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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大反派的初戀

作者:蘭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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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傾城之雨已過去

第十一章 傾城之雨已過去

「不想。但是我很好奇,那兩大袋瓜子,到底一共有多少顆。」我平靜地說。
記者們紛紛遞上話筒,數量不少。
沈泊舟還沒有回答,我趕忙搶先說:「沈先生素來忙得很,多少女生排著隊要嫁給沈先生呢,我就不耽誤沈先生時間了。還請沈先生回自己的休息室吧,以免被旁人看見了誤會。」
馬克如臨大敵:「這個沈泊舟,真是居心叵測!不就兩片暖身貼嗎?居然就想收買你。」
攝影師笑:「就周小姐這樣的自身條件,就算是原圖,一樣可以做成官宣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出聲來,甚至和鄭楚望說:「老闆,你看他……」
「我的話,希望她這段新的旅程,玩得開心,笑得盡興。」鄭楚望笑著說。
馬克迅速將沈修哲從幻想里踢回現實:「關心什麼?這不過說明他真的很不希望自己合作的女藝人凍著!說到底,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事業,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沈泊舟冷著臉拿著一堆話筒的樣子實在滑稽,我忍不住笑出聲。
攝影師滿意地點了點頭:「拍照確實專業。」
我將門關上,留沈泊舟站在關閉的門前。
「這個吃裡扒外的,肯定又去和那個大反派說話去了。」馬克向我獻起殷勤來:「寶貝,你看,是不是只有我是從頭到尾都只關心你光明前途的人呀?」
我嘖嘖嘴:「真是令記者頭疼的男明星啊。我要是那個問問題的記者,我早就衝上去打他了!」
見我發了一會兒呆,沈修哲叫我:「嫂子,你在聽我說話嗎?」
沈泊舟幾組照片拍完后,就到了我的拍攝部分。
我接聽鄭楚望的電話,條件反射般,我脫口而出:「老闆,我今天可沒惹禍。」
「誰呀?」我問。
我將暖身貼推開:「沈泊舟順路拿過來的。」
這部《日近長安遠》,於我而言,是可以令我藉助戴天恩這個角色的討喜性格再次被更多觀眾接受。于沈泊舟而言,則是令他通過一人分飾兩角,在扮演大反派的同時也能體現他斯文有禮的一面,證明他的演技。于製片方而言,我和沈泊舟的合作,已然是自帶熱度的話題。
記者們的話筒再次聚集了起來,鄭楚望如惡作劇般,小聲對我說:「現在是兩隻刺蝟了。」
攝影師對馬克的這段話很是受用,喜滋滋地說:「放心,出片之前一定你們看。」
「我覺得,沈泊舟先生說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我一本正經的樣子令所有人都哄堂大笑。我想,也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這句話是真心話。
我回過頭看,是沈泊舟。他穿著一件劣質的花襯衫,戴著黑色墨鏡,被燙過的頭髮向後梳去。乍看之下,就像一個痞子。如果非要給這個痞子加上一個形容詞,可能我會說,確實是一個長得很帥的痞子。
馬克在吸取了之前挑選瓜子浪費時間的教訓之後,沒有絲毫的掙扎,提著屬於他的一大袋瓜子就往門口跑。沈修哲也抱起了自己的一大袋瓜子,跟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馬克哥,你耍賴。」
