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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夢

作者:月影蘭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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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母子連心

第十五章 母子連心

「好。」謝臨伸出手,輕輕地拭去葉紫妍眼角殘留的淚痕,「只要那個地方有你在。」
葉紫妍眼眉微彎,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捏起一縷他散落在胸前的長發,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上指間。
「謝謝。」
「謝臨——謝臨——」
五年來,她心心念念想著報仇,卻從未顧及這個孩子的感受。
新房裡,燭火明亮而溫暖,投射在窗前,映出了一雙永不分離的剪影。
「好。」葉紫妍強自壓下心中那翻江倒海的疼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從此以後,我們就呆在那裡,永遠也不分開了。」
幸福的時間總是這樣短暫。
蕭遠猛地渾身一顫,幾乎無法言語。
她還是又哭又笑地掐著他的脖子,狀若顛狂,鋒利的指甲幾乎陷入他的肌膚里。
「嘭!」
在夢裡,他看見了那個曾經相依為命,卻又恨極了他的至親。
新房外,蕭遠默然轉身,唇角卻是噙著一抹欣慰的輕笑。
蕭遠連忙也夾起了一小塊鴨肉。
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也不知道心中的疼痛該往哪裡發泄。
若沒有他,她的大仇根本就無法得報。
那樣熟悉的聲音,那樣關切的聲音。
謝臨一直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直至消失,才低低地說了一句。
謝臨重新拿起了筷子,小心地將鴨肉放入嘴裏。
到了那時……到了那時……他不敢再往下深想。
蕭遠心頭一痛,幾乎痛入了靈魂深處。
「她陪伴你的時候,永遠比我多得多。」
她說,謝臨,你該死。
「我——我去找林夫人——謝臨,你要等我——」
為了做這翠松玉蘭卷,她可是花費了大心血。
「那喜歡吃嗎?」
「嘭!嘭!嘭!」
林如月聞言擰眉,但這一次卻沒有如同往常那樣反駁。
葉紫妍和蕭遠都微微錯開了視線,不忍再看謝臨此刻臉上的神色。
蕭遠痛苦地合上眼帘。
他握起了手心,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那一刻,他真覺得她掐住的不是他的咽喉,而是他的心臟。
「娘?」
他抬起頭,看著面前那雙溫柔慈愛的眼睛。
感受到了葉紫妍那期翼的目光,謝臨抬頭,淡淡一笑。
燭光搖曳,淡而柔和的光交織出了一片溫暖的影子,她披著紅頭蓋,低垂著頭,安靜地坐在床邊。
「娘,您是說,是謝臨——」
此時,坐在一旁的林如月卻不滿地瞪了蕭遠一眼。
葉紫妍緊緊地盯著他,美眸之中帶著幾分期待,也帶著幾分緊張。
總是這樣啊。
我真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雖然紫月很愛你,但謝臨,你要記著,我以後會更愛你,就算到了黃泉,這份心也永遠不會變。所以,即使你到了黃泉,也不會再寂寞,因為有我陪伴;而我,也永遠不會再痛苦流淚,因為有你陪伴。」
唇的味道很清涼,卻也帶著淡淡的腥味。
也許,也許,到了那時,他失去的,不僅僅是至親的和-圖-書弟弟……可他真的要瞞住一生一世么?
