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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如故,百歲無憂

作者:木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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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冥蝶族選中的男人

第六章 被冥蝶族選中的男人

是要煮什麼慶祝嗎?
「是吧?」木萄嘿嘿地笑。
神秘得像是存在於現實世界的另外一個世界。
葉襲桑回來的時候屋裡一個人都沒有,一種恐怖的寂靜猛地撞在她的心上,她愣了一下,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四周都是水,應該說是一面湖,隔最近的岸邊大概有三十米的樣子。他現在正被關在湖的中間,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裡。
可是現在……
她看林修也像無頭蒼蠅一樣開著車子瞎轉悠,就誠懇地建議:「要不我倆去報警,找那種搜救犬,給它嗅嗅顧時溯衣服的味道,就能找到人啦!」
林修是這麼解釋的。
「可是入完會幹什麼呢?發展下線拉更多的人入會?搞傳銷?」
他也只會這樣,這一套還是從木萄那裡學來的,死纏爛打的態度和厚得扎不破的臉皮。
木萄和林修這會兒已經潛入村子內部了,兩人還是坐在樹上討論完這事的。
其他的事情,只要活著就有可能,木萄那個大驚小怪的暴發戶見他不見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帶著一支雇傭兵來找他了。
他有些忐忑地走過去,「嘀」一聲,資料室的門開了。
「……」顧時溯覺得再聽下去自己可能會動手打人,相信科學好不好,人人平等好不好!什麼三六九等迷信玩意兒!
女人語氣恭敬而虔誠:「先生,這是我們族的族印,多年以前我們族遭異族入侵,族人散落在外,下落不明,如今才找回來一些人。」
畢竟他這會兒覺得自己心裏還蠻輕鬆的,至少現在自己身份尊貴,他們應該不會殺他,不殺他就好。
但是也歸功於那篇論文,林修看到論文最後的有關族徽的那段就知道顧時溯大概是被抓去哪裡了。所以他放在顧時溯身上的紙片被發現了也沒關係。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既然院長肯給他留門,一定有什麼線索想要透露給他的。
外面湖面平靜如鏡,偶爾有風吹過波光粼粼,難不成是從水下走的?
不對,他在想什麼?
林修說:「差不多,蓋了章的就是這裏的人了,可以參加祭祀了。」
顧時溯這會兒得了自由,拚命地抹著脖子,說:「你們給我擦什麼了?!」
話還沒說完,他感覺脖子上一涼,隨即手上的力道全鬆開了。
林修怎麼都有種她在講葉襲桑的感覺,可是又覺得她能理解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就半帶猶豫地點頭:「差不多吧。」
論文內容就是研究部落文化的,有關於冥蝶族的。
所以說,出車禍那件事也是,估計是他又搞了什麼事情,得罪人了被追殺。
他拚命地用手去蹭,可也只是越來越明顯,一隻紅色的、拇指大的、蝴蝶?
他還說:「七七之日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就是一場大劫。」
「什麼?」
顧時溯心裏都想罵神經病了,走到桌子邊看了看,的確有一張黑色泛紅蝴蝶形狀的紙。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
隨後,顧時溯就看見那女人站在門口,既不說話也不進門,就這麼看著他。
與心裏那股油然而生的喜悅一起來的,還有後腦勺的疼痛,以及漸漸消失的意識。
那麼對方的目的很明顯,不是針對顧時溯,而是葉襲桑。
顧時溯聽得雲里霧裡的,還在蹭著脖子上的蝴蝶印,它不像是印上去的,倒真像本身就長在脖子上的一塊胎記?
也就是這中間都是有關聯的。
林修眯了眯眼睛:「沒事,坐穩一點,我們得開始出發了。」
那麼她是怎麼走的?
「哈?」
