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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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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五章 隱門二(不存在的門)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五章 隱門二(不存在的門)

我此時也明白,為什麼就算熬過了夜晚,最後那些人依然會暴斃的緣故。這樣的白色煞霧,就算是我閉氣也沒用,到時候神經完全被這裏所控制,最後也會死在這裏。
我們繞著工廠走了一小會,直到我們發現白翌所畫的那些符,才確定這裏根本就在原來的地方。前面像猴子一樣爬了那麼久的時間,怎麼會還在原地打轉,而白翌的那些府本身就是對付鬼打牆的。
白翌把我拖到了角落裡,我和他一樣蹲了下來,我發現這裏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多出來許多的濕抹布,他摸了摸地板說:「一開始這些東西都不存在。」
白翌朝著四周看道:「前面兩次關門之前,我都感覺這些腳步聲中有一個聲音實際上不是混淆我們,而是引導。」
而我則掏出了身上掛著的桃木符,這個符是我用十年老桃木所刻的,上面的符籙則是用硃砂和黑狗血浸泡之下,在大伏天曝晒整整七天才用上的。要比那些所謂的開光符好用許多,而且價廉物美,只是做起來比較折騰人。
白翌對比了地圖,他指著工廠其中一間車間說:「就是這個位置,這些照片都是在這個位置上拍攝的。」
我發現只要那腳步聲出現,那些雜亂的腳步聲就會馬上靠近,我的內心必定會慌亂起來,那些聲音越嘈雜,我就會越是無所適從,心越來越慌張。原本所思考的一切都無法正常繼續。我就像是進入了一個極大的混亂漩渦,而我則要奮力地往漩渦的中心點跑,那裡才是一切的終點。
我順著白翌的想法去思考,這些東西並不是普通的鬧鬼撞客,這些道具,包括這裏所出現的一切都有其目的。
我們發現我們所在的門號又發生了變化,我們依然在103的邊上,之時這一次車間內里已經沒有了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影,也沒了那個最後給我們指路的女人,只剩下五個碗以及那些猶如黑洞般的照相框。我們又回到了這裏。
……
白翌把地圖塞給我,然後繼續翻找鐵皮箱,裏面還有一盤光碟以及一個小型計算機。
白翌道:「這個工廠曾經發生過事故。對么?」
此時,從我的右手又傳來了熱量以及和左手完全不同的力道,我咬著牙,拚命的往前在我的身邊彷彿有許多的人,我聽到許多的腳步聲和喘息聲,還有哭泣的聲音,他們也在拚命的奔跑中,那種恐慌的感覺緊逼的讓人窒息。
我拿著手電筒亂晃,在霧氣中發現周圍車間的門都在不停地重複著開關門,我和白翌都沒辦法繼續保持鎮定,簡直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開始被迫地邁開步子跑。而心中那份恐懼和不安卻越來越濃厚。
就在我們陷入思考之中,周圍的霧氣變得越來越濃。忽然四周圍響起了一聲聲關門又開門的聲音。聲音凌亂得讓人無法集中精神,使得我心中莫名的慌張焦慮,而後便又是急促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斷斷續續非常凌亂,同樣讓我們無法冷靜下來。一種恐懼死亡的焦慮在我的心裏不停的翻滾。
白翌看了看四周,這裏的視角可以最大限度的看到工廠內部,照片上的那些生活照片就是在這裏被拍攝的。也就是說這裏曾幾何時站著一個人,不停地扣動著快門,拍下了這個工廠的歷史。我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忽然感覺到身後閃了一下快門,彷彿有人在我背後打了一下閃光燈。
「好大的怨念啊。這個工廠怎麼會有那麼中的怨氣。」
我不安心地拍了拍那梯子,的確,看上去有點破,不過爬兩個人應該沒問題,我道:「注意四周圍的動靜。」
我掃視著房間道:「我們根本沒有頭緒。而且如果我們就待在這個房間里,只要天亮不就得了?」
我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白翌幾乎等於是架著我在跑,他說:「凝神,我在這裏,別放棄啊。」
所以此時我只有咬著牙,壓制住內心的那份焦躁和恐懼,越是排斥腳步聲,我反而就越是要辨別他們。直到我感覺那正確的腳步聲離我們非常非常近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最後的鐵門聲又開始響起。我心裏喊道:「二十秒,只有二十秒啊。」
白翌看著計算機說:「也就是說這部計算機其實就是一個計時器,他給了我們時間,給了我們地圖,以及入口的提示。的確像是一個遊戲一樣,他給了我們所有的道具,而目的就是讓我們找到他所謂的後門?」
白翌搖了搖梯子,他說:「雖然生鏽,但是主體部分應該沒問題。爬下去看看吧。」
我屏氣凝神,辨別著那些腳步聲,果然在混亂之中我聽到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非常緩慢,但是很輕微的聲音,我忙叫道:「左邊,那聲音在左邊。」
我心中納悶道:這裏到底是哪裡?