冰冷的寒雪透過肌膚直達心底,幾乎凝結他的血液,卻無法緩解他心中的疼痛。
……
一切,已然足矣。
「孩子,很疼么?」
雖然林如月的語氣似略帶責備,但那眼底卻藏著一抹罕見的溫和。
屋子的中央,雖只有一張小小的圓桌,圓桌之上,菜式也不多,卻讓擠在桌旁的四個人,心頭都盪起了一絲滿足感。
「真的?」葉紫妍雙眼發亮。
也許是因為她大仇得報,心境不同了。
「我不知道。」謝臨笑了,「你覺得去哪裡好,我就跟你去哪裡。」
「你什麼也不用說,只需聽我說就好。」
「那你——」
剛一出聲,心口的疼痛絞成了一團,他側過頭,張口就嘔出了一口腥甜。
「我說過,我一直很嫉妒紫月。」
葉紫妍渾身一顫,卻跟著點了點頭,「嗯。她確實是個好母親。」她拿出絹帕,為他拭去了唇角的血漬,「還有哪裡疼么?」
「好吃嗎?」
不遠處傳來了母親的焦急的呼喚。
他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他吃得很慢,卻也極為優雅。
對他來說,這平靜的三天已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快看,好漂亮呀。」
她愛他這樣的笑容。
因為他們心底都清楚,真相一旦揭露,那麼,這世上最痛苦的人莫過於林如月了。
「我和月只是——」
三天已經過去了。
也許,對林如月來說,也許這並不代表著什麼,但對他來說,卻有著極為不同的意義。
房屋裡,燭火搖曳,溫柔似水。
「娘,遠兒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謝臨。」
「遠兒——」
「遠兒——你怎麼了?不要嚇娘。」
她話音未落,卻被他截了去,「我很開心。」
得到了謝臨的認同,葉紫妍開心極了,不由脫口而出,「那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這是那小子最後一個願望。」林如月笑了,原本是想嘲諷,可當她真正笑出來的時候,卻顯得有些怪異,「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的最後一個願望,竟是讓我們母子陪他渡過最後三天,就如同——」林如月頓住了,輕輕吐了口氣才繼續道:「就如同一家人一樣。」
蕭遠連忙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沒想到紫妍你竟會做菜?」話落,他也夾起了一個翠松玉蘭卷,一口咬了下去,只覺唇齒留香。
母親與兄弟之間,他無法做出抉擇。
「遠兒,你就不想試試這隻水晶鴨?」
他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襟,瞬間,冷汗便濕透了重衫。
而這樣的結局,也是謝臨所不願看到的。
「這三天,我們都要好好獃在這裏,好好得跟謝臨呆在一起。」
就在他將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掐著他的人影突然消失了,但另一個人卻出現在他的面前。
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他第一次吃母親親手做的飯。
「紫妍——」
「嗯。」謝臨輕點了點頭。
「謝臨,來,嘗嘗這個翠松玉蘭卷。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哦。」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吐露真相,卻看到了謝臨眼神暗藏的制止。
只是,這樣的笑來得太晚了些。
「遠兒——」林如月察覺出了不對勁,目中滿是擔憂,「你這是——」
「遠兒,你沒事吧?不要嚇娘——」一雙冰冷顫抖的雙手將自己從雪地里扶了起來,那雙焦切的眼睛里滿是驚慌,「遠兒——」
那個人渾身是血,滿目猙獰,披衣散發,用那沾滿了鮮血的手直指著他。
林如月察覺到了謝臨眼中的異樣,但破天荒的,她並沒有像以往那般對謝臨假以辭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對這個孩子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情。
只有那疼痛是真實的。
「只不過時候到了。」
它燃盡了生命,展現出了最美的瞬間。
恍惚間,他感覺有人俯身在他面前,溫暖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他總是顧及著旁人的感受。
淡淡的燭光下,那個人一身奪目的紅衣,襯得原本蒼白的臉色終於浮現出了几絲紅潤,而他的唇角正微牽著,形成了一抹溫柔的笑容。
頭蓋終於被揭了起來。
葉紫妍哪會看不出林如月心中的想法,連忙笑道:「對呀,蕭大哥,你快嘗嘗這水晶鴨,這可是林夫人親手做的。」
做為一個母親,她又要如何接受,自己竟然親手毒害了自己的孩子?
葉紫妍興奮地拉著謝臨跑到了院子里,與他一起並肩而立。
其實,她應該感謝這個孩子的。
「累么?」
他很想對她說,沒事,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連發出聲音的氣力也消失殆盡了。
「我不累,倒是你——」
與前兩次不同,這一次她心懷著感動與幸福。
哪怕,她心底很清楚,身邊那個人已是時日無多。
林如月搖頭,眼睛里卻也閃爍著某種莫名的複雜,「我已儘力給了他三天壽命。」
那一瞬間,她有些恍了神思。
那些指甲就如同利刃,刺進他的心口,刺得他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她知道,他肯定又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咳過血。
他聽見了葉紫妍壓抑的哭聲。
他陷在了夢境里,不可自拔。
那指間的冰冷讓她微擰起了眉間。
「娘,謝臨他——」蕭遠已經不止一次想把真相說出來,可是每一次話到嘴邊卻又全都咽了回去。
然後,她瞪大了滿是怨恨的眼睛,一聲聲地發出如泣血般地詛咒。
可又真的能如此么?