他可不想讓葉襲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救人,而他自己,憑什麼要救情敵?
林修抿著嘴跟著笑了一下,心裏想著木萄就這會兒笑得出來,待會兒真見到顧時溯了可得哭了。
顧時溯分析完人家已經過來了,先是開鎖的聲音,然後是推開門的聲音。
林修盯著前面路上白色的紙片,忽然之間被碾成灰燼,那就是他放在顧時溯身上的玩意兒。沒想到他們已經被發現了,還帶著他繞了這麼多圈子,所以現在看來對方已經不是普通人那麼簡單了。
她問林修:「他們要幹什麼?」
「你當時神秘兮兮不肯告訴我們,現在遇到麻煩又……」院長沒說完,可是顧時溯也明白了,這就跟讀小學時班裡那種偷偷學習偷偷進步,還被老師叫到辦公室透露考試真題,結果回來也不肯告訴大家的人一樣。
……可是他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那你今年多大了?」
她張了張嘴,顧時溯現在這個樣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真的是讓她又急又好笑。
一定是那群人還在找那份資料,所以才來監視他。
顧時溯想了一萬種可能,而現在,每一種可能都得不到佐證。
顧時溯這麼想著不禁有些感動了,好歹是院長一手把他帶起來的,師徒情誼說什麼都是真的。
「小顧,這件事我們管不了,院里好幾個……」院長不住地嘆氣,有點沒完沒了,最後也沒把話說完,他繞開顧時溯說,「算我求你,別來找我們了行不行。」
所以一定是這個攝像頭本身有問題,又或者是在安裝之前就是被動過手腳的。
木萄覺得自己要完了,向來挺厚的臉皮這會兒已經紅透了。
他就怕死。
這個檯子,就是一個祭祀台,而以前會以豬馬牛羊之首為祭品。
還是上面塗有什麼葯,可以輔助催眠的那種?然後即便是他現在不記得的事情,只要是存在於自己的記憶細胞,被催眠后的自己還是會說出來?
而他們認為的靈異也是不存在的。
他將攝像頭拿到實驗室,很認真地監測分析了一下,沒一會兒就豁然開朗了,他果然是沒想錯的。
女人面色驚恐:「我們低賤卑微,沒有洗澡的資格。」
還有葉襲桑……顧時溯仔細想了想她,覺得她應該也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這麼一開門一關門的間隙,顧時溯才看見,茅草屋的外面不單單是湖,還有一層阻隔,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柵欄,這會兒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籠子,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鳥籠了,那麼他分明就是被關在這裏的。
「被綁過來了。」
林修凝眸,一眼就看見了他脖子上的硃紅色的印記。
這樣的人叫什麼來著,喪門星。
木萄問:「怎麼有一種給豬蓋章的感覺?」
只不過,怎麼說呢,現在有點亂,顧時溯這會兒似乎正在交通主幹道上繞圈子,沒有確定的位置,也沒有確定的方向。
手上沾了一些液體,他嗅了嗅,有淡淡的刺鼻性氣味。
院長看著他,又搖頭又嘆氣:「小顧啊,不是我不說什麼,是我不知道什麼啊。你這麼逼問我,也逼問不出來。」
木萄正這麼想著,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到了這個會議現場。
後來是被風吹醒的,她揉了揉眼睛,我的天,這是在哪兒?林修站在前面,聽到聲音回過頭,海風吹起他的衣角,他說:「醒了?」
風一吹才覺得空空蕩蕩,他看著大門敞開的研究院,忽然想到什麼,沒有人會忘記關門的。
她走進去,細長的高跟鞋敲打著地面,房間里飄蕩著一陣詭異的回聲,桌上的鍾錶嘀嘀嗒嗒。
要是以前顧時溯這會兒得被氣死了,一群愚昧的人!而現在,他抿著嘴深呼吸,壓下自己心裏的科學之光,說:「你剛剛說,我是你們的神吧,那你們把你們的神關在這裏?」
顧時溯坐起來,自己身上……可以說是很赤|裸了,上半身的衣服已經不見了,下半身穿著什麼?
分明就是個邪教嘛!木萄想,所以作為一個又紅又專的青年,她得帶頭搗毀賊窩,這麼一來心裏的責任感油然而生,於是興緻勃勃地問:「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身後的一個男人很自覺地遞了一面鏡子過來,顧時溯真要開始罵神經病了,可是這會兒往鏡子里一看,哇,這是什麼?!
