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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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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七章 不動的指針(上)

第二卷 番外卷

第二十七章 不動的指針(上)

我和白翌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但是沒頭沒尾也沒有辦法查。
我愣著看著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種差點把我脖子給擰斷的力道居然他會說沒看到人?那麼難道是我大腦的幻想么?
我皺眉道:「如果找不到呢,她已經死了。」
白翌低聲一笑:「真有意思……」
男人看了一下時間,他說:「我們必須要在一個小時內找到她。而唯一的方式就是再重複一次。這是她定的規則,我們必須要遵守。」
說完他拿下呆在胸口的硃砂錦囊,在地上用硃砂設了一個符咒。
我依然沒有回答。
她接著補充說:「『你』曾經帶我進去的。」
我捏緊雙拳道:「你怎麼那麼肯定?」
白翌打著傘站在外頭,他冷冷地低頭看著我們,此時那女的真的有些慘,她身上濕透了,襯衫也褪到了手臂上,胸口白花花的一片一覽無遺。此時還趴在我身上,她看著白翌,神情更加激動。
六子哎了一聲,說:「得,得,咱們都小心點總沒錯,不過你們遇到的那事也太玄乎了吧。到底咋回事啊?」
白翌一把把她抱了起來,他用手捂住了女人脖子上的傷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此時女人還沒有咽氣,她艱難地用手指著我們的身後,隨後張了張嘴,但是那些吵鬧的鍾錶聲讓我們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隨後過了一個月,也真的就再也沒有什麼怪事,我也差不多忘記這件事情,或者就像有些偶爾會遇到怪事的人一樣,只有在閑聊的時候會把它當做談資。但是我沒想到的是事情遠沒有結束,或者說它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
女人轉過頭說:「那是一個展覽廳,我好像被裡面的什麼東西給盯住了,對,是一個男人,一個很古怪的男人!他要殺掉我們所有人,後來我在逃命的時候遇到你們,你們告訴了我那個鋪子,又告訴了我必須要按照這個時間完成這些事情,否則就沒希望了……我現在都是按照之前你們說的順序來做的。」
白翌問道:「現在幾點了?」
我發現鍾落在了不遠處。我想要去撿,白翌拉住我說:「小心,我來。」
白翌說:「還記得那個帶我們去鍾錶展覽館的女人么?」
白翌站起身來,他說:「那麼好,我們走吧。」
我皺著眉頭說:「如果沒有找到呢?」
於是我們兩個就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我禮貌性得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後坐在沙發上猛抽煙,我們就在也沒辦法找到話題對話了。
她像是虛脫了似的坐在了地上,忽然她一把拉住我說:「你得和我走。我需要你的幫助。」
白翌的臉色已經沒法用難看來形容了,我連忙說:「你別誤會!她突然衝進來就要翻東西!」
難道說這裡有人想要殺了我們?女人口中那個古怪的男人?
但是我們卻沒有看見鍾錶走動,這裏安靜的像是一個時鐘的墳墓一樣。好像什麼都靜止了一樣。此外,我們之前明顯感覺到還有人在這裏,但是走入之後卻發現偌大的一個展覽館一個人都沒有,沒有檢票處、沒有遊客、沒有保安,只有我們三個人。前面那些人影好像都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小心的抱著那個鬧鐘回頭看著我們說:「可以走了,我們上樓。現在是我們的時間。」
男人發出了輕微的笑聲:「鬼魂?沒錯……」
手機那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隨後手機就掛了,我不知道白翌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前面引我出來的肯定不是白翌,那這個又會是誰呢?