我迅速調整表情,回到女神人設:「你長成這樣,很容易讓我忘記你是個混蛋的事實。說吧,找我幹嗎?」
到達我們的休息室后,我迅速對馬克提出要求:「馬克,太冷了。我要穿秋褲。」
我將手機放在一旁:「耶!又逃過一劫!」
「沒有區別。」沈泊舟回答。
「你的東西。」一隻手將一個優盤放在了我的面前。
馬克嘟著嘴:「寶貝,那你等我回來哈。」
「嫂子,我扶你起來。」沈修哲將我扶了起來。
沈泊舟凝視著我說了一大堆,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要遲到了。」
「靈子,對,很好。是的,就是這樣。」攝影師積極地與我互動,我穿著警察的衣服,或體現警校時期的朝氣蓬勃,或表現警察時期的認真嚴肅。整組照片拍下來,竟花了一個多小時。
四目相對那一刻,我的心跳不可自制地加快了速度。沈泊舟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不知道是我的腳踢到椅子的聲音過於大還是我的叫聲過於令人產生同情心,沈泊舟居然走了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坐在椅子上抱著我的腳哀號。
鄭楚望接過暖身貼,將兩片暖身貼遞給了我:「穿這麼少,會不會冷?」
「你剛剛出門了?」馬克把兩片暖身貼遞給我:「正好貼在秋褲上。」
「這麼盛大的頒獎典禮,井然有序,工作人員都非常認真負責。看到大家這麼用心地去準備這次活動,而我和我的藝人有機會能夠參加,我覺得非常榮幸。」鄭楚望禮貌且官方地回答。
「哼,她能怎麼不行?看到美色就失去了心智唄。看到我們鄭總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有審美能力呀。」馬克批評起我來:「寶貝呀,你要是真的覺得快不行了,你就走到人行道上去,那你就能變成『行人』了。」
「嗯,很明顯。我暫時還沒有收到投訴電話。」鄭楚望說:「並且,聽馬克說,你很www•hetubook.com•com配合地來拍定妝照了。很難得。」
沈修哲小聲地對我說:「馬克哥對攝影師很尊敬呢。」
此時的沈泊舟,已經換了陸明琛的裝束。二十三歲的陸明琛,是律師事務所的實習生。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意外車禍,溫文爾雅又聰明過人的他本該有明朗的未來。
我拽住他的衣服:「你是王洛野?」
記者們將話題拋回給鄭楚望:「那鄭總呢?有消息說,《日近長安遠》是鄭總親自為周靈子小姐挑選的復出之作。不知道鄭總對於周靈子小姐有什麼期待呢?」
那位記者徹底敗下陣來。另一位記者接著問:「您在戲劇里有許多不同的女搭檔。周靈子、夏淑兒等等都是非常有名的女神。那您找女朋友的要求是什麼呢?是希望找一個小奶貓呢,還是小野貓呢?」
「那是你沒見過一個叫唐敏的姐姐,馬克碰上她,那就不止是尊敬了,可以說是害怕吧。」我笑著,沈泊舟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沒打算演女主角。」沈泊舟將我的手拿開。在準確一點來說,是「丟開」。
「你好奇什麼?」我抱著腳,又疼又開心:「你是不是被我這一身警察服裝所驚艷?好奇我為什麼有這麼好的外在條件,還願意一步一個腳印好好工作?這個沒什麼,美女總是比一般人要堅強一些。」
「因為我這個人,擁有著無私奉獻的精神。這麼難演的角色,我不演,那就要逼著其他人承受這個壓力。老闆,陷人于不義的事情,我怎麼能這麼做呢?」對著鄭楚望,我很快就鬆弛下來,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才不會呢,我有秘密武器。」我自信地說。
