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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奇怪……」莫芸邊說著，邊抬手輕撫著胸口的那枚水晶胸針，同時，唇角勾勒出了一個極淺的，若有似無的，卻顯得格外柔和的弧度。

換了一道菜。

「對……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就好，你可一定要再小心保管好它呀。」

沒等他開口，侯子凡就劈頭蓋臉的來了一句：「老陳，你和蔡佳怡又吵架了？」

陳嘉魚愣了愣：「你認識我？」

「……是的，你說得對，我要躺下來放鬆一會兒。」

「它對你很重要嗎？」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和她好幾次私下見面，你還背著我和她發簡訊、通電話……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沒有說出來……」

陳嘉魚在腦子裡搜索了下，還是沒什麼印象：「……是嗎？」

陳嘉魚扭頭看過去，這才發現對方是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生，而那些菜汁湯水大半都灑在了這女生的外套上。

蔡佳怡的視線慢慢地鬆弛下來，喃喃道，「是的，你不會騙我。」

「書沒有被她偷走，對嗎？」

見陳嘉魚不說話，蔡佳怡彎了下唇角，卻不帶什麼笑意，「你不說，我幫你說吧……你是來見另一個女生，對不對？」

蔡佳怡將頭擰回去，抿了抿唇，小聲道：「沒有，只是被風吹了眼睛。」

「我也想相信你。」她垂下睫毛，失望從眸底蔓延到了語氣中，「可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怎麼相信？」

陳嘉魚怔了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別碰我。」蔡佳怡卻推開了他的手，她低頭，自己胡亂抹了一把臉，過了幾秒，又抬起，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既然這樣，那這段時間，我們就先不要見面了，暫時冷靜一下吧。」

蔡佳怡閉了閉眼，又睜開，眸子底部透出一絲失望。

在所有人都未注意到的食堂一角，人群之中，有一雙眼睛，從開始到此刻，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關注著她和陳嘉魚的舉動。

她似嗔似嬌地輕拍了陳嘉魚的胸口一下：「唉，學弟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哦。當時我還誇你不光名字好聽，字寫得好看，人也長得帥，回去還念念不忘了好長時間，結果你呢，對學姐是過眼就忘，是吧？」

那幾盤菜幾乎還是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裡。

陳嘉魚連忙退後一步，避開的同時說：「我不要緊，學姐你先擦你自己的衣服吧。」

她慢慢地拿起筷子，慢慢地從碗里拈起一小團飯，放進嘴裏，再慢慢地咀嚼著，不知道咀嚼了多少口，那口米飯想必都快變成了糊狀，她才再慢慢咽了下去。

「……一本書……」

如果莫芸的目的真是那本《小王子》，那隻要知道了書在他這裏，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自然就會集中在他的身上，要想辦法對付的，多半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這樣一來，蔡佳怡的風險就小了很多。

女生和-圖-書眨了眨眼，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笑盈盈地說，「既然這樣，我們先加個微信吧。」

難怪這幾天上課的時候，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頗為古怪。

她手指的動作一頓。

陳嘉魚默不作聲。

陳嘉魚也顧不上這些目光，見蔡佳怡掉眼淚，手忙腳亂地去摸紙巾，結果發現全給了剛才那個學姐，只能一邊抬起手試圖替她擦眼淚，一邊解釋，「別胡思亂想了，最近我確實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也不方便說。等辦完了，我再好好和你解釋。」

……

「我只問你對還是不對。」

陳嘉魚沒有再去找過蔡佳怡，而她，也似乎真的決意要好好「冷靜」「冷靜」，同樣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生活里。

陳嘉魚吃完了，離開了食堂。

過了幾秒，陳嘉魚才嘆氣說，「當時事出有因，我也沒有選擇。」

說完，他端著托盤，利落的轉身，大步往另一邊走去。

只要能先保證蔡佳怡的安全，即便兩人的關係陷入僵局，那也只是暫時性的。等事情解決后，她知道了真相，自然也不會再生氣了。

「……沒什麼，有點小誤會。」

「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不料，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竟在她的身畔停下了。

本來陳嘉魚已經設想過，如果蔡佳怡問起這個問題，他可以用「以後再告訴你」這句話先暫時搪塞過去。等事情解決了，再將真相對她和盤托出。

陳嘉魚瞥了眼蔡佳怡，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那張空桌前，放下了托盤，卻沒有坐下，只是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這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鏡面被瞬間擊破，碎成無數漣漪。