我對六子道:「六子,找一下關於那六個人的資料,特別是那個女人的……」
忽然我發現在一間車間內好像有動靜,我低聲道:「裏面有人。」
白翌和我兩個人不停奔跑,那些腳步聲不停,我們就無法停下。而只要我們一停下來,那些鬼魅般的腳步聲就會催促我們繼續,折磨著我們的大腦。
白翌說:「最後一次機會,最後八分鐘了。我們得賭一把。」
我喝了一口水道:「所以當工廠一再因為鬧鬼事件而不能拆除的時候,裏面的地縛靈已經等到了極限,所以他們等於像是被點燃的炸彈一樣危險。六子,這工廠到第幾層?」
我和白翌把所有的東西能帶的都帶上了,幸好我有所準備,還特地帶了兩把手電筒。隨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但是白翌卻站住了腳,我回頭看了看房間號碼。這間房間居然是103。
說完他掏出計算機一看,發現只有7分鐘了。
我看著白翌,道:「還高人,他等於是在聚集氫氣做炸彈呢。」
隨後我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這聲音像是鬼魅一樣忽遠忽近,而且非常的急促,有很多人奔跑一樣。
白翌問道:「是不是那個103車間?」
就在我們爬的差不多半當中之時,我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最後我們便再也看不到上面的光線,我和白翌對看一眼,我們來的通道被人給堵住了,現在只有硬著頭皮往下爬。
我和白翌都有防範,等待著那些怪事的來臨,但是再一次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我們非常順利的找到了拍照的那個位置點,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排銹的非常厲害的梯子和一個往下的通道,梯子一直通到下面。我敲了一下,那梯子就掉下一大塊鐵皮。
我看著白翌,笑著說:「我要帶他們找到真正的門。」
但是根本沒力氣爬,我想到了那孩子最後的死亡方式,他也是想要爬出去。
白翌來不及在說什麼,他拉住我就說:「快跑,現在別關心那些腳步聲,我看到門了!跑啊!」
我捂著嘴巴問道:「怎麼賭?你準備怎麼干?」
六子說完,我們三人便沉默下來,這六個人那麼多年來就一直都在工廠內尋找著出口,尋找著活路,但是無論他們怎麼著都已經成了過去,而他們也只是由靈魂變味了厲鬼,一直徘徊在工廠內,因為沒有逃出去的怨恨,所以便對那些在外頭活得好好的活人產生了恨和惡念,想要他們替自己尋找那個渺茫的生機。
忽然我感到右邊不遠處又一次傳來了那腳步聲,我連忙拉著白翌飛奔過去。而就在跑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在我的左邊也有人,他拉著我的手往前跑。那雙手冷的就像是冰一樣。
這個辦法很瘋狂,我想前面所有的人都不會那麼干。他們都在躲避那些聲音,而白翌卻認為這聲音是為了救我們?但是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最後一次機會,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如果鐵門的聲音出現,那麼也只有二十多秒的時間夠我們折騰。但這二十多秒裏面能夠在這些濃霧中找到真正的後門么?我覺得根本就不可能。
那滾軸的聲音越來越刺耳,我知道我近了。門就在前面。
我拿著手電筒照著四周,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和上面完全一模一樣的工廠。包括位置,車間號。
白翌說:「只有三次機會,如果我們錯過了後門開啟的時間,可能也會出不去。或者說就算出去了,也會像那個孩子一樣死在這個廠內。」