「我就說我老闆有錢吧,雜誌版面都買好了。」我立刻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
沈修哲則將馬克推開:「我哥怎麼可能對嫂子不好,你別在這裏做電燈泡。」
記者想必是和我一樣,覺得鄭楚望的回答索然無味,將話筒對準了我:「那周靈子小姐呢?您走紅毯的時候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害怕?我讓你去買秋褲,又不是讓你去打架。行吧,知道你是不想自己露面去買秋褲。沈修哲,你陪著這一位膽小如鼠的馬克先生去一趟吧。」我只好同意。
鄭楚望笑:「秋褲,不在本公司報銷範圍之內。」
「人家才不坐。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是職業精神!」馬克又教育起沈修哲來。
鄭楚望無奈地搖搖頭,似乎是陷入沉思:「我怎麼就腦子壞了把你從倫敦撈回來了呢……」
沈泊舟沒有任何想解釋的跡象,他見我沒有接過優盤,索性將優盤直接放在了化妝台上,轉身就要走。
「你怎麼回來了?」我抬起頭,問馬克。
我疑惑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鄭楚望:「沈泊舟要幹嗎?」
「老闆,你好不容易幫我拿到的資源,我不能不識趣。」我乖巧地問:「譚韻妮說,那七十萬,是你給的錢?」
「你讓讓,擋住我看帥哥了。」我用手將馬克推開。
第一個記者正要開口,沈泊舟忽然彎下了腰,放下了主辦方的話筒,接過了不遠處幾個記者的話筒。
為了區分陸明琛和王洛野,沈泊舟不僅穿著灰色西裝打著領帶,還戴上了一副框架眼鏡。
我推著馬克出門:「快走快走。」
沈修哲不服輸地說:「不就是飲料嘛,誰還沒喝過水似的。」
「那可真是多謝沈先生的熱心了。沈先生,您還有什麼事情嗎?」在我顏面盡失之前,我要儘快趕走沈泊舟。
「我的天,好痛……」我忍不住叫出來。
「讓你開車,哪來這麼多話?」馬克搶先我回答:「你哥好?當年我們家寶貝最難的時候,你哥在做什麼?我告訴你,雪崩的時候,每一片雪花都……」
「鄭總此次為了自己旗下藝人,專程來參加此次頒獎典禮,足以看出鄭總是一個愛惜下屬的老闆,真是令人羡慕。」記者先給鄭楚望戴了頂高帽子,接著問:「鄭總在走紅毯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呢?」
沈泊舟沒有理會我,他拿出了手機,不知道是撥通了誰的電話。
「別笑了,有人提到你了。」鄭楚望提醒我。
要不是怕被媒體拍到,我一定對著馬克翻一個大大的白眼。借花獻佛我倒是聽過,借暖身貼討好老闆,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番自我安慰與自我欺騙后,我才安心地坐回了沙發上,拿出手機,撥打馬克的電話。
「那我想請問一下,宇宙第一無敵專業經紀人,你是對我的好奇心有意見呢,還是對鄭楚望鄭總讓你陪我來拍定妝照有意見呢?」我瞥了一眼沈修哲,沈修哲早已經跑到了兩大袋瓜子旁邊,選了其中相對來說較少的一袋哼著小曲數了起來。
沈修哲立即配合地幫馬克搬了個凳子:「馬克哥,您坐。」
化妝師幫我化完了妝,先離開了化妝間。
以前,我也常在一旁看沈泊舟拍戲,對於他的鏡頭表現力從不懷疑。而五年後,當我再次站在沈www•hetubook.com•com泊舟的面前,看著他痞里痞氣地做出不同的表情,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覺得我不行了。」
沈泊舟拿起話筒后,詢問起面前的記者:「還有哪位記者的話筒需要收音嗎?我可以一併拿著。」
「如果有桃子,我一定塞到你嘴裏。」鄭楚望沒看我,他保持著微笑看著前方,話語卻是在警告我。我只好閉上嘴巴,在內心深處深深地後悔為什麼要和鄭楚望一起出席頒獎典禮。
我只好挽著鄭楚望的手,氣嘟嘟地往前走去,再露出女明星應該有的笑容。
