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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魚在公示欄前躊躇著，過了會兒，他下定決心一般，目光瞬間變得凌厲無比，「你給我放個風，如果保安來了，就叫我一聲。」

休息了會兒，陳嘉魚以上廁所為理由，進了洗手間，然後打開手機搜索。

你們看，這個人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哦。

「都行，最好從幼兒園開始。」

蔡佳怡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哦～～～我知道啦。」

豆汁，炒肝。

陳嘉魚和蔡佳怡站的位置並不算好，在人群里的第三排，陳嘉魚還好，他的個子高，視線越過前兩排，還是看的清楚的，蔡佳怡就不行了，她站在他旁邊，一邊拉著他的袖子，一邊努力地踮腳，但視線卻越不過前方人的頭頂。

她又好氣又好笑：「別胡鬧啦，一張照片而已！」

蔡佳怡聳聳肩：「沒辦法，我們學校管得很嚴，校外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學校的哦。」

這所學校，也是燕京最出名的幾所頂級中學之一。

活到老學到老，多掌握點知識總是沒壞處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不遠處的公告欄里，竟然貼著蔡佳怡的照片。

真愛演。

從起床算起，兩人排隊啊什麼的折騰了整整三個半小時，就是為了這短短的一分鐘。

這條跳過。

「2、了解些她的生活習性，了解些她的個人喜好、多關心她。」

到那時，他不敢想象，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暴。

陳嘉魚掃了眼大門旁的兩名保安，沉思著：「要不然，我們賄賂一下保安？」

「我不喜歡現在這樣……一件件的做下去，好像你真的在和我做臨告別前的準備，這種感覺就像是每完成一件事，都會提醒我，我們距離著離別就更近了一點……」

她俏臉突然一凝，緊張兮兮地轉了圈眼珠子，小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完后，無意中一轉頭，突然看到一個男人正一臉幽怨地瞪著他。

何彥站在那，一聲不吭，任由何玉峰滔滔不絕的辱罵著。

……

蔡佳怡笑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她抬手抹了把眼角，格格地道，「不用這麼誇張吧，我覺得挺好吃呀！」

陳嘉魚決定信她一次，屏住呼吸，將勺子送進嘴裏。

「麻婆豆腐，怎麼樣？」

「……」

「對，我在燕京大學工作，就住在這附近。」郭蓓微微一笑，「快上班了，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嗯，看得很清楚。」蔡佳怡拿出手機，開始拍起來了視頻。

這天傍晚，兩人才一起回了酒店。

他伸手把手機摸過來，關掉鬧鐘，再將房間里的夜燈給打開了。

「哦……清單上的事情完成多少件了？」

「三點。」陳嘉魚說，「趕緊起來吧，你不是說四點前要到嗎？」

蔡佳怡簡直不想理這個幼稚鬼，用力拖著他的手臂：「無聊死了你，走啦！」

「讀書，讀書，我讓你讀個夠！」何玉峰嫌罵不解恨，居然拿起了何彥的書包，把裏面的書本試卷全部倒在地上，用腳踩了好幾下，又將它們一本本扯爛。

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毫不誇張。

每隔一段距離，圍牆上便有一個公示欄，裏面貼著五顏六色的宣傳畫和照片，大部分都是公告通知、校園活動、榮譽表彰等等……

她嘖嘖，「你會後悔的。」

陳嘉魚的喉嚨里浮上淡淡的澀意，慢慢把頭埋下來，埋在她的髮絲里，「好，都聽你的，你說了算，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不要。」他一口拒絕。

「你自己會掙？」何玉峰頓時變了臉色，筷子重重一拍，站起身來，抬手指著何彥就是一陣破口大罵，「你個兔崽子翅膀硬了，所以敢不聽我的話了？我是你爸，我讓你去做什麼你就得去！」