侯子凡也知道，陳嘉魚不想說的事情，沒人能撬開他的嘴，只能無奈地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兩個……明天周末，我來燕大找你和夏宇，我們一起聚聚。」

莫芸直視著她的雙眼，輕輕嘆了口氣，「傻孩子，男朋友和其他女生有曖昧……你現在的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不知不覺，這鏡面里似乎倒映出了前些時她與陳嘉魚在湖邊甜甜蜜蜜的景象。

希望，如此。

「……」

蔡佳怡慢慢地平躺在了草地上，秋陽透過頭頂的樹枝，灑落薄薄的一層在她身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暖意。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蔡佳怡輕聲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分開，好冷靜一段時間。你處理你的事情，同時，我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未來的關係該怎麼處理。」

「……我會小心保管好它的……」

莫芸微笑著，「怎麼會呢，情侶之間發生點小矛盾，是很正常的事啊。」

「這裏來過幾次，不多。」

「啊，可能是這樣吧。」陳嘉魚順著她說。

停下腳步，蔡佳怡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雙手環著膝蓋，目光忡忡地望著面前如鏡般的m.hetubook.com.com湖水。

等她結賬時，陳嘉魚就搶先把自己的卡刷了。

「行，既然老陳你這麼說，我信。」

沉默了幾秒，陳嘉魚緩緩點了下頭：「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麼，我尊重你的意見。」

「能不能告訴我，你把它保管在哪兒了呢？」

四周人的竊竊私語，他似乎都置若罔聞一般，只是放下托盤，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

陳嘉魚汗了一下，連忙說：「不是不是，我這個人記憶力不太好。不過現在聽學姐你這麼一說，我就好像記起來了……」

這個問題，蔡佳怡卻沒有回答，反而呼吸變得微微急促，眼皮也開始輕顫，顯然心裏陷入了掙扎。

女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通過了蔡佳怡的好友驗證，然後便匆匆走開了。

「……郭詩潼，她換寢室了……」

莫芸看著她低垂的側臉，笑了笑。

緊接著，臉現愕然：「莫教授……是您？」

片刻后，來到了湖邊。

「在你的心裏，她比我更重要，是嗎？」

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掛斷電話，侯子凡的眼珠轉了轉，又一個電話給朱舒打了過去。

心臟傳來一陣抽搐，蔡佳怡咬了咬唇，摸起身邊一粒小石子，用力擲出去。

「她為什麼換寢室？」

「……她要偷我的東西……被我發現了……」

女生接過紙巾，視線不可避免地在陳嘉魚的臉上掠過，她目光忽然一亮，緊接著，語氣驚喜地說：「啊，是學弟你呀！」

女生又問：「你平時都在哪個食堂吃飯呀？我經常來這個食堂，還是第一次碰到你。」

莫芸含笑地注視著她，沒有說話。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掉眼淚，是心情不好嗎？」

陳嘉魚：「……」

蔡佳怡卻只是定定地立在原地，目光一霎不霎地看著他，「陳嘉魚，我們先把話說清楚了，再吃飯吧。」

加快腳步，陳嘉魚再次跟上去：「沒生氣你為什麼不回我簡訊？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一直不理我？」

又過了幾分鐘，蔡佳怡也放下了筷子。

「因為我太想相信你了，儘管那麼多的證據擺在我的面前，我心裏百轉千回猶如刀割，卻還是對自己說著沒事，你和她沒有什麼，只是普通朋友……」

女生捂著嘴，嬌笑連連：「是不是因為我今天化了妝，所以你才一下沒認出來呢？」

「那可能是錯過了。」女生的目光忽然落在陳嘉魚的衣服上，接著，發現了什麼，低呼一聲，「呀，你的衣服也弄髒了，我幫你擦擦……」邊說著，她握著紙巾的手，邊伸向了陳嘉魚。

「……」蔡佳怡終於點了下腦袋，「是的，我和陳嘉魚吵架了……讓您看笑話了。」

「……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和緩的，但臉隱藏在樹葉投下的陰影里，目光暗得可怕。

