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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大反派的初戀

作者:蘭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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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也還是會想他

第十二章 我也還是會想他

「小周,我就知道,你沒有放下。」伍樂橙說完,怕激怒我,連忙又坐直了身體。
「你剛剛臉拉得老長,你還說你沒生氣……」我嘟囔著。
我氣得直罵馬克,以至於想找幫忙:「沈修哲,你為什麼都不罵他?」
鄭楚望將獎盃雙手遞給沈泊舟,說了句:「恭喜。」
「我在回答你之前的問題。」沈泊舟說。
「我沒生氣。」鄭楚望並不承認。
「你有權利不和獲獎嘉賓擁抱。我給你的定位是清純女星,希望你遵從你的人設。」鄭楚望丟下一句話,就走進了他的別墅。
鄭楚望念出「沈泊舟」的名字的那一刻,鏡頭迅速對準了沈泊舟。坐在沈泊舟旁邊的我也因此和沈泊舟一起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鄭總,是您讓人家說的。」馬克明明很興奮,卻裝作一副有些忐忑的樣子。
沈泊舟的車停在路邊。他為我拉開車門,我坐上去。
「我被提名了。」沈泊舟不看我。
台下一片嘩然,片刻之後,才再次響起了掌聲。
「阿……姨?」我重複著這句話。
「打我老闆的主意?」我在腦海里快速地思考了一下。現在的我,再怎麼樣也是鄭楚望親自飛到倫敦簽下的女藝人。鄭楚望雖然在商言商,但是對我是很大方的。可是,如果鄭楚望娶了了狐狸精,或是被這些嫉妒我美貌的女人迷了心竅,那我未來的工資可怎麼辦?不行!為了我的工資,我不能允許這些女人接近我的老闆!
「老闆,你去幹嗎?」我問鄭楚望。
馬克清了清嗓子,不顧我瘋狂暗示的眼神開始了表演:「我要謝謝我的老闆,鄭楚森。雖然他平時對我很嚴厲,對我很不好,脾氣又很差,講話也有點怪裡怪氣,但是既然我得獎了,以往的這些就先算了。」
「啊?」我沒有反應過來。
「好呀,你說,我洗耳恭聽。」伍樂橙也湊近我。
回過頭前,除了極力憋回笑容的伍樂橙,我還看到了一臉茫然的鄭楚望和皺著眉頭的沈泊舟。來不及考慮太多,我迅速對梁莎莎說:「莎莎姐,咱們這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的位置在哪裡呀?要早點回去呢,不然燈光一黑,您又去錯地方可就不好了。」
「罵馬克哥?馬克哥說的都是對的,我沒有意見。」沈修哲開著車,心情特別好的樣子。
「……」伍樂橙向我翻了個白眼:「小周,那我也和你說一個故事。」
我本以為伍樂橙和我的玩笑開到這裏就算做結束,沒想到十幾秒鐘后,伍樂橙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也過去這麼久了,他現在死了嗎?」
我將我的手機拿出來,發現馬克剛剛發了短訊過來:「寶貝,你又闖禍啦?」
「雪人……要看起來很聰明嗎?」小朋友們成功被我帶進了坑裡。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來我學姐小區做什麼?」我警惕地看著沈泊舟。
我迴轉過頭看向沈泊舟,沈泊舟佯裝打了一個呵欠。
「『墩墩』?『墩墩』是個什麼東西?沈泊舟新交的女朋友?」伍樂橙又跑來問我:「小周,你知道『墩墩』是誰嗎?」
就算明知這般行為來源於鄭楚望的紳士風度,我也無法享受著他在我身後為我「保駕護航」的感覺,只好戰戰兢兢地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入盛典大廳入座。
「我真沒有。我也就是和伍樂橙聊了個天,幫老闆擋了一下樑莎莎,被沈泊舟在舞台上間接感謝了一下。」我低著頭打著字。
鄭楚望只好說:「你是例外本身。」
我不停地鼓掌,不知為何,沈泊舟站了起來,向我伸出了雙手。我愣了愣,趕忙站起來回應沈泊舟的擁抱。
「那你喜歡什麼?」鄭楚望又問。
「我呢,在路上買了一個饃,回去吃了之後啊,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問。
「發現了。」沈泊舟回答。