馬克本來還想再撒撒嬌,一見沈修哲已經快速地數了起來,立刻不甘示弱地跑到了瓜子的旁邊:「想贏人家?你還嫩點!」
沈泊舟沉默了一會兒,仍舊是面無表情地說:「期待她話少一點。」
沈泊舟想了想:「我演的黑幫角色大多數時間在談戀愛,現實中的黑幫角色大多數時間都在坐牢吧。」
鄭楚望還是笑:「周靈子,如果我相信你,那就是我傻了。如果你相信我,那你就完了。」
與之前拍攝《無人像你》時的大搖大擺不同,我在進入《日近長安遠》劇組之前,鄭楚望就安排了工作人員,給劇組所有的人都買了飲料。
我目光鎖定在沈泊舟身上:「那我也還是『步行』呀。」
「還說話,小心媒體拍到你齜牙咧嘴的樣子。」鄭楚望笑。
「沒有壓力。」沈泊舟板著一張臉回答。
「七十萬會從你的報酬里扣掉。」鄭楚望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了?」沈泊舟看著傻笑的我問。
馬克皺著眉,快哭了的神情:「這要是被記者發現了……」
「你要扶我?」我高興地說:「怎麼?現在不怕緋聞了?你要是扶我,你的『千雪』『萬雪』『億雪』『十億雪』妹妹誤會可怎麼辦呀?我可不負責幫你解釋哦。」
我拿著秋褲在屏風后換好,走出來時發現馬克和沈修哲正在研究桌上的兩片暖身貼。
記者只好接著問:「聽聞您已經拍攝好了《日近長安遠》的定妝照,此次在《日近長安遠》中一人分飾兩角,其中的一個重磅角色依舊是有著反派特性的黑幫色彩。請問您覺得,您飾演的黑幫角色和現實中的黑幫角色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沈泊舟掛斷了電話。不顧我的眼神里都對他寫著不滿,他從化妝台上拿起了優盤,放進了我的包里。
「瓜子數完了,就進來獻個愛心吧。」沈泊舟對著電話說。
「你倆去門口搬個凳子數吧。」我只能讓他們離我再遠一點。
「我今天也太美了吧!以及,好冷。」不顧鄭楚望的表情變化,我徑直說。
沈泊舟走出了門外,我在他背後生氣地踢了一下椅子。沒想到,力度沒有把控好,傷敵失敗,自損一千。
沈泊舟還是要往前走,我喊得更大聲:「哎,我真的好命苦啊,完全走不了路,還沒辦法得到好心人的幫助。也不知道好心人都去哪裡了,可能我只能留在這個狹小的化妝室里,流著眼淚獨自難受到天明。可憐我周靈子今年才二十四歲,就要承受這樣的苦難……」
「鄭總?」馬克一拍腦袋:「哎呀!我把鄭總忘了!」
馬克親昵地站在我後面:「瓜子,怎麼?寶貝,你想吃瓜子了?」
我趕忙接過秋褲,厚度適中。我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謝謝『秋褲大王』。」
馬克和沈修哲跟上來:「你生氣啦?」
「我是沈泊舟。」沈泊舟低下頭,看了一眼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不行?嫂子,你怎麼了?」沈修哲緊張地問。
「誒!你等等我呀!」我從椅子上跳起來,又感到一陣吃痛:「啊,好痛,哎呀,我走不動路了。有沒有好心人來幫幫我呀?」
我原本想給這兩個人找點事情干,沒想到此起彼伏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讓我有一種在高中時期做廣播體操的感覺。我甚至能感覺到化妝師在幫我打粉底的節奏都完全受到馬克和沈修哲的操控。
鄭楚望笑了兩聲:「又在瞎編。告訴我真實理由。」
「他有什麼好看的呀?我們回公司看鄭總吧!晚上要和鄭總一起出席的呢。」馬克對我說。
我在心裏長嘆一口氣,畢竟是考了五年才考到經紀人資格證和以跟著我一起吵吵架、動動手為人生樂趣的兩個人,我實在不能對他們有太高的期待。
由於準備時間有限,鄭楚望讓我先去頒獎典禮現場,晚一些他會來頒獎典禮現場和我們匯合。
「這是暖身貼。」沈泊舟將兩片暖身貼遞給我。