此時https://m.hetubook.com.com，見到蔡佳怡站起來離開，那雙眼睛的主人也無聲無息地跟著動了。

「……」

那副景象也隨之碎成無數片，再也不復之前的完整美好。

……

幾秒后，朱舒接了起來，語氣很不耐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閑聊拉黑。」

女生扭頭看著她，一臉詫異：「你是誰啊？」

看著蔡佳怡，陳嘉魚笑道：「還是你厲害，兩三句話就解決了。走，我們吃飯。」

蔡佳怡喃喃道：「……小矛盾？」

「學弟你不是吧，還說要賠我清洗費，結果連加個微信都不肯……你怎麼賠，嗯？」

「她偷了你什麼東西？」

他趕忙停步放下托盤，邊從包里拿出紙巾遞過去，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在看其他地方，沒注意到你。同學你趕緊先擦擦。」

「我和你加。」蔡佳怡說。

陳嘉魚也隨手拿了個托盤，還是跟著她。

女生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要是擦不幹凈了呢？學弟你要怎麼負責呀？」

她去哪個窗口，他也去哪個。她打什麼菜，他看也不看，也一模一樣的來一份。

「……高媛……李芷萱……」

說到這裏，她的眼淚終於還是默默的流了下來。

「麻煩通過一下好友驗證。」蔡佳怡說，「我會把我男朋友弄髒你衣服的費用賠給你。」

……

「一本什麼書？」

「……媽的。」

緊接著，一個溫柔和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暫時分開……這樣也好。

侯子凡又有些不解，「那你怎麼不和蔡佳怡解釋清楚呢？」

「不知不覺，你竟然回到了寢室……看見了你的室友……能不能告訴我，她們是誰呢？」

蔡佳怡將腦袋從膝蓋里抬起來，看了過來。

蔡佳怡的瞳眸睜大了點，「當時您也在……」

她倔強地咬著唇，不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落淚，但一控訴，被隱忍壓抑了好幾天的情緒就不禁被帶了出來，就像決了堤的洪水，就沒那麼容易再收回去，眼淚漸漸地開始在眼眶裡打著轉。

女生：「……」

陳嘉魚很快找到了一個空座位，坐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感覺非常親切……」

陳嘉魚愣了一下，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陳嘉魚只能重複一遍，「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很辣。

「躺著躺著，你感覺困了……沒關係，那就休息一下……休息吧……」在溫柔的呢喃聲中，蔡佳怡的眼皮漸漸地合攏了，僅僅幾秒后，她的眼睛便完全合上，呼吸也變得緩慢而均勻。

原來是湘味小炒肉。

陳嘉魚連忙端起托盤追過去。

就這麼無波無瀾地過了幾天。

「……是的……」

「忘記和你說了，十五分鐘之前，我就在燕園食堂吃飯。」

又過了良久，蔡佳怡的嘴唇終於翕動起來，說出了一句話。

……

「……」

蔡wｗｗ•hetuｂooｋ.ｃom•cｏｍ嘉怡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但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追上去，只是同樣轉過身，走回了她放著飯菜的那張桌子。

陳嘉魚這才發現，他剛才跟著蔡佳怡，她打什麼菜，他就點什麼，壓根沒注意她打了什麼菜，結果除了一碗灑得只剩小半碗的湯外，就沒有不是辣的。

陳嘉魚反而發起狠，大口將菜往嘴裏扒拉。嘴裏就像被火燒火燎一樣的疼，他也不管，幾口就將這兩道菜吃了個一乾二淨。

可現在，一對上她的眼神，莫名地，陳嘉魚就直覺知道，換做她不那麼認真——或許說得更嚴謹一點，她並不想那麼認真的時候——「以後再告訴你」這一招許是能奏效的。但此刻，她真的認真了，而那幾個字，就絕不可能讓她滿意，反而會換來更嚴重的後果。

蔡佳怡沒有回答。

「你覺得你和蔡佳怡當著幾百上千雙眼睛在食堂吵架，又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發酵，在燕大還能有多少人不知道？沒準兒連燕大看大門的保安都知道了。」

「一個寢室應該有四個人才對，還有一個去哪兒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付完她的，陳嘉魚又給自己的飯菜付了。

「……」

現在正是吃飯的高峰期，所以這偌大的食堂里，到處都是人，而蔡佳怡的這番話，不可避免地進入到了不少人的耳朵里，那些看向陳嘉魚的目光里便多了幾分鄙夷之色。

……

「道歉什麼的你說過了，不用再重複了。」蔡佳怡輕輕嘆了一聲氣，看著他的眸子里，瀰漫著淡淡的失望之意，「我只想知道，有什麼事情那麼重要，以至於在昨天那種時候、那種場合，你都能將我和我媽媽拋在一旁？」

