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說我們以後生幾個好？
「是媽媽對不起你……丟下你這麼多年不聞不問，連電話也不敢給你打一個，我是怕被你爸爸找到我……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
蔡佳怡不說話了。
一副「你看我很實惠很體貼吧」的表情。
「兩個……怎麼樣？」她說完后，又皺眉想了想，主動退讓了一步，「最多三個，再多就沒精力養了。」
高三他太忙了，他每晚回到家都已經九點多，還要給父親何玉峰做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做完這些事情，往往就十一點了，然後他才有時間去完成當天學校里的作業。
陳嘉魚及時的把吹風機拿開，免得吹到她的臉。
「當然要去，我還沒親眼見過呢。」
陳嘉魚望著她手指指向的位置，瞳孔深處有了幾分出神。
何玉峰從沒提過如果何彥考上了大學，他會付學費這件事，也沒說過要提何彥想辦法湊學費，就像是這事壓根和他沒關係，他的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喝酒上，就連何彥的生活也毫不關心。
生孩子？
許久后。
凌晨一點多，聽到父親何玉峰的呼嚕聲響起，何彥才悄悄的從床墊底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是嗎？」
「你什麼？」蔡佳怡見陳嘉魚既不說話，也不動，有點疑惑地再次轉頭，對上了陳嘉魚的目光。
過了會兒，洗手間的門開了，女孩兒走了出來，小臉紅潤潤的，手上還在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陳嘉魚，你之前說，想生七八個孩子是真的嗎？」蔡佳怡突然轉頭，看著陳嘉魚下頜的線條問道。
她的睡衣領口本來是合攏的，但這一轉頭又轉回去的動作中，開了少許，就這樣直接撞進了站在背後的陳嘉魚的視線，給他帶來了一股強烈的衝擊。
蔡佳怡順勢靠在他的胸口，安靜的望著遠處即將沉入海平面之下的夕陽。
「我比較喜歡女孩，女孩安靜。」說完這句，突然想到了陳玉藻，陳嘉魚立即改口道，「都行吧，只要是我們生的，我都喜歡。」
伴隨著風口裡吹出的暖風，陳嘉魚很耐心的用手揉弄撩挑著她的頭髮。
「有道理，那你說我們以後生幾個好？」
矯情。
「那要很早起來了，不然人會很多，占不到好位置。」
「嗯，如果不考慮循環這件事的話……」蔡佳怡歪著腦袋，略帶好奇，「將來，你想生幾個孩子？」
晚飯是在一家網上口碑還不錯的餐館解決的，兩人點了服務員推薦的辣炒魷魚、排骨米飯、羊肚菌扇貝湯等幾個菜。
「方老師，怎麼了？」英語老師問。
「第11條，一起養一隻寵物，精心照顧它……我們養什麼寵物啊？」
她終於想到自己遺漏的是什麼了。
看著她的小模樣，陳嘉魚突然覺得可愛死了，低下頭，在她撅起的小嘴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是嗎？誰敢欺負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琴島這邊的菜比較對陳嘉魚的胃口，辣度不高，而且海鮮豐富。
幾個呢……
嘩啦啦的海浪拍岸聲連綿不斷，像是一首單調而寂渺的歌。
呼呼呼。
——如果，陳嘉魚是她原本以為的那個陳嘉魚。
倘若他不及時插手干涉，等到明天，悲劇便會再一度上演。
「hｅｔｕbｏoｋ•ｃｏｍ.com藏好你媽給你的錢，別讓你爸發現了。」
明亮的天空，碧藍的海水，細軟的沙灘，飛翔的海鷗，嬉戲快樂的孩子們，大大小小的腳印……
蔡佳怡思索了會兒，突然眼睛一亮：「不如我們養條魚吧？」
這一刻，他彷彿真的看到了，從她口中描繪出的那一副景象。
說話時，他摸了摸她的手，發現也有點涼，就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讓她坐在他的身上，再解開外套，將兩個人一起裹在裏面。
陳嘉魚抬起頭，思考了會兒，才說：「你知道何彥家的情況吧？」