白翌卻沒在意這件事,他說:「你沒有發現在那個女人走出來之後,這四周發生的變化么?」
這裏的氣味已經讓人麻木,我更加介意的是越來越濃的迷糊的視線,我們的手電筒光線已經幾乎無法穿透這些濃霧了。
圖紙非常老舊,但是我馬上就發現這張地圖是一個雙層地圖,也就是說這裡有兩層。第一個入口就是我們前面進來的位置,但是在地圖的下方還有一個同樣面積的工廠,在那裡的同一個方向還有一個口子。在那裡有用紅色圓珠筆寫的後門兩個字。圓珠筆已經很淡了,就像是一個非常淡的印子。
白翌撕開襯衫,他說:「我把眼睛遮住,靠聽力來判別方向。你來帶路。」
白翌沒空搭理我,他依然在看那些照片,忽然他停了下來,他說:「這些照片都是有一個角度拍的。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無論這裏更換的事物是怎麼樣,這些照片的角度和位置都是一樣的,那就意味著拍照的都在同一個地方。」
我這才明白那車間內的靈堂布置的用意了。六子不太明白,他則繼續說:「據說是那個,當初其中六個人中有一個人有三次機會可以逃出去,是個女的,貌似還是組長,她認為還有人在裏面,就主動跑進去找人,進去了三次,最後一次沒有出來也死在裏面,後來六個人都在一個車間內被發現,而這車間其實里出口不遠,也就兩三米的距離,但是最後他們都沒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們的後方又發出了鐵門滾軸的聲音。只要這聲音響起的時候,便是那些腳步聲最頻繁的時候,我和白翌只能被迫狂奔。但是濃霧中我們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走到面前才發現這隻是一間車間。車間內依然是那些場景,其中一個女人又走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我發現她的手上捏著一個碗。她走到門口把那隻碗給敲得粉碎。那一刻,我感覺到霧氣消失了不少,我的大腦一下子變得冷靜起來,我看了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伸出手指著遠處,而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就像是發酵似的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渾身都是一種無法言明的惡臭,於是我和白翌馬上轉過頭繼續跑朝著那個方向跑。
我掏出脖子上的桃木符,咬破了手指擦上血。把它掛在了衣服外頭。白翌說:「腳步聲,這和那孩子寫的一樣。看來他在逃避那些腳步聲。這裏面到底有什麼道理呢。」
我捂著額頭說:「就腦袋疼。」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最後我們只能徒勞地聽著遠處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我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而濃霧變得更加的濃重,我感覺身體有一次被這些白霧包裹著起來,我捂著胸口無法透氣。此時我才注意到我胸口的桃木符的當中已經裂開了一條縫隙。這裏的怨氣居然大到了這個程度。
我喘著氣看著四周,忽然冷不丁地從濃霧中又閃出了那個披麻戴孝的人影,再看一眼,他們卻又都不見了。
我們被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
我抬頭看著房間的四周,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但是這裏好像完全知道我們的想法一樣。這個工廠想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裏。
