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范卿你要做好準備，萬一咱們也被迫隨了大流，怎麼換湯不換藥的把咱們西北現在的政治制度延續下去？」

「佐臣先生。」

張自力思索了一會，這才給出了個方案。

戴季良沒有馬上回答宋成的話，反而拎起了電話給軍務局撥了過去。

「你也知道咱們現在進口的高爐一旦完全投產了，年產量將達到20萬噸生鐵、18萬噸鋼的水平。可是咱們沒有那麼多的鐵礦石來餵飽它，這個問題一定要及早解決。」

但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西北軍居然會直接援晉。

「鈞座高瞻遠矚，行！」

「是晉軍的援軍到了。」

諷刺中戴季良充滿了無奈。

現在井秀岳部也已經兵退綏遠了，戴季良有自己的考量，雖說讓張道宏所做的是蒙古邊防司令部東進的計劃，但這個計劃從開始就是無用功。

21日左縱隊敗趙恆惕，22日何鍵師克岳州，24日李品仙師占羊樓峒，25日佔蒲折，28日何鍵師自臨湘渡江，至此兩湖的戰事急轉直下。

30日唐生智被任命為湖南省政府主席，宣布廢除省憲法、解散議會、成立省政府。

「另外，閻錫山通報，韓復榘、石友三、鄭澤生率部已經降晉，他希望。」

「這就是國民黨帶給中國的進步。」

「西北軍？」

「快，電詢多倫和南口，還有馬少雲。」

「司馬，你派一個人過來。沒錯，是陪佐臣先生南下，你先通知唐本楠，讓他在武漢的分行準備五十萬備用。」

「另外楊森的代表已經在西安待了許久了，楊子惠的意思也是讓咱們通過奉節一線給他輸血。」

他將手中抄收的張垣電報局轉發和_圖_書的山西太原電文交給了宋哲元。

然而撤退的主動脈平綏路也是連出事故，卓資山機車相撞，下花園翻車，柴溝堡又翻車，一切都處在嚴重的混亂之中，整個國民軍幾乎已經沒有成建制的部隊了。

「鈞座，剛剛接到山西通報。晉軍轉守為攻，先佔豐鎮、集寧，繼入平地泉，前鋒已經進入了綏遠。」

消息傳到太原，閻錫山終於鬆了一口氣。

「第二、漢廠和大冶的鐵工廠反正也辦不下去了，不如把這些設備賤價賣給西北。

「大帥考慮得真是面面俱到。」

就在北方聯軍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南方北伐軍發動了向湖北進軍的攻勢。

陳鴻模讀著草稿的首頁，臉色頓時一凜，他知道這個東西的分量。

總之，西北的機器不餵飽，我心不定啊！」

雖然通過多次地質勘探，西北陸陸續續發現了多個小鐵礦，但是一來品味不高，二來開採困難，為了不讓西北的重工業陷入無米下炊的境地，戴季良想方設法和山西達成了鐵礦石換成品的協議。

陳鴻模顯然也在研究南方的變化，準備工作也很充分。

這個動靜國民軍方面也同樣觀察到了。

「我立刻動身去南方。」

7月下旬北伐軍第八軍唐生智部李品仙第二師攻佔長沙，劉興師鍾祖培旅克複寧鄉，擊敗「討賊聯軍」湘軍總司令葉開鑫。

8月19日唐生智指揮之左縱隊渡過歸羅江，佔領長樂街。

正說著司馬的人已經到了，王寵佑點點頭，隨即領著這個少校走了出去。

掛上給司馬的電話，戴季良隨即又給宋成撥了過去。

晉軍的異常讓親臨第和_圖_書一線的宋哲元頓覺不妙。

戴季良用徵詢的目光看著張自力，「現在第六師在榆林一線主持防務，陝西幾個警備總隊就空出來了，朴初兄，山西催得那麼急，是不是先派一兩個總隊入晉呢？」

宋哲元的參謀長石敬亭很快走了進來。

王寵佑在場戴季良的話說得隱晦，但是宋成就是干這行的，當然明白戴季良的意思，除了金錢以外，不外乎就是用煙土和女色開道，因此，在電話里回應得非常明白。

「給我接司馬。」

戴季良向自己的政治秘書陳鴻模陳范卿交代著。

隨即戴季良再次拎起電話。

戴季良聽著電話里的報告頻頻點著頭。

由於西北一力承擔著川軍的軍火供應，所以這些土大王不得不看著西北的臉色。

「前線怎麼回事？」

不消一刻，整個晉軍戰線上歡聲雷動。

不過戴季良也明白，以陳鴻模的身份來操持這件事，或多或少有些風聲要傳出去的，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許多人一時接受不了。

