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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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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三章 被子(下)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三章 被子(下)

他嚇得癱坐在地上,抽打著自己的臉說:「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我對不起我娘啊!」
再回頭一看,發現我居然坐在一具屍體的身上,那具屍體是一個老太婆的,身上穿著綢子的壽衣,還披著大紅色的緞子斗篷,邊上都是鮮花和錫箔紙做的元寶。我連忙想要爬出去,但是那老太卻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突然間她緊閉的雙眼一下子睜了開來,對我瞪著眼說:「不要拿走我的被子!」
我皺著眉頭,捏了捏手湊近鼻子一聞,那股臭味隱約間還在。我轉過了頭說:「我怎麼知道,那本來應該是一條做工不錯的織錦緞被子。」
白翌冷冷的對著那家人的窗戶說:「這個男人可能要死了……」
瘦男人蹲在地上沒有哭也沒有叫,彷彿是一具被抽離靈魂的軀體,我看著他的樣子,低聲對白翌說:「如果不是我們來這裏,這傢伙,是不是也會死啊?」
那個怪物一看見我們,就馬上停止了敲打,歪著腦袋盯著我們看。當她看到那個瘦男人時,她就像是發了瘋似得沖了過來。我心中一驚,哪有這樣仇視自己兒子的?這還是做娘的么?白翌比我反映快,一隻手擋住了那個東西,另一隻手急速的把手上的符咒朝她的額頭上貼去,然後對我說:「貼她胸口!」我連忙把我手上的那張貼在了她的胸口。那怪物不再掙扎了,而是像一具怪異的雕塑一樣,立在我們面前,一點活物的氣息也沒有。
那個瘦男人還躲在後面,我歪著頭問道:「你確定這是你老娘么?你老娘怎麼會這樣?你到底做了什麼讓她死不瞑目的事?」
我身體往後一仰,朝他白了一眼說:「那你去,我不去。等你頂不住了再來找我幫你。」
我一口喝盡了杯子里的水,清了清嗓子說:「一個老太婆的葬禮,她說別拿走她的被子。」
那個瘦子見我們往回走了,以為我們要離開,連忙抱住了我的腿說:「別啊,別走啊!你走了……我娘還是……」
我抓了一把頭髮,摸了摸|胸口說:「做了一個噩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笑著說:「有機會,我和你一起回去一次?怎麼樣?聽說寧波的海鮮很不錯啊!」
我冷笑道:「怕了?怕你親娘了?」
我戒備著注視著那黑暗中的角落。白翌示意先到裡屋去,手電筒快沒電了,不要浪費時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注意周圍的動靜。這裏比我白天來的時候還要昏暗。我們來到應該是卧室的門口,白翌向我示意了下,然後就轉動了門鎖,此時又響起了咚咚的聲音。白翌打開了門,突然一張人臉晃到了我們的面前,我和白翌連忙倒退,白翌用手電筒再一次的照了照,發現那張臉就是那瘦男人的,他的樣子非常的令人恐懼,不過我確定他還沒死,因為他的眼珠子還在動。他渾身都在哆嗦,上下兩排牙齒都在不停的打架,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我用手指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發現他冷的就像是一塊冰凍了的豬肉,硬邦邦的。他眨了下眼皮,好像是在求救,白翌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往那傢伙的腦袋上一貼,符就燃起了暗綠色的火焰,隨後從他的七竅冒出了白煙,他hetubook.com.com終於可以少許活動了,兩忙抓起手邊上的電熱毯說:「謝謝你們!我就知道你們一定……一定有辦法!」
我們來到了走廊上,旁邊就是那家人。那家人的大門依然緊閉著,只是露出了綠色的夜間燈,這樣的燈光把這屋子渲染的更加的陰森怪誕。白翌剛要敲門,門就一下子打開了,彷彿是知道我們要進去一樣。
我看著他語無倫次的樣子,皺眉問道:「是不是白天要我收被子的那個老太?」