草裙嗎?難不成自己掉進神龍架野人部落了?
大道理她都懂,小想法卻難以自控。比如現在,她隱隱覺得,顧時溯可能又管閑事去了,並且惹了一身麻煩。
這麼一想還沒見過木萄哭的樣子,連葉襲桑哭……他都見過。
「一個島上。」
木萄還以為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正準備發問的時候,終於是看清楚了,那是顧時溯,眼睛被蓋住了,底下一片闃靜,估計他還沒弄清楚眼下是什麼情形。
木萄咀嚼了好久才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就是一群覺得自己擁有神秘力量的妄想者,混在我們之中悄悄地做著自以為很神秘的事情,帶著驕傲和竊喜,覺得自己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可是有光環的。完了之後每年還得回這個地方補充能量……這樣的感覺?」
而他一直以來都在葉襲桑他們的庇護下,安逸到差點忘了自己是一個很危險的人,還有很多人緊緊盯著他不放。
他們排著隊,表情虔誠而死寂,正往一間屋子走。進去一個,出來一個,而出來的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蝴蝶形狀的印記,像是刺青。
聲音是從草棚上方傳來的,顧www.hetubook.com.com時溯看不見她。
可是眼下顧時溯跑都跑不贏,只能任由他們擺布,他努力勉強掙扎了一下,喊道:「喂喂喂,你們幹什麼,可別亂來啊!我我我……」
林修皺了一下眉,其實他並不知道現在還有這種東西。這麼說自己找人的方式跟什麼搜救犬還挺像的,不過想想也不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他咳了兩聲,說:「不用了。」
好的,顧時溯投降了。
不僅送了一堆吃的,還送了一套格外浮夸的衣服過來,像頂帳篷,兩個男人還一左一右為他換上了。
「我十四,他十七。」活潑的男孩子嘿嘿笑。沉默的那個就瞪了他一眼,說話的小男孩吐了吐舌頭閉了嘴。
「桌子下面有一張紙,你吃了它。」
木萄很確定自己不是在做跟帥哥去無人島這樣的夢之後,終於發出聲來:「我我我?」
「顧時溯。」
不論顧時溯在哪裡,知道他位置的人只有葉襲桑,所以那些人要用顧時溯引出葉襲桑,同時還得撇開他們。
「是。」林修說,「是挺欣賞你,所以待會兒不會讓你面對是死是活的問題,交給我,我來。你就跟著我,不要跑遠。」
這麼一來自然弄得被所有人懷恨在心了。
不對?他們剛剛是倒了什麼上去?還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就有人把它給弄上去了?顧時溯問:「這是什麼?」
祭祀?
四周是潮濕的海風,帶著淡淡的魚腥味。木萄當然知道:「顧時溯來這裏幹什麼?」
「只有七天一次的神浴有專門的長老為我們洗滌污穢。」
「族司是什麼東西?」顧時溯想著可能大概是自己這塊兒印記是完整的紅色,而且小而精緻,要真是這樣,那還挺可笑的。
行吧。顧時溯覺得自己不能魯莽,現在得靜下來想對策,就問:「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顧時溯跑到牆面,四面都沒有任何東西,也能感覺到,屋頂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
可是沒一會兒又搭了一個檯子,下面放著乾柴,上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缸,然後用一塊幕布遮住了。
林修看見木萄居然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一個姑娘遇到這樣的事情最起碼也應該是膽戰心驚故作勇敢吧。
「你不想跟仙女一樣出現,美女救英雄?」
遮天蔽日的大樹,藏人正好。
哇!木萄心撲通撲通的,微抬著頭看著林修精緻的側臉。
首先什麼神不神的完全是瞎扯,其次這個才不是什麼族印之類的荒唐東西,這就是一種化學反應而已,是誰事先在他脖子這塊擦過一種化學物質,與他們的什麼「聖水」一接觸發生反應后就留了這塊紅印,過兩天就洗掉了,所以這群人在想什麼?
