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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旁邊的艾伽，他痛心疾首地搖頭：「你怎麼就不知道吃窩邊草呢。」

「真的嗎？」

艾伽大概知道她要說什麼。

「今天今天星閃閃……當晚跟你在這裏……交出的心早已失去……」

她看到靳嘉致臉上的輕笑，身體抖了一下。

靳嘉致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現在是黃昏，雲層厚重，風特別冷，天氣預報說是寒潮來臨，今年的元旦會是十年來最冷的。

「你敢讓她知道你喜歡她嗎？艾伽她只喜歡玩曖昧，靳嘉致你玩不過她的。」辜雨的臉被冷風吹得沒有知覺，「你身邊明明有很多選擇，有更好的人，你為什麼要……」

「你不許在學校里說我家裡是開粥店的，也不許說過在這裏看過我。反正今天早上你所看到的一切你都當作沒發生，我也不會說你和周逾生一起來吃早飯。」

她慌張地看了眼靳嘉致，見他臉色沒變，下意識就覺得他看見了。

晚會從下午就開始，季時安坐在觀眾席感嘆：「又到了一年N度靳少爺收割迷妹專場。」

他眼眸很黑，目光很深，在那人身上定格了兩秒，然後動作起，音樂繼續，唇貼著麥克風唱出了今晚最溫柔的歌。

「別站在上帝視角看別人了。」

他不大在意，態度也冷淡，低頭冷聲問她：「還有嗎？」

她回完信息，往台上掃了眼。今https://m.hetubook.com.com天小少爺，穿了套黑色的西裝，頭髮也用心打理了一番，矜貴地坐在鋼琴旁，專註彈琴的樣子真像是童話書里的小王子。

禮堂里傳來震耳的音樂聲，上一個舞台劇節目結束了，這個是高二的街舞。再過三分鐘主持人就得上台互動，辜雨腦子裡記得整個晚會的流程，目光還落在靳嘉致身上。

靳嘉致打斷她的話：「你嗎？」

艾伽在對面小超市買了瓶冰可樂，在臉上滾了滾又過，然後打開一口氣喝掉。

今年的他比去年長大了些，長高了些，以前稚嫩的面孔也變得凌厲帥氣起來。原本不知人間疾苦不懂風花雪月的氣質，這一年好像被染了幾分紅塵的喧囂，讓他多了幾分真實的張力，只要一個眼神就讓人心動不已。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告訴你比較好。那天我在我家店裡看到了艾伽和那個男的早上一起來吃早飯，那時候才早上六點。」

他走了幾步，辜雨在他身後大聲問：「艾伽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女孩，靳嘉致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為什麼要喜歡她？」

季時安的微信他沒回，現在電話都打了過來，靳嘉致接通，和電話那頭說：「回來了。」

全場的聚光燈都在籠罩在靳嘉致身上，屏息期待里，他好看的手指敲下和-圖-書第一個音符。全場心跳都靜止，他的動作也突然停下，閃閃的目光在觀眾席找到一個人。

艾伽後面的女生聽哭了，小聲抽泣著和旁邊的朋友說：「靳嘉致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人啊，感覺他好像特別特別喜歡那個人。」

她的目光在艾伽全身上下掃了掃，最後停留在艾伽的眼下，那是疲倦不堪的黑圈圈。

禮堂後面的小花園裡，晚會還沒結束，辜雨主動找靳嘉致來這裏。她將準備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后，發現靳嘉致並沒有什麼變化。

辜雨說不出話。

辜雨看著店外。

女生朋友十分贊同地心疼道：「也不是備胎的苦情歌，為什麼要唱得這麼心痛呀。」

時間飛快地過，葉子從綠變黃再變紅，落了一地，被無情地掃走。

小時候學校只要有重要的事，抑或大小典禮，校長老師都會像獻寶一樣讓他上台表演。後來長大了些，小少爺脾氣大了，這種尊貴王子的限定皮膚就成了一年一次。

可他千萬萬里只想要一顆心，如歌詞唱的：

林風聽完，沉重地點點頭：「行，你走吧，老師不為難你了。」

艾伽語調懶懶的：「騙你？我這麼閑？」

放假前兩天，長榮的傳統是由學生組織的元旦晚會。

艾伽趴在他身後的桌子上睡得很沉，偶爾有同學走過不小心要撞到桌子。他好像後www.hetubook.com.com面長了眼睛一樣，在撞到的前一秒，穩住桌子，避免對方吵醒艾伽。