「你……你要幹嗎?」我有些緊張。
小朋友們聽過後,點了點頭,問我:「阿姨,那你覺得我們怎麼堆比較好呀?」
沈泊舟淺笑了一下:「你認識唐敏,是我的意外收穫。」
我本想讓馬克和沈修哲都進唐敏家坐坐,馬克稱考慮到幾日後就要去橫店拍戲,必須要帶沈修哲好好領略一下大上海的夜生活不可,拒絕了我的邀請。我也懶得堅持。
我把門關上,自顧自地去洗漱,留唐敏一個人在客廳和她媽媽負隅頑抗。
沈泊舟伸出手,將我的手拿開,接過手機,放在我的耳邊。
「散步。」沈泊舟依舊是一副淡淡地又欠揍的語氣。
沈泊舟若無其事地坐回駕駛座的時候,我還在自我回味。
沈泊舟也似乎被嚇到了,只是強裝鎮定地說:「不及鄭總。」
我極力制止馬克,卻被鄭楚望攔住。鄭楚望示意馬克:「接著說。」
我衝著沈泊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散步?那您慢慢散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手機只借你三分鐘。」沈泊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小周,你看,梁莎莎。」伍樂橙小聲地對我說:「就是之前主動發和大佬的床照在網上的那個艷星。」
小朋友們聽了我這話,不高興地對我說:「我們的雪人哪裡丑了?」
採訪環節結束,馬克火速留在採訪區域打點媒體。鄭楚望忽然一反常態,跟在我身後,小心地提起我的裙擺。
「沈泊舟,你猜猜,我加了什麼作料?」伍樂橙發現我已經不太願意搭理他,決定將目標人物調整www•hetubook.com.com為沈泊舟。
「我不這麼覺得。」鄭楚望壞笑了一下:「乖乖獃著。」
沈泊舟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是。」
沈泊舟轉身要走,我拉住他:「你去哪裡?」
「你當然厲害,你還把自己安排在我正後方,方便你看戲唄。」我不打算理會伍樂橙:「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今天啊,要做一個三緘其口的仙女。」
「哦對,小周你知道吧。要不是那時候你宣布退出娛樂圈了,那一年的『最佳女主角』可是你!」伍樂橙說。
「不對啊,之前你倆還跟辯論賽似的。馬克,你把沈修哲怎麼了?」我問馬克。
「你們這雪人真的好醜啊。」我發誓,說出這句話的我絕對是發自真心。
鄭楚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我立刻對鄭楚望說:「老闆,您別生氣,我不是所有朋友都像伍樂橙一樣。我以後一定好好交友,遠離這些不正常的人!」
「我們整組人都在等伍樂橙,他睡過頭了,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唐敏回答。
無獨有偶,伍樂橙接聽了電話后,一開口就是:「沈泊舟……我求求你,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鄭楚望有沒有在追小周。如果鄭楚望有什麼進攻的趨勢,我再隨時向你彙報,可以嗎?」
「老闆,我可打不過她!」我被嚇到。當年和夏淑兒打架,那是仗著馬克和林偉森會幫我拉偏架。如果真把我丟在梁莎莎面前,就我剛剛那囂張的樣子,只怕會被她打得血肉橫飛。那個畫面太過於血腥,我連想一想,都覺得害怕。
「什麼我們的貓?那就是我的貓。」我趕忙否認。
「我去頒獎。你一個人在這裏坐著,要是敢給我惹麻煩,我就讓你去和梁莎莎演對手戲。」鄭楚望笑著說。
「生日。」沈泊舟回答。
我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恢復微笑。鄭楚望剛走,如果鏡頭抓拍到我齜牙咧嘴的表情,保不準鄭楚望真的會把我丟去和梁莎莎比拼戰鬥力。
如果說沈泊舟和鄭楚望是參加頒獎典禮的最佳典範,那我和伍樂橙就是最應該被保安丟出去的兩個人,因為我們全程都在分享各自的心得。
「莎莎姐這是哪的話?靈子上熱搜,那都是上天賞飯吃。不像莎莎姐,總是靠著自己,真刀真槍地拿實力說話,這才有那麼多人的關注呢。莎莎姐的這種精神,真讓靈子敬佩!」我說著還忍不住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小朋友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認真地捧著雪,往雪人的腦袋上補充雪。