而那些人卻猶如演話劇一樣繼續低聲哭泣,低語著什麼,好似根本看不見我。忽然其中一個女人站了起來,她朝著我們走過來,但是她從我們的身邊走了出去,在那一剎那,我發現這個女人的眼角都是血,她的嘴唇也是紫的。
他看著計算機道:「真正混淆我們的是這些車間和位置。我們或多或少都在注意這四周車間的位置,而大腦有意識的避開那些詭異的腳步聲。但是那些腳步聲中有一個聲音非常緩慢,而且很輕微,它和其他那種亂七八糟的腳步聲不一樣,而且當我們離所謂的後面越近,那緩慢的腳步聲就越靠近,我們得閉著眼睛跟著那腳步聲跑,我想反而能夠找到。如果聽錯了就又混淆了。」
沒有了腳步聲,我得到了片刻的安靜。我覺得像虛脫了一樣,整個身體都往下沉。我開始回想這裏的事情,工廠,濃霧,腳步聲聲……還有那件神秘的103車間內的事情。但是我根本沒有力氣去思考他們之間的聯繫,水龍頭的一直衝著我的腦袋,我的腦袋疼的就像是要炸開一樣,彷彿任何的聲音都已經聽不到了,我太累了,累的已經跑不動了。我緩緩地滑了下去,像是要暈過去似的。
而那個閃光的一剎那。我看到在對面幾個車間的門口都站著一個人,那些人臉色蒼白。他們死死地注視著我們兩個,而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道:「怎麼又是這間屋子。」
六子莫名地問道:「你要幹啥?」
此時我只能聽到水龍頭沖刷的聲音,這裏已經沒有了腳步聲,但是那種惡臭的濃霧卻絲毫沒有消散。
我感覺我彷彿是在一大群人的中間,他們互相擁擠,推搡,最後我感覺不到白翌的存在,我幾次都想要拉開布條,我捏著拳頭,只能大喊:「白翌!說話!」
在濃霧中,我非常擔心和白翌走散,我盡量和他保持並排,他跑我也跑,他停我也停。白翌一直拿著手電筒照著這些車間,他一邊跑一邊說:「先找到工廠浴室,那裡是離那個所謂的後門最近的地方。」
就在最後一刻我感覺我彷彿從一個非常狹窄的通道內擠了出去,我和白翌兩個人都摔倒在地上。我整個人趴在白翌的身上,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顫抖地拉開眼罩,發現這裏依然是工廠內部。
我嘆著氣道:「說明我們就算我們逃出去了,如果沒有找到所謂的後門,還是會回來,依然會完蛋。」
白翌說:「這裏就是煞氣所組成的,我們只是在重複著過去的場景罷了。」
白翌和我要凝神傾聽,那些讓人焦躁不安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
忽然我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女人的面貌,她紫黑色的嘴唇,眼角的血污,但是她的眼神卻一點也不讓人恐怖,她守著其餘的五個人,而又給那些誤入工廠的人引導道路。就像當初她毅然決定返回再救那五個人一樣。我想到了在最後關頭那牽著跑的冰冷的手,那雙手冰冷刺骨,卻又柔軟如玉。
我話剛剛說完,那不遠處的桃木就斷成了兩半,發出了噼啪一聲脆響,邊上的霧氣漸漸地就向中間靠攏。
等我再回復神智之時,我已經在醫院了。值班護士見我醒過來便叫來了醫生,六子和白翌也跑了過來,六子剛剛掛斷電話,他回頭問我:「怎麼樣?安子你前面的樣子可嚇死我了。」
如果是別人可能會猶豫,但是想想以前遇到的那麼多事情,我反而是越到這種程度,越是信任白翌,我拿過布條,把眼睛給蒙了起來,道:「我來,辨別聲音的能力我比你強,帶路就指望你了。」
我摸著僵直的脖子,從外面吹來一陣陣冷風,我說:「不行,我還是覺得絕對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外頭肯定已經不對勁了。」