我在車內換好了禮服后,喊了好幾遍在車外等待順便進行主題為「沈泊舟和鄭楚望,孰優孰劣」辯論賽的馬克和沈修哲,他們才意猶未盡地上了車。
鄭楚望咳嗽了一聲,我嘟囔著說:「就評論一下也不行啊……」
記者開始詢問問題:「在和若風娛樂解約之後,請問您覺得您現在的工作狀態和之前相比有什麼區別嗎?」
「沈修哲,你怎麼了?來,讓我和圖書看看你,你怎麼了?」我快步走上前,檢查沈修哲是否有被車撞過的痕迹。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鄭楚望。
「寶貝,你要記得喲,鄭總可只對你這樣。」馬克喊著是我的名字,實際上,他是在喜笑顏開地對沈修哲說。
我忽然覺得我正處在於一整條食物鏈當中。沈修哲怕馬克,馬克怕我,我又怕鄭楚望。不過話又說回來,沈修哲敢和馬克鬥嘴,馬克會向鄭楚望告我的狀,而在鄭楚望的面前,從簽約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低眉順目的份。這麼看來,處在食物鏈底端的那個人,可能是我。
「主辦方發的,我順便幫你帶過來。」沈泊舟補充了一句。
「哈哈,因為我相信你啊。」我心情愉悅地與鄭楚望說。
我們到達入口處時,鄭楚望剛好到達不久。馬克諂媚地走上前:「鄭總,你冷不冷呀?你看,我特地給您準備了兩個暖身貼。」
我極力地忍住笑,鄭楚望低下頭看我:「笑吧,再不笑,怕你憋出你內傷,又來找我麻煩。」
得到我的同意,馬克立刻帶著沈修哲以一種壯士斷腕的姿態去買秋褲了。
「我的天吶!寶貝,你知道多少女藝人的經紀人在同一家店鋪買秋褲嗎?早知道賣秋褲這麼賺錢,我做什麼經紀人啊,考什麼經紀人資格證啊?我批發一大堆秋褲,坐在各大頒獎典禮門口賣就好了呀!保不準,鄭楚望鄭總有一點也得喊我一句『秋褲大王』呢!」馬克把一條肉色秋褲遞給我:「快換上吧。寶貝,如果你在記者面前露餡,那你這輩子都不準穿秋褲了。」
「不是『給』,是投資。」鄭楚望糾正我:「我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素來只做一本萬利的事情。我原本做好了為了你去和人家製片人賠禮道歉的準備,怎麼突然想通了願意演這個角色?」
馬克向我走來:「寶貝,咱們回去準備一下吧。晚上有一場頒獎典禮呢。」
「我的意思是,你是《日近長安遠》的男主角?」我依舊不放手。
「我堂哥才沒有居心叵測!我堂哥是真的關心我嫂子。」沈修哲又開始了。
「我。」是沈泊舟的聲音。
沈修哲本該反駁,不知為何,居然一臉虔誠地問:「馬克哥,你讀書的時候,作文應該是滿分吧?」
「都勇闖天涯?」沈修哲回答。
「嗯……你看我這個人的氣質,非常高雅。所以呢,很顯然,我的個人愛好就是畫畫國畫啊,練練書法啊,打打太極啊什麼的,不看八卦的。」我笑。
在看到鄭楚望懊悔不已的眼神后,我連忙說:「不看了,下一個問題,我絕對不笑了。」
「你怎麼在這裏?」我驚訝地站了起來。
「照顧好她。」沈泊舟對沈修哲說。
「我想再看看沈泊舟。」我說。
我和鄭楚望對視一眼,忽然有一絲感動。
通過沈泊舟的手機,我隱約能聽見馬克的尖叫聲:「沈泊舟!你對我們家寶貝做了什麼?警告你哦,人家會告訴我們鄭總的喔!你等著!我們這就來!」
「哎喲,寶貝,你可是女神,怎麼能穿秋褲呢?」馬克為難著。
「你怎麼知道我買了秋褲?!」我用手捂住裙子。
「老闆,你看這麼多話筒圍著一個人的樣子,像不像一個炸開的刺蝟?」我靠近鄭楚望。
沈泊舟蹲下來,抬起頭,看著我。
「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能收拾。不要你碰。」我的話音剛落,沈修哲和馬克就你爭我搶地衝進了化妝室。
「我又不是猴子……居然說我齜牙咧嘴。」我只好再次擠出了笑容。
「要是發現了,我就去代言秋褲唄。」我重重地拍了拍馬克的肩膀:「去吧,什麼顏色都可以,越厚越好。」
