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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一驚，趕緊問怎麼回事。

三個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麼，他實在是聽不清，想不明白兩個糟老頭子和一個大姑娘能有什麼可嘮的。這件事細琢磨有點詭異，兩個老道和小雪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到底對這個女孩有什麼吸引力，能讓小雪一個人大半夜的單刀赴會。

我說道：「讓你們誤會我殺子善的那段神識，是不夜天給你們的。」

張南華掛了電話，回頭看我們，「不夜天出現了。」

張南華不知這裡是何意，謙遜地說：「觀主，我這個朋友就是這樣的脾氣，你多多包涵。」

張南華髮動車子，慢慢開出去，嘆口氣，「這些老道也不知道成天腦子裡想什麼。」

我們一行人出了朝陽觀，上了車，張南華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小雪，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道士想留你是什麼意思。

我還要說什麼，李大民拉著我，輕輕搖搖頭示意不要多說。他人情練達，肯定是感覺到了我猜不透的言外之意，我聽他的把嘴閉上了。

他這人古古怪怪，藏了一肚子秘密，我也懶得管他，讓他小心一些。不管怎麼說，中毒的問題暫時是解決了，算了睡覺吧，把煩惱留給明天。

這句話給我懟的，好懸沒吐出一口老血來。「大姐，我這是為你說話啊。」

孫觀主猶豫好半天，才說：「我師弟有個不情之hetubook.com.com請。」

小雪態度真是冰冷，轉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沒什麼好商量的。」

這件事確實出奇，但跟我們沒關係，我沒怎麼放在心上，簡單八卦了幾句也就作罷。

李大民告訴我，昨晚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爬行到孫觀主師弟的獨門小院。為什麼要這麼晚過去，這個他卻一直沒說。到了小院，他來到窗外，看到裏面燃著煤油燈，還有說話的聲音。夜深人靜，他趴在門縫這麼一聽，聽到了三個人的說話。

張南華道：「你們來嗎，我是不能留著他了。」

嘿，給我氣得火冒三丈，咬著牙想，臭老道你等著的，咱們這仇算是結下來了，沒個完。

小雪回頭冷笑著看我：「人家道長的修為和人品，還輪不到你來評說吧。」

當時，李大民趴在門縫上，覺得特別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仔細聽確實如此。屋裡只有三個人，孫觀主師兄弟和小雪。

「不夜天是什麼人你們應該知道。」我沉著聲說：「為什麼還要相信他？」

我嗤嗤在旁邊笑，孫觀主一臉怒意看著我，一揮袖出了門，扔下一句話：「鼠輩。」

張南華讓他說。

這時，身後傳來李大民的聲音，「想什麼呢？」

「撒謊有意思嗎？」小雪語氣到了冰點以下。

孫觀主皺眉：「此hetubook.com.com乃妖法邪術，有什麼多問的。不夜天其人從靈界轉魔道，入魔已深，日後肯定要和他清算，這些細節你們不必再問。」

李大民不耐煩，說自有法子，跟我沒啥關係。

孫觀主趕緊說：「只要小雪姑娘願意留下，我們一切都好商量。」

想著媽媽可能在中陰之境遭受火海侵襲，心裏真是絞如刀割。

道觀還不錯，招待吃了早飯，大家就要告辭。孫觀主出來相送，我偷偷觀察老道和小雪姑娘，他們兩人沒有過多的交流，表面看不出私下有過很深切的接觸。

這時，有腳步聲傳來，有人從屋裡要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外面有人？」

她這一說，車裡瞬間安靜下來，張南華難以置信，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覷，也是半天沒言語。氣氛陡然凝重，落根針都能聽見。

孫觀主道：「想讓小雪姑娘留下來盤桓幾日。」

回去這一路沒人說話，氣氛很壓抑，不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畢竟解藥到手，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要往外走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說道：「觀主，有件事我想問問。」

我趕緊插話：「看著表面正人君子的，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孫觀主看著我，「林施主確實孤陋寡聞，神識是要進入圓光鏡的，圓光鏡能分辨是不是真實發生的事，這個無法作假。不夜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確實擅長造境……」他停下話頭，覺得自己說多了。

