爺,您怎麼樣?」刀疤男開口,聲音喑啞低沉。
「他是我師兄,為什麼不能提?」段越越撇嘴。笑話,不提的話她怎麼拿師兄做擋箭牌。
「明日我要去校場,師妹要一起去么?」彥楚歌伸手,替她抹去粘在唇角的糕屑。
彥楚歌無奈的搖頭輕嘆,對著一幫子還在喝酒的兵將說道:「我先送她回府去。」
「什麼?」段越越咬著飯菜,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等到第二日兩人坐在舒適的馬車裡,段越越才終於意識到:「糟糕,我忘記換男裝了!」
段越越後悔了,什麼校場啊,完全就是群汗臭味熏天的男人集中營。雖然一開始她的確被|操練有數的兵將們震撼住,但此刻擠在一起光裸著上半身,狼吞虎咽啃食物的人群是誰?怎麼和練兵時的模樣相差這麼多?
「喂!來者即是客,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趕我走。」段越越嘟起嘴吧,她的帥哥哥果真是越來越不近人情了。這要是換做以前,段越越肯定是甩袖就走,才不要碰一鼻子灰地對著座冰山。但是今日一走,怕是再也不能相見了。想到這裏,段越越猶如飛蛾撲火一般撲到落君煌身上,「我不管,反正今天我賴在這裏了。」
他是不是也應該學她大醉一場,然後質問她:為何要愛上落君煌?為何明知道他的心意卻從不肯給他機會?為何他明知道段越越不會愛上她卻還要做此犧牲?
段越越的身形一怔。落君煌,落君煌……連彥楚歌都看得出她喜歡他么?
「你胡說什麼?」段越越茫然了,一邊狠瞪著柳兒,一邊淚眼婆娑的替落君煌捂著傷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來,但是不管她怎麼捂著傷口,血液還是會透過指縫流落。
「這是王爺的吩咐,柳兒不敢逾越。」
段越越就算再怎麼呆也看得出帥哥哥這是吃醋了,難怪每次她一提彥楚歌,氣氛總是變得很詭異。段越越清清嗓子,非常肉麻的回答:「當然是和我家親親帥師兄咯。」
段越越扭頭:「如果不是要死,我還真不敢說呢!」
段越越清楚地記得,柳兒是彥楚歌的人。她端著一盆清水,對段越越的態度顯得畢恭畢敬:「請姑娘洗漱。」
段越越有些失落,她放下筷子,露出一臉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也對,你那麼愛小白的娘親,怎麼會喜歡我呢,哈哈哈……」
段越越皺眉:「你虐待小白這麼小的孩子去宮裡做什麼?」
段越越指著他:「赤瀲!」
帥哥哥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段越越倒抽一口氣,猛地抽回手一臉傻笑:「帥哥哥你又認錯人了。」
段越越回眸,看到他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她輕笑,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大喊:「師兄,你要幸福啊!」
靠!說不過人家就叫她走?段越越的鬥志被激發了,事實上她也活不了多久,就算是吵架也比她被晾在一邊的強。
落君煌的眸色沉了幾分,才道:「晚上想吃什麼?」
落君煌卻是連頭也不回,更別說理會了。段越越任憑他將她帶進了書房,看著他「啪」的一聲關上房門,輕輕瞥了她一眼:「去軟榻上睡著。」
等到小將遠去,段越越看見彥楚歌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時,才反應過來,對著兩名小將的背影大吼:「喂喂喂!你們叫誰夫人呢?老娘還是個未婚的黃花閨女啊!」
「段段在宮裡。」落君煌的目光始終定格在段越越身上,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毒?什麼毒?你快把解藥給我!」段越越急哭了,死柳兒臭柳兒,竟然利用她來下毒,難怪帥哥哥的動作會變得那麼慢,難怪帥哥哥會受傷。
段越越翻白眼,臉上卻依舊掛著笑:「今天就給你自戀的機會!」
師兄!
