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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怖

作者:瑆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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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緋色之獸 第九章 自殺

第一卷 緋色之獸

第九章 自殺

牧懌然打破了沉默:「雖然被確定為心臟病發死亡,但我們作為刑警還是要走個形式,將現場勘查一遍,這也是警局交代的任務。」
燕寶,請原諒我的任性,我只是想在最美最好的時候將自己封存,就像是琥珀那樣。
Lion繼續說道:「萬一這種事情發生在喔身上,喔也會毫不猶豫地捐獻出體內的獸,喔相信妮也會這麼做的,對吧?!」Lion看向身旁的蕭琴仙。
柯尋看了看朱浩文。
更給人添堵的是,大家千方百計想要找的緋色之獸居然在死者的體內,按照中國人的傳統,這屬於對死者的大不敬。——如果這事兒攤自己身上,也一定不希望旁人對至親好友的遺體動手腳。
「這是她的字嗎?」牧懌然也在沙發上坐下來,就在趙燕寶的身邊。
樓上突然響起來一陣異樣的聲音,大家仔細分辨,才發現那其實是趙燕寶的哭聲。
「我不相信她會自殺,這裏面一定有陰謀!這一定是畫的陰謀!是畫殺了她!」趙燕寶的眼睛紅紅的,帶著恨意。
蕭琴仙隨即又說:「剛才趙法醫也說過了,咱們幾個只要遵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就行——既然身在這個城市就該守這個城市的規矩,咱們之前世界的那個社會準則,大家最好暫時忘掉。」
Lion也表了態:「喔並不覺得那是對死者的不敬,體內的獸應該清除掉,喔並不認為那是什麼好的東西。」
朱浩文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智淳的情況和池蕾差不多,秦賜他們也等著大家一起開會商量解決。」
「剛才秦賜在電話里說,和-圖-書余極也喝醉了,昨晚早早就睡下了,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夜裡的異常。」朱浩文說。
朱浩文一瞬間也想起了什麼:「對,池蕾說那本書的扉頁上有一句奇怪的話,說是有個女人騎在一頭紅色的野獸身上,她當時以為那是對女主人公一生畸愛的抽象描述,但後來越來越覺得是女性恥辱的象徵。」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朱浩文身上,衛東忍不住先開口問:「你剛才說那個智淳是自殺?」
衛東:「……」
朱浩文:「對,關於女權還聊了不少,我也一向是主張平權的……」
「但為什麼選擇的是這兩個人?這裏面應該是有規則的,隨著難度的加深,畫不太可能這樣隨意地安排死亡。」說話的是最重視規則的朱浩文,「如果按照蠱惑靈魂的說法,那麼所選取的死者,應該是意志力較為薄弱的吧,但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難斷定的。」
大家都不作聲,在Lion看來,像是在默默對自己的說法表示肯定。
「秦賜是這麼說的,說是用手術刀割了手腕,死亡時間在凌晨1:00~3:00之間。」朱浩文並不覺得這個雷同的死亡時間是個巧合。
「先拋開另一部作品,我們只說《緋色之獸》,扉頁上的原話究竟是怎樣的,大概只有看過這本書的人才知道。」牧懌然說。
「如果真是畫乾的,大概採取的是蠱惑靈魂的那種方式?」衛東甚至慶幸自己昨晚喝醉了——以自己如此不堅強的意志,一定會被早早蠱惑了的。
朱浩文作為人證在一旁點頭。
朱浩文率hetubook•com.com先起身向二樓走去,人們也都陸續跟上去——趙燕寶是個隱忍的人,剛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導致她如此失控。
「遺書?」眾人很是吃驚,「這麼說池蕾並不是犯了心臟病才……」
牧懌然手拿紙筆將剛才的一些話記錄下來,等趙燕寶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才繼續問道:「昨晚就寢之前,池蕾的狀態怎麼樣?有沒有說過什麼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話?」
趙燕寶仔細回想一番:「昨晚我們三個一起沿街回來,池蕾的話最多,她說這個世界雖然古怪,但她很喜歡這裏的春天。」
兩個人沉默地想了想,趙燕寶咬了咬嘴唇:「我記得當時從《緋色之獸》聯想到了《阿嬰》,大家還在說,如果這些主人公從女人變成男人,就會是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蕭琴仙一時不知該用哪種表情,畢竟這種假設本身就十分不吉利。
——當蕭琴仙慢慢走上樓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嗎?」羅維問。