林修本身就是輪廓很深邃凌厲的長相,這會兒說起這話來就更有男人味兒了。不像顧時溯就是柔美,打扮一下都可能要比她好看。
林修之前在顧時溯身上放過一種東西,本來想嚇嚇他來著,這會兒沒想到還真用上了。至少能感應到那個東西在哪兒,從而知道顧時溯在哪裡了。
女人忽然彎腰垂首,兩手放在脖子間,嘀嘀咕咕跟念咒語一樣不知道念了什麼。然後兩個男人就進來了,長得倒是膘肥體壯的,一進來就一人一邊把他給架起來了。
果然!
聽起來像個傳銷組織,木萄吐槽:「你的意思是顧時溯是被抓過來入會的?可是為什麼?」
顧時溯深吸幾口氣,在心裏把條理列得很清楚。
「你……」
老院長今年剛抱孫子,出事以前顧時溯見他總是笑眯眯的精神狀態特別好。可是現在,顧時溯也看得出來,他出事的這段時間,院長一下子老了十歲。
林修不怎麼明白傳銷的意思,胡亂回答:「什麼也不幹,就等一個選舉,選出一個人,作為被神明選中的人,帶領他們讓他們永生。」
其中一個不說話,看起來悶悶的、臭臭的,估計脾氣不怎麼好。
不過這種傳統的思想一定要根除,他甚至還想過要是真出不去了,就在這裏開個輔導班,給大家普及科學知識,總之要把大家往正確的道路上帶領。
自己以前研究過這方面嗎?顧時溯有點記不清了,估計還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症。
「……」
顧時溯是聽到水聲才猛然把自己的手縮回去的,他本來正在摳草屋,想摳個洞出來鑽出去再游到岸邊的。
「什麼?」木萄不是表示驚訝,而是表示自己沒聽清。
顧時溯差點被嗆死了,實在是荒唐可笑,這群人是還沒進化過來嗎?用木萄的話說,就是改革https://www.hetubook.com.com開放的春風還沒有吹到這座島上嗎?
……
可是再大再亂的聲音也掩蓋不了耳邊迴響著的老和尚沙啞的嗓音,他說:「萬物皆有序,你做了亂序的事,也亂了你自己的方寸。」
好荒唐啊!顧時溯好生氣啊:「那我怎麼看路?」
「哈?那剛剛是在幹什麼?熱身嗎?」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甚至是因為跟葉襲桑那群人待久了,做夢都有點神經兮兮的。可是理智又不得不讓自己承認,這是事實。
木萄其實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顧時溯。
這會兒扒著縫隙一看,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正划著船過來。
林修忽然就話很少了,木萄這會兒一肚子疑問,也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問起了。等到林修說話的時候,木萄覺得自己要被吹傻了,他說:「那隻蝴蝶是一個組織的標誌。」
葉襲桑打開電視看了會兒節目,也不知道放的什麼,總之有聲音就對了。
站在船頭的那個女人稍微好點,只是翅膀上有一個小缺口。
「族司就是我們的神。」
這個問題沒想清楚,顧時溯卻看著手裡的這隻黑色蝴蝶,想著這是一個什麼邪教組織嗎?吃了這個就可以加入他們組織,有資格自由行動了?
首先要弄清楚自己出車禍前究竟研究的是什麼,還有研究小組的其他成員,他們有沒有遇到這樣的麻煩。
顧時溯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了,他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好的,救完顧時溯就讓他跟葉襲桑玩好了,她現在想跟林修結婚。
空空蕩蕩,又獵獵作響。
「她是誰?」
好理解多了!木萄又問了:「那他們會用怎樣的方式補充能量呢?聽講座嗎?」
顧時溯真的覺得又生氣又好笑,可是心裏牢記葉襲桑入鄉隨俗的教導,現在只能先跟著他們的節奏來了。
不知道顧時溯怎麼就把人家給挖出來了,甚至還反駁了冥蝶族的認親方式,就是流落在民間的冥蝶族的人身上的蝴蝶印記——說什麼沾了聖水印記就會慢慢露出來,不過是一種用特殊手段植入一些微量元素通過表皮逐漸蔓延而形成的斑塊。
只能是受到了折磨,還是被他的事給折磨的。顧時溯鬆了手,忽然有一種只要是跟自己有關係的人都會有危險的感覺。
「而你……」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恭敬起來,「您是我族流落民間的族司。」
顧時溯問:「你是誰?」