我不敢置信得看著手錶:「時間倒退了。」
男人苦澀得笑道:「因為她已經死了一年了,這一年已經有好幾個人被牽連進來,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了,司機很疑惑地看著我們,白翌看著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事情,但是這個女人明顯見過我們,而且她可以準確推測出這輛車的到來,就像是她曾經經歷過一次一樣。」
又是重新來過,我想到了那個被遺忘的夢,我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搖頭道:「不,不一樣,我想要讓停止的時間繼續,並且告訴你們真相。」
就在我和白翌急於尋人的時候,忽然所有的時鐘全部都響了起來,幾百隻鍾同時發出響聲,直接把我的耳朵震得生疼,那種吵鬧的聲音就像是酷刑一樣刺|激著我的耳朵。白翌一把拉住我,我根本聽不見白翌在說什麼,他拉著我的手,直接往通道的深處衝去。
他說:「來鋪子。」
司機估計見我們幾個太古怪了,乾脆用最短的時間把我們送到了目的地,隨後飛也似的開走。要是按照平時估計還真的沒有那麼快,我們三個人來到了一處小型展覽館的門口,這裡是一棟仿西方風格的建築。在建築的門口有著鍾錶展覽海報。
此外,我也隱約地感覺到那個女人好像心神不寧,她不停的往地下的大廳看,但是見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馬上就回過頭來。她一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但是她所說的內容幾乎一分不差的都在發m•hetubook.com•com生,如果不按照她說的做,也許在十幾分鐘之後我和白翌就真的會死在這裏。但是這件事到底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裏怪誕得就連一絲一毫的頭緒都抓不住。
他靠近我說:「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
就在女人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在二樓忽然傳來了玻璃碎了的聲音,接著就是大塊玻璃落了下來,我一把把她拉到懷裡整個人往後倒,白翌同時快速的把我們拽到身邊,就在我們倒地的同時玻璃就落在了地上,我趕緊用手臂擋住女人的頭部,避免她被玻璃割傷。
他話那麼說,但是這裏死一般的寂靜,根本沒有人。
我越想越不放心,便又拿手機給白翌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這次倒是打通了,我趕緊把事情和他說了,但他卻說根本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沉默了很久,他說:「我馬上來,你在店裡不要離開,誰叫你走你都不要走。明白么?」
白翌把鍾放回了女人的身邊,他看了一眼女人,脫下襯衫蓋在了她的頭上。
女人痛苦的看著我說:「還會再來一次,要麼我們殺了他,要麼他殺死我們。只有這兩種結果。」
我看著符咒,再看看這周圍的展館,我發現這女人所說的事情准得嚇人,那麼對於她所說的關於我們死亡的預言,到底會不會發生。還有她說的那個鬼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露臉。
司機非常疑惑地看著我們三個人,女人顫抖地遞過地址說:「去這裏。」
白翌說:「如果真的像你所說那樣,這個女人馬上死後,你就感覺到有人要來殺你,那麼我覺得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順序。」
白翌說:「這些影子有些怪,像是在繞圈走。」
女人回頭看著我的眼睛說:「他是一個鬼。」
男人看著時鐘,他說:「車要來了,先上車再說。」
我抽了一口煙,看著桌上的時鐘說:「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時間都停在了這個點上?」
我道:「我操,那麼大熱天,出來幹嘛啊。」
我一臉糾結的看著她,她的樣子實在不像是正常人,我想要打電話給警察,她好像馬上就明白我的意圖,一把拉住我說:「你一定要相信我,還有一個小時,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必須要和我走!」
我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捏著地址的手在顫抖,她說:「救我的命,也是救你們的……」
我朝後踉蹌了好幾步,白翌撿起落在邊上的時鐘。我看了時鐘:「她說什麼?」
白翌設下了一個陣法,防止可能會出現的鬼打牆,我們三人走進了展區,這裏的到處擺放著那種古董時鐘,有些鍾錶做的非常華麗,鑲嵌著許多的寶石,但是這樣貴重的展覽居然連一個看門的保安都沒有,這點讓我非常不舒服,好像我現在還在做夢一樣。
