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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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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六章 蜂窩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六章 蜂窩

那個男人卻根本沒有聽明白,他打斷我們的推論,他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說:「如果你們非得說有什麼古怪,那麼就是今年入春以來,一直都在下大雨。下完之後我們蜂箱內的蜜蜂就會大片大片的死掉。死掉之後的蜜蜂屍體我們都扔了……」
六子連忙衝到白翌邊上,他低聲說道:「你傻啊!給他不是助紂為虐么!」
我們一直以為這樣凄風慘雨下,那個恐怖的死鬼降頭師李國忠會突然出現在閃電中,但是我們一直等到半夜。依然只是下雨,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事要從去年的入梅雨季節說起,那段日子,鋪子有外單,我拖著放年假的白翌,一路北上,來到黃河分界之處的一個小城市,說是小城市那真是給足面子了,充其量就是一個城鄉結合部。哪裡的人過去多數以養蜂為生,甚至有祭祀蜜蜂老爺的習俗。於是我們被安置在離六子接頭點不遠的居民區內,給我們租了一室戶的房子。
「是啊,事情真多,你下家找好了么?這裏不能住人了。」
我們三人進入這個房間,只有一個感覺,這裏一直都有人在住!
白翌搖頭道:「不,不是蜜蜂,如果是蜜蜂,你前面那麼沒頭沒腦的往裡沖,還不成豬頭了。」
白翌反問道:「師傅,你為什麼留在這裏?」
我后脖子的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了。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人,但是正常人會那麼站著么?
白翌看著時鐘,他說:「那麼我們走還是不走。」
說完他就催促我們趕快回去。
忽然那黑圈變成了一張臉,那張臉貼在玻璃上死命的瞪著我們。
說完他認命地眼一閉,伸手就要摘蜂窩。
絲羅瓶拚命的那腦袋敲擊著玻璃,像是要破窗而入,白翌冷笑著用白色的蜂蜜在玻璃上畫了一個符咒,那些絲羅瓶便像是失去方向一樣在窗戶外頭亂晃。
那個人嗯了一聲,我清了清嗓子,問道:「前面突然衝進來非常不好意思……」
我張大嘴看著那個人形,「李國忠」看了我們說:「對,我的確動懂得降術,因為我需要這個小區內的陽氣來補充我自己的活力,否則我就會消散。」
在漆黑的夜裡,每棟黑乎乎的大樓中總有那麼幾扇窗戶是亮著的,而在每一個窗戶邊都站著一個人影。就像是紙片似得貼在這窗戶上。
白翌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這門,他說:「這樣的狀況,裡屋已經沒有人了。」
我咚地一下坐在凳子上說:「你就保證他們不會死?」
六子說著說著,又開始抖了起來。
白翌站了起來,男人對他擺了擺手說:「本來我就覺得這事很奇怪,但是大家都不敢說,我們這裏小地方,人迷信,覺得誰說誰就倒霉。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沒搬走的也差不多死光了,留下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其實我也想乾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到下面找老婆女兒去。」
他說:「沒錯,就是這樣的!」
此時他痛苦的捂著脖子,他瞪大著眼眶看著我們,他的脖子忽然自動出現了一條血痕,捂著頭,閉著眼睛痛苦得喊:「蜜蜂!好多蜜蜂!要蟄死我啊!」
我胡亂的找了一塊毛巾包了手臂,硬是咬牙也沖了出去。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換取好煙的那個人,他的名字居然就叫李國忠!
但是,我錯了,如果當天晚上我們就連夜逃走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可那時,我並不知道。
白翌按住我他說:「別緊張,這些只是試探我們的。我們要等他們後面的那個人。」
我撇了他一眼,看了看鍾說:「你還真會挑時間。」
我看著窗戶外說:「就是那亮著的住戶。」
我道:「傳得那麼開?影響很大啊。」
我道:「如果六子沒看錯的話,他看到的就是絲羅瓶。」
據說當他們把水箱里的水都放掉之後,一半的水池都填滿了蜜蜂的屍體,在最底下的蜜蜂屍體已經爛了。拿老虎鉗往地下一掏,一股無法言語的惡臭就直衝腦門。而且更加噁心的是,在蜜蜂的屍體種還溢出了許多乳白色的液體,見過的人說從沒見過那麼噁心的東西。
白翌讓我看著六子,他猛然拉開窗帘,昨天還不算很大的蜂窩,今天已經巨大無比了,密密麻麻的蜜蜂圍繞著它。
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蜜蜂造成的,說真的這非要解釋可以用變異來形容,但是六子卻說他見到鬼了。我看著白翌,白翌讓他把話說下去。
六子嚇的急忙往後退,我和白翌大驚,他這樣的狀態是已經中了降頭,他的頭如果從他的身體飛出去,那麼他也會成為絲羅瓶。實際上他就會死。
六子聽到這個名字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他道:「李國忠!那個人已經死啦!把我忽悠來的就是他啊!」
而那天晚上又開始下雨,我們三個人圍坐在桌子前,卻毫無睡意,外頭除了大雨刷刷的聲音之外,就在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但是我們三個人看著電視劇里的肥皂劇,一點都沒有想要去睡的意思。
他拉著我就往前走,一邊跑一邊說:「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六子張大著嘴說:「不至於吧!怎麼會那麼嚇人。」
他說:「我是指你對那麼頻繁死人有什麼想法。」
六子說:「哦,就前面我進來之前,你們隔壁那棟樓的人在往外頭搬家,說起這事的時候。我就在邊上聽了一會,嘿嘿。」
白翌冰冷地說:「如果這裏的人都死光了,你就會去其他的地方。」
於是我們四個人圍在桌子前,桌子上堆滿了那種撒發著腐酸氣味的蜂窩。等著那個已經死掉的李國忠還魂回來收「糧食」。
人形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我們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蜜蜂就是那個李國忠!我們一退再退。
過了很久傳入中國雲南,形成了獨有的邪術,與湘西蠱術並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
他指著那棟樓後面說:「就在後頭。」
我們三人屏氣不語,等著裡屋的動靜,六子說:「看,果然沒有人吧……估計前面我們……」
我也緊張的要命,我說:「先撤吧,回頭再告訴你。」
我說:「老江怎麼會這樣?」
六子嘆了一口氣說:「那麼他現在算是徹底完了,我們沒事了吧?」
六子說:「但問題是,有人說他們看到那孩子奔跑的時候,眼睛一直逼著的。雙手一直抱著腦袋。他脖子上有一跳紅線。」
我們回到房間,六子額頭上的符咒已經很淡了。血也幾乎蒸發殆盡。他整個人的嘴唇都是紫色的。筆直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我心道不好,趕緊捏了一塊就往六子的嘴裏塞。然後白翌連忙沖了一杯,給他灌了下去。六子慢慢開始恢復了意識,但是依然很虛弱。他顫抖的指著窗口說:「有……有東西要爬進來……」
六子一臉很痛苦的樣子,他說:「我真的知道的也不多啊。錢我也打到他給的賬號了,等於這次我完成了承諾,也不能算我有啥過失。」
「李國忠」卻走到了茶几處,他拿起了茶杯,那茶水順著人體滴落在地毯上。他若無其事地坐了下去,然後說:「你還覺得,我是金蟬脫殼么?」
就這樣,那詭異的哭聲和凄風慘雨折騰了我們一宿。第二天下樓的時候我才得知緊挨著那棟樓的17號樓也有人死了。門口擺著幾個新的花圈,花圈被雨打濕了,紅色和藍色的紙花染在一起,顯得非常噁心,我這才明白昨天那聲音估計就是他們傳來的。
我在邊上不說話,那團人影卻把頭轉向我,他說:「小兄弟你呢?」
六子摸著腦袋說:「這裏既然沒有大富大貴的人,都是平頭老百姓,那麼誰吃飽了空沒事來這裏搞一票啊?搞陰謀搞到貧民區來?」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我們三個人都分別睡著的。直到第二天十點,六子的手機響了,我們才被吵醒來,白翌催促著我們快點走,他說他可能想到這是什麼東西了,但是六子這個時候居然渾身縮成一團不停在抖。
我道:「怎麼可能再睡得著,這裏太古怪了。六子不知道又搞了什麼事情。」
就在這樣的動靜里,忽然又傳來了凄慘的哭泣,老江說那聲音里好像有他閨女,他想要出去看看,我馬上拉住他說:「現在別處去,發生任何事情都別動,我們這裏其實最安全!」
說完他朝著窗戶看了一眼,我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沒錯,他的「收成」在我們手裡!