我被震驚,沈修哲真是一個具有辯證眼光的人。即使不認同馬克的觀點,依然肯定馬克的文采。
在沈修哲和馬克的攙扶下,我一瘸一拐地到達了拍攝現場。到達時,沈泊舟已經對著攝像機轉換著擺出不同的姿勢。
鄭楚望也不在意,他笑著先和記者們打起了招呼:「這麼冷的天氣,辛苦各位在這裏站著了。」
一切準備就緒,我挽著鄭楚望的手,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與鄭楚望一同進入採訪區。並肩而走的過程中,我穿著高跟鞋,挽著鄭楚望的胳膊,步伐不快,他也配合著我的速度。走在紅毯上,我一時頭腦發熱,居然小聲地對他說:「老闆,我們這樣,像不像參加婚禮?」
當我們到達頒獎典禮現場,迎面而來的是再熟悉不過的微笑、揮手及禮貌性問好。粉絲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滿滿當當的應援橫幅和海報以及耀眼的攝像機閃光燈構成了熱鬧景象。保鏢們圍在外側,一個個明星緩緩下車,在經紀人的陪伴下走入內廳。
「算你有同情心,還知道回來看我。」我揉著我的腳。
沈泊舟無奈地走回了我身邊。
沈修哲跟在馬克的身後,衣服褶皺,髮型也亂了,狼狽不堪。
鄭楚望低頭看了我一眼:「我帶你來頒獎典禮,不是讓你來瞎比喻的。」hetubook.com.com
「又想到了什麼?刺蝟拿獎了?」鄭楚望主動開口。
「馬克、沈修哲,你們對我的情意,我周靈子,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你放心,你們走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正說著,馬克推門而入:「真是太可怕了!」
「好的,謝謝沈泊舟先生接受訪問。請沈泊舟先生移步到我們的背景板處進行簽名和合照。」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您看,我家寶貝的照片不也是您的作品嘛。藝人好看,您也有面子,是吧?」馬克在哄攝影師這方面格外有經驗。
只見沈泊舟接過主辦方的話筒,記者們的話筒將他包圍。
「那也是美貌的刺蝟。」我沒好氣地頂嘴。
沈泊舟已經走出了很遠,馬克還在碎碎念著。
「鄭楚望?他也要去?你怎麼不早說?走,我們快走。」我一聽到鄭楚望的名字,立刻意識到了時間緊迫,拔腿就跑。
馬克迅速跟著我跑了出去,跑了一小段距離,馬克回過頭去,發現沈修哲沒有跟上來。
記者仍然不放棄,接著問我:「對於剛剛沈泊舟先生說,對於你的期望是『希望你少說點話』,你有什麼想要為自己平反的嗎?」
我的花痴想法還沒有維持到三秒,沈泊舟的話語令我回到現實里:「不是同情,是好奇。」
「數瓜子?」馬克大叫起來:「寶貝!我耶!宇宙第一無敵專業經紀人耶!你讓我去數瓜子?」
我將暖身貼丟在一邊,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打開門,向外走去。
「人太多了,人家害怕。」馬克拽上沈修哲:「你,跟著去!」
「走啦,愣在這裏幹嗎。」鄭楚望向前走了一步,見我沒有跟上來,回頭小聲叫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泊舟是不是有毛病啊哈哈哈哈。」我「咯咯」得笑出來。
「提到我了?那我可得好好聽聽。」我停止了笑,專心致志地等待沈泊舟的回答。
「嗯……」沈泊舟認真地說:「如果有條件的話,我還是希望能找一個人。」
馬克一聽,沒有片刻遲疑就往回跑。
馬克和沈修哲剛走沒多久,有人來敲我的門。
馬克愣住,想了想,這才反應過來:「你就在沈泊舟這裏一次次摔著吧!」
來到採訪區,沈泊舟正在接受採訪。我和鄭楚望只好站在一旁暫時等待。
我輕「哼」一聲:「白吃白喝?我老闆是何等人物,怎麼會不付錢呢,多沒面子呀。對吧,老闆?」