男人示意他可不可以坐下,我點了點頭,他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隨後十指交叉地放在大腿上,低著頭道:「我不知道怎麼開頭,先說明我的身份吧,她是我的妻子,她已經死了很久了。」
白翌看著鍾錶突然張開了嘴,他說:「你看,所有的指針都是同一個時間,六點三十六分,和那個鬧鐘的時間是一樣的。」
我坐在昏暗的店鋪,時間慢慢的移動,唯一不會改變的只有那隻鬧鐘上的指針,它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但是我覺得我沒辦法把它扔掉,它肯定還會回到這裏。
他那麼一說,我彷彿大腦被電擊了一樣,那些事情像是放快鏡頭一樣在我大腦內閃過。我擔心問道:「怎麼了?」
我發現在這個空曠的展館的地上居然多出了很多個人影,但是我們沒有看到人。那些影子不停的在地上走動,有的則停留在了展櫃的邊上。我們踏過那些影子卻全然沒有感覺。
但當珠簾全部拉起的時候,站在我面前的卻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個穿著灰黑色雨衣的男人。雨帽蓋住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了他的下巴。
她沒有看著我,而是盯著店裡的那個掛鐘,過了十秒她才像是忽然驚醒似的說:「是這裏了……」
我不踏實地問:「包括……你么?」
女人點頭指了指他胸口,說:「我知道,你有辦法。」
隨後我們三人小心翼翼得走上樓梯,深怕樓梯會不會突然也塌了。直到我們安全上樓之後,我們發現這裏進入之後便是由各種柜子組成的展櫃,很容易在其中迷路。
男人抬頭看著我,他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上去很獃滯,但是卻讓你有一種無法移開視線的魔力。
男人說:「不,已經死了一年了,但是她卻可以走到你這裏來,你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我看著他說:「你為什麼那麼說?」
我檢查了一遍,家當也沒少,這才安心地坐回沙發,待我把沙發邊上的檯燈打開之後,我注意到在桌角的咖啡杯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潦草地寫著一個地址,字跡雖然很潦草,但是看上去像是一個女人的筆記。
女人從我懷裡鑽了出去,她的腿上還是被割了一個口子,我遞了一張紙巾給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根本沒有理睬傷口,她喘著氣說:「他還在這裏!他想要殺掉我們!」
我舉起手上的手錶,現在的時間還是六點三十六分。
我被這一幕嚇得直冒冷汗,我抬頭看著白翌,白翌也是喘著粗氣,他抬頭看著二樓,二樓樓梯的玻璃圍欄落下一大片。但是這樣的玻璃如果沒有外力猛烈的敲擊的話是絕對不會碎落的。
我們疑惑地看著這個女人,她渾身都濕透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痛苦的縮成一團。
白翌和我對看一眼,我問道:「什麼意思?」
我緊接著問:「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她還有我的手錶!」
就在我們糾結時間的同時,這個女人已經像是夢遊一樣朝著大門走去,我和白翌來不及仔細思考,只能一起尾隨女人進入大門,裏面的冷氣開的相當足,簡直就像是一個冰窟似的。整個大廳只有一個巨大的壁鍾。在時鐘上面有許多的鬧鐘,密密麻麻的鑲嵌在這個壁鍾內,這些鬧鐘的樣子和女人在我鋪子沙發下發現的鬧鐘一模一樣。
她狠狠地甩開我,自顧自地趴在地上翻了起來,最後居然在沙發的地下翻出了一個鬧鐘。我並不記得我們有這樣的東西,此時她終於看向了我,她聲音有些嘶啞道:「我也見過你……」
我猛然吸了一口煙,隨後說:「我得等我同伴來再說。」
幻覺,我愣住了,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我開始懷疑的看著四周,四周安靜的像是一個墳墓,除了鍾錶以外,只有我們和那具女人的屍體,我低頭看了看那具屍體,她還是睜大著眼睛躺著,雙手保持著向前掙扎的樣子,她的臉上居然迅速的出現屍斑,原本俏麗的臉孔變得非常猙獰,但看上去像是在邪笑一樣。
我被他那麼一問,心理真的開始躁動起來,我很想要知道,但是白翌電話里的話卻又把我拉回了冷靜狀態。
我現在更加堅信這個女人精神不正常,她一邊哭一邊和我拉扯,最後乾脆伏在我的胸口開始放聲大哭起來,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同時,隔壁果真響起了鐵門的聲音,我就聽到頭頂冒出一聲寒氣逼人的聲音:「你們在幹嗎?」
我拉住她說:「你到底帶我們來幹嘛?」
靠近一看發現居然是那個女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吊在了二樓的管道上,脖子被吊鉤卡著,不停的往下滴血,聲音有點像是秒鐘。
白翌說:「她的鍾呢?」
我不明白得看著他:「那麼近距離你居然還沒看清?還是他帶著面罩?」