「我也是女人好不好。」段越越白了他一眼。雖然說花是俗物,但有多少女hetubook.com•com人能抵擋得住鮮花的誘惑?
「不要。」段越越卻是如同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他,死都不要下來。
段越越雖然長的偏中性,但從不覺得自己會少了女生的那份氣質,她拽住彥楚歌的手,指指桃花林,狀似撒嬌的磨嘰他:「師兄,我想去那裡走走。」
「夫人好!」兩個巡邏的小將走到段越越面前,齊聲問好。
彥楚歌只穿著白色內衫,想必剛剛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跟張白紙無異。
「落君煌,你混蛋……既然你那麼愛姬月,為什麼要娶彥舞……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段越越醉眼迷離,錯把彥楚歌當成落君煌,一拳錘在他身上。
落君煌睨視她,語氣冷到極點:「段越越!」
再有一人上前遞了一碗酒給他:「將軍,您今晚可真不夠意思,讓大嫂幫你頂下這麼多杯酒,自己卻一點都沒喝,哥幾個心裏不痛快啊!」
「好,不醉不歸。」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柳兒眸光一閃,說完便揮劍刺了過來,落君煌將段越越推倒,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劍。
這就是內力療傷啊!段越越驚嘆。
「你既然不想理我,那又為什麼要讓我留在這裏?既然那麼關心國家大事,你幹嘛不去做皇帝得了!」段越越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全然不知自己的這句話會承擔多大的後果。
「段越越!」落君煌一聲怒吼,一把托住段越越的後腦勺就咬上她的嘴巴。
彥楚歌,定是看她快死了,好滿足她剛剛的碎語。其實,她怎會看不出來,這幾日,不管是她要什麼、想什麼,彥楚歌都會想盡辦法給她弄來。甚至讓她懷疑,如果她說她要落君煌,他會不會直接綁架帥哥哥來跟她成親。
「你也是小白的娘親。」他提醒她。
……
可是,彥楚歌不是她一個人的師兄,她從未為他做過什麼,他的愛,她要不起;他要的愛,她也給不起。
可是,落君煌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用心,只是聽到那一句「和師兄一起離開落王城」心裏就悶得難受,他一拍桌子:「不許再提彥楚歌。」
彥楚歌唇角勾笑,一把摟住段越越的肩膀,聲音溫柔的可以沁出水來:「娘子,你又在開玩笑了,叫為夫好傷心吶。」
「殿下說過,你是他登上帝位唯一的絆腳石,只有你死了這天下才會太平。」
「嗨嗨!你們好,大家都好!」段越越很受用地點點頭,差點沒脫口說出:好迪,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段越越,中了蝕心之毒,你根本就活不了多久,還敢在這胡言亂語。」柳兒拿劍指著她,一副你敢再說就一劍殺了你的模樣。
聞言,眾人又是鬨堂一笑,見段越越真的快醉的不省人事,也不好在拖延,一干兵將只得揮手道別。
段越越無奈,一副豁出去的模樣:「落壁軒!」死小太子,敢毒她,就算是死了也要找人砍了他替她報仇不可!
「喂!落君煌,你幹嘛要綁我?快放了我啊。」她掙扎,被繩子勒的痛死了。
「好想吃果子鋪的糕點啊。」她坐在太師椅上,迷濛著眼睛昏昏欲睡。
「下來。」落君煌眸色一沉,冷冷的命令。
「先前不是就答應過會帶你去么。」他伸手,替她輕拍後背順氣。
兩人下了馬車,走在漫天紛飛的桃花林中,段越越閉眼聞著花香,感受著那片片粉紅灑落在身上,心裏說不出的心曠神怡。她輕笑:「小時候總是在幻想,如果有人拿著一大束紅玫瑰跟我求婚,我一定會嫁給他。」其實,段越越並沒有多少喜歡紅玫瑰,只是覺得這樣應該會很浪漫,卓童童每次都會說這種想法很狗血,但是又有多少女人能夠抵擋得住紅玫瑰的誘惑?