漸漸的老人站著的身體躺了下去,過了一會,白翌走了過去,掀開了被子。此時被子下面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留下一堆人型的棉絮,又臭又爛。白翌拍了拍我說:「現在他娘算是安心上路了。」
半夜,我恍惚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還在家裡,此時的我才十來歲,父母都去上班了,只有我一個人在家。突然門外有人喊:「下雨了!下大雨了!」不知道怎麼了,我第一條件反射就是去收衣服,我連忙衝到我家陽台,發現陽台外的晾衣架上真的晾著棉被。我連忙想要去收,卻發現這些被子的顏色都特別的艷,而且無不例外的都是老式的那種織錦被。我又聽到一句下雨了!后脖子像是被人敲了一下,好似被教訓的學生一樣,我連忙去收。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雙手被什麼人給拉住了。我往陽台下一看,發現被子的上面掛著一個老太婆,她的身體硬邦邦的吊在欄杆上,神情陰暗的看著我,雙手死死的抓在我的手腕上,就像一件晾著的人皮被子。我啊的一聲,從噩夢中醒了過來,長呼一口氣,原來自己在做噩夢。不過這個噩夢也太荒誕,太詭異了。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要下去喝杯水上個廁所,但是當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睡的地方有些怪,我摸了摸旁邊,發現白翌不在了。而且明明是雙人床,但此時的床感覺變窄了很多。我咦了一聲,想翻一個身體,卻咚的一聲撞到了木板一樣的東西上,我這才發現我居然躺在一口紅漆大棺材里。我的枕頭此時已經變成了給死人墊的那種中間凹進去的枕頭,腳下也擱著一個。我發現我身上覆蓋了滿滿的一層錫箔,我厭惡得連忙拍開那些錫箔,發現身上還蓋著一條翠綠色的被子,上面綉著許多的壽字。
說完我拉著白翌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骯髒陰冷的地方,在我身後依然聽到那個傢伙在不停的低語,也許他真的悔恨,也許他只是害怕,害怕他以後也遭到和他老婆一樣的下場。
我罵道:「你別在這裏假惺惺了,你娘的怨念是那條被子和你這個不孝子。你如果真的要贖罪,就好好的替你娘磕個頭。然後把那被子……給她蓋上。要不……要不白翌你幫他下吧,這老人家太可憐了,她這樣死不瞑目的也不是一個辦法。」
我當時就嚇得叫她把東西燒了,她不肯,還罵我是沒用的男人,說什麼燒了也是燒了,能賺錢就可以了。我一直都怕她,於是……於是就昧著良心……賣起了死人被子……」
我點點頭,那家人肯定有問題,這裏面一定有鬼。
白翌哎了一聲,嘆了口氣帶上手電筒,口氣十分無和_圖_書奈的說:「至少穿上衣服吧。」
我嗯了一聲,不知何時雨滴聲又響了起來,在那些雨聲里,還有聽不清的嘆息聲。我閉上了眼睛,又想起了過去兒時奶奶的一句話:「人啊走的時候一定要多穿一點,那陰間的路又長又冷……」
白翌搖了搖頭,放開了那女人說:「不會,這個老太,她捨不得殺這個兒子。如果不是老太把這個女人的命抽出來給了這個傢伙,他身上那麼重的陰氣,早就死了。也就是說這個老太婆其實還是救了他的。」
我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扭過頭爬上床,想了下回頭說:「別忘了別買次貨,現在我對這被子……對被子真的有心理陰影啊!」
我打斷了他的廢話,說:「夠了,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哈哈的笑了起來,掐滅了煙頭也上床道:「那就別蓋被子了,我來當你的被子吧。」說完就撲了上來,整個身體都壓在我身上,我捂著自己的腰連連喊疼,他見我如此也只好下來,替我揉著腰部。
他也微微的笑了下說:「你不怕?」
我又回頭看了下那個女人,我招呼了下白翌,他明白我的意思,又拿了一張符咒塞在了那個女人的嘴裏。漸漸的那個女人的身上開始溢出大量的水,奇臭無比,最後她完全變成了一具死了有段時間的屍體,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屍斑。
我想到那裡冷的和冰窖似的,連忙套上了褲子說:「走,去瞧瞧!」