在這裏我並不想要為降頭術寫一份論文報告,我只是要說的是,這玩意就是用來害人和控制人的,是一種非常複雜的邪術。
其實這事很小,對面五號樓的水箱漏水了。
六子忽然說道:「哦,對了,據說那些死人在死前都說看到過以前死掉的人……」
說完那扇緊閉的大門緩慢的打開了。而在裏面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蜜蜂,數量之多簡直讓人頭皮發麻。我很難想象有人會在這裏生活!
白翌略微的皺了皺眉頭,他說:「李國忠是完了,但是……」
那人打斷了我的話,他說:「有事么?我要睡了。」
我被他這一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www•hetubook•com.com說什麼。
白翌瞬間抽回雙手,他手裡捏著蜂后,「李國忠」沒有辦法形成人形,滿屋子的蜜蜂。白翌拳頭一握,就聽到吱的一生,蜂后就被他捏死了。那不成形的蜜蜂到處亂飛,但很快就一個一個落在了地上,滿屋子的蜜蜂屍體。
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全都集中在這個李國忠身上,他是喊六子來這裏的人,而他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他死掉之後開始出現詭異死亡的,同時他又收集了這些蜂窩。
六子毫不客氣地拿過我馬克杯,喝了一口道:「就那麼個小地方,搞死一個人都能傳上半年,更何況一直在死人呢?對了,你們要不要知道我聽到的事情?」
但是此時我和白翌心中都有一個疑問,原本我們認為這隻是邪術,但現在看來來直接導致有人陸續死亡的原因是人的陽氣被這些蜜蜂給吸走了。問題來了,如果不是人為,這些蜜蜂是不可能會變成這樣的。
六子不太情願,他說:「三更半夜,咱們去哪裡?」
降頭術其實古而有之,傳說玄奘西天取經,因為忘記幫助千年龜精問何時修成正果之日,烏龜精一怒之下,一個翻身經書落入天河,有一小部分的經書被衝散,而這些經書中就有一類是降頭術的源頭。
白翌朝著房間四周看去,連個蒼蠅都沒有,他打開燈說:「你先睡,我守著。」
他躺在床上,心想第二天就算走不動他找人抬也要離開這鬼地方。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有人敲玻璃窗,咱們租的房子是在四樓,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大半夜忽然有人敲窗戶那也極其毛骨悚然,加上這裏死了那麼多人,更加讓他心驚肉跳。
白翌拿過六子手上的蜂窩,六子還不肯鬆手,我在身後暗暗的拉了他一把,六子這才痛苦地閉上眼睛,放開了放蜂窩的塑料袋。
他說完我們也已經走到了那棟樓下,那棟樓已經走空了,按照那男人的說法,這個棟是死人最多的。
六子雖然對陰陽之術不是非常精通,但是平日里畢竟與此類事物打交道,所以當我一說出絲羅瓶時,他馬上就明白了。其實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就是那降頭術中最為詭異的飛頭術。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北方的小城內看到在東南亞的邪術。
他話說完就又暈了過去,這沒頭沒腦的話不知道意思,但是看樣子六子這條命是撿回來了。我和那個男人也硬著頭皮喝了一杯這噁心的蜂蜜,味道還是酸的,比醋還酸很多。噁心歸噁心,但是真的管用,喝完之後我覺得那種渾身乏力的感覺頓時好了很多。
我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說:「不一定有用,你走了又有什麼用?難道你是覺得死在火車上比死在這裏強?」
自然不用多說,我們連忙追了上去,但是出乎我們所料的是,在大量的蜜蜂聲音里我們沒有看到一隻蜜蜂,這裏空蕩蕩的樓道內只有滿地的花圈和紙錢,告訴我們這棟樓過去充斥著死亡。
老江低頭現了一下,他說:「好像是燒了。哦!沒燒掉,消防隊說過有人要這東西。」
我捏著手裡的泥土,忽然想到:「對了,我們屋子對面的那個馬蜂窩也滴下這種白色的液體。」
我們選擇離我們最近的去,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六子問我怎麼辦,我看了看他們,本能地用手用力一推,那扇門居然就開了。
男人沒有明白我們的話,我只能耐著性子把蜜蜂和死人之間的關係和他說了一遍。他也找到了其中的問題:「我們這裏很早就有蜜蜂了呀。」
白翌見狀立刻咬破了手指,在他額頭畫了一個符,而我馬上操起邊上的白酒。直接往六子的胸口抹,他的胸口瞬間就冒了白煙,六子冷得縮成了一團,白翌看著我臉色煞白,因為發燒,渾身已經使不上力氣,但是思想卻非常清楚。我道:「這個是人的陽氣被大量抽離的情況。」
六子摸了摸口袋裡的香煙說:「你們說為什麼這裡會連續死人?聽說過去這個小區都很正常。」
屋裡又是一陣笑聲,他笑意不減地說:「你們是不是很害怕呢?不過不用害怕,商先生我原本只是想要懲罰你的不誠信,所以準備給你一個大大的懲罰,不過沒想到你居然帶來了兩個厲害的人物。天意啊。」
我指著窗戶說:「影子……」
那個男人他坐在凳子上,看著自己腰帶上的白布說:「我老婆走得早啊,就留下一個女兒給我,但我女兒兩天前剛走。如果頭七她回來……連最後一眼都看不到……這……」說著男人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白翌轉向看著六子,六子也被他看得往後退。白翌說:「好了,你小子別瞞了。這事你知道多少,再不說我們三個人一起倒霉。」
六子不敢回話,白翌開口道:「這些降頭就是你搞的鬼吧。」
老江痛苦的看著我們,白翌盯著窗戶外頭,他說:「你看!人影!」
白翌閉著眼,他靠在椅子上像是閉目養神,偶爾抖動的眼皮表明他沒有睡著。
他嘆氣道:「哎,忙唄。都忘了時間了。」
白翌也湊近往裡看但是我們沒有看到哪家窗戶冒出煙來。
那個男人和六子同時問道:「降頭?」
六子徹底懵了,他拿不定主意,我看他這樣也覺得於事無補,於是開口問道:「先睡一會,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查這事。總之逃是沒用了。」
我有些尷尬,不過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死過人的家裡反而會比沒死人的太平,因為死過人之後其家屬的陽氣一定會弱於那些沒有喪事的家庭,而那些噬魂蜜蜂也就不太會注意他們,就像花蜜濃厚的花朵,肯定比那種沒多少花蜜的花吸引蜜蜂。