心裏隱隱作痛,原來她並不能做到如表面那般大方。就算她今天,甚至是下一刻就會死,可是還是會嫉妒能待在落君煌身邊的人。
爬下軟塌,段越越衝到書案前一把丟了他手中的毛筆,指著那一疊奏摺說道:「這些都是皇帝要做的事,你這樣就是越權,覬覦皇位那是死罪!」
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自己此刻無比像一隻偷腥的小三被正室捉姦了一般,立刻迅速果斷的從落君煌身上跳下來,並一臉大方地將落君煌向她推了幾步:「我只是打醬油的,無視我無視我!嘿嘿……」
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愧疚。她的師兄,應該是最幸福的那個人。
段越越眨眼,驚奇地看著銅鏡里的美人兒,嘖嘖,原來她也是個美人胚子,咋一直就沒發現呢!如果這身打扮被卓童童看見,肯定也會尖叫不可能吧!
「師妹這樣就很好。」他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
「你想幹嘛?」段越越警惕的握緊衣領,莫非帥哥哥獸|性大發,要在大白天直接把她吃干抹凈?
彥楚歌抬眸回以一笑:「師妹也太沒眼光了,竟然拒絕師兄這般英俊瀟洒的大帥哥。」
等下!那個白色影子似乎是帥哥哥吧?
「王爺。」彥舞在身後噙著淚花兒叫喚。
所以,段越越寧可裝傻,她可以假裝自己只是他的師妹賴在他身邊。她不是不明白彥楚歌的感情,不是看不到他一次又一次以驅逐的方式將她hetubook.com.com趕離自己的身邊。這樣好的師兄,應該有個美麗大方、溫婉嫻熟的美女陪伴才對,她段越越活該只能遠遠地望著他。
話音一落,只見一抹身影飛速掠過屋頂。她揉揉眼,方才還坐在她身旁瀟洒揮扇的師兄已經沒了身影。
「好。」他輕吟。
女人?不!美女!而且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不,這個人就是她!
不消片刻,便有一人捧著新鮮出爐的糕點站到她面前,一邊摸著額頭細汗一邊輕笑:「師妹,給你。果子鋪的糕點。」
「痛……痛啊!」段越越驚呼,掙扎著想要脫離鉗制。
「這得問你啊,昨晚師妹可激|情著呢。」彥楚歌挑眉,故意帶著曖昧不清的笑容望著她。
此刻的段越越尚不知這些糕點是彥楚歌飛檐走壁掠過無數屋頂給她快馬加鞭買來的,那一段時間,聽說落王城出現了一個白日大盜,沒有人看得清他的容貌。
「走!」不給段越越詫異的時間,落君煌拉著她直接出了大廳往後院走去。
「哼,你以為你拿彥楚歌做幌子就可以瞞天過海么,從你第一次殺燕兒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落君煌冷視她,「留你到今天,只是想看看落碧軒會玩出什麼把戲,哼,就算我真的死了,他也別妄想能穩登帝位!」
這一叫讓段越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乾笑了兩聲:「柳兒,這才幾個月沒見,用不著叫的這麼生疏。」
落君煌臉色一沉,先不論童童是何許人也,但是彥楚歌他可是熟悉得很。落君煌一把握住她擦眼淚的雙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落君煌皺眉:「你就是你,為何要想著去變成什麼樣子?」
「還好」他微笑,將糕點切成小塊喂進她嘴裏。

聲音很耳熟,可是段越越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她身邊有誰的聲音會這麼溫柔。等到她睜眼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軟榻上,落君煌早就離去了。
旁邊一群人聞言紛紛大笑。
段越越的臉頰瞬間紅到耳根,她她她……她該不會酒後亂性,跟彥楚歌……
段越越來到君親王府的時候,只看到府外張燈結綵,一進大門,院內更是懸挂著無數紅綢絲緞,看得她分外刺目。不過想到自己就算死了,帥哥哥也能有人陪著,便也舒服了一些。
「師兄,我會想你的。」段越越抱住彥楚歌,略帶玩笑的口吻笑道,「晚上等我回來吃晚飯。」
赤瀲卻似沒有聽到一般,點住落君煌的穴道,然後扶著他盤腿而坐,將真氣輸入他體內。
落君煌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許久,竟只是冷聲丟出兩個字:「出去!」
師兄太好,好到她要不起。
段越越很慶幸自己有了個這麼好的師兄,卻也時長感慨,若她一開始愛上的人便是彥楚歌,是不是會很幸福的生活在古代?