「……」

陳嘉魚喝了兩口豆漿，去掉嘴裏留下的豆汁味，又啃了口油條，才抬手捏了下她的臉，惡模惡樣地說，「老實交代，你是外星人，對吧？不然怎麼能吃得下這麼難吃的東西？」

三點https://m.hetubook.com.com五十五的時候，陳嘉魚和蔡佳怡到了目的地。

一聽到「同居」兩個字，蔡佳怡的小臉上迅速暈染出了紅暈，立即糾正他，「什麼同居呀，只是一、起、住而已。」

「今天土豆才一塊錢一斤，挑兩個吧？你不是喜歡吃土豆絲和土豆燉牛肉嘛。」

半個多月沒住人的屋子，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灰。

陳嘉魚站在那裡往裡面瞅了好一會兒，才遺憾地嘆了口氣：「能看到的地方太少了。」

「你不懂，它就和臭豆腐一樣，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她眨著單純澄澈的眸，「真的，吃到嘴裏可好吃了。」

「……」

放下行李，兩人先去外面吃了點東西，回來后稍作休息，便捲起袖子，開始簡單的打掃了一遍衛生。

旁邊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飄來一句：「呵，我們一家可是昨晚連覺都沒睡，就等在這裏了。」

「你準備做什麼？」

蔡佳怡看了他兩秒，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彎起眼睛笑了。

「嗯，清單上好像有一條，去對方以前的學校看看……」

蔡佳怡沒有說話，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陳嘉魚望向蔡佳怡，問道：「今天又不是節假日又不是周末的，還沒到四點，怎麼這麼多人？」

郭蓓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陳嘉魚遲疑著：「來都來了……」

蔡佳怡拍了下視頻，又低頭關心地問：「你累不累？累的話把我放下來吧。」

陳嘉魚環顧了下四周，才一臉鬼鬼祟祟地說：「把你的照片偷走。」

陳嘉魚問她，「吃什麼？」

陳嘉魚只能感嘆，果然是一個人口大國。

見她這麼大力推銷，陳嘉魚覺得有點不對勁。

簡直不能更合適。

「讀大學？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何玉峰冷冷地說。

天已經明亮了起來，這一刻，廣場被人山人海的人群包圍著，都翹首以待，等著看升旗。

陳嘉魚說了聲「好。」就往冷藏櫃走去了。

次日中午，兩人從燕京回到了漢楚市。

這之類的感覺。

「以為不會再見面了，沒特意說的必要。也怕一提到沈念初，你的小腦瓜就會想東想西的。」

還特意在「一起住」三個字上加了強調的重音。

陳嘉魚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是是是，你最大方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嘉魚看著直皺眉，「這是什麼黑暗料理？」

直至郭蓓離開，她才偏頭看著陳嘉魚，小手托腮，語氣不知是好奇還是意外，「你認識她？」

「這是人類能吃的玩意嗎？！」

正美滋滋的在欣賞著，蔡佳怡的小腦袋探了進來，問：「床單你曬了嗎？」

升國旗在六點半左右，但要提前幾個小時排隊才能搶到比較好的觀看位置，所以兩人的計劃是四點左右到達廣場，這樣就比較穩妥了。

她房間里的衣櫃開著，她正背對著他，將她原本幾乎佔據了整個衣櫃的衣服合併，精簡了部分空間出來，再將陳嘉魚的衣服從行李箱里取出來，整整齊齊地碼放在裏面。

「呵，人家才不是那種愛吃醋的女生呢。」她的臉上是雲淡風輕一般的從容淺笑，卻將挽著陳嘉魚的手臂又緊了下。

正在這時，有人經過陳嘉魚的身邊，不知是踩到了地上的油漬還是怎麼，腳步一滑，就要摔倒。

陳嘉魚一路推著車，蔡佳怡在他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不時停下來，挑選著菜，選好了就用袋子裝起來，等買得差不多了，一次性到營業員那裡過稱。

何彥連忙把書包放下，說道：「我馬上就去做飯。」

溫馨，安定，疲憊和孤獨被一掃而空，力量陡然而生，源源不竭。

身邊的蔡佳怡還蜷縮在床上熟睡，雪白的臉蛋微微側著，因為被枕頭擠壓，小嘴不可避免的張開了一點兒，露出幾粒小白牙。

陳嘉魚：「知道什麼？」

一直等到了六點半。

蔡佳怡的初中三年，以及高中兩年都是在這所學校里度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的，只是在不同的校區罷了。這個時間不是節假日，學生們都在上課，校園裡安安靜靜的，校門也閉得緊緊的。