蔡佳怡充耳不聞，拿了托盤去打菜。

「可是，我能騙自己說沒事，你們就真的沒事嗎？如果你們只是普通朋友，為什麼你和她發簡訊、通電話的時候要對我遮遮掩掩，不能光明正大？為什麼在昨天那麼重要的時刻，你卻拋開了我，選擇了她，現在又給不出任何理由？」

莫芸斜攏著雙腿在她身邊坐下，溫和地問，「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小王子》……」

朱舒額頭兩側太陽穴的青筋直跳，正要第九十九次拉黑這個煞筆，下一秒，又聽到了一句，「對了，老陳和蔡佳怡又吵架了，你知道嗎？」

付完錢，一抬頭髮現蔡佳怡已經走出了好幾米遠，看目的，應該是靠窗的一張空桌。

陳嘉魚只感覺到心像被什麼重重撞了一下，又酸又澀，開口問：「你認真的？」

「……」

周五下午，陳嘉魚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侯子凡的電話。

莫芸低頭看著蔡佳怡。

「久而久之，當硃砂痣和白月光不同的新鮮感褪去，於是，硃砂痣就降級成了任性不講理的蚊子血，你開始懷念起了溫柔優雅的白月光，對嗎？」

和*圖*書女生嫣然一笑：「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嗎？今年你來中文系報道的時候，接待的你的人裏面就有我一個。」

「我有必要騙你嗎？」莫芸微微一笑，胸口的水晶胸針在陽光下閃著奇異的光芒，如她的雙眼一般。

過了幾秒，她扯著唇角，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而後她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見狀，莫芸再次抬起手，輕撫著她的頭頂髮絲，同時開口，「放鬆……放鬆……你要記住……我是值得你絕對信任的人，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

陳嘉魚只能伸手去摸手機。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將已經眼淚朦朧的臉埋進膝蓋，等待腳步聲的遠去。

侯子凡又問：「國慶回去的時候，你們兩個不是還好好的嗎？什麼情況啊這是？！」

蔡佳怡的視線也開始一點點模糊起來。

他的注意力全在蔡佳怡的身上，一個不小心，和旁邊走過來的一道身影直接撞在了一起，托盤裡的碗盤一震，菜汁湯水灑出來不少。

「沒有，我沒和任何女生有曖昧。」

女生蹙起了眉，目光哀怨，「學弟，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行。」

「是嗎？」蔡佳怡的瞳孔定定的盯著她，表情有些微不可查的異樣。

「夏宇告訴我的。」

「其實你不告訴我原因，我也明白。」

「……嗯……」

他低頭看了下，是一盤麻婆豆腐。

陳嘉魚一怔，連忙說：「昨天的事，是我的錯——」

吃完這道菜，他情不自禁地又轉頭，視線望向了另一邊的蔡佳怡。

但在他拿出手機之前，另一個手機先伸過來，掃了女生給出的好友二維碼。

「怎麼，你不是在報道的時候就對別人念念不忘，記了好長時間，卻不記得他還有一個女朋友了？」蔡佳怡面無表情地反問。

莫芸抬起了手，替她將一縷被風吹散的髮絲繞到耳後，動作和聲音都輕柔無比，「你看，這草地多軟，陽光也很好，風也很舒服。不如你先躺下來，再閉上眼睛，放鬆一下，心情一定會變得好一點。」

陳嘉魚一愣：「什麼？」

「嗯。」

依舊很辣。

蔡佳怡並沒回寢室，只是在校園裡毫無目的地晃著。

「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到現在，也依然是愛我的。但是……說到底，人啊，終究是抵不過人性的脆弱，再熾熱的愛情，也有逐漸冷卻下去的一天。」

陳嘉魚定了定神，才將目光回到了自己面前的飯碗中，默不作聲地扒拉了一大口飯。

對方哎喲了一聲，是個女孩子。

「我來付我來付。」

她也正在吃飯，和陳嘉魚的狼吞虎咽相比，她的動作非常之慢，甚至是，過於慢了。

「那個……我會負責清洗費，或者賠你一件新的。」

「……」

「我聽夏宇說，你們吵架好像是因為蔡佳怡覺得你和別的女生有曖昧……老實交代，真的假的？」