這是帥哥哥今天第幾次吼她了?不,重點不是這個,帥哥哥又強吻她了!
段越越看清的時候,落君煌已經被青衣女子一劍刺穿了胸口,血色染紅了白衣,刺痛了段越越的雙眼,她衝上前一把托住落君煌搖搖欲墜的身體:「帥哥哥,你怎麼樣?」
桃花林中,粉色飛揚,掀起一抹桃色,掩住那心照不宣的憂傷。
「熊心豹子膽!」
此時此刻,段越越深深覺得自己生了一副賤骨頭。所以乾脆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弔……呃……上弔就免了吧。
姬月姬月,又是姬月。段越越咬牙切齒,對這個傳說中的死人羡慕嫉妒恨!
「我沒事。」落君煌安撫著躁動的段越越,轉而對柳兒說道,「回去告訴落碧軒,今日這一劍本王記下了!」
等到視線瞟到衣袖上的豬媽媽時,段越越猛地驚醒:「這這這……這不就是我設計的那件親子裝嗎?」
段越越眼珠子轉了轉,大聲嚷道:「救命啊!落王爺濫用職權,強行綁架良家美少女啊!救命啊!救……」後面的話被一個饅頭完全堵住。
段越越撇撇嘴,覺得委屈極了,她指不定下一刻就死了,難道最後的時間就要這麼和帥哥哥消磨掉?
從他們的初次相遇,他成了她的師兄開始,這一切就變成命中注定。
雙眼一眨,眼淚嘩啦啦的往外流:「嗚嗚嗚……落君煌,枉費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竟然這麼絕情。我幫你把兒子養的白白胖胖的,你居然恩將仇報把我趕出王府。我這都不計前嫌的讓你娶新老婆,你竟然還這樣對我……嗚嗚嗚……」
看看窗外的天色,早已入夜。
段越越剛吞下去的一口糕點沒咽下去,猛地大咳起來。接過彥楚歌遞過來的清茶喝下之後,順了口氣才道:「你不是說我不能去校場嗎?」
他的意思,是要娶她為妻,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小白的娘嗎?雖然帥哥哥不是因為愛她才這樣說,但這也算是告白吧!
「這和姬月沒關係,段段現在認定的娘親是你。」落君煌說道,彷彿是在壓抑著什麼,在段越越詫異的視線里,他告訴她,「所以你必須要成為段段真正的娘親,才能保護他。」
等到柳兒把銅鏡往她面前這麼一擱時,段越越一聲大叫:「啊!這是什麼?」
「如果明天……」段越越想說,如果明天我還活著和*圖*書,是可以考慮嫁給你。
「真正的娘親……」段越越呢喃著,心跳的聲音異常清晰。
「那我豈不是應該要感謝師妹的大赦?」他雙手作揖,調笑味十足。
替段越越蓋好薄被,彥楚歌從馬車內退出,駕車向著遠離落王城的方向駛去。
段越越睜大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先前是誰說女子不能去校場的?是誰說她就算要去也必須扮成男人的?眼前這個人還是她那個看起來總是深不可測的師兄么?
只見空中刷刷的出現一道黑影,不等段越越看清他的容貌,便見來人迅速的一刀砍斷了柳兒的左臂,速度之快,實在讓人驚嘆。只是……赤魅不是女人嗎?為什麼眼前出現的會是個披頭散髮的刀疤男?
