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我依舊愛你
「唐敏！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搗亂……」在電話里的兩端，馬克和唐敏再次吵作一團。
「那時候沒有。」沈泊舟回答了這個問題。
「哼，人家才不和小朋友一般計較呢。」馬克見好就收。
我立刻撥通了沈泊舟的電話，馬克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寶貝，你要幹嗎？」
唐敏大力地捏了捏馬克的臉頰：「放心，我檢查之後確認沒毒，自然會還給我的小學妹。」唐敏身高一米七二，身高一米七五的馬克卻被她徹底鉗制住，只能順從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你吃吧吃吧，吃成一個大胖子，腰圍胖到五尺四。」
「聽明白了。」我笑著和馬克說：「遠方姑媽喜歡國民大反派，姑媽去應援還帶著一隻貓，貓會伺機而動，非等到姑媽去上洗手間才開始說人話，姑媽緊張地給你打電話，你當機立斷尊重了貓的意願而棄我的叮囑于不顧。那我想問一下，這隻靈貓在沈泊舟那裡多久啦？」
「因為我不可能通過更換游泳池學會游泳。」我認真地說：「而且我，周靈子，可以輸，但是不可以做逃兵。」
「周靈子，我們永遠愛你！」
「聽說之前你為了和華都娛樂解約，支付了一大筆賠償金，現在這個債務是否轉至了若風娛樂呢？」
譚韻妮深吸一口氣：「那你在大學期間，追求者多嗎？」
譚韻妮輕哼一聲：「你周靈子但凡是會為了五斗米折腰，能拿著四百多萬眼巴巴去要求解約？說實話。」
「迅速發朋友圈和微博，我要昭告天下！」
「泊舟，千雪來探你的班了！」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
譚韻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我說：「理解。那我們來一起看看，粉絲們對你的期待和祝福吧。」
唐敏接過，嫌棄地丟到一旁：「才一塊，沒誠意。」
「我聽明白了。」我點點頭。
我提醒伍樂橙：「小伍，你今天要是沒事，就接著泡泡溫泉，別浪費日本來回的機票錢。」
見我打開劇本開始看，馬克惡作劇般地又去欺負沈修哲：「喏，看到沒？這就是我們鄭總談回來的劇本，你堂哥能嗎？」
我白了馬克一眼：「自己笨，還要賴上我？一個經紀人資格證，考了五年，對得起誰呀？要我說，鄭楚望根本就不是你的老闆，他是個慈善家。」
考慮到沈修哲還開著車，我立刻喊停：「再廢話，你們兩個就都給我下車！」
「五……」馬克艱難地開口。
譚韻妮點了點頭，我盯牢屏幕，屏幕上是五年前的爸爸，他的笑容和藹，略有些不習慣地偏過頭詢問旁邊的人：「這就開始了？」
「喲，這不是鄭楚望的小跟班嘛？真是恭喜啊，經紀人資格證終於考過了。」譚韻妮打趣起馬克來：「你要是再考不過，你們家寶貝可能就回不來了呢。」
「你也在日本！不對啊，你不是在美國工作嗎？你去日本你哥哥知道嗎？」我嚴肅起來。
「對對對，唐大小姐說得對。算你有良心！還知道打電話回來。」馬克湊近我的手機。
馬克心有餘悸地看著我：「寶貝，你還好嗎？」
「周靈子小姐，能不能談一下你是為什麼決定復出呢？」
「去電視台，老娘我要在電視上把沈泊舟罵清醒！」我凶神惡煞地說。
「為什麼沒有主動要求呢？」譚韻妮問。
「是她粉絲的人多了，也沒見你買票啊。」譚韻妮居然在公開場合說這麼直接的話，我突然想到了林偉森。也許，林偉森就是被譚韻妮這股潑辣勁吸引了吧。
馬克咬了咬嘴唇：「寶貝啊，其實鄭總對你還是很不錯的……」
掌聲響起，《韻妮說》以我和譚韻妮的擁抱作為結束，完成了錄製。
我點了點頭：「想過。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是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我了。」
「我向你保證，你這期訪談播放出去，至少漲三萬個粉絲。」譚韻妮自信滿滿：「這個給你，作為報答。」
「有的。在這裏我就不得不感謝我的老闆鄭楚望先生了。」我對著鏡頭說：「當時，鄭楚望鄭老闆來倫敦找我，問我有什麼願望，我說『我只想安安靜靜搬磚』。很好，在我回國以後看了我的行程表，鄭老闆真的把他手裡所有的磚都給我搬了。謝謝鄭老闆。」
我不再理會馬克，看起了劇本。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哪裡摔倒了，休息夠了，總是要向前走的。
「勸什麼勸，我飯碗都要丟了！」唐敏匆匆忙忙地向我說了「拜拜」。
「考慮的。到現在我也很感謝《無人像你》，如果不是這部電視劇，我不會被這麼多人知道。」我真誠地說。