我們進入房間,古董茶几上擺放著好幾個剛剛沏好的茶,在高檔音響中緩緩傳來古琴的音樂。這種悠閑安逸的感覺和外面那凄風慘雨,妖異四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關注著四周圍的動靜,我們特意不拉上窗帘,只是把窗戶關住,而大量的水真氣卻把窗戶蒸得一層水蒸氣。看不見外頭的情況,我坐在白翌的邊上,看著四周圍,忽然我發現那層灰白色的水蒸氣窗戶上一點點出現了一個黑圈,我看著那黑圈逐漸變大。
六子說:「沒用!那爐子不管用!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涌了一大堆蜜蜂來,然後……」六子做了一個腦袋飛掉的動作,我心頭一沉,說明老江已經不行了。
我匆匆找了一張紙巾擦著手,脫掉了T恤說:「我聽到有蜜蜂的聲音,隨便一揮手,就成這樣了。」
老江又坐了回去,哭聲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便安靜了下去。我們依然不敢動,而時間很快就要到1點了。這個時候是十二個時辰中的丑時,如果要說的話,那就是所有時辰中最陰寒的日子,很多人都發現一些病危的人都是在這個時間段內咽氣的。
六子啊了一聲,我繼續說:「很簡單,因為詐屍是讓屍體」活「過來,動物們自帶的弱電流可以激化屍體,而它的詐屍卻是讓蜜蜂代替他活過來,而根源就是那一口怨氣,如果這口怨氣消散那麼自然蜜蜂人形就不會存在,但是李國忠是一個降頭師,於是他懂得用陽氣轉換為動力的方法,這才有了小區內連續死亡的事情,而當初水箱內那些死亡的蜜蜂就是陰陽轉換下淘汰的次品。他還別出心裁的把一些死人製成絲羅瓶。真的是非常陰毒,所以如果不是白翌用這方法,我們肯定也會中招。」
我猛然回頭沒想到白翌會想到這樣愚蠢的方法,怎麼可能會放我們離開,如果給他等於是自殺。
他想要喊我們,但是喊了好幾聲我們都沒反應,我和白翌對看一眼,的確到了後面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都睡像死豬一樣。
他終於沉默了,彷彿過去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點似得,我真的感嘆這個地方到底是民風樸實還是大家真的對蜜蜂都太習以為常了。居然根本沒有想到它們,不過後來我回想此事,才發現這其實是非常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個問題,當你習以為常的一個事物,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改變。也許到死你都不會覺得那個事物有所改變,事物如此,人亦如此。
六子大口大口補充著水分,我們四個汗流浹背。但是外頭凄風慘雨,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六子說的絲羅瓶也不見一個。
六子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
之後的好幾天內,我們開始忙著幹活清點,鬧馬蜂窩的那樓再也沒出現過什麼異常,雖然門戶緊閉,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怪事發生,但是取而代之的是邊上的那棟樓,短短的兩天內,有三家人在辦喪事,門口一直都充斥著燒衣服的惡臭。這裏蔓延著一種死亡的氣味。
果不其然,這土地就像混合了許多糨糊似得粘稠。那個人男人也跟著我們蹲了下來,他說:「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最多就是地有些發黑,濕也沒辦法,這段日子天天下雨啊。我們也都不在意。」
我們三人又開始追著那人狂奔,終於走到頂樓我們發現這裏只有一扇門,整層樓都只有一戶人家,我想起老江說過,https://m•hetubook•com•com這裏的小區就是李國忠建造的,那麼他肯定會給自己安排一棟最好的。而這層樓就都是他一個人的住處。
他說到這裏我想到了六子所說的事情,他們說的好像是同一個人。但是我還不能確定,畢竟這裏死了太多人。
「老王,夠了……別說了!」
李國忠倒是嘿嘿一笑,他說:「可以,反正這裏也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價值了。」
他話剛說完,我們就有聽到了那熟悉而又刺耳的救命車鳴笛的聲音。
我忽然找到了其中的關聯點,的確蜜蜂一直都在,但是現在的蜜蜂和過去的肯定不一樣,當地人沒有想到這一點,那是因為蜜蜂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他們不會去懷疑,但是我必須要找到這個轉折點。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大駭:「難怪會死人,就是被這些給催死的!」
我和六子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他就看到那巨大無比的蜂窩,他的心臟差點驟停,不過他發現並沒有什麼人站在門口。心驚之餘也稍許呼了一口氣,但是他那口氣還沒吐完,低頭朝著窗欄下瞄了一眼,這一瞄嚇的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窗欄下躲著許多個人頭,那些人頭縮在門欄邊上抬頭看著他。這些人有年紀大的,也有小孩子,但是無不例外的是他們只有人頭,沒有身體!
我問道:「你們沒有想過就是那些蜜蜂搞的鬼么?」
蜜蜂很常見!所以當地人都不會把這些蜜蜂和死亡聯繫起來!即使看到了水池內的蜜蜂,他們最多也就是噁心。但是大量的死亡和詭異的蜜蜂難道就一個人都沒有產生疑問么?
我話沒說完,此時六子剛剛從工地回來。曬得和奧巴馬似得。他說:「喲,在吃飯吶,我還沒吃呢。安子給我下面吧。」
「哎,城裡的親戚估計能住段日子,但是還是得找地方。」
屋裡道:「三位久等了!商先生我們又再會啦!」
六子疑惑地問道:「有人要?這東西誰要?」
李國忠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金蟬脫殼!」他話音剛落,我們就看到那滿屋子的蜜蜂猛然聚集起來,瞬間形成了一個人形。這個人形無比的熟悉,它就是我看到的那個人影!