我瘋狂的叫了起來,猛的一翻感覺自己掉到了什麼地方,眼前忽然一亮,白翌打開了床頭燈,而我整個人都摔到了床下。白翌一把把我拉上了床問我:「怎麼了?叫得和殺豬似得。」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們就聽到了嘈雜聲,開門一看,門口圍了很多的鄰居,幾個穿白衣服的人抬著一個擔架出了門。擔架的塑料封袋裡,露出了一張臉,那是一個絕望,貪婪,扭曲的女人臉,一雙眼死死的瞪著,在她的嘴裏我看到了一絲棉絮。
就在我大腦失控的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床,不對,是我的棺材動了起來,它被推了出去。隨後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我嚇得連忙從棺材里往外爬,我一起身就發現周圍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他們都圍著我在哭。我心裏又怪異又覺得晦氣,此時一個中年女人奔了過來,對著我就喊媽。我心裏咒罵道:「誰是你媽啊!」
男人聽到我們的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終於嚎啕大哭起來。他說:「娘啊,娘啊,我對不住你啊,我不該那麼沒有用啊!哎,你們不知道啊,我老婆是一個惡婆娘,她是殯儀館里幹活的,什麼都不忌諱,後來我從紡織廠下崗了,她讓我去自己做生意。我哪裡可能做的來,很快就虧本了,連進貨的錢都賠了。第二天她就帶了好幾條被芯回來,讓我拆開了套在新被套里賣。我問這是哪裡來的,她說從死人身上拿下來的,叫我不要告訴別人。
他閉上了眼睛說:「是我的老娘……不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
我心裏一顫,幸好沒有買他的東西,否則我天天都得做噩夢了。那就難怪了,這個男人身上的陰氣應該就是做這種損陰德的事所積累的,死www.hetubook.com.com人蓋的被子,本來就是為了抵擋去陰間的路上那些無法忍受的陰寒,現在倒好,這個男人做這種昧良心的生意,那些死人的鬼魂沒了被子就來這裏要,它們則把那份陰氣留了下來,附加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
回到我們自己家的大門前,白翌又燒了一張符,讓我從火堆上跨過去,消除那屋子裡的陰氣。我嘆了一口氣說:「搞了半天,居然是這樣的事。哎……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抹了把鼻涕繼續說:「這個婆娘,哎!對我老娘也不好,我娘老實,怕她。後來我娘得了癌,她不給她治,說什麼反正也晚期了,早晚要死,不要浪費錢。最後我娘實在太疼了,我哪裡忍的下心啊,偷偷的給她送去醫院。第二天我老婆就逼著我娘退院,沒過多久我娘實在熬不住這樣的痛苦,在家裡……上吊自殺了。她過去是蘇綉女工,她給自己弄了一套壽被,這套被子她說過要百年之後蓋的,想要走的風風光光的,不能讓人說我不孝順……我從箱子底下拿出了這條被子,我老婆一看這做工就說燒了可惜了,於是扔了一條別的被子給我。我心裏又氣又悲,最後和她大吵大鬧,但是沒辦法,還是讓我娘在追悼會上蓋一會那被子,等要火化的時候,就……就拿掉……」
他哭喊著說:「我知道!我知道我該死!我不是怕……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娘到現在還死不瞑目,我……我不想她成那樣啊!」
我越聽越鬱悶,氣的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拿著手電筒照著他的臉,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啊!你就這麼對你娘?你老娘得癌你不給他治,她死了被子都不給她蓋,你TMD還是不是人啊,畜生都比你像樣啊。」
他給我披了一件衣服,然後下床。我聽到他倒水的聲音,隨後他給了我一杯熱水說:「關於什麼的噩夢?」
那傢伙見我一副要揍他的樣子,連忙躲了開。我一腳踹空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白翌冷冷的看著,最後拉了我一下說:「別鬧了,踹死了還得算你頭上,為這種垃圾坐牢不值得。我們還有事得做。」
他摸著下巴靠近了過來,我覺察到一絲危險氣息。他掀開我的襯衫領子看著裏面微笑著說:「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圓房了?你人都是我的了?怎麼不是我老婆?」