「用不著，我什麼樣自己心裡有數。」小雪不再搭理我，而是凝視著張南華，「絕育也不是不可以做，但我必須要留下一個自己的孩子。」

李大民這個人極其警覺，驚疑不定，沒敢再靠近。屋裡好幾個大高手，而且已經有了防備，再去就是自討沒趣。他就偷偷回來睡覺了。

我問他，你這個樣子怎麼出門？

李大民眉頭一挑，趕緊躲藏起來，屋門一開孫觀主走出來，伴著月光四下看看，這次沒有關門，大敞大開著，屋裡人能看到院子，院里人也能看到屋裡。

我們正要走，張南華見孫觀主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觀主還有什麼事？

我在旁邊看著這個解氣，這牛鼻子老道也有吃癟的時候，對付我那時候的跋扈勁哪去了，讓小雪懟的一跟頭接一跟頭。

「那必須的。」李大民趕緊說。

小雪冷冷地說：「孫觀主的那個師弟，想在我身上作法。」

李大民不高興，「我就多餘告訴你，今天晚上你不能去，我有正經事。」

李大民的表情很詭異，很難琢磨，似乎在笑，說道：「昨晚只是去看看，沒想到發現了特別狀況。」我趕緊問怎麼了。

我轉過身，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李大民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再www.hetubook.com.com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光大亮，揉揉眼坐起來，看到另一張床上李大民正在酣睡，呦，他回來了。

李大民藏在暗處偷著往裡看，只覺得屋子黑森森的，竟有深不可測的感覺，隱隱約約看到了煤油燈旁的小雪，她臉色煞白，如鬼似魅。

張南華被她瞅的有點慌亂，車子也顛簸起來。

「作什麼法？」張南華大奇。

孫觀主捋著鬍子，「準確的說，是不夜天給我師弟的，他們以前算有過交情。」

孫觀主苦笑，沒有說話。

張南華看出不對味來，不過沒有細問，回頭看小雪，徵求她的意見。

他臉上的笑意極為詭秘，「你肯定想不到。第三個人竟然是跟張南華一起來的小雪姑娘。」

他正待細聽，忽然屋裡傳來一聲類似孩子的哭聲，細細的。李大民一瞬間雞皮疙瘩起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怎麼會多個孩子。

「怎麼了？」小雪發現不對勁，關切地問。

張南華猛地打輪，改變方向，直奔一條路下去，「剛才是趙小雯打來的電話，不夜天到過解鈴的家裡，打傷了皮南山，現在老皮生死未卜。」

李大民瞪著眼睛催促，你說啊。

「師弟和小雪姑娘一見如故，所以想留下來多多交流。」孫觀主可能是一輩子的老光棍，說這話的時候，老頭居然還微微臉紅。

我回頭看他，抑制住泛紅的眼圈，問道：「你昨晚去怎和*圖*書麼樣了？」

其中兩人，一個是孫觀主，一個是他的師弟。說到這裏，李大民看我：「你猜猜第三人是誰？」

我和李大民馬上來了精氣神，尤其是李大民眼珠子瞪得賊大，「在哪呢？」

我下床把窗戶打開，一股清冷的空氣吹進來，外面是道觀小院，零零星星的樹，遠處可見連綿的鳳凰山。我站在窗前看著群山，一時思緒萬千。媽媽和爸爸就是在鳳凰山出的事，一晃兩年多了，天越來越涼，過了這一年，就要奔三年去了。

我和李大民對視一眼，這裏還真有玄機。張南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微微皺眉，「這是何意？」

「是，是真的嗎？」張南華推推金絲眼鏡，驚疑地問。

我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對李大民說我也去。

小雪冷哼一聲：「聽不聽無所謂，那老道能幹出來，就不怕我說。孫觀主和師弟想讓我絕育，在我身上施法以後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孫觀主對我的態度還是不屑，不過矛盾都已經說開，大面上還算過不得去，做個手勢讓我講。

小雪坐在副駕駛位置，側著臉看看他，然後又回頭看看我和李大民。李大民笑：「你們說你們的，我們不聽。」

眼瞅著就要到市區，張南華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聽了沒兩句，臉色變得特別可怕。

小雪冷冷道：「什麼話昨天已經說完了，不必多言。」

我搖搖頭，說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