「那是我們鄭總潔身自好，不和那些女明星瞎搞。人家老闆的老闆比你堂哥不知道優秀多少倍，你堂哥之前還給人家老闆的老闆打工呢！」馬克聲音又尖又細。
沈修哲趕忙說：「伍樂橙又去瀟洒了。他才不肯帶著我呢，說是帶著我不方便，影響他個人魅力的發揮。」
「以前不覺得爸爸在這件事有什麼特別，但是，當我再也感受不到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的寒夜裡，突然被剝奪了滿身的棉被和衣物，赤身裸體地暴露在無盡的暴風雪裡。這場暴風雪，在我的心裏，還沒有停止。」我回答：「所以，確實有些不太敢去接觸警察題材的戲劇了。」
「你這次回歸，還有拍戲的打算嗎？」
「哭了。」
沈修哲的聲音忽然從電話里冒出來：「嫂子，你就收留收留我吧。你這強勢回歸，沒我不行呀！」
「他們找我說給你錄一段祝福視頻，在你合同到期的時候播放給你看。爸爸也沒什麼準備，就隨便說幾句哈。」
「韻妮姐，你看你這皮膚可真好，吹彈可破。」化妝師誇讚著譚韻妮的皮膚。
我大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人家沈修哲幫你免費代購了多少次面膜？你把他招進來，還不是想之後有更多機會讓沈修哲的同學們幫你代購。」
「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連我都是看新聞才知道的。」譚韻妮的語氣里有些不滿：「說吧，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決定回來了。」
我立刻點頭：「我也覺得我很厲害，可能和我擅長熬夜有關。做實驗，就像打持久戰，要有耐心，等它有反應。」和-圖-書
在倫敦那五年，我逐漸發現，那些所有曾經擺在我面前的難題，如果我當時沒有勇敢地解決掉它，它一定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我的生命里，直到我學會這門功課。既然如此，逃避就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在電視台堵我？他們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電視台？」我看了看馬克。
「我想應該是沈泊舟吧。」
馬克和沈修哲立刻閉嘴。
譚韻妮在此時，鄭重地點頭：「鄭老闆確實是和一位言出必行的好老闆。」
伍樂橙問：「哦對，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呢。」
馬克在沙發上癱倒：「寶貝啊，你讀的好歹也是一個世界名校，怎麼碰上了一個這麼神經兮兮的學姐。咱們也得快點，譚韻妮還等著我們呢。」
「你打算在我這裏做助理做多久？」沈修哲已經這麼主動，我也不好再拒絕。
「我高興地尖叫了起來，我爸還以為我瘋了哈哈哈哈哈。」
我頓覺好笑，「強買強賣」居然能發生在電視台的後台。
化妝師尷尬地站在一旁，馬克立刻上前安慰化妝師：「沒關係，我們寶貝馬上就開下一場演唱會了，手速要快哦！」
「鄭楚望找你了？」譚韻妮迴轉過頭來看我。
我們對視一笑。我調皮地對著鏡頭說：「鄭老闆，這期節目你一定要看喔，這可都是我對你的感恩之心。」
沈泊舟在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說話，沉默的過程中，馬克小聲地問我：「你們倆談戀愛的時候，你也這麼兇巴巴的？」
馬克坐在我旁邊，故意裝出陰森森的語氣：「寶貝，有時候，太過於聰明，容易絕頂。」
「小學妹，我也只是完成一下小馬交給我的任務。那部電視劇，你要不考慮一下咯。反正合同都簽了，不拍也得拍，只是拍個定妝照，還是去吧。」唐敏大聲地說：「劇本真的很棒！」
「工資太少了，想找工資高的工作。」我回答。
我忍不住笑出來：「馬克，你這恢復能力挺強啊。」
我想，如果不是在節目錄製中，譚韻妮可能會把我按在地上打一頓。
「嗯，起碼復出的方式設計得很不錯。」我心中並無芥蒂。
我點點頭：「嗯。」
「嘻嘻，當然是人家呀。這沈修哲，可是經過了我十七次面試，才被我成功錄用的呢。」馬克說著同步把車門拉開，沈修哲立刻坐上了駕駛座。
「什麼事情，需要我們伍少爺用到『商量』這個動詞？」我提起了興緻。
「沈泊舟。」
「沒問你！不要代替我回答問題！再說了，我現在也很正常，很溫柔，很淑女！」這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沈修哲開著車：「你就別提我哥了，我哥自從和若風娛樂合約到期以後，又變回了獨行俠。再說了，我也不想跟著我哥。跟著嫂子你和馬克哥多有意思呀，每天吵吵架、動動手什麼的，那才有意思呢。」