「但是,我覺得彭凱璇也很不錯啊,拿這個獎也不錯。她為了演那個胖子,一個月胖了三十多斤。現在還能瘦回來,真是太厲害了。」我想了想:「我反而覺得錢茹薇很可惜,聽說她為了演哭戲,眼睛都哭腫了不知道多少次。」
「你要幹嗎?」和沈泊舟擁抱的時候,我小聲地問。
果不其然,梁莎莎的腰一扭一扭地走到了鄭楚望的面前。
「是只貓。」我的心一沉。
「素來聽聞鄭總紳士有禮,您看,我今天穿得高跟鞋不是那麼方便,不知道鄭總是否可以扶我回我的位置呀?」梁莎莎的千嬌百媚,在我看來不過是垂死掙扎。
鄭楚望笑:「你還知道害怕?沒事,我擔心你摔跤。頒獎典禮的熱搜撤下去太貴,我不想花錢撤『周靈子摔了個四腳朝天』的熱搜,不划算。」
「喲,鄭總,莎莎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您了。真沒想到,您能來。」梁莎莎的嘴巴笑得都要咧到耳後根去,暴露的服裝很難令人避開視線。
沈修哲開著車,鄭楚望坐在我的右手邊,馬克坐在我的身後。
我回頭看一眼,沈泊舟已經將目光投向了舞台,似乎我和鄭楚望的離開對他毫無影響。
「還剩兩分鐘。」沈泊舟也不解釋,任由我一個人在原地被疑問圍繞。
「清……純……女……星……?」我和馬克異口同聲地重複了鄭楚望對我的定位,只覺得鄭楚望可能對我了解真的不多。但凡他能多了解我一點,他都不會把我從「清純」這條路上歸類。想到這裏,我又有點慶幸,還好不是沈泊舟給我規劃我的演藝道路。不然,他一定送我兩個字——「瘋癲」。
「我啊。」我一本正經地如宣誓般:「老闆,我喜歡工作。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工作使我找到人生的方向。謝謝老闆給我一份工作,我一定不辜負老闆的期待!」
「不聊了,在老闆您身邊我最開心。」我連忙乖乖地正視前方,扮演一個正常的女明星的角色。
「貓?沈泊舟養了只貓?」伍樂橙疑惑地問:「他感謝那隻貓幹什麼?」
「是你來找我的。」沈泊舟輕聲說。
「叫你不把手機給我!」我從沈泊舟的口袋裡拿出手機,趕忙鬆開沈泊舟。
我才剛進唐敏家的們,就又聽見了唐敏的媽媽打來的催婚電話。
「黃金比例,黃金比例知道嗎?」我一本正經地對小朋友們說:「你們看看這雪人,頭太小了,看起來就很不聰明的樣子。」
「這個沈修哲,每次來倫敦都是我請他這個小屁孩吃飯好不好?看來,來倫敦吃飯也成了沈修哲的一種賺錢的方法。」我居然心疼起沈泊舟的錢來:「哦對,我得打個電話給伍樂橙,這個傢伙搞不好還在睡覺。」
「老闆,你不生氣啦?」我好奇地問。
未免得罪老闆,我立刻站起和_圖_書身跟著鄭楚望離開了頒獎典禮。
我伸了個懶腰,看到小區里人不算多,便決定穿上外套去外面溜達溜達。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我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口罩、圍巾和帽子等一陣武裝之下,我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你喜歡養貓?」鄭楚望問我。
「哦哦,你回答,你隨便回答。」我因為害羞,臉頰發燙,胡言亂語了起來。
「嗯嗯,阿姨,你告訴我們吧。」小朋友們睜大了眼睛,期待著我的回答。
我偏頭看了一眼沈泊舟,只見他將頭偏轉到了另一個方向。我心想,還行,還算懂事。
鄭楚望和沈泊舟一前一後回到了座位上。沈泊舟才剛剛坐下來,伍樂橙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立刻詢問沈泊舟:「沈泊舟,『墩墩』是你養的一隻貓?」
「小伍,和你說個故事吧,我覺得和你挺像的。」我迴轉過頭。
「哇,做你的貓,還可以在頒獎典禮上被感謝啊!我也想做你的貓,有好吃的好喝的,還能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被提到!」伍樂橙說。
「他憑什麼對我和以前一樣?我現在可沒辦法再讓他踩著我又是和林偉森簽約,又是和鄭楚望簽約,還讓夏淑兒為他砸錢了。」我不在意地說。
鄭楚望剛走,我就長舒了一口氣。
「撒謊!」我完全不相信沈泊舟的話。沈泊舟這個人,越是正經,越說明他在撒謊。
「老闆,你怎麼也幫著小伍欺負我?」我嘆了口氣,用手捂住臉:「我真的是太難過了。」
