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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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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密文(下)

第一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密文(下)

六子接著說:「對啊,對啊!太誇張了,你過去有羊癲瘋?不對啊,小時候看你不是和我們一樣么。」
白翌抓住了我的手,因為腳傷我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他擔心地想停下來看看我的腳,我氣喘吁吁地說:「別停,那個女鬼發瘋了,就算我們現在跪下來給她磕頭,她也不會放我們活路的。」
我沒好氣地說:「沒,她就一個勁地像個祥林嫂一樣介紹她怎麼悲情,怎麼做掉那個傻蛋少爺,關於河伯殿的事情連一個詞也沒說出來,接下來我們只有再查其他消息了。」
他知道我真的有些毛了,也只有摸著頭髮向我賠不是,掏出香煙給了我們兩根,我剛剛死裡逃生,一個晚上神經幾乎是一再地繃緊。抽了一口煙才感覺稍微放鬆了一下。六子看我臉色緩解下來才問道:「怎麼樣,那鬼娘們到底怎麼了,她說出消息了么?」
我話剛說完心裏就有些不對勁了,六子暗暗地說:「還有……喬二奶奶會用……」
我腦子已經開始有些跟不上思考了。在大腦里居然出現了雷雨的經典橋段,我抽著眼角,害怕,尷尬,無奈,滿腦子都是混亂的黑線,覺得這個白臉的女鬼恨不得就那麼撲進我懷裡。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糊塗了,還是被那個鬼娘們給罵糊塗了,我突然拉住白翌的胳膊就說:「他娘的,老子喜歡的人是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清冷的月光像是一種情緒凝固劑一樣,我此時的精神進入了一種恍惚境界,恐懼被裹上了一層模糊的薄紗。白翌推了推我,我這才恢復了些神態。我們這個時候也沒得人問路,但是白天在這裏轉悠了不下五圈,在我的印象中至少有四五口井。我們先從村頭那裡找起,說實話我感覺井沒有多大的特殊,看一個和看十個是一樣的,我怎麼知道哪口才是我夢裡的那口有死人的井呢。
白翌低聲說道:「先得穩住她,看樣子她暫時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因為白翌在我身邊我還算鎮定,我舔了下嘴巴,像是安撫精神病一樣對著那個女鬼說:「喬……喬二奶奶,我不是什麼戚然,那個戚然在你死的那天也死了,他不在我們這裏。」
我覺得一踏出招待所我們三個人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空間,本來想要調查神秘顧問的面目,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淹死的喬二奶奶。真是雞飛蛋打瞎折騰,搞得我們都無從下手了。
六子突然也跳了起來,他說:「我前面看到的那個人好像也是一個女人……頭髮特別的長。」
六子拉住白翌的手哭喊道:「那麼想辦法別讓她出來啊。」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水泡漸漸地變成了黑色,我定睛一看原來在水裡居然伸出了許多頭髮。別問我為什麼老是碰到這種頭髮,我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但是現在看到這些黑線我也覺得發怵,喉嚨像被什麼堵著一樣。黑色的頭髮隨著水緩緩地流了出來,越積越多。白翌謹慎地勾住了我的腰,我整個身體掛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三個人六隻眼睛都死死盯著那口井。但是我們都錯了,是看錯了位置,沒想到那個所謂的喬二奶奶並沒有從井裡爬出來,而是那團頭髮里探出了腦袋,我們看到一個人形就漸漸地從拱起的頭髮里直立了起來。她依然駝著背,樣子看上去和旁邊的老松樹一模一樣,隱約可以看見頭髮里那月白色的旗袍和大紅的小短襖,六子啊的喊了一聲,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背後,我回頭一看發現他已經嚇暈過去。我來不及去看六子到底怎麼樣,喬二奶奶已經緩慢地靠向我們,向我伸出了手,聲音像是從水裡發出來一樣說道:「戚然,來,來我這邊,我一直在等你。」
就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在我身後重重地推了一把。我一個趔趄直接翻倒進了井口,白翌見我如此馬上一把抓住了我。於是我整個人完全就靠白翌抓著我的手臂吊在井裡,因為衝擊我一下子撞到井壁上,疼得一鬆手,白翌見機不妙連忙雙手並用。漸漸地我感覺到稍微穩定了,白翌和六子兩個人一起用力把我往上拽,就在我心稍微放鬆的那一剎那,我感覺我的左腳被一個東西給抓住了。我渾身的汗毛就那麼豎了起來,汗直接從太陽穴流了下來。我感覺抓著我的那個東西是一隻人手,指甲十分長地死死地摳在我的腳踝上,任我怎麼甩都甩不掉。我低頭稍微看了一眼,發現底下黑不溜秋的,就在我以為看不到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張蒼白的人臉從黑暗中透了出來,她的眼睛很細,但是嘴巴奇大無比,我死命地蹬腳,想要甩開那個東西,可它就是想要把我往下拽,頓時我感覺自己一點點就要從白翌的手裡滑出去了,眼淚就那麼下來了,我對著上面吼道:「我腳被一個怪東西給抓住了!」