「等一下，沈泊舟幫我養墩墩？」我看向馬克：「你不是說，你跟著鄭楚望工作太忙，無暇照顧，所以把墩墩送給了你遠方的姑媽照顧嗎？」
「說不過就跑，也算是機靈。」譚韻妮在我的身後笑。
「不是，誰告訴你跟著我每天就是吵吵架、動動手啊？」我大為不悅。
馬克將車開到龜速般，也沒有消解我的怒氣。未曾料到，我剛從副駕駛座跳下車，一大堆記者便蜂擁而至，拿著話筒七嘴八舌地詢問我問題。
「沈修哲，你站在這裏幹嗎？」我問。
等化妝師走了，譚韻妮才又坐回了位置，自己給自己畫起了眉毛：「你的演唱會我沒搶到票，不是沒買。」
我看著馬克，示意他繼續說。
老周的話音未落，我早已經淚眼婆娑。
我的話堵在胸中，沈修哲即將大學畢業，這時候不在美國念書，反而在日本和伍樂橙一起吃喝玩樂，這種事情我絕不能姑息。
馬克輕「哼」一聲，對譚韻妮說：「你信不信我告訴鄭總，讓他批評你！讓你寫檢討！」
「對呀！」伍樂橙誘導著我：「這個人呢，長得挺帥，也能言善辯，最重要的啊，他非常能吃苦，一定可以跟著你做一個非常好的助理的！」
馬克一邊和唐敏吵架，一邊跟在我身後下樓。
馬克迅速認慫：「靈貓，這都是靈貓的意思……」
「你說的『純真少男』指的是上個月在酒吧被拍到三次，在迪廳被拍到六次，和七位模特鬧緋聞的純真少男嗎？」我熟稔地和伍樂橙開玩笑。這五年，伍樂橙玩票性質般，高興就出一首歌，不高興就全世界旅行，完全不在意外界的新聞，可能也是另一種洒脫。
馬克心虛地說：「巧合，一切都是巧合。」
「嗯，叔叔，你可以開始說了。」說話的人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沈泊舟。
「小周，你也太棒了吧！你簡直是棒棒冰中的棒棒冰啊！」是伍樂橙。
「別猜了，就是他們倆。」馬克抱著一根柱子：「沈修哲怕你不同意他跟著你，一早想好了要在電視台堵你，和伍樂橙一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我忽然愣住，我一直以為我的對手是夏淑兒。沒想到，沒有夏淑兒之後，張淑兒，李淑兒，王淑兒這些鶯鶯燕燕從未消失過。
「你這純屬濫用職權。」我警告馬克：「你當年做我的助理的時候多少錢，現在讓沈修哲來做助理才給他多少錢？你還有臉欺負小朋友，讓小朋友請你吃飯？」
「周靈子，你給我記住了，你好不容易才回國重新開始。你看看外面那些記者對你有多麼關心，你就該知道你還有多少希望！你別忘了，你回來是為了什麼。」馬克突然嚴肅起來。
不要怕，不要停。
「嗯，據我所知，你在帝國理工大學就讀化學專業。同時，還常去倫敦大學學院旁聽戲劇表演。這兩個專業其實差距挺大的，你當初是為什麼選擇了化學專業呢？」譚韻妮引導著我。
「你們快說，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質問著。
「靈子啊，他們問我，如果由我來設定，我會希望你走一條什麼樣子的路。其實，爸爸真的沒有想過。你剛出生后不久，你媽媽就過世了。那時候，我就想，只要你快樂，做什麼都沒關係。我老周家的閨女，不需要出人頭地，只要一直在爸爸和*圖*書身邊就好了。」
伍樂橙在電話那邊也頻頻配合：「就是呀，你看，我把這麼好的一個人送來你這裏當助理，你可得好好照顧著。」
我和馬克走進了後台，見到了正在化妝的譚韻妮。
電台廣播的女主持人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來：「在離開了娛樂圈五年之後，周靈子高調復出，不費吹灰之力再次佔據了微博熱搜的首位。她的新歌《水星的逆行》也在登錄各大音樂平台後火速成為新歌榜的榜首。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被稱為『國民大反派』的沈泊舟居然出現在了周靈子的演唱會現場。二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呢？」
「對吧，人家就說，我們寶貝最冰雪聰明了！」馬克以為逃過一劫。
「嫂子，你怎麼了？」沈修哲越抹越黑：「嫂子，你別介意啊，雖然說這個『千雪』確實喜歡我堂哥沒錯，但是，這些年，喜歡我堂哥的人也不在少數呀。你相信我，我堂哥最喜歡的一定還是你。」
「這七十萬是鄭楚望的錢？」我訝異不已。不過，仔細想來也對。當時，譚韻妮因為對賭協議，早就身無分文，怎麼可能拿出七十萬來幫助我這麼一個毫無干係的人。
沈泊舟淡淡地說：「周小姐，我還有事，出於禮貌，告知一聲。」
「對，就是你這個眼神。人家當下就和人家姑媽說『不能！我們一定要聽靈貓的話！』所以啊，人家姑媽才眼中滿含著淚水，將那隻貓暫時放在沈泊舟那裡養。這一切，都是那隻貓的意願啊。」馬克說到這裏，還裝模作樣地用手揉了揉眼睛。
「你剛參加比賽的時候，爸爸就非常支持你。到後來，你簽約了公司，寫自己的歌，還做了演員，爸爸真的很為你感到驕傲。現在，你要離開娛樂圈了，馬上就可以回到校園，爸爸也為你感到高興。」