「哦，還沒有。」

蔡佳怡摩拳擦掌地拿起勺子，把豆汁兒喝得吸溜吸溜的，不時還砸吧一下嘴：「好喝！」

蔡佳怡牽著陳嘉魚的手，在離校門不遠處的地方停下腳步，「就在這裏看看吧。」

「對了，等下我們再做什麼？」蔡佳怡又問。

雖然已經是三月中旬，但燕京凌晨的氣溫依舊在零下徘徊，還是挺冷的。

「我是外星人啊？」

「考個屁的高考，讀個屁的大學！」何玉峰不耐煩地道，「你這成績也不一定考得上，就算考上了將來也不一定找得到工作，還是趕緊掙點錢，家裡缺錢用！」

因為要看升旗的緣故，兩人住的是廣場附近的一家酒店，距離很近，步行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罵得不堪入耳。彷彿何彥根本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的殺父仇人。

「好了好了，等我拍下來再走。」陳嘉魚一臉委屈地拿出手機，把蔡佳怡的照片拍了下來，才與她一起繼續往前走。

「所以，那什麼清單的，就讓它姑且等等吧，等到高考以後，我們再慢慢的去做。今天想起來一件做一點，明天想起來一件再做一點，想不起來就算了……好不好？」

今天是個周末，超市裡的人不少，稱東西要排隊。

陳嘉魚說：「你穿校服也好看，不化妝也好看，哪兒都好看，天下第一的好看。」

莫名感覺這丫頭屁股後面有條無形的尾巴，正在搖啊搖的……

……

「可是，不是這樣的。」

「鹽沒了，你先排隊，我再去拿袋鹽。」

「不孝的玩意兒，豬狗不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早點掙錢回報我的生養之恩！老子養你還不如養條狗，養條狗還知道對老子搖尾巴！你就和你那個婊子媽一樣，沒一點良心！」

蔡佳怡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搭配黑色帽子，紅色圍巾，陳嘉魚是黑色羽絨服搭配白色帽子，紅色圍巾，搞了個不那麼明顯的情侶裝。

「今天我要吃麵條，給我下碗面！」

有點酸，還好像有點臭……

……

陳嘉魚說：「都稱好了是嗎？車給我推吧。」

何彥重複道：「我要高考，讀大學。」

他想看看她成長的痕迹，在這個世界上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遇到過的人，多知道一些，多記住一些……