我靠著門低聲埋怨自己:「周靈子,你想什麼呢?居然以為沈泊舟會主動來給你送暖身貼!」我將主辦方托沈泊舟交給我的兩片暖身貼放在茶几上:「什麼都沒發生過。哎呀,這裏怎麼會有兩片暖身貼呀?嗯,一看就是馬克特意為我準備的。馬克還是挺貼心的嘛,挺好挺好,那我就不客氣啦。」
馬克預先熟悉了場地,得以離開聚光燈的那一刻,他迅速為我披上外套。儘管室內已然被暖氣充滿,絲毫沒有保暖功能的露背魚尾裙還是令我冷得直打哆嗦。沈修哲跟在我們身後,睜大了眼睛感受他的「第一次」大開眼界。
「我如果沒有記錯,那個所謂的『吃裡扒外』的人,是你招進來的吧。」我吼了一聲:「還不去把他抓回來!要是害我被鄭楚望罵,我就把你的面膜作為粉絲福利全部拿去送給粉絲!」
「沒有。」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快步向前走:「但是如果我們不再快一點,讓鄭總在寒風中等我們,我們就要領失業救濟款了。」
記者又問:「那您平時工作這麼繁忙,產出也稱得上是娛樂圈的勞模了,請問您平時怎麼緩解自己的壓力的呢?」
鄭楚望淺笑一下,提醒我:「別鬧了。快露出笑容,你和我的照片肯定要上雜誌版面的。」
「看到了。」沈修哲乖乖地回答。
「嫂子,你說,我哥是不是挺好的?」沈修哲開著車,依舊是不服氣。
「對,你看,刺蝟的小爪子還挺能拿東西……」我正說得起勁,一抬頭看到鄭楚望的眼神,我立刻閉嘴。
沈修哲點頭如搗蒜:「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嫂子。」
「我,在,生,氣!」我一字一頓地說。
「老闆,如今你為刀俎,我為魚肉,除了束手就擒,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工作,不給你添亂。老闆您呢,就安心工作,沒事少向馬克打聽我的事情……」我嘟囔著把真心話放到了最後一句。
「你倆到底有完沒完?」正在化妝的我,不得不給馬克和沈修哲各自分配任務,從而把他們分開:「你們看到那裡有兩大袋瓜子了嗎?」
我看著沈泊舟,情不自禁地說:「真是斯文敗類。」
「你看我這魚尾裙,這麼長的裙擺,誰能發現我穿了秋褲?」我據理力爭:「紅毯那麼長,真的會凍死的。你知道什麼叫作英年早逝嗎?你知道什麼叫作紅顏薄命嗎?你知道什麼叫作見死不救嗎?」
「什麼『嫂子』?沈修哲,人家早就對這個稱呼不爽了!要不是看你誠心誠意,人家才不會好心答應你的請求呢。真沒想到和*圖*書,人家竟然一片好心餵了狗。不行,這事情可不能讓鄭總知道,為了我,他居然發工資給了自己情敵的間諜!喔!我的天啊!」馬克越說越害怕,拿手捂住了嘴巴。
「沈泊舟是不是挺好的」這個問題我曾經主動告訴過沈泊舟我的答案。當時的我說「沈泊舟,我真的覺得不喜歡你的人都太可憐了。我都想幫他們發起公益捐款,幫助他們換一個眼角膜。」沈泊舟聽了我這句話,盯了我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發現美的眼睛,一雙就夠了。」
「不行。」鄭楚望低聲說。
馬克剛出門不到一分鐘,又跑了回來。
我將門打開,沈泊舟站在我的面前。因為要出席頒獎典禮,他打了領結,戴了袖扣,英俊的面容如一位英國貴族紳士。我不得不承認,即使在娛樂圈見了數不盡的帥哥,每每看見沈泊舟,他都如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令我止不住心跳加速。
馬克湊到攝影師旁邊:「咱們這些圖片,要麻煩你幫忙修好看一點喲。」
馬克一溜煙地向前跑,先行去迎接鄭楚望。我和沈修哲在後面跟著,彷彿鄭楚望才是馬克的衣食父母。
「沈修哲,人家都說了不要再喊『嫂子』了啦!」馬克氣得拿起我的包,另一隻手挽著我:「寶貝,人家來扶你去拍定妝照。」