「喝醉這事兒挺怪的,在餐廳的時候一點兒事兒沒有,從餐廳出來就覺得顯暈,我估計可能是春天的緣故,我有點兒花粉過敏。」衛東並沒把喝醉這件事當回事兒。
「我覺得現在分析這些都沒用,」蕭琴仙終於忍不住說,詢問的目光看向朱浩文:「剛才秦醫生在電話里有沒有提到獸的事兒?智淳臉上有沒有出現池蕾那樣的獸斑?法醫有沒有給出《屍體意見處理書》?」
柯尋慢慢點頭:「從遺書的內容上看,死者似乎是m.hetubook.com.com自殺。」
「《阿嬰》那本書里也有這麼一頭野獸嗎?」衛東插嘴問道。
羅維蹙眉看了看趙燕寶,沒有說話。
「我們當時沒什麼頭緒,我就記得池蕾說,她有時候似乎能夠理解女主人公悅子的做法……之後大家就稍稍有些偏題,談到了一些關於女權的事情。」趙燕寶說。
「這也只是我們昨晚產生的聯想,因為這兩個作品都表現了女性的深深無力感,而且她們那種反抗也都是幻想式的,是不真實的。」趙燕寶進一步說道,「無論是紅色的獸,還是木驢的刑罰,似乎都是暗指對女性淫罪的拷問。」
智淳和池蕾,一個用手術刀自殺,一個突犯心臟病身亡,兩個人的死亡時間差不多。
二樓客廳,趙燕寶靠在沙發上,還在低低哀鳴著,柯尋看了一圈兒,才從茶几下方拿出紙巾遞給她。
幾個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唯有趙燕寶依然立在原地想心事,眾人也不便打擾她,都輕手輕腳地下樓了。
這麼一來,池蕾就更沒有什麼理由自殺了。
「這裏頭肯定有說道,就是咱們猜不出來。」衛東的手肘放在膝蓋上,兩隻手交叉著手指,「昨天晚飯的時候,這兩個人的表現也挺正常的。」
「法醫和刑警已經去過醫院現場,自殺基本可以確定。」朱浩文給在場每個人倒了杯水,「據說就寢之前這個人的情緒很正常,雖然對未知的夜晚感到恐慌,但並沒有表現出絕望厭世的情緒。」
緊張尷尬的氣氛似乎得到了一個緩衝,趙燕寶低聲說:「去吧。」
牧懌然和柯尋再次進入了池蕾的寢室,https://www.hetubook•com.com等在外面的人也略有些放鬆,朱浩文低聲向幾位同伴道:「想喝點什麼嗎?樓下有咖啡。」
遺書只有幾行字,很清秀的筆體寫著——
這個時候沒人有心情喝東西,朱浩文第一時間給秦賜撥了個電話,問清楚了那邊正在發生的情況,也簡短將這邊的事情說了說,才將電話掛上。
「池蕾說,這兩個作品的開頭部分太像了,都是女人因為性別產生的恥辱感。」趙燕寶說著看了看朱浩文,「好像提到了《緋色之獸》這本書的扉頁?」
落款是四個字:池蕾絕筆。
衛東心裏不舒服,雖然在以前的畫里經歷過太多次死亡事件,但每次看到鮮活生命瞬間消逝,還是令人有絕望之感。
「已經斷定是自殺了嗎?我記得智淳和那個畫家是住同一個寢室的吧?」羅維突然開口。
「為什麼會從悅子聯想到女權?這個話題的轉變契機是什麼?」牧懌然問道。
眾人各懷心事,但在死者池蕾屍骨未寒的情況下,誰也不好意思立即說出自己的想法。
就在柯尋還在疑惑《阿嬰》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牧懌然問道:「為什麼會突然聯想到《阿嬰》,是從哪個點轉過去的?」
只有蕭琴仙坐著不動,表情有些煩躁。
「回到偵探所之後,我們三個人就在這裏的沙發上簡單聊了聊,主要是針對緋色之獸各抒己見。」趙燕寶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池蕾當時還說,雖然有些恐懼,但她還是對即將展開的神秘遊戲充滿了好奇,很想做等到最後的人,那樣就能夠看清整張棋盤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燕寶用紙巾擦乾了眼淚,抬和_圖_書起頭來,語氣無比堅定:「我從不認為池蕾是個意志力薄弱的人,她長期和病魔做著鬥爭,起碼比我要堅強。」
蕭琴仙這種**裸的表示,反而像一隻隨時準備啖取同伴屍體的獸類。
趙燕寶望著放在桌面上的《屍體意見處理書》,沉默良久,整個人像一塊青石做的浮雕,將一半心事隱忍進石頭深處,另一半心事則冰冷地凸出來,有一種矛盾的失魂的清醒。
遺書就放在桌上,整張紙都被裝在了透明的隔離袋中,這麼做大概是為了保護指紋。
「《阿嬰》是一部電影,影片開頭就是阿嬰的母親因為犯了淫罪而被處以『木驢』極刑,執刑者正是阿嬰的父親。」朱浩文解釋。
蕭琴仙的眼中再次閃爍出光芒來:「也就是說,他體內也有獸。這個智淳是獨自一個人來的吧?他應該沒什麼同伴。」
趙燕寶點點頭:「是她寫的沒錯,但是,她幾次都曾從死神手中掙扎出來,也從未輕言放棄過,我不相信她會這樣草草結束自己的生命,而且是在這麼一個陌生的世界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朱浩文,彷彿剛才蕭琴仙問出了所有人不好意思問出的話。
無論自殺還是病死,這些似乎和外力毫無關係——老成員在以前的畫里從未經歷過如此「自然」的死亡事件。
柯尋向大家解釋:「我們在檢查那個寢室的時候,在抽屜里發現了池蕾的遺書。」
趙燕寶作為池蕾最親近的人,從道義上講是最有發言權的。
牧懌然默默做著筆錄,柯尋微蹙著眉頭,只能作為一個非專業刑警繼續問道:「關於緋色之獸,池蕾都具體談到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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