03

顧時溯從小區走的時候取了一個攝像頭。因為動手之前把監控室的那一個攝像頭的監控畫面關了,照木萄直來直去的想法,估計也不會看見少了一個攝像頭。
「我肯定知道。」木萄說,「說不定連命都沒了,可是對我來說,不管現在想什麼,做什麼表情,待會兒是死是活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所以肯定得往積極向上的方向走啊!」
顧時溯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倆,真看不出來,看起來明明二十多歲……不過見人家笑他也就回笑了一下。
他出來的時候眼睛被蒙上了布條,小男孩說:「長老說了,眼睛看到的都是慾望和貪婪,您已經在這裏洗滌乾淨了,可不能再被污穢之氣給玷污了,得把您眼睛蒙上。」
林修笑,硬是把木萄給笑得不好意思了,她說:「林修哥哥你這麼對我笑,好像是特別欣賞我。」
顧時溯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多久。
女人沒再說話,做了一連串奇怪的動作估計是行完禮了,帶著兩個男人走了出去,隨後撐著船就離開了。
林修頓了一下,說:「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煮了他……」
只是很簡單的原理罷了,是事先有人在攝像頭的支架上刻了那個蝴蝶形狀的痕迹,然後再用硅填回原樣。再在表面塗上一層銫,這個天氣稍微見會兒太陽,就到銫的熔點了,那塊硅一被腐蝕,就會出現這個蝴蝶形狀。
所以家裡那群不愛讀書很迷信的人真得勸他們多讀書了。
林修其實也不知道有這麼回事,他是在顧時溯書架上翻了很久才找到那篇他高中時期寫的論文。
上一次就連累了葉襲桑來著,這一次他得自己解決,哪怕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也要嘗試著解決。
他眼神凌厲,環視著這個地方,很明顯能感覺到這裡有一個很難對付的東西。他怕自己待會兒分身乏術沒有辦法看好木萄,所以必須讓她在他身邊五尺之內。
他走到資料室,門口的視網膜認證儀還亮著燈。
冥蝶https://www•hetubook•com.com族並沒有特定的族長或者可以一錘定音的人,也不是什麼龐大的組織。
等人差不多到齊了,幾位長老也就位了,慢慢走進視線的就是顧時溯了。
「你吃了它,我會再來,見你。」
可是他們不作為也不傳播任何思想,信徒也就是固定的一些人,平時像常人一樣在外面車水馬龍的城市裡生活,只有每年的這個時候才會聚集到這裏,大概就跟年度會議是一樣的,用他們的話來說,叫作「回身」。
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一點就是,這個冥蝶族,最後選出來的人可能是顧時溯。
這個……顧時溯的論文上沒講。
科大研究院。
大致是這麼一回事,人家本來是又低調又遵紀守法的一個族群,也沒得罪什麼人,平時就潛藏在人群中假裝自己是神仙瞧不起任何凡人。
顧時溯也只敢這麼看回去,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後來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就小心翼翼開口:「你……你……你們……」