「嗯，她就是心理學系的教授，我還上過她的課。」

蔡佳怡用一種「好可惜」的表情看著他，「你真的不要嗎？很美味的哦。」

看著他的舉動，這一刻，何彥只是在慶幸。

「那我們還沒做完的那些事呢？」

這兩樣陳嘉魚倒是聽過，燕京本地的特色小吃，沒嘗試過。

與實驗高中的藍白校服不一樣，她身上的校服是白紅搭配，襯得照片上的她越發俏麗動人，笑容乖巧嫵媚。

看完升旗，兩人去吃早飯。

……哼。

走到收銀台前，陳嘉魚推著推車，排隊結賬，蔡佳怡忽然想到了什麼。

凌晨三點，陳嘉魚就被手機鬧鐘的聲音給叫醒了。

兩秒后。

「嗯，買點豬肉餡，再買一斤餃子皮，過兩天我們自己包餃子。」

然後，才呢喃地問了句：「陳嘉魚，我們出來多長時間了？」

蔡佳怡也很驚訝：「我不知道呀，平時我很少來看這個的。」

「旅遊？你不是正讀高三嗎？」

陳嘉魚將兩人的杯子並排放在架子上，牙膏牙刷也放進了杯子里。

陳嘉魚又問，「你以前不是在燕大讀心理學的嗎？認不認識她？」

「好吃嗎？」

「幹嘛呀你，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嚇死人了。」她嬌嗔著。

衛生間內。

「……」陳嘉魚猶豫了兩秒，對上她閃爍的眼神，立即下了決心，「不了，我吃豆漿油條就行。」

陳嘉魚對上了她的目光，也是一愣。

深夜時，他悄悄拿出手機，通過了那條好友驗證，併和_圖_書發了一條：「謝謝……你是誰？」

三點半，兩人洗漱完換了衣服。

隨後，陳嘉魚又在自己的包里放了點零食牛奶什麼的，就出發了。

幸好他事先收到了神秘人的提醒，將媽媽給的錢藏了起來，否則，這時候一定被何玉峰給發現了。

聞言，蔡佳怡放下勺子，「好哦。」

但人生在世，很多時候，耗盡精力，為的也不過是短暫的快樂。

看著他的舉動，蔡佳怡心裏泛起一股甜意，嘴裏卻說，「穿著校服，又沒有化妝，哪兒好看啦。」

就像是——

但現在他懂了。

陳嘉魚本來就是隨口一提，也不問了，繼續吃起東西。

蔡佳怡愣了愣：「你要幹什麼？」

一瞬間的思考過後，他掃了眼四周，見蔡佳怡還沒回來，便伸手從上面取下了一樣東西，稍一彎腰把那東西放到收銀台上，等收銀員掃完碼后，再拿了個塑料袋，把它和幾樣菜一起裝了進去，毫無痕迹。

「起床了。」

陳嘉魚摟住她，感受著她溫軟的身子，閉著眼回答：「應該有半個月了。」

陳嘉魚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在她耳邊輕聲地說。

蔡佳怡的兩隻手臂先是下意識地環住了陳嘉魚的脖子，下一秒，忽然開闊的視野和升高的視角讓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被陳嘉魚給抱了起來。

「不會。」

兩分鐘后，兩人點的早餐端上了桌。

等等，還是看看吧。

莫名其妙……

陳嘉魚條件反射地一伸手。

「還剩一半吧。」

「唔……」

十幾分鐘后，何彥把一碗面端上了桌子，又給他拿來了筷子。

她將抱住陳嘉魚的手臂更用力了點，小臉緊貼在他的胸口，幾乎沒有縫隙。

蔡佳怡笑個不停。

「首要任務是做好口口工作，……」

「……」

再退後兩步，看了看。

一個多小時后，衛生工作宣告結束。

「這玩意兒真能喝？」

何彥又開始打掃衛生。

兩人很安靜地抱了一陣，慢慢都睡著了。

陳嘉魚用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軟軟的嫩嫩的，「嗯，沒吃醋吧？」

「這些。」她把兩人的洗漱用品隨手遞過來，指揮道，「你把它們放到衛生間去，再順便看看床單洗好了沒有，今天太陽挺好的，我沒用烘乾，拿去陽台曬一下，到晚上就能幹了。對了，毛巾別急著掛在架子上，放在盆子里就行，待會兒我會用沐浴露洗一下，也曬一曬。」

休息了會兒，兩人出門了。

情侶款的意義就在於，即便不出聲，也能讓所有見到他們的人都能得知和見證他們間的感情。

「我喝給你看看。」

陳嘉魚怔了怔，「以後？」

離那兩個小女生遠了點，蔡佳怡也沒問他是怎麼回事，陳嘉魚先交代了：「我們學校高二的，不知道怎麼認識我，過來問我上次和老師打賭考滿分請長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賄賂只是開個玩笑，陳嘉魚牽著她的手，繞著外麵灰黃色的圍牆走了起來。

「幼兒園可不行哦，早就拆掉啦，那……我們就先去小學吧。」

「聞起來也怪怪的。」

「好啊，記得我說要教你的。」

「什麼黑暗料理。」她噗嗤地笑出了聲，燦然無比，「就是豆汁啦。」

「本來就很好喝呀，」蔡佳怡一本正經地，「不，簡直是人間第一美味，你不喝太可惜啦。」

……

等何玉峰發泄完了，再繼續吃面。

「不算很遠，怎麼了？」

「第一次和女朋友同居應該注意些什麼？」

放眼看去。

蔡佳怡搖了搖頭，「催眠只是心理學里的一個小眾分支，我有一點了解，但沒深入研究。」

然而等輪到蔡佳怡稱完重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陳嘉魚在冷藏櫃那裡正被兩個十六七的女生給圍著，兩個女生臉紅紅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陳嘉魚垂下眼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我不想做廚房小工。」何彥動作停下，壯著膽子開口：「我還要高考，讀大學。」

「那你也會催眠？」

「嗯，回去，就我們兩個人待著hetubook.com.com，不要到處跑了，我們就像最普通的情侶一樣，過最普通的日子……每天一起買菜做飯，看書散步，然後待在家裡……」似乎是倦意來了，蔡佳怡闔上了眸，輕聲呢喃，「好不好？」

