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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俏麗女夥計的態度總是讓她們倍感舒服的，本來還對落魄的鋪子有些腹誹，但此刻心情莫名舒暢了許多。

小環有些無奈，正準備再按著姑爺的吩咐吹捧下自家的商品，大丫鬟卻趕緊扯了扯小丫鬟的手，湊到耳邊：

扶著顧懷上馬車的小環好奇回頭，有些疑惑：「姑爺，陳掌柜這是……怎麼了？」

「我家小姐是……哎喲是誰踩著我腳了！」

「那就走一遭吧，」顧懷挑起車簾，嘴角勾起，「不知道能不能在大明搞出來個諾貝爾獎？」

還好大丫鬟制止了小丫鬟的嘮叨，摸出五兩銀子：「先來一瓶。」

香水鋪子外的街道上，出現了兩道身影，看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正一面一面的看著大道邊上鋪子的招牌。

當小環回到鋪子的時候，顧懷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在滿世界都是「客官裡邊請」「客官吃點什麼」「客官要點什麼」和*圖*書的言辭之中，這一家引起小姐興趣的鋪子里，俏麗女夥計的一句「歡迎光臨」，就顯得極為清新脫俗。

陳掌柜從椅子滑落到了地上。

「小環知道呢，之前跟著管事去訂過石材。」

交易完成，兩個小丫鬟興沖沖往門外走去，就要朝小姐彙報這個好消息，可才走到大門，就聽見了一陣喧囂聲，十幾個丫鬟打扮的人呼啦啦衝到了鋪子里，看著貨柜上的瓷瓶兩眼放光。

「可五兩銀子也太……」

「我家小姐出高價！」

見到終於有人對這東西起了興趣，小環深呼吸一口氣，將兩個丫鬟引到貨櫃對面的座椅旁，無論是地面還是桌椅都是一塵不染，剛剛坐下，小環就已經沏好了香茗端上，靜靜的侍立在一旁。

小環怔了怔，這和其他客人完全不同的開場白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想著姑爺那句「要讓客人感覺賓至如歸」的口號hetubook.com.com，她還是補充道：「這『香水』一瓶……五兩銀子，兩位確定全要？」

「別擠我，我家小姐可是明月坊最紅的清倌人！」

「姑爺是說石匠嗎？」

年紀小些的丫鬟拿著個小瓷瓶：「小姐也沒說到底要買什麼呢，就說買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這瓷瓶怎麼這麼香？」

……

順手拿起靠在桌邊的傘，顧懷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陳掌柜：「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沒問題的話，就該收拾東西了，還有，取些硫磺來，不走賬目，放到馬車上。」

兩個丫鬟腳步匆匆，很快就走到了香水鋪子前。

大丫鬟擺擺手：「不用介紹了，就這個東西，店裡有多少，我們全包了。」

年紀大些的丫鬟眼前一亮：「快看，就是這家鋪子，那牌子上不寫了『香水』兩個字？我就說我沒記錯吧。」

「小姐可是說了，一定得買到，還要買光！你沒見小姐m•hetuｂook•coｍ.ｃoｍ看了那子卿姑娘噴了這香水，氣得飯都吃不下的模樣？」

「天寒地凍，陳掌柜也這把年紀了，有些受不了是正常的，」顧懷掃了一眼，「剛才陳掌柜還在說，想要退休頤養天年呢，也不知道夫人會不會允……不過我估計多半是會允的。」

站在門旁的小環正擔心看向後院，不知道姑爺買了些奇奇怪怪的石頭，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做些什麼，見到來了客人，她收斂心神，學著顧懷教的樣子：「兩位客人，歡迎光臨！」

「五兩銀子？！」小丫鬟一個沒忍住，聲音提高了些，「你們怎麼不去搶？」

「也是哦，鋪子里沒劈柴呢。」

「不可能記錯，」年紀大些的丫鬟信誓旦旦，「一進的小鋪子，還沒個招牌，就在勾欄旁邊，小姐說了好幾遍呢，我怎麼可能記錯。」

「五兩怎麼了？小姐可是說了，子卿姑娘上台彈了首曲，整個廳堂都是她的香味，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也親口說了，就是這香水的功效，當時樓里的姑娘們什麼表情你沒看到？這種香料不就該賣五兩？」

想起小姐的吩咐，兩個丫鬟快步進了鋪子，一眼就看到了擺在貨柜上和小丫鬟手裡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兩人都鬆了口氣，總算是找到了小姐說一定要買到的東西。

「北平有沒有賣石料的地方？」

而小環也開始了介紹：「此物名為『香水』，是本店最新的商品，來自西域，取自百花，有清涼去熱，提神……」

「居然還真有……」

一聽這話小環有些不樂意了，鋪子小怎麼了？姑爺說這東西值五兩，那可不就值五兩？愛買不買。

這話好像把小丫鬟說服了一些，可她還是咕噥道：「可就這麼一個小瓶子……而且這間鋪子還這麼小。」

「不急，再去鋪子看看，路上還得買些木炭。」

「姐姐，你確定那鋪子真在這裏？」

緊緊抓著五兩銀子的小環m.hetubook.com.com目瞪口呆。

鋪子里陳掌柜猶如一條脫水的魚，坐在椅子上嘴巴開合，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下輪到小環對著桌上的銀子發怔了，還真有傻不拉幾的冤大頭願意掏錢？剛才姑爺教的那些話，她說起來都有些心虛。

「可陳掌柜是好多年的老掌柜了呢……姑爺咱們要回府嗎？」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石頭種類多的地方。」

「掌柜呢？掌柜在哪兒，這鋪子里的香水我家小姐全包了！」

自從進了店鋪，無論是環境還是鋪子夥計的態度，都讓兩個丫鬟感覺恰到好處，既沒有過度的熱情，也不會有被冷落的感覺，空氣中帶著清新而又不膩人的香味，讓人感覺恬靜適然心曠神怡。

不過鋪子總算是開張了，只見黑影一閃，小環拿過銀子就怯生生遞過去一瓶香水生怕這兩人反悔。

「歡迎光臨……」兩個丫鬟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迎賓詞，表情愣了愣，一大一小的臉上都浮現一絲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