母子倆抱著哭了一會兒，丁曉梅想起來了一件事，抬手抹了把臉，問：「我記得你快高考了，你爸爸應該沒給你準備學費吧？」
蔡佳怡彎起了眼：「那好吧，你說了算。」
……
「是嗎，吹一次給多少錢？」陳嘉魚很配合地問。
但捏在他的手裡，卻沉甸甸的。
陳嘉魚輕點了下頭。
只是，這個發送驗證的陌生人，為什麼會發來這麼一段話？
而在看到他時，中年女人的眼圈已經開始紅了，哽咽著開口：「阿彥……」
……
「給我看看。」
「你吹頭髮的技術越來越好了，陳tony，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髮型師，專門給我吹頭髮。」她閉著眼，笑嘻嘻的說。
過了一會兒，陳嘉魚摸摸她頭髮，感覺已經幹得差不多了，再吹下去對發質不好，就把吹風機關了。
何彥皺著眉，翻看了眼對方的資料，非常陌生。
他本以為蔡佳怡會說「就是你這條魚」，不料，她興奮地道：「鯽魚怎麼樣，等養肥以後，紅燒做湯都可以哦。」
他只能判斷對方八成是加錯了人，便沒有通過驗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放在那兒不管。
……但可愛。
「等會兒再告訴你。」
何彥愣了楞。
陳嘉魚登錄了一個小號，選擇添加好友，並粘貼了剛才複製的何彥的QQ號，點擊「添加」。
「所以……你剛才發給何彥的那句話，就是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再看了幾眼班級群的記錄，沒什麼事，他便上床睡覺了。
「沒關係，我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蔡佳怡怔了怔，腦子滾了一圈才反應過來，小臉一紅，轉身捂住打開的領口。
沉默了許久的何彥終於開口，聲音顫抖地喊了聲：「媽媽……」
原來是這個。
陳嘉魚的聲音和動作忽然一起頓住了。
惱羞成怒之下，何父竟然拎起一瓶開水，直接潑在了何彥的臉上和身上，再強行搶走了錢。
陳嘉魚：「……」
蔡佳怡像只小貓兒般的乖乖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訂好了票，又和他一起選酒店。
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何彥連丁曉梅的半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過，她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渺無音訊。
「唔……」
「讓你吹頭髮，你看哪兒呢？」
陳嘉魚笑了。
高三三班。
這一系列的舉動，蔡佳怡全都看在了眼中，她好奇地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
陳嘉魚壓在她身上，停下動作，嘖了一聲：「這麼點戰鬥力還來挑釁我，沒點自知之明。」
陳hetubook.com.com嘉魚說：「你覺得呢？」
而這個念頭，直接讓她的思維陷入了短暫的宕機狀態，過了片刻，才緩慢地回復到了正常的運轉中。
陳嘉魚移回視線，繼續幫她吹頭髮：「……我哪也沒看。」
「我想可沒用啊。」陳嘉魚笑了，抬手摸著她的臉，低聲說，「那不得看你嗎？你要是不想生，我想生幾個都沒用啊。」
……
何彥低頭看了眼，信封里，是一疊不算太厚的紅色鈔票。
「是的。」陳嘉魚說。
……
「買那種家庭款的，可以載一家五口，還有多餘的空間放東西。」她興緻勃勃的開口，「然後，我們一家人再來這裏玩。」
「但我不想你被人笑話。」
一切妥當后，陳嘉魚並沒有立即放下手機，而是又打開了班級群。
「嗯，買一輛。」
次日上午。
何彥父親酗酒，又經常對妻子和兒子施加暴力，幾年前酒駕出了事，家裡賠了一大筆錢，何彥母親忍無可忍，丟下何彥父子一走了之，這幾年一直毫無音訊。
於是，何彥第一次反抗了父親。
吃過晚飯，回了酒店。
她又一頓，神情憂慮著，「可這個我們控制不了啊，萬一一個不小心……生了三個兒子怎麼辦？」