想到這裏,段越越便邁開腳步,準備逃離這裏。卻還沒來得及踏出門檻便被落君煌一把握住了手腕。
落君煌揉揉額際,只差沒有一腳把她給踹出房門。但是,等到他真的忍無可忍的時候,卻發現段越越真的哭了。
「呸呸呸!」段越越開始唾棄自己,幹嘛要對自己烏鴉嘴?她段越越一不會彈琴二不會跳舞的,蠱惑不了人,想做禍水也禍害不了人!
段越越酒醒已經是第二天正午,她揉揉腰捏捏肩,怎麼覺得全身上下到處都在痛,還是那種骨子裡的酸痛。難道昨晚喝醉酒她去做苦力了?
可是現在,落君煌是冷著一張臉把她綁在了椅子上,安心看他的奏摺去了。
睡夢中,似乎有人在輕撫她的面頰,聲音溫柔似水,悅耳的讓人幾近沉淪。那道聲音在對她說:「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死!」
但是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落君煌一掌推到了旁邊,回眸便看見他和一個青衣女子交打在一起。兩人速度極快,除了那時不時閃過的劍光,段越越根本就分不清誰和誰。
落君煌發現自己的心糾結了,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段越越,他竟然會覺得心痛,同時心裏也泛出一股酸味。童童,又是童童!她提了很多次的名字,可是他竟然都查不出關於她的任何蛛絲馬跡。
不過……白衣的這個人好像會輸呢!托著下巴,段越越看著速度明顯慢了半拍的白色影子如此斷定。
「好讓人感動的一句話。」段越越自嘲,「要是前幾天,說不定我還感動的立刻就嫁給你了,可是你晚了,我已經答應要和師兄一起離開落王城。」
「你不是去了將軍府嗎?」這是落君煌看見段越越時的第一句話,冷冰冰的一張臉依舊不帶任何情緒。
可憐的小白,該不會才這麼點大就要接掌父業,去給朝廷辦公吧?
她真得被嚇到了,當初落君煌勒令她以後不準再穿這件衣服的時候,她便把它深深地埋到了箱底去了,後來跟彥楚歌出去也沒記得要拿出來。這會兒,落君煌竟然主動叫她穿,叫她怎能不驚喜!
嗷,這該死的毒!
「沒有,這個印記是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才不是什麼毒。」段越越眨眼,決定學無賴死都不承認。況且她現在精神倍兒棒,也不像中毒的樣子。
「哼,段越越,唇上的胭脂可好吃?若是沒有你,我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對落君煌下毒呢!」
彥楚歌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靈丹妙藥,讓她的腳傷複原不說,還對她百般呵護,就比如現在——
將段越越抱進馬車,彥楚歌輕撫她的臉頰,神情溫柔極致:「師妹,過了今日只怕你我再也回不到從前,你……切莫怪我。」
一雙溫潤如玉的手從她身後環住,段越越依在彥楚歌的身上,望著漫天的花瓣輕聲笑道:「師兄,如果你將來有了老婆會不會忘記我啊?」段越越突發奇想,若是被彥楚歌的女人看見他對她這麼好,會不會吃醋的以為她是小三?
