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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魚瞥了她一眼，說：「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變相的誇你自己？」

路上，看到家奶茶店，蔡佳怡又拉著他去買奶茶。

順利的交了卷。

「發揮正常。」

阮秀蓮又握住了蔡佳怡的一隻手，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說，「小怡加油，上午考完以後，和嘉魚一起來吃午飯，待會兒你們考試的時候，阿姨就回去包點餃子，我聽嘉魚說你挺愛吃餃子的。」

蔡佳怡彎了彎眼，「好。」

這時，班主任方永平的聲音亦是從人群的另一處傳了過來。

「看出來了，哪個學校？」

小嘴裏嚼著珍珠，蔡佳怡說，「行呀，那你想知道關於哪方面的？」

「啊，原來我女朋友這麼厲害。」陳嘉魚抽了口冷氣，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美女加學霸啊，太了不起了，偶像。」

是來自私人群的消息。

兩人循聲望去，看到了方永平。

今天的天氣很好，天藍到近乎透明，上面停留著一些細碎而潔白的雲塊，宛如翡翠里的絲絲棉絮。

「你看，我就比不上你了。」陳嘉魚嘆了口氣。

「陳嘉魚，蔡佳怡！」

過了會兒，女孩兒將小手握著他的大手，聲音低柔的唱了起來，「清晨鬧鈴叮噹調皮回蕩，羡慕陽光賴在你臉頰上……」

駱錦將車在路邊停下，同時打開了車門，「走吧，我送你去學校門口。」

蔡佳怡彎起眼，「什麼呀，別這樣，我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

到了下午，數學考完，第一天的高考就正式就結束了。

笑完了，陳嘉魚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了，回去吧。」

過了會兒，她輕聲地說：「心理學上來說，人的記憶系統，往往是需要一些關鍵信號來喚醒的……很可能，那個時間發生了一件什麼事，讓你的印象特別深刻……所以你就將它作為關鍵信號，把之後的所有記憶都給封閉了……」

蔡佳怡下意識的望過去，就看到陳嘉魚睜開了眼，目光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是嗎？」陳嘉魚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良久后，才嘆了聲和*圖*書氣，「可我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怎麼樣？語文感覺考得怎麼樣？！」看著陳嘉魚，方永平有點兒緊張的問。

蔡佳怡笑道：「是啊，謝謝阿姨。」

就彷彿是內心深處蟄伏著什麼東西，讓它躁動而不安。

等看到兩人後，她連忙小跑過來，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陳嘉魚的准考證和身份證，還有文具什麼的，同時一臉關心的問：「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麼樣？」

侯子凡想想有道理，也就不做聲了。

「聊我？我什麼？」她吸了口奶茶，好奇地問。

她一遍還沒唱完，陳嘉魚就已經睡著了。

沒多久，陳嘉魚看到了蔡佳怡的身影。

他出來得早，大部分考生還在陸陸續續的從校門走出來。

直到陳嘉魚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他將手機摸出來，看了眼。

人群中，阮秀蓮正踮著腳四處張望。

「燕京大學。」

「……燕京航天大學，怎麼了？」

隨後，他們一人捧著一杯奶茶，在路邊找了張長椅坐下了。

沈念初安靜地說，「好的媽媽。」

把手機放回了口袋，陳嘉魚又抬起一隻手，摟住了蔡佳怡的腰，說：「……我們來聊聊你怎麼樣？」

吃過晚飯，陳嘉魚沒有直接把蔡佳怡送回家，而是和她一起，在街上隨意的散著步。

蔡佳怡一本正經的：「這叫雙誇。」

奧迪停了下來，駱錦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語氣不悅地說：「也不知道你爸在搞什麼，明知道你要高考了，還到外地去參加什麼研討會，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因為前幾天睡眠不足，晚上剛過九點，陳嘉魚便拉著蔡佳怡去床上躺著了。

馬路上的車流較之平常，顯得更加擁擠繁忙，移動的速度自然也緩了。

「別對了，」陳嘉魚打了一串話，「就算髮現了錯誤，這時候你也改不了，反而影響明天考試的心情。」

車流中，一輛黑色奧迪正沿著馬路向前行駛著。

她倒沒什麼睡意，躺了一會兒后，便悄悄下了床，去拿了明天要考和_圖_書的理綜和英語的筆記本，點亮了旁邊的小燈，靠在床頭慢慢翻著。

「感覺還過得去，反正都答完了吧。」蔡佳怡淺淺的說完，轉眼看到了不遠處的阮秀蓮，笑道，「阿姨在那邊等我們呢，我們過去吧。」

「我女朋友太厲害了，我是高攀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臟就開始跳得快了起來，慌亂，焦灼，始終難以平靜。