我回頭一看,原本的靈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廢棄的倉庫,一個人也沒有。就在恍惚之間,遠處傳來鐵門鎖上的聲音。而計算機內的數字,只有2了,而邊上的時間依然在計算。而且比之前我們看到的時間還要少,只剩下了十分鐘。
我也看了一下時間:「快,找六子,叫他找人來開門。現在還來得及。」
當我看到我居然還在工廠內之後我心彷彿停止了跳動,我道:「老白,我們好像還是……沒出去。」
那些腳步聲越來越瘋狂,它們彷彿感受到了我的恐懼和堅持,就像是糖漬吸引螞蟻似的緊緊地跟著我。越來越多的腳步聲圍繞在我的身邊,我幾乎已經聽不到白翌的呼喊聲,耳朵里充斥著那些鬼魅而又瘋狂的腳步聲。
白翌說:「本來一開始我就在想找後門的理由。為什麼非要找後門?最後我才想明白其實就是為了找出口。這個工廠的布局從風水角度來說是一個困陰陣,把本來困在裏面的死靈活活的熬成了地縛靈,說白了就是想要升天都沒有辦法。」
白翌先我一步爬了下去,我們兩人一先一后,梯子搖搖晃晃的看上去也沒我們預計的那麼牢靠,不停地有銹鐵皮掉下來。而越往下就越是聞到一股怪味,非常之惡臭,就像是臭雞蛋一樣。
我回想著當初看的那張地圖,那浴室的左面應該就是所謂的後門,這是唯一的機會,如果再出現什麼幺蛾子,我們會錯過最後的機會。
就在我話剛說完,就發現燈泡閃了一下,我彷彿聽到了有房間被推開的聲音,再看電腦我們居然這麼都無法鏈接網線。我連忙打手機,但是手機卻呈現忙音。白翌的手機也無法打通。
白翌點了點頭,他說:「沒錯,就是這樣的。你看後面的照片幾乎都沒有人,只有空場子罷了。而這張地圖下面還有一個位置,我們必須要找到通往地下的方法。」
白翌看著計算機,他說:「不好,第二次後門要開了。」
就在我不停胡思亂想之時,我又聽到了大門滾軸的響動聲,這聲音已經讓我大腦神經痛了。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往大門那裡爬。
我大喊不好,居然這個時候出現後門,這不等於白白浪費一次機會么。我依然不死心,想要朝著那聲音飛奔,白翌卻沒有動作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我急著跺腳:「浪費了,錯過一次時間就會縮短。」
他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隨後拉著我走出房間,我們抬頭一看依然是103。忽然遠處又是一聲刺耳的關門聲,好像這裏每一間車間都是103一樣。
六子猛地點頭,他反問:「你怎麼知道?」
六子說:「就一層。你們說的沒錯,的確過去發生了事情,不過工廠把這事給瞞了下來,二十多年前這工廠發生了硫化氫泄露事故,有六個人最後被困死在裏面,六個人居然都死在一個車間里,這也是一件怪事。後來那個工廠就一直都死人,來了一個所謂的高人,把所有的工廠車間都改了,說是可以困住那些死靈,但是依然死人這才被廢了。」
我懷www•hetubook.com.com揣著這個疑問,小心翼翼地走過一件件封閉的房間,這裏依然通著電,熒光燈下,我們看著車間的門號,白翌在轉彎的位置畫上了符,生怕我們會遇到鬼打牆這樣的事情。
在這數字三的右上方,有一排小的數字,在不停地倒數。一共是11分46秒。
白翌迅速從包里拿出一道複印紙,這些都是那孩子的簡報複印件,他指著一則新聞說:「你看這篇報道。」
我和白翌對視,我道:「也許那裡就是通道。」
但是我們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是浪費時間。我咬著牙捂著耳朵拚命的跑。
我拉開脖子上的桃木符朝著遠處扔了出去,桃木符劃了一條弧度,落在不遠處,而就在這條路上霧氣終於變得稍微淺薄了一點,給我們開出了一條道。
但是,門到底在哪裡?