「那就立刻讓在綏德的陝西三總隊立刻過河。」

南口當面的奉、吳、魯軍也再度發動總攻，十幾個攻擊點上都是罕見的旅級衝鋒。

「以黨治取代民治。」

「等一下，我先打兩個電話。」

不過西北軍並無一兵一卒在前線，最近的部隊也才剛剛到了太原，要讓閻錫山聽話幾乎是不可能的。

讓閻錫山最為滿意的是，西北軍入晉的部隊是三流的警備總隊。

倒不是戴季良又改變了主意，實際上他明白山西要求的是心理安慰，而兵進山西也可以探探路，熟悉一下地形。

「國民黨的制度中可取的咱們不必一律排wｗｗ•ｈeｔuboｏｋ•coｍ•ｃｏｍ斥，至於以黨領國這一套則大可不必。」

大炮、坦克、飛機輪番上陣。

8月上旬，奉軍第十軍副軍長戢翼翹攻佔多倫，隨即威脅張垣。

「澤剛，你立刻派一組人陪著佐臣先生南下。是的，錢已經讓司馬準備好了，至於其他的什麼你可以拿主意。」

戴季良才靜下心來看了會文件，張自力走了進來，隨身還攜帶著那個段祺瑞東床的綏西攻擊方略。

宋哲元臉色也變了，當初制定東西兩翼守、中間攻的方針時他是反對過的。

「很好，你繼續忙。」

但是考慮到沿黃河西進寧夏這條路太荒僻了，說不定大軍沒打到寧夏，已經自行餓斃了這個理由，才最終放棄了西進的機會。

不是自己不想奮起，但是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句話道出了中國千百年來政治智慧的結晶。

王寵佑站了起來。

第三、南方應該有大量的鎢礦，這些礦西北也需要，因此，希望佐臣先生幫我向當地疏通，或是西北合股、或是直接採買。

「速成系和保定系已經傾向接受廣州方面的領導，鄧錫侯、劉文輝等請求咱們的諒解。」

就譬如國民黨吧，崛起太速，內部又派系眾多，不過是完成了一個形式上的統一罷了，這樣的統一，戴季良寧可不要。

「不帶任何重武器，只帶步槍、手榴彈，立刻輕兵疾進。而同州的第五總隊則為參謀署測繪參謀掩護緩步慢行以堅定山西之心。」

西北一點一滴的進步，王寵佑是看在眼裡的，當然自己也有一份心力在裏面，因此，正像看著自己兒女長大的父母，王寵佑自然願意為之付出辛勞的。

宋成報告著。

「攏總十m.hetubook.com.com幾萬人靡集在察綏，咱們只用一個邊防司令部的萬把人怕是撬不動這個支點。」

「只要不讓國民黨所謂的黨部介入，咱們還是可以將官選的參議員變成民選的代表，一切換湯不換藥。」

「西北軍的援軍已經到了太原了。」

「慢！」

「三民主義實踐會。」

「很好，佐臣先生現在我這，等一下你的人直接去礦業署報到。」

戴季良攔住急切的王寵佑。

宋哲元咬咬牙，乘著西北軍還沒到，他還要最後博一下。

宋成吞吞吐吐的，「希望咱們給直、奉兩軍去電，請他們勿要再入綏遠。綏事一切可由晉省自主。」

聽完戴季良的命令，王寵佑滿臉帶笑，戴季良這個老闆會辦事，光靠自己的門路的確能打通一些關節，然而有了戴季良的金錢、人力支援，想來是更加無往而不利了。

「范卿以為參照廣東和湖南的做法，省議員可以變成省參議，縣議員變成縣參議。」

「快，命令各部立刻再次發動進攻。」

「鈞座請講。」

「第一、您能不能想辦法把讓漢冶萍向西北提供鐵礦石？」

「謝天謝地，西北終於出兵了。」

「佐臣先生，您是大冶的出身，也有漢廠的人脈。」

戴季良開門見山著。

「鈞座，這是張道宏做的進軍計劃，我看過了，旅次行軍、宿營、進攻線、補給線，乃至戰事不利后的撤退，該想到的都想到了，不愧是西點的畢業生。」

閻錫山的電報一到，商震立刻會意的大聲宣播著。

「立刻明文向啟予發報，西北援兵已至。」

「澤剛，你馬上告訴楊子惠的代表，可以低價出售各式軍火給他，條件和其他人一樣。至於保定系和圖書你也可以這樣回復他們，即便雙方陣營不同，買賣還是繼續的。」

「請鈞座放心。我一定會廣泛的徵求各方的意見，特別是那些老同盟會員。」

「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辦這樣三件事。」

戴季良點點頭。

由於漢廠和大冶的兩座鋼鐵廠相繼停工，漢冶萍的鐵礦石產量也由最高峰時的80萬噸下降到了30萬噸，因此，有大量的冗餘可以向西北出售。

「立刻讓沿路各縣準備食糧茶水。」

不過黃河是道天塹，在風陵渡鐵路橋沒有完工的今天，僅憑韓城一帶的水上運輸是遠遠不夠的。

戴季良隨即把自己最近想到的一些不成形的草稿交給了陳鴻模。

「這個老摳，眼睛就會盯著芝麻大的地方。」

「澤剛，你給山西回電，我部即刻回撤。現在南方事急，還望精誠合作為上，不至死灰復燃！」

7月17日長沙實行黨治，取消省憲省議會。

「一人之智慧有窮，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然而宋哲元和整個國民軍都沒有時間了。

戴季良掛上了電話。

「鈞座，成都的三軍聯合辦事處打來密電。」

戴季良憤憤地說：「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送走了陳鴻模，戴季良把王寵佑迎了進來。

在這種惡劣的局面之下，國民軍遂於8月15日實行總退卻，一路上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國民軍奪路狂奔。

「司馬，江浙方面臨走的時候是什麼意思？很好，這件事你要盯緊了，一定要搶先抽空了東南的財富。對了，今年咱們煙土的生意你預估可以進賬多少？」

宋成飛快的彙報著。

「這個東西要保密，你先替我看看有什麼要修改的。記住不要用我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