還有，並肩而坐的他們。
聞言，蔡佳怡的臉紅了紅，露出一種心裏甜到想笑，又竭力忍著的表情，而後，微蹙眉頭，神情認真地思索著：「我覺得，七八個是太多了一點啦……現在養孩子很貴的，而且，把他們生出來就要好好的養，不然還不如不生，對吧？」
蔡佳怡抬手摸了摸柔順溫熱的長發，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後隨口般地問了句：「對了，你覺得女生是胸大點好還是小點好？」
「藏好你媽給你的錢，別讓你爸發現了。」
「你要做什麼？」蔡佳怡將自己的下巴墊在陳嘉魚的肩上，好奇地問。
幾秒后，何彥回頭看向方永平，低聲開口：「方老師，您能不能幫我個忙，我將這錢給您，您再從手機轉給我？」
丁曉梅衝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何彥。
看著陳嘉魚的臉，蔡佳怡的眼睛彎出了月牙形狀：「你以為是什麼魚呀？」
注意到了她的出神，陳嘉魚問：「怎麼了？」
那真的、真的是極幸福的一副景象。
「……」蔡佳怡的臉一下紅了，「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嘴這麼甜啊？」
剛一登錄QQ，他就看到一條好友驗證。
蔡佳怡抿了抿唇，又一次問：「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是一樣的嗎？」
過了會兒，蔡佳怡想到什麼，忽然問，「對了，那99件事我們完成多少了？」
她眨眨眼：「有多喜歡？」
等發梢不再滴水，他才拿起了一旁的吹風機，和之前幾天一樣，讓她在椅子上坐好，替她吹起了頭髮。
蔡佳怡緊緊的貼著他，揚起唇角，持續問：「那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晚上九點，陳嘉魚拿著手機在訂第二天去燕京的車票。
他抬起手，十指沒入她的長發里，慢慢地梳理著她被海風吹亂的頭髮，輕聲說，「好啊。以後不光工資卡交給你，獎金也給你，彩禮也不會少你的。否則，沒有彩禮，你被其他人笑話了ｗｗｗ•ｈe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ｍ怎麼辦？」
做作。
這時候，整個世界彷彿都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從她手裡接過毛巾，陳嘉魚讓蔡佳怡坐在自己的懷裡，為她細細的擦著頭髮。
「不要緊媽，我自己掙了點錢。」何彥又立刻說，「等考完以後，我再找個暑期工，做個兩個月，學費什麼的應該沒太大問題。」
等兩人都洗完澡后，就並排靠在床上看電視。
這時，方永平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笑呵呵地說，「行了，趕緊回教室上課吧，記得把你媽媽給你的錢收好。」
兩人靠在一起，夕陽的餘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爸要將錢據為己有，但那筆錢是何彥媽媽攢給他讀大學的費用……」
要加何彥的好友需要說明來意，陳嘉魚在驗證框里打了一句話。
什麼叫「藏好你媽給你的錢，別讓你爸發現了？」
蔡佳怡想了想剛才陳嘉魚發出的驗證消息，順理成章的推測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何彥不將那筆錢藏起來，它就會被何彥爸爸發現？」
在第一次的循環中，這些事就發生在何彥的身上。
陳嘉魚轉開視線，支吾著：「沒什麼。」
陳嘉魚說：「過來，我給你擦乾。」
「咦，這麼大方？」
何彥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方永平是在叫自己，連忙起身。
何彥沉默了會兒，難堪地搖了搖頭。
「那是。」陳嘉魚揉了下她的頭頂，「好了轉回去，還沒吹乾呢。」
陳嘉魚知道被她耍了，撓她痒痒以泄憤。
他能理解她。