段越越發誓,她真得只是順口接了這句話而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顯然已經晚了。落君煌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之大,足以將段越越的骨頭折斷。
「師妹,保重。」唇角勾起一抹笑靨。
卻見彥楚歌執起她的手,在她耳邊輕聲問道:「越越,若是沒有落君煌,你可願嫁我為妻?」
妖媚?!段越越心裏一跳,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妖媚?通常電視劇里被這樣形容的女子都是紅顏禍水,她該不會也……
正在僵持的時候,門口一抹倩影出現,正是即將成為落王妃的彥舞。只見她蒼白著臉,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望著他們。
段越越的笑容僵在唇角,猛地一拍桌子:「靠!都說了我不是姬月,別老拿我做幻想。」
段越越甩甩頭,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既然她都最後一天了,去見見帥哥哥和小白也好。
「噗——!」正在飲酒的兵將們口中酒液集體噴出,紛紛將視線投向段越越,上看看下望望,左張張又瞄瞄,接著集體又將視線移到彥楚歌的身上,一個個的看似等待答案的模樣。
段越越的心當場沉了幾分。彥舞的絲巾是掉在落君煌的床上,那麼……
「姑娘,請穿上這件衣服。」段越越還在沉淪自己的美貌時,柳兒已經拿著一件鮮紅色的衣服準備替她套上。
從他們的多次邂逅,他對她的呵護備至,便讓他們的關係模糊不清。
話音一落,周遭的空氣再次壓抑,落君煌望著m•hetubook•com.com她一字一頓道:「你說和誰約好的?」
段越越震驚了,一聲尖叫劃破長空:「彥楚歌!」
「啪——!」在她還沒來得及踹開門的時候,彥楚歌卻先一步打開了門,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師妹起來了?」
但是落君煌卻沒有回她,只是冷冷的打發她:「走吧,不要再來了。」
段越越憤憤地想,全然沒想過人家願不願意替她報仇還是個問題。
落君煌轉身看向她,先是一驚,接著眉頭卻是越皺越緊,最後,竟然化成一句:「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誰下的毒?」顯然,某人完全不相信。
段越越穿上紅艷的衣服,配上柳兒為她梳扮的妝容,比起之前顯得更加妖媚動人。
段越越應該要很生氣才對,可偏偏被彥楚歌哄著灌下了幾杯酒就什麼都忘了,醉醺醺的拿著酒罈到處找人乾杯。
落君煌冷視她:「不要吵。」語畢,便又專心批閱奏章去。
她發誓,她真的只是想試驗一下帥哥哥的真心。
「果然你早知道自己中毒了?」落君煌望著她,瞳孔中閃出一股無名的惱火,她竟然打算瞞著他。
「你和彥舞……」段越越開口,想要問他們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她始終很在意剛才的事情。這幾日她住在將軍府,卻從沒有看見過彥舞,難道說她一直都是住在這裏的?想到這裏,段越越心裏又隱隱作痛。
段越越吐舌做鬼臉,她的帥哥哥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他這麼一說,段越越才注意到,桌子上擺了一堆好吃的。摸摸乾癟的肚子,似乎有點餓了,便也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她不能讓帥哥哥看見她毒發的樣子,落壁軒說過,蝕心之毒發作的時候會五臟六腑全數潰爛。她段越越雖然不在意打扮自己,但那不代表她不愛美,尤其是對方還是她心儀的人。
「吱呀!」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人竟然是柳兒。
段越越要暈了,雖然這不是帥哥哥第一次吻她,但是段越越還是很不爭氣的心跳加速、慢慢沉迷進去。等到她想起自己身中劇毒不宜與人行歡之時,落君煌已經放開了她,並厲聲警告她:「日後不許再提師兄二字!」
但是她試驗的結果卻是落君煌直接用根繩子把她綁在了椅子上,這演的是哪出?按常理,帥哥哥不是應該一把抱住她,然後霸道地說:「你是我的!」嗎?
段越越的心雀躍了,雙目充滿期待的等待著落君煌的表白。但是,他卻移開了視線,聲音淡淡無奇:「我不喜歡你這樣。」
段越越心驚:「姬月也中了蝕心?」
段越越暈了,完全搞不懂此時此刻的狀況,只得依著柳兒洗刷並讓她在自己臉上塗抹了一堆東西。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段越越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完全沒注意自己被打扮成什麼德行。
段越越渾身顫慄,就算不回頭也知道落君煌正用那足以凍死人的眼光瞄著她。
段越越,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在落王城的人一般。他一度懷疑過她和姬月的關係,懷疑過她接近小白是否有什麼陰謀,甚至於將她留在身邊來調查她的身份。結果卻發現她的風風火火、她的古靈精怪都讓人無從下手,若說段越越真的有如此大的心機,那麼他會對她下得了手嗎?