我的臉一下黑一下紅的,最後一甩手說:「我沒那種心思。」話雖這麼說,不過我心裏總算有一種事情被放下了的感覺。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不誠實地對待自己的感情那就太沒意思了。我知道自己是喜歡白翌的,雖然當著面說總覺得彆扭,但是既然承認了,我也不會收回,喜歡就是喜歡。男人對這點不能太疙瘩。
白翌洗完了回來,他問我潘禿子那裡說得如何了,我聳了聳肩膀示意就是那樣了,他也無奈嘆了一口氣。我給了他一杯水,他一飲而盡。這個時候我們又回到了原點,說實話這一次的失敗讓我覺得有一種輸定了的感覺,我對白翌說道:「我決定自己去一次瑪多,這一次是活是死就看天了。」
白翌淡淡地說了一句:「她想要出來,或者說她想要拉我們進去。」
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心想:得了,既然都到這裏了就乾脆也過去看看吧,然後就朝著那個轉彎處走去,一轉彎沒想到這裡是一個死胡同,後面被一堵牆給封死了,而這裏堆放了許多雜物。
我調整了姿勢,往後又退了幾步,凝視著古井的變化,這口井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口。就在我因為長時間的凝視,感覺有些疲憊,走神的一剎那,那個口井就伸出了一隻手,手掙扎了幾下,突然我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拍了一下。我整個人的寒毛就立了起來,前面那種陰冷的笑聲又從我的背後傳來。此時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抬頭髮現白翌和六子他們用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他們警惕地看著我,我嘴巴張得非常大,額頭上的汗一顆一顆滑落。
我靠,我得罪你了么我,居然罵我是狗東西,老子這輩子什麼債都可能欠就是不欠風流債,因為老子根本沒那個資本!我哭喪著臉對白翌說:「老白,幫我想想辦法,她要我去陪葬啊。」
我眨著眼睛問道:「你確定你辦得到?」
白翌手裡拿上來一麻袋的骨頭,喬二奶奶的屍體已經爛得只剩下這些碎骨頭了。眾人一看真的有骸骨在裏面,已經完全相信了我們的說辭。白翌爬了上來,然後把屍骨堆放在了空地上,所有好事的村民都跑過hetubook.com.com來看,他問一個老媽媽要來了一大袋子糯米粉,然後讓村民殺掉一隻報曉的公雞,用雞血淋在了骨頭上,頓時骨頭就散出了紫黑色的霧氣。大家迅速散開,他安慰著大家說這種屍毒已經沒有辦法傷人了,不用害怕。之後他又用糯米粉拌的糯米糊把屍骨都包裹了起來,過程有些噁心,有些村民看得都在翻胃水。我也強忍著想要吐的衝動。白翌沒事人一樣的把糊都抹上去,一處也不讓它透,再讓他們搭起篝火就把屍骨給燒了。燒的時候白翌又扔了一張黃色的紙符,就聽到火焰的噼里啪啦聲中有類似女人的哭喊聲,不過聲音很輕,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聽了。煙非常臭,而且還混合著糯米的香味,這種味道聞一下就感覺膽汁反衝,大家都不自主的往後退去。
六子一看我也要去,猶豫著要不要也跟來,最後還是咬牙跟著一起。我知道他是覺得三個人一起,比一個人要有安全感。我背包里有一隻手電筒,然後我點了一下發現還能照,於是隨便準備了一下就下了樓。前面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我們以為人沒有走,後來才發現原來那些村民在村口放了一個小喇叭,不斷地在念著佛經。
他點了點頭,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村民說:「這法子是喬二奶奶告訴我們的,她說她過去一直沒辦法出來,現在大家都幫上了忙,她會保佑你們村子的安寧的,你們別把事情抖出去,否則她又會死不安寧,到時候事情就不好說了。」
我心裏暗罵:好個屁!我為什麼非得和你這個一身惡臭,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惡鬼當鬼夫妻?我又不是寧采臣,對女鬼沒興趣。
女鬼並沒有聽進白翌的威脅,她抱著身體顫抖著說:「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但是他怎麼可以在我面前和那個男人那麼幸福?我只是喜歡他,沒想到他最後居然要我死,那麼我得讓他死在我前面。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但是井底太冷了,我等著他來找我,哪怕是報仇也好,但是他始終沒有來。」
喬二奶奶誇張地往後退了幾步,此時她的聲音要戾氣許多,她低吼道:「給我過來,狗東西!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么!」
我咽了下口水,告訴他我做過一個怪夢,夢到岳蘭領著我來到一口古井這裏,我往井口看的時候發現了水裡有一具女屍,後來在遊戲里我看到的那張人臉也是井裡的女人的,而前面老闆也說了那個喬二奶奶就是被淹死的。
我黑著臉說:「表示個屁,留著精力想想怎麼能夠找到接下去的線索吧,別滿腦子的那種事。」
白翌用筷子挑了一下蠟燭,讓它的光亮一些,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乾脆就去看看有沒有古井。」
我突然腦子裡竄過一個念頭,我拉了下白翌的手臂說:「不對,他前面說那個喬二奶奶是怎麼死的?」
六子緊張地說:「小安,你沒事吧?你前面嚇死我們了。」
六子看我心情極差,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抖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在邊上抽煙。香煙有一定的止疼效果,我抽了幾口發現腳上也不是那麼火辣辣的疼了。