「希望她能繼續唱歌。」
伍樂橙的笑聲很大：「我看新聞了，你把趙秉銳給修理了！了不起！小周，你在幹什麼？」
馬克還想說些什麼，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馬克見我沒有追問，放下心來。
「完不成你能拿我怎麼樣？你又打不過我。」唐敏從零食袋子里翻出了一包爆米花。
我只好拉上馬克：「我得回去了，下回再說，謝謝你的糖果。」
「開演唱會，最好是巡演，場次越多越好。不然我擔心我搶不到票。」
唐敏這才一拍腦袋，大叫一聲：「光顧著和你吵架了！我得先走了！」
我把散落的長發隨手綁了一個馬尾：「從我回國到現在，你倆天天鬧，都不膩的啊？好啦，馬克可是我的門面。學姐，你可別把我的門面捏歪了。」
「唐敏，這都是人家的零食！你還給人家！」唐敏把馬克放下后，馬克踮起腳尖跳了幾下。
譚韻妮基本要用眼神殺死我，有些咬牙切齒：「那你現在重回娛樂圈，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你離開娛樂圈的這五年，都在做什麼呢？可以向我們說明一下嗎？」
所有的問題鋪天蓋地，僅憑馬克一人之力根本抵擋不住。慌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哇！那不是伍樂橙嗎？怎麼還有一個女的！」
我用生氣掩蓋失落，什麼樣的語氣都好，重要的那一句「我給你機會」，最終卻還是淹沒在無言當中，沒有被回應。
譚韻妮聽到這裏，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眶有些濕潤：「會覺得遺憾嗎？」
馬克忐忑地開著車，車速顯然越來越慢。
我的眼睛雖然還有些紅，但是此時情緒已經平穩了：「我想我能明白為什麼你能收視長虹。」
馬克一個箭步衝到了沈修哲面前，護著沈修哲：「哎呀，寶貝，是人家讓沈修哲在這裏等咱們的。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人家總得帶他熟悉熟悉環境。」
馬克見我戳穿了他，不高興地說：「沈修哲，你這是去龍崢大廈的路嗎？這要是錯過拍定妝照，我就解僱你！」
「『千雪』是誰？」我立刻撥通了伍樂橙的電話：「沈修哲，告訴我，她是不是你哪個堂妹或者是堂姐？或者是姨媽、大姑婆還是奶奶？」
「我去過你打工的麵包店買麵包哦，你能再回娛樂圈，真是太好了！」
一提到「鄭楚望」這個名字，馬克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那是。我們鄭總，儒雅英俊，那可是一表人才。他肯定是擔心你一個人去國外，沒有錢傍身，就把這筆錢以譚韻妮的名義借給了你。哎，寶貝呀，你也不想想，除了我們鄭總，誰還能對你這麼好呀？你說你想解約，差個三千多萬，鄭總也還是幫你解約了。你說你想讀書，鄭總就一首歌一首歌的版權費打給你，從來都不去騷擾你。你說你畢業了，在那個科研機構賺那麼一點點錢，我們鄭總就眼巴巴專程飛到了倫敦去和你談合作。這種的好男人，如今還單身，你真的不好好考慮嗎？你想想，和那個殺千刀的沈泊舟一對比，我們鄭總真的是精品中的精品啊！」
「賀衷寒呀！沈泊舟合作了那麼多女主角，也是時候再和周靈子搭檔了。」
「周靈子，我是你的死忠粉，希望你能一直勇敢，忘記過去的事情。」
「嗨，大家好，我是靈子。」我露出標準的甜美笑容：「我回來了。」
馬克立刻閉嘴。
「據說你這次回來和若風娛樂的大老闆鄭楚望有直接關係，請問是這樣嗎？」
我笑：「你不是在日本泡溫泉泡得正開心嘛。」
我點點頭：「我十六歲的時候，頭部做了個小手術。我爸在我晚上睡著以後，偷偷來看我。因為他擔心我疼怕我滲血，怕我睡覺姿勢不對弄到傷口。但是實際上，我每次都是睡得好好的被他吵醒。後來在倫敦讀書的時候，出過一次小車禍，我在醫院住了幾天，回家的時候就發現『確實是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趁著所有記者都回頭的那一剎那，我和馬克拔腿就跑。好不容易衝進了室內，我喘著氣對馬克說：「剛剛那個聲音，像不像……」
我正準備出門，手機震動了起來。我看了一眼屏幕，來電人是唐敏。
「沈泊舟，你是瞎了嗎？我周靈子如花似玉，你居然去找別人！」我對著鏡子齜牙咧嘴。
「有沒有想演的角色呢？有消息傳出，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在《日近長安遠》中飾演一位女警察。」譚韻妮主動說：「我記得你剛出道的時候，接受採訪時說過，你非常希望能夠飾演一位警察，是因為這是你爸爸的職業嗎？」
譚韻妮長嘆一口氣：「這個鄭楚望，還真是不死心。行吧，這才像我認識的周靈子。」