「行了大夥,將軍這是捨不得浪費春宵啊,你們就別瞎攪和了。」
段越越撇撇嘴:「不是你吩咐的嘛。」她就說她做不了禍水吧!不過她的帥哥哥竟然面對如此嫵媚動人的美女都不動心,也足以證明他明顯的是個怪胎。
一抹刺眼的紅印映入落君煌的瞳孔中,他心中一駭,連忙攤開她的右手,觸目驚心的紅色印記,他幾乎是慣性脫口:「姬月。」
只是,怕連這樣狗血的幻想都快不能擁有了吧。
段越越傻眼了,只因為這兩個字就要吻她?還咬破了她嘴皮子!靠,帥哥哥你到底是真的吻技不行?還是不知道她中毒了?
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自己該挖個地洞把彥楚歌給埋進去,免得他總是看穿自己的想法。
「你段越越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落君煌皺眉,他不理解為何段越越總是要把自己和姬月扯到一起,但是他不喜歡她這麼說,在他眼裡,他一直只當她是段越越。
「瞎想什麼呢,快去找他吧。」彥楚歌輕笑,揉揉她的長發。
只見落君煌臉色蒼白,氣息急喘,卻依舊冷視著面前的青衣女子。
段越越揉揉睡眼,手腕上被繩子勒破的地方已經上了葯,冰冰涼涼的代替了疼痛感,想來帥哥哥還是有點良心的。
「段越越,彥楚歌借了你幾個膽?」
「哈哈哈!」大笑三聲,段越越滿意地拍拍衣裙,按照柳兒說的去水榭找帥哥哥。
彥楚歌扶住段越越,一臉歉然:「今日就當是我對不起大夥了,改日定來賠罪。只是今日……家有嚴妻,不敢喝不敢喝啊!」
她扶起落君煌,對著柳兒吼道:「動不動就殺人,我看是有那個惡毒太子活著,這天下才不會太平吧!」
馬車出了城,有片桃花林,此刻花瓣漫天飛揚,看起來異常夢幻。
「段越越!」落君煌冷聲,聲音比剛剛更加低了幾分。
段越越張大嘴巴:「果子鋪不是在城東嗎?」離將軍府至少一個時辰的路吧,可是半個小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他不是還在她身邊給她扇扇子?
「嘖嘖,看嫂子這酒品,將軍您今晚看來不好過啊。」一人拿著大碗灌了一口酒,意有所指地瞄到已經在發酒瘋的段越越。
啃著糕點,段越越打著哈欠,一聲長嘆:「好無聊。」
段越越無語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真的沒事嘛。」段越越哭喪著臉,一個個有必要這麼努力提醒她不久於人世的事嘛。
落君煌抿唇不語,良久,才淡淡說道:「我沒有把你當成姬月,只是她和你一樣手心有紅色印記。」
這算轉移話題嗎?段越越愣了片刻,但還是非常直爽的告訴他:「不用了,我跟師兄約好了晚上回去吃飯。」
卻見落君煌雙眼直直地望著她,瞳孔里悸動著讓段越越再熟悉不過的光芒,那是她看見帥哥哥時才會出現的眸光,那是彥楚歌偶爾會對她露出來的眼神。
換好衣服,段越越直衝彥楚歌的屋子,人還未進去聲音便傳進屋子:「師兄!師兄!」
「蛤?」沒有她期待的表白,帥哥哥依舊是那不苟言笑的落君煌。
「王爺,舞兒只是回來拿落下的東西。」彥舞強扯出一抹笑容,邁著小腳走到床邊拿起那條遺落在枕邊的絲巾。
彥楚歌愣了片刻:「我竟不知師妹會喜歡桃花。」
這一動,血液流的更加暢快。段越越看的又氣又急,乾脆學著皇帝美人一聲大叫:「赤魅,救命啊——!」
落君煌挑眉:「你說什麼?」
對不起了師兄,就再借你名義一用!段越越幾乎已經可以想象彥楚歌對她咆哮的情景,但是,她是個沒有明天的將死之人啊,又怎麼能害了帥哥哥呢。
明日,蝕心之毒發作的最後一日……
他要救她,哪怕是讓自己粉身碎骨……
「你生病了嗎?」段越越皺眉,手輕輕擱在他額頭,嘴裏喃喃自語,「沒發燒啊,怎麼臉色這麼差?」連她這個身中劇毒的人都比他有精神。
在他胸前蹭幹了眼淚,段越越笑嘻嘻地跑出幾步,再回頭揮幾下爪子。
今天似乎是蝕心之毒毒發的日子!段越越揉揉腦袋,總算沒忘記這等好日子,攤開右手,手心那道觸目紅心的印記依舊紅的刺眼,只是感覺似乎跟以前的有點不一樣。