突然她眼神一變,眼神閃出了惡毒的凶光。我心叫不好,那個女鬼二話不說就舉著石頭向我們沖了過來。本來事情到了這裏,我認為至少可以水落石出了,但是事情卻朝著我最不想見到的方向發展。我一看她直接沖了過來,迎面就是一陣腥臭。我連忙閃身,但是因為腳有傷直接摔到了地上,白翌一時沒有拉住,差點也被我拉得摔倒在地上。倒霉的情況永遠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發生的,白翌的粉末被我不小心撞翻了,他嘖了一聲,拽起我的衣領來就往後跑,我一看六子他早就跑得快沒影了。義氣啊,這就是義氣啊。我回頭想要看一眼女鬼離我們多遠,一回頭鼻子幾乎就要撞到她的門牙。我啊的喊了一聲,白翌拉著我的衣領往後一扯,這才躲過了那個女人的攻擊。我也管不著腳上的傷口了,二話不說拉著白翌連滾帶爬地往回跑。這裏的通道本來就窄,我們兩個人跑起來十分不利索,而那個女鬼則一點都不遲疑,她幾乎是像四腳蛇一樣貼在牆壁爬了過來的。
他嗯了一聲,也沒說準備怎麼干。我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線索就給掐斷了,不過的確如此,這個女鬼已經徹底把我們代入成了那個少爺和他的情人,恨不得把我們挫骨揚灰。如果不趁她白天沒能力的時候除掉她,早晚會被她給害死。我不甘心地說道:「真是背啊,那麼下去估計我們兩個都得歇菜了,也不知道那個狗日的河伯殿有什麼名堂。」
我回頭想要問問六子是不是就是這裏,發現在我身後的已經不是六子了,而是一個穿著紅色短襖,月白色旗袍的一個女人,她的頭髮已經散了開來,手裡拿著一塊大石頭。我嚇得往後倒退,連忙大喊救命,當六子跑到我這的時候就問道:「你怎麼了,大呼小叫的,如果讓村民看到了還以為我們是賊呢。」
我看著這個歇斯底里的女鬼,我可以發誓這個女鬼絕對是一個精神分裂,她居然把白翌看成了女人。女鬼手裡捏著一塊尖錐形的大石頭,上面有著暗紅色的血跡,她微笑著說:「既然你那麼愛他,我就讓你們生死永別。沒關係,在黃泉里我們也可以成一對,我們可以做一對鬼夫妻,你說好么?」
六子和我又開始打退堂鼓了,其實我和六子的性情很相似,對於恐怖的東西有著本能的畏懼和遠離心態。白翌看我們兩個都縮在那裡,也只有搖著頭說:「那麼我先去探探,你們待在這裏吧。」
此時六子低著頭,感覺十分幽暗,他緩緩抬起了頭,張開了嘴巴,冒出一句:「是我在笑啊。」
白翌拿著毛巾沉默了良久說:「我陪你一起去,這件事你一個人辦不了。」
於是一個類似村裡元老的老丈跑了出來,對著大家下達了所謂的村委禁令,這件事連一個屁也不準放出去。
最後我們等於也就只有原來手頭的那些訊息,如果再查不出來這個線頭就算掐斷了。白翌一直很沉默,他從來這裏之後就沒怎麼發表意見,只是跟著我們一起走東走西的。現在我看不出那些文字了,他也沒表現出多麼慌張,此時他的臉色更加冷峻。我問他是不是查出了什麼眉目,他擺了擺手說:「不,我和你們一樣,但是進了這個村子我就有被人盯著一樣的感覺,好像被人給跟蹤了。」
我們誰都沒功夫去搭理他,白翌抬起了手,女鬼瞪了他一眼,她暗暗地對著我說道:「你真的不是戚然?」
我們不知道她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最愛的男人被她親手殺死,但是她卻在這裏凄凄艾艾地,我都覺得被這個女人愛上是那個男人的悲哀。此時白翌不動神色地把一隻手伸進了衣服口袋,我看到他掏出了一個東西的一角,從材料來看有點像是那個護身符的錦囊袋子,他眼神犀利地盯著女和-圖-書鬼的一舉一動。
白翌點了點眼鏡架,長嘆了一口氣說:「她既然不肯告訴我們,那麼我們就只有送她上西天,她的屍骨估計還在井裡,我們明天通知村民,讓他們把這具女屍拉出來,之後我有辦法讓她不再作祟,這個女鬼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化作厲鬼,到時候我們還真的就鬥不過她了。」
我們三個人這次調整好心態,不再分頭尋找,一路直往村後走去,其實那裡我們也查過,但是堆放了許多垃圾我們並沒有進去。這次我們三個人乾脆也不嫌噁心,把那些垃圾都搬了出來,弄得渾身一股的酸臭味,但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是,我們居然找到了二百三十四號。
我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別打岔,這是瓊瑤戲里的經典台詞,總之對付這種話劇女鬼,就得用這手。」
當我們移開最後一張破草席子,發現在井口上堵著一塊門板,而門板上就有一個門牌號,是二百三十四號。這下子我們要查的所有東西等於都放在了我們面前,但是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幢樓,而是一個古老的石井,在上面封著一塊二百三十四號門牌的門板,那麼這個顧問極有可能就不是一個大活人了。
她冷哼了一聲,想要靠近我們,我們馬上又往後退了幾步。她咬著牙說道:「過去你也說過這句話!我就那麼配不上你么?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對……我是殺了你,但是我也用我的命還給了你。我原以為你和他生死永隔了,就會忘記他,沒想到你依然和他在一起!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夠明白我的心意,你難道要我掏出心給你看么?」
我一聽她還沒死心,就苦笑著說:「大姐,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會喜歡你,就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和我,我也會選擇侍奉佛祖去當和尚的。」