當我衝出去之時,迎面就撞到了一個人,我定眼一看居然就是當初撞到我的那個。他見我這幅樣子,也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像是明白什麼,一把抓住我的手,居然還抓我受傷的手!
我朝著門內喊道:「有人么?」
我們繞過那棟房子,後面是一塊荒地,面積大概就是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在荒地的對面是一個大片野草林子。我們一踩進去就覺得這裏的地非常濕,就像走在泥漿里似得,而後面的草白翌蹲下身捏了一把土,他說:「你們看,這土地好潮濕啊。」
男人倒覺得我對這件事走入了誤區,他好心地告訴我:「其實這事情都是李國忠搞出來的,如果不是他我們這裏不會死那麼多人。」
白翌看著我,我笑道:「降頭師要!」
我點了點頭,道:「其實白翌一開始就沒準備和那鬼東西妥協。他的目的是讓那鬼東西自己暴露蜂后,它們之所以要吸收那些蜂窩裡的陽氣,其實就是為了要給蜂后提供養料,只要蜂后一死,它肯定也會完蛋。」
六子聽完之後,看了看白翌,白翌卻只是悶頭抽煙,我敲了敲他,他才抬頭看著我們,他說:「一般遇到這類事情只有三種可能,一種就是小安說的風水極差,坐落在於空亡之位。第二種就是這裡有某種陣法,因為多了一些東西,那塊地方成了一個局。利用某些隱秘的東西形成了特定的氣場結構。導致此類事情發生,比方當年的失魂橋便是其中一種。而最後一種就有人搞鬼,那就比較陰險了……因為這就是人為因素。」
老江猛的站了起來,他急得沒辦法,老實本分的老江居然撲通一聲給我們跪了下去。他拉住白翌的手臂說:「三位啊!既然你們能看出其中的名堂,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吧,我女兒死的可憐了!別讓她再受苦了。」
很多人對詐屍這一件事都抱著極其好奇,卻又極其害怕的心裏,大家把這樣的矛盾心情統稱為獵奇心理,因為人人都會死,而死後的事情卻是人極其迴避卻無法不去面對的事情,所以才有了後面殭屍橫行,「粽子」飄香的獵奇世界。
男人同時也喊道:「那水箱地下也有著噁心的東西!」
那個人沉默了,他沒有回答我,四周只有那古琴悠揚的聲音,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對著六子說:「商先生,你應該得知我已經死了的消息。」
而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件事就連白翌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怵。按照他的原話就是:這事不能細想,否則就自己給自己添堵。
我說:「然後呢?」
我看著白翌,又看了看六子,我說:「行,只要你遵守承諾,這些蜂窩就是你的。」
到了樓下那四層小樓的一腳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白翌看著馬蜂窩,看著我罵道:「叫你以後還聽那小子的鬼話,每次都把你賣了,又我出力來抵債,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
我問道:「老白,這事怎麼回事?那屋子裡居然還能住人?」
我推開窗戶,外頭剛下過雨,風還是有些的。瞬間我就覺得稍微舒服了些,我點了一個煙想要換換氣兒。但是忽然我發現好像哪裡出了問題,我轉過頭看著對面的窗戶,發現有一個人就那麼直勾勾地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我,看不清五官,但是那麼杵著一個人的確也有嚇人,但是我發現好幾個窗戶邊上都站著一個人。他們筆挺挺得站著也不像是欣賞夜色的。像是假人一樣的杵著。
居民區有人辦喪事那是極其普通的,有人住的地方必定有人死。而且這種天氣年紀大的很容易出事,我也沒多在意,就在我匆匆走過那棟樓的時候,忽然我身後又傳出了蜜蜂的聲音,我以為蜂窩沒整乾淨。而就在此時,忽然從樓里衝下了一個人,一下子把我撞得一個趔趄。他一個道歉也沒有,就往最裡面的那棟樓跑。跑到樓下就喊:「李國忠!」
與此同時,死亡的速度則繼續加快,甚至開始往外面蔓延了。同時會有好幾棟樓同時發生死亡。這兩天時不時可以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以及哭喊聲,所有租房的紛紛表示要退房,原來戶口在這裏的也都極力的在外頭找房子,留下那些年紀大的沒有經濟實力的只能天天燒香拜佛,祈求著喪門之事千萬別落到自己頭上。就目前來看,這破舊的小區也差不多走光了。
白翌盯著我看,我被他盯得發毛,他說:「你確定說話的還是人么?」
我和白翌大吃一驚,連忙把他翻過身,六子臉色慘白,咬著牙不停地喘著粗氣,他不停滴擺動著雙手,像是胡亂拍打著什麼。
我們一口氣跑了三層,還有兩層樓就到頂了。但是我們卻根本沒看見有任何的人影。就在我們以為跟丟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我和白翌緊張的盯著後面,直到樓梯口出現了六子。
但就算消防隊麻利地收拾完東西走了之後。那裡的居民依然沒有一個開窗戶的,在這樣悶熱的天氣下,嚇人的馬蜂窩終於被捅掉了,照道理第一時間就應該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但是那棟樓卻像是一個匣子一樣密不透風。就算有人從樓梯里下來,也都一個一個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別人怎麼問他們都閉口不提,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我沒空搭理他,急著去找白翌,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他卻說:「我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跟我來!」
沒想到白翌扯著嘴角冷笑一聲,道:「我們可以逼他出來。」
他看了看我,意思是要上去。而此時白翌也氣喘吁吁的跑來了,他見到我身旁還有一個人也為之一愣。他馬上拉住我的手:「絕對不能上去。」
我見他裝神弄鬼,一副根本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態度,就覺得這個人肯定是陰險歹毒,我捏著拳頭問道:「這裏也算是你的老家,你何必把自己家鄉人弄成這樣?他們又沒有得罪你!」
老江痛苦地捂著頭,因為房屋內的陽氣讓他無法馬上變成絲羅瓶,但是他這樣等於是最痛苦的狀態。
男人說:「我叫江成,你們叫我老江就行了。」
白翌那麼一問,那個師傅倒是一時間無法說下去,六子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降頭術是人下的,這裡有一個非常難對付的降頭師存在著。而那些飛頭蠻都收他驅使。而這位大叔雖然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但是整個小區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卻堅持留下來。這其中的確讓人不解。而且為什麼他的陽氣沒被吸走呢?