這上面的字條和那張地址的筆記是一樣的。都是一個女人寫的。
白翌拿著那個鬧鐘,他說:「首先你先看到了那個女人,我比你要晚,所以那個所謂的鬼首先殺的是你,如果你死了之後,那麼才會輪到我。」
男人看著時鐘說:「這個代表她死亡的時間。她不停的重複著她死之前的痛苦掙扎。幻想出我會殺死她。」說完他陷入了沉默。
我說:「這能怪我?你出門不會鎖門么?」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白翌的身邊,他說:「好了,我們上路了。」
白翌把雨傘放在桶里,他冷冷地朝我們看了一眼,我發現那女人還抱著我呢,我立馬使勁推開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對白翌說:「老白,你得相信我,這女人是精神病,她腦子肯定有問題!」
女人說:「我當然是為了救你們!」
我看著他,他把那個時鐘提給我,上面的時間顯示的是六點三十六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說:「你再看看我們的時間……」
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白翌看著我說:「這個男人和那個女人不一樣。」
我和白翌都沒有動作,她見我們不搭理她,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表,這塊表我看著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我自己的手錶。
她手裡捏著的是六子那張便條,白翌說:「去做什麼?」
我不太相信她這些話:「你怎麼知道?」
女人說:「從6.26分開始算起,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裏面我們必須要找到那個想要殺死我們的人,再他殺了我們所有人之前抓到他。」
雨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就像是那天一模一樣,門口又傳來了拉鐵門的聲音,隨後白翌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我看了一下表,居然又到了那個點,6.26分。
我抬手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錶,居然一模一樣,連磨損的地方都是一樣的。她把手錶扔給我,我發現這手錶已經被摔壞了,玻璃都裂開了,而指針停在了六點三十六分。
而店鋪裏面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兩個東西,心裏說不出的彆扭,已經遺忘了的那種不安又鑽進了我的大腦。我想起來白翌說過這事過去了就算完了,如果沒過去將是一個大麻煩。
他緩緩進入大門,把雨披脫掉,站在門口足足看了我兩分鐘,才慢慢的走了進來,他指著那張紙說:「對了,就是這裏……」
她伸出手艱難地把白翌拉近她的臉,開口說了些什麼,但她說的又小聲www•hetubook•com•com,而四周圍吵鬧成這樣,白翌把耳朵靠近她的嘴唇,終於所有的鐘聲在同一時間里停止了,隨後那女人就斷氣了,我錯愕得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這簡直就不像是真的,我覺得我還在做夢,我用力的擰了自己的手臂,非常的疼痛,我低頭看著白翌,白翌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個假人一樣,我覺得那個女人的屍體也像是假的一樣。
她說:「來不及了,我們必須要趕上那輛車。否則就再也打不到車子了。」
男人以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著我,他淡然地說:「如果沒找到,那麼她還回來找你們,到時候依然是重複一次,但是上一次死的是她,下一次也許就是你們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確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種獨特的香水味,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的出現。她應該已經死了,不,看她的屍體她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
我看了一眼時鐘,6.36,而六子此時居然不在了,整個鋪子就剩下我一個人,大門卻是敞開著的,大我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家底厚不怕偷,我那麼一覺睡下去別人把鋪子給搬空了都不知道,但是最近的確累壞了,連續趕工導致我睡眠極度不足,就像前面只是想要稍微小憩片刻,但是沒想到卻實打實的睡沉了。