我擦著額頭的冷汗說:「你大爺的,你還好意思說!前面不就是你告訴我說這裏看到有人的么,我一轉身就發現身後跟著一個女人!」
現在離天亮還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但是我們也不敢離開這裏,就聽著佛經抽著煙守到了天亮。白翌這個時候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以為有什麼可以突破的線索,問他怎麼了,他認真地看著我問:「你真的喜歡我?」
我們這才明白原來是那麼一回事,於是我們又想到了那個高人說不定也在這裏,便詢問道:「這裡有沒有那種精通古代文字考古的人?」
他一說我就感覺到背後一冷,我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跟著我們來了,難道還有第二撥人?」
女鬼完全陷入了一種癲狂回憶之中,根本沒有想到要回答我們什麼,不過她這樣讓我覺得無從下手。就在這個時候六子抽搐了一下貌似醒過來了,他爬了起來,看到那個女鬼又媽呀一喊,翻了一個白眼,不過這會沒有暈過去而是靠在牆壁上縮成一團。他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她就是……那個顧問?我的姥姥呀,長得也太慘了吧。」
我們兩個看到她要動真格了,頓時也謹慎地往後退。但是六子躺在身後擋住了我們的路,而且我們也不可能丟下這小子自己逃命,於是只有站直了,白翌這個時候才終於開口說話:「你怎麼知道鬼咒的事情?」
那麼一問直接把我給問僵了,我紅著臉想要縮回手,但是他抓著沒想要放。我啊,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字來,白翌用等你答案的神情死盯著我。最後我被盯得發毛,只有很小聲地說了句:「喜歡。」
他把事情說成了是那個喬二奶奶託夢給我們,我們通過一晚上的尋找才找到了那口井的位置,夢裡的喬二奶奶說一定要我們來幫忙。村裡人本來就迷信,而且喬二奶奶的鬼魂的確也有作祟。總之經白翌一臉誠懇地介紹,十之八九都相信了我們,很快就找了繩子和鉤子來幫忙,他們做了一個起落架,然後把白翌放了下去。因為沒有村民肯下去,只好我們下去收屍。井非常深,放了好久白翌才到了底下,過了一會他就拉了拉繩子喊道:「好了,把我拉上去。」
我一聽便問道:「是不是……喬二奶奶?」
白翌的手一抖,他依然說:「我會陪著你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答應過你我會保護你。」
六子點了點頭,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妥當,雖然白翌的能力是很神,但是過往很多事情證明這小子其實也只是人生肉長的,再牛也就是一個凡人。萬一出事了我就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處理了,我拉著白翌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得了,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有一個照應,你萬一一去不回了,那麼我還不急死。」
我點了點頭,問道:「那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我扶著額頭,天地良心!誰想是那個倒霉的死鬼少爺呀,我捂著胸口說:「真的不是,你看我哪裡有少爺相啊。」
我一愣,那麼前面那個六子是誰呢?此時發現白翌也不在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們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更加緊張。我手心裏都是虛汗,但是我還是裝出冷靜的樣子安慰道:「六子,現在別想那麼多。先把白翌找出來,然後我們白天再說吧,這次夜間行動實在太草率了。」
白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摸了一把我的臉頰,他捏了一下後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我說:「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呢?」
我納悶地問道:「我怎麼了,不對!六子你前面也不正常,我……哎,怎麼說呢!」
這次沒想到會那麼驚險,刺|激得我差點尿褲子。我撩開褲腳管發現腳踝這裏已經有皮肉被抓破了。白翌在我腳上灑上了一些他的藥粉,然後抽了一張紙巾蓋住我的傷口。我把下面的情況和他們說了一下,難道說那個喬二奶奶沒有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這個就可能是她的殭屍了。我眨巴了下眼睛,白翌扶起我說:「現在是月圓夜,對我們很不利,先回去,明天白天我們再到這裏來。」
我嘖了一下,顯然這種情況最棘手,不過要現在就下去我們也沒有那個設備,但是在前面那種幻覺的情況下我的確感覺底下是有東西的,很可能那個喬二奶奶就在下面。自古以來井就是一個比較恐怖敏感的東西,它彷彿可以通向黃泉彼岸,總之這種時候就是有繩子我也不想下去。
他噗地笑了一聲,拍了拍我的手說:「你還真是彆扭啊。得了,既然你那麼喜歡我,我也不能對不住你,放心吧,我會陪你走到底的。對了……嘴巴說說多沒誠意,你總該表示一下吧。」
我馬上閉上了眼睛,頓時就感覺頭頂上灑下了什麼東西,突然就感覺腳上的力道一松,一聲像野貓一樣的嘶吼傳了出來,那個東西直接就掉到了井底。此時沒了阻力,他們迅速把我拉了上來,我一探出頭他們就架著把我拽了出來。我被嗆得直咳嗽,但是依然忍不住深呼吸,前面那個拽我腳的東西,難道就是喬二奶奶么?