唐敏眼看著要走，馬克躍過身去，把唐敏丟在一旁的巧克力拿了回來：「那你答應我的，要勸我家寶貝……」
「化學很有意思？」譚韻妮看著我，似乎在擔憂我把這個訪談節目聊成《走進科學》，及時喊停了這個問題，轉而問：「那在你大學就讀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幸福感比較強的事情呢？」
「嫂子，你看，你這麼關心我，那還不得把我帶在身邊呀。你放心，工資的話你每天給我一百就夠了，我很乖的！謝謝嫂子老闆！」沈修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那我就說了啊。」爸爸有些生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靈子啊，我是爸爸。」
「對，天生麗質的大美人。」我強忍住笑意。也不知道是哪一位每天都躺在沙發上分秒必爭地敷著面膜，如今倒是將所有成果歸結為良好基因。
字幕再次出現：「你希望周靈子接下來做什麼？」
「反正都是鄭楚望的，他那兒車可多了，你想開哪輛開哪輛唄。」馬克說完后立刻捂住嘴巴：「呃……我的意思是……」
「泡溫泉重要，那也沒有再次看你們這對戀人久別重逢的戲碼感人呀。」伍樂橙剛一開口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說：「不準罵我！看在我送了你五十個花籃的面子上，你不準罵我。」
「額……你是說我弟？」沈泊舟疑惑地問。
馬克被我看穿心事，連忙轉移話題：「喏，這張銀行卡是譚韻妮讓我給你的。」
「真的很佩服你能一個人在國外這些年，要時刻保持笑容呢。」
「好啦，學姐，今天你不是還有拍攝工作嗎？」我連忙在二人當中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我沒什麼好道歉的。」沈泊舟依舊是冷冷的。
我回答：「我在讀書。畢業之後短暫地在一家研究機構工作過一小段時間。」
「譚韻妮給我銀行卡？為什麼？」我問。
「我哥啊。」沈修哲滿臉寫著開心：「我哥說，跟著你比較有出息。」
伍樂橙有些醋意，吃醋對象卻是我：「我的名字都好久沒和沈泊舟放在一起了。他這個國民大反派越是深入人心，越是離我這種純真少男越遠。」
「是的，說到『回來了』，確實是暌違了五年。可以和大家說一下，你這五年都在做什麼嗎？」譚韻妮問。
馬克居然羞澀：「哎呀，人家最近也沒用什麼保養品，可能就是天生麗質吧。」
「拍電視劇。」
「嗯……這個例子，觀眾朋友們不要效仿喔。」譚韻妮為難地笑了笑：「你在帝國理工的成績很好，真的是很厲害啊。」
我笑：「嗯！我一定不理他。」
我剛想回答他，馬克又用自己的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你要知道，人家為了跟著你，可是花了好幾年的努力學習呢！你可要對得起人家啊！」
字幕打出來：「你對周靈子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實在是看不慣馬克當著我的面在這裏大肆吹噓自己：「是，兢兢業業到讓我差點摔下懸崖，還只會趴在懸崖旁邊哭。」
「考慮鄭楚望？沈泊舟剛剛和他合同到期不久，我就和鄭楚望簽約了。現在，你的意思是，讓我和我的初戀的前老闆也就是我的現老闆談戀愛？你是不是收了誰的錢，想害我？」我打開電台廣播開關，正在播放的音樂是《水星的逆行》：「再說了，鄭楚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罷了。鄭楚望本就決定收購華都娛樂，沒有我的歌曲被盜用，其他的幾個藝人的歌曲被盜用的事例也足夠他達到目的。夏淑兒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上願意砸那麼多錢逼走我，對於鄭楚望來說，也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現在，夏淑兒的父母輩在圈子裡的話語權漸小，而我，能給他鄭楚望賺錢，他自然會對我好。不信，我罷工幾天試試，你看鄭楚望會不會全世界通緝我？」
視頻放到這裏就結束了，我情不自禁地落了一滴淚。
「剛聽完我和沈泊舟的娛樂新聞不久，正在回味中。」我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靠在沙發上：「上一次我的名字和沈泊舟的名字放在一起，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
馬克在我旁邊瑟瑟發抖：「寶貝啊，你是瘋了嗎？」
「我怎麼不知道，我現在缺一個助理呀？我的大經紀人，馬克先生？」我問馬克。