本想在鄭楚望這裏混個面熟,為以後的資源鋪鋪路的梁莎莎見到鄭楚望這般維護我,毫無疑問地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賠著笑臉說:「鄭總帶來的人,當然沒有疑問了。」
與沈泊舟共同被提名的,有不少圈裡的前輩。勞模如沈泊舟,在他演技日漸精湛的同時,也逐漸受到了大眾的關注和肯定。因為《箭在弦上》中的大反派角色趙卿雲,他獲得了評委和粉絲的一致支持,毫無懸念地成為『最佳男配角』的得主。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只好忍住好奇心,撥打了唐敏的電話。
「這有什麼好比的?我老闆又不像某人,天生就是大反派。」我沒好氣地說。
「鄭總,您居然認識莎莎!真是太令我感動了!這可真是莎莎的榮幸。」梁莎莎說著就要握鄭楚望的手,我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擋在了鄭楚望面前。
唐敏出門工作,我便在家中蒙頭大睡。睡到大概下午三點多,我恍惚中聽到窗外一陣嘈雜。我揉揉眼睛,才發現原來是下雪了。
「你,手機借我。」我抬起頭,向沈泊舟伸出手。
鄭楚望無奈地搖了搖頭,沈泊舟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唐敏終於接聽電話,她在電話那頭興高采烈地和沈泊舟打招呼:「金主大人,怎麼啦?我不是和你說了你們家周靈子現在在家睡覺嗎?你放心去小區交電費就行。我說你這人真是的,連讓周靈子自己下樓交個電費都不捨得。這麼冷的天,你大老遠跑過去不冷,她下個樓能冷到哪裡去?」
「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向後退一步。
「小周,你也太慫了吧!」伍樂橙在我身後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八卦都沒聽完呢!」
出乎意料的是,素來以遲到聞名的伍樂橙,今天卻早早地坐在了位置上。他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衣角,見我來了,立即站起身,親熱地叫我的名字:「嗨,小周!」話音剛落,他又看向我身後的鄭楚望,有些疑惑地問我說:「你出來參加活動,還把老闆帶上了?」
伍樂橙還想反駁,忽然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女明星向我們走了過來。
「您說。」我對伍樂橙說。
「等下再和你說。我忘帶鑰匙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問。
「昨天看的報道,一個人在雪地里開心地玩了一下午,時間太久,成了面癱。我的友好建議是,你可以蹲在唐敏家門口等她回來,幫你開門。」沈泊舟難得說了一大串話,結果還是在播報新聞。
「我去洗手間。」沈泊舟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便走了。
「周靈子。」沈泊舟無奈地叫我的名字。
我正得意地看著小朋友們在我的「指導」下完成世界名作,沈泊舟的聲音不知道為何從背後傳來:「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我咬了咬嘴唇:「他吧,也是個例外。」
「沒有。老闆,你的臉一點都不長,拉麵師傅都拉不長你的臉。」我只好認慫。
我迅速回過頭看沈泊舟,只見戴著口罩的沈泊舟正在打量我的頭。
「我會說……」我剛想說話,鄭楚望示意我停下,轉而問馬克:「你猜她會說什麼?」
「你生日。」沈泊舟又重複了一遍。
「媽,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沒有不想談戀愛。我真的是想戀愛想發瘋啊。」唐敏癱坐在沙發上胡謅:「要不這樣您看行嗎?我掛了電話就把工作辭了。明天一早起來我就去南京西路上擺個攤,給自己寫塊牌子,見一個男人就問他有沒有興趣結個婚。怎麼樣?」
梁莎莎敢怒不敢言,只好勉強地笑:「周小姐不用喊莎莎一聲『姐』,論起娛樂圈的資歷,還是周小姐比莎莎要資深得多。」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沈泊舟接下來的話,就連伍樂橙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舞台上的沈泊舟。