那個鬼東西緩慢地晃動著腦袋,就像是在等著我一點點往下滑一樣,而白翌他們也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如果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想出一個法子來,我一定會就直接摔下去,我根本不知道底下有多深,說不定直接摔死,或者被這鬼東西給咬死。
我依然沒有覺得有多大的把握,這個女鬼太不肯合作,其實一開始我們真沒想過那個神秘的顧問居然是這個所謂的喬二奶奶的鬼魂,總之事情變得荒誕而不著邊際。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示意我坐下讓他看看我腳上的傷口。我擺了擺手說沒什麼,流了一點血而已,但是傷口卻是生疼,彷彿被人用火鉗子燙了一樣。不過我不想讓白翌擔心,強忍著沒有喊疼。現在我所有的情緒都用在了失望上,也沒空管這些。六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下子又從後面竄了出來,像個猴子似的,看我們都在村頭的石頭上坐著,也沒見到那個女鬼,認為安全也就靠了過來。
我抽著臉,該不會是這個鬼娘們把我當作那個大少爺了吧?我嚇得縮進白翌的手臂里,喬二奶奶聲音又輕柔了一些說道:「戚然,我知道你來找我了,不要這樣……來我身邊。」
白翌迅速把我的身體架起來,我們三個人都那麼看著它不停地往上頂,最後我顫抖地喊道:「你們還……還愣著幹嘛!找東西堵啊!」
我一抬頭髮現我坐在了石板路的邊上,根本沒有在什麼古井邊,前面的情況難道是我的幻覺?白翌用一隻手掐著我的肩膀,我神情恍惚地看著他們,白翌在我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我啊的叫了一聲,六子這才繼續說道:「你前面的動作實在有些嚇人啊。」
經他那麼一說我也有種彷彿被人在暗處看著的感覺,不過只是隱隱約約地,難道說那個神秘顧問已經知道我們來到這裏了?六子皺著眉頭掏出一支煙,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我覺得與其說被人盯梢,不如說是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來了。」
這個時候六子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說你幹嘛呢,他指著弄堂後面一個轉彎處說道:「前面好像有一個人影從那裡閃過去了。」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六子的背後嘿嘿地笑了兩聲,這聲音分明是一個女人發出來的。我問道:「六子,你有沒有聽見女人在笑?」
我再回頭想要喊一下六子,發現死胡同里一個人也沒有了,但是在那裡的角落裡卻有著一口古井。之前有那麼多雜物,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那光禿禿的一口水井。
白翌念叨了幾句,然後起身。我問道:「沒事了?」
白翌笑著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意識到這小子又往歪處想了,瞪了他一眼讓他嚴肅點。
白翌的話很有說服力,就連年輕人都認真的點頭,那些老人已經拿出香開始磕頭禱告了。我見識了從一個女鬼化身為女菩薩的全過程,不得不說白翌不去當神漢,實在是太屈才了。
年輕人笑著說:「三位說笑了,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高人在我們這裏?我們這裏沒有這樣的人。」
等這些事情完成,我們三個人就像是功成身退的高人一樣,被送出了村子。我們也實在沒力氣繼續裝模作樣,上了車就像爛泥一樣的癱了下去。回到了公寓,我連忙去洗了一個澡,把這一身的惡臭洗掉。我出來的時候白翌在獃獃地看著窗戶,我讓他也去洗一下,這味道實在是不好聞,他嗅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也進了浴室。我乘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六子讓他替我們再向校方打通一下,因為這件事,我們事後又向潘禿子請了一天假,潘禿子已經對我們無話可說了,我覺得我隨時可能被炒魷魚。不過貌似他還不知道趙老闆已經死了,從這點上來說我們在靠一個死人的面子撐腰,頓時也有一種無奈的悲哀。這一次又是無功而返,我癱在沙發上,發現這是第七局愛別離。如果說那個女鬼是和那個少爺別離,還不如說她是造成了少爺和他情人的別離,轉眼一想又發現其實那個情人不出現,說不定女鬼真的有可能和少爺發生感情,那麼說來那個情人又是另一種的愛別離,我繞來繞去發現自己怎麼都繞不出這個怪圈。我發現這就是一種詭異的循環,你不能說哪一方有錯,也不能說哪一方是對的。
我怔了一下,發現談話又進入了一種怪異的氣氛。我咳嗽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繼續說下去:「嗯,在我翻譯的文字里八苦之局好像是一種保密措施,如果八苦破了,我們就可以進入河伯殿。去瑪多,很可能就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不過這根本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是我覺得局已經進入了第七層,身邊應該也會出現什麼決定性的事情,第八層就是最後一局,在此之後在我面前會發生什麼我就一點也不知道,我暗自心中一凜:可能會死吧……腦中又想起最後的那幅壁畫,九魂回歸真的就是我的末日了么?
