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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卿啊，那是什麼人啊？」

戴季良嘖嘖嘴。

「我是滿族人，之所以穿上日裝是因為國破家亡，寄人籬下罷了。」

可能張學良的車牌已經為外國人所熟悉了，因此，一路暢通的開進了東交民巷，這讓當年裝腔作勢的戴季良好生感慨。

一等美女留洋，二等美女京滬。

「那就請將軍移步一行吧。」

川島芳子命令著，隨即一張櫻唇就堵住了戴季良的嘴。

「全中國就屬您和東北那個張大帥不缺錢了，更何況我們滿人已經為將軍閣下貢獻了相當的金錢了，應該不差小女子這一份吧？」

川島芳子抿著嘴輕笑了幾聲，做出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身深黑色西裝的戴季良等張學良進去了之後，過了一會這才好整以暇的走進去，找了個位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而此時，張學良已經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圍在了一起，只不過他還有一絲清明，看到戴季良的影子，微微的點頭示意了一下。

戴季良正在品味著手中的紅酒，突然一個日語女聲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他回頭看去，只見一位穿著雪白和服的少婦正嫵媚的盯著自己微笑呢。

「將軍閣下，吻我。」

會議之後，吳佩孚即刻離京回長辛店指揮各軍會攻南口。

「不必了。」

戴季良這話有些老氣縱橫的意思。

「可否請將軍閣下移步？」

戴季良一口就叫破了對方的名字，這下輪到日裝少婦大吃一驚了。

「放心，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該不是您有心在西北投資，歡迎啊！」

「好和-圖-書像到了吧。」

打開房門，戴季良走了進去，但是他很快發現套房裡並沒有一個人，戴季良不由得就是一愣，然而正當他回頭的時候，一股香風撲進了他的懷裡。

看著臉漲得通紅的川島芳子，戴季良正了正身上的衣服。

「久聞金璧輝的大名啊，聽我那妻兄說過，尊駕與甘珠爾扎布的好事將諧，怎麼最近有空到北京來呢？」

閑話幾句，車子很快就開到了。

「遜帝？」

「陷阱？美人計？糖衣炮彈？」

「將軍閣下好口才。」

「四叔，剛才那個日本娘們是什麼人？」

戴季良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裏已經開鍋了，顯然日本對自己的行動進行著全程的監控。

張學良不想暴露了戴季良的身份，含糊其辭的說著，不過一聽是老將的熟人，這些公子哥自然省得深淺，立馬看過去的眼神就不對了。

事實上日本方面對戴季良的資金來源的確有著極大的懷疑，戴季良在西北的大手筆在他們看來不是一個地方軍閥所能擁有的財力，而且雖然看不出西北對日本的敵意，但是一個向工業化急速邁進的中國勢力對日本還是有危險的。

「難道說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嘛？」

而且齊華在關外果然招惹了些不該招惹的東西，一想到這戴季良心中不免有些怒意。

「我到樓上去一次，等一會再下來，要是兩個小時里看不見我，你到六樓來找我。」

「金小姐，難道你沒有從日本人那裡知道我的喜好嘛？我從來不喜歡妓|女，請不和-圖-書要對我使用這種低級的手段。」

戴季良腦子裡交錯著如是的想法，當然戴季良並不怕什麼糖衣炮彈。

戴季良順著電梯上到六樓，川島芳子躬著身已經等候了一會了。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充滿日本人精|液的身子卻讓他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厭惡。

日裝女人突然冒出一句讓戴季良吃驚的話。

「好像騷得很呢，四叔好艷福啊！」

戴季良聽著張學良的話立即產生了時空交錯的感覺，其實哪個時代都一樣。

「若是說陛下有一筆錢想投資到西北，這能吸引將軍了嘛？」

戴季良早就從齊華口中聽說過陸小曼的所謂風流韻事，不過有了知識，人多半會產生逆反的心理，或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壓抑或是認為自己是遇人不淑，所以自然產生了反抗的心理。