勺子剛靠近嘴邊，就皺起眉頭。

可惜，對方的頭像沉寂成灰色，再也沒有回應過。

她掃了一圈，眼睛亮亮的，「我要喝豆汁兒，還要吃炒肝，你呢？」

她被評為高二下學期的優秀三好學生，照片上的她，身穿著校服，面容稍帶稚氣，與另外幾名三好學生的照片並排著。

把這若干條都記在了心裏，陳嘉魚才出了衛生間。

蔡佳怡把床上用品、沙發套什麼的拆下來，塞進洗衣機里開始清洗，然後又把兩人帶回來的行李箱什麼的都拿進了房間里。

輪到了陳嘉魚，收銀員一樣一樣東西掃碼，陳嘉魚的視線無意瞥過一旁的架子，看到什麼后，短暫的凝滯了幾秒。

陳嘉魚猶豫了兩秒，「那……我也試試？」

做完這些，他去看蔡佳怡忙得怎麼樣了。

話說以前的陳嘉魚還有些不明白，戀愛就戀愛嘛，為什麼那些情侶們總是熱衷於各種情侶款，什麼情侶裝、情侶用品、情侶頭像……到底有什麼意思。

……

那人被他拉住，身子穩下來，長出了口氣，接著，轉頭看向陳嘉魚，開口說，「謝謝……咦，是你？」

幾分鐘后，無意中一轉身，看到了佇在那兒的陳嘉魚，蔡佳怡差點嚇了一跳。

陳嘉魚看看照片上的她，再看看身邊的她，恍惚中有種時光錯位之感。

超市裡選東西是有講究的，特別是那種保質期比較短的食品，超市員工會將臨近過期的擺在外層，新鮮的放在裡層，如果拿的時候不仔細看，就容易拿到快過期的。

她男朋友無辜地說：「我就算想抱你，也得抱得起來啊，你都快一百四十斤了！」

何彥抿著唇，沒說話，繼續掃著地。

「豆腐吧，買塊豆腐。」

「好吃呀，我去漢楚市久了，好久沒吃到它們，想的都不行了。」蔡佳怡彎起眼睛，笑眯眯的，「有人說，來燕京一趟如果不吃豆汁和炒肝，約等於白來了。你也試試？」

小學很快看過，兩人又到了她的初中。

附近剛好還有一對小情侶，女生同樣個子不夠高而看不見，看到蔡佳怡被陳嘉魚抱起的一幕，她先是對兩人投來羡慕嫉妒的眼神，跟著狠狠地踩了一腳身邊的男朋友，頗為委屈地道，「你瞧瞧別人的男朋友，又高又帥又有男友力，你呢？我不求你高你帥了，你為什麼不能像別人一樣，把我抱起來看？！」

陳嘉魚笑：「傢具擦好了，地也拖乾淨了，還有什麼事嗎？」

「對了，我今天聽人說，旁邊那家飯店正在招廚房小工，底薪兩千一個月，做得多還有提成。」何玉峰大口吸著麵條，「你明天去店裡問問，記住了嗎？」

陳嘉魚則是把傢具上沾染的灰都給擦了一遍，又把地也拖了。

「郭阿姨。」

……

……

陳嘉魚笑了一下，「和女朋友出來旅遊。」

「……那你在幹什麼？」她狐疑地打量著他。

蔡佳怡挑起眉，「這件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她吃吃地笑了起來，「算了，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你是想去我的學校？初中還是高中？」

陳嘉魚和蔡佳怡都沒注意這對小情侶。

排在第一的答案是：

「3、杜絕大男子主義，不要認為家務活都該由女方來做。」

見狀，陳嘉魚直接俯身，雙手抄起她的膝蓋，在蔡佳怡小小的驚呼聲中，他站直身子，手臂已經穩穩的持住她雙腿，將她給抱了起來。

幾秒后，他聽見她的聲音輕輕的道，「明天，我們回去吧。」

「回去？」陳嘉魚睜開了眼，有些意外的凝視著她的臉。

陳嘉魚忽然停下腳步。

「唔……困死了～～」蔡佳怡像只賴床的貓兒般在床上掙扎了半天，終於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留著以後做吧……」