「我……我不知道啊。」伍樂橙結結巴巴：「沈修哲，你說！」
黑色的屏幕背景，白色的字幕彈出來：「你知道周靈子復出的消息后，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會。」我不假思索地說：「以前在網路上，不管是誰在罵我或者愛我，我都不放在心上。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個人堅定地站在我這邊的。我不需要去擔心明天還有沒有人愛我，我做的一些事情或者說的一些話會不會讓其他人不愛我，又或是未來還有沒有人愛我或者是還有誰不會愛我。因為有人此刻愛著我，那我就會覺得我被全世界愛著。現在，就常常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爸爸還在就好了』。」
「我和沈泊舟是分手了，又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對馬克說。
「覺得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韻妮說》開始錄製。
「還蠻期待周靈子可以和沈泊舟再合作的。」
我哭笑不得地將大門關上：「好的，給我兩分鐘。」譚韻妮在兩年前，轉行做了主持人，以她名字命名的訪談類節目《韻妮說》收視喜人。我決定復出的消息一出，譚韻妮的邀約立刻發送了過來。不管是出自故人的情誼還是職業發展的考慮，《韻妮說》都不得不說是一個好的起點。
馬克對於我的回應十分滿意，眉開眼笑地拿起手提包，諂媚地對唐敏說：「今早我和你說的事情，你可要好好勸一勸我們寶貝喔。這是你的任務！」
「喂什麼喂，你弟，不在美國好好獃著，偷跑去了日本跟著伍樂橙瞎混，剛剛還打電話來說要來我這裏和-圖-書當助理。」我一股腦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沈泊舟：「你說你弟之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寒暑假跑來倫敦要求我請他吃飯也就算了，怎麼快畢業了還不知道好好找工作呀！哥哥就冷冷冰冰，弟弟就神神叨叨，真是的，一個比一個麻煩。」
「誰要打你了。把劇本給我看看，我好準備一下。」我不再抗拒。
馬克的五官因為緊張而緊緊縮在一起：「沈先生，我們在開車，為了我的安全，你要不要考慮先和我家寶貝道個歉？」
「沈修哲第一天上班？」我訝異不已：「誰同意他來我這裏上班的？」
「有啊，實驗室爆炸。」我一本正經地說：「化學系，本質上呢，就是做實驗和寫報告系。我們專業一學年實驗量是一百八十小時，一天六小時，一周兩到三天。因為實驗室不給飯吃，所以大家一般中午就都餓著肚子。直到某一天，我有個同學把過氧化氫和濃硫酸的混合液倒入了有鹽酸的廢液瓶，瞬間就生成了大量氣體把瓶子撐爛了。汽液飛濺，在場的沒人倖免，於是大家就立刻各自處理好去草地上吃飯了。那是我那一年，難得吃到的中飯。」
「嫂子，馬克哥他欺負我。」沈修哲迅速判斷了局勢，向我告狀。
馬克拎著一大袋零食，而唐敏拎著馬克的場景，開啟了我全新的一天。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馬克這五年在若風娛樂確實混得很不錯。
「哦，可惜我沒有禮貌。」我「啪」得一聲將電話掛斷了。
「沈泊舟！『妍寒』可是我心中多年的意難平。」
「老闆的老闆的老闆也沒有我堂哥優秀！你去看看我堂哥，多少女生哭著喊著要嫁給他！」沈修哲不甘示弱。
我和馬克正準備回到車上，發現車的旁邊站了一個我十分熟悉的人。
我回過頭去，大屏幕播放了一段視頻。
我不服氣地說：「我是說我不做逃兵，可是我也沒想過去送死吧。哪有人不攜帶任何武器就上戰場的呀？」
掛斷電話后，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從包里拿出鏡子，給自己認真地補了妝。
通過鏡子，我和譚韻妮揮了揮手。
「希望你一直開心。」
「我堂哥可是中央戲劇學院的研究生！」沈修哲只好另闢蹊徑。
「小學妹！別理他！馬克就是一個無良的吸血鬼，他就是想靠你賺錢！」唐敏突然大喊起來：「我剛剛說的你可都別相信！」
「你和爸爸的感情好像很好。」譚韻妮想安慰我。
「五個月？」我想了想：「那不就是沈泊舟快解約那段時間。」
沈修哲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才有勇氣說：「這個『千雪』也是蘇北醫院的醫生，之前是我堂哥爸爸的學生，所以也算是和我唐哥認識了很多年了……」
「他哥知道他要來我這裏做助理嗎？」我問：「他哥哥合約到期以後，到現在都沒有助理也沒有經紀人，怎麼不去找他哥？」