這一刻，兩人也暫時的把循環的事情給放下了。

聞言，方永平他們都直接鬆了口氣。

目光在他臉上逗留了片刻，才輕嘆一聲。

過了會兒，陳嘉魚像是終於回過了神，轉頭看著她，聲音平直地說：「剛才我睡著睡著，不知怎麼，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件事，然後就醒了。」

「什麼都可以……對了，未來的你大學讀的是什麼專業？」

……

不過，畢竟這兩天是特殊情況，大多數被耽誤了時間的司機們都是能理解的。

只是，怎麼也看不進去。

奧迪向左拐了個彎，隨後，駱錦自覺寬宏大量地道，「媽媽也知道，這幾年你挺辛苦的。我和你爸已經商量過了，等高考成績出來以後，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等你爸也放假了，我們一家去歐洲散散心。」

「我算算哦，」她放下奶茶，故作認真的掰著指頭，「每天吃飯加零食，至少需要五十塊吧，一個月就是一千五，三個月一套護膚品算一千，還有情人節生日各種紀念日的紅包，我還要買衣服……」

「……多希望和你，擁有完美結局，每一天醒來在你的眼睛，看見了，漫天的繁星……」

「心理學啊。」她說，「我很喜歡心理學的。」

一個半小時后，所有的題目連帶作文就全部完成了，陳嘉魚輕輕轉了幾圈筆，從第一題開始，再形式主義地檢查了一遍，又核對了答題卡，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搖籃曲？」蔡佳怡輕聲的笑了，「為什麼突然想讓我唱這個？你睡不著嗎？」

指尖輕捻著書頁，她轉頭看向了身邊半張臉側壓在枕頭上的陳嘉魚。

https://www.hetubook.com.com片刻后，車流動了。

又反覆啰嗦了半天，眼見八點都過了，可以進考場了，方永平才笑著說：「就說到這裏，大家放鬆一點，考出正常水平就行了，去吧！」

女孩兒也在一邊走一邊張望，察覺到陳嘉魚的目光，下一秒她彎起了眼睛，快步朝著他走過來。

「不行。」陳嘉魚立即搖頭：「我是男人，是有尊嚴的，怎麼能隨便吃軟飯呢？」

「說說那些我不知道的事。」陳嘉魚說，「有關你的。」

「還可以，媽，你別擔心。」陳嘉魚伸手接過東西。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

二十個小時后，他們的命運會是怎樣呢？

陳嘉魚這一覺睡得挺沉，直到監考老師報出了還剩下最後五分鐘時，他才睜開了眼。

這時，奧迪也來到了通往學校的路口。

……

路口兩段被拉起了條紋警戒線，豎著警示牌——「高考路段，禁止駛入，禁止鳴笛。」路口處還有幾名身還有身穿制服的交警來回巡視。

為了怕學生分心，或是影響心情，早在高考的前幾天，各班的班級群就都被管理員給禁言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要是……你想和江月一起玩，等考完以後也是可以的。」

算著算著，她吐了吐舌頭，沖他狡黠地一笑，「不算了，我怕嚇到你，不如還是我來賺錢養家，你來負責貌美如花，怎麼樣？」

陳嘉魚的目光朝校門那邊張望著，隨口說了四個字。

陳嘉魚不時轉頭看她，看她精緻白凈的側臉，看她嬌嫩的紅唇，看她在暮風中輕顫的睫毛，還有映著落日餘暉的眸子。

前方是紅綠燈。

燕京航天大學也是一所挺出名的985高校，但距離燕京大學，還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這一刻，恬和而靜謐。

蔡佳怡疑惑地問：「什麼事？」

第一門考的是語文，時長三小時，但對陳嘉魚來說，答案都已經全能倒背如流了。

「待會考完以後，我們門口見。」

難道說，它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等她走到面前後，陳嘉魚抬手揉了揉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的頭頂，問，「感覺如何？」

「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等明天，我們就知道了。」她的另一隻手抬起來，輕輕撫著他的臉頰，「睡吧，我相信，明天一定會沒事的。」

