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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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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 第十五章 守湖(下)

第一卷 正文

第十五章 守湖(下)

剛剛欽佩起來,一隻水猴子就跳了出來,拚命地朝那個鬼咬了過去,鬼的動作十分迅速,一個閃身,手上刀光滑過,那隻衝出來的水猴子就被他斬首了,頭還保持著張開嘴巴嘶吼的恐怖表情,卡在半當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很快就從它身上冒出一股濃稠的黑色液體,最後整隻水猴子彷彿被化掉一般,只留下一灘水。四周的水猴子看到同伴如此慘死,一個一個叫囂著,卻沒有一個敢再衝出來。我看到那傢伙身手了得,估計取人首級也只不過是手起刀落,不過如果一群水猴子一起上,任憑他獨孤求敗,也只有被撕成碎片的份。
白翌冷靜地看著四周,神情十分嚴肅,他說:「當然是深仇大恨,那些水猴子恨不得咬死這傢伙!他害那些淹死的冤魂不得升天,控制它們守著這個湖,按照人類的說法就是暴政統治,官逼民反。」我不關心鬼界的農民起義,這種時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對白翌說:「趁他們內訌,咱們快跑吧!」白翌沒有聽我這句話,把我攔到他的身邊,然後對那鬼說:「現在能讓你安然脫險的就只有這塊玉劍格回到你手中了。」
我回想起他的眼神,的確如此。即使他變為鬼也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我不能理解這種堅持是為了什麼。反正最後他化作了一縷青煙,只留下那把破爛不堪的稀世寶劍。不過我們必須遵守與這位王子的約定,否則不知道哪個時候會被他拖下水,成為湖裡不得超生的水鬼。
白翌把我拉了起來,我估計自己現在一臉的土。但是也管不了這些,那個背對我們的假白翌還是沒有動靜,白翌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慢慢地朝後退去,我死盯著那個背影,從他身上感到一種沒落的悲哀。樹林里發出水猴子凄厲的吼叫聲,聲聲刻入我的腦膜,彷彿是水底最後求救的那些亡靈地最後悲鳴。
白翌走過去撿起寶劍和玉劍格,使勁朝湖裡扔出去,劍和玉劍格落入水中,打出一串漣漪,最後慢慢沉入湖中。我說不准它們還會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天,至少它們擁有一個至死不休的守護者。為了寶劍,這個疲憊的可憐孤魂還不知道要守到何年何月,也許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有人守護,對劍來說,世界的變化根本不重要吧。
他放下魚竿說:「乾脆去屋裡坐吧,這裏風大,離天黑還有些時候。」我點點頭。
白翌鎮定地對著他說:「我們都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既然如此東西可以還給你,但是你要放我們走,對我們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塊石頭,我們不會對任何人談起這裏的事情。」
白翌斜眼看了看那灘水,不像我那樣被嚇倒,眼神中多了些許肯定,好像他以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
白翌眼神複雜地看著吳姑蔑,開口說:「這把劍永遠屬於你,我們中誰都不可能去拿,因為這裏根本沒有人再需要英雄。」
他終於緩過神來,坐在床上抹了抹嘴邊的口水說:「你們能處理么?實在不行我認識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龍虎山的道長,要不然請他下山來幫忙?」
之後的千百年,他一個人苦守這蒼茫的大湖,守劍,成了他靈魂唯一得寄託。漸漸地,他的靈魂和劍融為一體,而那些溺死的亡靈,因為他那份千古不滅的怨氣不得升天,只有化身為水猴子成為他手下的傀儡。水猴子得到劍上的靈氣,能夠每個潮汐來到岸上,他靠操控這些溺死的亡靈來保護早就煙消雲散了的吳國土地,在他眼裡這裏依然是吳國的領土,他依然是這裏的王子,只不過這種悲哀的心態被腐蝕地扭曲變形,只剩下千古難消的怨氣,而怨氣成了保護寶劍最後的保障,任何看到或者拿到寶劍的人都被這位冷酷的鬼王子給溺死,拖入水中化身為另一隻水猴子,來保護這把寶劍。
他看著我無奈地搖頭,哭笑不得說:「要見也只有晚上,他白天不會出來。我準備去釣魚,你去么?」
風非常大,湖面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駭人。我沿著湖邊頂著風以最快地速度狂奔過去,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漸漸地我的體力撐不下去了,我半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等稍微緩過神后,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想要繼續追的時候發現白翌已經不見蹤影了!心裏突然沒了主意,白翌很少會扔下我一個人跑掉的,只有當他看到了什麼非常緊急的東西,才會讓一向冷靜的他如此慌張。但是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威脅感突然就由心底鑽了出來。我站起來看著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跑到旅遊區的盡頭,周圍根本沒有旅客,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白翌的身影出現在那塊石碑的附近,我心裏納悶,他去那裡幹什麼?
