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她留了先天之民，作為希望，雖然失了言。

我有點艱難的走著，但內心卻無比的安寧。

為了能保存最後的希望，舒心怡也能下定決心，全族成年全部戰死。

一手壓著我的背，將我緊摟著：「可後來應龍不是下界治水了嗎？你體內的神魂是應龍，治水你也有功，你不用太過自責。」

看著樹冠遮擋著的天空，突然感覺自己很失敗。

這些深山，並不是都有路，有的地方，柴比我人都高，還得踩倒一些我不認識的灌木才能朝前走。

但太一早有預料，讓她的神魂化成女媧重生，由她親手再次創造了另一個希望。

龍夫人綠植養得多，她倒是經常抱怨，就住在馬路邊，灰塵太重了，花開得好好的，也沒招個蜜蜂蝴蝶什麼的。

我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嗤笑道：「除了僅僅存活下來的那些上古大神，還有潛入地底的先天之民，整個地界……」

就再也沒有質問過我！

墨修做飯的時間不少，可我從來沒有從背後摟過他www.hetubook.com.com，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做了什麼……

現在神念太散了，我連極光飄帶都不引，直接就用走的。

好像就是做好了，墨修端來給我，還得哄著我吃。

可她，在清水鎮的時候，明明知道，是我這具身體的原主，沒有兌現諾言，讓她們一族背負了這麼多年背叛的名聲，讓她們在地底那樣的地方，艱難生存到差點滅族。

各式各樣的生命，不像原先我當普通人的時候，除了鋼筋水泥，各式各樣的人，就是待宰殺的雞鴨魚。

還別說，肉軟，溫度也正好，還契合。

慢慢挪著身子，坐了過去，伸手摟著墨修的脖子，親了親他：「謝謝你。可我分得清的，就算當初那滅世大洪水，是原主做的，也沒什麼。」

跟著直接用瞬移就消失了。

這點上，她比何壽，比蒼靈，比青折，都要大氣一些。

我趴在墨修的脖頸間，在他那裡蹭了蹭。

更甚至還有幾隻小松鼠，從我腳面竄過去，還扭頭不滿和*圖*書的朝我呲牙，估計是嫌棄我絆到它們了。

我用神念感知了一下，他並沒有用隱身的法子在這周圍，這才慢慢起身，朝著先天之民的聚集地走去。

「何悅。」墨修伸手，在我眼底摸了摸。

我走累了，坐在一塊長滿不知道是什麼藤蔓的山石上，摸著那些為了汲取水分，而幾乎布滿整塊山石的根須。

墨修還想安慰我，我卻知道這並不是安慰能起作用的。

看著那渾濁的潭水，推了推墨修道：「你還有礦沒挖完呢，快去挖吧。等你造好沉天斧，我們也好正式面對華胥之淵。」

墨修說那個不是我……

九州皆裂，會是多麼慘烈的情況。

就算她做得再不對，可她都預測到了現在這數以萬年的太平。

或許何壽說得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心性上，從來都沒有正常過。

為了能出來，她們也能忍辱負重。

我一直挺佩服先天之民的，諸神之戰，她們避戰而潛入地底。

還不時有著小獸跑過，見到我也不怕，還好和-圖-書奇的要多看我幾眼。

可怎麼可能不是我，我用著她的軀體，享受著她殘留的感情，以及她留下來的神力。

也有點明白，為什麼墨修會羡慕別的情侶打情罵俏，也想全部跟我來一遍。

毀滅掉一切，再重新開始。

如果沒有她和太一之間的感情，就不會有墨修，就不會有我。

然後就要被龍夫人收拾幾句，可又怕吵著我做作業，最後是氣急的，暗戳戳的掐龍岐旭兩把，邊掐，還要邊瞥著我房間門，生怕我看見了。

當然也有蛇，有毛毛蟲，有各種鳥，還有很多不認識的蟲子。

我慢慢放軟身體，斜躺在這些藤蔓之上。

「其實我做的，和她做的，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抿嘴朝墨修笑了笑。

各種各樣的蝴蝶，以及漂亮的鳥。

自己做的錯事，另一個自己來彌補，所以就算沒有犯過錯？

更甚至連當初龍靈和那條本體蛇的日子，我都沒有和墨修一起過過。

那樣才是生活。

其實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內心真的會很舒服和_圖_書吧。

以前我不太理解，為什麼墨修總喜歡蹭這裏。

突然有點明白，水對地界有多重要。

平時貓貓狗狗的都見得少，小鎮居民，不太會養寵物，就算養了，也不敢碰。

「這就是她的布局啊，這樣大的戰事，她們怎麼斗得過那些龍蛇之屬的大神。先用避水符將地界能蒸騰的水，全部蒸騰干。然後再突然回落，雖然狠，無差別攻擊，可真的很厲害啊。」我摟著墨修的脖子。

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存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

吸了口氣：「讓我自己靜一靜。」

墨修握著我推他的手：「何悅，那些事，並不是你做的。」

或許，她認為值得吧。

我對墨修，從來就沒有龍夫人和龍岐旭之間那種打打鬧鬧，也沒有龍夫人那種過日子的煙火氣，買花、養綠植、做一頓好飯，打打牌，做做美容。

「何壽說所有的鳥獸都死了，所有的樹木都因為太過乾燥起火，九州皆裂……」我用力的在墨修脖子上蹭著。

我想到這裏，從墨修懷裡坐起來。和-圖-書

龍靈他們看過日出日落，走過巴山四季，我也沒有陪過墨修。

我不知道有沒有淚水，因為墨修摸了之後，直接就將手捲入了衣袖中，朝我笑了笑：「好。」

「可我受了她的益，她做的，也該我承擔的。」我扭頭看著墨修。

龍靈還會在那條本體蛇做飯的時候，歡快跑過去，摟著他，問他做了什麼好吃的。

巴山夏天的風景挺不錯的，樹上有著細細的花蕊灑下來，地上有著大片大片的野花。

但她當時，除了問我一句，真的忘記了嗎？

墨修伸手托著我的腰，免得我往下沉，太累了。

龍岐旭總是笑話她，是不是自己想招蜂引蝶啊，還借口說是花。

呵呵的低笑：「小時候吧，龍岐旭跟我講神話故事，我當時還問，天上是空的啊，這麼多水哪來的啊？而且就算水落下來，漲了洪水，這不是就流走了嗎？」

慢慢跪立起來，推了墨修一把：「你去忙吧，我也不是以前那個才進入這些事裏面的龍靈了。我現在是何悅啊，我一念墮魔，一念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