「你要是捨不得電話費,我回頭給你就是了。」我說。
我樂得自在,乖乖地把手放進口袋裡,迅速感受到了www•hetubook.com•com溫暖。
「不要放鬆警惕。」是沈泊舟的聲音。
伍樂橙的笑聲從我的身後傳來,我回過頭,用我犀利的眼神警告他閉嘴。前方戰事正激烈,伍樂橙這個燒鍋爐的就別來影響氣氛了,以免影響我發揮。
「我怎麼能不知道?不過,反正也沒獎金。隨便啦。」我剛說完,發現鄭楚望看著我,我立刻捂住嘴巴。
「真的是絕了,我知道她,她的鼻子好像和梁莎莎的鼻子是一家醫院做的。」我趕忙說。
「你沒闖禍?你沒闖禍,怎麼鄭總黑著個臉?我不信。」馬克又發了訊息回來。
「嗯?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伍樂橙又被點燃了激|情。
「我沒有安排唐敏。」沈泊舟踩下了油門。
話音剛落,掌聲四起。我看著在舞台上被萬人矚目的沈泊舟,想起他在片場時的認真和嚴謹,想起他會把全組人的台詞都背下來去揣摩情感,想起他在拍動作戲時不管受什麼傷都從不願意拖延進度。我想,他是真的明白什麼才配稱得上是「熱愛」。
「這主辦方腦子是怎麼想的啊,去年就讓孫晨陽陪跑了,今年又放她鴿子,也太不要臉了把。孫晨陽的粉絲這次絕對又要炸!」伍樂橙搖了搖頭。
伍樂橙發現鏡頭不再對準我之後,又湊了上來:「小周,我覺得沈泊舟對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當然呀!聰明人堆出來的雪人就會看起來很聰明。如果雪人看起來很笨,就很容易被人說堆雪人的人是個笨蛋呢!」我越說越像那麼回事兒。
「不是。」我搖搖頭,認真地對伍樂橙說:「原來這是,好寂饃!」
「叫你模仿……沒叫你超越我。」我將頭扭轉過去。
「去洗手間?那剛才怎麼不去?小周,我和你說,沈泊舟啊,肯定是吃醋了。」伍樂橙得意洋洋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說真的,小伍,如果你真的想做沈泊舟的貓,我介紹『墩墩』給你們認識。」我樂不可支。
「得獎的標準動作。」沈泊舟淡淡地回答,隨即鬆開了雙臂。
在馬克的安排下,四天時間我接了三十一個通告。整個人忙得和陀螺一樣,還是會自轉的陀螺。在去橫店之前,馬克出於人道主義關懷和他自己與沈修哲的安排,放了我一個下午的假。
「說明我聰明。」沈泊舟竟然順著我的話往下說。
「那你不幫我系安全帶?你以前會幫我系安全帶。」我說。
「呵,你的頭聰明,你的頭十萬八千平方米。」我回敬沈泊舟一句。
也不管梁莎莎是否同意,我拽起梁莎莎就往前走。
「聊得很開心?」鄭楚望問我。
「你生日。」沈泊舟說。
「呵,謝謝你啊。不過,說起這頒獎典禮啊,這是電視劇的頒獎典禮。我和沈泊舟都是正兒八經的演員,是有提名的。伍樂橙是唱了電視劇的主題曲,鄭總是頒獎嘉賓。就是不知道,周小姐您來這裏,是來湊人數的嗎?」梁莎莎的語氣雖然和善,字裡行間卻夾槍帶棒。
「因為……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它有大頭。只要雪人的頭足夠大,它就可以容納足夠多的知識。博聞強識,對,博聞強識!見多識廣!」我開始胡編亂造。
「雪人的頭越大越好?為什麼呀?」小朋友們又問。
「老闆,我剛剛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讓你想把我開除……」我害怕地問鄭楚望。
「盯著我幹嗎?」沈泊舟被我盯得很不自在。
「小伍,我再給你說一個吧。從前有個仙女編竹籃編累了,她的兒子就幫她編。仙女發現后大喊『兒子,你不會編就不要編啊』。你說這兒子是不是真的好無聊。」我決定血戰到底。
我回到座位上,伍樂橙不禁說:「小周,我這個位置選得真是太好了,真的是『最佳吃瓜位』啊。」
「在!老闆,您說,我聽著!」我趕忙打起來十二萬分精神。
伍樂橙既然向我發起了挑戰,我就絕不可能退縮,何況是當著我的老闆和沈泊舟的面。
「那沈修哲呢?」我接著問:「他一有空就往倫敦跑,來回飛機票的錢也是你出的嗎?」
「嗯,還有吃飯的錢。」沈泊舟回答。
我剛想回擊她,鄭楚望站了起來,對梁莎莎說:「靈子是我的吉祥物,是我拜託她百忙之中陪我來的。梁小姐,還有什麼疑問嗎?」
「你以前也有自理能力。」沈泊舟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將自己的安全帶解開,探過身來幫我繫上了安全帶。