我回頭看了看那像是焦炭一樣的人形,哎了一聲道:「罪孽啊,養出你這樣的畜生,還不如不生!」
他低聲的說:「離早上沒幾個小時了,被子的事明天我會處理的。」
我披著外套,也走到了陽台上,果然這被子與其說是被子不如說是被套。白翌放下了東西,此時我們又聽到了咚咚的聲音。我心裏一火,那條被子不用說也知道,又是那個瘦猴精給偷偷扔過來的,我捂著額頭無奈的抱怨道:「居然還來這手,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啊。」我拿過被套說:「別睡了,去那裡看看吧。」
這天夜裡姓白的倒是很老實,知道再做下去我就要殘了。他很識相的早早的睡覺了,也沒看書。我洗完澡上完了葯也就躺進了被子,挨著他睡下了。白翌可能白天真的累了,睡得很死。我可以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但是因為身體很難https://www•hetubook.com•com受我怎麼都無法真正的入睡,覺得怎麼躺都不自在。到了半夜,外面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我翻了一個身,聽著雨聲終於有了困意,忍不住合上了眼皮……此時我又聽到了一聲咚,然後是細碎的低語聲,但是說的什麼內容卻怎麼都無法聽清。
他搖了搖頭說:「現在別去,要去也要白天,這男人既然把被子扔了過來……那麼……咳咳,沒事睡吧。我幫你上藥吧,嗯?」
我搖著頭說:「老人家太可憐了,她死了也只是為了想要有最後的一件陪葬品,但是這個畜生還不能完成母親的遺願,那棉絮是寄存了老人的怨啊。」
我雙手捂著熱水,但是那種陰冷的觸感還是沒有消退。我喝了一口水沒好氣的說:「還能什麼,被子,又是死人的被子。」
他摸了摸我的臉,笑著說:「你就是十句話離不開吃。哎,算了,睡吧,明天陪你去買被子,順便再買些日用品,你就住這裏咯!可別又變卦了。」
我插口袋盯著他看,他回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問我怎麼了。我嘿嘿笑了一下,抱著雙手說:「怎麼?想去看看了?」
他無奈的搖著頭,笑道:「你想當寡婦么?」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砸了他一拳,只吼出了一句:「滾!」
白翌拉住我的胳膊,對我說:「小心點!這裏好像還有些其他的東西。」
白翌轉過頭說:「你看了我的書?」
白翌點了點頭,拿起那條破棉絮,蓋在了這老人的身上,頓時老人發出了很低微的一聲嘆息,隨後那個混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爬了過來,對著那老人不停的磕頭。
他嗯了一聲說:「你可以報警了,法醫會來檢查的,你沒有殺你妻子,他們也不會抓你去坐牢,總之這裏就是你的事了。」說完白翌拉了我一把,想要帶著我離開屋子。誰知,那個傢伙又擋在我們的面前說:「那……那我身上的陰毒呢?」
此時,那種咚咚的響聲又開始了,瘦男人一聽到就像是老鼠聽見了貓叫一樣,縮到了我們的身後,我指著裏面說:「你老婆在裏面?」
我一把推開了他,紅著臉嚷道:「看什麼看,你不是要去隔壁么?那還傻站著幹嗎?走啊。」
他見我怒氣沖沖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冷靜一點,從抽屜里拿出了幾張東西塞在口袋裡,然後說:「一會兒小心點。」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陽台邊上,拉開了窗帘,然後指著一團東西說:「是不是這條?」
我疑問道:「那麼是誰弄的?」
我點了點頭說:「怎麼?不行?」
白翌手裡又拿了一張符,然後塞給我一張說:「我先進,你在後面幫我擋著。」
我平生最討厭別人說我像女人,最討厭他拿這點當玩笑,根本就是戳我軟肋,皺著眉頭說:「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答應做你老婆了?」
我連忙下床,套上外套走到陽台門邊上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套破棉絮一樣的被子已經架在了我們和那家人的當中,而且居然還沒掉下去!雨滴打在這條被子上,發出了那種噗噗的聲音。白翌慢慢的走到了陽台上。我坐在床上也能感覺到外面強勢的風雨,他緩緩的把被子拉了過來,我搖了搖頭說:「別拿進來,這個東西肯定有鬼,再扔回www.hetubook.com.com去吧。」