「不是，是五年。」沈修哲搶先說：「嫂子，你一去倫敦，我哥就把墩墩接回家了。墩墩現在就在蘇北呢，我堂哥不管多忙，每個月都會回去看墩墩。」
「你和沈泊舟沒有深仇大恨，我和他可是有得很！」馬克居然有些生氣：「照我說吧，你退圈之後，夏淑兒和沈泊舟的傳聞不也就一兩年嗎？也沒見他幸福到那裡去呀！那個沈泊舟，每天除了拍戲就是拍戲，和大多數女演員保持距離，裝給誰看呀！寶貝，根據我的觀察，現在別說是夏淑兒了，不管是誰想找你麻煩，鄭楚望肯定站在你這邊。只要有鄭楚望在，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就沒考慮考慮鄭楚望？」
「所以，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我自嘲地笑了笑。
「演戲，她不演戲真的很可惜。」
「挺多的。」我回答到這裏，譚韻妮終於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你有接受他們嗎？」
我看著馬克：「怎麼了？想欺負我的助理啊？」
「周小姐，你好，譚小姐請你先去一趟後台。」一位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我化學高考是滿分吧。」我想了想：「其實也不止化學，我的物理、數學和英語都是滿分。如果沒有出國，我也會在國內就讀化學系的。我覺得化學很有意思。」
「滴」得一聲，一輛停在我們不遠處的車亮了一下燈。「我不和你吵了，哼，我要帶我們家寶貝去錄節目了。」馬克打開車門：「寶貝，走吧。」
「國民大反派，沈泊舟。」
「沒什麼驚訝的，覺得遲早的事情。」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五年前，在紐約，我們的，共同的，畢業一段時間的，需要多參加社會實踐做做實習工作的，朋友？」
馬克氣得跺了跺腳：「人家可是省吃儉用才留下這一塊巧克力！」
「哼！寶貝，你還是選了那個渣男！」馬克生氣地將頭偏轉過去：「人家難道還沒有打車的錢嗎？為什麼要跑，嚇唬誰呢。」
唐敏聽聞我的話，這才放手，隨即又覺得不過癮，輕輕拍了拍馬克的臉頰：「這臉蛋，白裡透紅的咧。」
「演戲吧，我很喜歡她演的唐芷妍。」
「小周，你就不能順著我一次嘛。哎，不過說真的，沈泊舟昨天真的去你的演唱會啦？早知道他去，我也去了。」伍樂橙追悔莫及。
「這不是昨天我開的那輛吧。」我疑惑地看了看車。
「不是……我……」我剛想叫住譚韻妮，譚韻妮卻湊近我的耳朵，對我說：「周靈子，是你自己說的，不能做逃兵。」
「那為什麼不讓沈修哲去小伍那裡？」我問：「誒？對了，小伍呢，他去哪裡了？」
「沈修哲！你認清你自己的身份！鄭楚望是我老闆的老闆，是你老闆的老闆的老闆。你就這麼做員工的？你哥工作認真，廢寢忘食？那他和夏淑兒的緋聞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馬克和沈修哲吵了起來。
我也坐上車：「你就為了做我的助理，請馬克吃了十七次飯？」
「很激動。」
馬克立刻鬆開柱子，站得筆直：「好的，謝謝你。」
「我做什麼了？能得到您的誇獎。」我回答他。
我坐上副駕駛座：「走吧。」
「算是一種逃避吧。」我坦白。
「嗚嗚，寶貝，你可不能為了一隻貓打我。」馬克委屈巴巴地說：「人家可是你的
ｍ•ｈeｔuboｏk•ｃom•ｃom小心肝呀。」
譚韻妮坐在我的對面，笑容親切：「周靈子，你好。很高興你能來到我的欄目。請你對著鏡頭和各位觀眾打個招呼吧。」
「嗯……寶貝呀，你看你這要復出開演唱會的消息一傳出來，一千張票是不是一分鐘就搶空了？這還只是試水，之後你的工作肯定會越來越忙。我們是需要一個信得過的自己人的呀！」馬克討好地說。
譚韻妮給我遞來紙巾：「不要因為碰到任何的挫折而產生畏懼，我們都永遠愛你。」
還未等女主持人往下說，馬克立刻關掉了廣播。
「人家老闆的老闆是高考狀元！知道什麼是狀元嗎？就是考第一名的人才有資格說自己是狀元！」馬克大有潑婦罵街的架勢：「我們鄭總那可是天上有，地下無。寶貝，你可一定要選我們鄭總！」
「嘿，沈修哲，你這個小白眼狼！你馬克哥剛給了你這麼一個前途似錦的好工作，你就開始欺師滅祖了！」馬克將袖子擼了起來。
我學著沈泊舟的語氣回答伍樂橙和沈修哲：「出於禮貌，我要告訴你們，我還有事，之後再說吧。」
「我的姑奶奶，小馬我求求您了，求您大發慈悲。」馬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雙手托著，遞給唐敏。
我大聲地說：「對！就是你弟！沈泊舟，你要是想跟著我就直說，我周靈子一定既往不咎給你這個機會，別去毀壞當代大學生的前途。」
我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以前是的。至於《日近長安遠》中的角色其實是公司的規劃。」