記者接著問:「《日近長安遠》是你重返演藝圈後接的第一部電視劇,再次和《無人像你》的大反派沈泊舟先生合作,粉絲們都非常期待。對於你們二人的關係,其實大家也都有一些討論。周小姐,有看到這些八卦嗎?」
「沈泊舟,你離我們家寶貝遠一點!」馬克伸出雙手,攔在我和沈泊舟之間。
鄭楚望用手叉腰,看了看我:「走吧。」
沈泊舟給我送暖身貼?沈泊舟居然給我送暖身貼?給我送暖身貼的是沈泊舟?三個問題在我的腦海里循環嘶吼,待我確定三個問題都是肯定答案后,強忍內心的小鹿亂撞,我深吸一口氣,故作沉著地接過沈泊舟遞來的兩片暖身貼:「冰山沈泊舟居然會來送溫暖,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啊。」
成熟穩重如鄭楚望,沒有在意我這句不合時宜的玩笑,反倒回答我:「像。像沒有付份子錢,來白吃白喝的人。」
又或者是滿懷著對藝人的愛的經紀人和小助理在苦苦尋找秋褲時,被經紀人的人生真愛遇見,要求他與自己一起離開娛樂圈,去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經紀人動了心,卻激怒了小助理。小助理非常敬業,他不允許經紀人對藝人不忠。因此,在經紀人和他的真愛決定遠走高飛的時候,小助理嚴詞勸告經紀人。在小助理和經紀人激烈辯論之時,經紀人的人生真愛失去了耐心。人生真愛惱羞成怒,一腳油門,沖向了經紀人和小助理。同樣,世界停止轉動,萬物瞬間靜止。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悲傷而又悲壯。
我扮演的角色叫作戴天恩,是一個從小就嫉惡如仇的女孩子。一向大大咧咧、樂觀開朗的她有一個暗戀多年的學長,名為陸明琛。在陸明琛的鼓勵下,戴天恩去報考了警校。在戴天恩警校畢業的那一天,興沖沖的戴天恩在學校門口等了一天,沒有等來答應來參加她畢業典的陸明琛,反而等到了陸明琛意外身亡的死訊。原本已經漸漸接受了陸明琛已經離開的事實的戴天恩,卻在一次抓捕竊賊的過程中,遇見了街頭混混的小頭目王洛野。這個王洛野,有著一張與陸明琛一模一樣的臉。
沈泊舟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沒和我說話,只是往前走,對攝影師說:「我好了。」
「那最後一個問題,想請問一下沈泊舟先生對於這次再次能和周靈子小姐合作,你有什麼期待嗎?」記者依然在掙扎。
我聞言愕然。沈泊舟的意思是,他不過是一隻信鴿?送暖身貼給我,他不過是在完成任務?
撥打兩次,電話都沒接。電視劇的情節在我的眼前放映。一位兢兢業業、至純至真的知名經紀人和一個初出茅廬的懵懂小助理,因為怕自己的藝人如賣火柴的小女孩般凍死在一月的北京,彼此支撐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可以給藝人帶來溫暖的秋褲,卻在街頭髮生意外。車撞來的那一刻,路人們停住了腳步,全世界都停止了運轉,眼見著經紀人和小助理被撞得在空中迴旋了三百六十度,卻沒有人來得及阻止悲劇的發生。
「哦。」我只好低下頭,喃喃自語:「老闆你真沒幽默感。」
「什麼勇闖天涯!是每一片雪花都不是無辜的。現在你哥沒有了夏淑兒,自然想來打我們家寶貝的主意。他也不想想,有我們家鄭總,怎麼輪得到他呢。」馬克說著,竟然替我義憤填膺起來:「要是之後換作沈泊舟遇到低谷時期,老娘我不光要做雪崩時候的雪花,老娘我還要當砸死他的冰雹,最好能做一個錘爆他狗頭的鎚子!」
「露,出,笑,容。」鄭楚望也一字一頓地回答我。
「寶貝,快和鄭總一起入場吧。鄭總可是為了你,專程趕來參加頒獎典禮呢。」馬克的馬屁又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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