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慘絕人寰
「只是你這隻手。」何壽緊盯著墨修拉著我的手，輕聲道：「上次她砍斷的也是這一隻吧？你能再長出來，可你當時痛嗎？」
那雙眼睛第一次真正的像一隻活得很久很久的玄龜。
看著我，卻又點了點頭：「現在不只是地界生與死，可能連天劫都系在她一人身上，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你看蒼靈，他也知道這些事情，他以前也恨過你。可後來經歷的事情多了，他還答應教你空無之術，讓你入六合間呢。」墨修輕撫著我的頭髮，溫柔的扣著我頭皮。
他昂著看了看，低頭呵呵的笑，直接就消失了。
「他這是回哪了？」白微詫異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朝何苦道：「要不我回清水鎮安慰他一下，你們有事，再叫我？」
嘲諷的呵笑道：「壯士斷腕，其志壯哉。你做這些，都是為了大局。」
茫茫天下，何壽好像真的沒地方去了。
何壽慢慢後退，輕輕的呼著氣：「我以前不太了解，為什麼阿熵說你還跟以前和_圖_書一樣。其實你一直這麼狠心的，為了你要達到的目的，什麼都可以放棄的。」
「何壽。」墨修緊握著我的手，沉聲道：「我不只是斷過腕，我連心都替她剜過，還不止一次。」
將我趴在他大腿上：「你斬情絲后，我研究了一下，其實這和人類注射一些像鎮定劑、安定之類的藥物，用來控制情緒差不多。不過是一種麻痹作用，根本沒什麼用。」
可阿問不在了，他回問天宗，只不過更加確定阿問不在的事實。
「我能代太一再活這一次，就是因為她。」墨修沉眼盯著何壽，沉聲道：「所以我和你是不同的，你可以恨她，但我不會。」
我聽著他這話，只得輕呼了口氣，慢慢扭過頭去。
可我聽著卻只感覺心頭一陣陣的發麻，微微側首，看著墨修：「所以你也是知道的，對吧？」
「他不會回清水鎮的。」我直接坐在地上，轉眼看著何苦：「問天宗也回不去。」
「不會恨你的。」何壽ｗｗｗ.ｈｅｔubook•ｃｏm•cｏm語氣淡漠，瞥了一眼白微和何苦：「你們在這裏玩吧，我先回……回……」
這個時候，我再跟何壽說話，只怕會刺|激他。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看著墨修的眼睛，輕笑道：「怪不得何壽這麼篤定，他估計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不想告訴我。」
何壽輕呼了口氣，昂首看了看天：「還有阿問，他知道是阿熵發動了諸神之戰，是她放十日齊出，可他對阿熵的感情，還是有所保留。因為他是後土的心，他知道，當初那些真正慘絕人寰的事情，是你做的！」
久到無論看什麼，好像都透了，儘是睿智和無所謂。
「白微！」我輕喚了一聲，朝何壽道：「你要恨就恨吧，該做什麼，希望你心裏清楚。」
如果阿問在，他這會無論是去問天宗，還是清水鎮，或者隨便去哪裡，都是樂呵呵的。
「就算是當初斬情絲，還不是沒用，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墨修緊握著我的手，將我拉入懷中。
回清水鎮，還要面對蒼靈，這個同樣從滅世大洪水中存活下來，記得那段仇恨，卻從不告訴他的存在。
「她終究是我們問天宗的小師妹啊，原先我們幫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是她在幫我們。我因為阿問的事情，已經很不對不起她了。」何壽輕輕的搖頭。
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她們以為避開滅世洪水后，再出來，就是新的開始。」
墨修撫著我頭皮的手僵了一下，輕聲道：「我汲取了西歸太一留的那縷神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就像阿熵是阿問的天一樣。
「不會。」何苦直接否認，但看了看我和墨修。
還是扯著白微道：「我們去找找吧，等找到大師兄，你回來給何悅報個信。」
沉聲道：「就算這些事情是真的，可也不是何悅做的，是她那個原主…
和-圖-書…」
「那怎麼辦？」白微最近和何壽鬧騰得多，朝我道：「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如果恨你的話，會不會被玄老策反啊？要不我去找找他？」
呵呵的笑：「何悅，我謝謝你啊！」
等他們都走了，墨修陪我坐在這潭水前，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揉著：「他不會恨你。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感情這麼豐富，哪是這麼說斷就斷的啊。」
可墨修卻輕拉著我的手，生怕我和何壽起什麼衝突。
可她們沒有出來，因為原主她死了，她失言了！
「真是大度。」何壽瞥眼看著我，沉聲道：「其實這件事情，蒼靈他們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他們敬著後土，卻沒有誰敬著你。所以天禁之下，沒有你的名字。」
他動作溫和，很讓人放鬆。
「你說得也沒錯，誰都可以怪你這個原主，可我們這些活在地界上的不行。如果沒她驅趕走那些龍蛇大神，有無之蛇可能就將這地界生機吸食掉了，可能就沒有我們現在棲息的地方了。」何壽極為虛偽的看著我笑
和_圖_書。「阿問不在，他沒地方去了。」我突然有點明白，何壽原先說阿問是他的天。
「我想，她們一族遷入地底，可能就是原主的示意。」我伸手抓了抓墨修的黑袍。
我對上何壽的眼睛，想問什麼。
何壽是阿問一手帶出來的，從靈智未開，到現在。
他性子和阿問最像！
何壽卻只是瞥了一眼墨修拉著我的那隻手，呵呵的笑：「墨修，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動手的。」
「那他留的信息還挺多的啊。」我復又趴在墨修懷裡，輕聲道：「舒心怡在清水鎮，跟我談條件的時候，問我真不記得了嗎？」
「何壽。」白微連忙輕喚了一聲，瞥眼看著我。
「你當初為了不為情所擾，可以斬情絲，可以斷墨修的手腕，可以吸食了整個九峰山的生機，可以吸食一個活生生人的生機。」何壽邊往後退，邊沉沉的看著我。
何壽說完這些話，只是雙眼沉沉的看著我。
當初我殺了青折的時候，阿問也是這樣，連眼睛看都不看我，只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