我問:「這都是誰拍的?難道是哪個死掉的保安?」
之後她便消失在了門口,隨後遠處傳來了鐵門拉動的滾軸聲。白翌馬上看著手裡的計算機,那「3」字不停地在抖動,而時間卻只剩下二十秒不到。
這裏的濃霧已經讓我們看不清四周的情節,在毫無提示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找不到所謂的後門到底在哪裡。地圖對我們來說也沒有用了。
我苦笑道:「你有沒有問過你學生,這個後門怎麼找?」
白翌沒理睬我,他看這四周圍,又看了看手錶。
這些照片都是工廠過去的情況,包括開產、工作情況甚至還有發工資以及那位母親所說周圍居民到這裏吃飯的照片。
我咬著牙站了起來,白翌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看著計算機說:「還有最後八分鐘。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們必須要找到出路。」
但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我就聽到白翌又喊道:「門要開了,快跑!」
我有一種被人耍的團團轉的衝動,白翌拉住我說:「你聽,腳步聲。」
白翌拉住我的手說:「行,接著我們就要走了。」
白翌補充道:「孩子的屍體也是在工廠邊上的花壇里發現了。他死的時候樣子像是奮力往外爬。他三次機會估計是用完了。」
白翌說:「不知道。他沒說就死了。」
白翌不停的喊,他已經不管這樣是否會幹擾我聽到那些腳步聲,他只是拉住我的手,從他手心傳來的熱量讓我稍微安心一點。但是我左邊的手卻冰冷得像是在冷庫里一樣。
「我敢以我全家的戶口本來保證,我們進來的時候肯定是109,你看鑰匙。」
我豎起耳朵,發現的確在我們的邊上有那種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像是一群人奔跑一樣。
這種慌亂的腳步聲無形中增加了我對死亡的恐懼。就像是當年在河伯殿中一樣,我回想起了當年的八苦鬼咒,回想起了那時的一切。那些恐怖的咒語再一次響徹著我的大腦內。
白翌伸手示意噤聲,但是門卻自動緩緩地打開了,在裏面坐著好幾個頭上戴著白布的人,他們圍在一個類似靈堂一樣的桌子邊上不停的抽泣,在桌子下面放著一個盆子,有人不斷地燒著紙錢。而桌子上的相框內是空的,相框頂部裝飾這一朵黑色的布花球,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不知道這些人是給什麼人在做儀式。在桌子上擺放著六個飯碗,像是貢品一樣。我數了數人數,這裏一共有六個人。
我愁眉苦臉地說:「大哥,找後門吧,貌似就三次機會?我可不想死得像ET啊。」
上面寫著一個人忽然間失蹤了,隨後別人在幾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又找到了他的屍體,而最詭異的是在他的屍體邊上有一張十年前他來過此拍攝的照片,而那張照片因為曝光過度,後腦勺被開了花,而死者的腦袋的確也是被擊中而身亡的。
白翌搖頭說:「不對,這些照片的信息表明最晚的一幅是三個多月前的,最後一任保安在六年之前就死了,也就是說這些照片一直都持續著。」
我對著門號說:「感覺和上面的一模一樣。」
但是在那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標籤:雜談。
白翌看著手錶說:「如果我理解的沒有錯誤,對我們來說三次機會就是那個後門會出現三次,之後就不會再出現了。只給我們三次機會。」
白翌卻說:「每一個被選中的人都會有我們現在這的想法。但是我們就錯過三次機會了。」
我看著這些濃霧,這樣的煞氣已經濃烈到形成了白色的霧團,就算我現在有一整顆桃木都沒用,依然會被這些煞氣所折了。而現在的時間也不好確定,但這段時間內的陰氣足夠使這些濃霧把我們給困死。
在計算機上顯示著「3」,我試圖重新清零,但是無論我按什麼按鈕,這計https://m.hetubook.com.com算機都只有這個數。
我背後冒著寒氣,我說:「有人一直都在給這個工廠拍照?見鬼了,這地兒早倒閉了。」
我閉上眼睛,我明明感覺我從門裡擠了出來,怎麼會還在工廠?難道我們錯過了三次機會。那接下去我們會怎麼樣?
但是為什麼開始一定要是103呢?