「嗯……這個事情呢，有一點點複雜。」馬克面露尷尬：「寶貝，你聽我說啊。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啊，就是這麼湊巧。人家遠方的姑媽啊，唉，恰好呢，就是沈泊舟的影迷。有一次吧，人家姑媽去給沈泊舟應援，這不就趕上了嗎？人家姑媽呢，剛去去上個洗手間，這墩墩啊就一下子撲到了沈泊舟懷裡。墩墩就和沈泊舟說『我好想你啊』。那人家姑媽一看，這不行啊，這貓有靈性啊。有靈性的貓是什麼？那就是靈貓啊。你說靈貓都開口了，我們凡人能不聽嗎？」
譚韻妮爽朗地笑：「有啊，就是你呀。赤手空拳上陣，你也不是第一次。」
馬克喜笑顏開：「好呢！這可是一個特別好的劇本，鄭總親自出面幫你談的呢。」
「放心，我一定把這期節目錄製好，寄給鄭老闆。」譚韻妮笑：「之前的《無人像你》的成績那麼好，有考慮過繼續演戲嗎？」
我偏過頭去，看正在開車的馬克。馬克的目光炯炯，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
「告家長啊！」
「還不是你剛拿到簽約費，就死乞白賴非要還譚韻妮那七十萬塊錢，譚韻妮又把這筆錢還給你了唄。」馬克把銀行卡塞給我：「譚韻妮說了，這筆錢不是她給的。如果你非要還這筆錢，你也是應該還給鄭楚望。」
「寶貝，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啊這叫作為公司省錢。」馬克見我沒有堅定地反對，快樂地胡說八道起來：「你看看這世道，多亂呀。沒有我們保護沈修哲，他肯定是要被荼毒的呀。」
「不行！嫂子，你要相信我哥。他這些年還幫你照顧著那隻貓呢！他對你，真的是用情很深。你看他養的那隻貓就知道了，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胖！」沈修哲越說越激動。
「馬克，你要是再說話，我就讓你現在下車，跟在車後面跑。」為了耳根清凈，我暫時站在了沈修哲這一邊。
「不是，是糖果。」譚韻妮笑：「視頻原版在沈泊舟那裡。你下午不是要去拍定妝照嗎？你可以親自去問他要。」
甚至不需要我回答，聽到了「沈泊舟」被作為反面教材之後，沈修哲率先捍衛起了自己的哥哥：「胡說！鄭楚望哪裡有我哥好？我哥對工作認真，廢寢忘食，那是萬里挑一的好演員。鄭楚望？他就是一個商人！收買人心罷了！」
「嗯？你說什麼？」唐敏瞪了一眼馬克，馬克隨即閉嘴。
「我爸爸的錄像帶？」我接過譚韻妮遞來的小盒子。
我無奈地伸出手。
觀眾席里此時已經有人在流淚，譚韻妮問我：「那當初決定離開娛樂圈，是因為接受不了父親離世的事情嗎？」
「我爸爸？」我吃驚地看著譚韻妮。
「我覺得周靈子挺能說的，可以考慮去學習一下相聲，脫口秀也行。」
「我對男生都是有考察期的。」我無奈地說：「挺可惜的。他們的實驗操作手法都非常不規範，令我很沒有安全感。我真的不太可能為了吃中飯允許他們瞎晃蕩我的試管。」
「知道知道。」我附和著。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初你如果做了另一種選擇，比如說留在娛樂圈，現在的你可能會成為更好的你？」譚韻妮問我。
譚韻妮站起身來，對化妝師說：「行了，我自己會化妝，你先去休息吧。」
「轉眼間，我家閨女也就長得這麼大了。靈子，爸爸希望你永遠不需要做更好的自己，爸爸希望你每一天都可以做更快樂的自己。不要因為碰到任何的挫折而產生畏懼，爸爸永遠愛你。」
「做多久？」馬克又把二郎腿翹了起來：「這可就要看沈修哲自己的表現了。回想當初，人家做助理的時候，那可是每天都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我渾身上下所有細胞都是在為工作燃燒自己。沈修哲啊，你能不能在這一行有所成就，就要看你有多上道了。」
走出演播室之前，譚韻妮叫住了我：「還好嗎？」
化妝師點點頭，經過我時，她異常欣喜地說：「周靈子！我是你的粉絲!」
「女神！加油哦！支持你！」
譚韻妮在鏡頭前，認真地對我說：「我們還準備了一段你父親對你的寄語。」
「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在紐約，就是我們那一個共同的朋友吧，他呢，快畢業沒什麼課程，這不最近也需要多參加社會實踐做做實習工作嘛。你看，你那裡缺人手嗎？」伍樂橙試探著。
譚韻妮不以為然：「我這皮膚？你拍馬屁也得先打打草稿。你看看你後面那位，那才是吹彈可破。」
「那你哥呢？」我問：「你哥也不方便？」
沒過多久，沈泊舟就接聽了電話：「喂。」
字幕出現：「如果拍戲，你最期待周靈子和誰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