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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野很快就出來了，證件檢查之後，警察馬上讓他們進入了現場。分開人群，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朵盛開的鮮血之花。

陳林生歪了歪嘴，顯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形象有什麼不好。許久才道：「然後呢？」

「叛國啊……」龍天聖幽幽嘆了口氣：「那也得國對其我才算……」

「我們要去哪？」陳林生有些沉默，看著車一直開出了縣收費站，才沉默地說道。

江憲一把將陳林生拉到一邊，自己坐到了靠近對方的位置，死死盯著對方：「你還敢回來？」

龍天聖！

江憲眉頭皺地更深，如果他沒記錯，這裏應該是昨天對方跳出來的方向。他拿上早餐，叼著米/果就走了過去。

龍天聖搖了搖頭：「等。」

龍天聖感慨了一聲：「所以，我才說他是不世出的奇才。想當年，我看到入神坐照的門檻，是我四十七歲的時候。而他……現在已經看到了。」

若平地起波瀾，江憲瞳孔微微一縮，就在準備動手之際，對方車中，三把槍齊齊對準了他。

越往前，發現越不對經。周圍全部拉上了黃色警戒線。地面還圍上了紅色隔離牆。還不等他走近，就有警察警惕地看向他。他乾脆停下了腳步，掏出手機撥通了方雲野的號碼。

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你的詛咒消掉了……這竟然是真的……居然真的可以消弭缺一門的詛咒！」

他強壓下動手的慾望，隨著一陣噹啷之聲，他的衛衣被龍天聖一根手和-圖-書指撕開，露出裏面胸膛和腹部。然而，此刻上面空空如也！

不等江憲開口，他漠然道：「別說你懂，沒有親身經歷過根本不明白。你師父應該也沒給你說過內情。聽著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么？」

夜風吹拂，將龍天聖的白須吹得幽幽揚起。他輕輕撩了撩，笑道：「長生久視的東西，又不止一個。」

「這可是他的造化。」

這邊的早餐，大部分都是瓦罐湯加一碗拌粉，或者包米/果。瓦罐湯是放在一個圓形瓮中，中央放上木炭，周圍一格一格堆滿了小罐，想要就從裏面拿。打開之後，滾熱的蒸汽伴撲面而來，煨了一上午的雞肉和玉米散發出濃郁的香味，聞一口都讓人口舌生津。

龍天聖冷哼了一聲：「否則，你以為他怎麼把我逼退的？拳怕少壯，此言非虛。而且，他應該在三十多歲，就可以進入入神坐照的行列了。」

江憲咬牙推開了車門，跟著走了出去。

「那姓江的小子呢？」

男子倒抽一口涼氣，彷彿有些不敢相信，許久才道：「煉虛合道……這是什麼境界？」

江憲深吸了一口氣，手剛放下去。龍天聖就說道：「別拿槍，會嚇到孩子。禍不及妻兒。如果你要動槍……」

話音未落，後方的車陡然加速！飛快趕了上來。

「發生什麼事兒了？」他接過包米/果，皺眉問道。

滋！方雲野拚命踩住剎車，但難免碰撞。隨著一聲巨響，和*圖*書所有人齊齊往前一衝。又被安全帶死死拉在原地。

龍天聖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隱含鄙夷，緩緩道：「武學一途，分為融會貫通，爐火純青，入神坐照，返璞歸真，煉虛合道五大境界。比如你，現在就是爐火純青之境。我則在入神坐照之境。」

男子跟了上去，低聲道：「不過……我聽說，他的詛咒已經解開了。好像拿到了我們要的東西。」

「一刀斃命。」方雲野眼睛眯起，凝重道：「這個姿勢……對方有防備，但是沒有來得及。」

卡宴之中，一位男子埋頭趴在方向盤上。血染紅了他的衣襟。方雲野將對方臉翻了過來，露出喉嚨上一道猙獰的傷口。

江憲深吸一口氣，走到後方打開後備箱。隨後狠狠蓋上了蓋子，罵了一聲。

刷——！兩輛車并行，飛快衝過隧道。狂風掠耳，隧道燈將兩人的臉色照耀地明暗不定。

方雲野自然沒有異議。有他的證件在，陳林生的轉學手續辦得非常快。不過半天就全部解決，江憲幫他收拾好了東西，三人一起坐上了車，直奔國道而去。

江憲和方雲野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過。陳林生還在睡，江憲沒有叫他，而是讓方雲野看在這裏，以免對方尋短見。他則晃晃悠悠出了校門，準備給大家買點早餐。