「沒事，錢我給你準備好了。」丁曉梅急忙拉開了隨身的包的拉鏈，從裏面取出了一個信封，塞在了何彥的手裡。「這裡有一萬塊。是我這幾年在外面打工攢下來的，你拿去做學費和生活費，高考一定要好好考，不夠的話，再和我說。」
這幾天里，她洗完澡后都會穿好再出來，直到睡覺時才脫下。但方才在浴室里她不小心將要換上的打濕了，再去拿也不太方便，又想著反正還有睡衣，才就這麼出來了。
陳嘉魚說：「好，兩個或者三個，都好。」
忽然間，蔡佳怡的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念頭。
「好。」
接過清單后，蔡佳怡一行行地往下看。
蔡佳怡連忙把俏臉湊到他的跟前，眨著眼，乖乖巧巧地說，「不要緊，我不要彩禮，房子車子也可以不要，給你減少一點壓力。」
蔡佳怡緩慢地眨了眨眼，忽然在他臉上飛快地啄了一下，神情自若地笑道：「沒什麼呀，我在想到了燕京要不要帶你去看升國旗。」
蔡佳怡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好。」
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他望了過去。
片刻之後，床上的蔡佳怡臉色潮|紅，眼含珠淚的連連求饒：「嗚嗚嗚～不要了不要了！」
「嗯……」陳嘉魚拖長著語調，低頭看著她，慢吞吞的道，「大概是就算你生了三個孩子，身材都變形了，在我眼裡，也依舊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小姑娘那麼的喜歡。」
何彥的臉上，突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嗯，明天何彥媽媽會到學校里來看他，還給了他一筆錢。」
一邊跟著方永平往辦公室走，一邊在納悶著誰會來找他。
上到中途時，和*圖*書方永平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就……挺可愛的。
蔡佳怡沉吟起來，「那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怎麼樣？」
何彥的腦袋裡嗡的一下，腳步停住，盯著眼前那瘦弱憔悴的中年女人，一眨不眨，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
陳嘉魚愣了愣，故意問：「什麼魚？」
蔡佳怡抬手指著某個方向，面帶微笑地說：「到時候，我們就和現在一樣，一起坐在這裏看海，小孩子們玩自己的……嗯，大女兒在那邊，就那個地方堆沙堡，小女兒拎著小桶，去前面撿貝殼，每次撿到一個漂亮的，就會跑過來向我們炫耀……兒子呢，坐在我們旁邊吃薯條，然後有隻海鷗飛過來，從他的手裡把薯條搶走了，他哇哇大哭，我們就去哄他……」
當然，何彥從沒有怪過媽媽丟下他不管，因為他知道，她只是個出身農村的普通中年女人，沒有文憑、沒有技術，沒有積蓄，獨身在外，要養活她自己一個人都很難。
「是嗎？」陳嘉魚慢慢低下了頭，尋找到了她的嘴唇。
陳嘉魚一怔，「怎麼突然這麼問？」
等進了數學組的辦公室，某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女人抬頭看來。
等兩隻腳都好了，他才將按捺著心底深處的不舍，將它們放下。
蔡佳怡：「賊喊捉賊的……不就是你嗎？」
陳嘉魚下了床，從包里翻出清單，「還剩六十幾件。」
但作為女孩子……發生了這種事，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可不太合適，適當的表現一下羞澀啊矜持啊總是應該的。
暖意在兩人的身體間涌動著。
蔡佳怡則是乖乖地靠在椅背上，微向後仰著頭，閉著雙眼，感受著他的手指在她的髮絲間穿梭，舒服地享受著這份來自心愛之人的溫柔。
陳嘉魚點點頭：「嗯，可以。」
蔡佳怡先去洗澡，雖說琴島的天氣不熱，但她在海邊吹了半天風，頭髮早就亂了，裏面可能還有沙子，不洗不行。
「不要我說，你覺得應該給多少？」
陳嘉魚含笑地看著她：「別亂說，我哪敢欺負你，喜歡你都來不及。」
