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查到這個，目前這個推論，可以大概作為一個存疑證據用，」燕雨並沒有因為自己想出了一個好猜想而沾沾自喜，「就是有些可惜，李惠普又回去了。」

「這麼快？」陸令看了看時間，「這才幾個小時？」

……

「這麼說來，安樹文被抓回來更麻煩，所以，死掉的安樹文才是最好的對嗎？」燕雨很清楚這些人最終的下場。

「我們走訪了很多人，李樂樂、李浩的存在都是非常清楚的，這倆人都死了，唯獨這個第三個年輕人，確實是沒有線索，像是憑空蹦出來這麼一個人，」陸令分析道，「而且，李建通還帶著這人去過俱樂部。如果這個人是李建通想隱藏的私生子，按理說他不可能帶著去這種公開場所，所以，這不是什麼秘密私生子才對。既然如此，這個人就可能是短暫來魔都玩的人。可能是李建通的朋友，也可能是合作夥伴的孩子……」

「對對對，」劉儷文道，「看著像他的兒子輩。」

二人聊著天，過了一會兒，楊芸真的下樓了。楊芸穿的很厚，甚至穿了羽絨服，戴著兩層口罩，手裡還拿著一瓶醫用酒精，去哪都要噴一噴。

「執劍者那邊，並沒有有關李建通的傳聞，」寇羽揚看著陸令，「也就是說，李建通這個事，只在咱們魔都這邊小範圍傳播。」

根據警方最近提供的信息，自從那個小夥子離開之後，楊芸就一個人生活，她會一個人下樓買菜、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逛，具體去哪裡沒人知道。

「還是從李建通曾經帶過的年輕人入手吧，說這個人多大來著？二十多歲？」燕雨道。

碰完壁，陸令和燕雨溝通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李惠普和楊芸有關係，但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唯一的辦法，還是見楊芸。

案子除了陸令這邊在推動，其他幾個人包括803，基本上都陷入了停滯。本案涉及的關係人太少，每個人都ｍ.hetｕｂook•ｃoｍ•com被扒了好幾遍，能查的東西都窮盡了。

「我只是這麼一說，」陸令連忙擺擺手，「這種關係說不定是乾兒子之類的，總之，關係很親就對了。李惠普過來的這個時間段，李建通並不知道楊芸懷孕，李建通只知道自己沒有了後代，這種時候，如果我是李惠普，為了救親爹，很可能就主動過來認個乾爹什麼的，搞不好李建通還很高興。畢竟他們之間還是有親屬關係的，是同一條Y染色體。」

「有新消息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寇羽揚一邊啃著風乾鴨脖，一邊指了指電腦屏幕，「執劍者那邊，有消息了。」

「安樹文那邊，最近正在想辦法變賣公司，兌換貨幣，看樣子，有跑路的可能。」寇羽揚道，「據說這個消息不難查，小道消息已經滿天飛了。不過，安樹文現在有阻力。」

「監察總監不可能認識李惠普，其他人都有可能。司機帶著這倆人去俱樂部，可能認識；李惠普可能會主動找菲佣，也可能認識。至於楊芸，這女人認識誰我都不吃驚。」陸令拿筆寫下了三個人的名字，「司機我可以先問問。」

一回到這個問題，大家就都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你說呢？」

「不行，她一個孕婦，你一個人，如果她想賴你，你很麻煩。就算是你沒事，讓你暫時對本案迴避，你也沒辦法。」

「什麼消息？」燕雨湊到了寇羽揚旁邊。

「哦？」陸令一想，頓時覺得有道理，「老大說得對啊！李建唐說他的兒子一直在國外，這樣，我們抓緊查一查李惠普的出入境記錄以及航班記錄，看看他有沒有來過魔都。」

李建唐以前也說過，他兒子很優秀。現在，李建唐在看守所，涉及了命案，後半輩子算是完了。李建通倆兒子都死了，現在有個遠房侄子，又是一條心，認個乾兒子挺好。

「合理。」和-圖-書大家紛紛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還有，安樹文想變賣，兌換貨幣，是兌換美刀嗎？」

