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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沒懂靳嘉致真正在氣什麼，他真的壓抑太久了，許多事情忍太久了。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個契機，他很少說有多喜歡她，也很少能和別人談起。今天在地鐵上還是第一次向外人說起，連季時安都是他發現後主動來和他調侃。

這天是這一年最冷的一天。

可他不說，她知不知道這個不說有多難。

冬令營地點在長沙，靳嘉致閉營后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可人算不如天算，到達城市的暴雨無法起飛，晚點了六個小時。飛機到了后回蘇城和-圖-書的動車沒了，天氣太惡劣車也訂不上，他搭地鐵轉到另一個火車站，才坐上車趕了回來。

她抿了下唇，看向他，對他說她和周逾生的關係：「我們只算是朋友。」

靳嘉致消瘦冷白的臉被吹到紅，在這樣的寒夜裡更讓人心疼。他漆黑的眼眸看了艾伽一眼：「誰要和你做朋友？」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又有多少人出現在了她身邊？周逾生和她的關係又有什麼變化？

今天以後，他們也變冷了。

實在太喜歡你了。

她和_圖_書說完，靳嘉致就笑起來：「他接你上下班，接送你上下學，陪你拍攝，陪你吃早餐，他還抱了你，這些我都忍了。艾伽你講不講道理，你說讓我等一等，我等了。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做了所有我想做的事情。為什麼他可以這樣在你身邊，我不行。」

他第一時間就想見她，可就看見了周逾生在她家樓下，兩人有說有笑親昵的畫面。

周逾生剛離開，艾伽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靳嘉致陰晴不明地看了她懷裡大包小包https://m.hetubook.com.com的東西，視線又看向她的臉。她不太愛笑，但只要一笑就特別好看，眼睛彎彎的，又甜又勾人。

「我實在忍不住了。」

艾伽眨了下睫毛。

真煩她對別人笑。

靳嘉致皺起眉，心口又酸又澀。他一向理智，再難的題目，再複雜的關係，都能看清理清。只是面對她時，再聰明的人都會變蠢。許多事情，他明白，但他就是看不清。

靳嘉致拖著行李箱，走了到佳安新村，快到艾伽家樓下時，他看到了一個人，不知為什麼https://m.hｅｔ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要出現在這裏的人。

艾伽知道他氣什麼，立刻解釋：「你誤會了，是唯寧姐讓他送來的東西。」

艾伽有些意外，她抱著手裡剛剛周唯寧讓周逾生送過來的年貨跑過去。

他張口才發覺自己聲音啞到撕裂，但他不想再顧慮什麼。他知道界限在哪裡，也知道什麼更重要，但是這種感情沒分寸。

她還沒回答，靳嘉致冷著臉走了。

艾伽仰頭看向他，語氣如常：「你這麼沉不住氣？」

靳嘉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隱忍又明烈的情感終於控制失衡。

蘇城的雨和_圖_書也剛停，他們腳邊就是水窪，寒風裡夾著潮氣，更加凍人。

…………

四周突然靜了，萬物都停滯了。

靳嘉致？

下一句，他的話鋒更加諷刺起來：「他還是我？」

艾伽看到他似乎很驚喜。

靳嘉致臉色白得可怕，眼下的黑眼圈更是駭人，他情緒明明是封閉的，但還是讓人能感覺到他難過又憤怒的複雜心情。

「艾伽。」

瑟瑟的冷風一陣一陣，吹得樹葉「唰唰」作響。寒冬的夜晚小區里十分空蕩，風聲回蕩，有種孤寂感。

飛機轉地鐵，地鐵轉動車再轉地鐵才終於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