04

可是現在整個研究院基本上沒有人願意見他,不論是誰都以太忙為由拒絕見他。哪怕上下班路上,他們都說趕著回家拒絕說話。
果然人就不能擁有什麼東西,一旦有了,就貪心了。她忽然有點想不起來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漫長的歲月是怎樣過的了。
女人笑了笑:「我不會動你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而木萄眼睛沒他好,這會兒只看見兩個人護著一頂帳篷過來,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哇!帳篷是自己走過來的嗎?是誰穿著一頂帳篷嗎?這麼古老的場面還有cosplay?
該不會是要強迫他吃什麼蝴蝶紙吧,那東西他還藏進了褲腰帶里呢,還準備等那女人再來就說被風吹跑了的。

02

木萄趴在一根粗壯的枝幹上,看著下面一些怪異的男孩搬桌子搬凳子,大概是在布置講座現場吧。
「長老說您可以用神思看,心之所向便是路。」

05

另一個看起來年輕點的膽子可能稍微大一點,還挺活潑的,他說:「我們是純種的冥蝶族人,出生就在這裏了,所以我們才能為您服務。那些找回來的冥蝶族人,只能站在最外面仰望您的神采。」
顧時溯覺得有點熟悉,好像這個結論本來就是存在於自己的腦海里,只是沒想起。現在稍稍提及,它就立馬出現了。
還在湖中央茅草屋裡的顧時溯暫時還不知道這事,只覺得這裏的人是不是精神分裂,早上來找他的那個女人態度差得恨不得踩他臉上。
知道知道!木萄點頭如搗蒜,心裏這會兒卻因為這句格外曖昧的話開始自由翱翔了。
顧時溯猛地從床上翻下來,這才看清周圍,一間很古老很破舊的茅草房,屋子裡除了剛剛睡的那塊木板,面前還擱著一塊木板,可以稱之為桌子。
木萄剛準備尖叫卻被堵住了嘴,林修修長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兩人隔著一點點距離,她卻能聞到屬於他身上的獨特又好聞的味道。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照理講沒理由有人能就這麼躲開攝像頭在它上面動手腳,這無異於在一個明眼人眼前耍花招。
至於冥蝶族這邊,顧時溯無異於是將人家的天機不可泄露給發告示一樣弄得盡人皆知了。
林修一把按住她的頭拖著她往前走:「你知道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這個崇尚蝴蝶的組織就叫作冥蝶族,是一個極小的組織。一直以來這個組織都很規矩也很低調,一年收幾個人入會,然後來這個島上進行洗滌入會。那些人洗滌完就是他們的人了,必須接受他們的思想。」
他現在不能做任何事情,也沒必要做什麼,首先得靜下來,等人出現,至少得弄清楚他們的目的啊。
他還給寫成論文,在其中嚴厲地批判了現代科學的普及度對一些部落文化的影響,就是因為大家都太專註於一些學術性的研究,從而忽略了普通人的科學教育。
女人的服裝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而男人則是跟她差不多的打扮,不過很明顯的是,每個人的下巴到脖子的那塊地方,都有一隻很大的黑色蝴蝶印記,像胎記一樣,而且還都不一樣。硬要說共同之處的話,就是每個人身上的蝴蝶都有殘缺的地方,有的是半邊翅膀,有的是一根觸鬚。
不過顧時溯現在應該是忘記了,一切可能危及他生命的,也就和圖書是以前乾的那些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事情他好像全都忘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那女人以分外驚恐的表情盯著他的脖子,轉而又是掩不住的興奮,不過只是短短一瞬間又變得面無表情,她說:「剛剛多有魯莽,請多包涵。」
正這麼想著,周圍下班的人來來去去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他看著對面幾人脖子上的圖案跟畫上去似的,疑惑地問:「你們不洗澡的嗎?」這東西分明洗洗就掉了啊,掉了還怎麼當你們族人?