「能給李惠普傳遞信息的，只有當天知道消息的人，除了警察之外，人數不多，只有司機、監察總監、菲佣、楊芸這少數幾個人，當時股東們都不知道，甚至我們都不知道。」燕雨道，「也就是說，傳遞消息的，只有這幾個人。」

「除非，李建唐的兒子，也是李建通的兒子，」陸令道。

查這個倒是非常快，不到十分鐘，大家就查到了驚喜的結果。李惠普三個月前確實回過國，而且就在魔都接受的隔離！如果當時是隔離結束之後，李建通為其接風，並且帶著去俱樂部玩玩，聽起來倒是真的挺合理。

總的來說，陸令對吉娜有一定的懷疑，但是並不算多。如果吉娜真的收了某個人大量的好處，那現在沒必要這樣急著去打工，休息一陣子不好嗎？當然，也可能是故意這樣。

「年齡上，二人確實是像父子，這種情況，朋友可能性不大。至於合作夥伴的孩子，也沒必要帶著來俱樂部這種地方，這更像是有親戚關係，」燕雨道，「如果不是李夢的話，可能就是李建唐的兒子，他叫李惠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令你當時訊問完李建唐，你找執劍者幫忙去查李惠普的消息，結果最終回來的消息，是關於安樹文的，也就是那一次，我們知道了安樹文在日國做什麼。」（注，593、599章）

楊芸自稱在家，身體不舒服，拒絕見陸令。楊芸作為證人，又是孕婦，想拒絕警方，一點問題都沒有，陸令也沒有辦法。

「不是，據說是很多國內的大佬。」寇羽揚道。

接著，陸令需要去找楊芸。

「執劍者……」劉儷文聽了半天，吐槽了一句，「這不知道這小姑娘到底執了把什麼劍。」

「不知道，但大概率是吧。他不太可能換BTC，畢竟和*圖*書BTC適合實時交易，不適合存儲。」

「好吧，」陸令也明白燕雨的意思。燕雨並沒有怪他，從楊芸這裏，想問出點東西確實困難，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麼說的話，」寇羽揚道，「既然我們認為是有人在做鬼，而且騙過了這些股東們。那麼做鬼的人，很可能就是李惠普，他和安樹文那麼熟，這些事他完全能做。」

「沒有，」燕雨搖頭，「消息來源那裡，並不是多麼細緻。再加上現在的人去哪都戴著口罩，認不清楚很正常。」

「林楠那邊的線索，有沒有提到這個年輕人的長相？比如說，有沒有提到年輕人長得像李建通？」陸令再次確認了一下。

「所以，會是這個人殺了李建通嗎？」劉儷文有些不解。

「怪我咯？」

在楊芸這邊，陸令和燕雨一口氣等到了晚上7點多，天都黑了，楊芸也沒有出門、回家的跡象。現在他倆都不知道楊芸在不在家。這個季節的魔都，晚上還是很冷。

「不太可能，對他沒好處啊，李建通死了的話，李惠普不可能有繼承權，哪怕有口頭上的乾爹、義父關係，法律也不會直接承認，畢竟成年了就沒辦法辦領養手續了。這人殺掉李建通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李建通死的時候，他在日國呢。」燕雨耐心地解釋道。

寇羽揚一隻手拿著鴨脖，另一隻手把電腦屏幕往一側轉了轉：「燕隊，隱私、隱私啊。」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等等看看。」

「去哪？日國已經是沒有引渡條約的好地方了，還往哪跑？他現在，明面上想跑，可能還有路，想辦法買通一些人就好了。如果想偷偷走，那倒是有很多眼睛盯著呢，」燕雨看著東邊，「再說，那邊的那個民族，是最懂得趁人之危的。安樹文在那裡賺了那麼多錢，現在有問題，想咬一口的人太多了，他想安安穩穩地走，不現實。估計這也是為什和*圖*書麼執劍者能這麼快給我們消息。」