那天我休假,窩在家裡打了一下午的遊戲。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很嘈雜的聲音,我餵了好幾聲,忽然在電話那頭傳來了白翌的聲音:「你快點出來。」
我和白翌都怔住了,但是我們沒辦法把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放下來,我急的想要上去,從上面把她放下來,我抬頭看著天花板,我發現在那些縱橫交錯的排氣管上好像有一個人,他趴在那些管道之上看著我們,我只感覺那個人微微的動了一下,那個女人就掉落在了我們的面前,隨後那個人便消失了。
女人剛想要說什麼,但是忽然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一樣,她恐懼的盯著我們,隨後轉頭就跑看,我和白翌連忙也追了上去,但是突然白翌攔住了我,他指著地上說:「你看!」
我看著展館深處,拉著白翌奮力的往前沖,我們只能聽到女人在不遠處凌亂的腳步聲,卻怎麼都找不到人。而那些人影不停的繞圈,彷彿我們置身在一個有人群所組成的巨大漩渦之中,我急速奔跑間感覺好像身邊真的就有許多的人,他們好像都是一群參加葬禮的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佩戴者黑布和黃花,他們的眼神說不出的陰鬱和詭異,好像參加的葬禮讓他們感覺到十分的不安,我撞到他們之後,他們非常鄙視地看著我,甚至我可以聽到有人對我大聲的喊罵,但是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只有在荒誕的夢中才會出現的情況。
他說完站了起來,說:「你要不要再去一次那個展館,這一次我會告訴你,你們到底是怎麼遇到她的。」
白翌看著四周,他說:「我們先離開這裏,回去再說。」
她看著牆上的時鐘說:「來不及了,在車上我再告訴你們。」
回到鋪子,我和白翌都驚魂未定,而六子則是一臉疑惑得問我去那裡了。他說他去買了晚飯就見鐵將軍把門,我人也不在了。
那個女的見他不答應,顯得非常焦急,白翌看了她幾眼,冷漠地道:「我不認識你。」
我連忙說:「不行,你在電話里說絕對不能離開這裏,現在怎麼又要走了?」
女人沒有回答我們,她安靜的看著白翌的眼睛,她搖頭道:「你們不明白,如果不帶你們來這裏,我……」
我因為缺少睡眠頭還是有些疼,而且這鬼天氣也不會有什麼生意上門,我正打算就這樣關店休息的時候,不知何時一個穿著淺黃色連衣裙和白色襯衫的女人已經站在店裡,她渾身濕透了,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又一道驚雷把她的臉照的煞白。
我捂著額頭感覺腦門一陣抽疼,白翌向我走來,我居然不自覺的朝後退去,白翌嘆了一口氣說:「你別懷疑我,我知道咱們現在感覺什麼都是不真實的,我也覺得自從那個女人進入店鋪之後,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你現在看一下時間。」
我沒有回答他,他的聲音很輕,走路也幾乎沒有腳步聲,我看著在桌子上的兩樣東西又看了看他,他走的很緩慢,他繼續說:「她果然來過這裏……」
女人攏了攏頭髮說:「一定要儘快,我們趕時間!」
白翌喃喃道:「只有兩分鐘就到一個小時了。」
白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我感覺他好像真的生氣了,再說下去他估計就要一言不發的把我幹掉了。而此時這個女人突然又想拉白翌,白翌也被她嚇了一跳,她沖了上去,我趕緊一把把她給拽了回來。女人力氣大的出奇,我幾乎用了吃奶的勁才把她給拖住。
我想要報警,但是卻被白翌攔了下來,他意思我們先回去,等到明天再說。
我看了一下手錶:「七點三十四分。」
她幾乎半個身體趴在我的身上,我的手又不敢碰到她,只能不停的往後退,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我驚愕地發現這個女人和*圖*書的力氣比我想象中要大許多,她拉住我的手臂,我連退後都退不了,只能用手擋住她說:「你有話好好說,什麼一小時,別動手動腳的,被人看見多不好啊。」
我苦笑道:「難道因為她是一個鬼魂。」
上面寫著女人的名字,叫殷楚雨。還標明了死亡時間:6.36分白翌蹲了下來,他摸了摸女人的手說:「已經開始僵硬了,這不像是剛剛死掉的樣子。她死了有些時間了,身體也凍得像是石頭一樣。」
白翌的眼神很古怪,他說:「不,我沒有看到有人。」
白翌看著女人說:「我也拿我媳婦的戶口本發誓,我也沒見過她。」
白翌用手擋住了女人的前進,他說:「別輕易進去。」
我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示意他要不要,他搖了搖頭道:「你請便。」
我看著他問道:「什麼意思?」
我隨手拿起了外套和手機,關上了鐵門便和他們一起往外走,果然就在我們剛走出巷子,一輛出租也剛好轉彎,從車裡下來了兩個人,那個女人一個箭步沖了上去,隨後我們也鑽入車廂,那個女的坐在前排抱著雙臂拚命的顫抖,她好像害怕極了。