靳嘉致腳步又停了下來，回頭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不會。」

辜雨是主持人，林風本來讓艾伽也報個節目，但艾伽直搖頭，說自己四肢不勤五音不全。

艾伽掃完碼后，被辜雨叫住。辜雨唇角抿著，眼神有些凶，沒有一點在學校里溫柔知性的影子。

艾伽不會一夜都沒回家，和那個看起來痞子一樣的男人在一起吧？

辜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漸遠的背影，最後的一絲不甘心讓她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不怕艾伽發現你的真面目嗎？」

說完這三個字就掛了。

辜雨眼眸微閃看向阮念雯：「那要是喜歡艾伽的男生呢？知道這些，他們會怎麼想？」

「辜雨你知道嗎？艾伽今天早上是坐機車來上學的。」阮念雯看了看四周，聲音更輕了點，「匿名牆上都瘋了，昨晚她就是坐同一輛機車走的，所有人都在猜他倆昨晚是不是在一起過夜了。」

周唯寧正在微信上和艾伽溝說有個網站元旦直播，問她去不去。

辜雨沒見過這種表情的靳嘉致，清風朗月的氣質不見了，變得說不出來的壞，嘴角的笑嘲諷又輕薄。

「我敢肯定他喜歡的那個女生也在現場，他像在對那個人說，我愛你，求求你來傷害我吧，我不httｐs://m.hetubｏoｋ.com.ｃｏm怕疼，只要你愛我。」

明明是高不可攀的人，明明是那麼優秀的人，為什麼也能這麼卑微。

艾伽不想去，跨年的日子想留給重要的人。

辜雨正在寫題的動作停止，她回頭看了看靳嘉致。他坐在座位上在和季時安閑聊，多數是季時安說，他偶爾應了一聲。

他說：「我藏得深，而且能藏一輩子。」

辜雨心口泛酸地轉回頭，問：「很多人都知道了嗎？」

「我沒騙你，我家和艾伽家的方向根本不同，她要是回家的話，不可能一大早在那裡。」

他沒再看辜雨，往大禮堂走。

內容不出所料，艾伽不大在意地應著：「行啊。」

辜雨狐疑看了她幾眼：「你不騙人？」

「沒有，我就走了。」

辜雨過了兩秒反應才過來，現在看到的靳嘉致是他為了艾伽的喜好特意偽裝的。人人都以為靳嘉致是獵物，卻沒想過他是把自己裝成獵物的。

她有點著急，急切地拿出手機，翻出那天偷偷|拍的照片，卻不小心露出了之前的照片。

但靳嘉致沒那麼好運氣，林風給他安排了個鋼琴自彈自唱。

辜雨一愣：「還…還有什麼？」

「肯定啊，反正我們年級的應該都知道了。」阮念雯想到什麼又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可惜沒證據，不然艾伽這次肯定栽了。奶茶店兼職的事，和靳嘉致戀愛傳聞，還有最近她成https://ｗ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m了網紅，上課都沒精打采，老師對她意見已經很大了。如果這次能求錘得錘，艾伽不僅風評完了，估計連學校都要給她處分，畢竟是和校外的小混混談戀愛欸。」

兩人的對話到此為止。

林風眉頭直皺：「你可是咱班門面，現在還是小有名氣的網路紅人，沒節目說不過去。」

眾人以為他高在雲端不知什麼叫愛，只需要接受眾人虔誠的崇拜就足以。

艾伽說請客，吃完粥，她去買單。

「別了老師，我真不行，要不我現在給你唱一段你聽聽？」艾伽說完，泰然自若地給他唱了一首熱門歌曲。

阮念雯想了想：「這得分人，對自己有要求的人，肯定覺得她墮落覺得她不自愛臟；要是那種猥瑣的說不定還覺得她隨便更好追呢。」

辜雨在櫃檯前，報出金額：「六十六塊八。」

靳嘉致的聲音偏低又有些冷，唱這種致命溫柔的歌，有種別樣的反差。像是少年第一次愛人，笨手笨腳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要把自己的全部哪怕最重要的心都送出來，不求回報。

靳嘉致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反唇相譏：「你現在和艾伽誰比較壞？」

試卷一張一張，考試一次一次，天氣也變得格外寒冷。校服外都套上了厚厚的冬裝，元旦快到了。比起期末的恐懼，元旦的假期來得更加讓人沒有抵抗力。

靳嘉致手機響了，季時安在問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