伍樂橙想了想:「所以這新聞是在真心奉勸大家不要姓楊?」
唐敏今年不過二十七歲,名校畢業,工作穩定,自給自足。本應該是新時代女性榜樣的她,在她媽媽的眼中不過是一個連穩定男朋友都沒有的一事無成的人。因此,在老家的媽媽,得空就催唐敏參加各種相親局。唐敏不堪其擾,無奈畢竟是親媽,只好硬著頭皮答應著。想來,如果老周還在,可能也得操心我的感情問題。只是,老周確實不在了。
「你的朋友還包括馬克吧……」鄭楚望想了想。
「學姐。」我剛開口,唐敏就被嚇得叫了一聲:「學……學妹,怎麼會是你?」
我的話音剛落,一個雄壯的男人的聲音回蕩在頒獎典禮現場:「沈泊舟!我永遠愛你!」
我抬起頭:「密碼。」
梁莎莎對著我露出咬牙切齒地笑:「周小姐還真是熱心啊。」
我偏轉過頭看他:「幹嗎?我老闆管我也就算了,你也想和_圖_書管我?」
「鋪天蓋地,我是躲都躲不了,我有什麼辦法。」伍樂橙提醒我:「你看,朝著你老闆走過來了。你老闆為了帶你露個面,親自來了這盤絲洞。這群妖精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鄭楚望即刻抬起頭來看我,我連忙擺了擺手:「老闆,我可沒說你壞話!」
「啊?現在?」我大惑不解:「老闆,頒獎典禮好像還沒有結束……」
車裡的氣氛一片死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來。
在頒發「最佳男配角」的獎項之前,鄭楚望站了起來。
我坐回位置,看著沈泊舟一路和好幾個人擁抱再走上舞台,竟也找不出沈泊舟的紕漏。
我又將唐敏的手機號碼輸入沈泊舟的手機,神奇的是,這個號碼原本就存在沈泊舟的手機里。並且,沈泊舟給唐敏的備註是「情報員」。
「沈泊舟,你耍無賴!」我氣急了。
「你按照你的推測說就好。」鄭楚望饒有興緻地看著馬克:「周靈子遲早會得獎的,你告訴我她可能會說什麼話,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甚至不需要鄭楚望表態,我立刻站起身,扶住了梁莎莎:「莎莎姐,你的高跟鞋不是那麼方便呀?哎呀,那你還靠著自己走了過來,真是不容易。來來來,我扶你。」
「我哪裡有闖禍……」我立刻回復。
如果說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那麼沈修哲勉強算半個女人的戰鬥力,馬克則當之無愧低過三個女人。馬克和沈修哲在我的耳邊吵了一天,猶如一千七百五十隻鴨子堅持不懈地在表達自己的觀點。他倆願意放過我,是我的福氣。
我還想說些什麼,沈泊舟已經吻上了我的唇。
我狐疑地看了眼伍樂橙:「那張照片……你也看了吧。」
伍樂橙假裝失望地大聲嘆了口氣。
「謝謝墩墩陪我五年。」沈泊舟向台下鞠了個躬,走下了台。
「沒電了。」沈泊舟說。
「人家哪能做什麼呀,也就是給了十幾個漂亮女孩的聯繫方式給沈修哲吧。都是小事,不足掛齒。」馬克嘻嘻笑。
「我才不會!」我不服氣地說。
「梁小姐,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我和靈子是一樣的建議。您還是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鄭楚望拉了一下我的隔壁:「靈子,你也坐下吧,站著也挺累的。」
沈泊舟走向停在原地的我,問:「除了你自己,什麼都沒帶出來,對吧。」
「我的天吶,小周,你看,就是她!我和你說,她和剛剛和她一起提名的,在劇組互相扇過巴掌呢!特別勁爆!」伍樂橙指了指前面的人。
「小伍,你看清楚,是我老闆把我帶上了。」我連忙轉頭對鄭楚望示好:「老闆,您坐。」
我將沈泊舟的生日輸入進手機,系統提示「密碼錯誤」。我只好說:「不對。」
鄭楚望在舞台上念出了一個個男演員的名字。念到「沈泊舟」時,坐在粉絲區的粉絲們的驚呼聲把我嚇了一跳。
我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一邊在口袋裡找鑰匙,摸索了幾下,這才想起來,自己出門的時候壓根忘了要帶鑰匙。
鄭楚望在我的右手邊坐下。伍樂橙提起了興緻,眉開眼笑地對我說:「小周,你可得感謝我,我特地把沈泊舟安排在你左手邊!我厲害吧!」
馬克說到這裏,用手擦了擦眼睛,假裝模仿我在落淚:「其實得獎這件事情,我覺得也挺正常的。我確實很有天賦,每次演戲的時候我都覺得,果然我和其他人的差距真的會容易讓大家覺得很辛苦。但是,沒關係,大家趕不上我是應該的。即使這樣,大家也要努力好好生活哦!」