當白翌拉著我拚命跑,我感覺到身後除了腳步聲之外還傳出了嘶吼和哭泣聲,我想要回頭,白翌拉著我道:「別回頭,千萬別回頭。」
我問道:「那麼三次機會是什麼意思?」
白翌他朝著霧氣揮了揮手:「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他說:「如果猜得沒錯,怪事就是從這間車間開始的,或者說由這件車間結束。」
白翌把光碟塞進我筆記本,筆記本馬上就開始讀取數據,最後我們發現這個光碟內全部都是工廠照片,有一百來張。
而那股腥臭的味道就在這狹小的通道內蔓延,越來越臭。我被熏得好幾次都差點吐出來。終於我們爬了下去,就在我們站穩的那一剎那,我抬頭髮現我們前面是由那些金屬管道內爬下來的。如果我大腦沒有痴獃的話,這些金屬管道都是平行的,也就是類似通風管道一樣的存在,前面爬了至少有五分鐘,而且一直是垂直的。
我有些泄氣道:「我們現在連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知道那個浴室在哪裡啊。」
我搖著腦袋奮力想要擺脫這種恐慌,這是一種毫無目的但是卻又無法放棄的恐懼,害怕和絕望交織在一起,我只是想要逃出去。但是我連這扇門都出不去。
我眯著眼睛看著遠處說:「完了,那麼重的霧,就算有地圖也沒辦法找路。」
我伸出手了,感覺有人一把拉住。但是我的眼睛已經模糊了,耳邊只傳來了六子的聲音「安子,你別嚇我啊!」
白翌也是猛烈的咳嗽,他抬頭看著工廠,也沒力氣回答我的問題。
白翌拉著我一直都在跑,他沒有說話,這樣我才能夠全心全意得去感受那些聲音,我的耳朵就是我們唯一的保命符,而腳步聲則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翌居然還湊近地聞了聞,他說:「只是普通的自來水,沒味道……」
白翌回應道:「繼續跑,不要慌,我在這呢。」
白翌毫不猶豫,拉著我便往左沖,但那聲音太輕,而且斷斷續續的,所以有的時候我根本聽不見。那時我只能停下等待著聲音的響起。
我頓了一下,因為一直都注意著計算機沒有在意周圍的變化,白翌說:「當她出來的時候,這個倉庫邊上好像發生了細微的變化。我發現這裏忽然變了,四周還想堆滿了貨物和傾倒的罐子,地上還趴著好幾個人。你過來。」
白翌翻弄著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終於我們在一個鐵皮箱內找到了一份類似是工廠平面圖的圖紙。
身邊的白翌掏出那那隻計算機,他給我看到:「你看,有時間顯示。」
同時,這濃霧使我們根本看不見四周圍的情況,就連門號都沒有辦法看清楚。我們只是感覺自己走過了一扇又一扇門。每走一次那些門就會打開再關上。我偶爾回頭,卻只能瞥見那六個碗和沒有遺像的遺照框。那遺照和那孩子的遺照是一樣的。只是這上面沒有照片。每一撇過的門內都是一個靈堂,但是那六個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咬著牙看著這些車間道:「聽你的,賭一把。」
他話剛說完,我們就聽到工廠內部發出嘎達一聲,而後我們的門被自動打開一樣。看來他是猜對了。
白翌把鑰匙收進口袋,他打開地圖說:「好吧,於是我們現在就算是在103,我們必須要走到另外一邊去。」
怪事一直都在發生,我們感覺到這個工廠好像被某種力量所籠罩,所有的時間和空間在這裏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就像魔方大廈一樣,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麼。
我咬著牙說:「好吧,我們去找。」
白翌說:「找到啟發了么?」
白翌替我墊了幾個枕頭。隨後六子說:「你們問完我之後,就下線了,我越想越不對,就找了合作方,合作方一開始還支支吾吾,後來我說可能會出人命,到時候貨也會出問題,他們才告訴我……」
我探出手,鑰匙的確是109的,白翌伸手接過鑰匙,但是這把鑰匙就再也打不來這間了。而前面我明明是用這把鑰匙打開這間屋子的。
白翌沒給我拉開眼罩的時間,他拉著我,兩個人猶如短跑運動員一樣狂奔,而腳步聲也發了瘋一樣的跟在我們身後,那些聲音讓人無法辨別方向,你連左右都開始分不清楚。
忽然我只感覺到頭頂一陣冰冷,白翌道:「這裡是浴室,我們到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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