他攤開手說:「你們看,這粉末應該是過去女人用的蜜粉,塗臉上的。」
我忍不住回答道:「我不是什麼戚然,你認錯人了吧!」
我被他這句話嚇得頓時感覺氣溫驟降,不自然地往白翌那裡挪了幾下。雖然說這種東西我見得已經不算少了,但是本能的恐懼依然會給我造成非常恐怖的壓迫感。
後來我們又聊了一下雜七雜八的東西,但是我的心思都沒放在這裏,我感覺這事還是有些詭異。等送走了招待所的老闆我便開口問道:「白翌,你說這個喬二奶奶會不會就是……」
他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這個喬二奶奶。據說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歌妓,嫁給了喬老爺做二房,後來居然看上了喬老爺的大公子,那是百般勾引啊,甚至驚動了喬老爺,但是人家少爺怎麼看得上她那麼一個姨太太?據說喬老爺實在無法忍受那麼一個女人敗壞名聲,就把喬二奶奶給淹死了,在淹死喬二奶奶的當天,少爺也莫名其妙地死了。之後就有人說喬二奶奶實際是狐狸精化身的,她好不容易修鍊成了人身,但是卻被人給弄死了,於是懷恨在心就時不時地來作祟。後來來了一個老道姑說是這個地方鬼祟之氣太重,住這裏的人都被這種妖氣給罩著,只有給這個喬二奶奶重新裝一個身體,然後隆重地辦一個葬,並且把那些灰燼都帶一點回家,算是把喬二奶奶當自己的祖先給供奉起來,也就是說希望喬二奶奶不會害自己的後代,我們這裏的人本來大多數都姓喬,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他一問我才想到,她就是我們要找的神秘顧問,但是這個顧問實在太牛逼了,造型太新潮了。我都忘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她咯咯笑著,頭髮出惡臭的味道。她扭捏地繞著她猶如水草的頭髮,然後嬌聲說道:「想要知道就讓戚然過來,你放開他。」
我問道:「你看清楚了沒,別一驚一乍的。」
那個女鬼和白翌同時向我投來不同的目光,白翌低聲笑了一下,我頓時覺得臉紅得一塌糊塗,不過女鬼已經相信了我的話。她怨毒地看著白翌,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個窟窿。我有些過意不去,心裏覺得有些害了他。白翌倒是毫不客https://m•hetubook.com.com氣,他乾脆就那麼摟著我,這個姿勢有些曖昧,在女鬼眼裡估計差不多夠得上罪該萬死的程度。她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說:「你還愛著他,他有什麼好的,他有我美么?他有我愛你么?」
我一聽他那麼一問,先是一呆,然後香煙直接嗆到了氣管里,把眼淚也咳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說:「我……我不是為了脫身嘛我……」
這些道理說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那個女人她慢慢地低下了頭,深思著我說的話,我想難道真被我說動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們馬上就準備接著問關於鬼咒的事了,但是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問,那個女鬼就陰暗著說:「如果他愛的是個女人,我也就死心了,但是他愛的卻是一個男人!」
我們三個人同時啊了一聲,誰都沒有想到會這樣,心裏根本無法承受。這個時候所有的疑惑都被串成了線,此時我們也明白為什麼那個所謂的神秘顧問只通過郵件來聯繫趙老闆了。我們看到了井口邊上的那顆歪歪扭扭的老樹,樹枝上掛著一根電話線。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已經相信這就是趙老闆能夠收到郵件的緣故。但問題是,那個喬二奶奶為什麼會知道鬼咒和河伯殿的消息,而她又是怎麼聯繫上趙老闆的呢?
這個屋子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人,據他自己說他不是本村的人,而是入贅過來的倒插門,看他的口氣好像很不屑村裡這樣的迷信活動。我們給他一支煙,然後讓他坐著陪我們聊聊,現在連電視也開不了乾脆大家坐著一起侃侃。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乾脆拿了一杯茶就上來一起坐著聊了。他說道:「這裏每年的六月都要搞兩次這樣的儀式,據說是為這個村的過去最大的作坊主的二姨太給裝身的。」
我說大家可能太累了,現在別去想那些節外生枝的事情,首要之事就是要查那個人到底在哪裡!但是當我點開了文件時卻發現那些東西我居然一個字都看不出來了,他們納悶地讓我再仔細看看。我揉了下眼睛,告訴他們我看到的也只是那些怪異的鬼畫符,至於內容是一個也沒跳出來。
他眨了眨眼說:「什麼事?我只是讓你親親我,會讓你花多少精力?」
「我當初看到了他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很嫉妒,但是我始終沒有揭發他們,我怕毀了他的前途。但是他居然想要殺我滅口,我心一冷就拿起了石頭趁他不備,先殺了他……我沒有殺那個男人,我不讓他們在一起,我以為只要我死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那麼久以來只有我自己……」