雖然短暫,卻是永遠地留在了人們的記憶里。
「你真的沒事?」林如月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蕭遠異常蒼白的臉色,「是不是毒傷還沒完全好,所以,還有哪裡疼了?m.hetubook.com.com
很平靜的語氣,很安寧的神情。
「你這個弒父的孽障,就憑你,也配得到幸福么?」
「是。」林如月低下了頭,眉宇間浮現出一抹複雜,「原本我想為你過毒。就算是拼盡了性命,娘親也會救你。誰知,那一天——那一天,我昏倒了。等我醒來,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謝臨——謝臨——」
若說翠松玉蘭卷里飽含著的,是葉紫妍那一片濃郁的深情,那麼此刻,這塊水晶鴨肉里,卻藏著一絲他一直以來都想得到的母愛。
謝臨說的並沒有錯,當他的母親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也許就是她全面崩潰的一刻。
他想說,很疼,真的很疼。
謝臨輕搖了搖頭,目光落至葉紫妍臉上,眉宇間一片淡淡的溫柔。
除了寒冷,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身體就彷彿麻木了一般。
窗外,忽有煙火在天際綻放,燦爛耀眼,斑斕多彩,打破了黑暗的沉寂。
「哈哈哈——謝臨,你怎會是我的孩子?你不是!」那雙眼睛里原本的溫暖被冰冷的恨意取代,「你殺了自己的生父,你的雙手染滿了血腥,你又怎會是我苦苦尋找了二十余年的孩子?我沒有這樣的孩子——」淚水如同泉般湧出,甚至漸漸地變成了血般的顏色,那個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似哭也似笑,「更何況,我又怎會害死自己的孩子呢?我不會的。我不會害死自己的孩子。絕不會!」
模糊中,他聽見有聲音在急切地呼喚。
「怎麼光看著?不想吃么?還是身子不舒服?」
他的手輕撫過她的額間,為她撂起散落的髮絲。
璀璨的煙花照亮了天際,同時也照亮了煙花之下,那四個人臉上的笑容。
「算你這小子會說話。」
又一道煙花直衝雲霄,劃過閃亮的痕迹之後,綻放出了最燦爛無暇的花朵。
聽到母親近乎耳語的低喃,蕭遠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所有的話語都已顯得蒼白無力。
她忽然間不想再對他冷言相對。
若是再在那間房間呆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出所有的真相。
林如月卻覺得心頭莫名地一陣疼痛,她伸出手,無言地搭上了謝臨的脈搏,最後又無言地放開。
是……紫妍么?
你真的該死。
蕭遠苦笑,「就算我再怎麼辛苦,也比不上謝臨——」
這是葉紫妍第三次披上紅嫁衣。
「遠兒——」
談笑間,她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謝臨正凝望著她。那一雙墨黑沉深的眼眸里,似乎掠過了一絲淡淡的落寞與傷痛。
這三天里,那個人果然遵守了約定,沒有離去,雖然還是跟往昔一樣冷漠,但至少,她一直在他身邊,同住於一間屋檐下。而蕭遠,也同樣遵守了諾言,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陪著他渡過了這最後三天。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控。
「你想去什麼地方?」
「我只是——」蕭遠眼眸微垂,「我只是為謝臨——和*圖*書他真的——」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情,她也跟著笑了,將他拉進了身邊,坐在床邊。
除夕。
一切,已經足夠了吧。
林如月走過來,拉過了蕭遠的手,「遠兒,娘知道其實你忍得很辛苦。」
葉紫妍笑著,夾起了一個玉蘭卷放到了謝臨的碗里,清香淡雅的玉蘭香味隨之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確實很好吃。」蕭遠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三天?竟只有三天么?」
於是,葉紫妍和蕭遠,同時選擇了沉默。
「嗯?」謝臨微感詫異地低下頭,不解她為何又提起這個話題。
可很久很久以前,她卻誤會他誤會得很深很深,傷他傷得很深很深。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閉起眼睛,捂住耳朵,什麼也不去聽,什麼也不去想。
「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我知道——」葉紫妍一指點住了謝臨的雙唇,「你從來沒有過什麼異心,可是紫月很愛你,也許,她愛你,比我愛你更多。」
「嗯,娘,真的很好吃。色澤純真,鮮香肉爛,卻又爛而不膩。」
蕭遠高度的評價,讓林如月心情大好。
謝臨想解釋些什麼,但眼前有一暗,等他回神人已被葉紫妍壓在了床上。
她抬起頭,就著燭光注視著他完美俊逸的側臉。
蕭遠抬起頭,「娘——」
蕭遠忽然跪了下來。
「遠兒,你真以為我如此無情么?」林如月輕嘆了口氣,「若是能救,我一定會救。畢竟——」她微微一頓,「但畢竟,我們欠他的,」
蕭遠一怔,聽出林如月話中有話。
「我的傷沒事了。」蕭遠努力地牽出一抹笑容,「娘,您不用擔心。」
眼前人影晃動,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漸漸地看清了面前那張焦急的臉龐。
他們知道真相,卻又不能說出真相。
房門外又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床邊那三個至親至家的人,失去血色的雙唇卻是牽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蕭遠聞言,臉色蒼白如雪。
猛然睜開了眼睛,視線卻是模糊成了一片。
蕭遠緊緊地抓住林如月的手臂,想說些什麼,但喉間就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
寒意連綿,皚皚白雪已然埋葬了大地,眼前,皆是一望無際的白色。
「遠兒,你真捨得嗎?」不遠處傳來了母親的嘆息。
可當他伸出手,想觸碰面前那抹溫暖的時候,那個人卻狠狠地甩開了他。
真的已經足夠了。
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他的母親。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葉紫妍?