此時女人沒在意我們的談論,她見我們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她那種慘白的臉在這樣展燈的照射下顯得越發陰森,她說:「你們快點更上來,時間快到了。」
說完電話就掛了,我趕緊抓起外套衝到了鋪子,原本我以為白翌會等在鋪子的門口,沒想到到了店門口只有我一個人,六子也不再,我拿鑰匙打開鐵門,就發現那原本被白翌留在女屍身邊的鬧鐘和紙條居然穩穩噹噹的又放在了桌子上。
她說:「如果你們不按照我說的做,你們會在一個小時內死掉。我是來救你們的。」
我看著她,試探地問:「你說的那個男人呢?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
這一切就像是我和白翌做的一場噩夢一樣離奇。
白翌看了看我,說:「如果你沒有帶我們來,我們根本不會進來,你不是等於把我們再帶入危險么?」
白翌看著展櫃,而女人則一直都在找尋著什麼,我拉著白翌的胳膊說:「還有五分鐘就到一小時了,這個女人說我們可能會死。但是她說的鬼卻一直都沒出現,這裏雖然怪誕但是卻沒有危險的感覺。」
白翌終於開口說話:「你要我們去哪裡?」
他往後靠去,隨後說:「你見過她,否則她不會找到你。」
司機點了點頭說:「哦,上高架,挺快的。」
我看著外頭唰唰的大雨,再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精神病」,我推開她的手說:「小姐,我看我還是替你叫警察吧,你是不是走散了?」
她撲通一聲又一次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獃滯的看著我們,過了好幾分鐘她的眼神才有些生氣,她咬著嘴唇說:「那麼,請你們幫幫我,跟我走吧。求你們了!」
她手裡哆嗦地拿著那個鬧鐘,看了一眼四周圍說:「不是的,你要和我走,必須要和我走,還有一個人,對,馬上他會來的。只要…等隔壁開始拉鐵門,他就會來!」
想到這裏我就知道這事已經越來越複雜了。我給白翌撥了一個電話,但是電話那頭卻佔線。我掛點電話,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兩樣東西。忽然原本晴空萬里的天一下子暗了下來,遠處傳來悶雷的響聲,隨後便是傾盆大雨,室內的光線一瞬間暗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朝著時鐘靠近,我跟在他的後面準備隨時掩護他。白翌彎下腰撿起時鐘,當我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隻鍾上之時,我感覺我的脖子被人猛然勒住,我無法移動,我用眼角的餘光掃著身後的那個人,應該是一個男人,難道說那女人說的男人真的存在?我掙扎著向白翌伸出手,但是他卻直直的站著,過了兩秒他才向我沖了過來,就在他沖向我的那一秒,勒著我脖子的手突然鬆開了。我倒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白翌把我拉了起來,我說:「你怎麼愣住了,看清那傢伙長啥樣了么?」
白翌看著他,他開口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和她一樣我們就不奉陪了。」
我和白翌兩個人不停的在這一群嘈雜的響聲之間穿梭,吵鬧的聲音,還有又真實又虛幻的人群,在其中我們不停的奔跑,我彷彿感覺這裏好像不是一個展覽廳,更像是一場葬禮的現場,那群人圍著一個圈不停地繞著走,就在我穿過那些古怪的影子,到達它們的中心點時,跑在前面的白翌忽然收住了腳步,就在我們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我們發現在我們的面前有一個東西在擺動,就像是另一個巨大的鐘擺。
女人身手極為矯健地攀爬上去,她盯著那些鑲嵌在壁鍾內的鬧鐘看去,隨後快速地擰下其中一個,她全神貫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完全不顧我們二人,隨後她從那個壁鍾上面卸下了一個完整的鬧鐘,隨後女人快速地把我鋪子里找到的那個鬧鐘又放了進去,我不知道她幹嘛要多此一舉,她也沒有回答我,只是再她封完之後原本不動的巨大壁鍾,開始緩緩的擺動著巨大的鐘擺,時間又開始動了。和-圖-書
我抽著眼角說:「我根本沒見過她,也沒有去過那個展覽廳。」
透過燈光,我看清了這女人的臉,她的臉屬於比較秀氣的那種,臉龐略微消瘦,但是蒼白的嚇人,早幾年被美女搭訕,我說不定還會雀躍一下,而今我就求老白別在邊上。
他看著門口說:「當然,他也必須要來。而且很快他就會到。」
我把它小心翼翼得拿了起來,發現它真的非常的普通,也就是幾十塊錢一個的,它並非是機械鍾,而是裝電池的。我打開電池槽,發現裏面沒有電池,在槽內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記得回來吃飯,親愛的,我永遠愛你。
女人說的語無倫次,我們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白翌卻說:「在這個展覽中,你……見過我們?」