吳國王子最後變成只剩一副被衣服包裹著的骨架,他最後承諾不會再來傷害我們,在我疑慮地回頭看向白翌時,白翌點了點頭說:「相信他吧!即使死了他也是一個王子,而且是一個為自己信念效忠的英雄。」
他看出我的想法,尷尬地咳嗽一聲,然後就去推趴在床上的六子。那小子睡相太難看了,居然流了那麼多口水,嘴巴吧嗒吧嗒地張著,被白翌一推,一個翻身就對著周圍吼道:「水猴子!有水猴子啊!」
我愣了半天,終於理解了白翌這些推論都是賭在那東西是個善類的基礎上,是去和一個有道義、有人性的鬼談條件,希望他網開一面放我們一馬。難怪白翌要我回去,這事擱誰身上都是沒底氣的。
白翌從我手中拿過玉劍格,朝鬼王子拋了過去,這次他拋得是真玉劍格。我看著玉塊劃出一個弧度,最後落到鬼王子的手心。東西一回到他的手上,四周的水猴子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一溜煙地全都往湖裡跑,它們一邊跑一邊發出怨恨地嘶吼,因為懼怕,沒有一隻水猴子敢留在他的身邊。鬼王子吳姑蔑緊緊握住玉劍格,筆挺站立,他看著那些奔逃的水猴子,蒼白消瘦的臉頰上漸漸滑下淚水,顫抖地說和-圖-書:「我一直想要成為像師傅,像我祖父那樣的英雄,打下千秋霸業!而今,我不過是一縷冤魂,我守的時間太長了,也太累了……我沒有成為英雄,但我不能放棄,我已經放不下了!它們只有和我一起守著這湖,哪怕多麼怨恨,也必須守下去!這把劍我不會讓它再次出現於人間!」說完他的臉就開始起了變化,原本高貴清秀的臉龐凹陷下去,沒過多久就變成了皮包骨頭的骷髏,頭髮也由光亮的黑色變為枯黃的雜草一般,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屍氣,形成一陣黑霧,但是他的眼神依然十分高傲,他捏了捏手中的寶劍,最後看了我們一眼,好似提醒我們之間的約定,漸漸地他緊握住寶劍的手指變得枯槁,進而變成森森白骨,寶劍從枯敗的手上落到地上。
我朝他腦門上一拍,這個傢伙盡丟我的臉,好歹是發小,怎麼這副德行啊!我嘆了一口氣說:「六子啊,我和白翌商量過了,你先回去吧,這裏我們處理就行了。」
我感覺他在唱大戲,不過幸好聽得懂,既然肯開口就有交涉的餘地,我說:「你說得是不是鉤月劍上的玉劍格?」
幻化成假白翌的鬼雖然還是背對我們,但他似乎在忌諱什麼,肩膀抖動得更加厲害。這讓我心中有了些底氣,我用眼角留意四周蠢蠢欲動的水猴子,這個鬼好像不能對我們產生直接地攻擊,最大的威脅來自那些躲在暗處的水猴子。沒想到的是,水猴子一看那個鬼失勢之後,一個一個十分焦躁,齜著牙對他鬼吼,刺耳的聲音使我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我有些不明白,拉著白翌問:「那些水猴子不是他的手下么,怎麼感覺個個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當我回頭想問白翌要不要吃的時候,發現他居然不見了!我心裏慌了起來,馬上就四處尋找,突然發現他飛快地往湖西奔去,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我一著急,放下包子,轉身背上背包就沖了出去。
他想起伍子胥最後所說的話,他說他存吳國存,他亡吳國亡。眼看亡國只在朝夕之間,國運已經走到了盡頭,於是在喪師、即將亡國地雙重打擊下,年紀輕輕的吳王子抱著最後的希望——鉤月古劍跳河自盡。他希望通過把寶劍留在湖中,保住國家最後的根基,用這把神兵利器守住最後一點希望,留住父輩打下的千里疆土。
六子逃跑了之後,整個房間就只餘下我和白翌了。他穿上外套,打開窗戶,鳥鳴聲傳了進來。我準備了一些東西,不過也不知道該帶什麼,於是胡亂地整理之後就等待著白翌下一步地行動。他回頭看我笑著說:「你塞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白翌嘴角有些抽搐,這種事情發生得不多,能把面癱如白翌者氣得半死,是需要能力的,我略微得意地繼續說:「難道說你看到我的背影不會去追?」
我顫抖地握著口袋裡的玉劍格,低聲對白翌說:「你不是說他白天不出來么?」
眼前站著的鬼魂居然是幾千年前吳王夫差最小的兒子,和圖書那麼他就是吳國王子了?