我首先開話道:「按照這裏的風水,肯定沒問題,不是那種什麼非常兇險的地段。也就是普通中的普通,不會出現暴發戶,也不會什麼出現什麼妖誕的事情。」
六子蹭地跳了起來說:「誰會那麼干?整我們三個?」
六子說:「那麼,傳說中他死了之後,他的兒子捂著頭閉著眼的情節和老江的樣子很相似,和_圖_書莫不是他把自己的家人也變成了絲羅瓶?」
我們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而外頭的雨居然也停了。這下天氣更加悶熱,就像有人掐著你脖子似得。六子說他有點悶,想要開窗戶。
那些輪廓越來越多,而窗帘也不停的抖動,六子說有很多人在推來窗帘,他就一直都在等,但是過了很久,那些人依然靠著窗帘,並沒有闖進來。六子實在憋不住了,也不知道這個平日里膽子比貓還要小的傢伙哪裡來的勇氣,他摸索著下了床,推了推我們,發現我們根本沒反應,他居然徑直往窗帘哪裡走去,猛然的一拉窗帘。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他說:「好!識時務!那麼你們把蜂窩放到茶几上。」
我搖頭道:「不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裏一不是風水極差之地,二沒有奇怪的建築和構造。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
在水箱里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蜜蜂屍體,不知道這些蜜蜂是怎麼回事,總之一打開蓋子,當場就有人吐了。
白翌靠近我說:「他想要引我們過去。」
原來初春的時候這裏下了好幾場大雨,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蜜蜂也因為下雨大量死亡。蜜蜂的屍體被當地人就近掩埋在土裡。
男人擺手道:「樓道里很乾凈,沒有蜜蜂。」
此時終於從嘈雜的聲音中我聽到了個比較清晰的詞兒來:「又是野蜂窩。」
此時從一間屋子裡傳來了哈哈的笑聲,聲音非常爽朗,一點都聽不出陰霾的感覺。
六子也沒睡著,但是也不想起來,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我和白翌把那個巨大的馬蜂窩收了下來,拿刀砍了好幾塊,裝了好幾個袋子。我們守在屋子裡,六子很不厚道,他偷偷的藏了一些蜂窩塊,他聲稱是以防萬一。
快要熬到了十二點,我害怕我們又會遇到那種突然睡著的情況,白翌想到了一個很絕的方法,他把蜂窩放在了爐子里不停的加水燒,然後他關閉所有的房門,這裏就成了用這些陽氣組成的桑拿房。可以說我們這裡是陽氣最重的地方,就連毫無靈感能力的老江都覺得口乾舌燥。
白翌的想法估計和我一樣,他掐滅了煙頭說:「去看看吧。」
這一下他徹底嚇破膽子了,他猛然拉上窗帘,逃到了床上,蜷縮著不敢出聲,而此時窗戶外又響起了那鬼魅般的敲擊聲。
六子說這個時候他覺得有人在推玻璃窗,雖然窗帘拉著,但是他依然大氣不敢喘一聲,他盯著那厚實的窗帘看了足足有十分鐘,接著他覺得有一個人臉的輪廓出現在了窗帘上,很快他發現在窗帘上出現了許多的人臉輪廓,就像在這窗帘的後面有許多人站著一樣。
白翌拍了拍手裡的泥土,他說:「這些白色的粘液其實就是蜜蜂吸取人類陽氣的蜂蜜,六子真的是命大,他有救了!」
我和白翌停了下來,忽然前方一下子亮了起來,整棟樓的燈都打開了。我們發現在樓道中就站著一個人。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看不清他的長相,他猛然朝著樓道內跑去。
我終於覺得他找到了關鍵點,我道:「對,就是問題出在這些蜜蜂是什麼時候變異的!」
六子連忙說:「走!快走!這裏太詭異了!」
我忽然意識到那些樓都死過人,我產生了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我連忙回到屋子,六子和白翌看著我,問我怎麼了。我把剛才看到的告訴了他們。
在期間,我又給老江普及了相關知識,比方說一些咒術的由來,以及降頭術和茅山術法的區別等等。他聽完之後點著頭說:「你們三位一定是法師吧!看到我們這裡有難才來救我們的!」
白翌說:「不管了,憑運氣。現在我們就去他的那間屋子,無論他怎麼肆虐,他一定會回到那個房間!那是他的蜂巢!」
白翌把蜂窩放在了茶几上,「李國忠」猛然變了形態,化為蜜蜂就圍了上去,而就在那一瞬間的變形中,白翌看到了在蜜蜂中那猶如拳頭大小的蜂后,他猛然沖了過去,單手捏住了蜂后,就聽到蜜蜂中傳來了李國忠痛苦的喊聲:「你!你居然敢詐我!」
李國忠肯定有鬼,但是問題是他的確是一個鬼,因為他已經死了。連六子都找不到他,我們能幹什麼。
但是,他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六子當場就往後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白翌擋著,估計撒腿就跑了。白翌見狀一把把我往後來,隨後連忙把門關上。
我趕緊追問:「你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六子說起他昨天晚上他一直都沒睡著,到了後來感覺也有些發燒,渾身覺得力氣都被抽掉了。
跑到小區內,這裏的居民早就走空了,要不然就是門房緊閉。總之這裏差不多就是一個死區,一點活人的生氣也沒有。我問道:「是不是這些蜜蜂來了之後,才鬧人命的?」
於是原本互相不想乾的鄰居都聚集在一起,大夥一起趕來搶修。但是當他們打開水箱蓋子的時候,卻被徹底噁心到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重複了一句:「我不想死。」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我又看到在對面那棟樓內出現了人影,他一閃而過,由一個窗戶迅速地竄到另一個窗戶,速度非常快。
我們三個人連夜逃到了火車站的招待所,輪流洗了一個熱水澡,喝下了一半瓶白酒之後,我們才算緩過來。
白翌看著老江的臉,他坦白說:「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降頭術,我怕你女兒可能沒法升天。」說完他看了看我,繼續說:「所有因為這些噬魂蜜蜂而死的人,都沒法升天。」
白翌敲著桌面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他重複道:「閉著眼睛?」
那個男人他沒有再說上去,他蹲在地上悶頭抽煙,我看他的腰上還系著白布。看樣子他的親人也死了。
白翌問道:「養蜂?你該不會是……」
我不屑一顧地說:「你能知道什麼?」
他看著有一戶搬走的人說:「你有什麼想法。」
我這才想起這事,而我的狀況要比白翌更加複雜,因為在徹底斷氣之前我又活了過來,總體來說我完全保留所有活人擁有的一切,比方說陽氣。
我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白翌道:「不是火災的樣子。也許是煤氣泄漏了。」
白翌再一次睜開眼睛,他說:「至少現在他徹底完蛋了。」
我一下子沒話接,六子拉著我就往後退。白翌又說了句打擾了,走錯房間了,也更著下樓。
我若有所思的聽著他的話,忽然側過頭看著窗戶外頭,發現不知道何時我們的窗戶下居然也有一個蜂窩了。
就在我們三人沉默之時,我們聽到在屋子裡卻傳來了有人咳嗽的聲音,這簡直就像是給白翌前面的話一記耳光。