我們兩個人沒頭沒腦地奔跑,很快就跑到了底,我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村頭他們燒紙棺材的地方,地上還有一攤灰燼,風一吹就飄來一股淡淡的燒焦味道。白翌慢慢拉著我緩緩地往後退去,白翌的法寶被我灑了,我又沒有本事對付那個女鬼,我以為我們兩個算是完了,但是我們發現那個女鬼沒有繼續靠近的意思。她咬著牙齒,露出那蒼白的面孔,好像有些畏懼這些東西。她捂著耳朵一點點往後退去。我發現那個喇叭還在放著佛經,那個女鬼聽到佛經顯得十分煩躁。我意識到佛經是很好的驅邪之物,連忙一個閃身,滾到了喇叭那裡,放大了音量。頓時四周就傳出了莊嚴肅穆的佛經。女鬼嗷的吼了一聲,退後好幾步,她幾次想要靠近但是都被這種聲音給震了回去,最後就化作了一縷煙,我問白翌她是不是消失了,白翌搖了搖頭說:「沒消失,她只是躲回了井底。看來她根本不準備告訴我們關於鬼咒的事情,而是看到我們兩個就想到了那個叫什麼戚然的倒霉蛋,馬上就開始想要再殺我們一次。」
白翌聽到我那麼一說眼神有些暗淡,我又覺得如果這個時候再否認就真的太對不住白翌了,完全屬於沒心沒肺的混蛋,但是六子在我邊上,我是不可能在他面前說喜歡這個詞的,我湊近白翌低聲說道:「現在有外人在,不方便說……要聽實話……回去我告訴你。」
貌似她聽進去了這句話,表情一下子變化了許多。一開始是落寞失望,漸漸地轉換成一種憤怒,最後那個女鬼一會笑一會哭的,凄涼地笑了一聲說:「我本來以為可以再一次見到戚然,我其實想要和他說聲對不起。我知道他一定很恨我,我在井底待了太久太久,我無時無刻不在做一個夢,夢到戚然掀開我的紅蓋頭。而不是他那個面目可憎的父親。」
我們三個人都明白要真的知道所有的謎團,只有掀開這個門板,然後看看井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三個人一合力氣,就把門板給掀開了。白翌在旁邊找到了一塊石頭扔了下去,過了很久才聽到一聲咯啶,井已經枯了,底下沒有水。
白翌搖著頭說:「還真的不好說。不過你們還記得么?在小安看到的那些文字中有一些零碎的、看不懂的詞彙,我覺得這可能和那個喬二奶奶有關係,而且如果喬二奶奶真是被害死的話,想必她的怨氣十分巨大。」
我摸了下臉,發現頭上都是白色分粉末,湊著鼻子一聞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這個東西是白翌自己做的護身符里的藥粉。我打了一個噴嚏,白翌和六子迅速把門板又壓了回去,三個人都虛脫地蹲在地上呼吸,過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這個女人像是演話劇一樣誇張地擺著POSS,整張臉都在抽搐。這種女人如果活著也是極其難對付的,完全就是一個精神分裂外加偏執狂。她認定的事就算是天地不容她也覺得是合情合理的。不過既然我們還有求於她,也只有再做一次努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去感化她。我低聲下氣地說:「大姐……我那麼和你說吧,你輩分也算是長輩,那個叫戚然的畢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可以愛上你自己的兒子呢?這是天理難容的呀。你兒子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吧,或許你只是把他當兒子來愛,你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你看吧,他原本可以和他所愛的姑娘在一起,你應該放開,然後祝福他們……不是有句話是那麼說的么,讓心愛的人得到幸福,也就是自己得到了幸福。」
白翌皺著眉頭問道:「你察覺到什麼了?」
我鄙視地看著他,悻然冷笑著說:「喲嗬,你他娘的還知道回來,是不是回來看看哥們我有沒有被那鬼娘們掐死?」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幫我夠多了,現在那個神秘顧問的線索算是徹底斷了。我之前看的那些資料顯示我只有去找到河伯殿才能夠真的接近事實。就算是要死,我也希望我在死前一秒能夠知道所有的事情。」
白翌說到這裏停了一下,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響,但是卻給那個女鬼造成了壓力,她惡狠狠地看著我們,漸漸和我們拉開了距離。不過我們也不能保准她不會突然向我們襲來,總之現在突然就從無厘頭的肥皂感情戲,跳到了驚險的對峙戲里,女鬼似乎有些忌諱白翌,她的眼神變得更加狂亂起來,她喃喃道:「我一直都喜歡著他,每次他來聽我唱戲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都會感覺特別的幸福,我希望有一天他抬著八抬大轎把我娶回去。我不需要什麼金銀絲綢,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我只要能守著他一輩子,為他唱一輩子就足夠了。」
我就聽到白翌噗地噴笑了一聲,明顯感覺到他的肩膀在抖。我張著的嘴又閉了起來,齜著牙惡狠狠地瞪了白翌一眼,怎麼都覺得想要抽自己的嘴巴子。我深吸了一口氣,趔趄著往後倒,白翌看我真的要厥過去了,連忙拉住了我,他低聲地對著那個女鬼說道:「他不是那個戚然,和你沒絲毫關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河伯殿的事情,但是既然你引導了趙老闆找到了珗璜璧,想必知道更多關於鬼咒和河伯殿的事。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的,第二條就是我們也不用知道這個信息,你就守著這個秘密灰飛煙滅吧。」
白翌一把把我拉了起來,問我能不能走,不能的話他背我。我說可以走路,於是他們一左一右夾著我往回走。就在我們剛轉身的時候,身後的井就發出了咚咚的響聲,這種聲音一響起,六子就嚇得放手。我整個人失去平衡,只有抓住白翌的袖子,只聽見嗤的一聲,他的袖子就被我抓下來一塊布。這種情況本來是很搞笑的,但是現在還笑得出來的人估計就是二百五了。我們連忙回頭,發現井裡有一個東西在撞擊門板,力氣十分之大。
他看到我這個樣子又好笑又好氣,一時間居然也搭不上我的話。我們抽完了一包煙,天才終於開始泛白。起早的村民看到我們三個外地人一身臟臭的站在村頭抽煙都非常好奇。