此時此刻，天空一片柔和的橙紅，像是海天間被人打翻了一大瓶橙汁，連原本藍色的海面都被染上了色，紅紅的一片。
蔡佳怡轉過頭，打量著他。
連要生幾個孩子都和他討論過了，稍微看一眼怎麼就不行了？
雖然以兩人的關係，就算被他看到一點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這樣就剛好。」陳嘉魚下意識地回答。
陳嘉魚笑了：「這樣啊，不要緊，我給你免費好了。」
何彥低頭「嗯。」了一聲。
「何彥選擇了跳樓自殺。幸運的是他沒死，被人發現后及時送到了醫院。」陳嘉魚輕輕嘆息地說，「但後來，他再也沒在學校出現過，也沒有參加高考。」
盯著陳嘉魚的臉看了好幾秒，蔡佳怡忽然悠悠地嘆了聲氣，一本正經地說：「你長得這麼帥，感覺會很貴，也不知道我的錢夠不夠……」
他拿著信封，剛抬起腳，下一秒，之前在QQ上見到的那句話，突然蹦進了腦子裡。
更別提給他什麼錢了！
眼見夕陽已經徹底沉入海平面之下，陳嘉魚的心裏嘆了口氣，收斂了臉上的笑www.hetubook.com.com，輕聲說：「天要黑了，我們該走了。」
蔡佳怡楞了一下，問：「後來呢？」
——那麼，這個所謂的「循環」，本不應該存在才對……
女孩兒滿臉的委屈，軟軟地說：「壞蛋～～就會仗著力氣大欺負別人。」
等做完作業，父親何玉峰也差不多睡了，何彥才能拿出藏起來的手機，抽出一兩分鐘，看看當天的班級群里有沒有什麼臨時通知之類的。
過了片刻，蔡佳怡再次開口：「等有了三個孩子以後，我們還得買輛車吧？」
「現在知道了吧？」
陳嘉魚「嗯。」了一聲。
「你說呢？」
在琴島也玩了三四天了，兩人下一站的計劃是燕京，打算去看一眼蔡佳怡的學校。
「哼，還說哪也沒看？」蔡佳怡嬌嗔著抬手擰了他一下。
虛偽。
幸福得，就像是虛假的……
蔡佳怡乖乖地把腦袋邊轉回去，邊說：「不過我聽人說，免費的往往才是最昂貴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不軌之心？」
丁曉梅這幾年人在外地打工，非常忙碌，但一直在惦記著兒子，打聽到了何彥所在的學校和班級后，特意回來給他送錢，現在見到了何彥錢也送到了，自然人也放了心，問了問何彥的近況，叮囑了何彥要好好讀書後，又給他留下了聯繫方式，丁曉梅就不舍的離開了。
「沒事沒事，你上你的，我找個人。」說罷，方永平看著某個方向，招手示意，「何彥，你和我來辦公室一趟，有人找你。」
「行了。」
「哦～好～～」她走過來。
將蔡佳怡的一隻小腳丫弄乾凈后，陳嘉魚再給它套上襪子，穿好鞋，接著換成另外一隻。
陳嘉魚頓時笑得發抖，「傻子，你倒貼啊？」
陳嘉魚：「……」
幾年前，他媽媽丁曉梅就因為不堪忍受何玉峰動輒的拳腳|交加和不負責任，選擇了離家出走。
蔡佳怡白了他一眼：「什麼倒貼，多難聽呀。以後你上交工資卡就行了。」
目送著丁曉梅的背影遠去，何彥的鼻尖又泛酸了。
蔡佳怡輕點了下小腦袋：「知道一些。」
感受著腳上的暖意，蔡佳怡彎起眼睛，朝他甜甜一笑：「你也坐，我們等會兒再回去。」
感覺比例剛剛好的樣子。
「好。」陳嘉魚便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摟住了她。
「……」陳嘉魚笑了，「能怎麼辦，只有努力去掙錢了，畢竟，現在的彩禮那麼貴，將來他們找不到老婆就麻煩了。」
蔡佳怡本以為他是要看看QQ上有沒有新消息，卻發現他並沒有花時間在翻看班級群的聊天記錄上，而是在群成員名單里找到了何彥的QQ，然後打開後者的個人資料，複製了他的QQ號碼。
看著她愧疚而痛苦的模樣，何彥別過頭擦掉眼淚：「沒關係，我、我挺好的。」
隨後，點擊發送。
學生們正在教室里上課，這堂課是英語。
「被發現的話，會怎麼樣？」
這兩年，他每個周末都去外面擺攤，除去各種開支，一個月下來，也能攢下個兩三百塊錢，只是到了高三太忙了，也就只能把擺攤給停了。
陳嘉魚在她頭頂吻了下，把她又抱緊了一點。
……
他定定的站在了那裡，腦海里掀起無法形容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