六子手裡拎著一大袋的蜂窩,難怪他敢衝出來,原來仗著這手裡的東西。還沒有等我緩過勁頭。六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他大喊道:「樓梯上有人!」
我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說:「不知道,照道理不會那麼頻繁,也不像是傳染病。有點像是……」
「聽說了吧,這棟樓也開始啦……」
白翌連忙把那符號擦掉,那一刻我冷汗就下來了,原本的發燒也被這一幕下的渾身發冷。這些蜜蜂的舉動只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它們對人的陽氣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如果說普通的蜜蜂以花蜜為餌食,那麼這些東西則是以人的陽氣作為餌食。
他忽然抬起頭說:「不對!屍體我們不是扔了!我們是把屍體給埋了!」
我也實在憋不下去了。這個小屋子連空調都沒裝。
李國忠就是那個前幾日他在喊的那個人。他繼續說:「李國忠是本地人,很早以前如果你聽到有人談論他那絕對是誇他,他是我們這個小地方第一個發財的。後來據說他前幾年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了,修了這裏的一些房子,這小區就是他給開發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房子不咋地。一開始也沒什麼,但是那老傢伙的一個親戚住進來之後沒多久就死了。他死了之後,他的一個兒子也被車撞死了。」
他呼嚕呼嚕地把面吃完,擦了擦嘴說:「哥們,我聽說了,你們這裏一直都在死人。要不然你們先走吧。這裏我折騰的差不多了。」
六子看著我們說:「對的,接著就開始不停有人出現死亡,不過後來大多數都是自然死亡,什麼心臟病啊,腦溢血啊。」
白翌沒有接話,六子的吐槽其實很要道理,但凡下降做法基本都有所求,而且這類的東西的風險很大,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說:「你們……你們也中招了?」
就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六子突然喊了起來,他道:「你們快看老江!」
六子說:「剛開始第一家死人的男的忽然大半夜跑到馬路上大喊大叫,最後被車子給撞死了。這是第一個開始連續死亡的事情,但是別人都沒當回事,最多迷信的人說,是這家人的那個死人捨不得孩子,把他給帶走了。」
白翌聽到此處略微地皺了皺眉頭,他發現這棟樓好像有人剛死。樓底下有一大攤熏黑了的地,地上還有被踩爛了的花圈,路邊到處都是馬蜂的屍體。看著讓人很不舒服,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小小的m•hetubook.com.com古怪而已,和之後的事情相比,這樣的古怪只是一個開始。
老江說:「是的,我也沒見過那麼嚇人的雨……」
說著說著,這個衝動的男人就被其他人給拖走了。他走得時候還不死心得喊了一聲:「這他媽的到底招了什麼的東西來!你他媽的倒是說一句話啊!」
六子讓我們先進屋,他把門窗都關好了,開始告訴我們,在一月前的事情。
白翌冷笑道:「你不知道?會那麼巧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這裏正好出了這樣的事情?」
裡屋沉默了,隨後便是一陣嘆息:「的確,這和降頭的原理是一樣的。我也沒想到會促成今日的情景,不過既然天意如此那老朽自然不可違啊。」
我問了邊上的一個當地人,他們說:「蜜蜂引入蜂王,然後蜜蜂築巢都是認窩的,如果出現野蜂窩那些家養的蜂王誤入,一定會被那些陌生的蜜蜂給蟄死,造成損失。」
男人他苦笑道:「蜜蜂怎麼會讓人死掉呢,而且我們這裏蜜蜂一直都有,很多人家都靠它們吃飯,那麼久了也沒什麼事啊。怎麼可能會出事?」
他抬頭看著我,我明白白翌的擔心,雖然李國忠完了,但是那些可能會讓屍體產生變異的蜜蜂卻沒有滅盡,而且也無法滅盡,那些蜜蜂中到底還殘留多少李國忠的魂魄,那些魂魄最後會不會再一次變成李國忠,這些我們都不得而知。但是我們只知道,在那個地方已經是一個死亡的漩渦,那些蜜蜂他們會吸走人類所有的陽氣,直到把周圍同化成死亡地獄。
雖然有點缺德,這些陽氣很可能就是那些死人的,但是如果不補充說不定我們也會完蛋。到時候就只剩下白衣赤手空拳對付那個神秘的降頭師了。
白翌覺得咱們也必須得走。我就回答他一句話:這必須的。
白翌說:「沒錯,而且是非常厲害的降頭。」
而如果我們熄滅了爐火,窗戶外的這些東西就肯定會一擁而上。
男人大驚,這樣赤手掏蜂窩的事情,大自然界也就狗熊那麼干,從沒見過有人那麼乾的。他想要靠近看個究竟,我一把拉住他說:「放心吧,這些蜜蜂不蜇人!」
六子整個人往下一沉,他非常嚴肅地說:「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也真的不知道!」
當天晚上,這個本該乾燥的北方小鎮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勢極大,就算再南方也是極少見的,而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樓道外有哭喊的聲音,但被雨聲刷的有些悶,我坐起身看了看窗戶。窗戶外頭一片漆黑,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那毛骨悚然的聲音透著雨傳了進來。聽上去倒是有點像是蟲子的叫聲。
忽然我們房屋中的陽氣一下子弱了下去,我轉頭一看老江居然把煤氣給關了,那爐子上的火一滅,窗戶馬上就被狂風吹開。外頭的暴雨狂風頓時就往裡面灌,而裡頭的陽氣卻也被這雨是所衝撞。陰陽兩股力道不停的碰撞,在我們的周圍發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而在遠處的房屋中我們只看見最遠處的那棟房子亮著燈光。
「李國忠」說:「我是已經死了,而且死在了這個屋子裡。但是我的不孝子們只知道搶遺產,根本不管我的屍體,我就被放置在他們過去放置蜂蜜的倉庫里,何其凄慘,然後第一隻蜜蜂過來,接著第二隻……然後所有的蜜蜂……我的屍體被蜜蜂蟄的體無完膚,我恨吶!但是我發現我離開了自己的屍體,我能動了……對!我看著自己的屍體被他們火化,但是他們卻一點都沒注意到我。我成了這些蜜蜂!這些蜜蜂就是我!」
他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拉住我的手說:「這裡有鬼啊!」
六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說:「這事其實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六子一聽這聲音整個人抖了起來,他低聲問道:「李先生?」
六子控制著情緒,他保持冷靜地說:「沒錯,我的確得知這個消息。但是看來您老玩了一個金川脫殼之法。」
我的確不動了,因為再別他捏下去,我就得痛死了。
喊了半天都沒有人理他,看他激動的樣子好像要找那個叫李國忠的人拚命。此時又來了好幾個人一把拉住這個男人,於是這幾個人開始互相推搡,甚至吵了起來。