聞言，陳嘉魚挑了挑眉，嚴肅的問，「養你的話，要花很多錢嗎？」

這時，侯子凡便在幾人的小群里直嚷嚷，非要和夏宇、陳嘉魚還有何彥他們對答案。

蔡佳怡笑了笑，在他臉上吻了下。

邊注視著前方的路況，駱錦邊淡聲地對後排的沈念初交代著：「……今天好好考，千萬不要辜負媽媽的期望，不要求你超常發揮，考出平時的正常水平，我就滿意了。」

「真的真的，很厲害。」陳嘉魚說完，又好奇地問，「對了，未來的我是考上了哪個大學，你知道嗎？」

兩個人頓時笑成了一堆。

此時，老方的身邊已經簇擁了不少三班的學生和家長，看到陳嘉魚來了的他呼出了一口氣，立即用力招手示意兩人過來。

校長的笑容更是立馬綻放，伸手拍了拍陳嘉魚的肩：「中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下午再戰！」

蔡佳怡靠著他的肩，安安靜靜的喝著奶茶，也不說話。

為什麼會選擇那個時間點結束……

學生們自己建的私人群倒是沒事兒。

陳嘉魚「嗯。」了一聲。

在分岔路口處，陳嘉魚停下了腳步，也不管眾目睽睽的，直接雙手捧著蔡佳怡的臉，親了一下。

「也不用搖籃曲，唱什麼都行。」陳嘉魚說，「就是剛想起來，你還沒單獨給我唱過歌，我想聽你給我唱首歌。」

「好了，咱們班的人總算都到齊了。」方永平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再交代幾句，大家考試的時候少喝水，要上廁所的可以在去考場之前趕緊去上一個，還有，千萬不要提前交卷，多的時間好好檢查……」

還剩下一個多小時，又不方便提前交卷，陳嘉魚先把試卷和答題卡整理好，便放下了筆，趴在桌上開始補覺。

陳嘉魚和蔡佳怡一起進了校門，兩人雖然同在實驗高中考試，卻是在不同的教學樓。

正如那句m.ｈｅｔubｏoｋ•com.com老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兩名監考老師：「……」

實話實說，陳嘉魚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頗具自知之明的。

「只剩下……二十個小時不到了……」

又翻過幾頁后，突然，感覺到身邊的陳嘉魚動了動。

「好，我想想唱什麼……」

陳嘉魚和蔡佳怡一起走了過去。

出校門的時候。

他把她摟在懷裡。

蔡佳怡笑得樂不可支，「燕京航空大學也是很好的學校了啊，反正，哪個學校都不要緊，只要你畢業以後，能養得起我就行了。」

他身邊還站著校長和幾個校領導，同樣是一臉關心，畢竟在他們的眼裡，陳嘉魚可就是學校最大的希望。

……

「嗯。」

忽然發現她耳邊的頭髮被風吹亂，他便抬手幫她捋了一下頭髮。

過了許久，她才收回目光，繼續看向了手裡的筆記本。

蔡佳怡彎起了眼。

他在學習上，尤其是理科方面的天賦，離那些所謂的天才、學霸之類距離遙遠，以他最初的水準來看，能考上燕京航天大學，沒準已經耗盡了人品。

她說，「吃軟飯怎麼了，像我這種級別的軟飯，一般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出了校門，還沒見著蔡佳怡和阮秀蓮，陳嘉魚就被一直虎視眈眈盯著校門的方永平第一時間拉過去了。

沈念初沒有說話。

她一愣：「你怎麼醒了？」

過了會兒，閉著眼說，「女朋友，給我唱首搖籃曲吧？」

陳嘉魚和蔡佳怡到了學校大門時，離正式進考場只剩下幾分鐘的時間了，學校外面已經是四處人頭攢動，擠滿了考生和來送考的家長，近乎人山人海。

只是思索起來。

高考的考場上睡覺的，他們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一刻，兩人把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彼此也竭盡了全力，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一起靜下心，等待著明天那一刻，命運的揭曉。

「為什麼，每次的循環結束都是明天下午五點呢？」陳嘉魚握住了她的手，皺著眉，喃喃道。

「嗯，好的。」

蔡佳怡的手腕被他捏在掌心，有些過緊了，但她沒有提醒他。

早上七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