我試探地說:「死了……一個多月了吧。」
我點頭道:「沒錯,她前面還很準確的說道你來的情況。但是我拿一戶口本發誓,我沒見過他。」
白翌開口道:「那麼你為什麼要找到他?如果他是鬼,既然你都已經逃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她有些焦急,她往迴向我們走來說:「會找到他的。」
女人看著他用力的點頭,她說:「你果然記得!你果然還記得……」
我把我們的經過告訴他,他說絕對沒有什麼鬧鐘,他不收這樣的東西。
白翌剛說完,我們就聽到在大廳處又傳來了一聲像是女人尖叫的聲音。女人就這樣睜大著眼睛死去了,我想要給她閉眼,但是怎麼都無法閉上她的眼睛,這個時候我發現到她的手上多出了一個塑料套環,我仔細一看發現這是一個屍環,也就是說這手環上會標明屍體的姓名。
她的樣子不像是顧客,我走到她邊上:「小姐,出什麼事了?」
我整個身體像是墜落到深淵一般,隨後被一聲響雷驚醒,我抬起頭看著門口的大雨腦袋一下子漲的要命。我感覺前面好像做了一個什麼夢,但是當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那個夢就像是空氣中的煙霧一樣消散殆盡。我只記得最後一句話:還會回來的……
他看著自己的手錶,現在的時間卻是七點十二分。也就是說離那個女人和我們說的死亡時間還有二十四分鐘,之後我們可能會掛……
白翌皺著眉說:「沒有。」
她打了個激靈就直接沖了進來。我還沒緩過神她就跪在了地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我連忙把她拽起來,她的手冰得嚇人,現在是夏天,而她的手臂卻凍的發青。
我也覺得很可能真的只是一場噩夢,而那個女人其實也真的就是鬼魂而已。白翌卻沒有說話,他對那些事情閉口不提,彷彿不願意提起一樣。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最後對他說了什麼,反正絕對不單單那些,但是白翌卻不肯說。他只是說這件事如果能夠過去就過去了,不能過去可能真的會很麻煩。
「她說還會再來一次……」
女人像是著了魔一樣看著大門,隨後我們發現在大門裡好像還有些人,白翌說:「的確,這裏不太對勁。」
我回頭一看,還真的被這妞給說對了。
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女人口中會殺死我們所有人的鬼,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很像大雨中的幽靈。他是來殺掉我的么?
我和白翌對看一眼,白翌說:「你能說的詳細一點么?」
女人說:「去這個地方。」
白翌搖了搖手指,他指向那些鍾錶說:「你看這些鍾錶都指著同一個時間,和她手裡的那個時鐘的時間一模一樣,都是6.26分,說明時間對於這裏的定義非常重要,還有就是這裏應該有門衛,到了這個時間點展覽也應該停止開放了,但是我們卻那麼輕易的就來了。只要跟著這個女人我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她彷彿會把所有現成的東西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就像是被上了發條的鬧鐘一樣。」
他走到我的面前,俯視著我,我感覺他的臉有些熟悉,但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他朝我苦澀地笑道:「看來你被她盯上了,小兄弟你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么?以你現在的線索應該沒有辦法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女人劃過一絲很古怪的眼神,她指著白翌說:「還有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得抓緊!如果來不及一切還會再從來。」
我問道:「他是誰?」
她見我們還是沒動,便一把拽著我們兩個往外走,白翌看著我說:「先去看看。」
我站起來道:「她死了很久了。」
第二天我和白翌就又來到了那個展覽館,但是那裡根本沒有展出什麼鍾錶,也沒有發現什麼女人的屍體。
那女人指著白翌的脖子說:「你還記得我么!我按照你說的來了!你得幫幫我!」
就在我像是著魔了一樣不停的回想著那天的情景之時,忽然大門口的珠簾發出了莎莎的聲音,一個蒼白的手撩動著那些珠子。我就那樣盯著門口看去,那女人真的回來了么?
六子皺著眉頭說:「不過我出去的時候,隔壁那老頭說看到有人進來過,接著馬上又離開了。像是賊似的,所以特別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少東西,幸好沒少東西,安子,咱們可得小心點,家底薄,禁不住賊惦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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