「那不是直接證明，她心裏有鬼？」

「他做鬼的意義是什麼？」燕雨道，「除非他控制著好多機構和遊資的股票，這個時候緊急傳出假消息，讓二股東和三股東接盤。」

「我們似乎知道了很多隱秘，」陸令沒有理劉儷文，總結了一下，「但對於破案，沒有任何用處。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李建通到底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

這些菲佣，她們比起國內傭人最大的優勢就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傭人。

「如果不考慮很複雜的問題，應該是來找李建通幫忙。畢竟李建通可是大人物，李建唐被抓，他兒子想把老爸撈出來，惟一能求的，也就是李建通了。C市那邊都已經算是有大地震了，回C市誰也求不到，」燕雨道，「當然，這也不能完全邏輯自洽。因為這種關係，李建通沒必要帶著遠房的侄子去俱樂部，這純粹多此一舉。」

陸令的能力，面對司機這種人屬於純粹降維打擊，約到了司機之後，溝通了一番，很快就排除了司機的嫌疑。司機壓根沒見過李惠普。

「來自於當地政府？」陸令問道。

「那你說。」燕雨也不惱，他知道寇羽揚就這個習慣。

「那這次李建通的事情，我是說，這次從安樹文那裡傳出來李建通在那裡玩的事情，對安樹文有沒有好處？」陸令問道，「會不會是一次合作，比如說，安樹文幫助某人造這個假，然後某人幫他逃。」

「嗯。」寇羽揚想了想，表示了認可。

「該不會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想去玩吧？」燕雨微微皺眉，實在是難以理解。

怎麼見？等。

每天中午，大家都習慣了來陸令的房間待會兒，一般一待就是兩三個小時。

「這麼說，安樹文並沒有利用李建通來炒作自己，這就有些奇怪……那，安樹文不能直接離開嗎？」

「這個猜想簡單粗暴，符合邏輯，」寇羽揚點了點頭www.hetubook.com.com，接著去搗鼓他的電腦。

「嗯，我們目前分析，他不僅沒有殺李建通，後面可能為了賣自己的股票，去偽造李建通沒死的消息……」陸令想了想，「不對啊！李建通死亡的消息，是誰告訴李惠普的？他怎麼能這麼快就偽造出來？他怎麼知道股東們看不到李建通的屍體？」

至於別的，陸令還是不能確認。吉娜總給人一種「我比你低一等」的感覺，這種潛意識的狀態，總給人一種「我自然而然就虧欠你」的感覺，讓陸令時時刻刻覺得吉娜在說謊。可是，吉娜說的很多東西，並不是假的。

「安樹文那裡的秘密太多了，這些年他為了發展國內的勢力，和很多人都有合作，」寇羽揚看著屏幕說道，「他要是跑了，這些秘密一旦泄露，不知道多少大人物要塌房。」

「她要是針對你，恐怕和她心裏有沒有鬼沒關係……」燕雨看著陸令，「你忘了上次你給人家搞成什麼樣子了？」

「一個個去找，不著急。」

「李建通這麼多兒子？那李建唐難道沒有自己的兒子啊？」大家都有些不解。

接著，陸令找到了菲佣吉娜。吉娜最近被警察找過，讓她沒必要不要離開魔都，不僅如此，警方還為她找了一個住處。她之前一直住在李建通家裡，李建通一死，她暫時沒地方住。吉娜最近又找了一份工作，可能過陣子就去了新的家庭做工。

陸令和吉娜溝通了足足半個小時，可以確定兩件事。第一，吉娜小時候家庭非常困難，即便現在也是如此，所以她確實需要錢；第二，吉娜來魔都之前，經歷過系統的培訓，後來在港島待過，會說粵語，這兩年港島那邊的收入還不如魔都，才選擇了過來。

「如果是李惠普，那麼確實有能力騙過二股東、三股東們，便利條件有點多，」陸令道，「只是，李建唐剛剛被抓后不久，李惠普就申請回了國，還是直飛魔都，到底是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