白翌搖頭道:「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估計你請那道長來也只是拖他下水,最後害了人家,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吧!」
我尷尬地放開鐵扳手,穿上外套就跟他一起走出了飯館。白天大家已經忙開了,打漁的放漁網,搞旅遊的也擺攤賣起了小東西。人一多,那種緊張的氣氛就緩和不少。白翌一直很鎮靜,幾乎沒太受昨天地影響。玉劍格最後放在我的身上,按照白翌的說法,如果最後實在不行,就捏著這古玉有多遠逃多遠。從昨晚的事情來看,只要我們手上有玉,他就無法直接威脅我們,也算是一個機會。
鬼王子聽到白翌的保證後點了點頭,攤出手心,願意與我們達成契約。我心裏不禁有些委屈,憑什麼白翌的話算數,我說的話那傢伙連個反應都沒有,什麼世道啊!
本來還無風無波的湖面突然起風了。水面明顯有些上漲,但是村民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天氣,他們照舊收拾自己的漁船,絲毫不在意這點風浪。湖面一起風,周圍的空氣就會十分潮濕冰冷。好多遊客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我和白翌進入旅客休息的小木屋。這裏其實是一個避風的小亭子,名字取得還特別古意盎然,叫「執手亭」,裏面有一些賣小吃的,看到這個才想到我這一天下來居然沒有吃過東西,難怪胃會疼。我走到攤位前,要了一碟包子,吃下去后才感覺胃裡暖和起來。
我對這位吳國王子有了一種悲哀的感覺,但是依然沒有放下防備,因為他得冷酷也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就因為如此,他不知道殺了多少曾經接觸過寶劍的人,包括那個不久前溺死的孩子。我拉著白翌,慢慢移動到出口,站在一個最容易逃走的位置。我口氣緩和下來,低聲說道:「既然你要守著這把劍,我們用性命保證絕對不透露此劍在這裏的消息,劍永遠是你的東西。」說著我朝白翌投去詢問的眼神,他點點頭,對吳王子說道:「東西給你,我用我的靈魂擔保,你繼續堅守自己的國家,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我完全能夠明白白翌這樣的推理,如果夫差一直擁有那把鉤月古劍的話,那麼最後問鼎天下的就不會是勾踐了。我問道:「記得碑文中寫到士為知己者死,難道他是為了伍子胥跳河?抱著鉤月古劍一起死只是為了報復吳王夫差聽信讒言,陷害忠良?」
他點點頭,緩緩轉過身體,當我看到他的臉時,他已經不是白翌的模樣了,而是一身月白色長袍,腰間束著大帶的古代人,他頭上帶著春秋時期特有的禮冠,纓帶下垂系在脖子上,臉相當年輕,看上去比我還要小一兩歲,不過在古代已經是弱冠之年了,他年輕的臉龐卻顯得無比滄桑,在他的右手握著一把已經腐朽得猶如破銅爛鐵般的劍柄。真不敢相信,他就是用那把銹得連鉛筆都削不動的劍,利索地砍了一個水猴子的腦袋。他冷冷地看著我們,當看到白翌時,他微微一震,好似有些吃驚,但眼神很和-圖-書快又恢復了那種冷傲的死寂。他的身體仍然在不停地淌水,周圍的泥土都被浸濕了。白翌口氣淡然地對他說:「你就是吳王夫差最小的一個兒子,吳姑蔑吧。」
表面上我們像沒事人一樣釣魚,但是天曉得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人群中依然可以看見幾個扎白腰帶的村民,他們像是有意避開我們兩個一樣,連看一眼都像是種晦氣。
我沒想到白翌居然如此直白地說出條件,然而鬼聽了進去,他低頭思索片刻,終於說話了,聲音很年輕,語調卻十分古怪,如果不是在特定的環境,我說不定還會覺得好笑,但是此刻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奇怪得是他的聲音是從石碑里傳出來的,並非他本身,他陰冷地說道:「還劍于吾,爾等速退!」
白翌還在我背後喊,但是我腦子已經懵了,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傻傻地站在中間,站在兩個白翌的中間,那個背對我的熟悉身影突然肩頭微微顫抖,嚇得我身體彷彿縮短了一截,從他嘴裏傳來了不似白翌的陰冷聲音,我感到四周樹林里有許多東西在蠢動,一抹抹黑影子,像鬼魅般速度地攢動著,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一瞬間,一隻水猴子從樹叢里竄出徑直往我臉上撲過來,幾乎在同一時間,我被背後的白翌撲倒在地上,我被壓在下面,吃了一嘴的泥,回頭一看,的確是白翌,他焦急地看著我,我馬上抬頭看向石碑,發現石碑前的白翌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從他的腳下溢出許多水,就像他是一個盛水的容器。
我摸著腦袋,看白翌一副氣得要死的模樣,搞了半天是為了那件事。我對白翌翻了一個白眼說:「當然要追出去咯!萬一你出事了,我孤軍奮戰豈不是更慘!」
既然找到了他,我心裏也安穩了少許。於是我貓著腰翻過欄杆,向那塊土坡爬去,土坡很低,一會兒我就爬到了。白翌站在石碑前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之前地狂奔肯定有他的道理。正當我要去拉他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白翌的喊聲,我額頭的冷汗就那麼下來了,背後的聲音是白翌傳來的,那麼我面前的背影是誰?
