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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會被凍死的，少女。」

艾伽放下眼影盤，拿起睫毛夾：「睜眼。」

艾伽說：「周逾生。」

艾伽掀起眼皮：「今天零下，你確定要穿短裙？」

戚佳雪無語：「你這些話說的真是說了一些話。」

選好衣服后，艾伽開始給她化妝做髮型。戚佳雪的要求格外多，但艾伽一點都沒嫌麻煩。

他看了眼艾伽，發現她臉色沒變，就知道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他心裏有點煩，但還是站了起來。

「真喝忘了。」

艾伽坐在她床上，抱著枕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艾伽知道，就是知道才覺得周逾生夠渾蛋的。

周唯寧給她發了個定位，然後發了個語音：「這小子，中午就跟人喝多了，又喝了一下午，估計早忘了。人我給你找到了，隨便你怎麼收拾。」

「嗯，電話也打不通。艾伽你說他不來，為什麼還要答應我？」

送走渾身都是粉色泡泡的戚佳雪，艾伽回家準備跨年晚餐。

「艾伽，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走吧。」

走出包廂時，整個屋子都在噓。

艾伽心口猛地一跳。

周逾生拍了拍腦袋，彷彿才想起來有這事。

「嗯，他放了我閨蜜鴿子。」

晚上九點二十分的時候，艾伽看著手機屏幕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在想要不要化個妝。

在戚佳雪的大驚小叫中，她說：「也會臉紅。」

她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呼吸聲驟然重了些。

「那不是正好可以騙一件生哥的外套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穿？」

晚上九點時，今年爆紅的愛豆團體冒著嚴寒穿著小裙子，在邊唱邊跳。

艾伽低頭查了查路線，發現打車去音樂節不堵車，而且比起地鐵轉公交車用時少了一小時。

「這怎麼能隨便？」戚佳雪睜開眼爭分奪秒地瞪了她一眼又閉上，「你和靳嘉致到底怎麼樣了？」

艾伽歉意的話還沒說完，周逾生突然叫她，她轉過頭看他。

艾伽刷完碗筷，洗了個澡回到房間，打開衣櫃，選了一套衣服，換上后又脫掉，穿回平時的衛衣。

她趕過去，找到包房，裏面男男女女十幾號人，酒瓶倒了一地，煙味也沖。

「我想和周逾生一起參加音樂節。」她補充道，「你知道的，我期待了很久。」

蘇城人晚餐時間早，下午五點就開席，七點不到已經吃完了。

艾翰彬坐在一邊玩遊戲，抽空說了句：「媽，你就讓她做。」

靜了幾秒，風冷得嚇人。

「晚上八點開始，凌晨兩點結束，我們約好七點半在門口見。」戚佳雪吸了吸鼻子，偏執地又問了一遍，「艾伽他為什麼不來？」

旁邊幾個人聽見笑了：「原來是來捉人的，生哥這是第幾號嫂子啊，你行不行啊。」

12月31日這天，戚佳雪起了個大早，七點不到就用追命連環call將艾伽叫來她家，讓艾伽給她出謀劃策，音樂節要穿什麼。

周唯寧正在酒吧嗨，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清艾伽問的和圖書是周逾生：「不知道啊，那小子狐朋狗友很多的，跨年這種場合，他怎麼可能還記得我這個姐姐。」

艾伽又說：「我是艾伽。」

他喝得有點多，臉上潮|紅，是他身邊的女生先看見的艾伽。

艾伽抿著唇，再開口時語氣很軟：「唯寧姐，你能幫我找下他嗎？」

艾伽叫完車后不久，來了通電話。

突然，手機振起來，「戚佳雪」三個字在屏幕上瘋狂閃爍。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戚佳雪「嗯」了聲，說：「好。」

艾伽先給周唯寧打了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周逾生在哪兒。

戚佳雪睜大眼睛盯著艾伽，可她再怎麼看，艾伽都不肯再透露。

艾伽懶得和他掰扯：「現在記起來就行，趕緊起來，我帶你過去。」

她得先穩住戚佳雪：「你想繼續參加音樂節，還是先回來？」

戚佳雪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艾伽，周逾生沒來，我在門口等了他快兩個小時，我不知道還要不要等下去，天好冷，他為什麼不來？」