蕭遠扶著林如月也隨後跟了出來。
「很好吃。」
「到了此時,娘也不再瞞你了。原本你身上的毒已是無葯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另一個人為你過毒,將所有的毒過到自己身上——」
深吸了口氣,林如月強壓下心頭的異樣,夾了塊水hetubook.com.com晶鴨肉,放進了謝臨的碗里。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她伸手握住那滿手的冰涼。
蕭遠眼前一陣黑暗,身子一傾,幸好林如月及時扶住了蕭遠。
全身的力氣突然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蕭遠眼前一黑,跌入了雪地里。
「其實,她是一個好母親。」
「好。」
一個溫暖,而又完整的家。
「我吃。」
「紫妍——」
謝臨緊緊地握住了葉紫妍的手,微側過頭時,也看見了就站在自己身邊的林如月,還有蕭遠。
那一句「天天做給你吃」,讓謝臨唇角笑剎時僵住,但隨即,他又看了葉紫妍一眼,淡雅一笑。
謝臨低頭夾起了那個翠松玉蘭卷。
「我沒事。」他深深吸了口氣,站直了身體。
「紫妍,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謝臨他真的沒辦法救了么?」
那是……誰的聲音?
她給他的身體里種了毒,她殘酷地逼迫著他做了很多並不想做的事……可她從未認認真真地看過這個孩子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吃到母親夾到碗里的菜。
又也許是因為她深知,這個孩子已是命不久矣。
難得的關懷,讓謝臨心頭微微一顫。
「當然是真的。」謝臨很認真地點頭。
「嗯。」
蕭遠在雪地里狂奔。
林如月察覺到蕭遠的異常,連忙追了出去。
然而,在那一片蒼涼之中,不時傳來的喜慶的炮竹聲卻為這嚴寒添上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遠兒,我們走吧。讓他們夫妻倆好好獃片刻。」林如月拖過蕭遠,「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葉紫妍,在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也不再追問些什麼,只是在床頭坐了下來,緊緊抓著那隻冰冷的手。
她說著,低下頭就吻上了他那失去了血色的雙唇。
這一抹笑容,讓葉紫妍整顆心都為之狠揪了起來。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做他的新娘,但這一次,她卻沒由來得緊張,心跳加速,連手心都冒出了些許冷汗。
「娘——」蕭遠卻有些急切,想問些什麼,卻被林如月打斷。
「這可是年夜飯,無論如何,也要多吃一些。你看你,剛才好像除了那一個翠松玉蘭卷,好像什麼都沒吃吧?」
她將螓首輕輕靠著他的肩頭,心間被某種溫暖的幸福感填滿。
他要的,只是一個家而已。
其實,謝臨的願望很簡單。
那一瞬間,林如月的心口就像被一根針給狠狠地刺入,疼入她的靈魂深處。
他最愛的人,她最親的人,此刻都在他的身邊。
他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想發出些聲音,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
葉紫妍心中一痛,吻得越發深入。
他抬起了頭,迎上了林如月的眼睛,他從那雙眼睛里,捕捉到了幾分關切之色。
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葉紫妍飛奔而去的身影,他的心情卻漸漸平靜了。
謝臨神色複雜地垂著眼帘,緊盯著碗里的那一塊水晶鴨肉,藏在桌下的雙手,卻微微地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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