我回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他,焦急地說:「我是跑不掉,但包子就要沒了!你可得賠我啊,你能不能速度點!」被我拉著的白翌,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輕輕地笑了聲,加快速度,和我一起奔向那個放包子的小亭子。
白翌搖頭說:「這個不知道,但是既然他肯為知己而死,那麼也算是一個義士。先去看他到底為了什麼苦守著湖那麼久還沒有消弭怨氣,說不定這才是我們轉圜的機會。」
我努力地把一鐵扳手往包里塞,抬頭對他說:「準備準備!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那個人?」
他被我那麼一問,一時語塞。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拍腦門對著白翌說:「靠!我買的那十幾塊錢的小籠包還在那裡呢!我才吃了幾個!」說完轉身拉著白翌就往回跑。一心想著包子的我只聽見白翌淡淡說和-圖-書了一句:「我不放手,你又怎麼能跑得掉呢?」
鬼側身點點頭,即使被那麼多水猴子包圍著,但從他的反應上來看卻感覺不到很大地恐慌,反而有一種臨危不懼的氣魄在,我不禁欽佩起這個所謂的鬼王。
六子低頭想了些時候,最後說:「好吧!反正我在這裏也沒有幫忙的地方。這樣吧,我先回去,好好地查查關於這個湖的資料,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查出個眉目來!」說完牙也不刷,抹了把臉就穿上外套往門外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實在不知道他是真的急於想要查資料呢,還是想速度地逃走。
湖水依然清澈,白翌猶如囊中探物一般釣著水裡的魚。我根本沒有那個心情,斜著腦袋,努力回想能夠幫助此事的蛛絲馬跡,但是卻毫無收穫。我感覺這樣的安靜很難受,那是一種對未知事件的無力感,聽天由命吧。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有種說不出的焦慮,我在害怕和急躁的雙重壓力下有些吃不消了,胃忽然開始疼起來。白翌看到我有些異樣,問我怎麼了,我不想被說什麼精神脆弱,這點壓力就胃疼,於是咬著牙說:「沒什麼。」
我看著湖水有些犯傻,冷不防腦袋被白翌扇了一下,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見他十分惱火地說:「看到個影子你就追過去,說你不用腦子好還是壓根沒長大腦好!」
從那人身上傳出類似嘆息的聲音,好像他最後的賭註失敗了。不過他也真夠可以的,照白翌那麼說,這個鬼是抱著和我們同歸於盡的心態了?這麼偏激的鬼我還是頭一次見,如果是一個人,也必定是亡命之徒啊!我謹慎地說:「老白,你看我們安全退出去的可能性是多少?」我並不是那種不怕死的人,但這個時候居然特別冷靜,好像越是危險,反而越是鎮定,我心裏咋舌:這不會就是迴光返照的感覺吧。
白翌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彷彿做出一個決定,他點點頭說:「這個東西已經沒有原來一半的能力了,估計他所有的元魂都是依附在古劍上的,古劍不完整了,等於他留下的那點怨氣也要守不住了。」說完他站住沒有再退,反而拉著我往前走。我有些害怕,幾乎是被白翌拽著往前蹭。
白翌也有些吃驚,說話的聲音失了以往得淡定,他顯得有些急促地說:「這傢伙實在不得了,他根本不要命了!白天出來一次,就得消耗他所有的元魂啊!」
鬼一聽居然有人喊出他的名字,身體微微地有些顫抖,即使如此他依然筆直地站著,手裡緊緊握著銹跡斑斑的鉤月古劍,眼神中有了些許懷念。他看著我們,開始敘述起幾千年前發生在吳國的一件往事:吳王夫差當時寵信西施,聽信奸臣,已經把伍子胥的兵權削得差不多了。因為他只是吳王子,並不是長子,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最後只能眼看著自己最尊敬的老師伍子胥被奪軍權后又被逼死,屍體也被裝入皮袋扔入河中。無權無力的他,縱有救師的心愿,卻也拗不過大權在握的奸臣,和已經被酒肉色相所腐蝕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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