六子在一年前就接到了這筆生意,這筆買賣談的很妥當,簽了合同。但是沒想到就在簽合同后不久,對方就死了。而且那個人就是死在這個小區內的,而他為什麼回來,又是怎麼死的六子都不知道。六子本來是想把這筆生意給私自扣下來,一年來都沒什麼岔子。但是沒想到前不久,那個已經死掉的人居然給六子打電話,六子當場就嚇了一跳,那人讓他趕緊來一次這裏。讓他繼續完成合同上的生意,六子覺得事情蹊蹺,但是他又怕那個人真的沒死,那黑單子的事情傳出去他名聲就完了,於是一來二去他又不敢直接告訴我們,又不敢一個人來。變著法子把我們騙到這裏,但是就在我們入住這裏之後,六子就再也聯繫不上那個賣家了。但是流程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他這兩天一直都想要聯繫上,但是得到的消息卻是,賣家早就火葬了,墓地都被掃了好幾次了。
白翌意思他要到外頭去,我看著六子這樣,實在不放心,白翌說六子現在這樣的狀態根本沒辦法治,只有靠他自己能撐多久是多久,而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出事情的源頭,說不定還有辦法。
在遠處的一棟房子中我們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從一個房間移動到另一個房間。速度之快已經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了。白翌看著六子,他說:「你一定要保證爐火不能滅!一定要頂住!小安和我來!」
我點頭同意,抹了一把臉,跟著白翌飛沖最裡面的那棟房子,還沒跑到我們就聽到非常驚人的蜜蜂聲音,因為視線太黑,我們不知道這棟樓里到底有多少蜜蜂,但是光聽聲音就讓人不敢前進。
我又不能告訴他我們是被騙來的,不過他也不關心這個問題,拉著我就往前跑,他的樣子有些瘋狂過頭了。
於是我和白翌決定明天就回上海,六子事情也辦完了準備同我們一起回去。我們三個人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節約成本在這裏住一宿。然後第二天坐火車回去。或者說我們三個人都對這裏都產生了一種好奇,決定再住一晚看看,而這份好奇卻差點要了我們的命。
總之,我們來這第一天就發現這裡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這裏人口本來就不多,而大家都不熱衷串門子,但是卻對周圍的事情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白翌和我也漸漸地被這種壓迫和不安的氣氛感染。就在這個時候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打破了這樣怪異的平靜。
那個男人沒聽懂,其實我也沒聽懂,白翌只能解釋道:「我去看了其他的地方,所有的死過人的房間都有大量的蜜蜂,那裡估計已經徹底成了一個蜂巢了。它會大連吸收人的陽氣。」
白翌連忙起身,他看著我說:「怎麼回事?」
白翌馬上問道:「帶我們去那裡看!」
我氣得半死,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我只能說:「我感覺這裏被人動過了手腳。」
其實降頭二字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其邪術的方式和作用,降乃是手段,頭則是對象。也就是說所謂的降頭術都是有其目的的,他在內陸發展極為隱秘,融合陰陽之道,輾轉流入日本,成了日本陰陽道咒術中的一種。百鬼也行之中就有一種怪叫做飛頭蠻,而在降頭術中它被叫做絲羅瓶。
瞬間,我們就成了光芒四射的救星法師,我不得不感嘆他們真的很淳樸!
我把這事告訴了白翌,他說他也聽說了,我們兩個都是外地人,對這事也不清楚,只知道彷彿每一棟樓都在交替著死人一樣。每當有人死去之後那棟樓就會像是鐵匣子一樣密不透風,漸漸地大家都隱約的發現,這事情就像是病毒一樣,如果說馬蜂窩這種小事情,有人會樂此不疲得跑去湊熱鬧,但是只要牽扯到死亡,那麼沒有多少人會再有這樣的熱心了。
六子點了點頭,說:「我懂了……那麼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我扶著六子坐了起來,把最後那點可憐的蜂窩沖水給他喝,他問了問那味就皺眉頭。我一挑眉道:「別嫌棄,靠它你才能撿回一條命。」
「別說了,老王,快回去!」
於是他徹底鬱悶了,又覺得這事不能和我們說。否則鐵定被我們打死,的確那時我很想要抽他兩巴掌,他到處打聽一番后,覺得走為上策,所以馬不停蹄得趕過來,叫我們跑路。
我憋著一口氣提不上去,白翌見我一副要踹人的樣子,他補充道:「小安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們可能都已經中招了,這就像是病毒一樣,就算走了我們也不能擺脫。」
白翌說:「所以你需要那些陽氣聚集的蜜蜂,對么?」
我看著白翌,白翌點了點頭,意思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才說:「非要解釋的話,我覺得用詐屍來形容是最為接近的。」
「你們說這到底是什麼事啊!」
我被白翌那麼一扯,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我結巴道:「我操,好多……好多蜜蜂啊https://m•hetubook.com•com!」
六子聽到此言,也是無奈,閉著眼蒙頭喝了下去。喝完他就猛的咳嗽,不過聽到他有力氣這樣咳嗽了,我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問題還在,到底是什麼引起這個可怕的變異,最後導致整個小區成了一個死亡漩渦的呢?
白翌攤了攤手說:「那麼怎麼辦,我們也要活命啊。」
老江連忙打電話到了消防隊,這裏的地方少,本來就只有這些人,而他們經常要來收拾馬蜂窩,我們從這消防隊的口中得知的確有一個人每次都會來問他們要馬蜂窩,他們覺得也無所謂就都會給他。那個人也很夠意思,每次都能換到一條好煙。
六子足足躺了半個多小時才醒過來,雖然依然半死不活,但是總算思路清楚了。
白翌尷尬地朝我乾笑道:「你忘了,我其實早就死了的人……」
但是在這其中依然有一些流言傳到了我們耳中。
我忙問:「不是叫你顧著爐子嘛!」
回到我們自己的屋子,越想事情越古怪。白翌也不再說話,他這樣個樣子有點嚇人,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想到了什麼。
李國忠倒是氣不喘,話不抖,非常平淡的說:「這我沒辦法,因為我需要養蜂。」
在玻璃其他的地方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知道那些怪東西來了。
六子說:「那傢伙是一個老國學。生意做的大,據說還是書法家協會會員。」
白翌試圖推了推大門,那門沒上鎖,一推就打開了。屋子裡燈火通明,房間裝修的非常不錯,牆上放著古董字畫,壁櫥內擺放著股東。
白翌擺了擺手說:「我太累了,你讓小安說吧。」
白翌朝著蜜蜂畫了一個符號,那個蜜蜂就像是螞蟥見到血一樣涌了過來。敲擊著玻璃發出啪啪的聲音。
電視里放的片子又土又狗血,最後我們還是把話題扯到了連環死亡上。
而我聽到這裏已經找到了一些關鍵詞,我看了一眼白翌,果然白翌點了點頭說:「這裏被下了降頭。」
白翌問道:「當初消防隊處理下來的蜂窩怎麼處理的?」
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裡屋傳來了一聲非常輕微的聲音,隨後便有人說道:「誰啊……」
