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燕燕啊，那你還真是個天才。天才到……不像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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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真的這麼想吃呀？」花兮又將糖葫蘆晃了晃。
它給了花兮天生強勁的靈力、堅韌不拔的性子，給了她機緣和考驗，讓她成為六界至尊之一，便在同時，收回了她本應獲得的情商，讓她看不懂任何明示暗示。除非對方和她說得明明白白，否則，她便會一直蒙在鼓裡。
不得不說，雖然這樣的假裝為人不齒，可如果只是做出害羞的樣子，就能讓她放下防備、主動靠近他，也更方便他的親近……
「就不給你！」
不得不說，老天的確是公平的。
「嗯。」燕綏之老實點頭，「想吃。」
然而，此時的他，卻只能強壓下嘴角，做出不開心的樣子。
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燕綏之忽然又想到，如果真能逗起她的玩心，由她主動，感覺或許也不錯。望著被他握住卻還不安分，試圖撓他掌心的手指，燕綏之的眸色越來越暗。
花兮和-圖-書笑得像只叼著肉塊的小狐狸，聲音因為發不出而顯得含含糊糊、有些奶氣，燕綏之聽著看著，只覺得可愛，可愛到讓人有些想笑。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的身邊只有他，她的眼裡只映著他，她只能聽到他的言語，也只會將他說的話聽進心裏。這樣對他而言雖遠遠不夠，卻已經可以讓他稍微滿足。
而未來的事，發生之後再說也不遲。
他知道，她只是喜歡逗他，除此之外，對他沒有其他感覺。他也知道，或許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花兮有許多追隨者，不論過去還是未來，她的身邊永遠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說完之後，花兮蹦蹦跳跳地便離開了，毫不理會被她留在身後的燕綏之。
原先還有點兒擔心，但現在，他有些把握了。
燕綏之握住她作亂的手：「不會讓媳婦兒主動。」
女子回過身來，遞給他半串糖葫蘆：「喏，雖然剛剛ｍ•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ｏｍ是騙了你，但並沒有騙得太多，你可不許生氣！」
「不會的。」
「咦，我就隨便問問而已，你還真的想吃啊？不用這麼給我面子的。」花兮這麼說著，故意把那串糖葫蘆拿到他的面前去轉了一圈兒，在看見他跟著糖葫蘆轉動的眼珠的時候，她笑得開心，順勢就咬下來了一顆，含在嘴裏，把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這個糖葫蘆真是好吃，外邊的糖衣裹得這樣脆，裡邊的果子也很新鮮呢。」
燕綏之其實不喜歡這種帶著酸味的東西，他的嗅覺天生靈敏，對這個味道有些受不了。他只是喜歡配合她罷了。
花兮歪了歪頭：「幹嗎這麼看著我，呀，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蘆？」
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哦……」花兮拖長了尾音，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為他打氣，「成長的道路啊，對你而言，還有很長很長一段呢。」她說著，又拍拍胸脯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做保證一般，「不過沒關係，老師會教你的，加油哦！」
而花兮很明顯誤解了這個反應：「喲喲喲，我這不過一說，你就這麼害羞了，萬一真的到了那一天，你該怎麼辦呢？」她搓著下巴，像是真的在為他擔心，「你該不會，全都讓你媳婦兒主動吧？」
花兮見狀，不由得湊近了些，掐了他一把：「嘖嘖嘖，這樣嫩又這樣容易害羞，你以後可怎麼娶媳婦兒？」
他可憐兮兮又滿臉無辜，睜著一雙眼望著她。
在燕綏之垂著的眼帘下，有極淺的微光閃現，乍一看去，竟是帶著侵略性的危險。
花兮聞聲，笑得越發歡暢，又叼下一顆含在嘴裏，嚼著嚼著，轉頭就走——
可在少年刻意遮掩下，花兮並沒有看見他的情緒。她能看見的，只是他握著糖葫蘆笑得靦腆的模樣，仿若真正不好意思的純情小少年。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燕綏之瞥一眼那半串糖葫蘆，ｈttps://ｍ.ｈeｔｕbook.cｏｍ.ｃｏm學著她的樣子叼下一顆，繼而又抬起頭來，習慣性用目光追隨著她。
燕綏之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在他身前站定的花兮。
「不會，什麼不會？」花兮彈了一下他泛著粉色的耳朵。
只是，畢竟是山中精氣凝聚而成的靈魄，在初開靈識之際便離開了化身之所，沒能完善自身修為，這樣的話，難免會對他有些影響。卻還好，隨著時間過去，他慢慢學會了從草木身上吸收類似的靈氣以補全自身。
精魅生來便是狡黠聰慧的，燕綏之自然也不例外。
只要沒有人點醒她，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在方才，她又為什麼會把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分一半給燕綏之。分明她不是這樣大方的人。
「嗯。」少年低著頭，接過那半串糖葫蘆，臉頰泛起淺淺的粉色，看上去無害又可愛，很是吸引人。
在花兮看不見的地方，燕綏之終於綳不住，笑了出來。
牽著毛驢跟在花
和圖書兮身後，燕綏之望著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一隻手拿著糯米糍的花兮，眼底帶著的溫柔和寵溺幾乎要化成實體溢出來。恰是這個時候，花兮回頭，看向他。她在燕綏之的眼底，看見了一些叫她讀不出來也想不明白的東西。
而因著這一份補全，燕綏之便如一個在不斷成長、且成長速度很快的孩子，不僅在這一方面日益成熟，心性也離遇見花兮時候的他越差越遠。
在花兮的話音落下之後，原先還心情不錯、帶著笑意的少年，陡然間手指一僵，唇邊的弧度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甚至於，包括她自己。
大抵是沒有想到花兮會忽然轉身，燕綏之微頓。接著，他帶上了些許的委屈：「嗯，看著你吃，我也有點兒想吃。」
然而，無論現在思維如何，在她的面前，燕綏之始終還保持著她習慣的模樣。
他的話里似有深意，卻叫人探究不出。至少，花兮是沒有聽出來的。
他想，也許，他是可以一直留在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