「沈泊舟,承認吧,我就知道你對我情根深種。」我喜笑顏開。
「幹嗎?又不是沒抱過。」我滑動沈泊舟的手機屏幕,發現手機屏保是胖乎乎的墩墩正在地上打滾的照片。
「都是女的?」我忍不住說。
伍樂橙將手搭在我的椅子上:「吃好寂饃太寡然無味了,於是,我加了一些作料。加完作料之後一吃,只覺得一陣心痛。你知道我加了什麼作料嗎?」
「你和我學姐之前就認識?」我驚訝不已。
鄭楚望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他只是禮貌地笑:「梁小姐,您好。」
「我們回去。」不知道為什麼,鄭楚望顯得有些不高興。
我和沈泊舟的距離瞬間被拉近,鬼使神差地,我居然對沈泊舟說:「沈泊舟,你的心跳速度變快了。」
鄭楚望似乎消了氣,也笑了起來。
「我,有嗎?」鄭楚望又威脅我。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能感覺到鄭楚望和沈泊舟都齊刷刷看向了伍樂橙。
「不行,你要和我解釋清楚?你和唐敏怎麼認識的?為什麼唐敏會是你的『情報員』?唐敏是不是你派到我身邊來監視我的?不對,你為什麼要監視我?沈泊舟,你憑什麼監視我呀?」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拿鑰匙。」沈泊舟回答著,向前走去。
掛斷電話,沈泊舟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裡,抬起頭,發現我正盯著他。
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我不得不感慨自己搭配服裝的能力。就算只露出一雙眼睛,我也依然覺得自己艷壓群芳。
「哎,真是抱歉,我有男朋友而且他得了癌症,我現在很擔心他,真的沒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我捂住胸口:「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萬物皆有靈,可以不愛,請別傷害。」鄭楚望故作嚴肅。
沈泊舟將手機從我手中接https://m.hetubook.com.com了過去:「地址發給我,我過來拿。」
沈泊舟隨即坐上駕駛座,他自己系好安全帶后,正要開車,我連忙問他:「你沒發現我沒有系安全帶嗎?」
「你的頭,不太聰明。」沈泊舟似乎在自言自語。
「小周,你?仙女?」伍樂橙說著拍了一下鄭楚望的肩膀:「鄭總,你評評理,你覺得小周是仙女?」
鄭楚望笑:「如果是你上台領獎,需要發表獲獎感言,你會怎麼說?」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謝謝老闆!」
我一蹦一跳地下了樓,在雪地里看見了幾個在堆雪人的小朋友,忍不住評點了起來。
我環顧四周,除了小朋友們沒有其他人,便毫無顧忌地將手伸進沈泊舟的口袋裡。沈泊舟閃躲不及,只好任由我環抱著。身體接觸的那一剎那,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沒有戴手套,我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后,手便感受到了寒冷,不禁拿另一隻手捂住了拿著手機的手的手背。
「啊?」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從起初的震驚到隨後的熟悉感,我緩緩地將眼睛閉上了。沈泊舟的吻和他這個人的個性不同。沈泊舟總是冷冰冰的,可是他的吻總是溫柔的。和喜歡的人接吻的感覺猶如身處粉紅色的棉花糖之上,令人有一種不真切的抽離感。
「做我的貓,要絕育。」沈泊舟冷冷地說。
「誒,我就說幾句,你還不高興啦?」伍樂橙叫住沈泊舟。
頒獎典禮開始了幾分鐘后,沈泊舟才回到了座位上,依舊是一言不發。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沈泊舟:「沈先生的魅力真的難以估計啊……」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他吧。誰知道他這個大反派心裏都想些什麼。」我不想多說什麼,只好含糊其辭。
「鄭總,真沒想到,你對我們小周這麼維護的啊。」伍樂橙說著又拍了一下沈泊舟的肩膀:「你看看人家鄭總,這才叫作憐香惜玉。你看你當年,就是不珍惜吧。現在後悔啊,都來不及咯。」
