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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追夢記

作者:公子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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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不曾知道的真相 4

第七章 他不曾知道的真相

4

金黃色的軒轅劍飛上天際,然後以飛速落下,直直地插|進穆之的胸膛。
「難怪那個老傢伙半路把我扔下,非要與我分開走,原來便是為了暗害穆姑娘!」荀二恍然大悟,義憤填膺地指著大長老道。
「不行!大長老!你不能死!」二長老憋著勁兒,再次為大長老輸送靈力。
司玉驀地睜開了眼,他的眼睛再不復以往的平靜,似蒙了一層血色,他突然低低地笑出聲,眼角有淚光乍現。
安穩、可靠、信賴,是她可以依靠的港灣。
「尊主,二長老,莫要為我白費力氣……」大長老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艱難地開了口。
這一聲「哥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真心,她看著軒轅宸,哽咽道:「對不起……娘、娘她……」
眼前的一切盡數遠去,恍若過去的六場時光。
「我公孫景也在此立誓,哪怕你們是天族之人,若是敢動穆姑娘,公孫一族也絕不善罷甘休!」又一把劍擲在地上,只見公孫景也上前一步,護在穆之面前,擲地有聲地道。
她說——司玉,我無憾了。
那一瞬間,他突然看到了她眼中的畫面,那些畫面既陌生又熟悉,那是他曾夢https://m•hetubook•com.com到過的,一直為此費解的畫面。
荀二也站了起來,面色難得嚴肅,開口道:「荀氏一族,亦與軒轅氏共進退!」
「穆姑娘!」
司玉卻住了手,平靜地開口道:「二長老,放手吧。」
公孫景和荀二也紅了眼眶,公孫景上前一步,蹲到穆之面前,咬牙問道:「是誰害了伯母?」
她殺了一人,救了蒼生,她無憾。
原來她已無憾。
「尊主,不可啊……」大長老的面色驟然激動起來,可他還來不及多說,便再次噴出一口血,他的雙眼不甘地瞪著司玉,赫然斷了氣。
「穆姑娘,走吧。」公孫景扶起穆之,說道。
三長老一時啞口無言,穆之是劍魂一事,他確實從大長老口中知曉,但卻不知大長老會帶著軒轅劍離開無相山,直接來找穆之。
他的聲音已經極力克制,然而穆之仍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那巨大的悲痛,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軒轅宸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難以克制的熱淚滾滾而下。
可是這一次,他聽清了。
就在這時,幾道熟悉的聲音一同響了起來,hetubook.com.com穆之的身子微微一顫,這才抬頭看去,只見公孫景和荀二正扶著受了傷的軒轅宸,正快步朝她走過來。
穆之的生命像是被驟然吸走,她一瞬間便失了力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司玉閉了閉眼,掩飾住眸中的痛色,伸手為大長老闔上眼。
穆之對上軒轅宸關切的眼神,眼中的淚再次噴薄而出:「哥哥!」
「穆之!」
穆之怔了會兒,想要看一眼司玉,卻最終還是提不起勇氣,只快步跟著軒轅宸走了上去。
在過去的那六場時光里,他一直以為洛雲煙和大長老是死在妖族鷹弒之手,原來,事實並非如此。
司玉看向擋在穆之面前的三人,深邃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只聽他慢慢道:「三位盡可放心,我以天族尊主的名義起誓,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穆之一根毫毛。」
鮮血飛濺……
穆之已然說不下去,但軒轅宸已然看見她懷中毫無聲息的洛雲煙,只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穆姑娘!大長老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下此狠手?」東白衝過來,紅著眼睛質問穆之。
穆之的眼眶又濕了,她看著護在自己面前的三個男人,人hetubook.com.com生第一次,她體會到了一種家的感覺。
那時的穆之隱瞞了這一切,她不曾告訴軒轅宸大長老殺了洛雲煙,也不曾告訴他她為洛雲煙報了仇。
大長老話音剛落,就聽「鏗」的一聲,只見軒轅宸將手中長劍狠狠擲在地上,入地三分,只聽他帶著憤怒的聲音一字一句地響了起來:「我軒轅宸在此立誓,誰若敢動穆之一根汗毛,軒轅氏必將傾全族之力,誅殺之!」
軒轅宸倏地站了起來,面色鐵青地看向三長老:「怎麼不會?!穆之是劍魂,想必你們早已知道!大長老為了給軒轅劍開封,不惜以慰問家父的名義趕來軒轅山莊暗害穆之,你們敢說,不是如此?!」
可他呢?
穆之跪到洛雲煙身邊,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那一刻,司玉突然明白了什麼。
司玉覺得有一隻手鎖住了自己的咽喉,讓他完全無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喊出聲,只看到她艱難地轉頭看向他,瀕死的眸光里浮現一抹微弱的光芒,她張了張唇,吐出了幾個字。
司玉靜靜地看著穆之遠去,眸光深處的迷霧終於漸漸撥開。
穆之的目光落到正在被天族眾和-圖-書人施救的大長老身上,喃喃道:「娘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已……報了仇。」
二長老忍不住紅了眼。
他不知她背負了那樣沉重的秘密,不知她會走上犧牲自己的不歸路,他甚至不知道他曾於幻境中與她結為夫妻……
原來,這是他不曾知道的真相。
「大長老!」東白和三位長老齊聲喊道。
穆之聽了,心中一酸,她低下頭,強行忍住眼中的淚。
司玉和二長老正在為大長老療傷,他的面色泛白,體力有些許不濟,他的靈力本就受了大損,一路匆忙趕路,又與鷹弒正面交鋒了一場,早已到了極限,只不過強撐著罷了。
「穆姑娘!」
他的目光落到軒轅劍身上,繼續道:「至於軒轅劍,我會重新封印進天族禁地,除我之外,無人可取。」
他無法安慰她,無法拯救她,甚至……無法與她擁有一樣的記憶!
她愛一個人,于幻境中廝守一場,她無憾。
「大長老,你怎麼樣?」二長老先行奔過來,用靈術止住了大長老的血,聲音略微顫抖。
從前那六次見證她死亡的瞬間,司玉都不曾聽清她在最後一刻說了什麼。
所以,他將她從妖族救回之後,她的表現會那般反常,她和-圖-書從那時開始疏遠他,因為她背了一個沉重的秘密,沉重到那麼珍惜生命的她最後不惜以一死來了結這一切。
「尊主!」耳邊響起東白和三位長老的驚叫聲。
他有一生之憾!
那聲音似在近處,又似來自遠方,司玉卻聽不真切了,他只是闔了眼,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軒轅宸踉蹌著朝她奔了過來,然後重重地跪倒在地,喊了一聲:「娘!」
三人立刻便明白了穆之的意思。
「休得胡說!大長老怎會暗害穆姑娘?」正在幫襯的三長老站起來,紅著臉怒斥道。
「我們走。」軒轅宸說了一聲,俯身抱起洛雲煙冰冷的屍體,轉身往軒轅山莊走去。
穆之那一劍,正中心臟,若是沒有司玉和二長老的靈力護持,他早已斷了氣。
「尊主,軒轅夫人確是我失手所殺,我死有餘辜!」大長老喘了口氣,緊緊抓住司玉的手,「然而我一人死無所謂,神石不毀,妖族終將為禍人間……尊主,軒轅劍必須開封啊!」
在無邊的黑暗中,司玉彷彿看到天空中有金黃色的光芒乍現,那金光漫過天際,看在他的眼裡卻如瘮人的血光,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他急奔過去,然後看到了那金光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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