屋子裡黑不隆冬的什麼都看不見,我們也沒帶手電筒,但是當我走進去的下一秒,我們馬上就聽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像是千萬隻蜜蜂在裏面不停的嗡嗡作響一樣,我頭皮瞬間發麻,傻在了當場。
白翌和六子站起來朝他手指的位置看去,果不其然在我們這棟樓的死角,又有一個榴槤大小的蜂窩。但是那蜂窩地下不停的在往下滴著乳白色的液體。液體吸引了許多蜜蜂。
我們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看了一會,發現事情卻比較古怪,這棟樓里的人家都緊閉門戶,沒有一個出來看熱鬧的,只有消防隊員全神貫注的摘除馬蜂窩。手法相當精幹快速。
白翌連忙用水沖手,六子還沒高清怎麼回事。他喘著粗氣問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
我被他那麼一說也是一愣,對啊,我至少在門裡停頓了好幾秒,直到白翌反應過來把我拉走才完。如果是普通蜜蜂,早就蟄我了,但是我卻一點都沒被蟄到。
我撐地而起,拍了拍衣服:「我肯定看到有人。」
白翌看著男人,他說:「師傅怎麼稱呼?」
白翌沒有理他,反而看了看我,我氣不打一處來,白翌說:「你覺得這個是什麼東西?」
他倒是愣了一下,他說:「怎麼可能。我們這裏過去干過蜜蜂養殖,這裏很多人到現在還有蜂箱養蜂,隔三岔五消防隊就要來清除一次野生馬蜂窩。這有啥不正常?」
我嘆了口氣:「估計就是這樣的,這些絲羅瓶等於護持這那些噬魂蜜蜂,說真的,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后怕,他本來只是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屍體,但是因為接觸到了蜜蜂,而怨氣依附在蜜蜂身上,蜜蜂是有很強的社會群體性,於是單一的個體化為無數的群體,他就是蜜蜂,蜜蜂就是他……」
白翌想要單獨衝出去,我心想這樣不行,我看著六子越來越慘白的臉,心一橫把我身上那枚硃砂放在了他的胸口。我在他的邊上把剩餘的白酒都澆了上去,隨後割破了手把自己的血淋在了他的額頭上。當我血一流出去,我就覺得身體冰冷無比,而血在六子的額頭居然冒出了白煙。這種現象就是陽氣被急速蒸發的現象。
我捂著六子的胸口,六子稍微顯得平靜一些,但是還是瑟瑟發抖,直喊著冷。白翌說:「應該早點走,現在是真的不掉了。這個符不知道能幫六子撐多久。」
白翌帶頭一個勁地衝出了門,我們衝到樓下,看著那個人影從一棟大樓飛速轉移到另一棟。按照他的速度,我們根本沒辦法逮到他。
李國忠又是一陣笑聲:「沒錯,別人是蜂農,我也是,只不過我養的蜂是以人的陽氣為蜜而已。在我眼裡這裏就是一個蜂巢。」
就在我躺下準備睡一會的時候。我耳邊又響起了蜜蜂嗡嗡作響的聲音,我本能地朝著天花板胡亂的抓了一把。但是這一次我感覺我抓到了蜜蜂,那一瞬間就像是你半夜瞎摸下一把,居然拍死了煩人的蚊子,我連忙起身開燈。但打開手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我手裡根本沒有什麼蜜蜂,而是一灘血跡。我再看了看我的衣服上居然都是血跡,這麼一灘血著實觸目驚心。
我看著白翌,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如果他不在乎這蜂窩,那麼他為什麼要干那些事呢?
我們三人連拽帶拖的把老江扶了起來,老江的情緒很不穩定,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六子連忙給他灌了好幾口那酸蜂蜜。
我頓了一下,想到那半水箱的蜜蜂屍體:「那又怎麼樣?」
「不行,這事不能那麼算了!」
可是那棟樓依然像是一個鐵盒子一樣,沒有任何動靜。就在我準備走人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蜜蜂的聲音,我甩了甩手,但是卻並沒有看到有蜜蜂。
六子還想要狡辯道:「但是很多當地人都走了。」
當天入住的時候,這小區就鬧起來,我們湊近一看邊上居然停著一輛消防車,而在街對面那邊的小區好像出事了,我緊張地問;:「著火了?」
我噴著飯吸著麵條說:「和六子說一聲,我們馬上搬。」
白翌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他喘著氣說:「不是樓道,而是房間,這裏只要死過人的房間都是蜂巢!而這些棟樓里有一個房間就是蜂后。」
到了傍晚,又開始下大雨,這次雷雨下的驚人,轟雷陣陣,天黑的和半夜似得。六子看著像是快要塌了的天說:「這雨比前幾次都大。」
而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刻,我發現有一扇窗戶緩緩地打開了。窗戶那口子上站著一個人,因為背光看不清他的模樣,而就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好像也朝著我這兒看了一眼。而就在那一眼之後,我覺得耳根這裏又響起了蜜蜂的聲音。
白翌說:「如果真的要搞清楚,我們只能去那剛開始出事的樓,它是所有事情的開始,這個降頭是以蜜蜂為載體的,而這裏被轉化成了一個巨大的蜂窩體,每一個死過人的人家就是蜂巢,蜜蜂不停的吸取人的陽氣,然後幻化成蜂巢,這些蜂巢則繼續轉化更多蜜蜂成為噬魂蜜蜂。只要這裏還有活人,這個術法就不會停止,而最後的這些陽氣都會被這個降頭師所吸收。那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源了。你們這裡是北方,會那麼多的雨水那也是陰陽之氣轉換所造成的。」
那個人聽到六子的話,便哈哈哈大笑,笑的幾乎氣都喘不上來,他斷斷續續的說:「金蟬脫殼!好,好!哈哈,你居然說我是金蟬脫殼!」
雖然我想要瞞住白翌,但是白翌也發現了我的狀況,這下他是真的著急了。而同時我也納悶為什麼白翌就沒有事情呢?
白翌徒手拌下了一塊蜂窩,裏面都是白色的乳液。他弄乾凈了裏面的蜜蜂,然後交給我說:「拿上去沖水喝給六子喝,你們也喝。」
我本來那麼一問也只是給自己壯膽,但真的有人回答了,我到著實被嚇了一跳。白翌最先反應過來,他問道:「請問,你是這屋主么?」
六子皺著眉頭說:「要知道這事的確是有頭兒可查的。」
他看了我們,之後繼續說:「但是我沒有辦法一直保存著身體,早晚我會消失殆盡,我不想死,這很正常,就像你們知道的一樣,我是一個降頭師,我需要把這裏變成我自己的蜂窩,然後繼續活下去。」
這個方法簡直就是在昭示著李國忠快來找我們吧!
但此時六子的狀況越來越不好,而我自己的身體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白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六子,他說:「你看我們和你根本沒有關係,也不會對你產生什麼麻煩,你也知道我身上根本沒有陽氣,只要你保證我們能夠活著離開,我們就把這些蜂窩給你。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白翌回頭看著窗戶外頭,那些腦袋都急切地等著房間內的陽氣耗盡好衝進來,我連忙飛奔過去把煤氣打開。往裡面又撒了一大把的蜂窩。
六子產生疑惑,他說:「李國忠會不會……根本不在乎這些蜂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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