白翌點了一根煙,又扔給我一根,他撫著額頭說:「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他什麼,我也不孝順,如果我孝順,我就不會離開我父母那麼多年才回去看他們一次,他們都老了很多。哎……我對不起他們吶。」
他說話還很不利索,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麼引了那麼多陰氣在身上?那些東西應該只存在陰間的。一般正常人如果不是做了什麼缺德事是不會引上身的。」
他點了點頭說:「在,但是那聲音不是她弄出來的。」
白翌瞥了他一眼把他推開,然後一刀剪了下去。那女人手裡居然都是紅色的棉花,她沒有血肉,只有一團團紅色棉花塞在裏面。瘦男人啊的一聲喊出來。我伸出一隻手放在了那個女人的鼻子下,然後又聽了聽她的心臟,連一絲心跳也沒有,這顯然是一具屍體了。我猛的抬起了頭,對著那男人說:「你老婆死了。」
他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
他盯著那破被子說:「你看這被子很奇怪啊,它只有皮子,沒有芯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翌趁這段時間,快速的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把她從晾衣架上放了下來。他扶起那女人時啊了一聲,我連忙跑過去,發現這個女人非常的輕。白翌照了照四周,找到了一把剪刀,然後就去剪這個女人的手,那個瘦男人連忙過來拉住他說:「你幹嘛?」
我低頭一看發現是拔陰符,就拿過他的手電筒,替他照明。我們走進卧室,通過手電筒的光線,我們看到一個渾身發黑一|絲|不|掛的怪物,那個怪物正在用一個拍子拍打那個女人,而女人則像是一條巨大的棉被一樣,雙手都被金屬的晾衣夾子夾住,吊在了竹竿上。她的身體非常的怪異,又扁又胖,彷彿她真的就是一條棉被。她低著頭,看不清是清醒還是被打暈了。
男人一聽我們的話,連忙靠了過來說:「你們,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咽了下口水,自從神殿回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怪事了。白翌嗯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我擋在了後面,並立刻打開了手電筒。此時我們還沒真正踏進去就感覺到一股非比尋常的陰冷氣息。屋子裡唯一的亮光只有我們手上的這支手電筒和外面瑩綠色的燈光。兩種不同的光線重疊在一起,但是裏面依然非常的昏暗,而黑暗的角落裡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我怕有什麼東西躲在暗處,拉著白翌讓他小心點。他嗯了一聲。我們剛踏進屋子,突然就從黑暗中竄出了一隻非常肥碩的老鼠,至少有一隻剛出生的小貓一樣的大小,老鼠居然一點也不懼怕我們,傻傻的看了我們幾眼,最後非常靈活的竄到了其他黑暗的角落裡,而在那裡也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發出。白翌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發現過道里除了老鼠,並沒有人,就在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大門嘭的一下彷彿被外來的力道給關上了,而同時手電筒居然閃了幾下,像是要沒電的樣子。
我哼了一聲,回他道:「你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就得還多少債,你老婆已經還清了,接下去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想積德有的是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白翌穿上了外套說:「什麼樣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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