他嗯了一聲,也沒有接著說下去。我看他神情十分疲憊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他,想要拍了拍他肩膀讓他也去睡一會。但是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我僵在那裡問他怎麼了,他淡淡地說:「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我說:「去你的,你才羊癲瘋,我前面……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前面的景象了。」
我大腦就嗡了一下,我哆嗦著說:「我連花露水都不塗更別說這種女里女氣的東西了,而且蜜粉,這年頭連我媽都用的是香水,誰還用那種老古董。」
白翌低聲地問我:「你怎麼知道那麼些稀奇古怪的道理?」
我摸著額頭,發現腦子越來越混亂,白翌皺著眉頭說:「你前面一直在帶著我們走,走到這裏你就開始抽搐起來。」
白翌咳嗽了一聲說:「不,我們知道了河伯殿就可以查,別忘了我們還有六子這條線,他不是說了么趙老闆死前在青海的瑪多縣有裝備,實在不行我們只有去那裡查消息,而且河伯殿應該指的是黃河河伯,那麼如果是這樣……事情就應該在瑪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除此之外還可以從你白天看到的那些文字來查,總之我們還沒到了萬劫不復呢。」
我又發現六子此時的神情並沒有異樣,但是前面的那個聲音絕對不可能是我幻聽。到底是我神經病了,還是他在裝鬼玩我?我咽了口水,和這個六子保持著距離,然後慢慢地退出了這個死胡同,一出來發現這裏好像又變得和前面不太一樣。我心裏暗想:「又是他媽的鬼打牆?非得玩死老子不可么?」
我一聽頭皮像被人抓了一把一樣,渾身都抖了起來,我連忙警惕起來。六子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眼神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翌聽到我那麼一說,又笑又搖頭,一副敗給你了的表情,撲克臉居然也保持了十五秒以上的笑容,這是很難得的。至少在我的記憶里他很少笑得那麼歡。其實這個小子長得很不錯,笑起來的時候感覺比平時平易近人許多,眼神也柔和下來。就在我也想要笑出聲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我以為是潘禿子打來的,內心忐忑地接起來,卻發現不是潘禿子,而是六子。我問他有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了急促的呼吸聲,他哆嗦地說道:「我們都錯了……那個女鬼根本不是神秘顧問,我又收到了一封郵件。這回我居然也看懂了,他說他還在井裡……我們都搞錯了!」
六子眼神躲閃地說:「沒啊,我可沒有那麼說,我一直在對面找水井呢,對了你看見白翌了沒?」
我啊的問了一句,什麼答案,我知道什麼答案?他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問:「你到底喜歡我不?」
白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過去告訴他們,說道:「我們幾個人都是做了一個夢,夢到有一個富貴的女人說她自己一個人在井裡太痛苦,所以想要叫我們救她出來。後來我們才打聽到這個貴婦就死在這村裡的一個井裡……」
六子立刻四處找東西,最後把兩隻破凳子掛在了上面。但是根本不管用,那個東西眼看著就要頂出來了。我們三個人都警惕地退後,我們發現在這個枯了的井居然開始往外冒水,發出了噗噗的聲音,我咽了一口水說:「怎麼會冒水?」
我們三人直勾勾地看著蠟燭,心裏都開始有些發毛了。我不安地問道:「那麼,六子你的意思是說你看到那個女人她進村了?」
就在他剛剛說完話之後,我們就發現天花板上的燈泡吱吱閃了兩下,然後一下子滅了。六子嚇得喊了一聲,我叫他出息點,別沒事就鬼喊,但是在我心裏也覺得事情貌似有些不對頭。白翌依然不說話,沉默地看著這一切。隨後就是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我們心裏一抽,不過這種事我們過去也遇見過,即使慌亂也沒有被嚇破膽。我乾脆打開了窗戶,藉著外面的自然光來看清周圍,我示意六子去開門,他手裡拽著一個掃帚打開了門口,大門一開發現原來是屋子的主人,他拿著手電筒說:「保險絲燒斷了,我給你們先安個蠟燭,現在村裡在搞儀式不能去外面。」
女鬼聽到我那麼一說明顯沒有被安撫,反而變得更激動起來,她嘶吼著說:「不!戚然就是你,你不要再騙我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你還記得當初老爺要休了我,是你替我求情的么?你明明那麼關心我。」
他擺了擺手叫我聽他說下去:「你們不知道,我剛剛來到村的時候感覺有一個人也進了村頭,這個人是我從車子旁邊的反光鏡里看到的,不過那個時候我回身去給司機付錢也沒注意,一抬頭就發現那個人不見了。本來以為這也只是一個村民,但是後來我才感覺納悶,因為這個人貌似是渾身濕透的。」
既然都是得死,我突然發狠地踹它的臉,那幾腳直接把那張臉給踹扭曲了。那個東西變得更加狂躁怪異,她伸出手開始想要抓我的腰。腰是我的薄弱環節,我死命扭著身體,這才發現其實她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因為我一扭動上面就更難拽,眼看著我的手就要滑出去了,白翌突然大喊道:「你別動,閉上眼睛。」
不過在前面的混亂之中我的確是知道了那口井的位置,我告訴白翌:「我前面真的是看到了那口井,是在衚衕尾那裡的一個轉彎處,應該是死胡同,那裡一塊地方應該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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