雖然戴季良看上去一無所獲，但是奉方默認了戴季良攝取德州兵工廠和鞏縣兵工廠的利益，並且藉此三方會議成為中國最大的軍閥之一。

說著，他跟司機交代了兩句，帶著戴季良熟門熟路的走到了舞廳門口。

「將軍閣下，這邊請。」

「要不去六國飯店吧，晚上北京最漂亮的女人都在那裡。」

不過此刻戴季良已經想明白了，在南方受到赤俄影響崛起的此刻，無論是滿人還是日本人還都不會對自己下手。

當然理解歸理解，戴季良對此類的女子自是敬謝不敏的。

「那好，四叔，等一會您要是想回去了就用我的車吧。」

戴季良又坐了一會，正好張學良兜了過來，顯然他hetuｂoｏk•ｃoｍ.ｃｏｍ也注意到剛才的一幕了。

戴季良想了想，顯然自己家裡有滿人的妻妾，部隊里有滿族的高級軍官，而且又不排斥滿族貴族的資金，這讓某些人產生了一絲遐想。

「陸小曼也是坎坷，不過王受慶能生忍下這口氣也是難為他了，換成我，一槍就斃了那個徐志摩。」

雖然戴季良不擔心有變，但既然張學良也在這，這個未雨綢繆還是要的。

在火車站送走了吳佩孚，張學良自來熟的登上了戴季良的專車。

「這裏人太多了。」

「對不起。」

「若要是軍部的人想見我，明天我自會去拜訪日本公使閣下，若只是您要和我密談，我想您沒有錢投到西北。這個就免了吧？」

戴季良沒有想到川島芳子這麼急迫，他端起酒杯看似品酒，卻是腦筋急轉。

戴季良送給他的那對白俄美少女他已經忙裡偷閒嘗過味道了，自然覺得這個四叔比自家老子知情識趣，當然張作霖交代給他的任務也是原因之一，所以上來就擺出了一副紈絝的樣子。

「我們也好詳細的談談數目。」

戴季良看著眉飛色舞的張學良交代著，玩心甚重的張學良雖然還沒有忘記老將的交代，但是被戴季良說了兩次，也就點頭答應了。

戴季良擺擺手。

「其實我是中國人。」

川島芳子使出一招激將法。

「好多年沒回北京了吧，要不要我來做個嚮導啊！」

戴季良推門而出，只留下瘋狂的川島芳子在那裡潑婦般大喊大罵著。

照相完畢，代理國務總理杜錫珪和顧維鈞、張國m.hetubook.com.com淦、任可德、楊文愷、張志潭等五閣員假懷仁堂盛宴款待三方，奉方為張作霖以下八人，直方為吳佩孚以下八人，西北方面則有戴季良等三人列席。

「幾個貝子、貝勒、鎮國將軍投姿西北不是獲利匪淺嘛？這是雙贏的事，怎麼在閣下眼裡就成了我方獨自收益呢？」

作為沒有出席此次會議的孫傳芳獲得了東南五省的地盤，閻錫山得到了未來綏遠的地盤。

戴季良上次在北京的時候不過是個小營長，屬於籍籍無名之輩，而等他成了督軍、巡閱使以後就再也沒來過北京，自然是無人識得，看到張學良跟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示意，玩伴中有人好奇的問道。

「南唐北陸都是社交界的明星，可惜林徽因去了美國，否則這個場面也就更熱鬧了。」

「川島芳子你知道嗎？甘珠爾扎布的未婚妻。」

「將軍閣下，我能坐在這嘛？」

「將軍閣下還真是現實啊！」

「漢卿啊，進門后，你自己管自己去玩，不要顧及我，我坐坐，倦了我自會回去的。」

「愛新覺羅顯丹？」

「小女子？」

「好啊，反正我還在京津待上三、四天，晚上就讓漢卿帶路吧。」

看到戴季良不為所動的樣子，川島芳子有些失望。

「文學青年嘛。」

他一下子把川島芳子摔了出去。

此言一出張學良的臉色突然變了，戴季良拍拍他的肩。

「我本身就要去一趟天津拜會芝泉老的，若是數目可以，自然也可以到張園一行。」

戴季良不動聲色的示意對方坐下，放下手中的酒杯，用玩wｗｗ•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om味的眼神看著對方。

「夫人很不簡單呢，是日本陸軍駐北京的特務機關的人還是外務省的間諜？」

其實所謂密談，無非是確認之前各方達成的協議，該說的、該爭的全部已經在歷次預備會議中得到解決了，通過這次密談，奉方確保了在熱河、察哈爾、山東和平津的權利，而吳佩孚則得到了各方默認其在保大、河南和兩湖的勢力範圍。

「座ゐ.（請坐。）」

川島芳子再次努力著。

午飯已畢，張、吳、戴三人就在懷仁堂的后客廳舉行了密談。

華燈初上，張學良拉著戴季良就上路了，在車上他感嘆著。

「有幻想、有衝動，過不慣平淡的居家日子。」

川島芳子不是來和戴季良鬥嘴的，自然沒有必要多說下去。

於是他點點頭，川島芳子轉顏一笑，先行退了出去。

「將軍閣下說笑了。」

「沒想到將軍閣下還要酒來壯膽，難道我那就真的是龍潭虎穴嘛，請將軍閣下放心，就在六樓，不會耽誤您的。」

「一個老爺子的熟人。」

戴季良則還要在北京留住一段時日，一方面要拜會和西北有商業利益的西方列強的公使，另一方面既然他進京了，那麼在天津隱居的段祺瑞他說什麼也要親自拜會的。

不過他已經點出了川島芳子的身份，就不想更多的暴露西北在華北和東北的情報系統。

川島的意思很明確，若不是她自己要和戴季良密談，就是有更高層次的人物想見戴季良。

「四叔，晚上準備去哪玩啊！」

「不過你的付出我看到了，放心，天津張園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