「艾伽。」

女生「啊」了聲。

艾伽看了眼車牌號，點頭。

「這件怎麼樣？」

KTV的大門，正好是兩棟樓中間，穿堂風凍得讓人發抖。

艾翰彬掃了眼看向艾伽：「現在這麼多選秀節目，你要不要去試試？總比做那種不入流的網路模特好。」

看見突然闖進來的艾伽，所有人都盯著她。

艾伽笑起來：「真的就老樣子。」

戚佳雪頓了下，恍然大悟：「你說得對。」

「你等著和圖書，我給你找。」

艾伽沒在意他們，徑直找到周逾生。

周逾生斜靠在牆上，目光盯著艾伽。他其實醒了一點，腦子特別清醒，只是身體還歪扭著。

艾伽頭疼得要死，她怎麼知道周逾生腦子抽什麼風，為什麼突然放鴿子。

戚佳雪不以為然：「要想美露大腿，這可是我第一次和周逾生約會。」

艾奶奶看得眉頭直皺，感嘆：「真夠不容易的。」

周逾生眯起眼，細細看著她的表情，從她表情里看到了讓他嫉妒的東西。他知道此時跟她通電話的人是誰。

「艾伽。」

周逾生走得東倒西歪，到她身邊時更是要倒下去。艾伽下意識拉了他一下，周逾生像是沒骨頭一樣倒在她身上。

她直接用打車軟體叫了輛車。

艾翰彬也就那麼一說，他心裏也覺得艾伽只會走美術生，以後出來接他們的班。

「就那樣。」

艾伽嗤笑：「還不是你放鴿子，我家閨蜜可等你呢，敢情你這兒在瀟洒。」

「你就不怕周逾生被凍死？」

艾伽手一頓：「也不是。」

得到周逾生的位置，是在十分鐘后。

周唯寧聽出點重要性來：「有事？」

他們四個中，靳嘉致的父親是著名建築師，有個十分有名的建築師事務所，他母親是知名策展人。季時安家有本地最大的連鎖家裝公司，季時安和靳嘉致一開始能玩在一起，就是因為父母有業務往來。而戚佳雪家家境雖然不如前兩位，但父母也都是外企高層，比起前兩家的父母https://www.hetubook.com.com忙碌不著家，戚佳雪家家庭關係和諧。

艾伽眉頭擰起：「周逾生沒去？」

戚佳雪從鏡子里看艾伽，忽然問：「你今晚打算穿什麼？」

艾伽盯著來電顯示愣了一瞬。

寒山寺敲鐘在夜裡十二點，考慮到今天會堵車，兩人約著十點從家裡出發。

艾伽笑嘻嘻道：「今天這個日子，您就讓我露一手。」

周逾生聽見了，視線看了過來，發現眼前的人真的艾伽，問：「你怎麼來這兒了？」

那女生抬眸掃了眼艾伽：「你誰啊？」

「我覺得你們挺曖昧的，真的，是誰都插入不進去的那種曖昧。互換著吃對方的東西欸，和靳嘉致欸。」

她接起來調侃：「戚大小姐還有空給我打電話，現在不應該正是音樂節最嗨的時候嗎？」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靳嘉致冰到徹骨的聲音：「你跟誰在一起？」

艾伽看著地址，是家KTV，離她家不算遠。

可能是酒精帶來的慢半拍，讓周逾生眼前發生的事情都遲緩起來。

「哦哦。」戚佳雪睜開眼盯著她，見她臉色一點沒變，有點失望，「你這人怕是小鹿在心裏跳死了，臉上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啊？你小心我的睫毛啊。」

「知道了，我幫你去找周逾生。戚佳雪你先進去，別再門口傻等。如果找到他，我押著他去，如果沒找到他，我去接你回來。」艾伽進房間，抱著羽絨服往外走，「今天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你開心點，別把不高興的情緒帶到新的一年m.hetubook.com.com，這樣不吉利。」

艾奶奶這次出院回來，身體比之前更弱了些。艾伽盡量抽空將所有家務都做了，艾翰彬少爺命，就算現在落魄了也有一身臭毛病，但這幾個月老實了不少，艾伽勉強看他順眼了一些。

周逾生走過來，指了指路邊那兩開著雙閃停下來的車：「是那輛車嗎？」

晚上八點的時候，她給在看跨年晚會的奶奶切了份水果放在茶几上。

「不去。」艾伽有點煩他，「我什麼都不會去丟人現眼幹嗎？我不會一直做模特的，還是畫畫適合我。」

音樂節的位置偏，在市郊的一個島上，從戚佳雪家過去，地鐵轉公交車得兩個多小時。

還好，樸素的高中生衣櫃里的衣服並不多，不然按照戚佳雪的性格得選個三天三夜，就這也是折騰了三個小時才結束。

靳嘉致在電話那頭不說話。

「奶奶我們今晚吃蟹粉豆腐、芙蓉蝦仁、松鼠桂魚、櫻桃汁肉再來個荷塘小炒和三鮮蒓菜湯好不好？」

艾伽問：「音樂節什麼時候結束？」

艾伽知道靳嘉致生氣了：「出了點事，這次是我不對，對不……」

周逾生罵了句髒話：「嘴放乾淨點。」

艾奶奶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在織圍巾：「不需要這麼多，吃不完就不新鮮了。」

「隨便。你閉上眼睛。」艾伽拿著眼影盤和刷子，在給她畫眼妝。

為什麼臉紅，因為什麼事臉紅，是靳嘉致嗎？

他嘴裏咬著煙，身體陷在沙發里，痞笑著和身邊的一個女生調情。

艾伽接通說：「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