今天從燕京奔波回來，又忙碌一和-圖-書下午，兩人就沒有自己做晚飯的打算，只打算在附近溜達一圈，找個小餐館吃個晚飯，回來時在超市順便帶點食材，明天再做。

陳嘉魚拿起自己的勺子，從碗里盛了一勺豆汁。

「……好。」

洗漱完，躺在床上，和往常一般，蔡佳怡輕輕的依偎在陳嘉魚的懷裡，她睜著眼睛，準確的說是半睜的樣子，像小貓咪一樣蹭了蹭。

陳嘉魚看著她略帶過火的表現，有點兒疑惑，「真不難喝啊？」

看著女孩兒雖然忙碌卻有條不紊的背影，陳嘉魚的心中慢慢湧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陳嘉魚問：「這樣看得見了吧？」

蔡佳怡的面前擺著一個瓷碗，裏面是一種顏色灰不灰綠不綠，渾濁不透明的液體，還有些粘稠。

「嗯，再見。」

忍不住伸出左手，隔著公示欄的玻璃摸了摸那張照片。

「我女朋友以前也這麼好看啊。」

當國歌響起的瞬間，所有人都忽然覺得等了許久的疲累頃刻消散。

陳嘉魚一臉輕鬆：「你這點重算什麼，就算抱上一天我也沒事。」

蔡佳怡問他：「還看嗎？」

「都發芽了，別貪便宜，下次再買。」

中國人顛撲不破亘古流傳的四大真理——來都來了、大過年的、人都死了、孩子還小。

蔡佳怡：「……」

「嗯，一起住一起住，不是同居。」陳嘉魚知錯就改，從善如流。

蔡佳怡沉默了會兒，聲音近乎自語般的道，「是啊，以後。」

整個升旗儀式從開始到結束，只持續了一分鐘左右。

就像是在外漂泊了許久的小船，忽然駛入了碼頭，又像是遊盪無所依的一顆心，終於覓到了皈依。

蔡佳怡從陳嘉魚手中接過了車：「我來排隊，你去那邊拿兩盒牛奶，要950ml的，記得看一下日期哦，拿生產日期新一點的。」

蔡佳怡沒說話，只是挽上了他的手臂。

「咳，沒什麼……」陳嘉魚依舊看著那兩個杯子，彎著唇角說，「就是突然覺得，我們這樣算是在同居了吧？」

陳嘉魚：「……」

蔡佳怡挑了挑眉，推著車走過去，還沒說話，就聽陳嘉魚笑著說了句，「啊，我女朋友來了，不好意思。」

她紅紅的唇瓣翹了起來，挽著陳嘉魚的手臂，臉在他肩上蹭了蹭。

晚上九點半，何彥回到家的時候，何玉峰正醉醺醺地癱在沙發上刷短視頻，聽到推門聲，他回頭看了眼，隨後就罵罵咧咧地出了聲：「每天都回這麼晚，你個兔崽子是存心想餓死我嗎？！」

「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我不會離開你，你也不會離開我，我們的未來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這還差不多。

他沒有說話，就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

她睜開了眼，帶著些剛睡醒的迷糊勁兒，小聲哼哼，「幾點了？」

何玉峰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吃面。

何彥才默默地撿起了東西。

「嘖，我有這麼小氣嗎？」

「我問你話呢！聾了嗎？！」何玉峰用力的一拍桌子。

蔡佳怡一臉深表遺憾地嘆了口氣，「好吧，那就買一份豆汁一份炒肝，再來一份豆漿油條。」

「你以前的學校離這裏遠嗎？」

「這不是一般的照片，是我女朋友的照片！」陳嘉魚一本正經的強調，「我不想讓我女朋友的照片擺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你是我一個人的！照片也是屬於我的！」

找到一家早餐店，看著人還不少，蔡佳怡拉著陳嘉魚走了過去。

他黑著臉，直接吐了出來。

「請假了。」陳嘉魚答完，隨口般地岔開話題，「郭阿姨你是燕京人？」

「我不管，反正別人男朋友能做到的事情，你做不到，就是你沒用！」女生怒氣沖沖地說。

何彥臉色已經白了，卻依舊說：「不，我要讀書。」

陳嘉魚摸了摸鼻尖，把上次去申城時，遇到沈念初和郭蓓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

「我、我自己會掙。」何彥小聲地說。

她一臉嚴肅，「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啊，否則，我們星球侵略地球的計劃就要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