伍樂橙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向我告狀:「小周,你看,沈泊舟欺負我。」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經紀人馬克先生。我的經紀人馬克先生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專業最有男子氣概的人。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站在這裏。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這輩子才有可能請馬克先生擔任我的經紀人。也希望我的小助理沈修哲可以好好向馬克先生學習,為馬克先生馬首是瞻。」馬克心滿意足地結束了他的模仿秀。
沈泊舟點點頭,站在話筒前,發布獲獎感言。
「帶上我!」我追在沈泊舟身後:「我才不要面癱。」
「沈泊舟感謝你?!」我的訊息剛發過去,馬克居然叫出了聲來。
沈泊舟有一刻的猶豫,之後索性任由我將他的手機拿了過去。
鄭楚望立刻笑了出來,我可憐巴巴地看著鄭楚望:「老闆,你就別笑我了。」
鄭楚望聞言問我:「你這個意思是,你和『墩墩』很熟?」
伍樂橙想了想:「這是什麼饃?你在裏面加了芥末?」
「不喜歡。」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特別不喜歡。」
沈泊舟迴轉過頭看我,我們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停滯了。
馬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馬克指了指我的手機。
鄭楚望聽到這裏,站了起來,對我說:「我們回去吧。」
「莎莎姐,靈子一直是莎莎姐的粉絲呢!今年能看到莎莎姐,真是太令靈子感動了,這可真是靈子的榮幸!」我模仿梁莎莎的語氣,雙手握住了梁莎莎的手,令她動彈不得。
「好說好說,這都是我們年輕人應該做的。」我將梁莎莎送回她的座位后,不忘回敬了她一句。
「你把手放進口袋裡。」沈泊舟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
鄭楚望不再說話,車內只好又恢復了安靜。好不容易熬到了鄭楚望家,我和馬克畢恭畢敬地將鄭楚望送下車,正要關上車門,鄭楚望叫住我:「周靈子。」
「小伍,我今天看新聞,新聞說一個年輕人楊某因為太八卦被人打死。」我對伍樂橙說。
我仍然處於「阿姨」這個稱呼所帶來的震驚中久久不能釋懷,為了表達不滿,我開始瞎指揮:「姐姐我的建議呢,是你們可以把這個頭堆大一些,越大越好。」
沈泊舟沒說什麼,站了起來。
「哦!」我立刻低下頭,飛速在沈泊舟的手機里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很快,手機便解鎖成功。
我坐了下來,梁莎莎卻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額……不……」我猶豫著要不要撒謊,沈泊舟卻一反常態地替我回答:「不止是熟。『墩墩』是我們的貓。」
在倫敦的時候,每次下雪我都會和唐敏在家裡吃火鍋。與我而言,留學的生活不過是讀書和工作,如果可以再加上一項,就是吃火鍋。開心了,吃火鍋,不開心,也可以吃火鍋。即將要考試可以吃火鍋,考完了試可以吃火鍋,沒有考試還可以吃火鍋。作為一個中國人,最思鄉的永遠都是胃。
「謝謝鄭總,謝謝各位評委和粉絲。」
沈泊舟搖搖頭:「好無料。」
沈泊舟本來下意識地要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借給我,突然間,似乎他想起了什麼,又把手機放了回去。
小伍看到鄭楚望並不介意他和我打鬧,居然在沈泊舟向我們走來時,故意問我:「小周,本帥哥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以和我試著交往看看嗎?」
「伍樂橙?他睡過頭?」我恨恨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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