是柳兒,這個手握長劍的青衣女子就是彥楚歌安排在君親王府的柳兒,她看著落君煌,一臉漠然:「哼,果然只有利用段越越才能殺了你,雖然和預想的不一樣,但軟功散你到底還是吃到了。」
「噗哈哈哈哈……」段越越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的讓落君煌一臉茫然,笑到自己眼淚都流了出來,「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不覺得太矛盾了嗎?一方面說我和姬月沒有關係,一方面又要我成為姬月,哈哈哈……我是段越越啊,我不是別人的替身。」
落君煌瞥了她一眼,一副你再叫我割了你舌頭的神情。段越越支吾了片刻,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索性直接靠在椅子上睡大覺去。
躺到軟榻上,聞著枕頭上傳來的味道,段越越深吸一口氣,這是帥哥哥的味道啊!可惜過了今天就再也聞不到了。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就不關心我,可是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為什麼要喜歡的這麼痛苦!」段越越吼道,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她委屈,委屈得要命,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在碎語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為什麼我要來到這裏,該死的小白豬,你丫的有良心就趕快出現帶我穿回去啊!我想童童……我想家……嗚嗚嗚……」
還沒等她做出更深一步的思想鬥爭,便見落君煌徑自走到書案前拿起一沓沓的奏章批閱,這次是連輕瞥都沒有了,只是甩出一句:「吵到我就滾出去。」
「因為你喜歡啊。」段越越繼續慢吞吞地吃著,她不以為自己這話說得有什麼錯。從對落君煌確定心意開始,段越越便從不曾想著刻意去隱瞞什麼。況且她有沒有明天都還不知道,給他留點好印象也不錯。
落君煌輕嘆,斜睨她一眼:「來坐下吃飯吧。」
段越越哈哈大笑,玉手一指:「嘴皮子上的感謝誰不會啊,今晚不醉不歸!」
「淑女不都是這麼吃飯的么。」段越越說的理所當然,她現在是在學習那八竿子跟自己打不著關係的淑女法則啊。
段越越捂著胸口,想要壓抑住那種想抓卻抓不到的痛苦,她皺眉,心裏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來一般。難道是毒發了?
柳兒眸色一沉:「你怎麼知道我是太子府的人?」
可是一張口就腦袋一片空白,她剛說了那麼一大串,誰記得都講了些什麼。於是乾脆嘴巴一撇:「你要我說我就說,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段越越吸吸鼻子,深深地覺得帥哥哥應該多晒晒太陽。她故意張望四周,假裝不在意地回了句:「我是來看小白的。」
直到那抹橘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彥楚歌終於支撐不住,沿著門框滑下,唇邊溢出一絲鮮紅的血液,映襯得那張蒼白的臉龐愈加鮮明。
看他表情,還是一臉嫌棄的模樣。
他們之間怕是再也沒有共進晚飯的機會了吧……
落君煌坐在她對面輕輕抿茶,看著段越越一小口一小口地夾菜、慢嚼、吞咽,再用絲帕抹抹唇角,有些好笑地說道:「你是打算吃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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