方雲野皺眉：「昨夜你們不是才見過面嗎？」

龍天聖淡淡道：「華國沒人是這個境界，你們日本的橫崗大師有些接近https://www.hetubook.com.com返璞歸真之境，不過還有一些距離。」

「沒別的選擇？」

龍天聖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為什麼不敢？」

自從知道父母去世后，陳林生就顯得有些沉默。身上的桀驁之氣消散無蹤。聽到江憲的拒絕，他居然沒有反對，而是出神地看著窗外。

「方老哥，你可能得出來一下。拿上你的證件。這兒恐怕有些不對勁。」距離不到十米，他已經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

男子目光微微眯了眯：「您呢？」

「萬一呢？」男子不甘心道。

江憲冷笑：「我覺得對叛國賊沒什麼誤會。」

………………………………

兩輛車的司機技術都相當過硬，總是保持著不到一米的間距，前後卻從未拉開過。

正要付錢，江憲忽然看向了另一邊。那是學校的盡頭，數輛警車圍做一團。更有警察在不斷進進出出，臉色凝重。

他眉毛都沒抬一下，說話之時神色淡然，如同平靜的湖面。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快若閃電，直奔江憲咽喉。

嗚——風如汽笛，倏然吹響。車開出隧道的同時，另一輛車猛然油門踩到底，直接攔在了他們前方。

鏘……宛若刀子出鞘的聲音，男子喉結狠狠動了動，一滴冷汗從額角流下。他本能地想低下頭。但下一秒，一道寒光閃過。男子緩緩收回手，中指食指之間夾著一把剃髮刀，而駕駛位上的青年，已然咽喉割裂，眼睛圓睜，血噗嗤一聲噴滿整個車窗。他的手徒勞地和圖書抓了抓，隨後無力地癱軟下去。

兩車相距本身就不太遠。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的車窗搖了下去，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龍虎山下……藏的應該是『山鬼』。但徐真人坐鎮，他不點頭，誰都開不了這匣子。」

「而且……」他轉過頭，深深看了看校園：「姓江的不會就此打住的。我很清楚他這種人，這是為冒險而生的人。百年才能遇到一個。他就是華國的印第安納瓊斯。這種人……遇到了數千年連貫下來的九宮飛星大迷局，他絕不會停下腳步。」

江憲揉了揉眉心，凝重地看向四周：「不知道……咱們先回去，我懷疑他們是沖我來的。」

他和江憲坐在後排，江憲笑道：「到時候看，我也沒確定會安定到哪裡。不過……咱們得先去省會豫章。把你拾掇拾掇。」

「是真的……」龍天神蒼老的手顫抖地伸出，摸上了他的胸口，隨後一路向下，在江憲腹部停了下來。

「你對我誤會很大。」龍天聖穿著筆挺的西裝，負著手開口道。

「是賒刀人。」

龍天聖收起了笑容，認真看向對方：「是他，但你最好別去打什麼暗殺的主意。我敢保證，你在他手裡走不過五回合。」

「沒有！」

「沒有萬一。」龍老提了提西服領口，不徐不疾道：「如果有，我就親自催催他。」

男子沉默了片刻，猶豫道：「徐真人……是貴國那個道教理事？天天在微信群里討論茶的那個？」

「我？」龍天聖嘿了一聲：「也就和-圖-書三十手左右的事情，徐真人……當世無敵！那是真正的煉虛合道，神仙中人。」

他猛然抬起頭，直視著江憲，身體微微前傾，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吃了如何果實對不對？」

後視鏡中，兩輛奧迪遠遠跟在後面。方雲野掃了一眼，繼續說道：「從我們上國道開始。我試探了幾次，我快他們就快，我慢他們也慢，也不進別的岔口……」

「龍先生。」中年男子在座位上擦了擦剃刀。用生疏的中文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你沒經歷過02年的大清洗，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年的賬，哪兒有這麼容易還的清？」

他有些不耐地撫了撫衣袖，推開門走了出去：「記好了，別去惹徐天賜。咱們得有耐心，能讓徐真人心甘情願打開那條陰陽路的人，恐怕只有江憲。」

卡卡卡！大門紛紛打開，龍天聖緩步走了出來。三輛車呈一字型佔據了半邊國道。他輕輕敲了敲窗戶，朝外面偏了偏頭。

「那返璞歸真呢？」

現在是清晨，從縣城中出來的車並不多。贛州一帶多山，從金河縣出來，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就在一路沉默的時候，方雲野忽然開口道：「有車跟著我們。」

「不知道。」老闆用蹩腳的普通話回答：「日頭起來就這樣子，影響生意哩。」

江憲道：「讀書，或者練武，二選一。」

「他也是爐火純青？」男子不敢相信地說道。

鏘鏘！他身後立起了三把槍。他幽幽道：「那可就說不定會壞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