他走到牆邊扒拉著茅草的縫隙找了一下,看完了又去對面牆上看了看,直到將屋裡的每個角落都看完了,這下才真的覺得絕望。
而帶她來的主要目的,是因為待會兒可能只有她能救顧時溯了。
「想是想,」木萄說,「可是你知道吧,遇到危險就要找警察叔叔,這是小學思想品德老師教過我的,這樣做才是正確的。」說著說著,她忽然變了臉,「不過我不一樣,我有錢,除非大家像我一樣有錢,才能做錯誤的事情。」
顧時溯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說是床,也就是一塊木板子而已,旁邊燃著一叢篝火。
可是那麼大一口缸,得煮一頭豬吧。
林修就想不明白,那個時候顧時溯也只是一個高中生吧,卻可以說是心懷天下了。要是放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得當上宰相,搞各種變法。至於為什麼不是皇上,林修想——還有自己呢,自己得壓著他。
正這麼想著,一道聲音插|進來,嚇了他一跳,他並不能從聲音里分辨出來她的年齡以及狀態,只能盡量記下這個音色音域。
可是,不是找他要資料的嗎?
「為什麼?」
他們最終的目的,是讓葉襲桑永遠不能翻身。
「她告訴我們的。」
林修忽然剎車,安全帶勒到木萄差點嘔吐,她緩了半天,問:「怎……怎麼了……」
「不想……吧。」顧時溯真不想,他比較想知道怎麼出去。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跟電視裡邊的皇上一樣,有點難為情,於是悄悄問他們:「你們在這裏多久了?」
這種想法驅使她毫不猶豫地踏出了這個地方。
而之前神石村的事,只是對葉襲桑的試探而已,比如說,她現在有多厲害;比如,她能離開那個地方多久……
第二天還真的有人來接顧時溯。
女人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說:「這是我族的聖水,我族的人只要被聖水沾過就會顯現出冥蝶圖案,是擦不掉的。」
可是林修從木萄的眼睛里看不見一點點這樣的情緒,他問:「你不怕?待會兒也許特別危險。」
正好,對方這會兒應該不知道他們來了。
木萄覺得顧時溯走得可真遠啊,遠到她都睡著了。
「不是關,是供養。」女人說,「明天您需要盛裝出席我族大會,所以您才會被供養在這裏。」
至於為什麼有人要這麼做,顧時溯忽然想到在神石村的那塊石頭,他雖然只見過照片,可是石頭的顏色和在望遠鏡上貼著的紙蝴蝶,以及攝像頭上所顯現的顏色是一樣的。
整個島上常駐的只有三個長老、一個巫女和兩個小男孩,可以說他們就是冥蝶族的骨幹了。另外,還有島上十幾個土著居民。
不過對於林修來說,這隻是一句很嚴肅的警告而已。
林修見她沒應,又強調了一遍:「一定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而這會兒來的幾個女人……
比如現在看到他恨不得漂移拐彎的院長,顧時溯可是好不容易等到院長的,他大步走過去,語氣誠懇而執著:「院長,求您了。」
女人又接著說:「想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嗎?」
不是,是有人抓他過來威脅葉襲桑的。林修在心裏回答。可是木萄沒必要知道這些,她和顧時溯只需要相信可能會出現的事就可以了,他簡單地解釋:「可能是看中了顧時溯骨骼清奇吧。你知道這種事都憑緣分,他們說是就是了。」
所以林修怎麼這麼好呢,長相好、聲音好、性格好。
他好歹是個男人,還是挺受女孩子追捧的男人,所以說什麼都不能牽連到他們。
木萄屏住呼吸,聽林修說:「先弄清楚。」
那一天在實驗室,焦頭爛額的他想弄明白那些痕迹是怎麼弄上去的時候,打開電腦才發現自己的電腦被入侵過,自己以前的一些論文、研究報告之類的東西都被拷貝了。
是的,木萄可能不知道,可是林修見得多了。
既然如此,那麼……

01

這會兒回頭想和大家搞好關係,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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